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被鸡油温润香味包裹着,白切鸡蘸上甜酸风味的调料,姜月照的味蕾在此刻得到极大满足。
如果不是三人悄悄缩在伙房一角,姜月照仿佛已经置身在度假游轮上。
更别说小渔儿和苏素白两人,三种调料在他们面前,味道层层叠加,两人抱着饭碗不肯撒手。
特别是这碗用鸡汤蒸熟的鸡饭,有炒制后的鸡油,每粒混合着饭香和鸡肉香,风味别具一格,隔壁小孩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被馋哭的。
“姜氏!姜氏!!”
是孙荣的声音,姜月照擦擦嘴角,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就像从地道里钻出的狐獴,小小身板睁着大眼睛,对周遭环境很是警惕。
孙荣问道:“裴大人不懂,为何今日餐食中,要放朵花进来。”
“这裴大人还真是较真。”姜月照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孙荣平日里与她接触最多,他不像蔺千户那样,人长得五大三粗,谁惹他不高兴,话都不用多说,他那手上的大刀就直接招呼来了。
孙荣倒像跟她一样的寻常打工人,为人和善谦逊,还很好相处。
那朵季浔用萝卜雕刻的小花,放在现代的餐桌礼仪上很是常见,但现在大家都是古朴大明人,还有裴大人这位“老古板”,姜月照怕越解释越解释不通。
她思来想后,怕孙荣不好交差,便回道:“喔,这朵花表达了伙夫的‘思乡之情’!”
语文老师都这么教的。
孙荣拿到答案,脚步轻快地回尾楼复命。
*
自从途径琼州岛后,姜月照路过甲板时看见沿岸风景,从郁郁葱葱的岭南山林,渐渐变成一座座海岛相连的椰梦长廊。
近岸海水是透明的玻璃绿,浪花卷着稀碎贝壳,轻轻拍在浅白柔软的沙滩上。
要是能去岸上走一走,那该多好啊!
夜色降临,帆船仍在疾风中前行着。
水手正忙着扬帆转舵,大部分人喜欢待在甲板上乘凉。
借着为裴大人做夜宵的由头,姜月照和小渔儿来到伙房,悄悄从角落里找出他们白天藏好的两颗大椰子。
“哥,还是你聪明,用剩下的牛骨头,找水手换椰子。”
小渔儿咧嘴一笑,门牙缺口的位置似乎冒了个白点,是新牙正在发育的好现象。
“嘿嘿。”姜月照搬着青色的椰子,上船快两个月,她对这里的生活,适应很快。
除了伙房外,各阶官员,奔忙的买办,随船医官、通译、水手,她都能认个脸熟。
还知道,水手会时不时乘着小船,在附近路过海岛上,偷偷摘些椰子回来。
姜月照便私底下,用熬汤剩下的牛骨,找水手换了两颗青色大椰子。
几近盛夏,天气酷热难耐,姜月照很想喝来自现代的饮品,“西瓜椰椰”。
一切她都计划好了,伙房有备用西瓜,椰奶可以用石磨研磨出浆。
小渔儿抱着西瓜转身,巨大阴影笼罩在他的眼前。
小孩仰望看清来人是谁,急忙放下西瓜行礼,礼貌问好,“裴大人好。”
在角落忙着砍椰子的姜月照听到声音,赶紧放下菜刀,小渔儿在伙房门口,跟她有着几丈的距离。
姜月照看见一位身量极高,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伙房。
她两三步快走到小渔儿身边,看清来人是副指挥使大人,急忙行礼,“裴大人好,不知道裴大人这么晚了,来伙房有什么事吗?”
姜月照很好奇,要是平常裴大人打算用餐,都是差孙荣来找她,不曾像今日这般,亲自到伙房来。
姜月照上次见过裴宴舟,便觉得他冷漠淡然,今日更是连一个“嗯”字都不愿意开口。
不过今日的裴宴舟更像是换一个人,姜月照见他没有回应,便试探性地望向他。
墨色蟒袍,金线游走,款式虽与之前不同,但用料裁剪看出来上乘和考究。
姜月照顺着衣襟望去,他的脖颈之处,暴起的血管像是行走的蜈蚣,苍白的脸泛着诡异青灰。
这不太对劲。
姜月照不放心,让小渔儿往自己身后藏着。
她再度看向裴宴舟,他浑浊的瞳孔里就像泛着一层雾蒙蒙的灰,看不清瞳孔的颜色,甚至看不清眼睛。
忽然,眼前的裴宴舟猛然抓起桌上的西瓜,一掌捏碎,嘴边扯起一抹怪异冷笑。他开始忘我啃食着西瓜,就像嗜血许久的野兽,画面异常恐怖。
姜月照和小渔儿被这场面吓得不轻,连连退回到伙房角落。
西瓜在他手上转眼间便没了,裴宴舟的喉结剧烈滚动,似乎没有得到满足,开始在伙房肆意翻找着吃食。
甚至被暂时看养在水缸中的鲜鱼,他也不放过,直接从水里捞起活蹦乱跳的大鱼,生啃起来。
血腥气顿时蔓延开来。
姜月照和小渔儿被这画面吓到,缩在角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眨眼的功夫,裴宴舟几乎将伙房扫荡了一圈,到处残存着他生啃后留下的狼藉。
姜月照怕这样下去会出事,想拉着小渔儿悄悄从后面溜走。
可谁知,她人刚刚踏出一步,裴宴舟就像能听见动静,蒙着灰翳的双眼直直地朝她看来,宛如失去大脑控制的僵尸。
姜月照拉着小渔儿的手,想跑出门,下一秒却被人死死扣住肩膀,无法轻易动弹。
“快……快走!”
姜月照不顾一切,将小渔儿一把推了上去,送出伙房,自己脚下踉跄一步,往前笔直地摔了出去。
这时的裴宴舟直接冲上来,死死拽住她的脚踝。
混乱中,姜月照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选择关上门,把自己留在里面,拖住裴宴舟。
隔着门,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不忘高声交代道:“去,找蔺千户!”
“好!”下一秒,便从门外传来小渔儿快速跑开的脚步声。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混乱,或许是因为船舷外吹过一阵风,伙房中唯一烛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姜月照的心跳声把耳膜震得生疼。
在这样惊悚画面里,被无限放大的还有不远处,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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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野兽般的粗重气息声。
裴宴舟冰凉的手死死握着她的脚踝,不准她逃。
他身上混着污浊腥气,慢慢侵染着姜月照的微弱气息,像游走在悬崖边试探的黑蛇,一点点圈猎着专属猎物。
“裴大人……”
姜月照的声音发颤,试图唤醒裴宴舟残存的理智。
她的冷汗浸透了衣衫,后背擦过粗糙的木板,疼得眼眶发热。
但这些似乎没用,裴宴舟的衣襟因为拉扯而被掀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冷白腹肌。
这腹肌模样,姜月照看着十分眼熟,想起那晚在浴房碰见的“盐水鸭”。
竟然是他。
姜月照屏住呼吸,试图抽回小腿,同一时间,却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裴宴舟突然发力,将她整个人拖了过去压制着。
那双灰雾眼睛,突然对准了她。
姜月照浑身一僵,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哪里不对,惹来他的肆意啃食。
月光从船舷中漏了进来,就像一层薄纱,照在裴宴舟青灰色的脸上,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裴宴舟散乱黏腻的长发拂过姜月照的脸,他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悠悠,如同周密计划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没有急不可耐,是一如往常在沙场、在北镇抚司的地牢里,那般的游刃有余。
仿佛一切都在裴宴舟的掌控中,引导着姜月照的手应该怎么放,或许现在应该到了十指紧扣的阶段。
姜月照因为紧张和羞耻,忍不住颤抖着,明明他什么都还没做,却已经开始害怕他的下一个动作。
姜月照惊恐地蜷缩着身体,手被他紧紧压制着,她只能浅浅发出着隐忍呜咽声,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无法反抗。
大蛇耐着性子轻轻地亲了她的眼梢,舔舐般吻掉眼泪,尝到一丝甜咸味道。
接着,是更细密的吻落下来,轻柔如同细雨,是浅尝即止的克制,也是得到后的片刻餍足。
姜月照不敢轻易睁开眼睛,仿佛周遭被强烈的火药气息包围着,有硝石和硫磺,一点就炸。
裴宴舟紧紧地抱着她,舔舐着她的眼泪不够,在颈窝周围深深吸吮着她的味道。
这份味道,是他不曾尝过的甜腻,不是一道菜,是独一无二的风味气息。
恨不得现在就能拆骨入腹,一点点将她完全吃干抹净。
裴宴舟声线低沉含混,姜月照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在耳边听到一句,“不够……”
姜月照不懂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裴宴舟猛然抬头,灰翳般眼睛上的雾渐渐散开,他看清了眼前人是谁,是他搜寻已久的那股气息。
他拉过姜月照的手,这只手几乎是她的一倍大,没有平日里身处高位的骄矜自持,是游离在失控悬崖边缘的克制和兴奋。
此时他的手有些慌张,温柔着引领姜月照的手,试图解开自己腰上的皮革。
他的语气几乎是恳求般,卑微如条一直生活在沟渠里的狗。
“能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