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
大理寺卿手持卷宗一字一句念:“百花楼内,仆役二十八人,杂役十六人,其他二十人,被囚禁女子总计五百九十九人,其中还有死去二百三十四人,失踪一百五十二人。”
“此外,百花楼内不按朝廷要求缴纳供税,加之囚禁女子罪加一等,楼内奴役现今压在大理寺内候审,被囚禁女子暂时安置在大理寺内。”
“这是,楼内查收的物品,我等听取长公主令全都收过来。没打开查看,都在这里了。”
大理寺卿躬身后退,物品一大箱子一大箱子往屋内放。
林烬欢走近翻开箱子,拿出里头的东西一个一个翻看,身旁的大理寺卿继续道:“殿下,百花楼贪污的供税是上缴国库吗?”
“嗯”
林烬欢现在不由得的庆幸是她管理国库,每一笔银两登记成册,不然照着皇帝这样偷拿供税国库早就空虚了。
“报,参见摄政长公主,殿下,不好了百花楼着火了!”小厮急急忙忙的见礼便说出重点。
“走,去看看。”
楼烧成废墟,地下一颗大洞一看便知是底下原有东西,被火药炸开了。
地上还有酒味,肯定有人将酒洒在上头用火点燃,先炸再用火。
“有什么人昨日和今日来过吗?”林烬欢沉着冷静的询问但有不怒自威之感,周围百姓官兵不由得打寒颤。
“报,并未见过可疑人员,昨日只有我们再把守。”一个领头的官兵行礼陈述道。
她抬眼看向说话那人,眼神狠厉,美艳的脸上爬满阴郁道:“你们有人交替换班吗?若有可否见过可疑的人或者说陌生面孔?”
官兵明显一怔嘴硬道:“并未。”
“撒谎!”林烬欢眼中尽显锋芒,笑容美艳迷人蛊惑人心道:“军营、御林军的兵都记录在册你说我查查你的家人会怎么样?”
官兵浑身颤抖跪地道:“昨日是有一个陌生面孔和我们交班,只因他说是新来的,属下并未多想,属下该死!求长公主饶过我的妻儿。”
林烬欢双手攥紧指甲陷进肉里上次受伤的手还没好再次加重她脸上虽然是笑着声音却冰冷:“打二十军棍,丢出军营。”
“谢,公主饶命。”
跟在身后的大理寺卿不由得求情道:“公主怎知他在撒谎?”
“除了本宫的人有内奸,要不就是有人混进来。”林烬欢说完脸上的阴郁不散继续说:“大理寺卿脑子不用可以扔了。”
大理寺卿被说了依旧嬉皮笑脸道:“那公主是否罚的过重了?”
“本宫派出来的人都是互相眼熟的,既然是新人肯定不会出来为本宫做事,刚刚那个兵定是贪财收了银两。”说完,林烬欢看着大理寺卿眼神病态嘴角勾起吓唬道:“是本宫近来对你们太过纵容了?让你觉得可以揣测本宫?”
“下官知错。”大理寺卿低下头也不害怕低喃道:“殿下也就骗骗外人,和公主共事久了也知道公主是个是非赏罚分明的人,不会因为是下属就高人一等。”
林烬欢也没听清大理寺卿说什么呵斥道:“别嘀咕了,去查查炸药从哪里开始埋得。”
“是”
林烬欢百忙之中还乐此不疲的帮普通女子吓唬小孩子,加上刚刚狠厉的处事风格人尽皆知已成谈资,她的神情严肃眼神狠厉引得被吓大的小孩子瞬间害怕喊着:“找妈妈。”
听着声音林烬欢不由觉得好笑,脑中却还在思考怀疑:“皇帝不一定有这样的想法和计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藩国和他一起出的主意然后一起做的,另一种是有人帮着皇帝给他建议那这个人是迟砚?还是别人,还不清楚。”
“但若皇帝有这样的计谋?那才是让我刮目相看!”林烬欢还在细想怀疑,完全没听到周围人的大喊,然后便被人抱住闪躲。
“护驾”只听迟砚厉声呵斥,林烬欢见迟砚一手抱住她,一手执剑与刺客缠斗,轻盈的想挣脱迟砚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不过瞬息便松开她。
迟砚一个反手,林烬欢趁机拿出匕首压制住刺客,随机拿出一个禁咬器将刺客的牙齿和舌分开防止咬舌自尽,大理寺卿见状立即将刺客手绑住,脚上戴上脚铐。
“押进大理寺候审!”林烬欢美艳的脸毫无表情声音听不出起伏,好似刚刚遇到刺杀的不是她。
大理寺牢房内
林烬欢坐在一旁手上的伤明显处理过,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问:“谁派你来的?”
刺客被绑在十字柱子上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林烬欢也不恼火,面上微笑眼角的泪痣跟着上扬很美,眼神一冷笑的危险:“不说没关系,不是藩国的刺客就是陛下派来的。”
“如果是藩国的,当街行刺长公主可以直接两国交战。如果是陛下派来的,明日我就进宫好好问一问。”
“哦,对了”美艳动人的脸上嘴角勾起的微笑现已经病态,她说:“自己死了不要紧,别连累家人,本宫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懂?”
刺客依旧毫不挣扎也没有说话的**,林烬欢也不说,屋内只听别的牢房受刑的痛苦的呻吟,几人就这么僵持着。
谈竹此时踏进牢房内与林烬欢对视一眼,谈竹会意拿着卷宗一字一句道:“黄忠,家中一儿一女,老母亲卧病在床,妻子早年去世,家住……”
刺客突然挣扎“呜……呜”林烬欢不理,刺客挣扎越厉害,林烬欢放下茶水道:“禁咬器拿出来,让他说。”
黄忠声音略微颤抖的说:“我是陛下派来的。”
林烬欢“呵”嘴角勾起露出讥笑,黄忠继续说道:“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陛下将民女送往藩国,藩国给与陛下银两养私兵夺权,而且陛下不仅送民女还送孩童。”
“我只负责刺杀,其他的更多的事我并不知道还需要公主你亲自去查了。”
黄忠抬起头与林烬欢对视继续道:“我可以对我说的话负责可以签字画押求长公主放过我的孩子和母亲。”
林烬欢眼中尽显疯狂愠怒道:“你说的有其他证据吗?”
“百花楼内地底应该有没炸完的人名册有多年的孩童和女子的名册,若百花楼内没有,那就在户部尚书那里,我母亲那里还有陛下与藩国来往的信物,而且户部尚书应该负责其他的事情具体的我不知道。”
林烬欢站起身嘴角上扬被气上头了眼神冰冷狠厉似冰山一样坚硬道:“你和本宫浪费了不少时间,本宫只能尽力救你的孩子和母亲,若晚了别怪本宫,画押吧!”
林烬欢转身出牢房,谈竹在后面复命道:“郭冲的妻儿老小已经安置好,在郭冲府邸什么也没搜出来,而且公主按照您的吩咐我再去查看之前工部侍郎留下没烧的信件。”
林烬欢上马车做好后,谈竹驾车道:“公主你当时说的是对的皇帝动了,那封信件被调换了,目前我们的证据除了皇帝遗落的玉佩并无其他。”
林烬欢冷笑一声眼中不仅有些兴奋道:“看来我小瞧他了,还是有点脑子的,竟然能在本宫这安排进其他人,皇帝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本宫和他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马车在一处人家停下,屋外却全是血,谈竹将林烬欢护在身后,林烬欢从暗格掏出剑警惕着推开门,门内两个孩子的尸体屋内老年人被斩断手脚死壮惨不忍睹。
林烬欢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我们来晚了。”
踏出屋子,刺客飞身而下,谈竹将林烬欢紧紧护住二人默契配合,但两人难敌人多,不远处飞来箭矢射杀刺客。
来人衣衫华贵,长了张一看就会勾女人心得剑声音不着调道:“谈竹美人这遇到危险需要我帮忙吗?”
谈竹不理,林烬欢声音不怒自威道:“世子,没看到本宫吗?还不快救驾?”
来人正是安定侯的次子也是迟砚的表弟唐子瞻,平时花天酒地不着调,却武功文凭属于上等安定侯也拿他没办法。
“全都拿下。”迟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刺客压制住吩咐道:“谈竹,子瞻将他们押走,我和长公主有话说。”
谈竹看向林烬欢,林烬欢点头谈竹行礼离开和唐子瞻先走,二人注视却都没有说话。
她此刻衣裳血迹鲜红本就美艳的脸如此显得整个人如从地狱出来的恶鬼病态又疯狂,她准备好听到迟砚每次的斥责。
“受伤了吗?”没听到迟砚的斥责林烬欢一愣如孩子般眼眶微红心中隐隐作痛,迟砚将林烬欢拥在怀中安慰道:“没事,我在。”
林烬欢心里一暖但一想到:“那些被囚禁的民女和可能被送到敌国的的孩子,愈发不满迟砚向着皇帝与她作对,她不能眼看着皇帝和迟砚将这江山倾覆。”
她挣脱迟砚的怀抱嘴角勾起讥笑抬手抚摸迟砚的脸受伤的手狠狠的掐住迟砚的脖子道:“监视我,向皇帝交差,很得意吧!”
“阿欢,我们远离朝堂逍遥自在不好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迟砚一点点将她的手从脖子拿下来握在手里。
“那个天真,无条件信任你的林烬欢早在你背叛她的时候就死了,你明知道当时夺储君时本宫有多想当皇帝,多想和你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可你呢?你让我离京用我的人脉拥护六皇兄做皇帝!”
“这些我都可以忍,可你呢?竟然和父皇承认你我婚事让父皇震怒你我和离让我什么都留不住,然后你和父皇又怕六皇兄处理不好朝政,让我摄政你辅佐六皇兄压制我监视我,你和父皇真是好算计!”
“皇帝表面做着好皇帝实际昏庸无能,让我做那个人人害怕权倾朝野的摄政长公主?”
迟砚眼中有不解道:“可你也有你想要的权利了啊?”
“哈?”林烬欢不可置信的笑了心中仿佛有千万个刀子扎在心上:“原来迟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林烬欢眼中病态的占有欲和偏执彻底抑制不住道:“迟砚,我要的是公平,女子的公平,男女平等,我想做皇帝是这个世界不公平!我要权利是因为服从和改变,我要的是你爱我是你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你和父皇仗着我的爱帮助别人。”
“我是人,我也会痛,我的父皇明明很宠爱我的母妃被他人诬陷后处死我的母妃又嫌弃我讨厌我不管我,后来我锋芒毕露欣赏我又怕我走的太高影响史册让我摔下来。而你背叛我,伤害我不必他们少多少!”
“迟砚,本宫不可能一直追在你后面跑,先皇识人不清却又给了我权倾朝野的权利。那我也要为女子和所有百姓江山着想,不能让皇帝将天下走向覆灭,若你执意插手那就回边关吧。”
林烬欢走过迟砚与他擦肩而过却被迟砚拽住衣袖道:“你在保护我?让我离京不受牵连?”
“迟砚我没法违背自己的心,那就只能假装看不见。”林烬欢踏出院门却听见一旁有“簌簌”的声响厉声呵斥道:“谁在哪?”
林烬欢提起剑一步步逼近,毕竟今日和迟砚的谈话不能让任何人听见否则都是祸端,只见一个孩子灰头土脸的出来一边抹眼泪道:“姐姐,是你为我哥哥和奶奶报仇的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