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尽欢》 第1章 第 1 章 圣仁五年,隆冬。 宣政殿的宫门宽敞高大,殿内威严庄重两排官员立身站好,官员前头主位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华贵朝服此人正是当朝摄政长公主“林烬欢。” 宣政殿太监尖锐的声音刺破大殿:“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前几日常家公子找到本官宣称长公主逼死刑部侍郎陆轩其三代内家眷死刑,三代后流放,敢问长公主为何无缘无故处死朝廷官员?” “另外公主在查官员失踪案毫无进展,还要处死现有官员居心不明啊!” “陛下,长公主如此行事作风恐江山社稷危矣。”说话的正是当朝左丞相李荣低着头眼神像后瞟下一个弹劾的声音骤然响起。 身后的户部尚书接收到左丞相的眼神也上前道:“臣也有本启奏,工部侍郎也意外死亡此事也与长公主有关,望陛下彻查!” “陛下,因摄政长公主杀朝廷命官还将刑部侍郎的小厮一剑锁喉场面血腥,百姓哀怨四起还请陛下将摄政权收回,以此稳定民心。” “奏请陛下收回摄政权!”文武百官大部分跪地请求,只有一直忠心林烬欢的观察她的神色。 林烬欢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转头看向一旁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的长信将军迟砚,迟砚并没有表情变化,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 入耳便是高坐上方的皇帝收回权利的话:“长公主,你可有话说?若无异议便将摄政权和虎符上缴吧!” 她看着所谓的九五之尊,心中冷笑:“我以为你会掀起什么风浪,原来只是想收回摄政权和虎符?” 林烬欢美艳的脸庞薄唇轻启微笑道:“本宫是先帝封的摄政长公主,你们说让我交权就交?还是说你们想违抗先帝遗诏?” “另外,弹劾我之前怎么不查查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都做了什么?”林烬欢将早就准备好的刑部侍郎认罪文书以及百姓状告词和工部侍郎贪污的证据撇在文武百官面前。 林烬欢依旧笑着冷艳绝色的脸上有一种尽在掌握之感轻声道:“皇帝,不如你也看看我准备的证据看看会不会心虚?” “这是在朝堂,你竟然公然对陛下不敬,你虽然有摄政权可这是陛下的天下你现在是在谋逆!”左丞相李荣指着林烬欢厉声呵斥。 林烬欢毫不在意亦步亦趋的走近左丞相李荣威严不失冷冷的说:“我谋逆?若我想你觉得六皇兄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高位上吗?还是说左丞相支持我谋逆啊?” “那可是公然的大不敬之罪啊。”林烬欢说着转头看向皇帝也不行礼肯定的说:“左丞相当朝支持长公主谋逆违背圣意,又出言不逊看在是左丞相的面子罚俸半年休息三天陛下觉得如何?” 林烬欢看着高坐上方的皇帝手攥紧龙袍面色铁青不敢反抗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长公主说的是,就按照长公主这么办。” 林烬欢笑容温柔迷人眼神却危险狠厉道:“本宫忘记了,刚刚左丞相说本宫蓄意杀死朝廷命官那个刑部侍郎,这个刑部侍郎自己死前承认自己囚禁民女了,女子男子皆是百姓却视百姓为草芥,认罪伏法其家眷有包庇罪自然也是死刑。” “大理寺一直都是由长公主掌管自然是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闻言林烬欢一愣看向声源,说话的正是迟砚,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角微微扯动神色诡异,一旁的户部侍郎不禁有些寒战。 人尽皆知摄政长公主林烬欢,平时看着面容绝色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长信将军迟砚面前还是很和谐的不会太出格。 但若是迟砚与她对着干她就开始发疯,只听她道:“地上的是刑部侍郎的认罪书,另外我已经将她的家眷处死流放你想救他们也救不了。” 说着看向高坐上的皇帝道:“不如陛下猜猜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临死前说了什么承认了什么吧?” 林烬欢欣赏着左丞相李荣看着皇帝恨铁不成钢还不得不维护道:“长公主,这和陛下有何关系?你霸占着陛下的权利如此久就算有先帝遗诏也该将权利与虎符交还!” 林烬欢嘴角上扬牙咬着紧紧的眼疾手快的抽出可以带剑上朝的武官的剑抵在左丞相的脖子上满脸戾气道:“是我太纵容你们了,让你们觉得我可以随便欺负?嗯?” “左丞相忤逆长公主,闭门思过一月想好了再回来若想不明白那就收拾收拾告老还乡吧!” “林烬欢,放肆”厉呵声响彻整个宣政殿林烬欢将刚刚狠厉神色收起略带病态道:“迟砚是你在放肆,本宫是摄政长公主,先帝钦定,你又能如何?” 林烬欢提剑话锋一转声音轻柔细语“如果你闭嘴或许他们还能活着若是你继续说我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来。” 她看着皇帝有些害怕的神色,露出胜似罂粟般的笑容危险致命又迷人说:“工部侍郎是被刺杀数箭穿心而死,地上有他的尸检证词,以及尸身另外他贪污军饷已经找到部分官银不日便收回国库。” “户部尚书不分青红皂白诬陷长公主,令其二日内澄清民间传言罚俸一年以示惩戒!”林烬欢说完不忘记回头挑衅的看着皇帝,欣赏皇帝不敢吭一声的样子。 “工部侍郎和刑部侍郎位置空缺,本宫会和陛下商议人选,若有人敢妄动谏言,还请掂量一下自己的命。” “还有异议吗?” 群臣无声,林烬欢扬起满意的笑容道:“那就……”话没说完,只听迟砚冷淡的声音响起道:“臣请旨和长公主共同查官员不明失踪案。” 林烬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高坐的皇帝见此解围面露惊喜道:“可。”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无便退朝吧!” “另外,长信将军留下” 京城的雪地早已白茫茫的一片,风凉意刺骨,而长信将军府府内灯火通明。 屋内林烬欢将迟砚压在身下,林烬欢将迟砚的双手举过头顶亲吻他的脸颊一直到耳畔,撑起身子低声说:“今日朝中为何忤逆我?” “长公主目无法纪,视陛下如傀儡,我自是为陛下出头!”迟砚别过头吞咽口水声音清冷。 清冷的声音刺激着林烬欢的耳朵,她轻轻的摸了一把他滚动的喉结含住后呜咽的说:“他本来就是傀儡,若不想让他当傀儡,你杀了我啊?你舍得吗?” 迟砚想挣脱,林烬欢却吻住他的唇裹着他的舌头发出响声后,声音轻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今天单独叫你干什么啊?” “无可奉告。” 林烬欢一半身子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喉结胸膛忽然一下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住耳尖道:“无非就是让你监视我怕我谋权篡位是不是?砚哥哥你放心在你没回到我身边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事的,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难受的事可就保不准了!” “林烬欢,我劝你不要想你得不到的东西。” “哦?你说的是你?还是皇位?”林烬欢拉着他的手摸着她的脸一点点向下摸到脖子时迟砚猛然收回手,失去重力的林烬欢一下子趴在他的身上。 磕的林烬欢有些眼冒金星,长年习武的迟砚胸膛硬的和石头似的,她翻身从迟砚身上下来,整理好衣物。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腕一提一压茶水如瀑布般倒入杯中,抿了一口笑的甜甜的说:“明日和长信将军一起查案我还有这兴奋,以后就仰仗砚哥哥了。” “工部侍郎怎么死的?” 林烬欢放下茶杯笑盈盈道:“数箭穿心而死,与我在朝堂说的一样,砚哥哥若是不信可以去验尸。” “那箭呢?” “在大理寺备案呢。” 林烬欢歪头看他美艳的脸直视迟砚,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声音轻柔道:“砚哥哥问了这么多,不如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臣身上有伤,不便相送公主自行出府吧。” 出了长信将军府上了马车低声吩咐:“谈竹,杀了皇帝跟踪我的人,另外,派人盯着迟砚。” “是。”谈竹回话,林烬欢敲了几下马车内的暗格,谈竹不过瞬息便回来只听低声道:“长公主,刚刚下属来报刑部侍郎囚禁的民女已经找到但有些受伤严重有的女子名节有失她们日后该如何安排?” 林烬欢低着头回想前些日子那民女冷云衣衫褴褛手腕上血红的伤痕跪在雪地上低着头双手奉上状告证词,冒死进谏眼中划过悲悯。 “唉”她叹了口气道:“对于皇帝的治理,现在女子的名节有失,恐性命堪忧,你找医师医治若治好想回家便回家,若不想就在我名下的田产铺子给一个安居之所。” “另外,询问冷云日后去处,若无,便安排她去我名下商铺为商能安稳余生便好” “是”便听见衣服“沙沙”声,马车的车轮碾压雪地发出声响。 林烬欢听着这声音陷入冥想,当年先帝为了让六皇兄继位让她和夫君迟砚反目和离,支持保护六皇兄当皇帝,就连先帝薨逝宁愿让她把持朝政也不愿让她做皇帝。她想这些都可以忍只要皇帝一心为国为民,她等待时机也可将大权交付。 可如今不过五年,六皇兄前些日子藩国来使竟然遗漏重要信物有通敌叛国之嫌,让她不得不防。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马儿嘶鸣林烬欢未设防根据惯性磕在石壁上,林烬欢捂住额头大声道:“谈竹,怎么回事?” “长公主,我们被包围了。” 第2章 第 2 章 林烬欢掀开车帘站在马车上,谈竹将她护在身后,林烬欢眼角泪痣眼神病态嘴角几近扭曲勾起危险的微笑心中明镜:“在上京,能有人当街刺杀长公主以示惩戒唯有一人。” 她轻轻一笑,眼中的不甘苦涩尽显疯狂将车内暗格处的剑抽出,剑上寒光一闪飞身下马车手起刀落的杀刺客,身后的谈竹与她配合默契不让她受伤。 林烬欢提剑面颊带血双眼通红,看着一地的尸体说:“把他们送回将军府。” 谈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烬欢答:“是” “谈竹,我没事。”说完,言语间虽有伤心但透露更多的是占有欲和无法抑制的痴迷:“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忠心皇帝,不过他既然曾经是我的那么以后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他怎么敢为了别人伤我?谈竹明日你……” 清晨时分,晨曦初露。 林烬欢今日穿了一身雾霭蓝的裙子发饰简单,踏进大理寺便看见迟砚已在等她。 她有些恍惚,距离上一次迟砚和她在一起还是夫妻时,而他再次回军营后二人和离,也是他们敌对的开始。 林烬欢眼中的疯狂愈加浓重,靠近迟砚时低语道:“昨日本宫离开将军府遇刺杀不知是否是敌国余孽?还望将军彻查。” “是吗?恐是长公主藐视皇权树敌众多吧。”身后迟砚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冲击林烬欢的耳膜。 林烬欢走在前面坐在大理寺主位,迟砚坐在右侧位,大理寺卿上前将卷宗放在迟砚的书案上,林烬欢声音淡淡道:“下去吧” 迟砚翻看卷宗薄唇轻启道:“长公主,你……” 林烬欢提剑抵在他的脖颈声音苦涩又偏执道:“你昨日为何派人伤我?” “那你又为何杀掉皇帝亲信?” “迟砚,你如此挑衅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林烬欢提剑的手用力迟砚的脖颈处便有鲜红的血丝。 “皇帝是天下的皇帝,皇威不可撼动,您不能随意挑衅忤逆皇帝。” “您贵为摄政长公主若想做什么也不是我能阻拦的,那我只好站在皇帝的角度给您一个教训。” 林烬欢眼神从犀利到疯狂再到平静如疯子一般,她挪开手中的剑扔在一旁,将迟砚的脸抬起与她对视她说:“这些事我都可以不提不问,你我年少相识,少年夫妻你可曾有一点点向着我?护着我?” “长公主,你我五年前已经和离此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迟砚眼神坚毅她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感。 “啪”脆响的耳光打在迟砚的脸上,林烬欢本就生的美艳,嘴角勾起的微笑很迷人眼中压抑着病态的扭曲一字一顿道:“迟砚,你是我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自由?做梦,迟砚你逃不掉的。” 门外谈竹清冷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户部侍郎找到了,但他死了。” 林烬欢绕过迟砚开门:“怎么死的?” 大理寺内仵作房 “长公主,根据衣服身姿和身上信物断定此人是户部侍郎,他身上有明显尸斑已经死了大概一天左右,而且体内大量液体检测为水,死因猜测为溺水,另外溺水一段时间后捞出一刀捅破心脏后投进井里。”谈竹将整理成册的尸检卷宗递给林烬欢。 林烬欢接过卷宗反问道:“去查查户部侍郎府邸。” “是” “去哪?”迟砚拽住林烬欢,林烬欢唇角上扬:“你在担心我?” 她感觉到迟砚松开她的衣服站在她的后面说:“我和你一起去。” 林烬欢心中有些拿不准:“五年前迟砚为了辅佐皇帝不惜算计她将她调离京城,后返京他便自请离京驻守边疆不管朝中事,战事平稳后返京又干涉朝堂让她疑心迟砚是否会再次背叛。” 天空软绵绵的雪落在华贵又精致马车上,车架用的上好的金丝楠木,两扇窗户不仅有绣好刺绣的窗帘,窗户还有精致的花纹,滚动的车轮碾碎冰雪马蹄踩在雪地发出“沙沙”声。 马车内迟砚坐在林烬欢身侧,林烬欢侧过身面向他声音清冷:“长信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不去骑马,怎么和本宫共乘一辆马车?” “臣受伤未愈还望长公主见谅。”迟砚并未看她而是一直望向窗外皱眉质问道:“这不是去户部侍郎府邸的方向,现下已经出城,长公主你要去哪?” 林烬欢看着迟砚脸色一变迅速抱住她,随后一到凌厉的剑气将马车劈碎,林烬欢两人根据落下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看到迟砚一成不变的脸色眼神透露担忧将她拉起来问:“受伤了吗?” 林烬欢没有反应只是伸手摸他腹部的位置缓缓抬手鲜红的血迹刺痛她的眼眸声音焦急道:“你真的伤重未愈?那你为何非要在这时候班师回朝?你知不知道皇帝他……” 话没说完迟砚将她抱在怀里护住拿出随身佩戴的软剑伸手利落的将来人一剑锁喉,又将林烬欢推出几米斩杀其他刺客。 那刺客趁其不备攻击林烬欢,迟砚眼疾手快将剑挑飞,与刺客对视,一身干练的黑衣身身材偏瘦蒙着面,刺客反手出刀,迟砚一挡刀划伤迟砚手臂,刺客眼神一变飞身而去。 迟砚将软剑收起质问林烬欢:“你是故意用户部侍郎的死引我出来?” 林烬欢眼角泪痣衬得她眼神更加病态声音温柔细语:“我可没让你陪我出来是你硬要跟着我,你这是在怪我?” 迟砚收起的软剑再次抽出抵在林烬欢的白皙脖子上,身后草丛有隐隐的动静只听迟砚眼神冰冷声音肃穆道:“这里的刺客是你安排的。” “为什么?” “迟砚,你再质问我?”林烬欢病态的神情褪去,美艳迷人的脸此刻略显委屈道:“你为了一个不仁的皇帝质问我?不信任我?监视我?” “现在还要为了皇帝要杀我?” 她看着迟砚冰冷的眼神,眼眶含泪闭上眼睛说:“你要想杀我随你。” 脖子上的软剑丝毫未动,她心中凉了半截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下一刻脖子上的剑挪开了,再次睁开眼迟砚整理手腕大声道:“戏既然演完了,送长公主回府吧。” 躲在暗处护着长公主的谈竹解开蒙面护在林烬欢面前,只听迟砚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昨日,我刺杀你,今日你刺杀我两清了。” 林烬欢见迟砚飞身上马离去直到看不见,耳旁听到谈竹附身行礼道:“刚刚与长信将军交手,力量欠缺,脚下虚浮确实受伤,且伤重。另外长信将军确实护着您且护的很好。” 林烬欢神思游离听到这话蓦然回神自嘲般的说:“他自然要护着我,我是当朝摄政长公主,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我和长信将军一同出城若我在皇城外死去,城内必定乱成一锅粥” 她想:“迟砚,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你还爱我,护着我,有苦衷,那皇帝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引皇帝返回正轨。” 林烬欢这样想着便也如是做了吩咐道:“户部侍郎府邸抄的怎么样?” “抄到一些有关皇帝与藩国来往的信件,您要看吗?”谈竹要将怀中信件掏出,林烬欢按住她的手道:“真的留好,假的烧了。” 谈竹脸色一变,林烬欢一愣只听谈竹跪下道:“长公主,为何还要给与皇帝机会?皇上有叛国之嫌为何放虎归山?皇帝会把这江山倾覆的!” “为何每每到与长信将军的事上您就犹豫不决?一个男人何必为他至此?” 林烬欢眼中病态的又执着,满脸阴鸷道:“谈竹,皇帝有叛国之嫌,但不是有一两个证据就能扳倒他,他是先皇钦定身后又有百官,不会那么容易的,本宫既然让你烧掉假的就是要看看留下真的他会有什么动作,放长线,钓大鱼,谈竹别急,本宫也要看看他能当多久?” 她顿了顿附身将谈竹的头抬起来与她对视眼中冰冷狠厉引得谈竹身子微颤她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好像一定让我当皇帝,从你跟着我开始就刻意引导我,蛰伏数年就非要查皇帝抓到破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谈竹眼神中毫无畏惧道:“我跟随公主数年,我知公主品行知公主为国为民,也知现在皇帝不仁想为天下选一位明君而已,仅此而已。” “还有呢?” “也知公主少时为争皇位付出多少艰辛后被现今皇帝剥夺为此不满,想公主也本不该如此”谈竹说着说着低下头不去看林烬欢。 林烬欢也未较真随意的说:“不想说便不说,若受欺负可告知与我,我不想再被人背叛了。” “信找假的烧掉,切记得明目点,真的留好,本宫要看看给皇帝机会他会做什么?本宫也不是每次都给,你究竟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总有办法让百官迟砚对他死心,皇位和迟砚我都要得到。”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眸色不明笑意阴森。 “回府” 长公主府内,林烬欢长发直垂,眼角泪痣隐隐水光,一身里衣脖颈处还有水珠衬得她美艳动人好似罂粟致命。 “长公主殿下,皇上身边的小富公公来了。” “让他有话就在门外说吧!” “问长公主殿下安,陛下传旨,老奴觉得有些不妥便来找长公主看看是否还有转换的余地。” “念”,林烬欢换了身紫色长裙,头上带有华贵的簪子声音毫无情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左丞相李氏之幼女李宛儿,温婉贤淑,才德兼备,贤良淑德。朕心甚悦,特赐婚于长信将军迟砚,以承宗庙之重,以结百年之好。即命礼部筹备婚礼事宜,择日完婚。钦此!” 林烬欢手指用力攥紧鲜血淋漓不可置信的问:“是否降旨给长信将军府和丞相府?” 小富公公立刻跪下道“长公主,此婚事是由长信将军与陛下昨日便已经商定的,片刻前左丞相府和长信将军府已经接旨了。” 第3章 第 3 章 乾清宫内,一众太监宫女跪倒在地,皇帝高坐龙椅面露惊恐,林烬欢靠在案上白皙细长的手端起茶杯细看花纹声音冰冷:“把圣旨收回来。” “圣旨已经宣读,百姓都已知晓,如何能撤回?”皇帝挪了挪身子向后,咽了口水继续说:“何况此婚事是长信将军和朕商量好的,长信将军乃先帝钦定护卫朕的,长公主您管的太宽了。” 林烬欢眼神狠厉瞬间碾碎水杯本就流血的手血低落在地,她漫不经心的转身下台阶将手里碾碎的杯子碎片扔出去,惹得一众太监宫女头埋得更低浑身颤抖。 她笑容美艳危险且致命声音轻柔道:“皇帝,你以为有迟砚撑腰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 “皇帝,本宫不是每次都心情好给你机会,你我拭目以待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林烬欢,朕是皇帝,你竟敢如此放肆?”皇帝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将奏折扔出去,林烬欢一躲用袖子擦了擦手指血迹眼神中有病态的满足:“本宫让你当皇帝你才是,本宫不让你当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烬欢轻巧的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抬眸便看到急匆匆来的迟砚,她嘴角挑起眸中疯狂的光仿佛恶鬼危险迷人她说:“传旨,长信将军迟砚前日夜刺杀摄政长公主现禁足府内没有摄政长公主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帝,接下来是你我的博弈。” 长信将军府外重兵把守,林烬欢站在门外道“即日起长信将军闭府思过,无摄政长公主令若私自与长信将军往来格杀勿论!” 府外重兵声音响亮:“是” 府内灯火通明,林烬欢身着里衣坐在榻上手杵着床头看奏折,余光见不远处迟砚坐在椅子上小憩。 林烬欢眼底的疯狂与病态尽数收敛神思游离。 五年前,皇帝尚未登基,皇子们争权夺位她们两个还是夫妻时也是如此,一人躺在榻上一人坐在椅子上小憩。 不过那时候她们恩爱非常,而现在的两人相互试探不信任,而迟砚要另娶她人。 她穿上鞋走到迟砚面前伸手在脸颊处停顿,心中无奈:“从前的她不过是一心为民果敢直言并非现在疯批病态犹如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是先帝的不信任和迟砚的背叛让她不得不帮助皇帝稳住皇位装的疯批病态。” “不然怎么体现皇帝的明事理?而她呢,官员面前心狠手辣森冷阴鸷,而查民情办国事体恤百姓又一个样子,有时自己也分不清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 “啪”她停顿一旁的手被迟砚打落,只听声音低沉道:“这么晚了,长公主还不离开?” “你的意思是想我在这里留宿?甚好。”她抬起迟砚的下颌,看见迟砚眼中的不甘和她看不懂的情绪,眼中病态又疯狂的光再次涌上说:“伺候好本宫或许你可以解除禁足。” “长公主,我和左丞相之女已经被圣上赐婚,降下的圣旨就算你是摄政长公主也不能收回,还望公主成全。”迟砚眼中清澈见底并无情绪很认真。 这股认真看的她心中窜起火苗掐住迟砚的脖子嘴角上扬:“成全你?那谁成全我?” “你我成亲之时你也是这般,和离时亦如此,是你与我要缔结良缘现在抛下我娶别人亦是你,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任你随意丢弃的物品吗?” 林烬欢越说眼中溢出疯狂的占有欲狠狠掐住下颌抬起迟砚的头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想自由想娶别人?做梦!” “在这府中禁足你好好想想,谁才是最爱你的人,别再惹我生气了!” 她看着迟砚眼中的愈发的坚定仿佛是落入心中的刺迟砚说:“长公主,困在过去的只有你自己,你我成亲两人情愿和离亦是,如今也五年之久你我也可就此了断。” “了断?成全?放过?”林烬欢的嗤笑的低喃,眼神中闪烁异样的执着。 脑中只有一个疯狂扭曲的想法:“迟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把他夺走!” 她狠狠的将迟砚压在桌上,原本桌上的茶具也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烬欢狠狠的深吻,她觉得刺痛摸了一把嘴角:“你咬我?” “过去榻上躺着。”迟砚未动,林烬欢还是心疼了起身收好奏折穿戴好衣服背对着迟砚,面无表情声音轻柔道:“本宫自有办法让这婚不成,另外,我与皇帝之间的较量我劝你不要插手,迟砚,我不管你五年前为什么那么做,也不在乎如今你要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谁也不要帮。” “若你不想本宫有一天做皇上,那我找到合适的明君你就杀了我,本宫是长公主才华横溢,权利至高要做就做高位的皇帝,要么输得命都没了。” “吱呀”门被打开,林烬欢离开留下屋内迟砚不舍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林烬欢前脚刚踏出长信将军府,后脚谈竹便飞身而下附在她耳畔道:“户部侍郎之子与左丞相之女李婉儿交往甚密。” “明日,让户部侍郎之子进宫。” 次日朝闭后,乾清宫内林烬欢坐在右侧位看着奏折,高位的皇帝与大臣商议工部侍郎和刑部侍郎谁能继任。 林烬欢左耳听右耳出,偶尔抬眼看皇帝,皇帝说话就不利索了,转头看大臣,大臣将目光压的更低。 林烬欢将奏折随意的撇在案桌上,白皙的脸上笑的明媚,眼中看不出情绪,只见皇帝紧紧攥着龙袍眼中畏惧她说:“陛下,有合适的人选吗?” 皇帝“额”支支吾吾的半响道:“摄政长公主你怎么看?” “你是皇帝,你问本宫?”林烬欢坐直身体不去看皇帝转而看大臣,大臣们的脸色各异。 皇帝闭口不言林烬欢也不跟他扯皮道:“那就户部侍郎之子担任工部侍郎,我瞧着此子不错,户部侍郎和刑部侍郎等我再看看再与陛下商议。” “陛下,户部侍郎已经身死你可以掂量掂量如何做才不会输!”林烬欢起身走上前忽地想起什么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与陛下要谈点别的事。” “林烬欢,朕才是皇帝你为何每每要针对朕!”皇帝气急败坏指着林烬欢鼻子说。 林烬欢拍掉他的手问:“你也就这时候厉害,刚刚在朝臣面前怎么没有现在的威严了?” 林烬欢眼尾上挑嘲笑道:“因为,你害怕,你不敢,你知不知道就你这样早晚寒了朝臣的心。” 林烬欢说完大步离去只听身后的皇帝咆哮道:“林烬欢,我早晚弄死你,让你成为人人践踏的娼妓,这天下皇位权利都会是我的。” “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林烬欢推开门光照在她身上一股威严与气势涌上听的皇帝跌坐龙椅。 林烬欢走出宫门前,便听见刚刚几位议政的大臣在絮叨。 “我们听陛下的真的是对的吗?”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不听也不行啊。” “可你看陛下,嘴上说着议政却没说出个结果,最后还是长公主说的。” “长公主这些年虽然面上对于咱们手段毒辣心狠了些,但你不得不承认为国为民朝政上的事从未有过纰漏可陛下他总是出错左丞相之前还在乾清宫骂过他呢。” “那又如何,她一介女流就算才华横溢,位高权重日后还是要成亲生子更何况当年夺位时公主夫君也因她和离,怎么历朝历代都是男子为官女子相夫教子又怎么会因为她改变史册!” “我不这样认为,男子既然可以为商为官女子亦然,同样生而为人谁又比谁差多少,不能一概而论!” “行了,都闭嘴吧,妄议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刚刚讨论的若被有心人听到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林烬欢目送他们离开,身后跟随她的谈竹会意上前道:“刚刚说女子也可的官员是右丞相的学生,也是今年的状元郎被您特许留在京城的,另外一个是皇帝的亲信,最后一个是站在中立的与先帝交好太傅。” “看来皇帝也不是一无是处啊,那又如何,既然我给的机会他不珍惜,那就别怪我收回你现有所有权利!”林烬欢病态又疯狂的眼神渐渐平息由内而外有种浑然天成的稳重与威严。 她继续说:“走吧去见见已经来了的户部侍郎之子。” 御花园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户部侍郎之子行礼跪地,头埋得低低的。 林烬欢折下一枝花道:“免礼。” “谢,殿下。” “你姓张名峥?”林烬欢语气听不出喜怒随意的说着。 “是” “可愿,做本宫的驸马?”林烬欢说的随意好像所谓成亲是在给别人说的一样。 “长公主愿意提携我已经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我自知配不上公主。”张铮婉拒道。 “若我执意降旨呢?”林烬欢威严不减,张铮跪地磕头道:“殿下,臣心中已有心悦之人唯她不娶,若您执意要臣做驸马也不会幸福的!” 林烬欢唇角上扬语气平缓道:“起来吧。” 张铮不敢却又不能违抗命令便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她的脸色,林烬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本宫,只是试探你,并无真要让你当驸马的意思,放心。” 张铮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长公主不似传闻中和前几年宫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 林烬欢看出来了却也不做解释只道:“是左丞相之女李婉儿吗?” “是又能怎样?她已经被赐婚于长信将军,我此生也就这样了。”张铮眉目低垂丧气。 林烬欢嗤笑道:“谁说没有办法?赐婚既然可以赐自然也可以收回啊!” “若是做危害婉儿的事,我做不了。”张铮摇头继续说:“虽然我们不幸福但不能做出背德之事。” “不错。”林烬欢眼中满是欣慰继续道:“既有如此想法便好,一月内本宫必定让你二人婚事有个结果,不过在此期间坊间有任何留言你都模棱两可的回答就算肯定了也无妨明白吗?” 张铮虽然不解但是点头称“是。” 长信将军府内,洒扫院子的下人不由得八卦声四起。 “听说了吗?长公主选定驸马了。” “谁啊?” “好像是户部侍郎之子张铮。” “据说长公主在御花园中见到张铮便意见倾心当时就要张铮做驸马。” “张铮好福气啊!” “什么啊,人家张铮拒绝了。” “听说,长公主白天忙于政事,晚上去户部侍郎府上送东西想张铮松口!” “想让张铮做驸马下道旨意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听说,公主甚是喜欢不愿用圣旨捆绑想让张铮心甘情愿!” “放肆,长公主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迟砚厉声呵斥,下人跪倒一片只听迟砚继续道:“若再敢妄议乱棍打死。” 林烬欢在一旁就看着她们议论也看到迟砚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舒爽多了踏进将军府道:“将军何必如此生气呢?” “你的禁足过几日便解了。” 林烬欢眼瞧着迟砚大步流星的抓住她将她往里院带,路上便挥退下人不得出入,进屋便将她抵在门上声音低压道:“长公主要选驸马?” “自然,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互不干涉,将军忘了吗?” 第4章 第 4 章 “林烬欢!”迟砚眼中的愤怒看的林烬欢心里爽爽的,她想使劲推开迟砚,却被迟砚反手压在门上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很深,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压住她手腕的手被勒紧有些痛,迟砚手摸上她的腰,林烬欢趁机将藏在袖中的簪子拿出狠狠的戳在迟砚手上。 迟砚躲得很快但还是被划伤了,林烬欢衣衫略显凌乱,病态的美感她挑起迟砚的下颌用簪子轻轻的划着迟砚的脖颈她吹了口气说:“长信将军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要自由吗?岑巩现在要给你了怎么还纠缠本宫?嗯?” 迟砚闭了闭眼睛被她逼得坐在一旁,迟砚目光灼热看的林烬欢心中疑惑:“自知迟砚如此是不想让她选驸马,怕出现不可逆变故影响他与皇帝的谋略,迟砚与皇帝必然有其他阴谋可她还是自愿落网她想迟砚或许有私心不想她另嫁他人。” 她亲迟砚的脸颊,下颌,唇随即狠狠的将簪子插,进桌子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收敛道:“说话” 迟砚不语再次将林烬欢的手绑起来,林烬欢挣扎只听迟砚声音清冷道:“你别选驸马,臣抗旨。” 林烬欢神色平静推开他起身整理衣物声音冷道:“将军说的分开如今这是做什么?本宫可没说让你抗旨,既你我有更好的路便就此分开吧。” “阿欢,明日,我要见皇帝。”迟砚拉住林烬欢声音听不出起伏,林烬欢面上也不在意心里美滋滋的说:“可以。” 她踏出门本就自带威严现今又一步胜券在握之感:“迟砚或许是真的忠诚皇帝,但是喜欢她的心依旧坚定,但这份喜欢还能持续多久她不知道。” “毕竟都能松口娶别人,那对她又有多少爱呢?她只能堵,堵对她的爱比忠诚皇帝的多。” 次日朝后,大理寺内。 谈竹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小富公公,小富公公行礼道:“长公主殿下,老奴来宣旨。” “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前朕不知先帝已允长信将军迟砚此生只娶一人,恐赐婚圣旨有违逆先帝遗诏,特改赐婚左丞相李氏之幼女李宛儿,于工部侍郎张铮,以承宗庙之重,以结百年之好。即命礼部筹备婚礼事宜,择日完婚。钦此!” 林烬欢喝茶水的手一顿,思绪不由得飘向少时她们还是孩子的时候。 年少的她被人狠狠踩在地上掀她的衣服她少时清纯不懂任由着他们胡作非为,迟砚少时进宫参加宫宴迷路碰巧看她帮赶走那帮欺辱她的人和她说:“九公主,男女有别,只有夫妻之间才可做那事。” 她歪头问:“那我可以和你吗?” 年少的迟砚面红耳赤童言无忌道:“若你愿意我便娶你做我的妻子,我用我的一生去保护你,我的余生只有你一个妻子再无他人若你先离去我便随你而去,我发誓。” “好” 林烬欢在那时心中的悸动还是萌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少时林烬欢就不知为何初次见面的二人,面前的人却能清楚的说出自己是九公主。后来成亲她想起来问迟砚,迟砚也不说最后也不了了之。 少时的心动不过一瞬间生根发芽当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只是不知如今的迟砚是否还如孩童那般对她炙热热烈。 林烬欢记忆戛然而止心中疑惑:“迟砚,多年后的今天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承诺?护我一生你是否食言了?” 可一想到昨日迟砚将她抵在门上亲吻她心中不确定加深:“怀疑迟砚在爱她和不爱她的抉择中反复横跳。” “长公主”林烬欢抬眼看向谈竹,谈竹跪地道:“罪犯郭冲找到了。” 郭冲是刑部侍郎囚禁民女的下属之一,现今找到他便又找到一部分失踪的百姓。 “长信将军府的禁足解了吧!” 百花楼。 “长公主奉旨查案尔等闲人就此退避。” 楼内落针可闻,普通百姓要跑的早跑了,只剩下楼中仆人杂役,不过一个个面露恐惧的跪在楼内,喘息声此起彼伏,年纪小一点仆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而跪在首位的郭冲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林烬欢。 “林烬欢天子脚下,你没有陛下旨意随意查封商铺,你可曾将陛下放在眼里。” 林烬欢嗤笑一声亦步亦趋走到郭冲面前轻轻将他的脸抬起,随即“啪”的一声脆响“你有什么资格忤逆当朝摄政长公主拿皇帝压我?” “你配吗?还是说你背后的人就是皇帝啊?” 郭冲脸色“唰”的变白 林烬欢见此将侍卫手中的剑抽出抵在郭冲脖子上唇角微扬眼神冰冷问:“那些民女被你囚禁在哪里了?”。 郭冲还在死鸭子嘴硬道:“不知道,这纯属无稽之谈,我……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你说的囚禁民女根本没有这回事。” “长公主如此肆意妄为这江山迟早都会毁在你这女人手上!” 林烬欢白皙精致的脸,眼角下一颗泪痣不笑时美得不可方物现在唇角勾起眼角弯弯美得危险又迷人。 “是吗?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说。” 她收起抵在郭冲脖子的剑,眼尾一扫看着陆轩放下警惕,手腕一转将郭冲身后的小斯一击毙命。 “啊!”一声惊呼 郭冲吓得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看着倒下的人谩骂道:“林烬欢,你肆意妄为、行事狂妄,陛下定会严惩你,你早晚会因为你的行事作为死无葬身之地!” 林烬欢提剑回头她一直笑着眼中却满是狠厉:“不劳,费心,本宫会活的比你久。” “既然还不说,本宫就杀到你说。”林烬欢马上提剑去杀下一个人 郭冲还在骂骂咧咧,林烬欢手起刀落迅速杀掉,郭冲当即跌坐在地说:“被藏在百花楼的密室里。” 林烬欢挑眉刚刚被杀的小厮摸了一把脖子压住郭冲道:“带路。” 郭冲心中一愣不妙上当,只见林烬欢眼中满是戏谑他心中涌上恐惧:“究竟什么时候安排的人?她什么时候就知道陛下的计划?” “她的手段与计谋并不是皇帝能与之睥睨的。” 走到幽暗的密室,郭冲打开门,便见到里头无数衣衫不整的女子,有大的有小的,还有的女子躺在地上满身是血。 林烬欢剑抵在郭冲的脖颈处问:“为何,刑部侍郎要囚禁如此多的民女?” 郭冲跪地求饶道理:“长公主,饶命啊,我们也不过奉命行事,这些女子一部分是为了供人享乐一部分卖身卖艺,另一部分定期给刑部侍郎送去,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本宫自己知道该去问谁。” 第5章 第 5 章 乾清宫内皇帝高坐龙椅,林烬欢一手拎着郭冲一只脚迈进大殿,谈竹在身后跟着一使内劲将郭冲推出,摔在大殿之上。 “林烬欢,你放肆,你竟公然让你的侍卫带刀进宫,还如此放肆,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你想做什么?不怕百官弹劾你?”皇帝愤愤的站起身指着林烬欢骂着没有半分帝王威仪。 林烬欢走到郭冲面前低声道:“一句话都不用说。” 她看向皇帝被她气歪的嘴不禁嘲讽道:“陛下,气大伤身,小心才当几年皇帝别薨逝了,我还要换人辅佐。” “林烬欢”皇帝无能的大声呵斥,林烬欢神色苍白眼神病态挑衅道:“陛下,你也就敢在我像逗狗似的时候耀武扬威,平时还真的怕我怕的要死。” 她的眼神从扭曲到冰冷狠厉周身散发着不可撼动的威仪说着:“为什么囚禁民女?” “或者换个方式问,天下百姓皆是人,不分男女、不分贫贱贵胄为何视人命如草芥践踏女子?” 肉眼可见皇帝身子颤抖不敢抬头看她,林烬欢不依不饶一步一步上前质问:“你也是你母妃怪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女子何辜?没有女子哪来那么多后代?男子女子皆为人女子又差在哪?凭什么你就随意断了女子未来的路?” “皇帝陛下,我再问你!说话!”林烬欢走在前头皇帝直接跌坐龙椅不敢直视浑身颤抖,刚刚指着林烬欢鼻子骂的气势毫无。 林烬欢气的眼目通红牙根痒痒抬手“啪”一巴掌打在皇帝脸上,皇帝一脸惊讶终于怒不可遏的说:“朕是皇帝,九五之尊,你就因为几个女子你打朕?别以为你有摄政权利我就管不了你,林烬欢!” 林烬欢嘴角一勾苍白的脸色加上通红的冷冽眼睛一股疯批感涌上她说:“皇帝?早干什么去了?朝臣向着你是本宫这么多年在帮你,你以为凭借左丞相和太师你能有今天这么稳固的帝位?皇帝,我既然能让朝臣信服你,也能将你现在有的全都收回来!” “还有。”林烬欢伸出手谈竹将刀抵在皇帝脖子上逼得皇帝不得不背靠龙椅她居高临下的说:“几个女子?没有女子哪来的你的母妃,你又从何而来?那个人不是女子怀胎十月走一趟鬼门关生出来的?男子又不是生来高贵,凭什么女子就要任人践踏?” “传摄政长公主旨意,下一次春闱不光男子女子亦可参与报名,另外,若有不想困在闺阁中的女子可来长公主府内学习经商为官,此道旨意不受约束全凭个人几见,本宫不强求。” “陛下,本宫再问你一遍为何囚禁民女?还有一部分民女被送去哪里了?”林烬欢刀贴近脖子皇帝觉得刺痛嘴唇发抖却还是一句话不说。 林烬欢转头示意谈竹挥退下人,只留下谈竹和郭冲,只听林烬欢收回匕首:“被你送到藩国去了?” 皇帝一震嘴不利索道:“你……你在……说什么?这可通敌叛国,摄政长公主这可是大逆不道!” 林烬欢眼神病态嘴角上扬犹如疯子她说:“究竟谁大逆不道,通敌叛国谁心里清楚,不过陛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望睡觉别睡太死,小心有人取你性命。” “郭冲是你派过去百花楼的?为你办事的吧。”林烬欢将匕首还给谈竹又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继续道:“人,你还给你。百花楼本宫已经查封,你休想干涉!” “长公主,长公主,救我救救我。”郭冲要扑倒林烬欢脚下被谈竹拦住,只听林烬欢说:“将女子视如草芥,又通敌自然死罪,若你有家里人我会帮你妥善安置。” “长公主,长公主” 声音在后方,而林烬欢已经踏出乾清宫,身后谈竹就稳稳的跟在她后面,林烬欢眼瞧着迟砚走近。 “林烬欢,皇帝是九五之尊,你怎么能允许你的侍卫带刀还带着犯人上宫内你将陛下的脸面置于何地?”迟砚声音里只有谴责对皇帝的维护唯独没有关心她。 她冷笑一声苍白的脸显得整个人变得病态:“迟砚,你怎么不查查皇帝都做了什么?你在这质问本宫?你和先帝选出来的皇帝视女子如草芥物品随意丢弃无视生命,皇帝就该为家国为百姓,可他呢?你看看他。” 迟砚的脸色变了变话锋一转道:“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林烬欢越过迟砚一步步往前走。 身后的迟砚看向不远处的乾清宫踏入入目便是皇帝质问郭冲:“你怎么办的事?怎么会让她查到?” “我为什么会被她查到?陛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派来的人什么时候换成长公主的人了?”郭冲冷笑继续嘲讽道:“陛下论胆识谋略你不抵长公主半分,我现在挺怀疑为什么是你当上皇帝。” “我拿不准林烬欢是否有足够证据扳倒我,刑部侍郎死了,留你也无用了,我就送你去黄泉路吧。”随着声音落下,躲在暗处的人一击将郭冲毙命然后迅速处理。 迟砚冷漠神情眼中满是嫌弃踏进宫殿:“陛下,方才臣遇长公主已经训斥过了,摄政权利尚且还在长公主哪里,陛下还需隐忍。” “迟砚,你是先帝派着护卫朕的,朕自知你可与林烬欢对抗,为何你过了这么久不能像当年拥护朕为皇帝一样,将长公主手中权利收回给朕?”皇帝不解的问。 迟砚站起身看着高坐的皇帝面色不悦声音清冷:“先帝派给臣的任务只有让你当皇帝让你稳坐皇位,若你不仁我亦然可以辅佐他人,长公主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忤逆她。” 迟砚说完顿了顿难得清冷的神情有些不威自怒道:“陛下,既然你想收回权利,就不要惹怒长公主!” 皇帝手微微攥紧面上还是微笑问:“那为何你忤逆长公主,或者向林烬欢谏言,她都可以同意或者改变决策?是先帝还给你下了其他旨意?” “先帝之所以派臣辅佐皇帝是因为臣不光有军功和兵权更是长公主和离的夫君可以左右她的决定,只是当年成婚在边关,而臣又长年在边关,上京不清楚而已。”迟砚每一句话如刀一样扎在皇帝心上。 迟砚清冷的声音如电刺激皇帝耳膜他说:“陛下,臣会继续监视长公主殿下,臣告退。” 只听皇帝愤愤的将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到在地“哗啦”的声响,迟砚毫不在意走出宫门。 长公主府内夜晚灯火通明,林烬欢脸色苍白的窝在榻上,谈竹声音轻轻道:“公主,汤婆子放在您脚边了。” 林烬欢痛的已经意识昏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偶尔发出“哼哼”声。 林烬欢醒了浑身是汗,小腹绞痛好了很多,只是很饿,她缓了一会想叫谈竹准备吃食却看到一旁桌上小憩的人。 林烬欢下床穿上鞋伸出手指轻轻点了几下,迟砚惊醒迷离的眼睛看着她,随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蹭了蹭。 林烬欢又想到白天的质问心中火又窜出来说:“长信将军是否忘了?我们已经和离?况且白天你还维护皇帝训斥本宫,到了晚上还不顾男女之别来到本宫的闺房。” 迟砚听着松开环住的手,林烬欢心下了然:“果然,说两句就生气了。”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迟砚抱起她不得不环住迟砚的脖子怕摔倒。 迟砚将她抱到榻上,转身点亮蜡烛只听他清冷的声音说:“饿了?” “我去给你煮碗面。”林烬欢看着迟砚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她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每到她“葵水”将近时他每次都在夜晚怕她饿给她做吃的。 屋里亮堂堂的心里暖暖的林烬欢一只手放在碗上感受热气一手使着筷子吃面她想:“还是从前的味道,很平常普通的一碗面。” 迟砚坐在一旁,林烬欢时不时瞟他一眼只听迟砚说:“我今日告诉陛下,我从前是你的驸马。” 听着此话心里暖暖的,当年正值要夺储君之位,她和迟砚秘密成婚不得大操大办所以整个上京都只知道她有一个驸马却不知道是谁? 而且虽是成婚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掰着手都能数过来,这么想着,林烬欢心下一痛:“或许,只有自己很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迟砚少时承诺或许也不得作数。” “林烬欢,我此生只娶你一人此后不会再有,哪怕赐婚也没有了。”迟砚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烬欢低着头吃着面不作答脑中一个念头飞过:“迟砚,在解释。” 林烬欢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调戏道:“将军,是在服软吗?” “还是说将军想好了?你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说着话顺势抱住迟砚亲吻他的下颌。 迟砚别开脸推开她:“长公主,我们已经和离了,越界了!” “到底是谁在越界啊?这是长公主府这深更半夜的将军在本宫的闺房难道不是想与我进行鱼水之欢吗?”林烬欢的手不老实的在迟砚身上乱动。 迟砚冷冷的声音不忘提醒道:“长公主,你此刻还来着葵水呢。” 林烬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依然气势不减道:“那……也是你勾着本宫” 林烬欢像小孩子一样跑到榻上裹成一团,迟砚冷冷的笑声跟在后面在她快睡着时听着他说:“若累了,便好好休息。你想要的我助你得到,凡事有我。” 第6章 第 6 章 大理寺内 大理寺卿手持卷宗一字一句念:“百花楼内,仆役二十八人,杂役十六人,其他二十人,被囚禁女子总计五百九十九人,其中还有死去二百三十四人,失踪一百五十二人。” “此外,百花楼内不按朝廷要求缴纳供税,加之囚禁女子罪加一等,楼内奴役现今压在大理寺内候审,被囚禁女子暂时安置在大理寺内。” “这是,楼内查收的物品,我等听取长公主令全都收过来。没打开查看,都在这里了。” 大理寺卿躬身后退,物品一大箱子一大箱子往屋内放。 林烬欢走近翻开箱子,拿出里头的东西一个一个翻看,身旁的大理寺卿继续道:“殿下,百花楼贪污的供税是上缴国库吗?” “嗯” 林烬欢现在不由得的庆幸是她管理国库,每一笔银两登记成册,不然照着皇帝这样偷拿供税国库早就空虚了。 “报,参见摄政长公主,殿下,不好了百花楼着火了!”小厮急急忙忙的见礼便说出重点。 “走,去看看。” 楼烧成废墟,地下一颗大洞一看便知是底下原有东西,被火药炸开了。 地上还有酒味,肯定有人将酒洒在上头用火点燃,先炸再用火。 “有什么人昨日和今日来过吗?”林烬欢沉着冷静的询问但有不怒自威之感,周围百姓官兵不由得打寒颤。 “报,并未见过可疑人员,昨日只有我们再把守。”一个领头的官兵行礼陈述道。 她抬眼看向说话那人,眼神狠厉,美艳的脸上爬满阴郁道:“你们有人交替换班吗?若有可否见过可疑的人或者说陌生面孔?” 官兵明显一怔嘴硬道:“并未。” “撒谎!”林烬欢眼中尽显锋芒,笑容美艳迷人蛊惑人心道:“军营、御林军的兵都记录在册你说我查查你的家人会怎么样?” 官兵浑身颤抖跪地道:“昨日是有一个陌生面孔和我们交班,只因他说是新来的,属下并未多想,属下该死!求长公主饶过我的妻儿。” 林烬欢双手攥紧指甲陷进肉里上次受伤的手还没好再次加重她脸上虽然是笑着声音却冰冷:“打二十军棍,丢出军营。” “谢,公主饶命。” 跟在身后的大理寺卿不由得求情道:“公主怎知他在撒谎?” “除了本宫的人有内奸,要不就是有人混进来。”林烬欢说完脸上的阴郁不散继续说:“大理寺卿脑子不用可以扔了。” 大理寺卿被说了依旧嬉皮笑脸道:“那公主是否罚的过重了?” “本宫派出来的人都是互相眼熟的,既然是新人肯定不会出来为本宫做事,刚刚那个兵定是贪财收了银两。”说完,林烬欢看着大理寺卿眼神病态嘴角勾起吓唬道:“是本宫近来对你们太过纵容了?让你觉得可以揣测本宫?” “下官知错。”大理寺卿低下头也不害怕低喃道:“殿下也就骗骗外人,和公主共事久了也知道公主是个是非赏罚分明的人,不会因为是下属就高人一等。” 林烬欢也没听清大理寺卿说什么呵斥道:“别嘀咕了,去查查炸药从哪里开始埋得。” “是” 林烬欢百忙之中还乐此不疲的帮普通女子吓唬小孩子,加上刚刚狠厉的处事风格人尽皆知已成谈资,她的神情严肃眼神狠厉引得被吓大的小孩子瞬间害怕喊着:“找妈妈。” 听着声音林烬欢不由觉得好笑,脑中却还在思考怀疑:“皇帝不一定有这样的想法和计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藩国和他一起出的主意然后一起做的,另一种是有人帮着皇帝给他建议那这个人是迟砚?还是别人,还不清楚。” “但若皇帝有这样的计谋?那才是让我刮目相看!”林烬欢还在细想怀疑,完全没听到周围人的大喊,然后便被人抱住闪躲。 “护驾”只听迟砚厉声呵斥,林烬欢见迟砚一手抱住她,一手执剑与刺客缠斗,轻盈的想挣脱迟砚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不过瞬息便松开她。 迟砚一个反手,林烬欢趁机拿出匕首压制住刺客,随机拿出一个禁咬器将刺客的牙齿和舌分开防止咬舌自尽,大理寺卿见状立即将刺客手绑住,脚上戴上脚铐。 “押进大理寺候审!”林烬欢美艳的脸毫无表情声音听不出起伏,好似刚刚遇到刺杀的不是她。 大理寺牢房内 林烬欢坐在一旁手上的伤明显处理过,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问:“谁派你来的?” 刺客被绑在十字柱子上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林烬欢也不恼火,面上微笑眼角的泪痣跟着上扬很美,眼神一冷笑的危险:“不说没关系,不是藩国的刺客就是陛下派来的。” “如果是藩国的,当街行刺长公主可以直接两国交战。如果是陛下派来的,明日我就进宫好好问一问。” “哦,对了”美艳动人的脸上嘴角勾起的微笑现已经病态,她说:“自己死了不要紧,别连累家人,本宫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懂?” 刺客依旧毫不挣扎也没有说话的**,林烬欢也不说,屋内只听别的牢房受刑的痛苦的呻吟,几人就这么僵持着。 谈竹此时踏进牢房内与林烬欢对视一眼,谈竹会意拿着卷宗一字一句道:“黄忠,家中一儿一女,老母亲卧病在床,妻子早年去世,家住……” 刺客突然挣扎“呜……呜”林烬欢不理,刺客挣扎越厉害,林烬欢放下茶水道:“禁咬器拿出来,让他说。” 黄忠声音略微颤抖的说:“我是陛下派来的。” 林烬欢“呵”嘴角勾起露出讥笑,黄忠继续说道:“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陛下将民女送往藩国,藩国给与陛下银两养私兵夺权,而且陛下不仅送民女还送孩童。” “我只负责刺杀,其他的更多的事我并不知道还需要公主你亲自去查了。” 黄忠抬起头与林烬欢对视继续道:“我可以对我说的话负责可以签字画押求长公主放过我的孩子和母亲。” 林烬欢眼中尽显疯狂愠怒道:“你说的有其他证据吗?” “百花楼内地底应该有没炸完的人名册有多年的孩童和女子的名册,若百花楼内没有,那就在户部尚书那里,我母亲那里还有陛下与藩国来往的信物,而且户部尚书应该负责其他的事情具体的我不知道。” 林烬欢站起身嘴角上扬被气上头了眼神冰冷狠厉似冰山一样坚硬道:“你和本宫浪费了不少时间,本宫只能尽力救你的孩子和母亲,若晚了别怪本宫,画押吧!” 林烬欢转身出牢房,谈竹在后面复命道:“郭冲的妻儿老小已经安置好,在郭冲府邸什么也没搜出来,而且公主按照您的吩咐我再去查看之前工部侍郎留下没烧的信件。” 林烬欢上马车做好后,谈竹驾车道:“公主你当时说的是对的皇帝动了,那封信件被调换了,目前我们的证据除了皇帝遗落的玉佩并无其他。” 林烬欢冷笑一声眼中不仅有些兴奋道:“看来我小瞧他了,还是有点脑子的,竟然能在本宫这安排进其他人,皇帝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本宫和他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马车在一处人家停下,屋外却全是血,谈竹将林烬欢护在身后,林烬欢从暗格掏出剑警惕着推开门,门内两个孩子的尸体屋内老年人被斩断手脚死壮惨不忍睹。 林烬欢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我们来晚了。” 踏出屋子,刺客飞身而下,谈竹将林烬欢紧紧护住二人默契配合,但两人难敌人多,不远处飞来箭矢射杀刺客。 来人衣衫华贵,长了张一看就会勾女人心得剑声音不着调道:“谈竹美人这遇到危险需要我帮忙吗?” 谈竹不理,林烬欢声音不怒自威道:“世子,没看到本宫吗?还不快救驾?” 来人正是安定侯的次子也是迟砚的表弟唐子瞻,平时花天酒地不着调,却武功文凭属于上等安定侯也拿他没办法。 “全都拿下。”迟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刺客压制住吩咐道:“谈竹,子瞻将他们押走,我和长公主有话说。” 谈竹看向林烬欢,林烬欢点头谈竹行礼离开和唐子瞻先走,二人注视却都没有说话。 她此刻衣裳血迹鲜红本就美艳的脸如此显得整个人如从地狱出来的恶鬼病态又疯狂,她准备好听到迟砚每次的斥责。 “受伤了吗?”没听到迟砚的斥责林烬欢一愣如孩子般眼眶微红心中隐隐作痛,迟砚将林烬欢拥在怀中安慰道:“没事,我在。” 林烬欢心里一暖但一想到:“那些被囚禁的民女和可能被送到敌国的的孩子,愈发不满迟砚向着皇帝与她作对,她不能眼看着皇帝和迟砚将这江山倾覆。” 她挣脱迟砚的怀抱嘴角勾起讥笑抬手抚摸迟砚的脸受伤的手狠狠的掐住迟砚的脖子道:“监视我,向皇帝交差,很得意吧!” “阿欢,我们远离朝堂逍遥自在不好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迟砚一点点将她的手从脖子拿下来握在手里。 “那个天真,无条件信任你的林烬欢早在你背叛她的时候就死了,你明知道当时夺储君时本宫有多想当皇帝,多想和你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可你呢?你让我离京用我的人脉拥护六皇兄做皇帝!” “这些我都可以忍,可你呢?竟然和父皇承认你我婚事让父皇震怒你我和离让我什么都留不住,然后你和父皇又怕六皇兄处理不好朝政,让我摄政你辅佐六皇兄压制我监视我,你和父皇真是好算计!” “皇帝表面做着好皇帝实际昏庸无能,让我做那个人人害怕权倾朝野的摄政长公主?” 迟砚眼中有不解道:“可你也有你想要的权利了啊?” “哈?”林烬欢不可置信的笑了心中仿佛有千万个刀子扎在心上:“原来迟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林烬欢眼中病态的占有欲和偏执彻底抑制不住道:“迟砚,我要的是公平,女子的公平,男女平等,我想做皇帝是这个世界不公平!我要权利是因为服从和改变,我要的是你爱我是你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你和父皇仗着我的爱帮助别人。” “我是人,我也会痛,我的父皇明明很宠爱我的母妃被他人诬陷后处死我的母妃又嫌弃我讨厌我不管我,后来我锋芒毕露欣赏我又怕我走的太高影响史册让我摔下来。而你背叛我,伤害我不必他们少多少!” “迟砚,本宫不可能一直追在你后面跑,先皇识人不清却又给了我权倾朝野的权利。那我也要为女子和所有百姓江山着想,不能让皇帝将天下走向覆灭,若你执意插手那就回边关吧。” 林烬欢走过迟砚与他擦肩而过却被迟砚拽住衣袖道:“你在保护我?让我离京不受牵连?” “迟砚我没法违背自己的心,那就只能假装看不见。”林烬欢踏出院门却听见一旁有“簌簌”的声响厉声呵斥道:“谁在哪?” 林烬欢提起剑一步步逼近,毕竟今日和迟砚的谈话不能让任何人听见否则都是祸端,只见一个孩子灰头土脸的出来一边抹眼泪道:“姐姐,是你为我哥哥和奶奶报仇的人对不对?” 第7章 第 7 章 “你是黄忠的小儿子?黄旭?”林烬欢收起剑蹲下身与孩子平视,黄旭抱住林烬欢将藏在怀中的卷宗拿出来递给她道:“姐姐,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林烬欢拿起卷宗翻看正是自己要的人名册,却总隐隐觉察不对,身后迟砚大喊:“小心,快躲开。” 她却还是躲闪不及,黄旭将匕首刺入林烬欢腹部,孩子凶狠道:“你果然与那帮人是一伙的都是要这个,那就都得死谁都别想得到。” 林烬欢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倒下前看到迟砚将那孩子捆起来,自己被迟砚抱在怀里说着什么,林烬欢强忍着疼痛声音轻轻道:“稚子何辜,别伤他。” 黄昏光线暖暖的,林烬欢睁开眼睛一动腹部伤口更加疼痛,看着周围的环境不是长公主府也不是长信将军府而是与迟砚成亲的“家”。 林烬欢眸中没有偏执和疯狂的占有欲只剩下对这个“家”的留恋,她心中有一个念头:“她对迟砚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她赌赢了,迟砚还是心软了不在插手了。” “但凡事没有绝对,她拿不准迟砚会不会因为皇帝而再次伤害背叛她。” “吱呀”门被推开,迟砚端着药走进来放在榻旁边的桌案上,将帘子拉开系好声音清冷的说着:“伤口很深别乱动,官员失踪案又有进展了,一会你喝完药我跟你说。” 林烬欢没理他自顾自的坐起身拿药,迟砚就静静的看着她喝完递过来糖果,林烬欢接过吃进去嘴里甜甜,心里酸酸的在“家”总会想到从前迟砚的背叛。 迟砚清冷的声音没什么情绪道:“武官骁卫大将军是在夜访巡逻时失踪的目前曾发现他在江南出现过,我已经派唐子瞻去查了,另一个门下侍中已经死亡卷宗已经传回大理寺,我已经命人将他府上重点保护起来,最后一个节度使去往藩国失踪,藩国说此人未死,并且藩国曾回信道他们并不想交战既然是在藩国失踪他们会给出交代。” 林烬欢抱住迟砚,她想:“装着不爱太难了,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是我的哪怕我不择手段也只能是我的。” 林烬欢眼中偏执和占有欲再次疯狂涌上使劲将迟砚拽到躺在榻上亲吻,迟砚在上方小心翼翼的不压倒她,加深这个吻“啧啧”的声音听得迟砚脸色偏红。 林烬欢心中嘲笑:“迟砚不管少时还是如今做点亲昵的事都会面红耳赤,好可爱。” 林烬欢手伸进衣领处,迟砚穆然起身“咳咳”道:“长公主,有伤在身别闹了。” “我闹又怎样?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你总是忤逆我伤我的心,这是对你的惩罚。”林烬欢的手不老实的到处乱摸,迟砚气息略显不稳。 她挑起迟砚下巴声音轻柔细语道:“砚哥哥,你只能是我的,眼中只能有我一个人。” “也休想在我面前护着任何人。”林烬欢在迟砚耳旁轻声细语的说看着迟砚有些颤抖,甚是有趣继续道:“你也是爱我的吧,不然我那天说的话你怎么就心软听进去了。” “是不是愧疚啦?”林烬欢手摸着迟砚脖颈,迟砚抓住她的手拽过去在离她嘴唇很近的时候说:“长公主说我利用你对我的爱,同样,你也在堵我会不会因为爱对你心软。” “长公主,我们扯平了。”林烬欢摇头笑容清爽眼中毫无杂色道:“不够,你和父皇对我心里伤害抹不平,得需要你用一生弥补了。” 迟砚没回答将林烬欢扶回榻上盖好被子,逃似的离开房间。 林烬欢看他的背影不禁笑出声,谈竹这时从窗户跳进来,站在榻边道:“那刺客已经招了,是陛下派来的人,您与刺杀的小孩我们也问了,根据人名册咱们安顿和拯救出来的民女都已经安排在公主府,等公主你回去定夺。” 林烬欢“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假寐道:“继续跟进,盯着皇帝和迟砚,过几天我好些了就去处理,对了顺便给那些女子传授些知识对以后谋生也是份保障。” “是”谈竹再次跳窗离开。 夜里晚风温柔吹着很凉快,月光照进来很美,窗上的风铃被晚风吹动做响。 林烬欢的头微微左右摇摆,嘴上呢喃着,满头细汗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口喘气,她下不安:“她又一次梦见迟砚与她分别去往边关战场,上一次梦见二人和离迟砚背叛,那这次呢?” 她更加不安忍着疼痛穿上鞋子去找迟砚,却有些体力不知推开了一间房门,林烬欢找了个凳子坐下缓了一会,才注意这里是迟砚的书房。 林烬欢看到桌案上好像有一个卷宗,太远了有些看不清总感觉这卷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林烬欢?阿欢”迟砚的声音有些着急,林烬欢又缓了一会开门出去不由得转头看向桌案心里犹豫,最后踏出房门心道:“下次,再来看也来得及。” 林烬欢在前面走了两不靠在一间屋子门口道:“迟砚,我在这。” 迟砚听见声音,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将林烬欢打横抱起来,快不走回房间将她放在榻上,点亮灯查看伤口。 “还好,没有裂开,都受伤了瞎跑什么?”迟砚说的虽然是责怪的话神色遮不住的担心。 林烬欢抿了抿嘴巴眼尾上挑语气轻柔道:“你在担心我?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关心我啊?” 迟砚不语只道:“好好休息。” 林烬欢见他再次逃避,眼中不悦更加明显拽住她,二人离得很近她说:“你在躲什么?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我喜欢你,爱你,只要你,那你就只能在我身边。” “你到底在躲什么?逃避什么?”林烬欢眼中不悦更甚,病态的占有欲充斥着她的脑海命令道:“上来,躺下。” 迟砚看着她最后妥协熄了灯躺在榻上,林烬欢伸出环住迟砚,迟砚帮她掖好被子拍了拍再次入眠。 几日后,长公主府内,林烬欢穿着雾霭蓝绣花裙子听着谈竹汇报道:“长公主您几日没上朝,陛下派的人有些不满明日早朝可能会再次弹劾您,然后府中女子的学业进度并不怎么好。” 林烬欢拐个弯去里院,夫子授课声很大,林烬欢入目便看到一部分女子听的认真,一部分女子在后面绣刺绣,唠嗑,嗑瓜子的做什么都有。 夫子讲的很认真,林烬欢听了一会打断道:“夫子,今日就授课到这里,明日您再来。” 夫子听到声音急忙行礼道:“是,殿下。” 林烬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杵着脸冷声道:“不用行礼,你们说说你们以后干什么?本宫的长公主府不养闲人,理由充分我可以考虑帮你达成。” 冷云率先出来跪下道:“长公主大恩我们没齿难忘,民女还是从前的想法既然公主信任我便做好铺子挣到钱,现今公主想给我们提升的机会,我也想珍惜,我相信长公主会帮助我们女子出头,并且走的更远。” 其他几人互相点头其中一人走上前道:“民女,曾经被人欺凌想过为什么男子可以高女子一等,可以行商为官而女子必须在家相夫教子,民女想跳出这个牢笼想像长公主一样为民谋利,民女的想法可能不现实但还是想说,民女想为官。” “长公主,民女想卖绣品脂膏香料金属制品那样都可以,因为坊间现在适合都是华贵的并不适合普通百姓,民女小时候很爱漂亮可因为没有银两什么也没有只能拿树枝做发簪,民女不想其他女孩子也这样。” 几人说出了自己的梦想,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说出,林烬欢还是很欣慰的,面容柔和不少坐直身体问:“那没说话的是想做什么?” “民女,没有想法,我觉得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做那些男子该做的事不过都是办不到的,能有几个像长公主您一样能真有一番作为?我不信,我想我嫁的好生个孩子过好余生。” “民女,就大胆直说了,长公主像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您的夫君与您和离恐也是公主太强势了,男子为夫,不可忤逆,公主是女子却太冷自是过不好家的,因此公主不管是成亲还是和离都应该是夫为天,顺从夫君而不是还霸着权利在朝堂作威作福。” 林烬欢的脸美颜动人现在笑容温柔眸中寒凉不怒自威道:“人各有志本宫不强求,想继续听夫子授课的留下,不想的过几日我会根据你们的要求寻找良婿你们自己看好,若想回家也可以,寻好夫婿想给家人看看也可。” “谢,长公主殿下。” 林烬欢起身离开身后那民女再次直言道:“公主若是不听我的劝,早晚还是会被抛弃,夫为天女主家乃是传下来的公主现在是在冒天下之不韪。” 林烬欢突然回头面带微笑,语气听不出来起伏却能让人心惊道:“你是不是忘了本宫是当朝摄政长公主,权倾朝野,你知不知你刚刚的话是在以下犯上?” “公主还能杀我不成?”民女依旧不怕死继续说道。 林烬欢眸中划过狠厉走到她面前“啪”一巴掌眼尾上挑笑容森冷道:“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有那个是本宫不能杀得?是本宫刚刚表现的脾气太好了让你觉得可以随意忤逆本宫?” 民女开始害怕了跪下浑身颤抖道:“民女不敢。” “本宫看你胆子大的很,本宫不杀你,你自生自灭吧。”林烬欢转头看向那部分女子,她们瞬间跪下有的脸色被吓的惨白,有的微微颤抖她说:“在本宫这里只要别太放肆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不能得寸进尺!” 林烬欢离开里院坐在书房看奏折,眼瞧着谈竹出去,不过瞬息便归焦急道:“公主不好了,户部尚书失踪了。” 第8章 第 8 章 宣政殿内左丞相李荣低头与他人对视后上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臣有本启奏,前日户部尚书去一品阁吃酒后于昨日失踪,敢问长公主官员失踪案查的如何了?可有线索?如今失踪官员越来越多闹得人心惶惶,恐社稷危矣啊!” “陛下,长公主已多日未临朝政,查案也无进展,前些日子据听闻恐吓百姓还受到了刺伤不防长公主便居家待嫁将虎符和摄政权交还吧。”再次说话弹劾长公主便是当朝太师。 此人颇为顽固,先帝在时便与先帝直言进谏,先帝年轻时赏识人才放任他一路走到一品官位,而且先帝遗诏将摄政权交于林烬欢时便是不满此行径,但因皇帝实力确实不可便没有太多纠缠而现今皇帝继位多年,他便抓住把柄弹劾与她。 林烬欢轻轻一笑,本就美艳迷人的脸更加让人上瘾,偏执病态的眼神没说一句都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道:“官员失踪案,又不是我一个人再查,长信将军同我合作怎么就光说我不说他呢?” “我看主要是想让我交权吧!” 太师看向长公主直言不讳道:“长公主,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在外为商为官,女子坐镇家宅安宁,这是流传的传统,长公主是想违背史册吗?” “本宫,已经掌管摄政权好几年了。也没出过差错,况且先帝遗诏也没说我什么时候将权利交还,你们现在百官弹劾我又是何居心?”林烬欢反讽道。 “臣认为,该遵守先帝遗诏,先帝既将权利给与长公主如今左丞相和太师如此是将先帝至于何处?”一直站在长公主面的右丞相发话道。 太师执拗道:“那也不行,先帝昏头就算了怎么连你们都如此将史册江山气运置之脑后?” “太师你这是在忤逆先帝,忤逆违抗先帝可是死罪本宫劝你慎言!”林烬欢眸中怒色涌上,神情危险太师怒目圆睁道:“那又如何?老臣乃先帝钦定,先帝在时都给老臣薄面,如今你们一个个后辈罔顾江山社稷都难当大任!” “太师这话说的太重了,臣认为长公主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辅佐陛下自然也是助力,况且有先帝遗诏作为臣子理当遵守,太师我瞧着你也是老了分不清孰重孰轻了!”元老级太尉声音沉稳有力。 “太尉你这话是挑不出错来,可前几日长公主降下的旨意明显违背祖训,不光男子女子也可入仕还要女子跳出家宅内院,现在部分坊间已经乱做一团,这不是错处?女子就是女子见识短浅!”太师将部分百姓的怨言以折子呈出来由太监交给皇帝。 右丞相的学生被特许留在京中的状元郎也上前道:“太师,下官认为长公主并未做错,男子女子生下来都是初次为人,没有谁比谁差多少,都是人凭什么用性别定义能力?况且下的旨意也是陛下默许的太师不光想忤逆先帝还想忤逆陛下吗?” “臣不敢!”太师跪地大喊,高坐龙椅的皇帝面露不悦道:“行了,都别吵了,此事长信将军你如何看?” 迟砚声音清冷低沉有磁性道:“臣同长公主一起查案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另外户部尚书失踪原因存疑,臣和长公主会继续追查尽快破案。” 皇帝高坐龙椅看不出喜怒道:“那。”话没说完被打断道:“太师,以下犯上忤逆先帝,即日起闭门思过,另本宫先帝钦定的摄政长公主本宫没有交权的想法,此后没有明确先帝遗诏让本宫交权或本宫在处理朝政中没有过错,弹劾的奏折不必在奏。” 林烬欢看向皇帝嘴角上扬眼神挑衅道:“本宫被册封摄政长公主时是圣旨说的很清楚不管朝堂上还是朝堂下,本宫的旨意可以越过皇帝望百官好好想想!” 瞬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林烬欢看着高坐的皇帝攥紧拳头却一言不发,林烬欢又转头看向迟砚,迟砚低垂眼眸并未说话。 林烬欢心里的小人儿在跳跃大声道:“既无事,退朝吧!” 太师站起身不满道:“长公主,你太放肆了!” 林烬欢走近道:“那又如何?本宫是摄政长公主,在先帝没下旨之前本宫与皇子们有共同的权利争夺皇位,本宫还是公主时相信诸位都见过本宫的手段,别惹我!” 最后一个官员踏出宣政殿后,迟砚像皇帝说道:“陛下成大事,要忍。” 林烬欢见着迟砚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转身上前看向皇帝,眼角泪痣显得整个人更加病态,林烬欢红唇轻启眼神狠厉道:“你以为你笼络太师就可以扳倒我?” “陛下,前几日本宫遭遇刺杀时以为你还有点脑子有些能力,但今日你还同从前一样让本宫有点拿不准,不过不管你是老虎装猫还是背后有人指点都无所谓,你斗不过我!” “林烬欢,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你吗?因为迟砚反对!”皇帝抬眼与她对视眼神邪恶又说:“原因如今日太师说的一样,因你是女子!违背祖训和史册!”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林烬欢脸色没有变化拿起旁边黄色卷轴打开是皇帝准备好收回摄政权的圣旨。 她拿起圣旨在皇帝面前晃一晃道:“陛下,你继续谋划看是你先从高位跌落还是我从高位摔下来!” “林烬欢,你以为迟砚中立或者偏向你你可以不在忌惮?他既然从前能背叛你那么以后也会!” “毕竟,当初皇帝下旨前是他和你的势力一同反对,你的势力为什么倒戈我不清楚但当初最反对你当皇帝的人是你的夫君你的枕边人迟砚!” 林烬欢眼神锋利,不怒自威侧过脸道:“皇帝,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是你害怕迟砚的背叛,原来你也有弱点!”皇帝高坐龙椅笑声响彻宣政殿,林烬欢充耳不闻。 林烬欢坐上马车低声道:“谈竹,去大理寺。” 大理寺内,大理寺卿围着林烬欢转圈晃得她头晕眼花的有些愠怒道:“停,你做什么?” “听说长公主前几日遇刺杀我这不是担心吗?”大理寺卿挠着头“嘿嘿”笑道。 林烬欢也没迁怒道:“这几日的事如实汇报。” 大理寺卿收起玩笑的嘴角认真道:“殿下,黄旭因亲眼目睹家人被杀,并在家中乱翻找他祖母留给他的人名册,黄旭认为这东西是祸害,正好您当时去就他他就认为你和抄他家的人又返回来是一伙的才将您误伤的。” “根据黄旭提供的人名册,与安置在长公主府上的人名已经对上,但仍有部分民女尚未找到。” “失踪官员骁卫大将军失踪在江南出现,长信将军派人去寻了……”大理寺卿正在一股脑的汇报被林烬欢打断道:“失踪官员的事迟砚和本宫说了,你主要说户部尚书就行。” 大理寺卿面上疑惑却很快进入认真状态道:“户部尚书失踪前几日进宫见过陛下,后每天出现在一品阁最后于昨日失踪,出现在一品阁时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并未发现异常因此户部尚书失踪很可疑。” “长公主,户部尚书失踪前谈竹大人也在一品阁出现过,后来户部尚书失踪前谈竹大人也进一步跟进过。”大理寺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烬欢的神色话锋一转道:“我并没有怀疑过谈竹大人,只是她每一次出现的契机都很巧合。” 林烬欢点点头扶额道:“下去吧。”大理寺卿行礼退下后,不过片刻谈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道:“长公主,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暂时还没有人选需要您不日进宫与陛下商议。” “户部尚书失踪前见过陛下,属下跟踪过户部尚书一段时间,发现他经常出入的一品阁内阁似乎有暗语和其他交易,而且户部尚书失踪当天还带着其他东西,进入内阁后再也没出来。” “一品阁内阁属下进不去,只悄悄查看过没有特殊但很奇怪。” 林烬欢抬眼眼尾微红显得泪痣迷人又危险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大理寺的人没查出来什么,谈竹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你进不去却很清楚有交易或者暗语?谈竹你当我傻吗?”林烬欢声音清冷站起身眼见着谈竹跪地,林烬欢抬起谈竹的下颌声音清冷不怒自威道:“本宫很信任你,不容背叛你跟了本宫很多年你应该知道本宫的脾气秉性本宫给你一句忠告,顺本宫者昌逆本宫者亡。” 谈竹低垂着眼道:“属下知道,属下绝不会背叛您。” 林烬欢看着谈竹总有一团迷雾笼罩,她看不清谈竹究竟要做什么无奈道:“谈竹,你是除了迟砚第二个为我着想的人也与我共事多年,我希望你有不满可以告诉我,或者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但我希望你别像迟砚一样背叛我。” 谈竹低下头道:“是,谢公主信任。” 林烬欢摇摇头闭上眼睛道:“将各家才子才女的名单奉上,我挑一些去找陛下商议。” 林烬欢脑中又回想起今日朝堂上皇帝说的话叹了口气道:“先去长信将军府。” 长信将军府内,工部侍郎正在与迟砚下棋,两人的棋势均力敌丝毫没注意到她,林烬欢挥退下人也不打扰他们,看着他们棋艺交锋的你来我往。 最后,迟砚输了脸上有些不解继续道:“不信,你我再来一局。” “长信将军,你我对局你都熟了不下十次了,怎么还要玩?”工部侍郎扶额苦笑不解的问。 林烬欢看着这一幕不禁回想起少时,她在锋芒毕露前为了让父皇放松警惕而精炼棋艺,后来厉害到父皇都很难让她输,记得有一次她与父皇下棋忘了时间回去,迟砚来宫里接她,还有些不满的说她比爱迟砚更爱下棋,还因此哄了迟砚好久。 没想到如今迟砚竟然也喜欢下棋了猛的反应过来,当年的迟砚恐怕也是想多和她在一起所以后来才不让她时常进宫下棋,心里不由的一甜笑出声。 听见动静的二人看见她,急忙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林烬欢越过他们坐在棋桌旁调侃道:“长信将军什么时候也爱下棋了?我记得你可不喜这物件。” 一旁的工部侍郎眼神在二人之间转换不解,林烬欢自知工部侍郎是自己人便漫不经心的说道:“工部侍郎不必多想,本宫与长信将军曾是夫妻,本宫自然是比他人更了解迟砚。” 第9章 第 9 章 工部侍郎的表情如遭雷劈半响没缓过神,只见迟砚在一旁收起棋盘声音清冷道:“长公主今日莅临府上有何贵干?” 林烬欢目光注视着迟砚毫不掩饰眼中的痴迷与疯狂道:“今日,早朝陛下同本宫说当初第一个反对本宫继承大统的人就是你,陛下还说当年我们争权夺位时你将我调离京中时是你带着本宫当年势力反抗本宫做皇帝,你是怎么让本宫的势力倒戈的?” 回神的工部侍郎觉察到自己听到不该听的急忙打断道:“长公主殿下,先前赐婚还未谢过您改日臣必定登门跪谢,今日臣就告退了。” 林烬欢点头工部侍郎逃似的跑了,她依旧注视着迟砚,美艳的脸此刻似笑非笑道:“迟砚,回答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迟砚整理好棋盘坐在一旁与她对视道:“是。” 林烬欢的心好似再次被刀扎,她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确有无尽的悲伤她道:“是因为我是女子,不配做皇帝?你与那些顽固一样?觉得男子为权女子困于家宅是吗?” 迟砚不语,林烬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迟砚,你以为父皇在时你成功让六皇兄继位本宫就做不了皇帝?不可能,他若是能堪大任让他做也无妨,但之前本宫就同你说了本宫改主意了。皇位和你都是我的你越不想让我得到什么,本宫就一定要得到。” “本宫既然是摄政长公主就要为天下民众所想,本宫相信男子能做的女子同样能,女子也可做出一番天地,或许这条路坎坷崎岖但总要有人向前,本宫既然想要公平不是说说而已。” 迟砚清冷的面容唇角勾起笑的林烬欢被迷住了,迟砚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我知道,你可以。” 林烬欢根本听不见迟砚说话了完全沉浸在迟砚的容貌眼中痴迷与疯狂想占有这么想着也做了,她亲吻迟砚咬着他的唇,林烬欢不由得坐在迟砚腿上亲吻。 半晌,林烬欢坐在他的腿上趴在迟砚的肩膀上环住他,迟砚一动将她抱起来道:“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嗯?” 林烬欢不搭理他,迟砚眼中无奈声音依然清冷道:“明明是你要亲的,怎么要哄人的是我啊?” “闭嘴,别说话”林烬欢声音愠怒拍了拍他道:“松手我下来。” 林烬欢从他身上跳下来整理衣服任性道:“我要沐浴,等下我要进宫。” 迟砚眼神一暗,林烬欢并未注意到自顾自的说道:“还有朝政没处理完,你这里有没有我的衣服?我……” 林烬欢感受到迟砚拽住她将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迟砚声音磁性低沉道:“阿欢,今日你留在这吧。” “好。”林烬欢一愣勾起微笑道,她心里清楚今日迟砚必定要做什么怕她捣乱。 林烬欢不在意她就喜欢,迟砚留她爱她骗她毕竟总会讨回来的。 次日,清晨微风徐徐,门上的铃铛吹的脆响林烬欢一身偏红的长袍显得整个人病态妖冶。 眼角泪痣美颜绝伦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林烬欢今日很开心因迟砚今日要与他一同去大理寺查案。 距离上次针锋相对也过去几日像今日这般心平气和的去查案想想就很开心。 林烬欢抬脚上马车,迟砚伸出手她搭上迟砚的手借力上马车,迟砚丝毫不顾及紧随其后进了马车。 “我朝注重女子名节,长信将军和本宫共乘一辆马车有所不妥吧?”林烬欢嘴上说不妥,手却不老实的在迟砚身上游走。 迟砚也不反抗由着她来,林烬欢觉得无趣收回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小憩,只听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阿欢,你要的公平是什么样的?” 林烬欢不答思绪飘向多年前的夜晚,她的母妃尚得宠时与她说过生为女子很多事都不能得偿所愿,比如她的母妃明明与竹马两情相悦却因皇帝的一眼万年将她困于深宫。 若说,为什么要寻公平大概是母妃逃不过皇权的威压不得已与家人分开后不得自由与爱人分离困于深宫最后因其他妃子陷害被赐死。 以及她身为女子父皇不喜她,若非看到她的能力并且时隔多年父皇还怀念母妃或许她早就死了。 她想要女性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困于任何能有自己出路。 “本宫要人人平等不受皇权威压”林烬欢说着又反问道:“迟砚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天马行空很奇怪,你可以不支持我,但你能不能别背叛我?” 林烬欢好似看到迟砚眉心一跳,她眨了眨眼只能心里安慰:“看错了,他一直都很冷淡昨日的笑容也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蛊惑我?” “背叛也好,忤逆也罢,自己挑的夫君只能自己受着。” 林烬欢就这么想着车帘外谈竹的声音传进来道“殿下,将军,大理寺到了!” 林烬欢心下不妙,迟砚没提前下马车,刚要问迟砚却见迟砚迅速下马车。 外头的大理寺卿还疑惑道:“这不是长公主的车架吗?怎么是长信将军?” 林烬欢有些疑惑拿不准迟砚想要做什么是想做戏给皇帝看,迟砚一直监视我从未背叛皇帝? 想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最正确,林烬欢掀开车帘迟砚再次伸出手,林烬欢只好再次借力下马车很疑惑的看着迟砚。 大理寺的其他官员同样不解疑惑,有些人还小声问:“长公主和长信将军怎么一起来的?” “还共乘一辆马车?” “我猜可能是监视长公主的毕竟长公主位高权重长信将军又是站在陛下那边的还特意请旨一同查案,这不摆明了监视吗?” “一起来也不太好吧?” 林烬欢听着也没打断,她也不知道迟砚要做什么,只听迟砚声音淡淡道:“我是长公主的驸马,我们夫妻共乘一辆马车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全都噤声林烬欢也懵了,被迟砚拉着进了大理寺身后好似还有嘀咕的声音。 “什么?长信将军竟然就是长公主此前和离的驸马?” “不是说驸马不能为官吗?怎么长公主的驸马是长信将军还……” “闭上你的嘴,皇家的事岂容你置喙?你有几个脑袋够你掉的?” 还有些就算被骂了还是很小声的叨叨道:“那她们今日共乘一辆马车是要旧情复燃?” “那之前二人吵架针锋相对不过是夫妻之间小打小闹?” “不是,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陛下派长信将军监视长公主,你看他既然是长公主的驸马那做什么都不奇怪,而且二人同进同出更好监视这不就正好是陛下一大助力了吗?” “有道理!” 大理寺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魂不守舍的看着长公主坐在主位,长信将军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大理寺卿回过神道:“属下去拿卷宗。” 见人走了林烬欢眸中闪烁偏执病态的占有欲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架在迟砚脖子上道:“你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告诉天下人本宫和陛下一心?还是告诉天下人你在监视本宫?” “为了让皇帝放心你可真是不择手段!”林烬欢附身手腕使劲迟砚脖颈有些血丝她道:“迟砚,你别忘了你我早已不是夫妻,你我已经和离这几日不过是本宫心情好赏你的。” “本宫不是物品可以任你随意取舍。”说完手起刀落匕首插进桌子,正巧大理寺卿这时进来看见这一幕转身欲走被林烬欢叫住:“过来,说吧。” 大理寺卿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瞧着迟砚,林烬欢面露不悦道:“喜欢看他,就转过身去看。” “属下,不敢!”大理寺卿跪地道,林烬欢心中怒火中烧道:“滚出去!” 大理寺卿心里好似跑过一万匹马的震惊,林烬欢从未如此生气过,赶紧低头行礼退下。 屋内只剩下林烬欢和迟砚二人,林烬欢越想越气道:“你昨日将我留在府上?就是为了今日?还是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本宫?” 迟砚面容清冷的喝着茶也不答,林烬欢气的牙根痒痒也不能做什么伤他自己还心疼,攥紧小拳头:“忍不了忍不了一点!” 林烬欢拾起自己放在大理寺屋内的剑,挑出架在迟砚的脖子上眼神狠厉面上病态偏执道:“你既然利用我的感情来稳住皇帝的帝位,那我狠一狠心,放心不会死的。” 林烬欢剑向下移开一些迟砚未躲任由着她胡来,林烬欢避开要害刺进肉里血瞬时留下,迟砚吃痛皱眉清冷的脸瞬间苍白嘴角渗血,林烬欢只觉心情愉悦疯狂的占有欲涌上道:“迟砚,这是对你的惩罚。” 乾清宫内,林烬欢坐在一旁擦剑听着皇帝与大臣商议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皇帝高坐龙椅时不时看着她心下一抖,大臣们说话也格外小心。 原因有两个其一便是震惊林烬欢和迟砚竟是夫妻虽然已经和离但从皇帝继位开始这么多年两人帮着皇帝又不对付着实搞不懂先帝和二人的意思觉得其中有猫腻。 其二便也是长信将军亲口承认是夫妻后,在大理寺内有传长公主大怒给迟砚捅了,认为长公主更加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了。 林烬欢擦这剑将剑一挥,高坐的皇帝一抖向后一靠,一旁的大臣有一个没控制住仪态直接下跪坐在地,林烬欢面容绝色眼角弯弯看着无辜实则危险道:“怕什么?本宫不吃人。” “工部尚书殿前失仪罚俸半年禁足两日以示惩戒。”林烬欢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收回剑继续擦拭。 高坐的皇帝刚要松口气林烬欢点名说:“皇帝,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有人选了吗?” “户部侍郎暂定姚家公子姚家是世袭制长子袭爵,这二公子家境好又是新晋的探花朕觉得他还很合适。”皇帝欣赏道。 林烬欢不语面色清冷脸上的泪痣显得整个人如玫瑰带刺美丽又危险,霎时寂静谁都不说话林烬欢将剑收回鞘中道:“家境好?探花?皇帝难道忘记此人当时的探花是抄来的吗?还是本宫亲自下的旨意?” 林烬欢手腕一转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陛下,这种低级的错误还在犯,你是傻的吗?”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想怎么挑选好官隔着看着本宫的脸色?怎么都指着本宫定夺,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