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位老人家显然更关心“如何获取真相”,赵与清皱起眉:“那就是说,靠术法不成?这种事,报警有用吗?”
“有用啊,我就是警。”金万里说,“这跟我哥的术法没关系,这小猴崽子还太小了,更重要的是设备质量不行。”他恼怒,“回去就投诉技术部!”
……可见社畜不仅得加班,还得背锅。
“那怎么办?”戚昀问,“换更好的设备,你们超管局找个能量等级比念念强一些的成年妖怪,咱们再来一次?”
金万里否决说:“不行。你家念念来历很特殊,超管局里的妖怪要‘窥探’还行,‘窥往’就不行了。现在关键是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不是‘正在’发生什么,没人能替它。”
戚昀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然而又发愁:“那怎么办?这又不是真的卡牌游戏,氪十单就能拉到满级,那念念就是只有这么大点,不可能立刻长大啊。”
“那还能怎么办,走人类流程呗。”金万里站起来,大踏步走出门,“我现在就传唤余明!”
作为超管局的特勤部长,金万里办事相当雷厉风行。这天中午刚过,涂楠就贼兮兮地来戳舒情,说几个警察大中午的登了门,把余明带走了;下午,前同事群里纷纷有人艾特舒情,打听了一下午八卦,摸鱼摸得十分快乐。
到了晚上,金万里就带着询问视频回来了,打开酒店里的液晶电视,投屏给大家一起看。
隔了这一个多月,舒情再看见余明这张脸,恍然觉得之前每天赶早赶晚上班、坐工位、肝绩效,疲惫而平常的日子,都如同隔世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记仇的人,本来以为会憎恶此人很久很久。然而才一个多月,她有了新的生活,而且往神秘的圈子里越走越深,再看见他,心里竟然波澜不惊。
她就是恰好摊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同事而已。
“我……我知道这个事,”屏幕上的中年男人哆嗦着,和平日里挺胸凸肚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但这和我没关系啊……有个人自称是副总的助理,来找我要她的档案,我这才去调。就算泄露了,也不是我泄露的……”
审讯者的声音冷冷地传出来,“自称是副总的助理,你确认过吗?”
“我……”余明哆嗦得更厉害了,“没、没有。但他说得很自然!看着也不像骗子……”
金万里暂停了画面,补充说:“已经查过了,确实是辉耀集团副总的助理。不过嘛……他不只是个助理。”
舒情秒懂,“有兼职?”
金万里对她仍然没有好脸色,故意哼哼了两声,被九素扫了一眼,才老实地承认:“对。调了这人名下的账务流水,还有个皮包公司不定时打钱,更详细的还在查,不确定。”
短短一下午,能查到这么多事情已经极其有效率了,舒情对此没有异议。
金万里倍速播放,后面没什么重点,就是审讯者反复询问细节,以及超管局通过术法判断真伪之类的流程。
舒情一直盯着屏幕看。一直播放到最后,审讯者开始进行诸如“提起警惕心”、“给了你权限就得负责,难道要的是你自己的信息,你也是二话不说就给了吗”等等。她收回视线,朝金万里摇摇头——以她对余明的了解,没有看出哪里不对。
看来这事就是这样了。
金万里关掉电视,和护卫他们的那两只妖怪又交代了几句,就回了超管局。舒桐和赵与清夫妻舟车劳顿,想早点休息;舒情和戚昀早早起来收拾东西,搬来酒店,现在也是哈欠连天。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戚昀一共订了七个离得很近的房间,谁和谁都不用挤。
舒情在行军床上凑合了好几天,现在终于有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忍不住打了几个滚,舒服地开始享受睡眠。
过了半小时,她房间的窗户忽然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指头粗细的小白蛇顶开窗,探进了头。
现在是深夜十点半。九素想,再过半小时,就是子夜之交,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今夜虽然不是月圆之夜,但也快到满月了……好吧,至少已经是上弦月。妖怪的力量仍在变强,同样,诅咒的力量也不会弱。
她一个人住,太危险了。他就只是为了来保证她的安全,毕竟从前的夜晚,他都是和她共处一室的。
九素就这么给自己扯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悄无声息地循着窗户钻进来,游到地面上。想了想,怕惊动隔壁舒情的父母,没有化人,就以蛇身攀上舒情的床,无声地靠近了她。
舒情已经睡着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舒适的睡眠环境里,她的睡相就……有些自由奔放,整个人躺出了一副“马踏飞燕”的架势,一条腿压着被子,一只手横在枕头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唇被枕头压得稍稍张开了一线;半张脸呈现在月色之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小白蛇蜷在一边,安静地注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确认她睡着了,他才小心地游过去。他不敢往被子底下钻,就靠近了她的手,还想和从前一样,将自己缠在她的五指上。
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他都这样在她掌心里入睡,她手心的温度,叫冷血动物格外地眷恋。等到天将亮的时候,他再悄悄地游走,回到他本来的位置去。
其实他很想,再好好地抱抱她……自从昨天她崩溃哭泣,他抱了抱她以后,某些积压已久的情绪就仿佛决堤的洪水,肆意横流,再不能归入规划好的河道。
已经失控过的欲望,想再重新约束好,那真的太难了,就算是圣贤都未必做得到,何况他是个和野兽差不多的妖物。
可谁让他没得选呢。
九素吐吐信子,近乎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指。然后他寻求安慰似的缠上去,挨着她温暖的指节,想借着她的体温,勉强填补一下心底的空荡。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舒情五指忽然收拢,牢牢地抓住了他。
九素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叫你深更半夜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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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爬上我的床。”舒情捏捏小蛇的脑袋,用气声笑,“哼哼,这回看你还逃不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小蛇妖下意识地往外挣,但她抓得紧,一时之间还真没能脱身。
“不要负隅顽抗啦。”舒情一翻身坐起来,将他抓到面前,得意地笑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何况你现在是蛇,你还不会叫。”
九素瞪她,用力一挣,差点真的从她手里窜出去,舒情双手齐上,才又重新抓住。
“别动。”她威胁道,“真的弄出动静来,小心我妈进来抓你现行。”
这个威胁有效,九素真的不折腾了,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尾巴,脑袋轻轻顶了顶她,示意放他下来,用蛇身不好交流。
舒情岂能这么听话,把他盘在手上又玩了一会儿,直到九素龇牙威胁要咬她,才松手。
小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纯白的雾气涌出,他在雾气中化作了人身,脸上还带着没掩饰好的薄红。
舒情也局促起来。
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等着抓九素的蛇尾巴,其实纯属一时兴起,想压他一头——这不是她平时睡觉的时间,生物钟不允许她睡着,正在闭目酝酿睡意,窗户忽然轻微地响了一声,吓了她一跳。
独居的女孩子对这动静异常敏感,她心率瞬间飙到一百六,甚至没敢睁眼,眼皮悄悄地掀开一线,全神戒备,结果看见小白蛇偷偷摸摸地从窗户钻进来。
“……”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才决定吓唬他一下。
然而到了现在,她亲眼看着小红变成九素的样子,才意识到今晚的不妥——人形的九素一开始是作为一个陌生人出现的,她理智上虽然知道九素就是小红,感情上却还没有将他们当做一体看待。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清楚地意识到,九素不是她的宠物蛇。
他是一个和自己之间有一些幽微暧昧的男人,她和他之间要保持正常年轻男女的距离,而不是主人和宠物的距离了。
舒情感到很尴尬,抓起床头的衣服胡乱一披,瞪他:“你跑过来干什么,想偷偷占我便宜?”
九素无言以对。“为了保护她免遭诅咒”这个理由,拿来骗骗自己也就算了,用于在她面前给自己辩白,未免违心,他说不出口。
“你……”舒情抓抓头,猜测着问,“不适应一个人住酒店?”
这个理由其实也说得过去,他毕竟是个没有完全习惯现代生活的妖怪。要是就着这个台阶下来的话,也能心照不宣地糊弄过去,但九素仍然抿着唇,没有回答。
“也不是?”舒情更困惑了,她打了个哈欠,不满地盯着九素,“那你到底来找我干嘛,总不至于就是为了在我手上睡一觉?”
这一次九素终于有了反应,他没有看她,眼睫垂落望着地板,轻轻地“嗯”了一声。
舒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简直被他气乐了,“你哪怕真是来找我共度良夜的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