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的表情如遭雷劈半响没缓过神,只见迟砚在一旁收起棋盘声音清冷道:“长公主今日莅临府上有何贵干?”
林烬欢目光注视着迟砚毫不掩饰眼中的痴迷与疯狂道:“今日,早朝陛下同本宫说当初第一个反对本宫继承大统的人就是你,陛下还说当年我们争权夺位时你将我调离京中时是你带着本宫当年势力反抗本宫做皇帝,你是怎么让本宫的势力倒戈的?”
回神的工部侍郎觉察到自己听到不该听的急忙打断道:“长公主殿下,先前赐婚还未谢过您改日臣必定登门跪谢,今日臣就告退了。”
林烬欢点头工部侍郎逃似的跑了,她依旧注视着迟砚,美艳的脸此刻似笑非笑道:“迟砚,回答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迟砚整理好棋盘坐在一旁与她对视道:“是。”
林烬欢的心好似再次被刀扎,她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确有无尽的悲伤她道:“是因为我是女子,不配做皇帝?你与那些顽固一样?觉得男子为权女子困于家宅是吗?”
迟砚不语,林烬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迟砚,你以为父皇在时你成功让六皇兄继位本宫就做不了皇帝?不可能,他若是能堪大任让他做也无妨,但之前本宫就同你说了本宫改主意了。皇位和你都是我的你越不想让我得到什么,本宫就一定要得到。”
“本宫既然是摄政长公主就要为天下民众所想,本宫相信男子能做的女子同样能,女子也可做出一番天地,或许这条路坎坷崎岖但总要有人向前,本宫既然想要公平不是说说而已。”
迟砚清冷的面容唇角勾起笑的林烬欢被迷住了,迟砚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我知道,你可以。”
林烬欢根本听不见迟砚说话了完全沉浸在迟砚的容貌眼中痴迷与疯狂想占有这么想着也做了,她亲吻迟砚咬着他的唇,林烬欢不由得坐在迟砚腿上亲吻。
半晌,林烬欢坐在他的腿上趴在迟砚的肩膀上环住他,迟砚一动将她抱起来道:“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嗯?”
林烬欢不搭理他,迟砚眼中无奈声音依然清冷道:“明明是你要亲的,怎么要哄人的是我啊?”
“闭嘴,别说话”林烬欢声音愠怒拍了拍他道:“松手我下来。”
林烬欢从他身上跳下来整理衣服任性道:“我要沐浴,等下我要进宫。”
迟砚眼神一暗,林烬欢并未注意到自顾自的说道:“还有朝政没处理完,你这里有没有我的衣服?我……”
林烬欢感受到迟砚拽住她将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迟砚声音磁性低沉道:“阿欢,今日你留在这吧。”
“好。”林烬欢一愣勾起微笑道,她心里清楚今日迟砚必定要做什么怕她捣乱。
林烬欢不在意她就喜欢,迟砚留她爱她骗她毕竟总会讨回来的。
次日,清晨微风徐徐,门上的铃铛吹的脆响林烬欢一身偏红的长袍显得整个人病态妖冶。
眼角泪痣美颜绝伦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林烬欢今日很开心因迟砚今日要与他一同去大理寺查案。
距离上次针锋相对也过去几日像今日这般心平气和的去查案想想就很开心。
林烬欢抬脚上马车,迟砚伸出手她搭上迟砚的手借力上马车,迟砚丝毫不顾及紧随其后进了马车。
“我朝注重女子名节,长信将军和本宫共乘一辆马车有所不妥吧?”林烬欢嘴上说不妥,手却不老实的在迟砚身上游走。
迟砚也不反抗由着她来,林烬欢觉得无趣收回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小憩,只听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阿欢,你要的公平是什么样的?”
林烬欢不答思绪飘向多年前的夜晚,她的母妃尚得宠时与她说过生为女子很多事都不能得偿所愿,比如她的母妃明明与竹马两情相悦却因皇帝的一眼万年将她困于深宫。
若说,为什么要寻公平大概是母妃逃不过皇权的威压不得已与家人分开后不得自由与爱人分离困于深宫最后因其他妃子陷害被赐死。
以及她身为女子父皇不喜她,若非看到她的能力并且时隔多年父皇还怀念母妃或许她早就死了。
她想要女性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困于任何能有自己出路。
“本宫要人人平等不受皇权威压”林烬欢说着又反问道:“迟砚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天马行空很奇怪,你可以不支持我,但你能不能别背叛我?”
林烬欢好似看到迟砚眉心一跳,她眨了眨眼只能心里安慰:“看错了,他一直都很冷淡昨日的笑容也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蛊惑我?”
“背叛也好,忤逆也罢,自己挑的夫君只能自己受着。”
林烬欢就这么想着车帘外谈竹的声音传进来道“殿下,将军,大理寺到了!”
林烬欢心下不妙,迟砚没提前下马车,刚要问迟砚却见迟砚迅速下马车。
外头的大理寺卿还疑惑道:“这不是长公主的车架吗?怎么是长信将军?”
林烬欢有些疑惑拿不准迟砚想要做什么是想做戏给皇帝看,迟砚一直监视我从未背叛皇帝?
想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最正确,林烬欢掀开车帘迟砚再次伸出手,林烬欢只好再次借力下马车很疑惑的看着迟砚。
大理寺的其他官员同样不解疑惑,有些人还小声问:“长公主和长信将军怎么一起来的?”
“还共乘一辆马车?”
“我猜可能是监视长公主的毕竟长公主位高权重长信将军又是站在陛下那边的还特意请旨一同查案,这不摆明了监视吗?”
“一起来也不太好吧?”
林烬欢听着也没打断,她也不知道迟砚要做什么,只听迟砚声音淡淡道:“我是长公主的驸马,我们夫妻共乘一辆马车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全都噤声林烬欢也懵了,被迟砚拉着进了大理寺身后好似还有嘀咕的声音。
“什么?长信将军竟然就是长公主此前和离的驸马?”
“不是说驸马不能为官吗?怎么长公主的驸马是长信将军还……”
“闭上你的嘴,皇家的事岂容你置喙?你有几个脑袋够你掉的?”
还有些就算被骂了还是很小声的叨叨道:“那她们今日共乘一辆马车是要旧情复燃?”
“那之前二人吵架针锋相对不过是夫妻之间小打小闹?”
“不是,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陛下派长信将军监视长公主,你看他既然是长公主的驸马那做什么都不奇怪,而且二人同进同出更好监视这不就正好是陛下一大助力了吗?”
“有道理!”
大理寺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魂不守舍的看着长公主坐在主位,长信将军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大理寺卿回过神道:“属下去拿卷宗。”
见人走了林烬欢眸中闪烁偏执病态的占有欲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架在迟砚脖子上道:“你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告诉天下人本宫和陛下一心?还是告诉天下人你在监视本宫?”
“为了让皇帝放心你可真是不择手段!”林烬欢附身手腕使劲迟砚脖颈有些血丝她道:“迟砚,你别忘了你我早已不是夫妻,你我已经和离这几日不过是本宫心情好赏你的。”
“本宫不是物品可以任你随意取舍。”说完手起刀落匕首插进桌子,正巧大理寺卿这时进来看见这一幕转身欲走被林烬欢叫住:“过来,说吧。”
大理寺卿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瞧着迟砚,林烬欢面露不悦道:“喜欢看他,就转过身去看。”
“属下,不敢!”大理寺卿跪地道,林烬欢心中怒火中烧道:“滚出去!”
大理寺卿心里好似跑过一万匹马的震惊,林烬欢从未如此生气过,赶紧低头行礼退下。
屋内只剩下林烬欢和迟砚二人,林烬欢越想越气道:“你昨日将我留在府上?就是为了今日?还是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本宫?”
迟砚面容清冷的喝着茶也不答,林烬欢气的牙根痒痒也不能做什么伤他自己还心疼,攥紧小拳头:“忍不了忍不了一点!”
林烬欢拾起自己放在大理寺屋内的剑,挑出架在迟砚的脖子上眼神狠厉面上病态偏执道:“你既然利用我的感情来稳住皇帝的帝位,那我狠一狠心,放心不会死的。”
林烬欢剑向下移开一些迟砚未躲任由着她胡来,林烬欢避开要害刺进肉里血瞬时留下,迟砚吃痛皱眉清冷的脸瞬间苍白嘴角渗血,林烬欢只觉心情愉悦疯狂的占有欲涌上道:“迟砚,这是对你的惩罚。”
乾清宫内,林烬欢坐在一旁擦剑听着皇帝与大臣商议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皇帝高坐龙椅时不时看着她心下一抖,大臣们说话也格外小心。
原因有两个其一便是震惊林烬欢和迟砚竟是夫妻虽然已经和离但从皇帝继位开始这么多年两人帮着皇帝又不对付着实搞不懂先帝和二人的意思觉得其中有猫腻。
其二便也是长信将军亲口承认是夫妻后,在大理寺内有传长公主大怒给迟砚捅了,认为长公主更加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了。
林烬欢擦这剑将剑一挥,高坐的皇帝一抖向后一靠,一旁的大臣有一个没控制住仪态直接下跪坐在地,林烬欢面容绝色眼角弯弯看着无辜实则危险道:“怕什么?本宫不吃人。”
“工部尚书殿前失仪罚俸半年禁足两日以示惩戒。”林烬欢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收回剑继续擦拭。
高坐的皇帝刚要松口气林烬欢点名说:“皇帝,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有人选了吗?”
“户部侍郎暂定姚家公子姚家是世袭制长子袭爵,这二公子家境好又是新晋的探花朕觉得他还很合适。”皇帝欣赏道。
林烬欢不语面色清冷脸上的泪痣显得整个人如玫瑰带刺美丽又危险,霎时寂静谁都不说话林烬欢将剑收回鞘中道:“家境好?探花?皇帝难道忘记此人当时的探花是抄来的吗?还是本宫亲自下的旨意?”
林烬欢手腕一转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陛下,这种低级的错误还在犯,你是傻的吗?”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想怎么挑选好官隔着看着本宫的脸色?怎么都指着本宫定夺,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