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昭是最早到马车前的,穿得比谁都规整。
他拿了三层披风、一把伞、一壶热茶。
像是去避寒而不是赏花。
姒无双看他一眼:“你以为我要露营三天?”
他沉默两秒,低声:“那我收一半。”
江舟眠是最后一个来的,眼睛红红的,一副刚醒样子。
他一上车就靠到她旁边,小声说:
“昨晚梦见你不让我去了,醒来我差点真不敢来。”
姒无双:“那你现在还敢靠这么近?”
他笑着靠更近了。
沈执昭眼皮一跳,把茶杯放得重了一点。
祁青裴直接骑马来,衣襟敞着、袖口松着,像是来打猎的。
她上车,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扛着酒坛:“我带的!”
姒无双皱眉:“我说的是‘踏青’,不是‘醉春’。”
他一耸肩:“那我喝一口就踏。”
江舟眠:“你等会别骑醉马追蝴蝶。”
祁青裴:“你等会别拿茶水假装花露喝。”
他们快吵起来时,最后一个人来了——
顾行衍风尘仆仆,穿得最干净、最清贵、最得体,
但他走到车前却只说了一句:
“王先坐哪里?”
姒无双随手指了个角落:“那边。”
他就真的乖乖坐过去了,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
三人纷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