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羽毛球,佯装要打,待母子呈现防御姿态后忽然就是一拍子砸到两人身上,然后徒手将羽毛球丢了过去。
将其直接嵌到了对面的墙中,入木三分。
二比一分,不多不少刚好拿下。
李天智握拳,兴奋地低声欢呼了一下,罗盘果然不会看错人。
时间结束,主持人低沉平静的声音传来:“羽毛球赛,红队获胜,休整十分钟后将进入排球赛。”
罗盘忽然不停震动,还隐隐散发出热量,李天智连忙打开鎏金翻盖,只见指针忽然开始打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个罗盘是父亲留给他的,一般来说不会这样,但说明书上记载过这种情况,要么是危险临近但生机没有确切的方位,要么是完全没有生机。
明明刚才还笃定地指向凭月三人的。
伏阳注意到队友的异动,他来到李天智身边,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李天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罗盘,咬咬牙和盘托出:“罗盘本来能展示生机的位置,可现在乱转要么是大难临头却和方位没有关系,要么是逃不过的灭顶之灾。”
伏阳皱着眉来到凭月身边,将情况悉数告诉了她,少女双手环胸:“你比我聪明,想办法的事交给你了,别考虑方法可不可行,给我个目的就行。”
时间紧迫,还剩六七分钟就要下一场了,势必要赶在排球赛之前。
伏阳双眼紧闭,喃喃自语。
嘴角逐渐露出一丝殷红,为淡粉的唇色添光加彩。
蓦地,他伸手攥住胸口的衣服,发出了闷声的痛吟,面如死灰,唇如金纸,支持不住就要倒下去。
凭月一惊,扶着他的肩膀,心急道。
“你怎么了?”
过了一分多钟他才堪堪缓过来,先没回答凭月的话,而是回忆着刚才的感觉。
半晌。
伏阳紧紧攥住凭月的肩膀,面上是止不住的惊惶:“我们要输掉比赛,不能赢。好胜心切的切是动词!”
本来应该读第四声,可在这场游戏里,是第一声。
比赛又开始了,凭月没问他怎么知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将鞭子缠在腰间,绷紧了肌肉蓄势待发,伏阳则是挨个通知其余人。
李天智连忙点头,一点意见都没有,范长流摸了摸光头,说自己知道了。
庞红雨似乎有些犹豫,庞玄都一副妹控的样子,应该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好在最后她还是信了,伏阳告诉他们要不动声色,不然被对方觉察出端倪会落入下风。
毕竟他们已经赢了一场,哪怕接下来都是平局也会赢的,形势不利,只好尽人事听天命。
对面基本已经颤颤巍巍站起来了,有素质好的甩甩头恢复了行动力。
随着排球被抛入中央,凭月抢先将其拍下,手上却控制着五分力度,让对面有球可接。
刚才那几乎贯穿灵魂的歌声让众人难以维持清醒,只能靠着肌肉记忆打球,恰巧有一个肌肉发达、额上戴着发带的少年似乎擅长运动。
刚才位置站得太偏没能接到羽毛球,第二场开始前他迅速向内围靠拢,终于接到了排球。
红队于是陪他和缓过神来的瘦小男子玩了一会。
直到庞玄都将球顶回蓝队,意外徒生。
排球的速度减慢了不少,局势瞬间反转,蓝队几乎全都盯着迎来的球,也分不清是谁在发动能力。
不过正合红队的意。
快要结束时,凭月装作脚崴露出一个破绽,蓝队连忙拿下这分。
好歹是打成平局了。
这是双方的想法。
最后一场……是生死局,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活下去。
依然是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凭月听见对面传来压低的欢呼声,紧接着一堆人凑在了一起,地板上依稀还有残存的血迹。
凭月向其他人招手,大家都走了过来,她低声道:“足球是不是只要进我们的网就是对方得分?”
她对这项运动了解不深,基本上认知还停留在“听说”的阶段。
庞玄都迟疑着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答案正合她意,凭月指了指新升起的网,又继续确认:“那么是不是我们自己进球也可以?”
拨开迷雾见新月,叫人思绪豁然开朗,其余人不了解运动,庞玄都又太了解,陷入了只能靠对方取胜的误区,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靠自己。
“作为下策吧,对面还有个疑似意念控物的小男孩,说起来,他一点都不像人。”
男孩肤色惨白带绿,眼尾下垂,活脱脱一副伥鬼模样。
瘦小男人推了推他:“看不出来啊小子,你能力挺强,叫什么名字?”
男孩空着眼神没说话,女人将他往身后拢了拢。
“你妈的敢无视老子?草,等通关老子打不死你。”
眼上蒙着一条白巾的女孩开口劝慰,她语气柔和,声线甜美:“不要伤了和气呀。”
众人猛然一惊,他们居然从未察觉到女孩的存在,有人忍不住数了数人数,并没有多……
她长发如瀑,将将及背,茂密而顺滑,身着一件白裙,体态轻盈单薄,轻声细语的样子犹如圣母玛利亚。
女孩虽然目不视物,但眼盲心不盲:“我看他们的实力不像是会输的呀,是不是有诈呢。”
瘦小男人嗤了一声。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沉声道:“那个女人看似脚崴,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确实像是故意输给我们的。”
“那咋整啊?”
中年男人沉思几秒,蹲下与小男孩平视:“小朋友,如果一会儿你看见从我们这踢向他们那的球减速,就直接让它回来,进我们的网,好么?”
他本想说如果对方有想输的**,怕男孩听不懂,选择了一个直接可观的先决条件。
男孩摸了摸嘴角,仍然没有说话。
瘦小男子想要冲上前去捉他,男孩却将身一扭,灵活地向旁边窜走了。
“你有病吗?我们队就靠他了,再瞎添乱我先宰了你。”中年男人面色一沉,语气森然道。
他身量高壮,不似男孩一样是个弱者,瘦小男人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