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霓虹灯幻化出绸缎般的光晕与交缠的金琥珀色色灯相撞,在斑斓的夜场相得益彰,暖调的割色灯穿透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周聘大马金刀坐在正中央的黑皮沙发上,左右各美色尽收。
席浸之眉头微蹙看向他。
男人随意摆手,身材丰腴的两位美女起身,在周聘身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在娇嗔地离开。
周聘将雪茄灭在烟灰缸里,“浸之,你也老大不小了,活得跟和尚一样。”
“你是打算出家吗?”
席浸之解了两颗西装扣子,与周聘同坐,“阿聘,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不多不少正正好两年。”周聘说。
席浸之和周聘是在国外的一桩爆炸案认识的,当时席浸之被劫持周聘赌了身家性命才把人捞了出来。
他还记当时的周聘就绑了根绳从十六楼跳下来徒手把玻璃击碎了,把对面的人都惊着了,还有这么逆天的操作。
从那以后二人出生入死,患难与共许多年。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席浸之问道。
周聘说:“也就一周前吧。”
两人走到玻璃栈道前,下方的擂台场与赌桌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
周聘递了根烟给他,“阿之,你跟我讲实话,真打算做一辈子的医生吗?”
席浸之指间夹着烟,摩挲着,“怎么可能,老爷子做梦都想我继承他的衣钵。”
“前面赶着,后面逼着,也就迟早的事。”
周聘唏嘘,吐出一口烟云,调侃道:“你就是太精了,我就干不了你这伙计,到头来可得把我逼疯了。”
席浸之收敛起疲态,笑问道:“你回国以后打算干点什么?”
男人微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朝下方看,“哝。”
二人的目光投下,环绕式大屏恰巧定格在一张明媚娇丽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中满含着笑意,勾得人心尖晃晃的。
辛宴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玩弄筹码的动作落入席浸之眼里。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长得也太……”周聘连烟都忘抽了,“草,TM长太爽了吧。”
辛宴不常出现在公开场合,周聘刚回国不认识也正常,但小少爷那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倒是让席浸之感兴趣。
周聘侧身看向席浸之,反应过来说:“他不会是你的人吧?”
席浸之连眉头都没皱,低笑一声,“不是,但人是我带出来的,我早应该知道他没这么乖。”
怎么可能安分等着他。
周聘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要我叫停吗?”
他摇头,暗笑自己的粗心,“我倒是忘了,他的衣服上都绣着家徽。”
然后又说,“吃不了亏,谁敢赢他啊。”
小少爷不管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辛宴当然知道没有人敢赢他,一群人都是哄着他玩儿的。
辛宴轻哼一声,抛出的筹码在空中旋转几圈又落回他掌心,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与玻璃栈道上的人对视。
他从小对感官极其敏感,以至于他早就察觉到有人一直在“关注”他。
辛宴与席浸之的目光交汇,他扬起手中的筹码挑衅着眼前的男人。
周聘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暗语,胳膊顶了顶席浸之。“他在说什么?”
席浸之脸色不变,端着一副好脾气,笑着说:“他在骂你是野狗。”
周聘挨骂得莫名其妙,“靠,他不是在骂你吗?”
话还没说完,席浸之就往楼下走,周聘都来不及叫他,一转身就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他连忙叫了几个保镖跟着席浸之。
辛宴丢出筹码的手被按住,席浸之从身后握住他的手,“玩得开心吗?”
辛宴知道这个席浸之迟早要过来逮他,他转过身笑看着男人,挑眉将手中的筹码丢掉,“当然。”
二人的气氛可以称得上剑拔弩张,荷官意会到保镖队长的眼神默默退了下去,就连赌桌上的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
辛宴看周身的气场就不是一般人,后来的男人眼神更是冷得吓人,周遭窃窃私语的人都闭上了嘴。
辛宴不要命一次又一次挑衅他,席浸之简直被自己气笑了,他第一次觉得带小孩儿是件麻烦的事情,“辛宴,和我赌一局?”
小少爷双手抱胸,他没想到席浸之居然能说出这句话,他以为某人要被自己气疯了才对,“席浸之,你凭什么和我赌?”
“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席浸之不在意辛宴说出多呛人的话,以他的年龄和阅历不至于跟小孩子生气,“他们敢赢你吗?”
“还是说,你怕了,不敢赌?”
一句话,就足够俘获辛宴。
“你要是不敢赌,可以直说。”
席浸之走在前面,小少爷皱眉。
保镖在他身边开道,“你要赌什么?”
辛宴追上男人的脚步,席浸之眼神一直留意着身后追来的人,暗暗挑起嘴角,“你选。”
他转过身装模作样看向辛宴,辛宴被下方的叫喊声吸引住,眼神不自觉地往下方瞟。
擂台上正在进行激烈的拳赛,这种不限制的擂台赛玩的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要是赢了就是一朝翻身,打输了能不能活着走下擂台就看命了。
“我赌他赢。”辛宴指着擂台上皮肤白皙瘦弱的少年说。
席浸之顺着他的方向看,瘦弱的少年嘴角眼角都是血迹,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皮肉上全是斑斑点点瘀青。
“辛宴,你确定吗?”席浸之眼神暗了下来,他把目光又投向辛宴。
“他肋骨断了4根,右手骨裂,膝盖骨也碎了,他能活着走下来谈,就算你赢。”
辛宴不以为意,他的傲气刻在骨子里,一切论述输赢的东西他都不在乎,他就是想玩,什么好玩什么新鲜他都想尝试。
辛宴看着擂台上的少年说:“那我们的筹码是什么?”
席浸之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辛宴想了想,话里充满了玩味,“席叔叔,我什么都不缺。”
“我就想要你的命。”
“席浸之,你敢赌吗?”
席浸之笑意不达眼底,他注视的擂台,“好,但要是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灯光流转,擂台上暗流涌动,小少爷轻笑一声,“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灯光打在擂台上,少年的年纪和辛宴差不多大,四十九号的牌子别在他胸口,汗液完全浸透了衣衫,擂台上的人明显体力不支,对面完全是碾压式的对打,这种投票上去的擂台赛全靠幕后操控,单纯的是有人恶趣味纯虐打。
辛宴靠着栏杆,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分神的瞬间却与擂台上的人对视,却应离得太远辛宴没太在意这一眼。
少年一拳打在壮汉腹部,辛宴被他这一拳吸引住了,他以为台上的人就是被抓上去练手的,结果人家还是个练家子。
辛宴感到惋惜,这明显不是他第一场,也不是他最后一场,体力消耗过度,这一拳没起到什么作用,少年就被壮汉抱摔在地。
毫无悬念,辛宴输了。
“愿赌服输,席-叔-叔。”
小少爷赌得起也输得。
比赛结束,他跟着席浸之来到周聘办公室。
当然辛宴走在前面,而且还自然地坐在周聘的沙发上。
“Hello,小美人。”周聘相当自然熟地打招呼。
辛宴扫了一眼他,审视他,“你就是周聘?”
“嗯哼。”周聘说。
“认识我啊。”
辛宴轻哼一声,冷笑道:“我在哥哥的资料里看过你,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骂了,周聘眉眼一挑,玩味地看向席浸之。
毒舌又傲娇的小美人,带刺的玫瑰花。
“辛宴,礼貌呢?”
辛宴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不悦,“席浸之,我给你好脸色,你最好见好就收。”
席浸之眼神冷了下来,周聘笑着打圆场,“二位……”
辛宴打断周聘的话,嘲弄地说:“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记得你在南非那块儿地还没批下来吧?”
小少爷不急不慌的,语气里透露着漫不经心。
周聘噤声,他在心里重新默默审视辛宴。
席浸之将玻璃杯放在辛宴面前的茶几上,“辛宴,我当真治不了你吗?”
男人的话里意有所指,非常耐人寻味。
辛宴撇了撇嘴,席浸之威胁他。
他忘一件很重要的事,席浸之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席叔叔,答应你的事情我当然会做到。”
他一记眼刀扫到周聘,“但又不是对每一个人。”
席浸之看着他的小动作,唇角勾起,“不能没有礼貌,去道歉。”
辛宴脸上挂着笑 ,明显收敛脾气,“你!”
席浸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空旷的办公室循环播放着刚才和辛宴对话的录音。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阴险狡诈。
辛宴单手拿着他面前的那一杯水,重重地放在周聘眼前,都撒在了桌上,“真是太抱歉了。”
靠,席浸之这货是在坑他吧?
这语气根本不是在道歉,而像是在威胁纯纯**裸的威胁!
周聘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叹命运的同时,也感叹自己为什么要回,“言重了,言重了,道歉就不必了。”
席浸之知道辛宴肯定在心里骂他,但没关系以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席浸之带着辛宴从会所出来也不过才十一点。
辛宴坐在席浸之副驾驶,他靠在椅背上车窗半开懒散地吹着晚风。
“怎么溜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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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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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早应该他没有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