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无双坐在主位,指尖把玩着那封诏书,未开口。
江舟眠立于右侧,目光未动,却轻声:“这姓顾的,是皇帝身边人。”
沈执昭接过,冷声:“他的生母出自章妃旧族,三年前被废,如今送他来,是放暗棋。”
祁青裴嗤笑:“明棋都不算。是狗被系着链子送来的。”
姒无双终于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诏书,抬眼:
“送他来……是给我看的吗?”
“那我就,收下看看。”
三日后。
顾行衍骑着白马入京,随同圣旨入府。
他身披青白锦衣,生得极清,眼角微挑,唇色偏淡,一看就是那种越远看越无害,越近看越危险的模样。
他第一眼看到姒无双时,竟低头笑了笑,慢悠悠跪下行礼:
“末臣顾行衍,奉旨入帐——”
“见过王。”
姒无双看他许久,没应礼。
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三夫俱在。你想住哪间屋?”
顾行衍抬头,嘴角微翘:
“王既赐我入帐,不如由王亲自分我床位。”
那日之后,凤帐平静如常。
但无人不知,第四侍夫——进了局。
沈执昭将兵符藏入密室;江舟眠开始毒封内院;祁青裴随时带刀巡夜。
而姒无双,只是每日批文,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直到某夜,顾行衍独入她寝殿,站在帘外问:
“王既纳我,为何从不召我?”
她隔帘应声:
“因为我不喜欢蠢人——也不喜欢狗。”
帘外沉默了一会儿。
顾行衍轻笑:“那要是狗咬了人呢?”
她手中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