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左丞相李荣低头与他人对视后上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臣有本启奏,前日户部尚书去一品阁吃酒后于昨日失踪,敢问长公主官员失踪案查的如何了?可有线索?如今失踪官员越来越多闹得人心惶惶,恐社稷危矣啊!”
“陛下,长公主已多日未临朝政,查案也无进展,前些日子据听闻恐吓百姓还受到了刺伤不防长公主便居家待嫁将虎符和摄政权交还吧。”再次说话弹劾长公主便是当朝太师。
此人颇为顽固,先帝在时便与先帝直言进谏,先帝年轻时赏识人才放任他一路走到一品官位,而且先帝遗诏将摄政权交于林烬欢时便是不满此行径,但因皇帝实力确实不可便没有太多纠缠而现今皇帝继位多年,他便抓住把柄弹劾与她。
林烬欢轻轻一笑,本就美艳迷人的脸更加让人上瘾,偏执病态的眼神没说一句都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道:“官员失踪案,又不是我一个人再查,长信将军同我合作怎么就光说我不说他呢?”
“我看主要是想让我交权吧!”
太师看向长公主直言不讳道:“长公主,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在外为商为官,女子坐镇家宅安宁,这是流传的传统,长公主是想违背史册吗?”
“本宫,已经掌管摄政权好几年了。也没出过差错,况且先帝遗诏也没说我什么时候将权利交还,你们现在百官弹劾我又是何居心?”林烬欢反讽道。
“臣认为,该遵守先帝遗诏,先帝既将权利给与长公主如今左丞相和太师如此是将先帝至于何处?”一直站在长公主面的右丞相发话道。
太师执拗道:“那也不行,先帝昏头就算了怎么连你们都如此将史册江山气运置之脑后?”
“太师你这是在忤逆先帝,忤逆违抗先帝可是死罪本宫劝你慎言!”林烬欢眸中怒色涌上,神情危险太师怒目圆睁道:“那又如何?老臣乃先帝钦定,先帝在时都给老臣薄面,如今你们一个个后辈罔顾江山社稷都难当大任!”
“太师这话说的太重了,臣认为长公主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辅佐陛下自然也是助力,况且有先帝遗诏作为臣子理当遵守,太师我瞧着你也是老了分不清孰重孰轻了!”元老级太尉声音沉稳有力。
“太尉你这话是挑不出错来,可前几日长公主降下的旨意明显违背祖训,不光男子女子也可入仕还要女子跳出家宅内院,现在部分坊间已经乱做一团,这不是错处?女子就是女子见识短浅!”太师将部分百姓的怨言以折子呈出来由太监交给皇帝。
右丞相的学生被特许留在京中的状元郎也上前道:“太师,下官认为长公主并未做错,男子女子生下来都是初次为人,没有谁比谁差多少,都是人凭什么用性别定义能力?况且下的旨意也是陛下默许的太师不光想忤逆先帝还想忤逆陛下吗?”
“臣不敢!”太师跪地大喊,高坐龙椅的皇帝面露不悦道:“行了,都别吵了,此事长信将军你如何看?”
迟砚声音清冷低沉有磁性道:“臣同长公主一起查案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另外户部尚书失踪原因存疑,臣和长公主会继续追查尽快破案。”
皇帝高坐龙椅看不出喜怒道:“那。”话没说完被打断道:“太师,以下犯上忤逆先帝,即日起闭门思过,另本宫先帝钦定的摄政长公主本宫没有交权的想法,此后没有明确先帝遗诏让本宫交权或本宫在处理朝政中没有过错,弹劾的奏折不必在奏。”
林烬欢看向皇帝嘴角上扬眼神挑衅道:“本宫被册封摄政长公主时是圣旨说的很清楚不管朝堂上还是朝堂下,本宫的旨意可以越过皇帝望百官好好想想!”
瞬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林烬欢看着高坐的皇帝攥紧拳头却一言不发,林烬欢又转头看向迟砚,迟砚低垂眼眸并未说话。
林烬欢心里的小人儿在跳跃大声道:“既无事,退朝吧!”
太师站起身不满道:“长公主,你太放肆了!”
林烬欢走近道:“那又如何?本宫是摄政长公主,在先帝没下旨之前本宫与皇子们有共同的权利争夺皇位,本宫还是公主时相信诸位都见过本宫的手段,别惹我!”
最后一个官员踏出宣政殿后,迟砚像皇帝说道:“陛下成大事,要忍。”
林烬欢见着迟砚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转身上前看向皇帝,眼角泪痣显得整个人更加病态,林烬欢红唇轻启眼神狠厉道:“你以为你笼络太师就可以扳倒我?”
“陛下,前几日本宫遭遇刺杀时以为你还有点脑子有些能力,但今日你还同从前一样让本宫有点拿不准,不过不管你是老虎装猫还是背后有人指点都无所谓,你斗不过我!”
“林烬欢,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你吗?因为迟砚反对!”皇帝抬眼与她对视眼神邪恶又说:“原因如今日太师说的一样,因你是女子!违背祖训和史册!”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林烬欢脸色没有变化拿起旁边黄色卷轴打开是皇帝准备好收回摄政权的圣旨。
她拿起圣旨在皇帝面前晃一晃道:“陛下,你继续谋划看是你先从高位跌落还是我从高位摔下来!”
“林烬欢,你以为迟砚中立或者偏向你你可以不在忌惮?他既然从前能背叛你那么以后也会!”
“毕竟,当初皇帝下旨前是他和你的势力一同反对,你的势力为什么倒戈我不清楚但当初最反对你当皇帝的人是你的夫君你的枕边人迟砚!”
林烬欢眼神锋利,不怒自威侧过脸道:“皇帝,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是你害怕迟砚的背叛,原来你也有弱点!”皇帝高坐龙椅笑声响彻宣政殿,林烬欢充耳不闻。
林烬欢坐上马车低声道:“谈竹,去大理寺。”
大理寺内,大理寺卿围着林烬欢转圈晃得她头晕眼花的有些愠怒道:“停,你做什么?”
“听说长公主前几日遇刺杀我这不是担心吗?”大理寺卿挠着头“嘿嘿”笑道。
林烬欢也没迁怒道:“这几日的事如实汇报。”
大理寺卿收起玩笑的嘴角认真道:“殿下,黄旭因亲眼目睹家人被杀,并在家中乱翻找他祖母留给他的人名册,黄旭认为这东西是祸害,正好您当时去就他他就认为你和抄他家的人又返回来是一伙的才将您误伤的。”
“根据黄旭提供的人名册,与安置在长公主府上的人名已经对上,但仍有部分民女尚未找到。”
“失踪官员骁卫大将军失踪在江南出现,长信将军派人去寻了……”大理寺卿正在一股脑的汇报被林烬欢打断道:“失踪官员的事迟砚和本宫说了,你主要说户部尚书就行。”
大理寺卿面上疑惑却很快进入认真状态道:“户部尚书失踪前几日进宫见过陛下,后每天出现在一品阁最后于昨日失踪,出现在一品阁时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并未发现异常因此户部尚书失踪很可疑。”
“长公主,户部尚书失踪前谈竹大人也在一品阁出现过,后来户部尚书失踪前谈竹大人也进一步跟进过。”大理寺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烬欢的神色话锋一转道:“我并没有怀疑过谈竹大人,只是她每一次出现的契机都很巧合。”
林烬欢点点头扶额道:“下去吧。”大理寺卿行礼退下后,不过片刻谈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道:“长公主,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暂时还没有人选需要您不日进宫与陛下商议。”
“户部尚书失踪前见过陛下,属下跟踪过户部尚书一段时间,发现他经常出入的一品阁内阁似乎有暗语和其他交易,而且户部尚书失踪当天还带着其他东西,进入内阁后再也没出来。”
“一品阁内阁属下进不去,只悄悄查看过没有特殊但很奇怪。”
林烬欢抬眼眼尾微红显得泪痣迷人又危险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大理寺的人没查出来什么,谈竹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你进不去却很清楚有交易或者暗语?谈竹你当我傻吗?”林烬欢声音清冷站起身眼见着谈竹跪地,林烬欢抬起谈竹的下颌声音清冷不怒自威道:“本宫很信任你,不容背叛你跟了本宫很多年你应该知道本宫的脾气秉性本宫给你一句忠告,顺本宫者昌逆本宫者亡。”
谈竹低垂着眼道:“属下知道,属下绝不会背叛您。”
林烬欢看着谈竹总有一团迷雾笼罩,她看不清谈竹究竟要做什么无奈道:“谈竹,你是除了迟砚第二个为我着想的人也与我共事多年,我希望你有不满可以告诉我,或者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但我希望你别像迟砚一样背叛我。”
谈竹低下头道:“是,谢公主信任。”
林烬欢摇摇头闭上眼睛道:“将各家才子才女的名单奉上,我挑一些去找陛下商议。”
林烬欢脑中又回想起今日朝堂上皇帝说的话叹了口气道:“先去长信将军府。”
长信将军府内,工部侍郎正在与迟砚下棋,两人的棋势均力敌丝毫没注意到她,林烬欢挥退下人也不打扰他们,看着他们棋艺交锋的你来我往。
最后,迟砚输了脸上有些不解继续道:“不信,你我再来一局。”
“长信将军,你我对局你都熟了不下十次了,怎么还要玩?”工部侍郎扶额苦笑不解的问。
林烬欢看着这一幕不禁回想起少时,她在锋芒毕露前为了让父皇放松警惕而精炼棋艺,后来厉害到父皇都很难让她输,记得有一次她与父皇下棋忘了时间回去,迟砚来宫里接她,还有些不满的说她比爱迟砚更爱下棋,还因此哄了迟砚好久。
没想到如今迟砚竟然也喜欢下棋了猛的反应过来,当年的迟砚恐怕也是想多和她在一起所以后来才不让她时常进宫下棋,心里不由的一甜笑出声。
听见动静的二人看见她,急忙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林烬欢越过他们坐在棋桌旁调侃道:“长信将军什么时候也爱下棋了?我记得你可不喜这物件。”
一旁的工部侍郎眼神在二人之间转换不解,林烬欢自知工部侍郎是自己人便漫不经心的说道:“工部侍郎不必多想,本宫与长信将军曾是夫妻,本宫自然是比他人更了解迟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