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恩心跳加速:"真理之环?这是我父亲临终前提到的词!它是什么?"
教授摇摇头:"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他递给她一张纸条,"下周二晚上七点,去大学教堂后面的小墓园。带上你父母留给你的所有东西。"他严肃地看着她,"在此之前,别去伦敦,别回应那封信。"
但伊莱恩已经做出了决定。教授知道得比他愿意承认的更多,而她等不了到下周二。
当天下午,伊莱恩登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她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深蓝色外套,背包里装着银匕首、父母的日记和几件简单的"工具"——包括一小瓶圣水(真的有效)、一包盐(对付某些灵体有用)和她最近制作的几个防护符咒。
查令十字街84号比她想象的更不起眼。"遗忘之页"书店夹在一家咖啡厅和唱片店之间,橱窗里陈列着几本古旧的书籍,门上的铃铛已经锈迹斑斑。伊莱恩推门而入,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
书店内部比外观宽敞得多,书架高耸至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皮革、羊皮纸和陈年墨水的气味。一个戴着绿色眼镜的老人坐在角落的柜台后,头也不抬地说:"要找什么自己看,别碰玻璃柜里的东西。"
伊莱恩假装浏览书架,实际上在观察店内布局。除了正门,似乎还有一扇通往后面房间的门。她慢慢移动,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
"《阴影编年史》在楼下,霍桑小姐。"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伊莱恩猛地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书架。一个高个子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和硫磺混合的气息。他看上去三十出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锐利的灰色眼睛像是能看透她的伪装。
"维克多·格雷?"伊莱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摸到包里的银匕首。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你母亲的日记里是怎么描述我的?''危险的叛徒''还是''堕落的守护者''?"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吧,楼下有你想看的东西。当然,也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关于你父母的死,关于真理之环,以及为什么灰烬议会现在邀请你。"
伊莱恩犹豫了。这个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某种直觉告诉她,他是认真的。五年来,她第一次感到接近真相。
"带路。"她最终说道,手指紧握银匕首。
维克多领着她穿过那扇后门,走下一条狭窄的螺旋楼梯。地下室比楼上更加古老,石墙上刻满了伊莱恩只在父母最隐秘的笔记中见过的符号。房间中央是一张橡木长桌,上面摊开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书籍。
"《阴影编年史》,"维克多轻声说,"或者说,是它的碎片之一。真理之环分裂时,这本书被分成了三部分。"
伊莱恩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本书。书页是某种动物的皮制成的,上面的文字在她注视下似乎微微蠕动。当她伸手想要触碰时,维克多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这本书会''品尝''阅读者。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它的...偏好。"
伊莱恩挣脱他的手:"我读过危险的书。父母的书房里有很多。"
"哦,伊莱恩,"维克多的笑容变得复杂,"你父母的''书房''只是个儿童游乐场,比起你将面对的东西。"他指向《阴影编年史》,"试试看。如果它接受你,证明灰烬议会的判断是对的——你确实是霍桑家的继承人。"
伊莱恩深吸一口气,将手平放在书页上。刹那间,一阵剧痛从掌心传来——书页在吸她的血!她想抽回手,却发现无法移动。书页上的文字开始发光,从暗红变成鲜红,仿佛是用她的血重新书写。
维克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某种奇怪的敬畏:"果然...霍桑的血脉依然强大。"
疼痛突然停止,伊莱恩踉跄后退,看到掌心上浮现出一个与信封上相同的符号——圆圈套着三角形,中心是一只眼睛。但更令人震惊的是,书页上原本模糊的文字现在清晰可见,组成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咒语。
"欢迎加入游戏,伊莱恩·霍桑,"维克多轻声说,"灰烬议会期待已久。"
伊莱恩抬头,看到地下室阴影中走出更多人影——有老有少,衣着各异,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生活从此将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