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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芳心动(七)

作者:极品小学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元窈一直不得机会接近书房,平日便带着秋棠冬棠做女红、清扫西院。


    从西院有一门正通书房,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武侯、霍垣都不在衙署的时机,元窈装作散步走去,却见刘伯在书房休息。


    上次趁着夜里去,刚穿过小门就被刘伯发现了,不知他是故意守着还是又一次巧合。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有了这两次,她暗叹不能再冒进了,这几日一直在西院本本分分的修养。


    将遮挡花朵的绿叶一点一点小心剪下,元窈平静的神色下是一颗翻涌不止的心。


    “这里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元窈问站在自己身旁的秋棠。


    这盆花长得杂乱,她方才走神一边多修了两下,另一边看着很不协调。


    秋棠看得专注,认真想了一下道:“不如小姐等它长一长再修剪吧,若是把这边也修理掉怕是不会好看。”


    “嗯。”元窈认为有理,换下一盆修剪,随口问:“你们是近几日新买来的?”


    内宅就两个院子用人,之前府上仆役不多,大概是侯爷回来后,多了许多生面孔。


    “奴婢等人都是刚从洛阳来的,冬棠早年在冀州伺候。”


    “这样啊。”她垂眸将修剪下的花枝拾好,又问:“想来你们伺候主人家有段时间了,可知道阿垣哥哥有什么喜好?”


    冬棠正拾桌上枯枝败叶,在秋棠答话之前开口:“奴婢等人不贴身侍候,并不知晓主人喜好。”


    说得一板一眼,有点不近人情的冷感。


    “原来如此。”元窈轻轻应声,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不知晓?


    霍垣嗜甜喜奶味,刘伯隔三差五就会让厨房做奶糕,平日用的菜品也是甜口居多。她半个月的功夫便看出来了,冬棠是从冀州来岂会不知?


    再者,若不是体己的家奴,怎会一路追随?


    借口罢了。


    “杳杳!”一声洪亮,院里的树都微震了震。


    霍垣扬着笑容站在门口,献宝似的:“你看谁来了!”


    元窈不明所以望去,一个灰色身影映入眼帘。


    “阿妹。”来人唤她。


    .


    支走秋棠冬棠,桑娘默默退出房间,将门关上,宁慎紧紧盯着她的背影,随吱嘎一声房门闭合,一个箭步冲上将元窈圈在怀里。


    元窈没料到他的动作,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剧烈地挣脱,不悦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宁慎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牢牢禁锢着,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头上,紧紧闭上眼睛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藏一样,嘴里念念有词:“对不起杳杳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才三个月,他只是离开了三个月,处理好一切马不停蹄赶回家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送走了,还是送到罗刹鬼身边。


    “对不起杳杳对不起……”


    男人的泪水洇透发丝,元窈听得他涕泪连连,心冷硬不起来,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表哥不必这般激动,我这些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她能过上什么日子,全凭舅父、全凭宁慎如何做。


    纤细的臂膀被缠得生疼,宁慎一介武夫用力没轻没重,元窈实在难忍,示弱道:“你先把我放开,我好痛。”


    她重复了几次可算唤起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宁慎。


    “杳杳……”宁慎轻轻唤着,放开了元窈。


    得了自由,她往旁边走了几步,与宁慎拉开距离,揉了揉隐隐作疼的臂膀,往日似水美眸凝上冰霜,冷淡问他:“你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舅父把宁慎也送过来做质子吧?


    宁慎的视线紧紧锁着元窈,又诉衷肠:“我这些日子好生想你,一路——”“你来做什么?”元窈打断他的话,重重地重复一遍,眉眼间很是不耐烦,显然是对他的话厌烦极了。


    就是久别重逢的亲妹,宁慎也不该说得这样耐人寻味。


    元窈自小在宁府长大,幼时多受宁慎关爱,两人关系同亲兄妹一般,她也一向敬爱宁慎这个兄长。后阿母离去,她一人在宁府孤单无依,也是宁慎陪伴她走过那段痛苦时光。


    可再后来,宁慎常进出她庭院,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渐渐她就意识到宁慎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情感,也是从那以后,她对宁慎的态度变了样。


    冷,冷不起来,没有宁慎的关爱照顾,她幼时不会那样开心顺遂;热,热不起来,宁慎明明察觉她的抗拒,举动反而肆无忌惮,已与记忆中的少年大相径庭。


    宁慎满腔潮水般的思念、爱意被她两句冷言敲得稀碎,眼中泪水尽去,斜飞的眼和压下的眉衬得一副阴沉样子。


    “怎么?杳杳与霍垣相伴几日便全忘了我?”宁慎凉飕飕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元窈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为质,不好好做质子,竟存心要勾引男人。


    他原还劝说自己,元窈是身不由主不得不自寻出路,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早就想摆脱自己,摆脱宁家,不然何故对他这般冷言冷语。


    宁慎态度急转直下,元窈早习惯他阴晴不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心累,只说:“表哥若无事与我说,便请离吧。”


    说罢,她径直往内室去,宁慎看得了她怒火中烧,看得了她笑逐颜开,唯独看不了她对自己视若无物。一颗心顿时慌得厉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很是心伤道:“杳杳为何能对霍垣柔情蜜意,偏不能正眼瞧我?”


    待霍垣柔情蜜意,是将他视为脱身工具。至于宁慎,从她记事起,宁慎就是她眼中的英雄、是世间美玉,可他却……


    宁慎知道自己问不出答案,但好歹是让元窈停住了,他看着元窈侧颜,一声淡笑:“武侯送书信邀我狩猎游玩,顺便来取……”


    不是心中猜想那个答案,元窈松了一口气,“书房我不能靠近,暂还取不来。”


    宁慎哼笑一声,放开她的胳膊:“我听口信说,这些日子你和霍垣亲近,才见过武侯一次。”


    他身影再压过来,元窈万分不适,只当看不见反问他:“武侯平北方便够说明他并非昏庸无能之辈,舅父意图杳杳尚能猜出,他焉能不知,何以与杳杳亲近?”


    “你不试怎么知道?”宁慎垂眸,阴凉的视线打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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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窈脸上,他的杳杳这么漂亮,会有人不心动?他伸手勾得一缕长发,轻轻抚摸。


    元窈不知他心中龌龊,厌恶他轻浮举动,蹙眉问:“你何时离开?”


    “月底。”


    月底,距今还有二十天,比舅父给她的期限不多几天。


    宁慎要在衙署住上几日,刘伯将他安排在西院厢房,元窈便和桑娘一道帮他收拾。


    晚时霍垣带回来一大块鹿肉,邀兄妹二人一起品味。


    在厅院架火烤肉,霍垣、宁慎分别坐于霍褚两侧,元窈在一边远离火光,除刚到时问好再没说过一句话,桑娘在她身旁默默照顾她食用。


    小厮隔会儿就会片两片烤好的薄厚相当的肉片,元窈吃些就腻了,不要他再呈,过会他送来一碗酸梅汤,元窈也吃好了,在一旁小口小口喝汤水。


    武侯宁慎二人夸夸其谈,说些军事说些匪患事,有酒有肉不知要吃多久。霍垣则在状况之外,几次偷看元窈被抓包,后来干脆光明正大的看,时不时朝她使眼色做些小动作。


    元窈一开始不做回应,后来霍垣也要了一碗酸梅汤,这汤甚酸是元窈的口味,但霍垣喝着就要直翻白眼了,他对着元窈挤眉弄眼,终于把人逗笑了。


    他嫌酸还一定要喝,小口小口吸溜,尝到一点就皱起整个脸……很是好笑的样子。


    在不知第几次被霍垣逗笑的时候,元窈朝宁慎瞥了一眼,却见到武侯正沉沉看着自己。她瞬间坐直腰身,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头也不再偏一下。


    又得意忘形了。


    元窈紧紧扣着手,埋怨自己总是不长记性。


    这回无论霍垣比划什么或者发出什么声音,她都不看一眼,只专注自己一方小桌,或是听听霍褚、宁慎二人交谈。


    说着说着,二人提到汝南,元窈多听几句。


    汝南郡风光好?她倒不知道,不曾出门过。


    “韩师言,令妹虽身虚体弱,但用药慢慢调理即可,如若宁夫人思念,谨行带她一道回去吧,隔几月,本侯遣韩师到汝南再诊也不麻烦。”


    谨行,是宁慎的字。宁家长辈说他骨子冲,取慎来阵,后宁慎行事乖戾,又取了谨行一字。


    元窈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望向武侯,他……竟不扣着自己?竟许自己回家?


    震惊之后她将视线转向宁慎,眸底难掩喜悦,高兴得要站起来,一晚不见波澜的心砰砰跳动。


    霍垣才消停下来就听霍褚这样说,暮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要把杳杳送回去?他都送信回冀州了,过不了两日回信就该到了,杳杳若回汝南,那他们……那他们的婚事怎么办?


    “母亲虽念小妹,但更愿她身体安康福寿绵长,有韩先生在侯府时常照顾她才安心,只是要多叨扰侯爷……”宁慎这样道。


    霍垣松了一口气,忙吃口肉压惊,腹诽他堂兄太能吓唬人。


    元窈则霎时娥眉苦皱,整个身子都随心一同沉下了。霍褚瞥见她眉上哀怨,含情似水的眼睛泛红,可怜至极,不知离近了能否看见眸底泪,能否听见泣语声。


    宁慎恍若不觉,提到别处,轻轻揭过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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