第61章
傅西泽呢,去到辛瑷家,刷脸,老管家应真倒也把他放了进去。
傅西泽简单说明了下缘由,老管家也不管,直接放行,人小情侣的事儿,管那么多干嘛,而且也看得出辛瑷在这段关系里的地位,连换洗衣服和洗护用品,都是傅西泽来给他拿。
老管家心想,这才叫谈恋爱,要是辛瑷来拿衣服,老管家心底反倒不舒服,傅西泽来拿,老管家就觉得这挺好,咱家小少爷理应让人伺候着。
傅西泽见老管家神情平淡,松了一口气。
老管家看着辛瑷长大的,算是辛瑷长辈,他来拿辛瑷在他家过夜的东西,多少有点当着长辈的面谈恋爱之感,这始终让人放不开。
老管家稀松寻常,傅西泽心底也好受了一点。
傅西泽不久之前跟辛瑷来过这边,这会儿,驾轻就熟去到辛瑷卧室,拿了两个纸袋,装了两套睡衣两套换洗衣服,又另外拿了袋子,装了面霜唇膏牙膏牙刷这些洗护用品。
拎着几袋东西下到楼下,就看到刚从外边约会回来的沈遇和辛恩,
傅西泽和辛瑷谈恋爱之后就时不时会听到辛瑷提起他家里的事儿——
“减肥餐永远都是辛瑷一个人吃的”,“家里大人周末是会出门约会吃大餐的”,“沈总和辛教授人到中年依旧恩爱甜蜜”……
傅西泽看着周六依旧盛装且光彩照人的沈遇和辛恩,便也估摸着夫妇俩周六刚约完会回家。
也恰好把他抓了个正着。
傅西泽再度尬到脚趾蜷缩,他人生滑铁卢的瞬间从来都和两位家长有关。
傅西泽思考两秒,主动坦白:“辛姨,辛姨夫,晚上好,我来给辛瑷拿点东西。”
辛恩现在看傅西泽跟看自己儿子差不多,这种周六和沈遇去外边吃大餐不带家里小孩儿的操作虽说是辛家自古以来,但这种吃独食之感,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辛教授讪笑了两声,简单打了声招呼,又解释了两句:“哈哈,晚上好,我跟你辛姨夫今天晚上参加了一个晚宴,现在刚回来。”
沈遇瞥了辛恩一眼,心想,他师姐脸皮真薄,这种事儿有必要跟小孩儿解释吗,我们可是长辈,身为长辈就是可以为老不尊的,不然白活这么多年。
尤其,这人拎了好几袋辛瑷的换洗衣服,一看就是把他家辛瑷带回家过夜了,他俩明明可以占住先机好好拷问他,让他好好尴尬一下。
但师姐……
师姐关心起了儿子:“对了,辛瑷呢,今天的球赛踢得怎样,怎么让你来收拾东西啊?”
辛瑷有点妈宝,在辛恩这边从来藏不住事儿,他和妈妈聊微信也多,他进校队主力,今天第一次上场这事儿也都跟辛恩说过。
傅西泽顺着话题回答道:“3:0,赢得很漂亮,辛瑷进了两个球。”
辛恩笑容明艳:“不愧是我家辛瑷,真棒。”
沈遇淡淡的:“也就只能在校队里逞逞能。”
顿了顿,又看向傅西泽,目光锐利,“辛瑷让你来收拾衣服啊,看来辛瑷在你家啊!”
傅西泽:“……”
倒也不必这么慧眼如炬。
傅西泽也知道这种事儿根本瞒不过两位家长,辛教授倒也还好,辛瑷和她一脉相承的傻白甜,但沈总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沈遇如何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傅西泽佯装镇定:“对,前阵子考试周以及球赛,辛瑷非常忙,也就今天踢完球有点时间。”
沈遇优哉游哉:“有点时间不回家探望父母啊?!”
辛恩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虽说,自打辛瑷开始谈恋爱她就料到了这一天,但辛教授还是会有一种“儿大不中留”之感,上一次辛瑷还会把人带回家过夜,现在,轮到辛瑷去傅西泽家里了。
对比辛瑷去别人家,还是傅西泽来自己家……更好吧。
她就辛瑷这么一个小孩儿,宝贝得要命。
总之,沈遇一通挑拨,辛恩立马给带偏了。
傅西泽呢,觉得这话经由沈遇说出来怪怪的,众所周知,沈遇老婆奴,看辛瑷也就那么回事,但傅西泽如何也不能反驳家长,他主动背锅:“是我的错,我是狐狸精。”
沈遇一噎:“……”
傅西泽耳根泛红,但嗓音坚定:“我让他跟我回家过夜的。”
这是事实,是他主动开口约辛瑷回家的。
我是男狐狸。
沈遇:“……”
辛恩:“……”
这小孩儿被逼急了什么话都张口就来。
辛教授陡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太紧了,上次傅西泽来辛家过夜,就怪尴尬的,辛瑷为了妥善处理这事儿,才会选择在傅西泽家里过夜。
再者,在自己眼皮底下,俩小孩儿难免不自在。
辛教授挥了挥手,放傅西泽离开:“既然是来帮他拿衣服的,那你快点回去吧,他估计洗完了要用。”
略微停顿,又叮嘱傅西泽:“好好照顾他。”
傅西泽道谢:“谢谢辛姨。”
然后,又非常郑重地承诺道,“我会的。”
“走了啊。”
辛教授“嗯”了一声。
傅西泽则快步离开辛家,赶往自己家。
出了辛家别墅,傅西泽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浊气,莫名有种虎口逃生之感。
当着大人的面谈恋爱,我太难了。
室内,辛恩见傅西泽离开,叹了口气。
她对辛瑷并没有太多的控制欲,也一直很尊重辛瑷的每一次人生选择。
但是,确实宝贝得不行,唯一的小孩儿,而且长得好、嘴甜、性子也好、很爱妈妈,这十八年来,她看着辛瑷慢慢成长成顶级男神应有的样子,又骄傲又有成就感。
辛恩知道辛瑷是独立的个体,他会有自己的生活,又难免有些不舍。
沈遇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他去亲他师姐:“你不是有我吗?”
辛恩推了他一把,当她不知道沈遇在想什么吗,沈遇十之八九在想,老子终于熬出了头摆脱了一百瓦电灯泡,他巴不得辛瑷搬出去住。
对于辛瑷和傅西泽谈恋爱,沈遇乐见其成。
不想要拖油瓶。
*
另一边,辛瑷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傅西泽居然还没回来,辛瑷愣了一下,倒也没在意,只按部就班地把头发吹干,又坐在床上用手机记日记。
日记记到一半,辛瑷听到楼下的动静,傅西泽回来了。
辛瑷抓紧时间把日记写完,傅西泽已然拎着换洗衣服洗护用品来到二楼主卧。
辛瑷放下手机,看他,诧异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傅西泽也不隐瞒,只是有些无奈:“看到你爸妈了。”
辛瑷哑然失笑,又安慰道:“没事的,我爸妈很开明的。”
傅西泽闷声应:“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但傅西泽还是会有一种在朋友圈发和辛瑷的接吻图忘记屏蔽家长还被家长点赞的羞耻感。
这种和男朋友亲密的行径,被同学朋友又或者陌生人发现,傅西泽接受良好,被家长发现,他就有点不太行。
辛瑷其实想和傅西泽聊一下他性冷淡这事儿,但这种事情很难启齿,他沉吟片刻,还是催促道:“你先去洗澡吧。”
傅西泽下意识地瞥了辛瑷一眼,随即,喉结滚动,浑身肉紧。
他男朋友,用他常用的洗发水沐浴露洗刷干净,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
因着他家并没有他的换洗衣服,想也知道,他是真空的。
这种场景,你很难不浮想翩翩。
尤其,近来两人,对对方都隐隐有着更进一步的想法,傅西泽甚至把手探进去仔细探索过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
不过,更进一步之前,确实得先洗干净。
傅西泽含混地“嗯”了一声,去到盥洗室洗澡。
约莫一刻钟,傅西泽收拾完毕来到床边。
本以为是惯例的亲亲贴贴腻腻乎乎,辛瑷却盘腿坐在床上,又示意他坐在对面,而辛瑷神情颇有些严肃地看他:“谈谈。”
傅西泽有些茫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盘腿坐在辛瑷对面。
辛瑷酝酿了许久,还是选择开门见山,他望入傅西泽岑黑眼帘,直白开口:“之前都没跟你说,我是个性冷淡。”
傅西泽:“……”
猝不及防。
傅西泽满脑子的浮想联翩戛然而止,恍惚之间,他看到自己一脸冷漠地划走了很多十八禁画面,原本下半身托管的他重新回归大脑思考。
辛瑷,性冷淡?!
不至于吧?!
他多爱亲亲抱抱多热情黏人!!
如果真的性冷淡呢?
唔,也不是不可以,亲亲抱抱贴贴他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这年头大学生谈恋爱,不就是亲亲抱抱贴贴,根本不需要进到下一步。
就算没有亲亲抱抱贴贴也没问题啊。
最重要的是情绪价值。
和辛瑷谈恋爱就很快乐,他男朋友不仅长得帅,还一直陪伴着他,这样的陪伴很难得。
傅西泽发现自己接受良好,但他还是仔细确认道:“是只能柏拉图吗?可以接吻拥抱对吧?之前这方面的接触都没问题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OK。”
辛瑷没想到傅西泽这么好满足,只需要接吻和拥抱,也对,如果是普通大学生,不进行到下一步也没多大事儿,但真奔着过一辈子去,不可能不做啊。
辛瑷权衡两秒,又回想了一下前世,嗓音迟疑:“一个礼拜能做一次吧,我床上确实不太行。”
傅西泽语气陡然变得轻松:“这频率很高啊,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的懒人,一个礼拜能做一次吧。”
辛瑷默了默:“……”
倒是没想到傅西泽竟会另辟蹊径这样安慰他。
上辈子一礼拜一次他显然很不满意,一副没睡够欲求不满的样子。
这辈子他竟觉得一礼拜一次很频繁。
傅西泽说的是真话,他性|欲并不旺盛,也还有点懒,但提起这个难免有些尴尬,他脸颊薄红,神情赧然,但还是坦白交代道:“我打手冲……咳……一个月撑死了就一次。”
辛瑷:“……”
语不惊人死不休!!
辛瑷这样的老流氓,听到这种虎狼之词,也莫名开始脸红,你不需要跟我交代这些的谢谢!
傅西泽骤然想起辛瑷曾经提起过的前世——
睡过一百五十六次。
我爱他爱得不行。
本以为一百五十六次是三个月的频率,原来是三年啊。
那确实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感情。
傅西泽懒得去追究这前世的真假,他抬起眼帘,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辛瑷,认认真真开口:“你不用太在意这个的,辛瑷。”
“我爱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你床上行不行。”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谈恋爱,进而会想要亲吻、拥抱甚至做|爱,别本末倒置了。”
“我甚至觉得,就算真的不能接吻和拥抱,我依然会很爱你。”
顿了两秒,又不无感慨,“你之前说的是真的,我爱你爱得不行。”
辛瑷之前跟他说起前世,用的形容词是“你爱我爱得不行”,傅西泽当时觉得这男的未免太自恋,甚至想回一句“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现在,傅西泽想,这是事实。
我爱你爱得不行。
为此,根本不需要做|爱。
辛瑷怔住,压根没想到,哪怕从二十八岁重生回来,带着整整十年的阅历,以一种年长者的心态看傅西泽,他依然会被年仅十八岁的傅西泽打动、治愈。
原来你爱的……只是我。
这份爱甚至和情|欲无关,而是纯爱。
辛瑷再也控制不住,凑过头,去吻傅西泽。
吻得凶狠,吻得狂野。
吻得傅西泽无法喘息。
去他妈的性冷淡。
第62章
辛瑷整个人往傅西泽怀里扑,勾着傅西泽的脖子无比热烈地和他接吻。
傅西泽被校足球队小前锋压着亲,根本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只是这个姿势,他有些承受不住两个人的体重,他往后倒,直接摔在枕头上。
辛瑷跟着摔了下去,他嘴唇磕在傅西泽牙齿上,磕破了皮,渗出了点血,但他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只接着和傅西泽亲,直到口腔里血腥味传来他才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浑不在意,亲得专注亲得认真。
傅西泽被按在床上亲,而他身上压了一个辛瑷,是那样漂亮的好看的他喜欢得一塌糊涂的男孩子,他根本无法抵挡,只配合着和他亲,直到血腥味传来,他捧着辛瑷的脸,哑声道:“你嘴巴破了。”
辛瑷含混着应:“没事儿。”
又接着去亲,感动蔓延,他亟需这样的热吻去排解。
傅西泽被逮着狂亲,心想,这个性冷淡有点假。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辛瑷亲得一脸餍足,这才从傅西泽身上爬起,他想到磕破的唇,抬起手背擦了擦,经由这漫长的吻,辛瑷唇上只余下轻微血渍,和手背摩擦,在手背染了浅浅一点嫣红。
傅西泽正盯着他看,只觉得太子殿下这动作,邪气又危险,又无端端勾人。
傅西泽口干舌燥。
辛瑷手垂下,静静看向傅西泽,语调不乏上位者的命令:“脱了。”
傅西泽喉结滚动,又听话地抓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拽。
辛瑷清晰地看到傅西泽腰腹、胸口、肩膀一点点露出,肌肉薄薄的一层,并不夸张,是很少年感的纤秀好看,但男人肩膀平直,胸肌腹肌陈列比例黄金,手臂线条流畅好看……
再加上那张脸。
盘正条顺的。
不论搁哪都是顶级大帅比。
辛瑷终于看到了年仅十八岁的傅西泽的鲜嫩身体,比起后来单薄了不少,却依旧很好看,不一样的好看。
他家傅西泽真的是从小帅到大啊!!
辛瑷视线下移,极富侵略性:“接着脱啊!”
傅西泽静静和辛瑷对视两秒,又接着往下脱,睡裤内裤被扒下,随意扔在一旁。
他说过的,私密的地盘,他敢脱光了给辛瑷看。
辛瑷呼吸沉了沉,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上衣、下衣。
坦诚相见,在这个暧昧幽深的秋夜。
傅西泽看到了一具白皙通透、宛若玉刻的身体,他家辛瑷,美得如梦似幻、不像真人。
傅西泽捧着辛瑷亲了起来,又哑着嗓音哄他:“试试。”
辛瑷“嗯”了一声,他跟傅西泽回家,本来就是想试试的。
很快,傅西泽就陷入深深的迷惑。
这也叫性冷淡。
诈骗似性冷淡对吧!
……
……
辛瑷是个某些方面很糙的男孩子,比如说,这种浑身上下被啃咬出星星点点的吻痕,手酸得不行,身体因为太过绚丽的感觉浑身慵懒的时候,他真的不想动,实在不想再去洗。
脏就脏啊,明早再洗就是了。
他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傅西泽不然,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新的睡衣睡裤,拿了干净的床单薄被来换,哪怕夜深,他神情也不见半点疲累,反倒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男人吃到肉的感觉,只有……餍足。
傅西泽见辛瑷依旧侧着身子趴在床上,被子胡乱盖在臀部,裸露出的背,汉白玉一般的温润通透,又染了浅浅的红痕和咬痕,都是他弄的。
傅西泽目光幽沉,他也就十八岁,恢复得飞快,扫一眼又可以了,但是辛瑷属实累得不行,没办法,他今天下午还踢了场球赛,能坚持弄完,已经是太子殿下精力旺盛的证明。
傅西泽无奈,只坐在床头,凑过身,低声哄他:“我抱你去洗,嗯?”
辛瑷哼哼唧唧,不想去。
其实这问题,傅西泽事后已经问过一遍,辛瑷的回答是:“你先去。”
傅西泽知道他不想动,没办法,只能他来,他把床单薄被放在一边,去盥洗室,用脸盆装了一盆热水,拿了毛巾过来,给辛瑷一点点擦。
辛瑷这才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的很磨人,但又磨人得很熟悉。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和他do真的很麻烦,事情之前,得洗干净,弄完,换床单,接着洗干净。
这还没真do呢,就这么麻烦。
辛瑷艰难地找回了点神识,含混着道:“我明天再洗。”
傅西泽眼神里有微妙的嫌弃,他嗓音沙哑地道:“没事儿,我给你擦一下,有点脏。”
辛瑷斜了他一眼。
傅西泽只觉得,百种风情、万种妩媚只在这一眼,美人事后这样带点恼怒地横你一眼,傅西泽原地起反应,他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耐心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很脏,我把你弄脏了。”
讲真,傅西泽压根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啃了多少口水在辛瑷身上,又让辛瑷抓着小傅西泽,就感觉……自己弄脏了辛瑷。
他弄脏的,他收拾就是了。
辛瑷静静看他一眼,隐约觉得,或许,是他出了问题,他现在依旧病病的,他会觉得这种,事后,他浑身上下涂满傅西泽的气息,安全感十足。
他恨不得全身上下时时刻刻都是和傅西泽情|欲的痕迹。
辛瑷叹息一声,起身,去盥洗室洗澡。
傅西泽给吓到了一下,他问道:“怎么了?”
辛瑷摇摇头:“没事儿。”
傅西泽抓住辛瑷的手腕,道:“祖宗,你要是不想洗就不洗啊,我只是怕你觉得脏。”
辛瑷转身,赤|身|裸|体站在傅西泽面前,又走上前去,勾着傅西泽的脖子和他抱在一起,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喜欢我这样浑身都是你痕迹的样子么?”
傅西泽低声骂了句“艹”。
辛瑷感受着小傅西泽,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傅西泽懒得管了,直接竖抱起辛瑷,扛着他重新回到床上。
澡白洗了。
我对你真的太温柔,你真的有点欠。
辛瑷早已经迷蒙一片,他侧着身体躺在床上,后背和傅西泽胸膛相贴,黏黏腻腻的,都是汗水,他的身后,傅西泽面庞微红,额间冒汗,眼角眉梢都是春色。
辛瑷很明显地察觉到傅西泽无比热烈的欲望,都是对他的。
我到底还是希望……傅西泽为我沉沦。
第63章
周日,没什么事儿。
辛瑷的生物钟一大早把他叫醒,他整个人被傅西泽夹在怀里。
辛瑷睡觉很乖巧很安静,从不乱动,哪怕一夜睡醒,也依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睡姿差的是傅西泽,他双手搂着辛瑷的胸膛,双腿绞住辛瑷的腿。
辛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两只大蟹钳给钳住了。
你永远不知道傅西泽为什么会睡成这样。
和傅西泽睡觉,俨然就是迷惑睡姿大赏,你想象不出的睡姿他都有。
辛瑷心底不无感慨,但这种和傅西泽身体紧贴的姿势让辛瑷觉得温暖又踏实,他很快便不在意,接着睡。
这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
还是傅西泽先醒。
傅西泽又睡了好几个小时,睡姿也再度做出调整,他整个人趴着,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而一只手、一只腿直接架在辛瑷身上。
傅西泽从小就知道自己睡相很差,他小时候不止一次睡着睡着发现自己从床底起来,长大了好了一点儿,不会滚下床了,但也没好很多,他记得昨晚他让辛瑷枕在他手臂上睡的,一觉醒来,轮到我把太子殿下当手臂、大腿支架了。
睡梦中的我,绝对是傅大爷。
也就辛瑷喜欢他,不然,单这睡姿,都能吵起来。
如是想着,傅西泽彻底醒转,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挪了回来。
辛瑷睡了长长的一觉,本就即将醒来,傅西泽略微有点动作,他立马就醒了,他躺在床上,侧头看睡醒的傅西泽,眼神略微迷蒙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清明,他嗓音微哑地打招呼:“醒了?”
傅西泽“嗯”了一声。
辛瑷又问:“睡得怎样?”
傅西泽默默收回了腿,乖巧趴好,含混着回:“挺好的。”
辛瑷突然笑了开来。
傅西泽见多了辛瑷的笑,却依然会被这种朦胧光线里辛瑷明亮又开怀的笑容惊艳到,有种整个室内都为之一亮之感。
傅西泽无法表达自己的喜悦,他凑过头,在辛瑷脸颊上亲了一口。
辛瑷回亲了他一口。
倒是没接吻,不论傅西泽还是辛瑷,都隐隐有点男神包袱,没刷牙和人接吻总感觉不太行。
难得的悠闲时光,两人也没什么学业事业的困扰,就百无聊赖地赖床,偶尔低低交谈几句,任由光阴在枕边流逝。
还是傅西泽摸到手机看时间,十二点多了,他才隐隐有种罪恶感,倒也不是因为自己的颓废懒散,他颓废懒散惯了,从不因此内疚,而是,他昨晚逮着人胡闹了好几回,把人榨得有点干,连素来勤劳的太子殿下都被开始赖床了,如今醒来了,怎么着都得给人吃饱饭,不然总有种欺人太甚之感,把人吃干抹净居然不管饭。
傅西泽麻溜从床上坐起,从地毯上捡起自己的睡裤,套好,又去亲辛瑷:“吃什么,我去给你打包。”
辛瑷不挑食:“你看着来。”
傅西泽知道,辛瑷有种“见山乐山见水乐水”的闲适和阔达,他不论什么都乐于尝试,在食物上,傅西泽觉得好吃的辛瑷普遍也觉得好吃。
傅西泽应了一声“行”,便干脆利落地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去外边给辛瑷打包吃的。
辛瑷并不懒散,他极少在被窝里浪费时间,只是,之前考试周+球队训练,辛瑷忙坏了,他一心想着改变命运,心底的弦崩得很紧,如今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绩点优异,他在足球队也站稳脚跟,便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又难得和傅西泽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整个人懒洋洋的。
当下,见傅西泽出了门,便也跟着起床洗漱上保养品,又翻出傅西泽昨晚从他家里拿来的衣服换好。
傅西泽床上的习惯磨人归磨人,但确实挺不错,辛瑷睡醒的时候浑身干净清爽,套件衣服就是了。
要知道昨晚凌晨两点,傅西泽还是把累得不想动的他从床上捞起来去清洗了,当然,清洗的时候难免又胡闹了一轮。
辛瑷换好衣服,去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又开窗户通风。
被外头光线照到,又呼吸上新鲜空气,辛瑷的白天便也正式开始。
辛瑷简单洗漱,去到楼下,四处转了转,傅西泽很久没来这边,家里什么都没有,好在家用净水仪这些设备还在运转,傅西泽家里杯子从来都很多,辛瑷洗了两个杯子,给自己装了一杯开水。
等水凉需要点时间,辛瑷翻出湿纸巾把椅子擦了擦,至于餐桌,傅西泽会用桌布,到时候换桌布就是了。
傅西泽仍然没回,饭点打包吃食总归需要点时间,辛瑷重新去到二楼主卧,随意拿了傅西泽的铅笔和本子下楼,一边画画一边等人。
傅西泽想着让辛瑷吃顿好的,就去周边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店给辛瑷打包吃的,周日,又是中午用餐高峰期,难免需要等餐,傅西泽打车来回,仍是花了近一个小时。
傅西泽回家的时候,辛瑷已经画了好几页的画,显然等了许久。
傅西泽扫了一眼那几幅画,再度感慨他男朋友的优秀,这样等人的时间辛瑷也不会浪费,而是会画画,他专注力非常牛,连这样的碎片化时间他也会利用起来。
当然,主要还是他去得太久了。
傅西泽颇为歉疚:“等很久了吧?!”
辛瑷神情平淡:“还行。”
转而,又瞥了一眼傅西泽手上两大袋的饭菜,“你这买得有点多啊!”
傅西泽放下袋子,道:“早上不也没吃吗?就多买了一点。”
辛瑷仔细一想,也对,傅西泽昨晚挺辛苦的,确实要吃饱一点的,他压根不知道傅西泽也是这样想他的。
傅西泽拿了干净漂亮的桌布换上,又去到厨房,把等餐期间买的大麦茶拿出来泡,再拿了餐具出来洗,他比较爱买杯子,餐盘买得倒是不多,但他祖上阔过,家里好看的餐具攒了一堆,这玩意儿不摔坏能用一辈子,他奶奶在北京那会儿还挺爱买瓷器的。
傅西泽随便挑了些好看的餐盘洗干净拿到餐桌上,又把打包盒里的饭菜倒出来装好,简单摆盘,便极有氛围感,就着打包盒吃不是不可以,但好好摆盘自然令人心情愉悦。
盐焗虾、土豆烧牛肉、青椒炒肉丝、清炒西蓝花、萝卜排骨汤……
辛瑷看着面前满满的四菜一汤,心想,难怪去了这么久,这买得也太多了,他还以为傅西泽会随便挑一家小店买点简餐,哪晓得他这样隆重。
而且,他特意打车回来的,饭菜依旧温热。
傅西泽或许是个酷哥,但谈恋爱的时候他会掏空心思对你好。
喜欢。
两人洗好手便开始干饭。
昨晚辛苦一整晚,早上也没吃早餐,两人都饿得厉害,如今面对美食,半点不客气,吃得有如流星赶月、风卷残云。
四菜一汤,两人花了半个小时,竟也吃得一干二净。
辛瑷之前饥肠辘辘,光顾着干饭去了,如今吃饱饭,他捧着大麦茶慢悠悠喝起来,又优哉游哉地点评:“这家店味道不错,大麦茶好香啊,很适合冬天。”
傅西泽见辛瑷吃得满意,心情也大好,他唇角翘了翘,道:“下次带你去,离这不远,就是中午生意太好,需要等。”
辛瑷道:“我感觉北京但凡好吃一点性价比高一点的店都需要等。”
傅西泽无奈,这座城市太大,人也多,他点点头:“确实。”
然后,把那一袋大麦茶拿了出来,“大麦茶也是在这家餐厅买的,买了挺多的,你拿回去宿舍喝,开水泡泡就怪好喝的。”
辛瑷没怎么喝过茶,头一回喝大麦茶,满目惊艳,他收起袋子,道:“那我不客气了。”
傅西泽就笑,可能谈恋爱就是会忍不住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安利给对方吧,他之前孤家寡人,也没地方安利,现在他有了什么安利都会开心吃下的……男朋友。
于是……开始有了分享欲。
傅西泽好笑着摇摇头,又起身,去厨房把餐盘收拾好扔洗碗机,再把打包盒拿出去扔垃圾桶。
辛瑷在一旁捧着茶杯喝茶,看傅西泽做家务。
本想重生之后惯着他点,最后,还是选择了……喝茶。
大麦茶太好喝了我能喝一整天。
家务活还是留给傅西泽干吧,他比较爱干净我比较……潦草。
傅西泽饭后各种干活,他家房子因着没请人打理,很多家务都是傅西泽在做,傅西泽这人懒散,但又挺爱干净的,所以会各种使用桌布、沙发套这种遮挡防尘的东西。
他想着待会儿要跟辛瑷在客厅呆着,便把家里的沙发套全部换了一遍,换成之前洗净烘干的,换下来的则惯例扔洗衣机,至于昨天换下来的床单,已经洗好了,傅西泽全塞进烘干机了。
这些家务都是傅西泽做惯了的,也不怎么费事,十多分钟,全搞定。
傅西泽洗好手从洗衣房出来,就见辛瑷已经挪到了客厅,正捧着茶杯,吨吨吨喝茶,看上去沉静乖巧。
傅西泽担心他无聊,又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开了电脑,和他一起看电影,看的是香港老片子,《纵横四海》,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绝对的世界巅峰,当时的巨星,周润发、张国荣、钟楚红无不潇洒从容。
辛瑷没怎么看进去,看了个开头,就开始和傅西泽接吻。
辛瑷下午沉迷大麦茶,接吻的时候整个口腔里都是大麦茶的香气。
傅西泽本觉得大麦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茶,没什么特别,但因着这样的吻,登时觉得大麦茶确实好喝,他猛猛续杯,逮着辛瑷狠狠亲。
亲着亲着就不满足于此,两人在电影的背景音里,顺其自然开始干昨晚那些混蛋事儿。
欲望这东西,一旦开始,便有如开闸的洪水一般,肆意倾泻。
傅西泽不知餍足。
待到一切结束,傅西泽侧躺在沙发上,怀里塞着个辛瑷,薄毯盖住两人,两人喝了热茶,又在刚才的情事里出了大把的汗,黏黏腻腻的,还夹杂着淡淡的麝香气。
疲倦、慵懒,但又很舒服。
傅西泽觉得自己连脚趾尖都散发着安逸舒适的气息。
以前他真的觉得人类不需要性|欲,太麻烦了,打一次手冲需要干一堆活,我真的需要打手冲吗?
和辛瑷试过之后,便也觉得这玩意儿还挺上瘾的,为了这种甜蜜愉悦的奖赏,他不介意多干点活,而且,他是真的年轻,昨晚胡搞了三次,今天他还能再胡搞三次。
是真的快乐,而且,因着辛瑷茶喝得有点多,你甚至能玩得挺变态的,以至于傅西泽本人都隐隐觉得或许我给他泡大麦茶心思不纯。
不过,这些都并非重点,重点是……傅西泽多多少少有些疑惑吧,这种疑惑叫做:“你不是性冷淡吗?”
辛瑷哽住:“……”
他上辈子真正和傅西泽做大概是二十五这样子,那时候身体和心理都被毁容和精神疾病折磨得千疮百孔,他真的不太行,也确实很冷感,烧伤、自残、以及大量手术,让辛瑷总是觉得身体很疼,反应在亲密这事上他就是会觉得疼,不太舒服。
本以为性冷淡是天生的,现在想来,还是后天形成的。
说起来,辛瑷上辈子都没高|潮过,他性|欲一直很淡,连自我纾解都不太需要,年少时旺盛的精力基本经由足球场的大量运动发泄完毕,后来烧伤毁容根本没那心情,他对床上这事儿,始终不太热衷。
这辈子,是跟傅西泽试过之后,才知道这事儿这么爽。
快乐又解压。
傅西泽很帅,床上又很猛,do起来浑身是汗原本冷淡的眉眼都是春色,浑身薄汗看起来特别性感,再加上辛瑷对他近乎病态的喜欢,辛瑷爽得头皮发麻。
我还能再来几遍!!
我要纵欲过度!
我要和这狐狸精颠鸾倒凤!!
但是,这不是你开嘲讽的理由,辛瑷冷声回击:“你不是懒到一个月只能做一次吗?”
这下轮到傅西泽沉默:“……”
以前年少无知误以为自己不需要性|欲。
辛瑷颇有些得理不饶人:“也就一天,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已经做完了四个月的分量了。”
一开始,是辛瑷给他用手,后来是…腿,最后盥洗室是傅西泽帮两人一起弄。
再就是今天……因着他喝了大量的茶水,差点没给弄疯……
说好的懒得做呢!
傅西泽哑然,紧接着,翻身而上,压着辛瑷接着胡来,还大言不惭:“我还能再做四个月的分量。”
辛瑷笑着推他。
傅西泽扯着辛瑷在沙发上摆了个新姿势接着胡闹。
期间不无感慨,我男朋友又美貌体力又好,常年运动身体柔韧度惊人,各种姿势他都能摆,且摆得赏心悦目美感十足。
控制不住。
纵欲过度。
这一次弄完,辛瑷便也困倦得厉害,他窝在傅西泽怀里睡觉,他梦到了前世,他也曾这样歪在傅西泽怀里睡着,只是不会有这样一场又一场的情事,而是单纯地在家庭影院看电影,他枕在傅西泽大腿上,慢慢睡着。
辛瑷因着这样的梦陡然惊醒,睡醒之后不知今夕何夕,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依旧陷在前世,还是身体的黏腻之感提醒着他,他刚和傅西泽在沙发上厮混,累了就睡着了。
这种境况上辈子不会有,傅西泽很爱干净,床事上也中规中矩,每次都是洗干净,按部就班弄一个小时,换床单被套,接着清洗,睡觉。
也就这时候,辛瑷发现,傅西泽其实也没那么……爱干净,他能接受弄完就去睡的。
他骤然想起傅西泽昨晚的话“我只是怕你觉得脏”,辛瑷心脏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偏头看向傅西泽,见傅西泽醒了,推了推他,急切地追问道:“所以,你其实可以接受不清洗就睡的对吧。”
辛瑷一直以为傅西泽只是爱干净,才这样来回洗,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穿户外的衣服上到床上,床单被套换得也非常勤。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傅西泽所谓的爱干净也不过是在顾忌他,因为前世的辛瑷,对傅西泽肉眼可见的冷淡。
傅西泽已经醒了,人还有些迷糊,听到辛瑷的问题,也觉得自己一晚上就变糙了,搁以前他绝对会想着给辛瑷洗干净再午睡,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主要是怕辛瑷嫌弃,他含混着回:“我怕弄脏你,但你不怕被我弄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辛瑷怔住。
在上辈子那样的情境里,辛瑷本就冷感,对这种事儿不喜,更多的只是在完成义务,傅西泽近乎强迫症似的来回清洗,一方面确实是他比较注意这方面的卫生,更多的,可能还是傅西泽现在说的,怕弄脏他,怕他介意。
可不是的,他只是单纯的……床上不行。
辛瑷黑如鸦羽的长睫扇了扇,对上辈子的傅西泽满满都是亏欠和愧疚,那是一段绝望又充满遗憾的爱,你甚至觉得你永远都无法弥补。
好在他重生回来了,现在是十八岁的傅西泽,他有的是时间去偿还,他想,他还是对傅西泽好点儿,不能单纯喝茶,在一旁看着小傅干活,我得惯着我家小傅。
良心发现的辛瑷从沙发上坐起,套衣服,轻笑着对傅西泽道:“说吧,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傅西泽短暂睡了一觉,又重新恢复了精神,他又行了,他坐起身,去搂辛瑷,又去咬他耳朵,他嗓音暗哑地回:“吃你。”
辛瑷:“……”
小傅,你也开始变油腻了。
是我传染的啊!
那还挺不好意思的。
第64章
这个周末,小情侣过得颓废又混乱。
日子被简化成了吃饭、睡觉、做|爱,充满了糜烂之感,但这样的糜烂也就这么一天。
到了周一,两人回到学校,接着忙学业和生活。
辛瑷唇瓣磕破了点皮,一两天,也没法好全,辛瑷选择了戴口罩,黑色口罩捂住辛瑷下半张脸,只余下他精致的眉眼和挺拔鼻梁,看起来就是口罩帅哥,氛围感十足。
口罩一摘,帅得惊人。
对于辛瑷戴口罩,论坛里不少推测,其中不少推测还颇有些黄暴,什么辛瑷给傅西泽口然后嘴角撕裂,但很快这楼就被怼了,2013年的北京,气候还没治理好,各种雾霾,一到秋冬很多人戴口罩。
总不能戴个口罩就各种黄谣吧。
随着天气渐冷,戴口罩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辛瑷没管,他不可能去辟这种谣,他有男朋友有性生活很正常,关起门来别人管不着。
不过,后来这楼直接消失了。
2013年网络风气相对开放,和谐大军还没有到来,也没太多举报风气,这样的言论被和谐颇有些意外。
辛瑷看了一眼便懒得管,接吻的时候磕到嘴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傅西泽却难免觉得不便,这种不便叫做只能隔着口罩亲两口。
辛瑷嘴唇没好利索,暂时戒色。
然后,傅西泽便也觉得,他的生命被辛瑷参与进来,进而养出了很多小习惯,比如说,每天都会亲一亲,以至于隔着口罩亲他竟然会隐隐不爽。
离谱。
感觉自己被惯坏了。
过了几天,辛瑷嘴唇彻底好全,便也把口罩摘了,之后却依旧时不时戴口罩,北京雾霾严重,不戴顶不住,连傅西泽都开始戴口罩,空气质量真的差,他们这代人从小经历的是地沟油、毒奶粉、雾霾……
毕业之后想来还有超高房价等着他们。
人这一生,会踩进去的坑太多,能活着属实不易。
大抵是想到北京居高不下的房价,傅西泽突然有了买房的想法。
那大概是十一月下旬,傅西泽租在城中村的房子即将退租,傅西泽便想着在校外买个精装修的房子和辛瑷住。
随着两人关系愈发密切,住校难免不便,在校内接个吻已经算大尺度了,更多的两人也不会这么干,傅西泽觉得跟辛瑷需要更私密的空间,用来生活起居谈恋爱,简称“他想和辛瑷同居”。
他把这想法跟辛瑷说了一下,辛瑷爽快地同意下来:“我给你买吧。”
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京圈太子爷的财力,给我家小傅在北京海淀区买个房。
傅西泽婉拒:“我来吧,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付个首付,毕业之后再看看要不要接着住,不行卖出去或者租出去,问题不大。”
辛瑷知道傅西泽手里有一笔钱,以后暂且不论,但在2013年,这笔钱存银行吃利息血亏,买房投资,而且还是北京海淀区好地段,能赚麻了。
这房子,以后不论什么时候卖掉都能赚到一大笔钱,就算租出去,2017年的房租绝对能超过现在付的房贷,这可是北京核心地段的好房产,就算以后房价下跌这里都会涨,这是首都,核心地段,人口净流入区域,不论哪个年代都会有人挤破头想要进来。
辛瑷分析道:“如果你想买,那就买,挑核心地段好楼盘好楼层,这样以后出手也方便,大概率四年住下来,不需要花一分钱,回头还能赚一笔。”
傅西泽也觉得北京的房子会涨,这是首都啊,各种资源倾斜,文化、医疗、教育、经济无不发达,注定会人口流入的大城市,这也是他决定买房的众多理由之一。
当然,最主要还是想找个地方和辛瑷同居。
他家有点远,骑自行车来回要挺久的,秋天还好,温度适宜,到了冬天,北风呼啸能把人刮飞,傅西泽自己都不想骑自行车跑那么远,更遑论让辛瑷陪自己吃苦受冻,此外,他家的别墅小洋楼没人打理居住体验很差,看着也破旧,住平层就没那么多事儿,离学校也近。
辛瑷又道:“你要是觉得压力大,就让我来买,没事儿,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不买问题也不大的,我家在我们学校也有房产,九几年那会儿我妈妈刚拿到教职,我爸便帮她在学校盖了栋别墅,住得不算多,就偶尔天气不好大暴雨大暴雪开车不方便我妈妈会住这边,我要是住进去跟我妈打个招呼就是了,她大概率会把房子让给我住,我们还可以再请点人做饭打扫卫生。”
傅西泽沉吟片刻,还是道:“我来买吧,刚好有钱,之前存银行存了一年定期也能取出来了,不过我大概只能买个一百多平的房子。”
辛瑷见傅西泽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劝说,这始终是一笔划算的投资,没必要去劝退,他道:“成,你来买。”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百平两个人已经够住了,以后出手也方便,市面上卖得最好的就是这种房子。”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住校不也住得挺好的。”
紧接着,辛瑷又畅想了一下和他家小傅同居的生活,啧啧啧,美滋滋,他嘿嘿一笑,道,“跟你住显然会更好,可以天天腻在一起……”
到时候他天天和他家小傅胡搞也没人会说什么吧。
这是我家,这是我同居对象。
当代大学生,啪啪啪啪啪啪啪……
辛瑷邪恶一笑。
傅西泽压根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想歪了,他见辛瑷笑开,也跟着笑了起来,又亲了辛瑷一口,心底却隐隐为辛瑷觉得委屈。
太子殿下谈个恋爱,要从顶级豪宅搬到一百多平的小房子。
偏偏辛瑷不觉得委屈,反倒过来安慰他。
属实恋爱脑。
有情饮水饱吗?!
也就这种时候,从来悠闲散漫的傅西泽,开始有了爆棚的物欲。
总得干出点名堂,让辛瑷跟自己不至于后悔。
不过,房子是大件,从看房到买房需要很多时间。
从决定买房开始看,挑到合适的,来回拉扯,直到买下来指不定都明年了,就先慢慢看着,不急。
但房子还是很快就买好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徐二徐闻。
傅西泽和辛瑷谈恋爱之后微信就放了一拨人进来,徐闻就在其间,他听说傅西泽和辛瑷在看房,突然想起自己在学校附近就有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
徐闻算是傅西泽、辛瑷的同校师哥,徐二少爷不是能吃苦的人,四人宿舍他住不惯,一开始长期住酒店,房子装好散好味才开始住校外。
这是他本科期间过度的房子,从大二搬进去住,住到毕业房子就空置,随意扔在那里。
徐二少爷不差钱,房子他懒得租出去,连挂中介都懒得,他几乎忘记自己在学校附近还有一笔房产。
听说傅西泽和辛瑷再到处看房,徐二便想到自己空置的房子,就问问他们要不要买。
他的房子可卖可不卖,但他和傅西泽、辛瑷多少算同一个圈子的人,于是这房子就变得可以卖,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关系都是这样处出来的。
你要是不给人帮忙,你找人帮忙的时候别人也懒得搭理你。
不论傅西泽,还是辛瑷,都值得徐二去维持这份关系,而且徐二尤其看好傅西泽。
倒也不是不看好辛瑷,而是辛家已经到顶峰了,你这时候去烧香也就那么回事,不如投资傅西泽。
主要还是……如今辛瑷归傅西泽所属,徐闻感觉自己不好凑太近,傅西泽就无所谓,他对傅西泽从未有过想法。
徐闻联系上了傅西泽和辛瑷,又定了周六上午看房。
徐二这种开酒吧的富二代,眼光好,不差钱,这房子又是他自住的,装得极有品味,建材用料都是最好的,房子是他07年买的,那时候奥运会都没举办,房价也便宜,几年下来,房子已经狠狠涨了一大截。
房子地段也好,距离学校超近,走路去上课都没问题,高档小区,一梯一户,小洋房八楼,相当吉利的楼层。
傅西泽和辛瑷看了看,确实是最近看下来离学校近且难得的眉清目秀的房子,很周正的三室二厅二卫,南北通透,明窗明卫,采光非常好,还有徐二豪华装修加持。
两人只要稍微打扫一下,再添置点家具就能搬进来住。
徐二的报价也很合理,比市面便宜了几万,这几万差不多就是给中介来回扯皮压价的钱,徐二没那么多套路,直接给了个非常不错的价钱。
傅西泽看得很满意,他看向辛瑷,等辛瑷做决定。
辛瑷想象了一下和傅西泽住在这里的场景,在这样窗明几净装潢雅致的地方谈恋爱,感觉很疗愈,辛瑷登时满满都是期待,他点了点头:“买吧。”
傅西泽已经看了非常多套房子,北京海淀区,各种奇葩户型应有尽有,这套就……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他见辛瑷也喜欢,就直接同意下来:“就买这里。”
当然,不忘道谢,“谢谢徐二哥,我跟辛瑷请你吃饭。”
徐闻瞥了一眼两名学生,懒洋洋道:“俩小孩,还是我请你们吧。”
于是,傅西泽、辛瑷爽快地从徐二这里买好了房,还蹭了顿饭。
徐二少爷家大业大,请吃饭都是高档餐厅,傅西泽、辛瑷蹭饭蹭得很愉快,并且再三表示等以后发达了再让徐二蹭回来,徐二自是笑呵呵应好。
吃饭也就是一个中午,过户等手续傅西泽还是联系了中介帮忙跑流程。
有中介帮着搞这种琐事,房本到手很快,到了十二月中旬,两人便也拿到了房本。
辛瑷拿到了这辈子第一本有他名字的不动产权证书,还挺激动的,他举着写着傅西泽、辛瑷的房本拍了拍照,发了朋友圈:“有房了。”
傅西泽搞定这事儿也怪开心的,这是他买的第一套房子,和男朋友一起买的,有种搞定人生大事的感觉,再就是,之前来回奔波密集看房看得他头疼,搞完真的超快乐。
傅西泽也多少会有一种命运奇妙之感,天知道,两个月前,他的人生计划里根本没有买房,住在祖宅就好了,起居不愁,没有任何经济压力。
和辛瑷谈了恋爱之后,你理所当然地想让辛瑷过更好的生活,恰好手头有钱,就买了。
他从辛瑷那里偷了图,也偷了文案:“有房了。”
辛瑷收获了一堆的赞评——
“恭喜恭喜!”
“你买的?!还是傅西泽买的?”
“结婚证吗?这也太甜了。”
辛瑷爆手速回复:“感谢感谢!”
“傅西泽买的,加了我的名字。”
“差不多,以后我就是有房一族了。”
傅西泽现在微信里也挺多人的——
“房本名字是傅西泽、辛瑷,你俩真的甜啊,房子名字说加就加。”
“太子殿下给你买房了?”
“怎么想到买房?!”
“羡慕,我也想买,可惜没有京户。”
各种赞评,傅西泽一概不回,他的朋友圈只是在记录他和辛瑷的人与眼梧生大事,其他,不重要,他的朋友和同学也都习惯了他的高冷,帅成傅西泽这样有高冷的资本,你就算不回评我也会猛猛给你赞评,只要你不删我就行。
是辛瑷在帮着回,辛瑷的朋友圈和傅西泽有很大一部分重叠,而且他也可以玩傅西泽的手机——
“对呀,傅西泽买的,加了我的名字,他超爱。”
“没有哦,我想买,但是我男朋友自己买的。”
“算是自住+投资,稳赚不赔。”
“如果想在北京买房,早点把户口迁过来买,尽量早点上车,哪怕集全家之力也尽量在这两年之内上车,以后我就不清楚了,此外,尽量买核心地段好楼层,出手方便。”
两人拿到了房本,还特意开车去市中心吃了顿私房菜,庆祝一起完成这样的人生大事。
第65章
有了房子之后,两人有一堆事儿要处理。
请家政给全屋做卫生、换门锁、添置家具、退租城中村的房子、搬家……
做卫生、换门锁这种事儿两人随便挑个工作日的下午就搞定了,家具的挑选反倒颇费时间。
辛瑷对自己家的陈设还是挺讲究的,这是你天天要看到的东西,自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傅西泽也是这样的想法,这房子单首付就是七位数,大把的钱花出去就是为了提升生活品质,他也会想着把家里弄好一点,和辛瑷有一个舒适宜人的生活环境。
而且,对比高昂的房价,家具只能说是白菜价。
两人都有装饰新家的想法,便特意挑了个周末去逛家具城。
辛瑷看着琳琅满目的家具挑花了眼,太子殿下购物欲旺盛看什么都想买,但他家也就一百二十来平买多了也没地方放,他理智地决定道:“先买床吧,把徐二留下的床换下床垫扔到客卧,我们睡新的床。”
徐二是个非常注重私密空间的人,那套三室二厅他一个人住,家里只有一张床,不欢迎任何人留宿。
原本的次卧则被改成工作间,用来打游戏放置手办,小卧室则是他的杂物间。
徐二一个人住,但以他铺张浪费的习惯,想来三个房间都塞得挺满,东西巨多。
辛瑷和傅西泽不然,他俩的计划是把杂物间改成客卧以备朋友留宿,工作间则用来给辛瑷当画室。
总体装潢不变,按照自己的喜好添置下家具就好。
诚然,辛瑷知道徐二留下的床必然不便宜,但是,我要买新的,我要睡新的床,他理直气壮:“我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买一张喜欢的床理所应当。”
“我和我的床是生死之交,我要上顶配的床。”
最后,还忍不住口嗨了起来,“我的爱妃是傅西泽,我的太子妃是床。”
傅西泽默了默:“……”
虽说他知道辛瑷不过是玩开了之后各种口无遮拦、骚话连篇。
但是,原来我不是太子妃呀,太子妃是……床。
我、居、然、比、不、过、床。
比完又觉得自己无聊,我居然在跟床battle在太子爷心中的地位,我居然沦落到跟床争宠。
辛瑷一通瞎几把乱扯,隐隐意识到氛围不对,傅西泽一贯的面无表情,却有点沉闷,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舔着唇笑了一下,用手肘撞了撞他:“生气了?”
傅西泽摇头:“没有。”
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儿生气,我难道要跟床较劲,无不无聊。
辛瑷连忙哄道:“没有,我瞎扯的,太子妃是你,永远都是你。”
傅西泽徐徐笑开,也觉得自己……挺别扭的。
大抵是一些名分上的争夺,我理应是他的太子妃。
虽说和床争夺名分怪无语的。
辛瑷也没想到傅西泽竟隐约有些介意这种事儿,他纯粹是在瞎贫,恃宠而骄,恋爱生活无不甜蜜,他无比确信傅西泽爱他,就有些嘚瑟。
辛瑷立马补救,各种哄傅西泽,也不算刻意哄,而是真话:“没有床我可以睡地板。”
“但,没有你……”
辛瑷眼帘微垂,神情若有所思,再度抬起眼帘看傅西泽,辛瑷郑重其事,“傅西泽,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没有你。”
傅西泽一秒就被哄好,他唇角翘了翘,最终还是承认道:“名分还是要给的。”
辛瑷大笑连连,他笑望着傅西泽:“在我心底,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比得过你,傅西泽。”
傅西泽被那样带笑的一双眼注视着,心脏狂跳。
和辛瑷谈恋爱已经很久了,但他依然会被太子殿下戳中。
不仅是因为他好看得近乎招摇的脸、惯例的甜言蜜语,而是,辛瑷是那样养尊处优的人,但他依然能察觉到你的细微情绪,并给出正面回应。
太子妃这名分,我可太在意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但就是在意啊。
辛瑷知道他在意,迅速改口,公开承认他的名分,这很棒,这情绪价值,绝了。
辛瑷见傅西泽笑开,也知道他被哄好了,毕竟只是小事儿,他拉着傅西泽接着逛家具城:“走吧,买一张好点的床,跟我的太子妃在床上干点人生大事。”
傅西泽:“……”
我听错了吗,这话怎么有点黄暴。
辛瑷对床真的在意,没办法,花在床上的时间太多了,使用频率超高,他还要在床上睡傅西泽,反正,各种挑选和尝试,最终斥资四万巨款买了张方方面面都合他心意的床。
此外,还给徐二留下的床换了同款床垫,又杂七杂八买了一堆小件。
这种家具店家会负责配送,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运输问题,两人在外头吃了饭就回家等着家具到家,在按照需求摆好。
家具到位,新家焕然一新。
新家陈设搞定,两人便把城中村的房子退租了。
因着退租,需要搬家,辛瑷和傅西泽一起,开车去到城中村出租屋,收拾整理打包,把东西搬去新房。
傅西泽在这边没住多久,两三个月,东西不多,主要还是酒和他的调酒工具,这些东西收拾起来飞快,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东西便全部装车。
傅西泽对这套房子莫名不舍,倒也不是说有多爱这套房子,而是,这是他和辛瑷开始的地方,留存着不少他和辛瑷的回忆。
因着这独有的回忆,这套房子陡然变得与众不同。
以至于傅西泽跑最后一趟,看着搬空之后空荡荡的房子,怅然若失。
“可以了吗?要不要我上去帮忙?”大抵是他这一趟逗留太久,辛瑷在楼下喊他。
傅西泽瞬间还魂,他来到阳台,脑袋探出窗户,高声应:“不用,我马上下去。”
辛瑷点点头:“那你快点。”
傅西泽应:“成。”
然后,傅西泽关上窗,抱着纸箱出门,又放下纸箱,锁上门。
随着房门落锁,有些东西彻底终结。
傅西泽重新搬起纸箱,大步去到楼下。
辛瑷在楼下等他,看到他过来,立马跑来帮忙。
傅西泽瞬间笑开,神情释然又阔达,只要有辛瑷在,去哪儿都无所谓。
傅西泽浅笑着把纸箱放到后备箱,又上到副驾驶。
轿车徐徐开出城中村。
傅西泽回头看这套曾经住过的房子,从来冷漠孤僻的人,刹那间物欲爆棚,要是……能把这块地皮买下来就好了,他可以在这里给辛瑷盖一栋房子,就盖一栋,把家安在这边。
这念头浮现,傅西泽唇角抽了抽。
做什么春秋大梦?!
这块地皮,没个七八亿下不来,而且,多多少少需要点人脉和关系。
七八百万他还敢想一想。
七八亿,他大概只能去阴曹地府,赚个七八亿冥币吧!!
辛瑷对这里也满满都是不舍,但他知道,以后他和傅西泽还会回来,也不知道傅西泽怎么想的,转手把自己做出来的APP卖了,套现了一大笔钱,拍下了这块地,给他盖了栋别墅。
那是独属于辛瑷的世外桃源。
那套别墅,房本名字也是傅西泽、辛瑷。
这男的,毫不吝啬于分享自己的财富,十八岁的时候在校外买的房子,事业有成盖的独栋别墅,都有辛瑷一份。
不论前世今生,傅西泽对他都没得挑,也难怪辛瑷对他死心塌地、爱得不行,很多时候辛瑷都会想,这世间不会有人比傅西泽更爱自己。
哪怕辛瑷都不爱辛瑷了,但傅西泽依旧爱辛瑷。
辛瑷开着车,偏头看他:“舍不得啊?”
傅西泽嗓音很淡:“有点。”
顿了顿,又补充,“主要我跟你是从这里开始的。”
辛瑷微笑着应:“确实。”
也不知道他的重生会不会把属于傅西泽的未来蝴蝶掉,但辛瑷始终坦荡阔达,甚至是,辛瑷的想法是,不行就他来,傅西泽负责享受就好,以后他来买这块地皮,盖他们的世外桃源。
辛瑷道,“有句话是‘我心安处是故乡’,傅西泽,你就是我心安处,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所以,跟着你的话,不论去哪都不要紧。”
傅西泽遽尔动容,原来,真的可以做到感同身受。
他会觉得有辛瑷在,不论去哪都无所谓;辛瑷也会觉得有他在,不论去哪都不要紧。
傅西泽笑着应:“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辛瑷笑容开怀:“所以,住在新家也挺好啊。”
傅西泽浅笑着“嗯”了一声,对未来生活充满期待。
两人把东西搬回了新家,又开始收拾整理,把衣服挂到衣帽间、把辛瑷之前带过去的画具放到画室、酒和调酒工具摆进了厨房、再把纸箱扔了……约莫一个小时,家里便像模像样。
徐二这酒吧老板品味是真的好,他装修出来的厨房是开放性的,还带个小吧台,这也是辛瑷和傅西泽看中这套房子的众多理由之一,这个开放性厨房可以被傅西泽当成酒吧使用。
这会儿,吧台下边的柜子塞满了傅西泽的各色调酒工具,厨房里的嵌入式大冰箱则装满了他的酒。
辛瑷想到他男朋友的副业是调酒师,便催促道:“快,请我喝酒。”
傅西泽抿着唇笑笑,也觉得成功搞定新房,确实该小酌两杯庆祝一下,便调了两杯龙舌兰日出。
杯子里放入冰块,旋转冰块,滤掉冰水,倒入龙舌兰45毫升,加入柠檬汁,倒入新鲜果汁,搅拌混合,放入红糖浆,搅动打散糖浆,放柠檬片进行装饰,插上吸管……①
一杯龙舌兰日出就调好了。
傅西泽把酒推出去给辛瑷。
重复以上步骤,再给自己调一杯。
龙舌兰日出调起来相对简单,宿舍也可以调,傅西泽选择龙舌兰日出是觉得应景,日出本就代表着希望和新生,正如傅西泽搬到新家的心境。
他要和辛瑷开始新的生活。
辛瑷呢,手肘撑在吧台上,目不转睛看他调酒。
大抵是因为调酒属于服务业,调酒的整套动作都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各色鸡尾酒也无不色泽鲜艳漂亮,看着一个空杯子慢慢变成一杯颜色丰富口感独特的酒,这整个画面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成就感十足。
再加上调酒师本人又正经又专注又禁欲又帅,很迷人。
辛瑷能看一整天。
想到马上要和这位调酒师同居,过上当代大学生混乱又颓废的生活,还能喝上这位调酒师精心调制的各种酒水,辛瑷充满期待。
辛瑷见两杯酒调完,举起自己那杯,和傅西泽碰杯,满眼喜悦:“同居快乐。”
傅西泽:“……”
语不惊人死不休!
虽说他买房就是为了和辛瑷同居,但现在不过是刚搞定新房而已,距离同居还有一段时间,倒也不必描述成同居。
傅西泽也不好拆他的台,他确实打算跟辛瑷同居来着,他举起杯子,和他碰杯,笑着应:“嗯,同居快乐。”
新房搞定,两人的计划是等到明年年初再挑个黄道吉日再搬进来。
一些迷信和传统,总觉得乔迁之喜适合新年,到时候还会办个乔迁宴请亲友吃饭参观新房。
此外,辛瑷和傅西泽都是住宿生,辛瑷还好一点,从军训开始,作为本地生他就打了申请,周末可以回家住,也就是说,周五到周日,他可以不回寝;傅西泽什么都没弄,他不回宿舍的话,查房全靠室友打掩护,不过他室友人都很奈斯,查房也不严,随便应付一下说是在洗澡就过去了。
要等下个学期,两人向学校申请外宿,才能真正搬出来住,过上同居生活。
*
在辛瑷看来,就算暂时不会搬到新房住,但和傅西泽该发生的也可以发生。
他们上次亲热还是十一月中,辛瑷踢完球赛,校足球队难得放假一天,辛瑷去傅西泽家里,和他厮混了一天两夜,期间各种胡搞,周一的时候辛瑷还感慨过他这种性冷淡居然也有纵欲过度的一天。
两人那一回弄了七次,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就在和傅西泽厮混。
又颓又爽。
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个月主要是傅西泽决定买房,两人单看房都看了挺久的,搞定房子之后又各种琐事等着他俩处理,再加上学业,没有任何亲热的可能。
纵欲这事儿,不存在的,天天住校。
就连新房,也打算明年再搬。
好在,可以开房。
临近平安夜,这种情侣啪啪啪啪啪啪的日子,辛瑷……蠢蠢欲动。
他跟傅西泽暗示了一轮:“平安夜这晚空出来给我。”
傅西泽当然没问题,别说平安夜,随便哪天晚上他都是辛瑷的:“拿去吧,不用客气。”
辛瑷确定傅西泽这一天有空,就开始订花订餐厅订酒店,订的还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2013年物价稍微好一点,但也好几万一晚。
不过对辛瑷来说,没什么压力,他哪怕长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也没任何压力,对比价格,辛瑷更在乎总统套房的服务,这是他和傅西泽的第一次,自然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
搞定了平安夜的花束、餐厅和酒店,辛瑷便也想到了他的头发,学业、恋爱、校足球队、新房,各种琐事缠身,辛瑷这样的美院生,竟然忙到连给头发补染都没时间。
以至于入冬以来,辛瑷各种帽子安排。
倒也不是说有多么爱戴帽子,他发根是黑的,只能用帽子挡一挡。
这个冬天,《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这个贴子里,更新了无数辛瑷穿搭look,每一套look,辛瑷都戴着帽子,辛瑷的好看,胜在五官好,皮肤白皙鲜妍,美得极富冲击力,帽子一戴,便更强调辛瑷的眉眼以及脸部轮廓,恰好这些辛瑷都很能打。
颜好,再加上他的身高、本身的时尚嗅觉。
他的穿搭,从来好评如潮。
贴子里都在建议工科生多多借鉴。
大概只有辛瑷本人知道,他戴帽子是因为头发没有补染。
如今,终于闲了下来,平安夜的约会又近在眼前,辛瑷便特意抽了一个晚上,去市中心购物给傅西泽选圣诞礼物,又去理发店找之前的Tony老师补染并且打理发型。
头发补染好,又经由顶级的造型师精心调整,辛瑷发色和以前如出一辙,发型却和以前略微不同,他长发换了一种卷,绝对是全新的look,但想来傅西泽这种工科生看不出来,变化太细微了。
辛瑷还是惯例地戴了帽子,冬日太冷,捂住才暖和。
平安夜这天是周二,辛瑷和傅西泽都有课,辛瑷还有校足球队的训练。
辛瑷跟足球队那边请了一天假,他之前训练兢兢业业,如今请假一天,教练也没说什么,众所周知,他有男朋友,圣诞节得出去约会。另外,到了冬天,校足球队训练也没那么密集,太冷了,辛瑷已经算是练得很勤奋的,很多同学都不来练球了,天寒地冻,练不了一点儿。
当天下午,辛瑷翘了点课,回宿舍洗澡吹头发,换好衣服他拿上提前准备好的苹果,再去到花店拿花,这才开车去傅西泽楼下等人。
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基本都认识辛瑷,也知道他们学院大帅哥傅西泽正在跟这人谈恋爱,辛瑷开着劳斯莱斯抱着花束在楼下等人,路过的人要么朝他吹口哨要么调侃人小情侣:“等院花呢?”
辛瑷脸皮厚,恋爱也谈得光明正大,这样的打趣他都坦然接受,还能聊上几句。
至于傅西泽从计算机院草变成院花这事儿,他也没办法解决。
计算机学院男生也都挺喜欢辛瑷的,大帅哥真的好相处了,随随便便就能聊上,对比之下,你甚至会觉得傅西泽除了脸,也就那样了,冷漠孤僻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人,太难接近。
辛瑷等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特意在微信上提醒傅西泽:“对了,东西带上。”
傅西泽茫然不解:“什么?”
辛瑷心想,你装什么纯,东西你买的你忘了吗:“双十一买的。”
傅西泽这才想起这事儿:“OK,没问题。”
傅西泽双十一想着给男朋友清空购物车,又听从辛瑷的想法下单了床上用品,包裹到了之后辛瑷一直没来拿,东西一直扔在他这里,傅西泽之前忙着买房的事儿也忘了这一茬。
如今辛瑷提起,他倒也想了起来,他从柜子最底下把东西翻了出来。
床上四件套,倒也不重,但拎起来占地方,傅西泽干脆翻出书包,把这些东西全塞了进去。
又背上书包,拿上花束以及准备好的礼物,出门和辛瑷约会。
辛瑷见傅西泽下楼,最先看到的不是傅西泽手中的花,而是他背的包。
因着要进行某种事情,你很难不关注傅西泽背的包,他想,傅西泽还挺机灵的,刻意塞在书包里,这种涩涩的东西确实不能示人,黑色的书包一塞,谁能想到是那种东西呢。
辛瑷今天特意开车,也省了过安检这种令人尴尬的环节。
辛瑷把手中的花束送给傅西泽:“平安夜快乐。”
那是一束经由麻布包裹的橙芭比,玫瑰的一种,花语是“我爱的只有你”,辛瑷这束是油画风,像是一场绚烂的晚霞,满满都是辛瑷想要和傅西泽看每一个日出日落的祈愿。
傅西泽被这束橘色花束击中,收到花总归是快乐的,他笑了一下,接过辛瑷的花束,也把自己准备的花递给辛瑷,苹果杰克,红色的花边叠上奶白的内里,再经由梦幻纸包裹,好看又特别,也很适合平安夜。
傅西泽还没送过辛瑷花,更没送过玫瑰,玫瑰听起来土归土,但这种土是建立在广泛的受众上的,这是大众认识层面里适合爱情的花,而在玫瑰这个分类里,又有很多小众冷门的品种,这些花精心搭配好好包裹看起来既高级又充满爱意。
傅西泽这种工科生很土狗,他就是想送辛瑷玫瑰,最好还是嫣红玫瑰,考虑到辛瑷这样的美院生时髦又洋气,又特意选了很冷门的苹果杰克,可以说,心路迂回曲折,就为了那句:“平安夜快乐。”
紧接着,他还给辛瑷塞了个苹果:“辛瑷要平平安安的。”
辛瑷微微动容,他唯一的祈望,也不过是一生平安,辛瑷笑着回:“借你吉言!”
紧接着,也把自己准备的苹果递给了他:“你也是,傅西泽一生都要平安喜乐。”
傅西泽笑了笑,这种平安夜的祝福经由辛瑷郑重其事地说出来就是格外的甜。
愿辛瑷和傅西泽一生平安顺遂!
两人交换了花束和苹果,辛瑷才有了点平安夜的实感,而不是过多关注傅西泽背的书包。
辛瑷打开车门,照顾傅西泽上车。
傅西泽上到副驾驶,又取下书包,随意扔到后车座。
辛瑷眼角的余光瞥见这大大的包、装得鼓鼓囊囊的,感觉买了好多,都是招呼他的吗,辛瑷的脸莫名的红了一下,他抬手撩头发稍微掩饰一二,这才阖上车门,绕过车头去到驾驶座,驱车离开。
平安夜这种节日一堆情侣在过,晚高峰难免拥堵,辛瑷提前跟傅西泽商量过,避开了这个点,所以路上稍微好了一点,但也没好太多。
花了四十分钟,辛瑷开车抵达他订好的餐厅,这一次吃的是西班牙菜,还是上次他妈妈辛恩安利的店,因着最近太忙,他都没时间跟傅西泽出门打卡各种餐厅。
平安夜,西餐厅生意爆炸好,好在辛瑷有预定,两人去到订好的位置,点餐,又等餐。
等餐时间漫长又无聊,两人在餐厅,交换圣诞节礼物。
辛瑷送傅西泽的是钱夹,钱夹里还有之前洗出来的定情照,朋友圈官宣那张“有男朋友了”,某种意义上算是对前世傅西泽的弥补,傅西泽理应有两人的合照证明这段感情真实存在。
再就是,一些奇怪的占有欲,这样傅西泽钱夹打开,看到照片,立马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
傅西泽打开钱夹看到那张照片,禁不住笑开,他当场换上男朋友给自己买的钱包,至于他原本的钱包,几十块随便买的,没什么意义,扔了也不可惜,以后他有男朋友送的。
傅西泽也给辛瑷准备了礼物,他知道他男朋友家境优渥,物质丰富,什么都不缺,但是,你不能不送,傅西泽又隐隐对辛瑷的耳朵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去卡地亚专柜给辛瑷买了耳坠,希望某一天辛瑷能换上他买的耳坠。
辛瑷看到那枚嫣红耳坠,半点不意外,傅西泽的性癖,懂的都懂,他笑着邀请:“给我戴上。”
傅西泽喉结滚动,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辛瑷右耳,又不动声色地起身,来到辛瑷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辛瑷原本的耳坠,换上他新买的红色长耳坠。
换好之后,傅西泽控制不住地轻轻捏了捏辛瑷的耳垂。
辛瑷心跳瞬间炸开,脸蛋都有些潮红,他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啊,餐厅里呢,节假日这么多人看着,他居然捏他耳朵。
傅西泽已经回到座位,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辛瑷以及辛瑷右耳那枚他亲自购买亲自佩戴的单边耳坠,有种全部性癖被狠狠满足的爽感。
这是他喜欢的人,佩戴着他精挑细选的配饰,随着辛瑷各种笑开各种歪头转头的细微动作,那枚红色耳坠摇曳生辉。
画面美得令人心惊。
平安夜的餐厅,注定是漫长的等待,但不论傅西泽和辛瑷都平淡处之,谈着恋爱,心情愉快,人也变得极有耐心,菜上得慢就上得慢吧,我要和我男朋友聊到地老天荒。
待到食物上桌,你甚至觉得这段时光太过短暂。
两人浅笑着边吃边聊。
西班牙火腿肉质鲜嫩、口感丰富,不愧是世界顶级火腿;烤羊外皮金黄薄脆,肉质却柔嫩多汁,土豆饼很是香甜,是和中式土豆截然不同的做法;海鲜烩饭既有海产品的鲜美又有米饭的醇厚,每一口口感都很奇特……
辛恩安利的店,基本不会翻车,这个平安夜,辛瑷和傅西泽用餐无疑既新奇又愉快。
晚餐结束,辛瑷开车载着傅西泽去到那家五星级酒店。
平安夜这种节日太情侣了,辛瑷那天约他的时候傅西泽便猜到了点什么,他也挺想的,他和辛瑷好久没亲密了,他那么帅的男朋友,也就只能在学校普普通通亲一亲抱一抱。
饮鸩止渴,根本解不了渴。
傅西泽觉得这实在浪费,他男朋友摆在他面前他居然无法A上去,而是克制内敛,天知道,在傅西泽看来,辛瑷天生就该被傅西泽睡。
这也是他早早当房奴的理由之一。
他就是想和辛瑷天天睡在一起,为此,他会尽量解决其他阻碍,其中就有场地问题。
辛瑷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侍应生过来帮忙停车。
辛瑷下车,把车钥匙扔给侍应生,而他则跟着辛瑷上楼,见傅西泽似乎彻底遗忘了他的包,他小声提醒:“拿上你的东西啊。”
真的,你不带上这些东西,你怎么可能do得了。
怎么连这种东西也能忘。
傅西泽很明显懵了一下,都进酒店,还带床上用品干嘛,那床上用品好像也没洗啊。
但他这人胜在听话,他一脸淡漠地从后车座拿出了他的书包,又背上。
两人去到前台,辛瑷拿了身份证办理入住,2013年连办理入住都不严,前台只是简单登记了两个人的身份证,便弄好房卡,递给辛瑷。
套房在最顶层,电梯直达,且只有一间。
辛瑷刷了房卡,耐心等待。
没有耐心的是傅西泽,傅西泽一直目光幽沉地盯着辛瑷的右耳看,那枚红色的耳坠,一直在辛瑷的发丝间,摇曳晃动,那是他给辛瑷买的耳坠,他亲自佩戴好,他还上手捏过……
欲望浮动。
傅西泽自从跟辛瑷在一起之后,就变得很重欲,他太喜欢辛瑷,对辛瑷深深迷恋,于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胆子,本来就很大。
在校内,幽暗的小树林里,他就敢拉着辛瑷去亲,去啃咬……
这里是酒店,本就是用来啪啪啪的地方。
傅西泽彻底失了控,他探手,把辛瑷的长发拨到耳后,大拇指和食指就着耳朵那点软肉缓慢细致揉捏。
辛瑷有些懵怔。
傅西泽却嫌不够,他凑过头,一口就咬住辛瑷那软嫩的耳垂。
第66章
辛瑷没想到傅西泽在电梯里就敢这么亲他,不,他一直很敢,以前他就带他钻过小树林、拉着他在商场地库里接吻、又或者在中午艳阳的学校里亲他,就连带他回家也是各种胡闹,猎奇似的尝试各种姿势。
如今到了酒店,还是单部电梯直达的五星级总统套房,他显然会更敢。
辛瑷耳朵被咬住,身体软成一滩春水,他只能无力地倚靠在男人身上,把他当做全部支撑。
傅西泽动情地搂紧他,辛瑷身上昂贵的大衣被扯出明显褶皱,傅西泽自是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他被欲望驱使,就着那柔软耳朵含吮,舔咬,甚至很色气地去舔他的耳廓,以至于辛瑷控制不住的嘴唇微张着、喘息着,那神情像是在企求,你亲亲我啊,别老亲我耳朵。
傅西泽这才注意到他微张着的嫣红嘴唇,他并没有吻他,而是食指和中指探进去,搅动。
辛瑷心底低声骂了句艹。
这混蛋,玩得还挺花。
傅西泽搅了一轮,指头抽出,看着他家太子殿下面庞潮红、眼神迷离的模样,一面觉得他艳鬼一般勾人,一面又恨不得更疯狂地去摧残。
傅西泽终于开始吻他,平安夜第一个吻,在电梯这样密闭的空间,好像全世界只余下彼此。
傅西泽吻得细致又认真,舌头粗野又密集地刮过辛瑷口腔里的每一个点。
靠着长期的大量的练习,他吻技已经登峰造极,他握着开启辛瑷的开关,他知道该怎样去接吻才能最快挑动辛瑷的情|欲,知道舌头戳刺舔刮哪里辛瑷会浑身战栗到近乎颤抖……
辛瑷感觉自己被傅西泽彻底掌控,他被男人拿捏在手心,予取予夺。
偏偏,辛瑷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这个人是他喜欢是、是他一生亏欠的、是他此生都不想分割的,把自己彻底交给傅西泽,辛瑷只有满满的安全感。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
傅西泽微微撤开唇,又松开他,哑声命令:“上来。”
辛瑷和傅西泽莫逆于心,他稍微一个指令,他就懂他的意思,辛瑷听话地往傅西泽身上跳。
傅西泽稳稳把他抱住,直接把他竖抱出电梯,总统套房这一层只有一间,走了两步,傅西泽就抱着辛瑷来到门边,他拿了房卡,刷卡,进门,插卡,取电,阖上房门。
傅西泽把辛瑷抵在门板上亲,又……不满足于此。
辛瑷很快就被他剥光,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余那枚卡地亚的红色耳坠,随着辛瑷身体发颤,剧烈摇晃。
辛瑷无助地靠在门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板,他腿都有点站不稳,只微微仰着头承受,又似乎根本无法承受,他的手往下,缓缓摩挲过傅西泽的头皮。
傅西泽也新剪了头发,短短的发根,有点扎,在这样的场景里,蹭在皮肤上莫名刺激。
辛瑷很想躲,最后又只能无力地滑落。
自始至终,傅西泽都被冬日大衣严密包裹,他衣衫始终完好。
待到一切结束,他站起身,手背微微擦拭嘴唇,看辛瑷歪在门板上,一片迷蒙恍惚到根本无法回过神的性感模样。
……的时候。
他家辛瑷,帅到炸了。
他嗓音嘶哑地问:“舒服吗?”
辛瑷眼角都是生理性的泪水,给逼得有点疯。
本性冷淡……有点受不住了。
这样失控,这样难以承受,我情愿当个性冷淡谢谢。
傅西泽脑电波神奇地和辛瑷对上了,他想,这个以性冷淡自居的男孩子现在爽得不行,而今晚,刚刚开始。
傅西泽把人打包抱起,问道:“想到哪里做,我今晚听你的。”
辛瑷手脚都发软,被打横抱起,却也只能勾住傅西泽脖子稳住身形,他盯着傅西泽的侧脸,恶狠狠地想,艹这人怎么这样啊,开局就这么野,我这种奔三老年人哪里受得住你们这种十八岁的小年轻这么胡搞。
还好我今天没去练足球,体力应该够用,不然,你根本无法睡到我,已经不行了谢谢。
傅西泽瞥他一眼,见辛瑷面庞桃红,眉宇似蹙非蹙,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傅西泽被勾引到了,喉结滚动,很想。
但是,得听太子殿下的。
死死忍住。
尽量当人。
辛瑷艰难地缓过那阵,这才开始思考傅西泽问题的答案,第一次,还是传统保守一点吧,尺度太大,他这种奔三老年人承受不住,现在小年轻太会了,他回:“床上吧。”
傅西泽便把辛瑷抱到了卧室内,又把他扔在床上。
傅西泽则道:“我先去洗个澡。”
辛瑷讶异看他一眼,他瞧着傅西泽出门之前已经洗过了,不过,这男的,一直这样,很爱干净,非常注重卫生,会反复洗,他点点头:“去吧,我先休息一下。”
傅西泽失笑。
傅西泽到底馋他家辛瑷的身体,他麻利地把衣服脱了,扔到椅背上,裸着身体进盥洗室洗漱。
他来之前,在宿舍澡堂洗过,但是在外边吃了顿饭,他难免会觉得自己身上脏,和辛瑷做,自然要注意干净。
至于辛瑷,他显然洗过了,已经足够干净。
傅西泽在这种事情上,也有点双标,不过是严于律己,宽以待辛瑷。
他家辛瑷,连体味汗味都好闻,他偶尔会病态地去吃辛瑷身上分泌出的液体。
至于他,脏兮兮。
辛瑷瘫在床上慢悠悠缓了一阵,到底从那股剧烈的情|欲中缓了过来,他骤然想起傅西泽那一包东西。
讲真,不好奇是假的,装得满满当当的一大包,似乎买了超多,一看就很色的样子。
辛瑷脸庞红红,满心黄黄,但还是去到门口,把包拎进了室内。
反正,就算他不去拿,傅西泽肯定也会过去拿的,毕竟,小情侣啪啪啪没装备怎么能行,今晚才刚开始呢,他只是率先帮傅西泽把装备拿回了卧室,省得氛围到了傅西泽还得去门口拿东西。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看完再放回去。
辛瑷做好心理建设,把包放在桌子上开始开箱——
拉开书包拉链,看到里边塞了一套崭新的没拆封的床上四件套。
辛瑷不太能理解,很快又隐隐理解,那种东西,不太好外露,得小心藏起来。
辛瑷把床上四件套拿出,里边……空空如也。
辛瑷不信邪,把书包每个拉链都翻了一遍,还特意把床上四件套的包装拆封仔细检查。
都……没有。
辛瑷:“……”
麻了。
傅西泽冲完澡出来,就见到辛瑷正在翻他的书包,他很是随意,他对辛瑷不设防,也没什么隐私,而且,这本来就是给辛瑷买的。
辛瑷听到动静,抬头看裹了条浴巾的傅西泽:“你东西放哪了?”
傅西泽估摸着辛瑷在找东西,问道:“什么。”
辛瑷闷声道:“让你买的床上用品。”
傅西泽回:“不在你手上吗?”
他想辛瑷这是被他艹傻了吗,手上拎着床上用品还问在哪儿?
辛瑷扔下手上的床上用品,幽幽转身,回到床上重新躺好,背对着傅西泽,整个人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
陷入自闭.jpg
辛瑷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磕着枕头,觉得今晚到此为止了。
傅西泽茫然不解:“怎么了?”
辛瑷稍稍回魂,转头静静看他,无奈极了:“不是,男朋友,我双十一让你买的是床上那种用品。”
傅西泽有些迷糊,床上用品不就是指这个吗,之前去超市辛瑷就买过啊。
辛瑷艰难解释道:“你知道,男的跟男的做,需要一些那种用品。”
傅西泽默了默:“……”
随即,缓慢温吞地解释,“我以为……你让我买的床上用品就是床上四件套。”
之前超市不就买过吗?
床上用品就是床上用品,又不是计生用品,我哪里敢想歪。
诶,还是怪他,没能get到男朋友的暗示。
辛瑷瞥傅西泽,是这个男孩子最近对他颇有些手段,让他在某方面很是愉悦,以至于辛瑷差点忘了,这人确实是个纯情男大来着,他依然记得,刚恋爱那阵,连亲亲都是辛瑷主动提起。
所以,双十一买床上用品,以纯情男大的脑回路,也只是买床上四件套。
辛瑷连忙安慰道:“也怪我没说清楚,不过,没多大事儿,我们下回再弄,来日方长,我们还年轻,而且,刚刚已经弄完了我这个礼拜的份额了,我们可以下个礼拜再考虑这事儿。”
这是真话,已经不行了.jpg
等我转好CD再来,正好下个礼拜是元旦,我们可以在跨年的时候搞颜色。
傅西泽被辛瑷安抚了一轮,但又……没安抚住,他知道辛瑷对他有啪意,他也有,但是,他和辛瑷这种对对方的啪意又有些不同,辛瑷想的是一步到位全部搞定,他会觉得,慢慢来也挺好的,他要一点点把辛瑷吃干抹净。
再者,平安夜的份额为什么要下个礼拜再执行。
我……真的很想。
傅西泽难得的强势了起来:“既然你计划落空,那今晚,听我的。”
辛瑷瑟瑟发抖:“你想怎样?”
傅西泽优哉游哉地道:“男人这种生物,没什么节操,不进到最后一步也很快乐。”
辛瑷蹙眉看他,刚才那一轮已经难以承受,他到底想怎样。
傅西泽又看到了那枚他送的红色耳坠,随着辛瑷的每一个动作一下一下地摇,他凑过头,在辛瑷耳边,对辛瑷说:“我会让你快乐。”
辛瑷心底的弦立马绷紧,他也再度察觉到了危险。
本性冷淡不需要快乐。
可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辛瑷的掌控,傅西泽或许很宠他,但在某些事上,也极有侵略性。
比如,今晚。
这显然个迷离又漫长的平安夜。
那枚嫣红耳坠,一晃就是一整晚。
第67章
圣诞节。
自律如辛瑷,竟也有了翘课的想法,他也确实翘课了。
根本爬不起来。
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辛瑷都觉得,床上那点破事儿只有痛苦,要不是为了夫夫义务,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傅西泽无疑刷新了这个认知。
十八岁的傅西泽,又帅又性感又激情又玩得开又宠他,以至于辛瑷昨晚,连脚趾头都在叫嚣着愉悦。
原来床上还能更爽。
傅西泽这人床上真的很强。
要不是我近期猛猛练足球,想来体力会不支。
啊,我他妈在想什么,我从小练足球是出于兴趣爱好,而不是为了这一天。
反正从圣诞节来看,辛瑷昨晚无疑拥有着绝佳的体验。
当然从平安夜来看,辛瑷只想恢复自己的性冷淡体质,他不太想要了,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个破败的玩偶,任由傅西泽玩弄。
某种意义上,辛瑷是个讲究公平的人,重生之后,也会想着好好惯着他家傅西泽,事实却是一直被傅西泽惯着,连辛瑷想给傅西泽口,也被傅西泽明确拒绝了。
“太子殿下只能被宠。”
辛瑷这辈子谈的是大学恋爱,他男朋友,把他往死里惯。
不论前世今生,辛瑷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傅西泽。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辛瑷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从傅西泽身体下钻出,傅西泽的睡姿,五花八门,为什么有人睡着睡着就把他整个人压在下边。
之前睡相还好一点,这个睡姿,辛瑷闷得难受。
傅西泽感受着辛瑷的动作,便也慢慢醒转,只是他刚睡醒,从来都很迷蒙,脑袋呆滞又放空,他非常缓慢地回想起昨夜的绚丽和糜烂,然后,唇角疯狂上扬。
那是一种放纵的快乐,尤其放纵的对象还是辛瑷这样的美人。
美人面庞昳丽艳绝,皮肤白皙光洁,仅佩戴着他精心挑选的嫣红耳坠,一摇就是一整晚。
那是单单回想都爽得头皮发麻的场景。
我爱平安夜。
又不仅如此,傅西泽除了和辛瑷厮混的快乐,还有点莫名的得意和虚荣。
那是辛瑷啊,所有人的白月光。
他现在独属于我。
和我过平安夜,和我平安夜颓废堕落。
傅西泽虚荣心爆棚。
虽说这样的虚荣很没必要,但是,忍不住,谁让那是辛瑷呢,辛瑷就是会让人虚荣。
大清早的,傅西泽想七想八,转而又想到了辛瑷本人。
完蛋,辛瑷本人正被我整个的压住。
不论平安夜怎么愉快,但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压着睡一晚上,表演一晚上的胸口碎大石,想来辛瑷也会哀怨的吧。
虽然辛瑷绝口不提他的睡相,但作为一个被辛瑷压着根本睡不着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辛瑷必然很不好受。
傅西泽赶紧挪开自己大半夜不听使唤的躯体。
甚至有点想打自己,清醒的时候好好的,睡着了就……一言难尽。
辛瑷半点不在意这种小事儿,傅西泽睡相乱七八糟这事儿他早有准备,恋爱本就是两个人互相磨合的过程,上辈子傅西泽连他的病他的疯他的阴郁他的古怪都能接受,对比之下,这辈子傅西泽的睡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而且,是他欠他的。
傅西泽上辈子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的睡相惹到他,从来都是一大早五六点爬起来,避开辛瑷睡醒的时间。
他明明是个懒人。
当下,辛瑷从傅西泽身下钻出,重新调整好睡姿,他侧躺着,在朦胧的光线里注视着傅西泽,微笑着道:“圣诞快乐!”
傅西泽和辛瑷面对面侧躺,他被辛瑷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心境说不出的温柔,被压了一晚上,那么闷,但辛瑷没生气,而是浅笑着给他圣诞祝福,辛瑷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傅西泽清浅一笑,回:“圣诞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宁和。
傅西泽的注意力很快被辛瑷右耳垂坠在下颌处的长耳坠吸引,昨夜有关于这枚殷红耳坠的旖旎回忆太多太多,你很难不被吸引,进而回想起什么,然后,原地起反应。
我是畜生。
傅西泽还是决定当个人,圣诞节好好禁欲,不压着辛瑷胡搞了,不然辛瑷指不定怀疑他是什么大变态,傅西泽谈恋爱多少还是有点男神包袱的,会比较端着,适当注意形象。
话虽如此,傅西泽的手还是忍不住探出,去摸辛瑷的耳朵,又顺着摸到了那枚耳坠,昨晚这枚耳坠一直在那晃,后来哪怕清洗,他都没给他取下来。
辛瑷被捏习惯了,也已经彻底接受傅西泽的性癖,但还是好奇问道:“你怎么喜欢捏人耳垂啊?”
傅西泽给这么一问,也想到了很多新闻,被奶奶养的小男孩会有捏奶奶耳朵的习惯。
傅西泽是被奶奶养大的。
他奶奶很不一样,她算是名门之后,她奶奶家在民国时期算是上海顶级豪门,再后来她又带着儿子,也就是傅西泽的父亲,去了香港,接着又回国重新跟他爷爷在一起。
她老公争气,儿子也出息,只是命不好,老公和儿子都死得太早,只剩下年幼的孙子。
要不是傅家男人死得只剩下他傅西泽,他奶奶必然会一生富贵无忧。
傅西泽印象里,他奶奶很优雅很高贵,也很冷淡。
傅西泽偶尔会觉得他也不是奶奶养大的,他是三个育儿嫂轮流带大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捏人耳垂的习惯?!
傅西泽振振有词:“这不是被你养出来的陋习吗?”
辛瑷扬了扬眉:“陋习?!”
傅西泽求生欲还是有的,他连忙解释:“一些变态的小习惯。”
辛瑷失笑:“……也行。”
傅西泽又道:“告白的时候你让我捏你耳朵的,捏着捏着就捏上瘾了。”
辛瑷:“……”
怪我咯。
傅西泽也知道,他这习惯养得不太好,但也确实戒不掉。
嗯,怪好捏的。
手感爆炸好。
捏起来快乐又疗愈。
我拼命揉揉捏捏,单辛瑷的耳朵我都能捏一天。
好在辛瑷对这样的揉捏并不在意,只有一种亲近之感,情动的时候,耳朵会变成敏感点,很容易捏起反应,辛瑷主要是昨晚已经反应完了,现在切入了贤者模式,被捏得不痛不痒,只有一种温馨和融洽,压根想不歪。
辛瑷轻笑着继续点评傅西泽的性癖:“而且只捏右耳。”
傅西泽失笑,另一只手探出,照顾起了左耳,捏捏捏,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翻了个身,也扯着辛瑷翻了个身,他跪在辛瑷身侧,俯下头去含吮。
说好的当人呢,信誓旦旦的禁欲呢……
果然还是当禽兽才会开心快乐,没有任何自制力才是人生常态。
唔,是和右耳略微不同的口感,辛瑷左耳没耳洞没耳坠,纯粹的柔软细腻,像是在吃扇贝,超好吃。
辛瑷被逮着一通咬:“……”
但是,圣诞节,他心情好,随便傅西泽咬。
就是……我或许真的不是性冷淡,昨晚那样浪,我居然又行了,真的贤者不起来,傅西泽又性感又撩人。
酷哥腻歪黏人的时候,简直要命。
两人在床上一通腻乎,到底没进行到下一步,都想着出门过圣诞节。
在彻底失控之前,傅西泽收了手,去卫生间缓了缓,又进入到刷牙洗脸的固定流程,只是刷牙的时候照到了镜子,总感觉大冬天的自己一脸的春心荡漾。
这是他头一回跟辛瑷过平安夜,也注定终生难忘。
辛瑷见傅西泽起床了,也跟着起床,随意套了件衣服,去隔壁的盥洗室洗漱。
傅西泽收拾完从卫生间出来,辛瑷也已经搞定,他看着辛瑷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那忙前忙后打包行李打算退房,心底感叹了一句,他男朋友体力真好。
昨晚那么大尺度的运动,各种姿势胡乱摆,被压着反复折腾……
辛瑷睡了一觉,CD转好,啥事都没有。
也对,他跟辛瑷,辛瑷才是精力爆棚的卷王,他不过是个学计算机的弱鸡。
傅西泽你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啊,不然你连你男朋友都睡不过。
辛瑷正收拾到那套没拆封的床上四件套,虽说昨晚看到这玩意儿挺无语的,但现在想想又有点好笑,这必定是傅西泽的高清黑历史,买床上用品买成床上四件套,进而导致平安夜睡不到。
辛瑷好笑着调侃:“这套床上用品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傅西泽默了默:“……”
辛瑷想着,傅西泽买都买了,还是别浪费,辛瑷重新帮着装进了书包,又对傅西泽说:“正好可以用到新家。”
傅西泽:“……”
这大概是一套能反复羞辱他的床上四件套。
傅西泽冷漠回击:“下次在这套床上四件套上睡你。”
辛瑷打了他一下。
傅西泽笑着去勾他的肩膀,两人打打闹闹地进到电梯,下楼前去退房。
退房的时候辛瑷多多少少有些赧然,这种总统套房是一整套的房子,有客厅,有三个房间,他跟傅西泽就像是小狗一样在每个房间都留下了气息。
大概是一些换床单被套的习惯吧,所以频繁换床。(狗头)
但他支付了好几万的房费。
理直气壮.jpg
这种五星级酒店是带餐厅的,辛瑷规划平安夜行程的时候也考虑到了第二天吃饭的问题,他当时就计划在酒店直接用餐,这种五星级酒店餐饮服务也做得相当好,基本不会翻车。
辛瑷问了下前台服务人员就领着傅西泽前去餐厅,但不忘朝傅西泽口嗨:“先带你去吃点好的,毕竟你昨晚那么辛苦。”
傅西泽:“……”
欠打。
不,应该是欠艹。
两人进到餐厅点餐用餐,高档餐厅味道确实超棒。
牛肋骨外酥里嫩,味道鲜美;脆皮鸡外皮焦黄酥脆,鸡肉却软嫩多汁,半点不柴;冬瓜盅口感清淡,口味微甜;墨鱼饺很是Q弹……
主厨还特意过来询问两人的用餐体验以及菜品口味,甚至一一说明每道菜的特色。
绝对是沉浸式用餐体验。
傅西泽心想,不愧是太子爷,从平安夜到圣诞节,整趟行程下来每一处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不仅大把花钱,还浪漫成精,让人沉沦其间。
这种时候,傅西泽就会充满物欲,诚然,贫穷的爱情令人艳羡,但有钱的爱情却更叫人享受。
谈恋爱本就是为了快乐。
我总不能让辛瑷跟我吃苦。
午餐过后,辛瑷和傅西泽也没着急回去,都已经翘课了,就翘得彻底一点,难得出来一趟。
吃得有点撑,两人就在附近溜溜达达散步消食,各种巷子胡同乱逛,消磨时光。
这种季节,沿街有卖冰糖葫芦的,辛瑷看着有点眼馋,没吃过,想吃。
傅西泽想着他男朋友指不定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冰糖葫芦,就去买了两串不同味道的。
两人一手一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边走边吃,又交换着去尝对方手中的糖葫芦。
辛瑷这串是原汁原味山楂的,酸酸甜甜;傅西泽糖浆里边包裹的是圣女果,纯甜,一口爆汁。
两个大帅哥在街边交换着吃糖葫芦,吸引了不少目光。
路人帅哥总归是吸睛的,这还一口气来两个,还这么的亲密无间,有腐女看到各种吚吚呜呜不明声响,这也太甜了,小情侣比糖葫芦都甜。
不论辛瑷还是傅西泽都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只享受当下的恋爱,这两男的搞男同都搞得全校皆知了,这种路人的视线,无所谓。
两人随意逛了一段,恰好逛到了天坛。
闲得无聊,干脆买票进去逛起了天坛公园。
圣诞节,虽是西方节日,但是工作日,天坛没什么人。
事实上,比起十年后的旅游大热,现在的天坛游客寥寥,你甚至觉得这整座园子都属于你,你在逛自己家的院子。
辛瑷拉着傅西泽慢悠悠乱逛,又从书包里拿出相机拍照,祈年殿、长廊、红墙……
很多网红的拍照打卡点,辛瑷都给傅西泽拍了一轮。
傅西泽生性不爱拍照,但是已经被辛瑷拍习惯了,也不爱装酷了,不论辛瑷让他摆怎样的动作做怎样的表情他都配合,认真充当辛瑷的照片素材。
辛瑷也能感受到傅西泽的转变吧,以前你让他笑一个,你得逗半天,现在他就各种笑,听话且配合,有种被调|教好的成就感,嘿嘿。
拍了轮照片,辛瑷又跟傅西泽去试天坛的各种声学奇迹,对话石、三声石、回音壁……
辛瑷最喜欢的还是圜丘,在圜丘,你真的会有一种你是帝王之感。
辛瑷站在圜丘最中央的天心石,手臂一挥:“孤要给孤的太子妃一世盛宠。”
辛瑷听到了自己的回音,浑厚且清晰,带有回声。
像是帝王的承诺,一言九鼎。
他这一生,就是来给傅西泽宠爱的。
傅西泽听到经由圜丘声学现象清楚传来的那句“孤要给孤的太子妃一世盛宠”,呆了两秒,又徐徐笑开。
辛瑷真的很会。
他竟然在天心石上许下承诺给他一世呵宠。
辛瑷说完他想说的话,又把傅西泽推了上去:“说点什么,这个特别好玩。”
傅西泽性格偏冷,也不是个会胡乱许诺的人,他瞥了一眼辛瑷带笑的脸,心底想的是,我是周幽王。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我是周幽王。”
“我是周幽王。”
这整句话被圜丘声学奇迹传出,声音高昂雄浑,在空荡荡的天坛里回荡、盘旋……
傅西泽莫名社死。
我年纪轻轻的,这辈子却凉得透透的。
辛瑷却已经大笑而开:“哈哈哈哈哈。”
傅西泽看着他笑,就觉得,算了吧,我不计较这些,我就是周幽王。
我是周幽王。
我生来就是让辛瑷快乐。
第68章
圣诞过后,便是元旦。
辛瑷琢磨着跟傅西泽去哪里跨年,317宿舍恰好发来邀请。
周四,上午两节的《线性代数》上完,换教室,葛京看向辛瑷:“对了,辛瑷,你要不要来我们班跨年?”
辛瑷讶异:“啊?可以吗?”
葛京笑容爽朗:“当然可以。你是傅西泽男朋友,317宿舍编外人员,也是我们班一份子,跨年当然可以一起。”
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到时候,我们寝室,包括傅西泽,会跳Tell Me。”
辛瑷愣住:“玩这么大啊?”
想象一下,葛京、傅西泽这样的北方壮汉以及禾飞、白翎羽这样的南方学霸一起上台跳女团舞,那画面太美。
葛京很是随意:“新年嘛,热闹。”
辛瑷笑着点点头:“也对。”
傅西泽想到昨晚他们宿舍卧谈提议出来的跨年表演项目,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冷冰冰自我辩解:“我跳JYP那part。”
JYP,朴振荣,韩国歌手、音乐制作人、娱乐公司CEO。
Wonder Girls的几首热单都有和他合作的舞台,包括Tell Me。
JYP本人身材不错,脸比较普。
傅西泽的意思是,他跳的是男生那part。
辛瑷瞥他一眼:“你比JYP帅多了,JYP据说是虾系艺人。”
傅西泽不解:“什么?”
辛瑷回:“去头可食。”
傅西泽淡淡的:“我也去头可食。”
辛瑷、葛京、禾飞、白翎羽、周边听到的同学:“……”
大帅哥对自己的颜毫无认知。
要不是和傅西泽很熟,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长得普,不然单听这话就想打他,帅成傅西泽居然去头可食,那别的人不配活了。
但是,怎么说呢,不觉得长得帅的惊天大帅哥莫名有种更帅的感觉。
不油腻,沉默而内敛,低调不张扬。
私德也没问题,从没仗着自己长得好玩弄他人感情,长这么大,就跟辛瑷在谈,谈得也极认真。
葛京觉得有必要刷新一下傅西泽对自己的认知:“你知道吗?你是我们计院公认的头牌。”
计算机学院简称不太好,妓院什么的,本专业的学生也是各种调侃,傅西泽作为院花自是没少被喊成头牌。
傅西泽也知道点这种戏称,他和室友已然混得很熟,相对而言没以前那么寡言少语,他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我是太子妃啊,有人捧,自然就红。”
葛京、禾飞、白翎羽:“……”
逻辑没问题。
反正就是觉得自己长得普,能成头牌全靠太子爷,而不是靠本人的盛世美颜。
辛瑷对此也颇为好奇,好像傅西泽确实对自己的颜没啥感觉,他会觉得自己长得普、没人追,明明帅得惊人,但是前十八年别说谈恋爱了,他连暧昧对象都没一个,寡得一批。
辛瑷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长得普通?你超帅的。”
傅西泽对辛瑷从来知无不言:“我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可能只有你觉得我超帅,你毕竟是我男朋友。”
辛瑷这人情商超高,为人处世从来都是夸夸夸为主,傅西泽跟他又在热恋,情人眼里出西施,辛瑷就是会觉得他超帅,但是,你不能被蒙蔽,被夸两句就飘了真觉得自己超帅,不至于,没了恋爱滤镜他在辛瑷眼里就是普人,前十八年他没和辛瑷谈也没见辛瑷觉得他很帅有那方面的意思,不就是觉得他普吗。
总之,傅西泽固执地觉得自己长得一般。
辛瑷哪里知道傅西泽迂回曲折的心路历程,他追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相。”
傅西泽静静看他:“你这样的。”
辛瑷抿着唇微笑:“……”
傅西泽确实觉得他长得很帅来着,嘿嘿嘿。
周边则是一片被酸到的“哦~~”的声音。
白翎羽更是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傅西泽这么高冷,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肉麻。
两边人马即将分开,葛京最后check了一遍辛瑷的意思:“来吗?我们班的跨年?”
辛瑷爽快同意道:“来来来,必须来,我也想看你们跳Tell Me。”
讲真,对比订酒店睡傅西泽,看傅西泽跳Tell Me明显更香。
傅西泽他随时可以睡到,傅西泽跳Tell Me千载难逢。
太子妃提供的乐子,太子爷我必须看。
禾飞沉静内敛,提及跨年的表演,也多少有点哀怨,搞抽象跳Tell Me属实有点难为情:“我爷爷要是知道我跳这个,非得拿藤条抽我。”
辛瑷跟317混得很熟,也知道禾飞是江西南丰人,他爷爷是非遗传人,跳的是傩舞,禾飞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从小学的是傩舞,跳Tell Me属实有点为难人家。
白翎羽倒是看得很开:“这有什么,跳舞而已,逗乐逗乐一下同学,连傅西泽这种酷哥都在跳。”
禾飞连忙道:“没事儿,我就自嘲两句,该跳的时候也会努力跳,新年嘛,开心最重要。”
葛京则道:“今年我们先跳Tell Me打开知名度,明年我们一起跳傩舞宣扬中国传统文化。”
禾飞应道:“成。”
*
敲定了跨年的表演,317宿舍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
他们宿舍,除了葛京都有一点舞蹈底子,葛京没学过舞蹈,但他放得开啊,又是他亲自提议跳Tell Me,练得也用心,学起来飞快。
为了保持神秘感(嫌丢人),傅西泽拒绝了辛瑷探视的请求,就默默跟室友在宿舍、教室练习。
12月31号当天,下午的课上完,辛瑷收拾打扮一通,去到傅西泽他们班跨年晚会所在的教室。
教室已经布置好了,桌椅都搬到一边当观众席,教室中间的位置则空出来当舞台又或者留着做游戏,教室四周的墙壁上都沾满了气球,黑板也用彩色粉笔做了板报用来迎接新年。
可以说,跨年氛围浓厚。
辛瑷作为客人,被安排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他坐定,看到了桌子上的零食、饮料、水果,也看到了打印出来的节目单,317宿舍的歌舞串烧排在第一个。
辛瑷好笑道:“傅西泽他们的节目排第一个诶。”
他旁边的女同学凑过来告诉他:“谁不想看猛男跳Tell Me,好的东西自然要第一个端上来。”
辛瑷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对。”
女同学又爆料道:“听说葛京、傅西泽、白翎羽、禾飞他们会跳Tell Me,这次元旦晚会人来得特别齐,都想凑热闹。”
辛瑷就在一旁笑:“我也是来凑热闹的。”
和以后不同,现在元旦只有一天假,不调休,一天假期,连辛瑷这样离家近的北京本地人都没有回家的想法,同学也普遍留校,大一第一学期谈恋爱的相对没那么多,班上同学也没什么事儿,干脆聚在一起跨年。
所以,人到得非常齐。
教室里陆陆续续进满了人。
女同学频频看时间,神情颇为激动:“快了快了,快到七点了,Tell Me快要来了。”
辛瑷就各种笑,他也挺期待的。
六点五十八,跨年晚会即将开始,317宿舍登场。
因着是比较正式的表演,四人穿了正装,衬衫、西装、皮鞋,还戴了帽子。
可以说,很隆重,也很帅。
傅西泽作为院花站在了核心C位,也就是辛瑷正对面。
辛瑷想到这么大的帅哥要跳女团舞,期待感拉满。
七点整,晚会正式开始。
Tell Me的音乐声响起,这四个超帅西装猛男开始扭。
傅西泽一脸冷漠,神情间还透着淡淡的死意,表情管理不到位,但动作又极其标准,显然是有舞蹈底子,且花了功夫练习;禾飞也是满脸抗拒,但多年非遗舞蹈的底蕴摆在那里,跳得也非常棒;葛京不然,没有功底不要紧,这位山东大汉一脸投入和享受,扭得可带劲了;白翎羽则满带笑意,显然也觉得好玩。
班上同学直接笑傻了,各种直不起腰,疯狂捶桌:“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抽象的舞蹈,乐子拉满。
辛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提前开了相机拍视频,这种搞笑舞蹈我要录下来反复重温。
傅西泽满脑子都是“我为什么要跳这种舞”“我是傻逼”“我是小丑”,但瞥见辛瑷在那狂笑,瞬间释然。
我是周幽王。
Tell Me这一段舞蹈也就两分钟,两分钟后,音乐切换,换成了Michael Jackson的Dangerous。
辛瑷愣住,没听说还会跳这首。
一旁女同学也“咦”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这个歌舞串烧还有别的曲目。
317藏得很深,节目单只填了歌舞串烧,剧透了一下会跳Tell Me,无,所以,切到Dangerous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居然还有别的舞吗?”
“这首好像是MJ的Dangerous。”
和Tell Me这种抽象活不同,Dangerous纯耍帅,尤其音乐进到后半部分,傅西泽把西装外套脱了,手指比成枪“碰”的一声随着音乐开枪。
辛瑷心脏被狠狠击中。
一枪穿心。
哪怕辛瑷前世今生跟他相处了多年,也被狠狠帅到了。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瑷喃喃出声:“好帅啊!”
傅西泽本来就超帅,穿西装跳Dangerous的时候真的Dangerous,危险又迷人。
而且,跳女团舞的时候倒也还好,你只是隐隐看出了傅西泽的舞蹈底子,跳Dangerous你发现他不论躯体控制还是舞蹈力量感都是一流的,这必然是练过多年才有的底子。
一旁女生也被帅到了,发出了来自2013年最后一天的惊呼:“帅啊啊啊啊!”
“帅是客观的!”
“果然大帅比都去搞男同了!”
“愿天下大同。”
从Wonder Girls的女团舞到Michael Jackson的机械舞,从抽象整活到装逼耍帅,整个歌舞串烧舞蹈编排一流,尤其这种反转,让班上的同学都惊到了且大呼过瘾,也无不觉得这一次的元旦晚会来得超值。
这也太好玩了。
开场就这么炸。
整个歌舞串烧也就四分多钟,跳完舞,掌声如潮,班上同学各种夸:“这也太强了!”
“牛逼!”
“这舞蹈真的跳得超好!”
317简单谢幕,傅西泽来到辛瑷身边。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傅西泽刚剧烈运动过,额间冒着细微汗珠,呼吸都带着喘,又帅又性感。
辛瑷偏头看身侧的他,满满都是惊喜,也再度觉得自己在翻一本明明读过却漏掉很多细节的书,他诧异地道:“你连舞蹈都学过啊?”
傅西泽喘着气,回:“小时候学的街舞,都是那时候留的底子。”
辛瑷道:“以前都没看你跳过舞。”
傅西泽沉默了两秒,他这人冷漠孤僻,学校那些集体活动他从不参与的,哪怕歌唱得好听舞跳得不错甚至还会写代码,但他从未展现过自己,没必要。
但是,他谈恋爱了啊,谈恋爱了,没那么寡,你甚至开始展现自己,讨太子殿下的欢喜,他回:“你想看以后我跳给你看。”
辛瑷狠狠点头:“嗯。”
又各种夸,“不论是Tell Me还是Dangerous都很棒,你真的太帅了,既能搞抽象活,还能正经跳舞。”
辛瑷说的是真心话,他男朋友,超棒。
我超喜欢。
第69章
元旦一过,就是期末。
诚然,辛瑷觉得油画系没那么卷,以他的底子,把绩点刷高不难,但是,辛瑷要攻读双学位,还是经济这一块的双学位,他必须把绩点刷到全系第一,此外还得学一些高数的内容。
靠以前的底子,难免不稳。
期中倒也还好,占比没那么重,期末比重太高,辛瑷开始狂卷。
到了一月份,课程基本停掉,会划重点的老师已经给你划好了重点,不划的也没什么办法整本书都是重点。
全校都在备战期末,辛瑷也不例外,他每天五点半起床,简单吃点早餐就去自习室,学习又或者画画到十点回寝,恋爱都有些顾不太上。
傅西泽知道他男朋友打算读经济的双学位,而辛瑷本人,从来目标清晰、执行力坚决,他很能卷,这男的是美术生,但是他能把高考分刷得比他这种文化生分都高,你就知道他卷起来有多可怕。
在辛瑷面前,傅西泽从来都是瑟瑟发抖的学渣。
如今期末,傅西泽不论如何都不会在这种时候扯人后腿,他全程陪同辛瑷自习,给辛瑷买早餐买饭买零食做好后勤工作。
也……难免无聊。
傅西泽自由散漫惯了,从小到大都不太爱学习,他念大学唯一的要求是毕业,他没有任何拿奖学金、交换、保研、出国的想法,高数高物英语代码又都是他的强势科目,能难倒他的那些通识课也靠辛瑷借来的历年卷子搞定。
傅西泽没什么学习压力。
在一旁看着辛瑷学习就……
再加上最近连亲密都很少……
傅西泽多少有些哀怨,他都想扯着辛瑷,可怜兮兮地来一句:“你理理我。”
“学习不辛苦吗?适当谈谈恋爱调剂一下啊!”
“你不是觉得你男朋友超帅吗?你超帅的男朋友你都不亲一下。”
但辛瑷已经学到癫狂,傅西泽啥都不敢说,男人还是要有点求生欲的,我就在一旁看着辛瑷学习吧,我男朋友学习的样子也很迷人,我看着就行,我不上手。
傅西泽学久了注意力没那么集中,他盯着辛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又只能干看着连上手都不太敢,想睡觉吧但他下午睡了两个小时,如今神采奕奕,他只好摸手机看了眼时间。
啊,才七点半啊,还有两个半小时我才能坐完牢。
度日如年。
如坐针毡。
浑身刺挠。
傅西泽真的学不动了,他上午学了三小时,下午学了两个小时,晚上也学了一个小时,一天六个小时,已经超额完成了每天的学习任务,他高考都没这么学过,已经学到麻木了。
这整个期末他紧跟辛瑷的时间表上自习,因为辛瑷超专注地在学习他也不好打扰,又很无聊,也多少被带动得在那学,以至于他有一种大脑被知识狠狠强|奸之感。
我只是想混个文凭啊,干嘛这么拼orz。
傅西泽很快就说服自己开摆,但开摆之后也无所事事,恋爱谈不了,睡又睡不着,傅西泽干脆跟辛瑷打了声招呼:“我去买点吃的。”
辛瑷全神贯注地在学习,闻言,“嗯”了一声,连抬眸看一眼傅西泽都不曾。
傅西泽抿着唇默了默:“……”
却也只能裹好羽绒服,围好围巾,出门。
下到楼下,竟开始下雪。
傅西泽抬起眼帘,看路灯橘黄光线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下砸。
这是北京的第一场雪,却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他男朋友在搞学习,不搞他。
你竟因此觉得孤独。
傅西泽摇头失笑,裹紧了羽绒服穿越漫天风雪去奶茶店买奶茶,又特意绕了点路去买一家风评很好的糖炒栗子。
栗子刚炒出来滚烫,在这样的隆冬里冒着热气。
傅西泽付了钱,拿上栗子,又担心这种天气栗子拿回去都凉了,干脆拉开羽绒服拉链把栗子往怀里塞,啊,好烫,傅西泽麻溜拉上羽绒服拉链。
又赶去奶茶店拿做好的奶茶,好在奶茶的袋子有轻微的保温效果,不用往怀里塞。
买好吃食,傅西泽顶着风雪大步流星地赶回自习室。
辛瑷还在学习。
学神们都是这样的,精力爆棚,注意力超集中,还超长专注,一学就一整天,都不需要挪动,不像他,学着学着就走神,惦记起了他男朋友。
或许,我才是比较恋爱脑的那个,真的没那么能学,期末都不能让我超长专注搞学习,该摸鱼还是会摸鱼。
傅西泽无奈,又快步穿过教室去到辛瑷身边,他坐下,取了奶茶插上吸管递到辛瑷唇边。
辛瑷期末周已经习惯了傅西泽的照顾,看都没看,张嘴就开始吸。
绵密又香甜的芋泥,搭配上Q糯的青稞,再泡上滚烫的牛奶……
在你学到脑袋发木的时候这样来上一口,狠狠补充能量,真的快乐。
辛瑷终于从课本里抬起眼帘看了眼傅西泽:“好喝。”
傅西泽干脆把他那一杯也开了给辛瑷尝,同样的芋泥风味,只不过他那一杯小料放的是紫米丸子,很细微的差别,却是截然不同的口感,吃东西吗,就是吃个新鲜和新奇,辛瑷满意地点头:“这杯也不错。”
傅西泽又从怀里把糖炒栗子取出,剥了喂他。
这一路风雪,栗子都塞在傅西泽怀里保温,如今依旧滚烫,傅西泽把壳剥了,喂辛瑷。
辛瑷就着傅西泽的手吃香甜软糯又热腾腾的栗子,也能感受到傅西泽的温柔,他会给你买奶茶买零食,又因为担心栗子凉了不好吃全程揣怀里。
辛瑷难以抵挡这样的温柔。
所谓的恋爱,也不过是渴望被傅西泽这样的人惯着吧。
辛瑷笑了一下,那种渴望改变命运的感觉愈发强烈,于是,愈发卖力地学。
学到走火入魔。
傅西泽已然习惯,他就在一旁照顾辛瑷,把栗子一颗颗剥出来喂辛瑷,又时不时投喂一点奶茶。
前排女同学学到晚上九点活动起僵硬的脖颈,一转头,就看到他们院院花小奴隶似的照顾着辛瑷,又是喂奶茶,又是剥栗子,动作细致又温柔,看起来极有耐心。
女同学学到大半夜饿得半死吃了满满一盆狗粮。
也行,还挺顶饱。
女同学看着这一幕,格外理解辛瑷对傅西泽的喜欢,傅西泽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人,对辛瑷却是掏心窝的好。
晚上十点,辛瑷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学习,收拾东西打算回寝。
傅西泽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吃完了的食物垃圾早就扔进了垃圾桶,教材以及打印的卷子更是早早装进了书包,就等着辛瑷学完。
两人收拾好东西从自习室后门出。
过道长廊光线幽暗,傅西泽哑声问他:“学完了啊?”
辛瑷现在脑子里还在过今天学的内容,听到这话,点点头:“嗯,学完了。”
期末周,辛瑷通常都会做好相应的复习计划,每天按部就班地执行,把学习任务一个一个清完,这样也不会焦虑什么的,因为你已经彻底掌握了这些知识,还一遍遍刷熟练度确保考试顺利。
学习吗,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首先,学会;接着,学到烂熟于心;再就是,适当输出,做往年卷子确保答题顺利。
辛瑷今天学得很顺,绝对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傅西泽。
傅西泽确定辛瑷闲下来了,这才捧着辛瑷的脸,和他接吻。
这个人,你只有碰到、亲到你才能解渴。
考试周就……光看着。
傅西泽馋得厉害,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你必须每天都要拥有才能心安,比如,和辛瑷亲亲贴贴。
辛瑷被亲得有点懵。
他从未想过,傅西泽的问话结束,接的是无比热烈又缠绵的吻,这太跳跃了。
上一秒还在询问你的学习情况,下一秒拉着你热吻。
学习脑瞬间切成恋爱脑。
傅西泽却没管那么多,他将辛瑷抵在走廊瓷砖上,深吻。
因着太久没亲过,傅西泽亲得又凶又狠又急,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接吻小技巧全忘没了,全凭本能。
就着辛瑷的唇去啃咬,就着辛瑷的舌去含吮……
像是要把辛瑷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亲了大概十几分钟吧,傅西泽才好过了一点,心底那点焦灼毛刺被抚平,他松开了辛瑷,嗓音嘶哑地和他谈判:“太子殿下,我也不耽误你学习,但是,学习结束,每天空半个小时给我,成么?”
“作为交换,我会随叫随到,接你上课下课,给你买饭买零食,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我只要你半个小时。”
辛瑷被那样热烈又粗鲁地吻完,呼吸带喘,听到这段话,他好笑着抬起眼帘看傅西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傅西泽拉着他谈判居然是为了这种事儿。
我这样的恋爱脑居然让我男朋友为了恋爱这事儿跟我谈判,离谱。
确实是我做得不太好,期末周疏忽了傅西泽。
怪我太过偏执。
辛瑷知道,以他的天赋、他的基础、他比同学多了十年的积累,期末拿第一不难,他上辈子绩点就是第一,油画系真没那么卷,辛瑷又是从开学开始门门优秀,他能顺顺当当地拿第一。
可他心底就是有一根弦崩得很紧,他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期中还好一点,期末的时候那是往死里学,不成魔,不成活。
他命运所系从来都是傅西泽。
不要颠倒了。
学习哪里比得过傅西泽。
辛瑷笑吟吟开口:“以后晚上我会自习到九点,九点之后,随你安排;另外,下午再空两个小时给你,你想怎样就怎样?”
傅西泽在期末周争取到了自己的恋爱权,超开心,他眼神清亮,唇角上扬,又抱着辛瑷接着亲。
我只要三十分钟,但我男朋友给了我三个小时。
这次期末,我也是好起来。
第70章
寒假到来的时候,辛瑷给傅西泽报了班考驾照,他也再度感受到了傅西泽和别人的不同,他周边同学考驾照,无不是刻苦钻研科目二科目三,被倒车入库又或者路考难倒。
轮到傅西泽,他无比认真在那学科目一,天天拿着手机在那刷驾考题。
辛瑷不知道该说什么,科目一科目四他都是考试前看了两遍题就去考,也都是满分,这玩意儿超简单,傅西泽就……他文科不行,他总感觉自己会凉在科目一或者科目四。
好在傅西泽确实努力学习了科目一,最终稳稳考过,科目二科目三对他来说相当简单,他稍微练了两天模拟就满分,以至于他都开始翘驾校的课陪辛瑷。
辛瑷假期各种social,他现在大一,和高中同学关系很近,他又和这些同学朋友多年没见,怪想的,所以,相应的局他从不推拒,此外,他也会主动请一些朋友吃饭,比如说江景行,人寒假回国,身为好友自然要好好招待,让他好好感受一下祖国的温暖。
辛瑷性格好,社交广泛,同学朋友攒局请吃饭也都会喊上他,真没架子,你只要喊他人只要没事儿立马就来,当然,会带条小尾巴,傅西泽。
傅西泽知道,辛瑷谈恋爱从来都是大大方方把你带进他的全部社交圈,这个寒假也不例外,傅西泽跟着辛瑷见了他的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小学同学、发小等等……
以至于傅西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饭局真密。
一天两顿,中午和晚上,从寒假第一天吃到了大年三十。
傅西泽感觉这个寒假把他这辈子的饭局吃完了。
太子妃难当。
好不容易熬过了期末等到了寒假,也没太多亲密的时间,太子殿下寒假密密麻麻的聚会和饭局。
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沈遇终于放假了,他打算开车带着辛瑷去天津老丈人家过年。
至于辛恩,辛教授假放得早,一放假她就回天津娘家了,早年她通常都是等辛瑷放假带着辛瑷一起回娘家的,今年辛瑷谈了男朋友,留在北京陪傅西泽。
辛恩十八年来头一回不带娃独自一人回天津,不由得发出了类似于“儿大不由娘”的感慨。
有了男朋友辛瑷没小时候那么黏人了。
沈遇对此接受良好,电灯泡那是从小仗着自己年纪小长得好,赚足了辛恩的喜欢,也就成年了,谈了恋爱,不再那么妈宝了。
对于大年三十这天由他开车带辛瑷回家这事儿,沈遇也觉得很OK,父子俩相处总好过母子俩相处,沈遇对他师姐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也不是不喜欢辛瑷,亲生的,又很会遗传,沈遇也喜欢,又没那么喜欢……
只不过,辛瑷的计划并非大年三十这天回他姥姥姥爷家过年。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沈遇道:“帮我跟姥姥姥爷还有妈妈说声抱歉,我明天一大早的高铁回去。”
沈遇嗓音清冷:“你自己说。”
辛瑷回:“也行,我晚上跟他们开视频。”
沈遇笑着调侃:“陪你那小男朋友呢!”
沈遇也知道傅西泽孤家寡人一个,大年三十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辛瑷必然放不下,某种意义上,辛瑷也算是遗传到了他,如出一辙的恋爱脑。
辛瑷本能地给傅西泽说话:“不是小男朋友,他和我同龄,比我还大两个月。”
顿了顿,又说出不回天津过年的原因,“主要是想去雍和宫烧香。”
沈遇讶异:“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辛瑷道:“今年。”
沈遇便道:“随你。”
沈遇管不了,也懒得管,由着他去了。
辛瑷不想回家过年,他想啊,辛教授假期漫长,每年一到寒暑假她就回娘家了,虽说天津很近交通也方便他都是去天津过周末,但到底不像平时,工作日都能见到抱到。
沈遇和辛瑷随意聊了几句,便匆匆赶回天津过年。
随着沈遇离开,偌大的辛家别墅登时空荡荡的只余辛瑷一人。
过年呢,辛家自然早早给家里管家、阿姨、司机、厨师放了假,到了大年三十,辛家罕见地只剩下辛瑷,辛瑷还挺……快乐的,从小到大他家里从来都一堆人,因为有人,难免不便,得注意形象,得端着。
如今,没人了,辛瑷就开始放飞自我,他开了重金属摇滚,在客厅蹦迪,当然,不忘邀请他男朋友:“快来,我家没人。”
傅西泽没回,估计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从他家收拾出发走到这边也需要点时间。
辛瑷不急,他趁着没人赶紧先嗨,他蹦到沙发上,各种甩头又或者跪地抱吉他划琴弦的动作。
我是世界巨星。
傅西泽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男朋友踩在沙发上随着重金属摇滚强劲的鼓点长发甩甩。
多少有些意外吧。
我男朋友竟……还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印象里,是特别乖巧懂事又元气满满的小孩儿。
辛瑷沉溺于自己的摇滚巨星梦,沉浸式甩头发Rock And Roll,嗨了一阵,就从长发的发缝里看到傅西泽杵在一旁、正幽幽盯着他看。
傅西泽一贯的面无表情,但辛瑷愣是从这种面无表情中读出了傅西泽对他的滤镜崩塌以及幻想破灭。
啊,我男朋友竟这个鬼样子。
辛瑷僵在原地,他默默停下全部动作,关掉摇滚乐,走下沙发,又扒拉好那把长发,他看着傅西泽,干巴巴询问:“你怎么进来的?”
傅西泽解释:“你家没关门,我敲了门没人应,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我还以为你特意给我留了门,就进来了。”
辛瑷沉默。
沈总走的时候怎么没关门啊。
似乎……也很合理。
沈总,那么大一总裁,出行必然是有特助帮他开门关门的,咱沈总不需要学会关门。
沈总还没出北京呢,开着车莫名打了个喷嚏。
大过年的,谁这么缺德,在背后骂我。
傅西泽目光专注地看向辛瑷,体贴询问:“喝酒了?”
辛瑷默了默:“……没。”
这才是最尴尬的。
我很清醒。
我清醒地发疯。
傅西泽见辛瑷身上没半点酒气,忍不住浅浅笑开,太子殿下没有任何音乐天分,又对音乐爱得深沉,家里人一走,他就……沉迷摇滚乐,一个人嗨得不行。
他夸了一句:“还挺可爱的。”
是真的怪可爱的,我男朋友独处的时候竟是这副模样,这是他平时见不到的辛瑷。
辛瑷斜了他一眼,你确定你不是在开嘲讽。
傅西泽完全没心思开嘲讽,他想辛瑷想得厉害,他牵着辛瑷的手,进到客厅内,他坐在沙发上,又扯了辛瑷侧坐在他腿上,趁着没人,赶紧亲热。
辛瑷记挂着家里的门:“门……”
傅西泽和他莫逆于心,他一面吮他的唇,一面含混着回:“我关上了。”
辛瑷这才放下心来,不然又被谁突击,他今天得尬两遍。
傅西泽抱着辛瑷热吻了起来,说是热吻,也很注意分寸。
年后辛瑷要走亲戚,傅西泽没敢制造太多痕迹,就浅浅地亲,唇舌纠缠,慢慢含吮,解解馋。
亲了十多分钟,傅西泽也算是缓过了那股腻乎劲,他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坐在他腿上的辛瑷,嗓音微哑地和他聊天:“真留下来陪我啊?”
辛瑷家庭氛围很好,他又有点妈宝,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辛瑷没理由呆在北京陪自己。
但是,他到底留了下来。
傅西泽亲眼瞥见沈遇的车驶出小区,车上没辛瑷。
傅西泽心底感动,他从来一个人,但现在他有辛瑷。
辛瑷呼吸微乱,他缓了缓,喘匀了气,很认真地解释:“不是特意陪你,我得去雍和宫烧香。”
傅西泽不解:“这不差不多吗?去雍和宫烧香什么时候都可以啊?为什么偏要挑大年初一。”
辛瑷回:“这差很多,我得去烧头香。”
傅西泽重新坐直了身体,他去搂辛瑷,双手把人箍住,头搁在他肩膀上,用力吸气,像是吸猫一样吸辛瑷。
辛瑷挺忙的。
好不容易放假,但辛瑷各种局,一天两顿地在外边吃饭,这种朋友的局也不太可能单吃饭,怎么着也得看看电影、玩玩游戏、KK歌、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
傅西泽全程陪同,倒是能一直见着辛瑷,却也没太多私下相处的时间。
这种局普遍很嗨,一玩就到了十一二点。
得,要去睡了。
我这苦日子,啥时候才能熬出头?
傅西泽挺想独占辛瑷的,却也不可能真的去限制辛瑷的自由,这十八年来辛瑷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他有他的朋友,有他的社交圈,辛瑷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个体。
辛瑷也竭尽所能地平衡好他的爱情、友情、亲情,他在父母面前从不掩饰傅西泽的存在,他全部的社交场合都会带上傅西泽。
辛瑷为人处世没得挑。
就是……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偏偏我热恋上头腻乎得不行。
或许是我的问题,我好像不知不觉变成了粘人精?
傅西泽下巴在辛瑷肩膀蹭了蹭,体感自己对辛瑷的占有欲愈来愈深,偶尔他会想,要是这个世界只有彼此就好了。
我们可以住在一栋房子里,过两个人的日子,不关心世界,不关心人类,没有任何人打扰。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傅西泽脑海里随意转转,这很不现实,辛瑷……社交何其广泛,他极重感情,朋友一堆。
傅西泽松开了辛瑷,他的手探出,穿过他的长发捧住辛瑷的左脸,他静静地注视着这张年轻漂亮的脸,无比确认,他爱他爱得疯狂。
傅西泽笑了一下,询问:“晚上怎么过?”
鉴于两人都不是会下厨的人,大年三十腻在一起,估计得过个饥荒年。
辛瑷某些方面挺敏感的,他能察觉到傅西泽的细微情绪,傅西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欲求不满的怨念,从期末到寒假,辛瑷确实挺忙的,都没什么时间搞傅西泽。
难得空闲下来,辛瑷也挺黏他的,他也一心想着和他腻在一起,他凑过头去亲傅西泽的眼睛。
傅西泽愣了一下,又下意识地闭了眼,长而卷曲的睫毛扇子般在下眼睑垂下阴影,他乖乖让辛瑷亲。
辛瑷就一下一下地亲,心底各种腻乎的小心思,又很温柔地哄他:“也就今年吧,会想着都见一见,以后指不定这些人都会走出我的生命。”
傅西泽知道他说的是他假期的social。
真可怕,我小肚鸡肠到了连这个都介意。
傅西泽睁开眼,搂着辛瑷的腰肢,安静看他。
辛瑷直视入他的岑黑双眸,定定地道:“都是过客,你才是永恒。”
傅西泽心跳登时不稳:“……”
太子爷情话从来张口就来。
偏偏,他很吃。
也对,永恒的周幽王确实不应该和过客计较。【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