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变不回去了
寂临渊俯身,蜻蜓点水般吻在少女唇间,透着引诱与讨好的意味。
“求我。”男鬼发出命令。
反了天了!
祝之渔赌气,幽幽盯着他。
帐中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求我。”
见少女不搭理自己,鬼王嗓音低哑,用祈求的口昒说:“你求求我。”
给他一点爱吧,哪怕只多一点点。
到底是谁在求谁……
祝之渔直觉寂临渊又要开始发疯了。
男鬼低声呓语,触碰她的力道越来越重,甚至开始噬咬。
“记起我是谁了么?夫人好狠的心肠,相见故作不相识,让我爱不得,恨不能,彻夜难寐。这些时日存心折磨我,欠下的负心债定要一笔笔偿还……”
少女唇上倏然爆开刺痛,血腥味在唇间化开。
“啪!”
祝之渔甩出一记耳光,趁机拢紧蛇尾掀开的寝衣。
“你先勾引的我!”
清脆的掌掴声惊彻床帐。
寂临渊偏着头低笑,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晃动的阴影。
“勾引?”男鬼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我说了,还有好些手段尚未使出……”
少女的腕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手腕反压,寂临渊将人按上鸳鸯枕。
目光相撞。
横亘心间模糊的窗纸在这一瞬被鬼王锐利的眸光捅破。
“终于能亲近你了。”寂临渊攥住她的手,贴上面颊指印:“打人也带着香,好喜欢。”
“变态,松手!”祝之渔受不了他这阵黏糊劲,挣动手腕。
男鬼俯首,不怒反笑,湿漉漉的吻痕自少女手指蜿蜓到腕骨。
触感极尽缠绵,祝之渔顿时愣住了。
“不是最会装失忆哄骗我吗,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腕间同心缕应召显现,男鬼咬着红绳,喉间传出沉重的歂息声。
“推诿了这么久,今日你断然逃不掉了。”
滚热的吐息缠上来,寂临渊得寸进尺,压住她的唇。
祝之渔偏头躲开贴上来的薄唇,还未松一口气,嗓音突然哽住。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鬼突然埋下头,伏在她襟前用齿尖解开束带。
“别……”冰冷的触感贴着心口游走,激得少女蜷进被褥。
“抖什么?”身底传来寂临渊的冷笑声,“哄骗我作弄我时,你的胆量倒是大得很。”
烛影在纱帐上晃得厉害,鬼王忽然掐住少女腰窝往上一提。
隔着衣裳都能觉出他掌心的烫。
“现在知道怕了,夜间装睡撩拨我,又是另一番模样……”
尾音湮灭在相接的唇齿间。
祝之渔突然睁大眼睛,双手攥皱了他的衣裳。
这不是寻常亲昒,寂临渊在调动她身体里的灵力。
馥郁的草木灵气被男鬼强势攫取,少女急促呼吸着推他肩膀,却被寂临渊掌住后脑更深地压进被褥里。
“你吸我灵力做什么!”
寂临渊不答,只是攥着她的手去扯开自己松垮的衣裳。衣带随之散开,在鬼气驱使之下缠住祝之渔手腕,将人捆绑在榻间。
“倒反天罡,你这是要造反!”祝之渔抬腿便踢,却被鬼王的膝弯压住。
衣料摩挲的触感激起肌肤细细颤栗,男鬼垂眸,召出红绳继续绕住少女双腕,绳间缀着的铃铛随着挣动泠泠作响。
“这下,你走不掉了。”
身体被丝绳束缚住,祝之渔屏住呼吸,怔怔望着倾身凑近的鬼王。
“得意太早了。”她倏然神秘一笑。
“你捆不住我的本体。”
寂临渊贴近的瞬间,她调动灵力变回植株。
光芒浮现一瞬,俄而化为虚无。
祝之渔睁开眼,意外发觉自己手脚健全。
“怎么会这样……”她竟无法再变回花株。
“因为你纳入元阳太盛,修为暴涨,只能以人身承受。”
“元阳?”祝之渔震惊,“我何时与你……”
寂临渊伸出手,如那日缓慢而轻柔地搓碾花瓣那般,抚摸着她的面颊。
“想起来了么,”他坦露坏心思,“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提防你再自手底逃脱。”
“如今又该如何是好,”男鬼埋进少女的颈窝,附耳危险低语:“今夜,你变不回去了……”
第112章 男鬼低语
恶鬼的吐息轻轻拂过皮肤,侵入肌理。
温柔的语调下藏着恐怖的裕望。
危机感扑面袭来,祝之渔手脚发凉,登时歇了欢好的心思,无情掰开男鬼的脸,下意识往榻角退去。
甫一动弹,身体突然被寂临渊按住。
男鬼阻断了她的退路。
“为何要避?”他低语,“夜间玩丨弄我时,不是很热情么。”
“我错了。”祝之渔能屈能伸,眼见情势不妙,仓促解释,“我睡得不安稳,沉睡时总是翻来滚去,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要多想。”
翻脸不认账。
“你好薄情。”
男鬼皱了皱眉,冰冷的手指如蛇般游过少女纤细的颈。
“你的心是铁做的么?竟不肯怜我半分,连哄骗我的借口都这般敷衍了事。”
帐幔间鬼雾缭绕,蛇尾消失,逐渐凝成男人实体。
“言而无信,当罚,这是当初你亲手教会我的道理。”
男鬼眸色幽暗,眼瞳散开诡异的光晕。
祝之渔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匆忙抬手捂住双眼。
为时已晚。
比恶鬼更可怕的,是善于蛊惑人心的恶鬼。
意识越来越模糊,祝之渔为美色所惑,挣刂扎着试图抵御男鬼的诱引,最终还是一败涂地。
“我等了你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潮冷的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寂临渊抬掌攥住少女的足腕,将人拽至身底。
黑影凝成实体压上来,少女仰起头承接鬼王压抑已久的裕望。
她分明感觉到这具紧贴的身躯在人身与逆鳞间来回变换,却又抵挡不住男鬼的引诱,主动迎了上去。
“清醒一点。”祝之渔疯狂摇晃头脑,可她拼尽全力,仍然无法抵抗本性。
毫无自制力可言,她自责,羞愧,懊悔,自己怎能如此轻易便着了男鬼的圈套。
可转念一想,食色,性也,此乃人之常情,何不顺其自然,及时行乐呢。
呼吸相缠,裕望升腾,危险与诱引并存,人形与蛇尾在缠弄中交替,糙粝鳞片与男人温热的手掌接连触碰她。
“痛吗。”寂临渊唤她名字,看似体贴地询问她的感受。
少女摇了摇头,嗓音出口的瞬间被鬼王碾碎。
“可是我的心好痛啊,”寂临渊突然用力,颇为心机地宣泄怨念,“我等了你千年春秋,你竟如此薄情,你怎能如此薄情。”
恶鬼蛊惑心念,他太会调动人的心绪了。
床柱被动静震得哐当乱响,少女抓着榻沿的指节发白,下一瞬突然被男鬼攥住手腕按回榻上。
温热的躯体覆了上来,蛇尾绞紧少女的身体,绞得她低呼出声。
“别闭眼,睁开眼眸,仔细看着我。“寂临渊捏着下颌迫她抬起头,“这回用蛇身可好?你一向喜欢搓磨鳞片。”
“别,”少女的拒绝声被男鬼强势堵住,寂临渊倏然扯落帐幔,抱起她按在整面镜墙前。镜中映出交叠的身影,男鬼俯身时是墨发披散的人形,发力时身躯又化作体型可怖的蛇尾。
祝之渔清晰望见人躯与兽形虚实交替,视觉冲激放大了身体间的感触。
玩得太花了,她受不了这么做下去,抱着膝头蜷身往角落里缩,被鬼王攥住足踝拖回镜前。
“看清楚了,何为言传身教。“男鬼按着她的身体,迫她直视镜中景象,“人无信不立,这便是对你的惩罚。“
“知错了么,唤声夫君,我便都依你了。”寂临渊昒她渗出泪水的眼睫,语调温柔,态度却越发蛮横。
祝之渔很想甩鬼王一耳光,但她逐渐觉出微妙的滋味,便也顾不得再揍鬼了,只是低喃着随他颠动。
千年春秋,鬼王如影随形,无数次与她重逢邂逅,又迫于轮回转生依依离别。
积攒千年的怨念有多么沉重,祝之渔这回切身领略了个清楚。
一宿远远不够,昼夜交替,她连门槛都迈出不去,几乎要在鬼域寝殿里断了气。
日轮升起又落下,月亮阴晴圆缺依次变换,殿内始终天昏地暗,不分昼夜,根本不知过了多久。
少女力竭,如一尾脱水的鱼僵直地伏倒,浑身上下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攥紧鸳鸯枕的手指突然被男鬼冰冷的指节一根根掰开。
“你走开,离我远点。”祝之渔挣扎,愁得头顶冒出花株。
花瓣随之簌簌打颤。
恶鬼重欲,她再也不敢玩丨弄这只鬼的感情了。
太折磨人了。
她身体水津津的,浸在温泉池里似的,里里外外湿了个透。
寂临渊将人捞入怀中紧拥,俯首吮她眼角泪珠。
“离你远些?”
男鬼低笑一声,语调温柔又残忍。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即便是生死,也无法阻隔你我。”
他是深渊里的恶鬼,阴魂不散,缠绕终生。
第113章 这是病,得治
“离我远点,你太黏人了。”
昼夜交替,祝之渔严重缺觉,困得哈欠连连,人伏在榻上,魂儿已经飘走很远了。
“我是个人,”她伸手推寂临渊,“如果长期缺乏睡眠,人会猝死的。”
谈到猝死的话题,祝之渔便想起自己当初穿进这个时空的契机——连续通宵肝论文。
《你还是没懂我意思》《你的创新点、学术性在哪里》《那等于你这个礼拜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不在工位》《来我办公室一趟》
穿越固然救她直接脱离了苦海,可学术牛马顶着压力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敲定了终稿,突然一切努力化为虚影,祝之渔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
实在可恶,她白白熬了那么多个夜晚,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把。
此刻,浓重倦意裹挟大脑,祝之渔精疲力尽,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倒头便睡,连男鬼的动作都顾不上了。
“睡着了?”寂临渊瘾还未消,见少女实在累极了,不想打搅她安寝,便强抑着欲.念缓缓抽身退出。
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祝之渔。
他收拢双臂将少女搂进怀里,紧紧贴着胸膛相拥而眠。
心跳共鸣,鬼王胸腔那团死物扑通扑通震动。
真好。
这般安逸的日子,从前他做梦都不敢肖想。
寂临渊垂眸望了一眼熟睡的少女,忍不住轻轻亲吻她的眼睫。
眼帘痒得厉害,睡梦中的祝之渔不由蹙起眉,抬手胡乱推开鬼王的脸。
“烦人……”她嘟囔着,开始絮絮叨叨说梦话。
***
祝之渔这一觉睡了个痛快。
长久睡眠致使头脑糊涂,醒来时恍如隔世,整个人懵住了。
她缓缓睁开眼帘,愣了两刻钟才缓缓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处何方时空。
双膝不由自主前后晃动,肌肤磨得发热。
男鬼察觉到她苏醒的那刻便开始动作了。
祝之渔低头望去,沉默片刻,她反手甩出一巴掌。
“性丨瘾是病,得治。”
“是病,你治。”寂临渊喘息艰难,手掌沿着她汗湿的腰线一寸寸收拢,似要将人勒进骨血里。
“治不了,我不通医理,一不小心锤坏了你就能老实了……”祝之渔后仰的脊背陷进鬼王胸膛。
分明是鬼魅,胸腹肌理却比活人还要清晰,随呼吸起伏的沟壑硌得人发颤。
寂临渊突然唤她名字。
“嗯?”祝之渔鼻间轻哼了声。
男鬼抬手捏住她下颌,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眸。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回哪儿?”祝之渔睡眼惺忪。
“回到未来那个时空。”男鬼俯身拥紧她,垂落的墨发扫过少女锁骨,“你说了许久的梦话,我听到你放不下原有的生活。”
“嗯……”祝之渔犹豫了下,“其实留在这里也挺好。”
回归原来的牛马生活显得有点没苦硬吃,她只是不甘心自己已经努力那么久,心血忽然之间全都白费了。
毕竟,那也是轮回路上鲜活的一世。
“想走吗,我陪你一起。”寂临渊俯首贴上她颈间吻痕,抵唇厮磨。
“你,陪我一起?”祝之渔微怔,“你放着如今鬼域的好日子不过,陪我去往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唇滑至少女突突跳动的颈脉,寂临渊骤然翻身将其压住:
“你在哪,我便在哪。”
感受到紧贴身体的逆鳞勃胀,祝之渔匆忙答应。
救命稻草来了,古代治不了性丨瘾,现代科技还能治不了吗?实在不行手术禁欲。
“我倒是可以接受,只是……”
她抚摸鬼王的身体:“你该以怎样的身份进入那个世界呢?”
男鬼的身躯凝作实体时与常人无异,只要寂临渊不蓄意发疯,应当不会引人注意。
“自有妙计。”寂临渊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
再回到现代社会时,正是人间五月,毕业答辩前。
祝之渔穿越回来第一反应便是打开手机查验日期。
“还好。”她捂着心口,“还好距离*消失的日期只过了两日,没有酿成大祸。”
临近毕业,祝之渔在校外租了房子方便实习,舍友彼此都清楚,只当她消失的日子里是在跑实习,住去校外了。
若是再迟几日联系不到人,舍友察觉异样只怕要报丨警了。
祝之渔打开社交软件,果然未读消息多到爆炸,班群、院群,群聊@全员的通知引领满屏的99+。
“我需要一段时间处理一下消息,你跟紧我,别乱走。”
少女低头滑着手机屏幕,为了防止男鬼无意间触发什么危机,譬如吓到小朋友,她抽空去牵住寂临渊的手。
寂临渊垂眸。
印象中,这似乎是祝之渔第一回主动来牵他的手。
虽然出发点只是担心男鬼闯祸,并非什么暧昧心思。
可轮迹不论心,大庭广众之下,祝之渔愿意主动亲近自己,这是一种嘉奖与身份的肯定,不是么?
寂临渊反手回握,十指紧扣攥住少女的手,任由她牵着自己穿梭在人群中。
“得先找个地方把你安置下来。”祝之渔打开导航。
“你在何地,我便在何地。”寂临渊寸步不离她。
“不太行,”祝之渔拒绝,“毕业前我需要留在学校处理完最后一些事情,平时就近住在宿舍了,但你肯定不能与我同住。”
“为何。”男鬼眼神忧怨。
“不是我嫌弃你,”祝之渔避开他那蛊惑人心的目光,取出钥匙开门:“宿舍真不合适,我带你来校外的房子,再过半个月我便要搬来入住了,里面设施齐全。”
攥着她的手倏然一紧。
“你要将我独自留在这里么。”
“白日我会来陪你打发时间的,你乖乖待在房子里,千万千万不要擅自离开,防止触发什么危险。”
古有金屋藏娇,她这是陋室藏夫。
祝之渔翻出一沓日历,塞到寂临渊怀里:“给你打发时间用,一天撕一张,撕到第十五页时,我便搬来同住了。”
总得给望妻石一点盼头,不然憋疯了怎么办。
“这是什么妖孽。”寂临渊接过日历,目光落在她床头的毛绒玩偶上。
“助眠用的。”祝之渔抱起玩偶搂在怀里,顺势躺在床上,“布置房间的时候还不认识你,想着自己待在房间空荡荡,便买了许多堆在床头。”
丑东西。
男鬼注视着她怀里的绒毛,眼神怨毒。
丑东西,凭什么能被祝之渔拥抱着同榻共寝。
嫉妒心起,寂临渊盯着她的玩偶,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祝之渔浑然不知,仍自顾自地给他介绍房间:“这边就是卧室了,床质量一般,只要你不作妖折腾,它就不会塌坏。”
“这边是厨房,可以用来烹饪食物,一般我们使用这个叫作冰箱的物件来……”
祝之渔说着话,一回身忽然发觉寂临渊不见了踪影。
“他鬼呢?”
祝之渔惊疑,开始呼唤寂临渊的名字。
一墙之隔的卧室,床前摆放的布偶娃娃倏然活动小手,眼眸发出幽幽光亮。
丑东西,凭什么自己不能被少女抱在怀中共寝。
男鬼嫉妒。
第114章 他藏在……
“寂临渊?”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祝之渔的声音。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祝之渔仓促拧开门,开始挨个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连个鬼影也没有,方才明明跟在身后……”
床头摆放的布偶娃娃晃了晃小短腿,缓缓滑倒。
“啪哒”一声,玩偶正脸朝地摔落。
声响吸引了祝之渔的注意。
什么动静。
少女从浴室出来,看见了掉落在地的布偶。
“这……”她倒吸一口冷气,捏着圆手的边缘将娃娃拎了起来。
寂临渊能清晰感觉到少女潮湿的手指陷进毛绒布料。
这无异于祝之渔直接触碰他的身躯。
欲.望膨胀,每一根缝合线都因生.理性的亢奋而微微颤栗,棉花填充物下的灵魂在禁锢中濒临失控,急欲破体而出——
“砰!”
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打散所有暧昧。
祝之渔有轻微洁癖。
消失了几日,她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这间房子了。地面积了一层薄灰,少女实在无法忍受搂在被窝里亲.密接触的布偶变得灰头土脸。
“砰砰砰!”
祝之渔把玩偶拎到阳台上,使出力气接连拍打灰尘。
“砰砰砰砰砰砰!”
巴掌和巴掌的意义不同。
有的意味着奖励,有的则是赤丨裸裸的暴力。
少女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寂临渊消失这件事。
身后的门无风自动,悄悄关闭。
“我在这。”背后突然传来男鬼低沉的声音。
动作一僵,祝之渔循声缓缓转过身:“吓我一跳,你跑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还有,你的脸色好差啊,谁得罪你了?”
“我没事。”寂临渊情绪稳定,盯着少女拎在手中的玩偶。
只是被你无意间家丨暴了。
手劲可真大。
“真的是吓坏我了。”状况之外的祝之渔放下毛茸茸,顺手牵起他一只手,“怕你突然出现,更怕你突然间消失。”
“你,在担心我?”鬼王脸色瞬间和缓。
“对,”祝之渔点着头,把鬼王牵到沙发前,“你坐下。”
寂临渊屈膝,听话照做。
祝之渔顺势坐到他腿上,双手环抱男鬼的脖颈:“这个世界同古代差异极大,你若想去什么地方,一定要提前告知我,带我同去。”
“嗯。”寂临渊应声安慰少女。
他其实没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祝之渔身上。
少女歪着脑袋依偎在他怀中,事无巨细,一声又一声地交待、叮嘱。
末了,祝之渔捧起男鬼的面颊,叹息一声:“你千万别再让我担心了。”
担心。
多么暧昧的字眼。
自她齿间咬出动听的字音,拨动寂临渊的心弦颤了一颤。
这简直是世上最为美妙动听的旋律。
那些连环巴掌一点儿都不痛,鬼王已经完全把自己哄好了。
一点儿都不痛。
“记住了吗?”祝之渔仰起脸,拽他衣襟。
“记住了,都依你。”寂临渊顺势俯身,同怀中少女黏黏糊糊交换一个吻,“我听你的。”
额头相抵,呼吸萦绕。
“这才乖嘛。”祝之渔奖励似的主动吻了回去。
少女柔软的唇贴上嘴角,鬼王胸腔里嗡嗡震鸣。
她爱他,她会担心他。
至此,寂临渊已全然忘却不快,原谅了整个世界。
还有什么能比祝之渔爱自己更重要呢?
食色,性也。
色丨欲满足了,便轮到满足食欲了。
“你饿不饿?”祝之渔瞄一眼客厅的时钟,摸出手机解锁:“我要买些吃的。”
离开这么久,她真的很馋现代社会的火锅,水果捞,小丸子,米线,火鸡面,炸酱面,意面,肉夹馍,凉皮卷,烤串,石锅拌饭,麻薯,炒粉,冒菜,寿司,馄饨,三明治,酱香饼,小龙虾,关东煮……
回归现代生活的第一餐,祝之渔忍痛破费一回,摆了满满一桌子分享给寂临渊。
“你尝尝,这杯是酸味的乌梅汁,这碗是甜品,这种刺痛舌尖的滋味叫作辣……”
祝之渔夹菜,逐一给他介绍。
鬼魂丧失味觉,世间虽有千滋百味,寂临渊却感知不到任何味道。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祝之渔吃,记住她喜欢什么滋味,什么菜肴。
祝之渔也知晓寂临渊尝不出味道,她仍给男鬼夹菜,碗里多得堆成小山。
具有鲜活生命力的人与死气沉沉的鬼魂之间的差异不止于此。
可是生命的意义在于体验,人生经历的桩桩件件大小事多得是在做无用功,至少某一刻收获的欢愉是真实的。
“吃吧,我还有两个时辰的空闲时间,吃完饭带你去逛街,古代有古代的集市,现代也有现代的商场超市。”
祝之渔不将寂临渊视作异类,她像对待常人那般待他,投喂食物,教他做家务,带他下楼遛弯。
时值5月20日,商超里浪漫的氛围多到溢出,放眼望去满目粉红泡泡。
“这是现代类似情人节的节日。”祝之渔牵着他的手逛街,一路挑选未来同居必备的生活用品扔进推车。
情侣用品摆在最醒目的位置,大到情侣款的衣服,小到毛巾、水杯、摆件。
“采购的这些物品应当足够了。”祝之渔清点数目,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支付码。
“你把购物车推到前台结账。”她专注屏幕,闷着头唤了寂临渊一声。
寂临渊没应声。
疑惑不解的目光落在收银台前醒目的面板上。
色彩艳丽的水笔以极其夸张的手法宣传产品:“超大”、“超薄”、“延时”、“真实感官碰撞”、“凸点螺纹”、“多重快感”、“肆意发挥”。
男鬼看不懂,男鬼困惑。
“走神了?想什么呢,不搭理我的话。”祝之渔终于放下手机,走到他身边。
顺着寂临渊的目光往柜台前一看,祝之渔只觉五雷轰顶,头脑轰地炸开。
男鬼对她有瘾,她带男鬼回来是为了禁欲,不是为了换着新道具新花样刺激寂临渊病情加重的。
“乖,我们回家嗷。”祝之渔拽着鬼王便走。
寂临渊本来没什么兴趣,被她焦急的态度一搅,愈发疑惑:“此为何物。”
“与你无关,”祝之渔赌住男鬼的好奇心,“别看了,你也用不上,没你的尺寸。”
没事吧没事吧,应该没事吧?
她想,寂临渊应当看不懂简笔字和现代用语吧。
“走啦,别看了。”祝之渔踮起脚去捂鬼王的眼眸,连推带拽强行把他带走。
“快到组会时间了,把你送回家,我便准备返校了。”
垂下的手突然被鬼王攥住。
“今晚不回家了么。”寂临渊幽幽注视着她的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像个始乱终弃、抛夫弃子的负心人。”
祝之渔被男鬼盯得浑身不自在。
“白日不是说好了嘛,毕业前事务繁杂,晚间我需要就近住在学校宿舍,至于你,安心待在家里。”
“提着。”她将沉甸甸的购物袋塞到寂临渊手里,“书包和换洗衣裳落在卧室了,我跟你一起上楼。”
寂临渊顺从地接过重物,态度依然冷冰冰的,难掩不悦:“晚间当真不回来了?”
他紧跟着祝之渔的身影,阴魂不散。
“不回来,不回来,不回来。”祝之渔收拾好衣裳,倏然跳到沙发上,捧起鬼王的面颊安抚性的亲吻他。
“别想打发我。”寂临渊偏开头,并不领情。
祝之渔淡淡瞥他一眼,又亲了两口。
“……”
“还生气吗?”祝之渔心里有数,又补上两口。
“……”
“啵啵啵。”
“……明日早些回来。”
鬼王嗓音冰冷:“早饭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祝之渔哄他,“拉勾,明早我交完材料立刻飞奔回来见你。”
墙上时钟敲到整点,少女拎起书包背到肩上,顺手捞起床头一只玩偶。
“时间到了,我要出发了。”
临出门前,她踩着凳子在寂临渊唇上亲了一口,加一层保险锁:“你乖乖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哦。”
再冷漠的恶鬼也抵不住温声软语的攻势。
寂临渊板着一张冷漠的脸,闷闷“嗯”了一声。
门在面前“啪嗒”一声关阖。
楼道里,祝之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寂临渊立在门后,身躯缓缓化作黑雾。
与此同时,少女行囊里的玩偶眨了眨眼睛。
***
晚间开了一次小组会议,关于答辩ppt修正。
祝之渔抱着笔记本走出教学楼,疲倦地舒了一口气。
夜已经深了,她穿行在夏夜的热风中,朝宿舍楼方向走去。
钥匙拧开门,寝室里竟然漆黑一片。
“乐乐?”祝之渔唤着名字,无人回应。
她摸出手机,这才发现开会时舍友的留言,今晚宿舍只有自己一人居住了。
祝之渔便不再耽搁时间,匆匆收拾了行李,抱着衣裳去浴室洗澡。
哗哗水流声响起,摆放的玩偶闻声忽然动了动。
半小时之后,随着浴室门打开,水雾涌出。
玩偶被祝之渔顺手放在桌上,寂临渊能清晰感知到棉花填充物的存在,两颗黑色纽扣充当的眼睛对着梳妆镜。
镜中映出祝之渔擦头发的背影,女孩脸颊泛红,睡裙被水汽洇湿,贴在后腰凹陷处。
“衣裳湿了,换一件吧。”
吊带睡裙滑下肩头,肩颈还残留着寂临渊留下的吻痕。
祝之渔屈起膝盖爬上椅子翻找物件,睡裙下摆蹭过寂临渊寄居的棉花娃娃。
温热的气息混着少女沐浴后的清香喷在脸上。
男鬼的灵魂抑制不住颤抖。
祝之渔找到了毛巾,开始擦拭小腿。
寂临渊的意识与毛绒玩具的每一处缝合线紧密相连,感官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祝之渔擦拭肌肤的声响分外明显。
沐浴后的水珠顺着她的腿滑落,留下一道道湿痕。
男鬼呼吸变得急促,沉沉目光隐匿在黑暗中。
“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
弯腰擦拭身体的少女倏然一怔,缓慢转身,怀疑地望着那只玩偶。
第115章 姐妹,你结婚了?
祝之渔转身的那个瞬间,玩偶眼中的光倏然熄灭。
它支着小短腿老老实实卧在桌角。
一切恢复如常。
“你刚刚应该待在这里吗?”祝之渔走了过来,抬手拎起布偶。
她依稀记得自己没有把娃娃摆在这个方位。
寂临渊调整了位置,因为站在这里可以望见少女的梳妆镜。
“奇了怪了,难不成娃娃长了腿能主动跑?”祝之渔盯着它左看右看,温热的吐息穿透绒毛。
“让我看看——”
“啪嗒。”
桌角的黑笔突然被风扇吹掉,骨碌碌滚落在地。
祝之渔弯腰拾起笔,顺手关掉桌面摆放的小风扇。
“原来如此,是被风吹歪了,我还以为闹鬼了呢。”
她打了个哈欠,将湿了的毛巾挂到阳台。
夜色渐深,宿舍楼内外十分寂静。
倦意袭来,祝之渔暂时打消疑虑,熄了宿舍的灯,爬到上铺准备入睡。
但她多留了个心眼。
布偶娃娃被祝之渔摆在桌上,并未塞进被窝。
“晚安啦,先晾你一晚,明早见。”
祝之渔拉上床帐,寝室彻底安静。
黑暗中,棉花娃娃的眼睛忽明忽暗,泛着幽幽光泽。
它努力支起圆钝笨拙的圆手短腿,缓慢往通往上铺的爬梯方位移动。
哧溜——
娃娃刚爬上一节,坐滑滑梯似的圆润地滚了下来。
***
***
没有鬼王按着她胡作非为,祝之渔这一夜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清早,闹钟滴滴滴开始催促。
祝之渔睡眼惺忪摸来手机,躺回枕上本想睡个回笼觉,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掀开被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
分秒必争,能让她及时起床,足以证明真爱无疑了。
还没到教工上班的时间,祝之渔找了间空教室继续补充材料,一个小时后,她奔出楼栋朝校门飞奔而去。
也不知寂临渊醒了没有,祝之渔焦躁不安地等着地铁到站。
正是早高峰的时间,人潮来来往往,少女抬脚踏出地铁门,突然被人拽住手臂。
“臭流氓,松手。”祝之渔扬手刚想打,冷不丁看清来者面孔。
惊得心跳骤停。
“你怎么来了?”祝之渔左顾右看,确认周遭上班族埋头忙碌奔走,无人发觉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揽住寂临渊的手臂快步离开地铁站。
“吓死我了,不是让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去吗?”
男鬼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很想你。”
寂临渊无法忍受分别,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就这么短短一夜的时间而已。”祝之渔拎高手提袋给他看,“我赶着办公室开门时第一个交完材料,就为了尽早赶回家见你。”
“一宿也忍不了。”寂临渊听不懂她后面那些话语,只是偏执地揪紧字眼。
他觉得地铁运行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十分不必要。
“你若想来,或是想去别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别别别。”祝之渔连声婉拒,“在这个以唯物主义思想建设的世界里,飘来飘去闪现的方式还是太超前了些。”
“走啦,回家。”她抱紧鬼王的手臂,“我给你带了我们学校的早饭,现做的,香着呢。”
祝之渔发觉鬼王现在特别好哄,一提到“回家”的字眼,男鬼冰冷的神情便会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她的出现,赋予了寂临渊“家”的意义。
“嗯。”男鬼眼睫微垂,专注地盯着她。
出了地铁站,盛夏的阳光泼洒下来,烧得皮肤发烫。
祝之渔取出遮阳伞,寂临渊自觉地接过伞柄,撑在她头顶。
“分你一半。”祝之渔把遮阳伞往他那一侧推,“传闻鬼魂经不得烈日曝晒,你当心些。”
“无碍,”寂临渊执着地为她遮挡烈日,“我没那么弱。”
双方并肩行走着,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
“小渔!”
祝之渔闻声脚步一顿,寂临渊的反应比她更敏锐,下意识便要动手。
“慢着。”少女拦住鬼王,“我没有危险,你不要紧张。”
“小渔小渔!”
女孩气喘吁吁跑到他们面前:“隔了半条街我单看背影隐约觉得就是你,嗐,我这眼神可真好使啊。”
她扶着膝盖直起腰,愣了一下,缓缓仰起脸往高处望。
女孩深吸一口气:“这位帅哥是……”
穿越回来第二天就被迫火速公开恋情了。
祝之渔扶额:“这是我的……”
“你闷声干大事!”女孩突然甩胳膊拍了她一把,拽着祝之渔走到一旁兴奋低语:“看不出看啊祝之渔,吃得这么好。怪不得社团那些男的搭讪都搭不着你,原来咱们小渔不声不响谈了个这种品相的帅哥。你男朋友这脸,这身材,啧啧啧,极品!直接送出道也……”
“我不是她的朋友。”
背后突然响起寂临渊的声音。
女孩嘴角抽搐了下,笑容僵住。
“误……误会您了?”
她神情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是她的夫君。”寂临渊正色道。
祝之渔紧急扑了上去捂住鬼王的嘴,心底暗叫一声:不好!
还是迟了一步,捂嘴没捂住。
路旁女孩的脸色反复变化,她僵硬地张着嘴巴,千言万语化作竖起的大拇指:“高,姐妹实在是高,一步到位连证都领完了。”
“结婚这事儿,叔叔阿姨知道吗?”
不说则已,此话一出瞬间点醒了祝之渔。
是哦,要不要把鬼王带回去见家长。
还要走这个流程吗?万一把老头老太七大姑八大姨吓到了……
少女缓缓抬起眼眸,对上了男鬼幽怨的目光。
寂临渊听不懂现代用语,但他隐约猜出了。
他缺一个名分。
缺少被祝之渔承认的名分。
第116章 还敢嘴硬说不想我?
“我先回学校了,改日有空聚餐呀。”女孩朝他们热情挥手,转身奔入地铁站入口。
“她方才说了什么。”
寂临渊故作不经意,走过来为祝之渔撑伞。
明知故问。
“没什么,交待一些散事罢了。”祝之渔心虚,抬手刚想接过伞柄,又被鬼王移开。
“我来。”男鬼行事体贴,语调分外温柔。
他牵起祝之渔的手,握在掌心:“回家吧,我做了早饭,都是你爱吃的。”
其余事似是一概不知,平静的表面之下暗藏汹涌。
祝之渔闷闷“嗯”了一声,垂下眼睫躲避他的注视。
余下路途中,彼此保持着近乎过分的恭敬与客气,回到家时如此,就连吃饭时亦是如此。
一个过分得温柔,一个过分得客套。
“尝尝,清早跟着平板上的菜谱现学的。”寂临渊夹去的菜堆了满满一碗。
刀功精细,咸淡得宜,且未发现半生不熟的报废品。
祝之渔惊讶于男鬼过分强大的学习能力,才来到短短一日,便已适应了现代社会,能熟练使用电子设备指导生活。
会择菜,做饭,洗衣,清理房间,祝之渔望着厨房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品出一丝浓郁的人夫感。
骨节分明的手伸至眼前,男鬼给她递来一碗盛好的汤:“放了冰糖。”
“你坐下,一起吃。”祝之渔心里过意不去,拽住他的手臂。
“你又忘了,”鬼王轻笑,故意压低嗓音,用哀婉的语调说:“我没有味觉,亦不食五谷。”
祝之渔捧起碗,遮挡目光。
“再尝尝这个,炖了一夜,专门为你准备的。”寂临渊不紧不慢地剥开少女的心防。
“我吃饱了,你要认真吃饭。”祝之渔抱着碗匆匆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扎进厨房躲他。
拧开水龙头,清水哗哗冲入洗碗池。
祝之渔刚要伸出手,鬼王已经先她一步取走碗:“交给我。”
餐前餐后的家务全都被他承包了。
祝之渔一怔,婉拒道:“不用麻烦了,你已经忙了一整个早晨,刷碗还是我自己来吧。”
“怎么称得上是麻烦呢。”寂临渊垂眸,微笑着逼近。
“能有机会照顾你,我甘之如饴,所以……”
祝之渔呼吸一窒。
男鬼突然自背后拥紧她,下颌深深埋进她颈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寂临渊语调温柔得瘆人:“我一直在等你坦白。”
“说、说什么……”祝之渔磕磕绊绊,环在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
“不愿意带我见一见你的家人吗。”男鬼突然开口。
祝之渔紧张地抿了抿唇:“你都听到了?”
“我的身份很令你为难吗。”寂临渊反问她。
“我不了解现代的规则,但也知晓古代讲究三书六礼,父母之命。所以……你不希望我打扰你的家人?”
鬼王嘴上不说,其实心底什么都知道。
他是鬼魂,在人类聚居的地带始终是异类。
“我不是在逼.迫你,也不想给你压力。”寂临渊单手解开身上围裙,攥着腰将少女拥进怀里。
“陪你来到现代是为了让你圆满、开心地完成这一世。倘若我的存在会使你感到为难,岂不是违背了你我此行的初衷?”
男鬼神情凄楚,思绪清晰,看起来是那般的善解人意。
可他是恶鬼。
恶鬼最擅长蛊惑人心。
“不是这样的,”祝之渔果然心软了,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寂临渊,“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也从未介意人鬼妖神之间的种族差异。”
她将脸深深埋进鬼王的胸膛:“我是在担忧,玄幻与现实,远古与现代的思维碰撞,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使你困扰。”
祝之渔想着,他是鬼魂,人类对他每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声,无异于在加深寂临渊心上的伤痕,警示他,人鬼有别。
“相信我吗,”寂临渊低首吻她,“我可以处置好一切,放心交给我,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暧昧在唇齿间升温。
祝之渔慌忙点头,她被男鬼吻出了一身汗,还要寻个借口,推脱说是暑热的缘由。
“身上不舒服,我去洗个澡。”耳畔鬼王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眼看事态即将崩溃,她及时刹车。
“换洗衣裳在卧室,我去取。”
少女自寂临渊眼底溜了,动作飞快,生怕被他吃了似的。
寂临渊抬手蹭去唇间痕迹,双眸赤红紧盯着她移动的身影。
“昨日你换下的衣裳洗干净了,收在衣柜左侧第二层。”鬼王喘了一声,平复心绪细致交待。
“啊?”祝之渔看着攥在手里的吊带,嗡的一声头脑空白。
鬼王倒也不必贤惠到这般地步……
天气炎热,少女只觉浑身的温度都烧到了脸上,将脸颊烧得通红。
“你你你,”她踩着拖鞋掠过寂临渊,快步溜进浴室,“你等我出来再跟你算账!”
“砰”一声,浴室的门关闭,里间紧接着响起流水声。
祝之渔闭上眼睛,温凉适宜的水泼洒而下,淋在她身上。
按理说,她和寂临渊之间亲密的事做了不知多少回,不该再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感到别扭。
祝之渔躁动不安,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自己到底在害羞个什么。
凉水泼了一阵又一阵,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拧开浴室门。
还是热。
心底燥热难安。
祝之渔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闷声不吭冲进厨房,气势汹汹掀开冰箱夺出一罐冰饮。
冰箱溢出的冷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后退两步,赤着的脚踝被身后突然贴上的西装裤料激得打颤。
寂临渊探身,手掌撑在少女腰侧将人圈在怀里,西服的腕扣隔着睡裙硌得祝之渔生痛。
一副斯文败类模样。
“你突然打扮这么正式做什么。”祝之渔懵了。
“下午不去见你父母吗。”寂临渊态度积极。
“不不不,改天,别心急。”祝之渔僵硬地放下冰饮,双手撑着台面微微后仰身子,同男鬼拉开一定的距离。
“陪你待一会儿,下午我还有事要返校,晚上依然不回来了。”
又将他扔在家中,独守空房。
“不回来了……”寂临渊皱眉,“你好薄情。”
一手撑着身体,他倾身下压将人抱上台面。
冰冷的边缘在少女腿弯压出淡淡一道红痕。
“好冷好冷。”祝之渔挪动双腿想要跳下来,
尾音突然被男鬼堵在唇齿间。
“不许躲我。”寂临渊屈膝顶开她并拢的腿,西装蹭过少女潮湿的睡裙,发出令人脸热的窸窣声。
“沐浴露换了?”鬼王探身凑近祝之渔,像小狗似的轻轻嗅了嗅她的气息。
“谁知道呢,没在意随手摸了一瓶。”祝之渔胡乱应付他,伸手去摸冷饮:“起开,我渴了,要喝水。”
“不能喝。”寂临渊夺走冰饮,“你的月信期快到了。”
“……?”祝之渔抬起眼眸,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幽幽望着鬼王。
“你何时变得这般……具有人夫感?”
寂临渊慢条斯理卷起衬衫袖管,手臂间青筋随动作起伏。
接温水的玻璃杯沿凝着水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指节缓缓滑落。
“喝热的。”
杯壁贴上祝之渔唇缝,他指节调情般轻轻抹过少女下唇:“喝慢点。”
水流却故意倾倒得又急又凶,透明液体顺着少女颈间滑进衣襟,浇湿睡衣。
“啧,一时大意,弄脏了。”男鬼眸色骤暗,俯身故作体贴地检查情况。
薄唇贴着湿痕游走,齿尖刻意留在祝之渔颈间厮磨。
“少来这套勾引我。”祝之渔一眼看穿男鬼居心不净,抬手推搡。
寂临渊被她戳穿心思,并未放弃念头。
他忽然抱起少女的身体,将她转过去按在料理台上。
冷不丁撞开冰箱门,祝之渔喘息着躲避,后脑却被寂临渊提前垫住手掌。
冰雾在他们交错的呼吸间漫开,霜花在体温烘烤下融成蜿蜒水迹,汇成一股细流,淌在脚畔积成一片水泊。
“我想做。”寂临渊直抒胸臆,“你冷落我太久了。”
“胡扯八道!能有多久?”祝之渔训他,“只是昨天一个夜晚没在你身边而已,有什么受不了的?”
寂临渊不想听取解释,任性起来只想做。
“不行,不能在厨房!”祝之渔察觉鬼王动了真格,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你发什么疯,没瞧见这么大一扇窗户吗?对面楼栋完全可以看清楚厨房中的一举一动!”
“对,看见了又如何,”男鬼忍得快疯了,“难道不刺激吗。”
“你个边态。”祝之渔也起了坏心思,故意不配合鬼王,让他焦躁地试了几回都找不准位置。
“你忍心为难我?”男鬼吃力。
“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祝之渔气鼓鼓训他。
“听你的。”寂临渊在她耳畔忍耐地喘着,不得不低头认错。
“这回看不到了……”男鬼抬手释出鬼雾,遮掩住透明玻璃。
先前未饮尽的水珠顺着祝之渔下颌滑落,滑进睡衣深处。
男鬼修长手指追着那点凉意探入,抵着她心口感受逐渐失控的心跳。
“心跳得这么快,还敢嘴硬说不想我。”
第117章 记得带上你的娃娃
夏日无风,午后的天穹阴云密布,厨房里分外闷热。
未拧紧的水龙头缓缓滴落水珠,粘稠的水声接连不断,敲在心上愈显燥热。
身上出了汗,寂临渊嫌现代贴合身形的衣裳碍事,远不如一贯穿着的长袍松散,索性脱去西服外套。
衬衫袖口卷到手肘,他伸臂托起少女的身体按上料理台。
台面上未干的水迹浸透睡裙,沁着凉意激得祝之渔打了个颤,挣动着打翻了糖霜罐。
“做饭而已,又不会吃了你,放轻松。”寂临渊看起来冷静得多。
“趴好。”他扶起罐子,伸指划开一旁摆放的平板,找出甜品烘焙食谱。
雨丝划过玻璃,午后的城市迎来新一轮降雨。
寂临渊关上窗,顺势拿走先前取出的冰饮放回冰箱。
手掌撑在少女腿侧,他发出命令:“手给我。”
祝之渔伸出手放在他掌心,又倏地缩回:“冷。”
“冷?”寂临渊垂眸端详着修长的手指,交给她搅拌器,指节带着刚碰过冰饮的凉意突然抵进。
烘焙甜品的食谱砰砰翻页,碾碎的水果在碗里渗出粘稠汁液。
餐台前攥着搅拌器的少女浑身紧绷,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搅拌要这样做。”寂临渊的身躯压下来,手臂环过她崾肢,掌住机器。
冰块碰着玻璃碗叮当作响,却遮挡不住耳边男鬼渐重的喘息。
鬼王手背青筋随着搅动频率起伏,祝之渔心跳加速,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线条。
情裕在攀升,身体间似有若无的触碰,耳后放肆的低语,自呼吸相缠到身心掌控,层层递进,裕望暗涌。
“不许,”祝之渔的气息已经乱了,话语断断续续,“不许,在皮肤上留下显眼的印记。”
盛夏酷暑,她不方便穿高领衣裳,颈间那些痕迹她只能反复涂抹遮暇去遮住。
连绵阴雨笼罩这方独处空间,厨房氤氲的雾气与玻璃上的水痕催动着这场情裕风暴。
“听你的。”寂临渊呼吸不畅,单手去解衬衫纽扣,扯开衣襟。
雨点开始砸向玻璃,这具身躯里似乎蛰伏着一头野兽,正在*苏醒。布料摩嚓声愈来愈重,鬼王绷紧的肩背在暖光下耸动。
“帮我擦汗。”他嗓音蛊惑得很,似是陈年的酒酿,撩得人如醉酒般意识不清。
祝之渔艰难转身,手臂抬起又滑落,根本使不上力气。
暴雨吞没了所有声息,雨丝飞溅,男鬼按在她身间的手掌青筋鼓胀。
汗湿的詾膛一次次压下来,冰冷的料理台与寂临渊滚热的体温在她身上形成极致反差。
打发的奶油突然从搅拌盆边缘溢出,黏腻地漫过他们交叠的手指。
灶台上的蒸锅发出尖锐鸣笛,溢出沸腾的水去同融化的奶油混和成溪流。
浑身出了汗,新换的睡衣已经废了,黏得厉害,祝之渔的意识也变得黏黏糊糊。
寂临渊抽回裹上糖浆的指节,捏着下颌迫她抬起头。
蒸锅腾起的热气凝成白雾,模糊了视野,祝之渔被男鬼搅得双目失焦,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眸光烫得惊人。
窗外暴雨轰然倾泻,雨点发狠砸向玻璃,男鬼紧绷的詾膛贴着少女蜷缩的身体共同攀至峰顶。
现代都市的傍晚,霓虹灯在雨帘中晕染成迷离光斑。
室内寂静,只剩余韵悠长的喘息。
暧昧的氛围私密而潮湿。
“中午白费时间洗了一场澡,刚洗好又要重新清洗。”
祝之渔倦怠地伏在料理台上,缓缓抬起头看了眼钟表。
“时间不早了,我得收拾一下,准备回学校了。”
寂临渊没再为难她,主动去浴室帮她调试淋浴水温。
“温度正好。”
祝之渔听到声音,便抱着干净衣裳走出卧室,顺手将手机放在餐桌上。
寂临渊离开浴室,去抽了瓶冰饮用于事后降火。
餐桌间的手机嗡嗡两声,提示来了新消息。
[Hello?答辩后毕业聚餐。下周末有空吗?一起来玩吧。]
那人似乎心情急切,生怕遭到祝之渔拒绝,又故意补充了几个夸张的表情包。
[嘿嘿jpg.]
[比心jpg.]
[鲜花赠美人jpg.]
男性头像,备注也是男性名字。
寂临渊循声冷冷瞥了一眼。
他看不懂什么叫作“答辩后毕业”,但他认识“聚餐”“一起来玩吧”等等关键字眼。
最为可恶的是,聊天页面顶端显示祝之渔昨夜给对方发送过一朵玫瑰花的图案。
那是现代交际中常用的emoji,透着敷衍的意味。
但寂临渊并不了解。
鬼王脸色阴沉,风雨欲来。
一墙之隔传出脚步声。
祝之渔收拾好换洗衣裳,刚要关门更衣沐浴,浴室的门突然被寂临渊按住。
“你来做什么,”她疑惑抬头,“出去,我要开始洗澡了。”
“一起洗。”寂临渊不容她拒绝,踏进浴室将门反锁。
一起洗。
“你疯了吧?这么突然!”祝之渔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澡越洗越热。
洗了将近两个小时她也没能走出浴室。
“你有病吗,态度转变这么大!”里间少女骂声不断。
水流冲刷身体,污浊淌了满地,祝之渔洗得腿直打哆嗦,扶着墙壁站也站不稳。
“是,我有病。”寂临渊呼吸沉重,力道发了狠,恨不能嵌进她身体永不分离。
“依旧坚持今晚离开吗,”他抵着少女痛苦呢喃,“别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不、好。”祝之渔咬着牙,趁男鬼分神,拽起睡裙逃也似的奔出浴室。
“砰!”
她钻进卧室,关门将寂临渊反锁在外。
这当然阻挡不住鬼王,祝之渔只想拖延一阵时间,争分夺秒穿戴整齐,披散着头发拎起背包冲出房间。
“别跟着我,”她匆匆扎起头发,“真是怕了你了,饿得像没吃过饭似的。”
还是住在宿舍里安全,男鬼不在,她可以安稳睡觉。
祝之渔腿脚发软,硬撑着夺门而出。
“慢着。”背后突然响起男鬼幽幽的嗓音。
他抱起一只棉花娃娃,微笑着朝祝之渔伸出手:
“忘记带走你的玩物了。”
祝之渔瞥一眼,直觉男鬼居心不良。
但她不敢再做停留,接过棉花娃娃,转身便匆匆奔下楼梯。
第118章 什么货色,也配搭讪她
一路飞奔赶到地铁站,祝之渔停下脚步喘了一口气。
幸好时间还早。
她看了一眼屏幕,将手机揣回兜里,找了个空座位歇歇腿脚。
视线下滑,祝之渔这才想起去处置夹在左臂的棉花娃娃。
“我的玩物?”
她拎起娃娃打量:“奇怪,寂临渊塞给我这只做什么?宿舍里明明有其他玩偶。”
因为那只手圆腿短,男鬼附身其上,苦兮兮爬了一整宿的扶梯也没能爬上她的床。
“先装起来吧。”祝之渔打开背包,将棉花娃娃塞进包里,起身走向地铁站台。
临近毕业琐事太多,准备论文答辩只是其中之一,信息归档,拍毕业照,填写书面材料……桩桩件件大小事接踵而来,每天两眼一睁便会收到群聊里一堆莫名其妙的新任务。
祝之渔一边挤地铁,一边拿手机处理事务。
“嗨?”
肩膀突然被人自身侧拍了一下。
祝之渔抬起头,只见一张笑眯眯的脸凑了过来:“好巧,这么有缘分?校园里找不着你,下午发消息也不回,没想到在地铁上碰见了。”
男生头戴棒球帽,身着白色T恤,模样干净清爽,只是金丝镜框后那双笑起来上挑的眼睛略显骚气,透出一股讨好的意味。
“嗯嗯,是挺巧。”祝之渔礼貌性地答话,肩膀微微朝另一侧倾斜,避开他身上奇异的香水味。
男生并未注意到少女微妙的肢体语言,自顾自地讲着话:“最近在忙什么呢?你没回复我微信,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参加聚餐。实在忙的话就算了,不过也蛮可惜的,难得聚这么一场,毕业后大家即将各奔东西了……”
“什么消息?”祝之渔听得云里雾里。
“班群聚餐消息啊,”男生抬指扶了下镜框,“全班都回复完毕,只有你不搭理我,还以为不想去了呢,有没有意愿总得说一声吧。”
“抱歉,可能是被其他通知刷屏了,稍等一下我找找看。”祝之渔打开消息列表,一条一条往下查询。
寂临渊还没学会删除信息,那一堆示好的语言与表情包得以保存下来。
“找到了,是我忽略了。”祝之渔盯着消息接收的时间,蹙了蹙眉:“不应该呀,我那个时候忙什么去了……”
“一起洗”三个明晃晃的大字闯进她的脑海。
浴室的门被男鬼突然反锁。
祝之渔倒吸一口冷气,缓缓捂住脸。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顶灯在浴室蒸腾的水雾里晕出模糊的暖光,寂临渊握着花洒,衬衫被喷洒出的水流浸透。
祝之渔抵着墙的手指绷紧发白,花洒还在哗哗作响,热水在鬼王手掌间急促流淌,他攥住香皂抵在少女身上碾出绵密泡沫,身躯在暖黄灯光中震颤,浓白泡沫迸溅满地。
花洒拧开,流水声也盖不过浴室里一声声压抑的歂息,不用蛇躯也能做得这么边态。
“喂,喂?”男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吱声了。”
祝之渔冷不丁吓了一跳,男生的肢体触碰令她感到不适。
“没什么,”她自回忆中抽回思绪,“和你说声抱歉,那个时间段我在忙别的事情,没看到毕业聚餐的消息。”
“嗐,”男生扬唇一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原谅你了。怎么样,考虑考虑周末一起来玩吗?”
“周末呀……”祝之渔犹豫了下。
本来计划好周末陪鬼王出门郊游,帮助他适应现代社会的,若是突然爽约,寂临渊大概会不高兴。
“怎么,你有什么要紧事?”男生皱眉,“忙着毕业搬家吗?我可以上门帮你。”
“啊,不用不用。”祝之渔匆忙拒绝,“已经搬过去入住了。”
旁人金屋藏娇,她陋室藏夫。
“嗐,一起来玩玩嘛,和你相熟的同学都在。毕业季总共也就聚这么一回了,下次再见不知要隔多久,说不准要等到老同学的婚礼了。”
说到“婚礼”,男生忽然瞥了她一眼,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哎呀,时间过得可真快。眼看着咱们这一批学生即将步入职场,所谓成家立业,你呢,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叮——”
地铁恰在此刻到站,及时帮助祝之渔解围。
“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之渔背起包,奔出车门。
“喂!”男生在她身后喊,“周末聚会,一定要来啊!”
“知道了。”祝之渔头也不回,招了招手示意。
刚奔出地铁,寂临渊便适时地打来了视频电话过来。
祝之渔接通视频,给他报声平安。
她了解寂临渊的心性,没提聚餐的事,怕这个心机叵测的男鬼多想。
寂临渊微笑着望她,眼眸中看不出什么异样情绪。
“今晚早点休息。”男鬼声音平静。
“嗯。”祝之渔随口应了一声,并未细想其中深意,只当寂临渊在叮嘱自己照顾好身体,作息健康。
***
***
深夜。
沉睡中的祝之渔无意识翻身,把脸埋在棉花娃娃怀里蹭了蹭。
浑然不觉绒毛里那双黑眼珠突然闪烁幽幽暗光。
沐浴露的香气包裹玩偶,少女柔软的双手捏住一双短小翅膀,把玩偶抱回怀里。
棉花填充物传递着起伏的挤压感,玩偶共感的那具躯体在夜色中绷紧腰腹,喘息沉重。
男鬼待在她的卧室,嗅着熟悉而依恋的气息,感知着祝之渔肌肤间若即若离的触碰。
他是祝之渔的所有物。
只有他才能成为祝之渔的所有物。
只有他一个。
被她触碰的感觉好爽……
男鬼想起白日窥视到的,少女身边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不由妒火中烧。
什么货色,也配搭讪她么?
寂临渊控制着玩偶,轻轻啄吻祝之渔的手心,诱引少女抱紧他一同睡觉。
只有他可以靠近祝之渔,只有他可以被她触碰、抚慰,只有他可以……
玩偶里传出不自然的喘息声。
寂临渊气闷,只觉呼吸艰涩,动手狠狠扯散衬衫扣子。
纽扣当啷滚落在地,男鬼的身影也随之隐匿在漆黑夜色中。
他解开腰带,攥着少女的贴身衣裳重重握住了自己。
第119章 你拿着的是什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投落斑驳光影。
清早五点半,祝之渔意外被闹钟叫醒了。
她昨日体力消耗太多,整个人筋疲力竭,洗完澡刚挨上枕头,浓重倦意便涌上头脑。
祝之渔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设置错了闹钟,一大清早冷不丁被闹钟炸醒。
瞄一眼手机屏幕,少女搂着玩偶重新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
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无聊啊,骚丨扰一下寂临渊吧。
祝之渔把脸埋在棉花娃娃肚子上蹭了蹭,伸手摸回手机,拨打一通晨间电话。
“醒了?”屏幕另一端传出寂临渊的声音,透着异常的沙哑。
少女揉捏的触感通过玩偶传递至男鬼身上,他监视着祝之渔蜷在被褥里的模样,抑制不住闷哼一声。
“你的声音好哑,怎么回事?”祝之渔警觉,扯起被褥盖住身体。
电流声里混着粗重的呼吸,如同男鬼贴在她颈间,将灼热的吐息直接喷在她身上。
“没休息好?你熬夜做什么去了,身体哪里不舒服?”祝之渔说着话,无意间把玩着棉花娃娃,手指捏着玩偶的腰腹揉。
“攥紧……”寂临渊颈后沁出薄汗,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攥紧它……”
“攥紧?”祝之渔一怔,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嚓的簌簌声,声响格外粘稠。
“你不妨说得再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的声音好哑……”
她翻身压住棉花娃娃,男鬼的喘息声却在此时突然加重。
“你在碰什么?”祝之渔匆匆支起身子,睡裙吊带滑下肩头。
对面骤然安静。
祝之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砰砰加速,她疑心发作,动手戳了戳屏幕。
“你、你在喝水吗?”
布料窸窣磨擦,掺着隐秘而粘腻的水声,直觉牵引少女按下视频通话键。
提示音刺破寂静,寂临渊盯着屏幕弹出的视频请求,将她那条揉皱了的贴身内衣紧紧按在腰腹。
提示音催促着他尽快接听。
男鬼沉默片刻,突然夺过柜台上的水杯。
冷水泼在脸上,寂临渊闭目克制欲念,待到心绪稍稍平复,才去接通视频通话。
“电话接得这么晚,你究竟在做什……”
屏幕亮起的刹那,水珠缓缓自男人下颌滴落,湿透的白衬衫透出胸膛起伏的阴影。
男鬼伸手抹了把脸,水迹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滑进袖口。
“洗澡。”他尽量用平静的嗓音说。
祝之渔的视线黏在寂临渊滚动的喉结上,那里还沾着未擦净的水。
镜头里的男鬼湿发湿身,眼角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滴落的水珠染透男鬼衬衫,他的詾膛急促起伏着,看起来处处透着古怪。
“现在才早上五点四十分,鬼王殿下……这个时间需要淋冷水澡?”
她不记得寂临渊有清早沐浴习惯,更不该在这段时辰内。
“对,洗澡。”男鬼擦拭水珠的手滑过詾膛间。
“胡说八道,谁会穿着衣裳洗澡。”祝之渔听笑了,刚想追问,忽然瞥见屏幕摇晃间闪过洇透的床褥角落。
“等一下,”她紧急叫住寂临渊,“那里怎么回事?”
本该平整的抱枕凹陷成缠绵的形状,其上放着揉皱的布团,洇开一片又一片深色湿痕。颜色浓白,不像流水泼洒的痕迹,更像是男鬼的……
祝之渔彻底醒困了,命令他:“你把手机拿过去,镜头对准抱枕让我看仔细些。”
寂临渊堵住摄像头,并未听话照做。
“寂临渊!”祝之渔训他,“我都看见了!那条皱巴巴的,是不是我的内……”
“是。”男鬼打断她的话,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态度格外冷静:“是你的贴身衣裳,也做了你所想的那件事。”
寂临渊突然起身,镜头扫过满地凌乱的纸巾,最后对准乱糟糟的床角。
“抱歉,我太想念你了。”
通话突然陷入长久尴尬的寂静。
“你、你……“祝之渔犹豫着开口,嗓音控制不住打颤。
训又不忍心训出口,男鬼拿那双忧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似在憎怨少女致使自己独守空房,无法尽情宣泄。
祝之渔仰起脸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
“……在我回来之前,衣裳给我洗干净,亲手揉搓,不许你用法术偷懒,还有房间也要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许遗留痕迹。”
“好。”寂临渊答应着,突然扯落湿透的衬衫,露出詾膛。
“我等你回来。”
他说“等你回来”时,欲念未消,低哑的尾音坠着未尽的颤意。
从中得以窥见恶鬼隐秘的、颤栗着的兴奋。
祝之渔仓促移开视线,不敢直视镜头。
浸染的内衣缠绕在男鬼汗湿的掌心,她的心脏似也被男鬼攥在掌中,砰砰狂跳,震得少女面颊发热。
布料粘稠的磨擦声响使她膝盖发软。
“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男鬼阴魂不散,变本加厉。
叮嘱声透过电话飘了过来,明晃晃地引诱着她。
祝之渔硬下心肠,无情挂断他的视频通话。
或许是错觉,通话终止的那一刻,她愤愤捏住棉花娃娃,听见寂临渊压抑的喘息声。
第120章 你几时回来
通话终止,按上屏幕的拇指僵了一下。
“什么声音?”
祝之渔微怔,缓缓抬起眼眸:“哪儿来的动静。”
寝室寂静,只有床板在她翻身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听错了。”祝之渔掀开被子,抱着棉花娃娃坐起了身。
蓬松的棉花触感瞬间包裹上来,她没忍住,双手收拢又捏了捏棉花娃娃的小肚子,那里顺从地瘪了下去,又慢悠悠地回弹起来,手感极好。
卧室中,寂临渊俯身拎起衣裳,身体却猛然僵住。
一股毫无预兆的刺激感,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腰腹。
是她。
男鬼勾着内衣的手指突然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是她在触碰、玩弄玩偶的身体。
喉结难以自抑地剧烈滚动了下,吞咽声溢出鬼王齿间。
“祝之渔……”
寂临渊深沉的目光落在床头那堆玩偶上。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激烈的共感,身体深处异样的潮涌一阵接一阵袭来,男鬼绷紧了下颌线,试图压下那阵瞬间窜起的、几欲冲破躯壳的刺激感。
“长得这么可爱,捏起来手感真好。”幼稚的把玩给祝之渔带来一种奇异的解压感。
横竖时间还早,她玩心大起,轻轻捏住那棉花小肚子上一点布料,带着点恶作剧似的力道揉了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寂临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攥紧,关节过于用力甚至发出几声沉闷、压抑的响声。
隐忍的喘息声突兀打破了卧室里的寂静。
男鬼手背上的青色筋络缓缓贲张突起,狰狞凸显在冷白的皮肤上,清晰昭示着主人身体里经历着一场剧烈的风暴。
那感觉像被柔软的羽毛,猝不及防刮过最敏感的地带。
寂临渊的呼吸在那个瞬间停滞。
毫不知情的祝之渔还在放肆玩弄。
男鬼是喘息变得深长而压抑,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强行自胸腔里挤压出来,带出一种濒临失控的灼热。
“祝……”
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猛地滚进床褥里,攥紧沾有祝之渔气息的被褥、衣裳,汲取安抚性的气息。
熄灭的欲瘾再度被少女挑起,寂临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紧绷的太阳穴缓缓滑下。
男鬼苍白的面颊留下一道湿痕,他闭上眼,浓密的眼睫簌簌颤动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在竭力抵抗着什么无形的、汹涌而至的浪潮。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手感这么好。”
祝之渔玩够了棉花娃娃的小肚子,注意力落转移至那张做得过分精致的脸上。
“好可爱啊。”她低下头,把自己微热的脸颊轻轻贴上去,在那团柔软、带着阳光味道的棉花上蹭了蹭。
“呃啊——!”
一声喑哑、急促至极致的闷哼,猝然自寂临渊紧咬的齿关间迸出。喘息声如同被沙砾碾磨,透出压抑的痛楚,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颤栗。
“祝之渔……”
男鬼绷紧的身躯如同一张被拉至极限、濒临崩断的弓。
随着祝之渔的揉捏触碰,他被无形的力量扼住,突出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暴涨的欲瘾仿佛下一刻便要挣脱束缚疯狂释出。
强烈的窒息感挤压出一声声燥热的喘息声,沸腾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叫嚣着要寻找一个出口。
寂临渊几乎是粗暴地、用着一种濒临毁灭般的狠戾,抬手猛地扯开刚刚换上的新衬衫。
衣襟被扯得松松垮垮,挂在男鬼冷硬的胸膛间,露出其下剧烈起伏、渐趋潮红的皮肤。
空气骤然灌入,却如同热水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上,激发铁质更强烈的反应。
紧攥手掌的少女衣裳揉皱得不成样子,寂临渊顾不上思考如何向睡衣主人交待,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接收“棉花娃娃”源源不断传导而来的共感。
他能清晰感受到祝之渔抚过“棉花娃娃”时,那温软细腻的触感。活人的体温轻柔地掠过鬼王绷紧的身躯,甚至嗅到了一缕细微的、熟悉少女发丝清香,隐隐约约缠入他的鼻息。
病瘾折磨得他几欲失去理智,寂临渊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带着疯狂的占有欲,一遍遍冲击他的意志:去找祝之渔……去找到这个“罪灰祸首”……将她绳之以法……将她绳之以法……
触碰感缓缓消失,寂临渊颤抖着伸出手臂,去拨通她的号码。
时间差不多了,祝之渔蹂躏一番棉花娃娃,终于依依不舍松开它,起床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微信嘟嘟打来语音通话,是一通来自地铁站那位男生的邀请:
“老同学,别忘了答辩后的聚餐活动,晚上6点观潮楼3层夕颜厅。”
“嗯,”祝之渔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边刚挂断微信通话,那边便收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鬼王大人,房间收拾干净了吗?”她发出拷问的语气。
屏幕另一端陷入诡异的寂静。
“喂,”祝之渔疑惑,“喂?在吗?”
她恍惚又听见了喘息声。
寂临渊抽出纸巾,缓慢擦拭指节:“今晚几时回来。”
他拎起睡衣:“我做好了饭,等你。”
这回轮到祝之渔沉默了。
她了解寂临渊的心性,没提聚餐的事,担心寂临渊多想。
“今晚……今晚不回来了……”
电话那端瞬间安静。
祝之渔心虚,短短几秒钟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不、回、来?”寂临渊语气不善。
“嗯嗯,今晚临时有事,”祝之渔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文章呃……需要归档整理一下……也能回去,大概会晚一些……”
“临时有事。”男鬼冷笑一声,望向镜子里他那副欲色燎烧的模样。
“好,你去吧。”他尽量保持嗓音镇静,不暴露异样的痕迹。
“我会在家中等着你。”
“无论多晚。”
祝之渔听着男鬼温柔的语调,没来由地后颈发凉。
她听出了吃人的意味。【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