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浸之看向地上的药,“现在把药给吃了。”
辛宴脚掌还缠着纱布,他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毫不犹豫地将药片捡了起来,一口吞下。
男人就站在辛宴面前,指腹摩挲在他的唇瓣,深入他的口腔,仔仔细细地检查。
“去睡觉,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出去。”
小少爷不悦地皱眉。
席浸之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不想出去了?”
男人的威胁很管用,辛宴抓着他的玩偶也不顾脚上的伤转身就回了房间。
席浸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是脚不打算要了?”
“我可以坐电梯。”辛宴转过身与他对峙,“还有把你的手拿开。”
席浸之见他一脸傲娇的表情,活脱脱就像一只小猫。
“席浸之!”
男人单手拎着人就扛回了房间
“再叫就不带你出去了。”
辛宴被扛在肩上,他愤恨地说:“你威胁我?”
“是,就是在威胁。”席浸之把人打包好乖乖地放在床上。
辛宴坐在床上,见他转身离开了房间,但不过一会儿,席浸之就拿来了药箱,“腿。”
小少爷坐在床边,哼了一声,脚背踩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向后一推,“席浸之,你贱不贱啊?”
得了。
席浸之握住他的脚踝直直地向他的身前拽,辛宴瞪了他一眼。
“我倒是看轻你了。”
男人把袖子一卷,不再多说废话将他按在大腿上,“我看你是不打不乖,不修不直溜。”
啪啪!
两巴掌下去,辛宴笔直的小腿在他身上又踹又踢,“席浸之!”
“我爸都不敢打我,你居然打我!”
话还没说完,席浸之又补了两巴掌,“你爸没教你,我教你怎么尊重长辈。”
又是两巴掌,辛宴羞红了脸捂住屁股,“席浸之,你个变态!”
男人拽一条毯子将他不安分的小腿捆住,又是几巴掌下去身上的人终于不闹腾了。
“继续骂,你骂几声,我多打几下。”
小少爷脸皮薄,光打这几下,脸蛋比屁股蛋还要红。
“席浸之,你能不能讲讲理?”
“和你讲道理,对牛弹琴。”
闻言,辛宴趴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于是乎席浸之也不心慈手软了,又狠狠抽了几下。
“还想继续耗下去?”
辛宴从他身上翻下来,扬起小脸,“我不跟你这种老男人计较。”
他轻笑,“脚。”
这次辛宴很配合地将脚伸出来,居高临下地说:“席浸之,你轻一点很痛的。”
席浸之手里拿着药,呛了他一句,“疼你才长记性。”
他抓住他的脚踝,仔细观察着伤势,好在各处都铺了地毯,也不至于伤到哪里。
小少爷看着眼前的老男人在“专心致志”地上药。
于是恶向胆边生,“席浸之,我后面也好疼。”
男人放药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侧身看向他。
辛宴爬到床的另一头,睡裤往下拉朝着身后的镜子左看右看。
“红了,都怪你。”
他将手中的药放在柜子旁,就看他在镜子里扭动的腰身,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忧愁。
嘶。
“你就这么光着屁股给男人看?”
辛宴哼哼地转过身,“你有的我也有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席浸之自嘲地笑了,“过来,给你上药。”
辛宴没发觉什么异常,很自然地躺在沙发上。
的确是红了,还有明显的掌印。
席浸之对于自己的力道还是有把握的,放在别人身上不过几分钟就消了。
可是,眼前的人娇气得很,不上药估摸等一会儿就疼的哼哼唧唧的。
席浸之动作轻柔地抚摸他身后的每一寸皮肤,手法可叫一个温柔。
可架不住人一点痛都遭不住,龇牙咧嘴地说:“席浸之,你存心报复我!”
手上沾着药膏,男人用了些力按下去,“再说话,就别出去了。”
辛宴哑声,等他上完药沙发上的人又睡过去了。
这一来一回一打一闹,辛宴自然消耗了许多力气,早早地就眼皮子打颤睡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天早就暗了。
这一觉他睡得舒服极了,烧也退了。
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好像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想着育叔叩响房门,“小少爷,您醒了吗?”
管家端着托盘进来,辛宴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温水,“席浸之,他人呢?”
管家恭敬地说:“席先生在书房。”
辛宴很少打开书房,里面除了他哥收藏的书籍和名画,这些他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很少踏足这个地方。
育叔跟在小少爷后面替他开了房门。
入眼他就看到了席浸之捧着一本书。
听到动静他翻书的动作不减。
辛宴走进书房,纵容地坐在席浸之对面的沙发上。
小少爷细长的手臂搭在革旧墨绿皮的沙发上,即便是一身睡衣也像是欧洲古典油画里的贵族。
席浸之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辛宴说:“脚上的伤不疼了,就去把衣服给换了。”
辛宴一直觉得席浸之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温和深沉带着一股诱惑力,就像一只老狐狸。
知道能出门辛宴眼中的亮光是隐藏不住的。
“不准让佣人给你穿,自己换。”
小少爷金尊玉贵,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着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连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着,想要什么一个眼神就有人给他捧上来。
穿衣服当然也不用自己来做。
“给你10分钟,耽误一秒,可就……”
“自己穿就自己穿。”
席浸之看着离开的背影,他发现想要跟辛宴谈要求,必须明码标价,而且这招百试百灵。
育叔早早地就把要出门的衣服备好,辛宴回到房间就捣鼓起来。
不过七分钟,辛宴就站在了书房门口,后面的女佣追着辛宴就来到了书房。
“小少爷,您的鞋子。”
席浸之倚靠在门框,“你还有1分42秒。”
辛宴红唇微张,呼呼地喘着气,转身接过了女佣递来的鞋子,自己就穿好了。
时间刚刚好,“不错,一分不差。”
这是小少爷第一次出门身边不带保镖。
他坐在副驾驶,席浸之开车。
车子驶入市区,夜晚将整座城市裹上了浓墨的色彩,霓虹灯一点点描绘整座城市,跟庄园是不同的风景。
辛宴觉得很热闹很繁华,只不过这样的繁华和热闹不属于他。
很小的时候,医生说他的身体要静养,慢慢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要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他服务,寂静的庄园也变成了他的归宿。
晚上7:10,这个点的市区正是车流涌动最热闹的时候。
席浸之带着辛宴进了一家私人会所,小少爷觉得不像是什么正经吃饭的地方。
这地儿说是会所,但更多的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但独独这一家的厨师做得一手好淮扬菜。
辛宴身子弱,这烧才刚退,辛辣油腻的更是吃不了,席浸之才挑了这么一家。
远远地就接待出来,“席先生,辛少爷。”
辛宴虽说不经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但规矩是死的,但凡这种地方都会在培训的时候定下一条规矩要求把这些权贵的脸牢牢记住。
免得惹错人犯了事儿。
接待的服务生把二人迎到三楼雅间,“席先生,辛少爷,这是今晚的主厨菜单。”
“有什么吩咐,您按铃就可以。”
小少爷什么珍馐美食没吃过,庄园里更是养了世界各地的厨子做他的私人厨师。
每天变着花样做菜,可架不住小少爷嘴挑,厨子们各种研究营养美味的菜肴,可往往能动几筷子的没几个。
但今天晚上辛宴却异常安静,他垂下眼眸每一个动作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矜贵优雅。
辛宴吃饭的模样落在席浸之眼里,既不闹脾气也不开口呛人,平静的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放下筷子,辛宴自然地用餐巾擦拭嘴角,他早就察觉到对面的人在看他。
将餐巾放到托盘上,服务生熟练地将桌上的餐食收拾好,沏了一壶茶给二人倒上。
餐厅一般会在客人用完餐之后,沏上一壶茶用来给客人清口。
但辛宴不喜欢绿茶的味道,席浸之吩咐服务生给他上了一杯燕麦奶和一块儿杏仁小蛋糕。
“不准吃多,只能吃半块,要是积食就自己受着。”
辛宴用叉子狠狠地插了一块小蛋糕,平日在家里管家就不让他吃甜品。
到外头来还有人管,他将一小块的蛋糕放入口中,不甜也不腻是他最喜欢的杏仁口味,才缓和下脾气。
外头有服务生敲门,“席先生,有位客人……”
辛宴坐在茶几前,看着席浸之交谈的背影喝了一口燕麦奶。
等席浸之回来的时候,他说:“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出房间,有事就叫服务生。”
他乖巧地坐在桌前,“好,我等你回来。”
看来是真有急事,席浸之嘱咐了几句就跟着那名服务生离开了。
辛宴将整个房间都转了个遍,小少爷怎么可能乖乖等他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就图个新鲜。
他从容地推开房门,笑得也甜。
“辛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辛宴摘了衣服上的红宝石袖扣,“小哥哥,我有个朋友就在这里。”
服务生接过红宝石袖扣,他虽然不认识这样名贵的宝石,但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可是……”
“很快地,我就见他一面马上回来,最多5分钟。”辛宴将宝石袖扣推回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