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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兄在追我!

作者:砚上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七月的雨来得十分急,夏知微趴在窗边,看雨滴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自从那日乞巧节后,皇兄似乎真的开始"追求"她了,这让她既欢喜又无措。


    欢喜的是皇兄竟然也喜欢她,无措的是皇兄追人的方法太让人措手不及。


    "殿下,"宫女捧着个锦盒进来,"陛下派人送来的。"


    夏知微眼睛一亮,接过锦盒时却故意板起脸:"放那儿吧。"等宫女退下,她才迫不及待地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支白玉雕成的铃兰花簪,花蕊处嵌着细小的金珠,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好看。


    "谁要戴这么招摇的簪子..."她小声嘀咕,手却诚实地将簪子插在了发间。铜镜中的夏知微明眸皓齿,白玉簪在乌发间熠熠生辉。


    夏知微对着镜子转了个圈,铃音清脆。她突然想起《追爱计划》里的"欲擒故纵",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既然皇兄开始追求她,那她是不是也该...矜持些?


    雨势渐小,她撑了把油纸伞就往御书房冲,故意让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远远看见李德全守在门外,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悄悄推开门缝,只见夏沉渊正伏案书写,侧脸在烛光下如刀削般立体。他今日穿了件靛青色常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看得夏知微耳根发热。


    "偷看多久了?"夏沉渊头也不抬地问。


    夏知微吐了吐舌头,推门而入:"谁偷看了?我是来...来还簪子的!"说着就要取下那支白玉簪。


    "别动。"夏沉渊搁下笔,走到她身前,"你戴着好看。"


    他伸手扶正簪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夏知微心跳漏了半拍,慌忙后退一步:"皇兄别动手动脚的,这不合规矩..."


    夏沉渊挑眉——这小丫头,前几日还变着法儿往他怀里钻,今日倒讲起规矩来了?


    "那这样呢?"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合规矩吗?"


    太合规矩了!建议多来点。


    温热气息拂过耳际,夏知微瞬间从耳根红到脖子。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极有活力的杏眼看他。


    夏沉渊低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给你的。"


    夏知微展开一看,竟是一首工整的七言诗,字迹如他本人一般带点肃杀,内容却是缠绵悱恻的情话。最后落款"沉渊"二字,力透纸背。


    "皇兄真的给我写诗了?"她惊喜地抬头,又迅速板起脸,"不过...这诗写得一般,我勉强收下吧。"


    夏沉渊也不拆穿她发亮的眼睛,只问:"明日朕要去西山行宫避暑,公主可愿同行?"


    夏知微绞着衣角,内心挣扎——西山行宫有她最爱的温泉,可是...《追爱计划》说了,女子要欲擒故纵!


    "我考虑考虑..."她故作高冷。


    夏沉渊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朕明日辰时在玄武门等你。"顿了顿,"过时不候。"


    次日辰时,夏沉渊刚走到玄武门,就看见一抹鹅黄色身影在马车旁来回踱步。夏知微今日特意换了新裁的夏装,发间那支白玉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是说考虑吗?"夏沉渊走近,故意问道。


    夏知微耳尖一红:"我、我是想去泡温泉!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想见皇兄!"她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咬住下唇——又说漏嘴了!


    夏沉渊忍笑,伸手扶她上马车。夏知微本想拒绝,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被夏沉渊稳稳接住。


    "投怀送抱?"他在她耳边低语,"这招朕喜欢。"


    夏知微又羞又恼,钻进马车不再理他。车轮辘辘,她偷偷掀起车帘一角,正对上夏沉渊含笑的眼——他竟骑着马跟在车旁!


    "看什么看!"她慌忙放下帘子,却听见外面传来低沉的轻笑,像羽毛挠在心上。


    行宫建在西山半腰,林木葱郁,清凉宜人。夏知微刚安顿好,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温泉池。雾气弥漫中,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忽然听见脚步声。


    "谁?"她警觉地转身。


    夏沉渊端着个食盘走来,盘中一碗冰镇酸梅汤,正是她夏日最爱。


    "朕亲手熬的。"他将食盘放在池边,"尝尝?"


    夏知微心头一暖,却还记着"欲擒故纵"四个字,只淡淡说了句:"放着吧。"


    夏沉渊也不恼,竟真的放下碗转身离去。夏知微傻眼了——这就走了?不再哄哄她吗?她气鼓鼓地舀了勺酸梅汤送入口中,酸甜适口,冰爽沁人,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泡完温泉回寝殿,夏知微发现桌上多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条白玉铃铛手链,与她发簪正好相配。铃铛内壁刻着细小的"知微"二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谁要戴这个..."她嘴上嫌弃,却已经将手链系在腕上。轻轻一晃,铃音清脆,像极了她的心情。


    晚膳时分,夏知微故意姗姗来迟。夏沉渊已在凉亭备好饭菜,全是她爱吃的。见她来了,亲自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皇兄不必如此。"她强忍笑意,端着架子坐下。


    夏沉渊却突然凑近:"公主今日用的什么香?"


    "啊?"夏知微一愣,"就...普通的梨花香..."


    "好闻。"他轻嗅了一下,坐回原位,"用膳吧。"


    就这么简单两个字,却让夏知微的脸开始红温,连刚入口的樱桃都尝不出滋味了。皇兄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


    月色渐浓,夏知微借口赏月溜到花园里,却见夏沉渊早已在亭中等候,面前摆着一局棋。


    这是干嘛?在等谁?!


    "陪朕下一局?"他邀请道。


    等我?皇兄到底想干嘛?


    夏知微棋艺不精,却不肯露怯,硬着头皮坐下。没走几步就陷入困境,急得鼻尖冒汗。夏沉渊不动声色地让了几子,最后竟让她赢了。


    "我赢了?"她不敢置信。


    "嗯。"夏沉渊眼中含笑,"公主聪慧。"


    夏知微这才反应过来是皇兄让着她,又羞又恼:"谁要你让了!"起身就要走,却被拉住手腕。


    铃铛开始急促作响,夏沉渊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细嫩的皮肤:"那罚朕教你下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贴着夏知微的手背,像一团小小的火。夏知微心跳如鼓,早把"欲擒故纵″这计划抛到九霄云外,乖乖坐回他身边。


    夏沉渊从背后半环着她,手把手教她落子。这个姿势几乎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


    "专心。"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磁性。


    夏知微手一抖,棋子差点掉落。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皇兄胸膛的温度,还有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混着一丝清冽的松木气息,让她无法自拔。


    "该你了。"夏沉渊提醒。


    夏知微这才回神,胡乱下了个子。夏沉渊低笑:"下这里,朕就能吃你这一片了。"


    "那、那我不下这儿了!"她慌忙要收回棋子。


    "落子无悔。"夏沉渊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就像朕对你的心。"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夏知微手足无措。她抬头看向皇兄,只见他凤眸深邃,里面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我...我困了!"她慌乱起身,铃铛又开始急促作响,就如她此时的心一般,小路乱撞,"明日再下!"


    夏沉渊也不拦她,只是在她跑出几步后突然道:"明日朕亲自下厨,公主可愿赏光?"


    夏知微脚步一顿。皇兄下厨?那个连御膳房都不常进的皇兄要为她下厨?


    "我考虑考虑!"她头也不回地喊道,却听见身后传来愉悦的低笑。


    回到寝殿,夏知微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软枕里。胸口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皇兄今天太犯规了!又是熬酸梅汤又是送手链,还...还那样教她下棋!


    她举起手腕,白玉铃铛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轻轻一晃,清越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金丝雀,皇兄命人给它脚上系了个小铃铛,说这样就不怕它飞丢了...


    "原来如此!"夏知微猛地坐起。这铃铛根本不是首饰,而是皇兄的"标记"!就像当年那只金丝雀一样,铃铛一响,他就能找到她。


    "心机深沉的皇兄..."她嘟囔着,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将铃铛贴近耳边轻轻摇晃,仿佛这样就能听见皇兄的心跳。


    次日清晨,夏知微被一阵香气唤醒。推开窗,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夏沉渊正亲自守着个小炉子,锅里不知煮着什么,香气四溢。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想吓他一跳,却听见李德全小声说:"陛下,老奴来吧,您都烫伤手了..."


    "无妨。"夏沉渊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知微喜欢喝鱼粥,朕想亲手做。"


    夏知微心头一颤,从假山后探头望去。只见皇兄右手上赫然几处红痕,显然是烫伤。那个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帝王,此刻正笨拙地搅动着锅里的粥,神情专注得像在处理国家大事。


    "殿下?"李德全发现了她。


    夏沉渊回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恢复平静:"醒了?正好用早膳。"


    夏知微眼眶发热,早把计划忘到脑后,小跑过去抓起他的手:"怎么烫成这样!"


    "小事。"夏沉渊轻描淡写,却任由她检查伤口。


    那碗鱼粥最终进了夏知微的肚子,虽然米粒有些夹生,鱼肉也煮老了,但她吃得一滴不剩。


    "好吃吗?"夏沉渊问。


    "难吃死了。"她嘴硬,却红着眼眶又添了一碗,"下次...下次我教皇兄做。"


    夏沉渊眼中荡起笑意,伸手擦去她嘴角的米粒:"好。"


    回宫的马车上,夏知微装睡靠在夏沉渊肩头。感受到皇兄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还细心垫了个软枕,她偷偷弯了嘴角。


    铃铛随着马车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一首无声的情歌。


    回宫后,夏知微的计划彻底破产。她开始光明正大地黏着夏沉渊,美其名曰"监督皇兄好好上药"。


    这日,夏沉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夏知微就坐在对面临摹字帖。写着写着,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飘向皇兄——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龙袍,衬得肤色如玉,执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看够了吗?"夏沉渊突然问。


    这四字似乎在近日说了五百来次不等。


    夏知微慌忙低头,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大团:"我、我在练字!"


    "是吗?"夏沉渊放下朱笔,走到她身后,"朕看看。"


    "太丑了,朕教你练。″


    "谁的字丑了?″


    夏知微正要疯狂吐嘈,可下一秒……


    他俯身握住她执笔的手,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这个姿势让夏知微浑身僵硬,笔都拿不稳了。


    "放松。"夏沉渊在她耳边低语,带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夏知微"三个字,又在下边添上"夏沉渊"。


    两个名字紧紧挨着,墨迹未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皇兄..."夏知微声音发颤,"你为什么喜欢我呀?"


    夏沉渊沉默片刻,轻声道:"记得你八岁那年,朕染了风寒,你偷偷溜进寝宫照顾朕一整夜吗?"


    夏知微摇头。那么久远的事,她早记不清了。


    "记得你十二岁那年,朕寿辰时送朕的那个丑得不像样的香囊吗?"


    她又摇头。


    "记得你十五岁及笄礼上,非要朕亲手为你簪发吗?"


    夏知微还是摇头。这些琐碎的往事,皇兄竟都记得一清二楚。


    "朕记得。"夏沉渊轻抚她发间的白玉簪,"朕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件事。"


    这句话像一滴蜜,直接滴进夏知微心里。她转身扑进夏沉渊怀里,铃铛清脆作响:"皇兄,我不玩欲擒故纵了,太难受了!"


    夏沉渊低笑,将她搂得更紧:"朕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窗外,一只蝴蝶落在新开的芍药上,翅膀轻轻颤动,像极了夏知微此刻的心跳。


    下一章来点虐的吧一一一我心情不好。*^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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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皇兄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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