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瞒着他在外有人了
盛夏的城市是个巨大的火炉,直至傍晚,蒸腾的热气也散不干净,黏糊糊地裹住人的呼吸。
毕业聚餐选在学校北门那家生意火爆的餐馆。包间里人声鼎沸,空气里充斥着辛辣的红油味儿,还有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蓬勃而躁动的气息。
灯光刺眼,晃得人眼睛发胀,酒杯碰撞声、嬉笑声、起哄声,混在一起,嗡嗡地直往祝之渔耳朵里钻。餐桌上的喧嚣声裹挟着夏夜里厚重的热浪,黏黏糊糊的使人不舒服。
有点儿吵。
祝之渔坐在角落里,后背被空调吹得发凉,头脑还是烫的。
周围太吵,她只想这漫长的告别仪式快点结束,回到她租住的那间熟悉的小公寓,那里的宁静,对她而言可以舒缓身心。
圆桌再一次爆发出热闹的哄笑声,震耳欲聋。
祝之渔心口却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她扫开手机,瞄一眼屏幕:
北京时间:22:01。
已经这么晚了。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寂临渊在做什么,休息了没有。
祝之渔累了,又不想扫了聚餐的兴致,关上手机静静等待终场结束。
“老同学,发什么呆呢?”青年突然拔高声音,压过满场的喧嚣声。清朗的声音穿透嘈杂,像一枚石子投进浑浊的水面。
祝之渔被他唤得一懵,下意识循声望过去。
今晚控场的主角之一,那日在地铁站邂逅的男生穿着件熨帖得体的白衬衫,袖口状若随意挽到小臂,刻意地露出手腕上一块昂贵的表。他被人群簇拥,脸上带着一贯自信倨傲的笑。
“看着你半天了,怎么一直不说话?”
他微微侧头,微笑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落在祝之渔身上。
那笑容干净、得体,像精心算计过似的。他端起桌上那壶刚续满的酸梅汤,分开人群,径直朝少女这边走过来。
周围的人很识趣地让开一条道,发出心照不宣的起哄声。
“饭菜不合胃口?”他倾身过来倒饮料,“喝点这个解解腻。”
距离瞬间拉近,属于年轻男性的、充满存在感的气息缓缓侵占感官。
冰冷的玻璃壶壁碰到祝之渔,紧接着,青年的手似乎不经意地、飞快地蹭过了少女的手背。
皮肤相触的地方,像被细小的静电刺了一下。很轻,很快,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但那份陌生的、带着明确试探意味的触感,还是让祝之渔心里猛地涌起不适感,下意识地想把手往回抽。
“谢谢。”祝之渔仓促道谢,端起那杯酸梅汤,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却压不下那股莫名的心悸。
那个瞬间,她的心底涌起异样的感触。
似是被什么隔空盯住,阴冷又执着。
“同学这么多年,跟我还这么客气。”男生望着祝之渔躲避的微动作,轻笑一声。
包厢的门突然被服务员敲响。
男生抬眸遥遥望去一眼,脸上挂起春风得意般的笑:“等着,送你件毕业礼物。”
祝之渔被这人搞得莫名其妙,只见青年手里拿着一支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在众人陡然拔高的起哄声、口哨声中,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吊灯的光落在男生身上,为他渡上一层光环。
“毕业快乐。”男生停在祝之渔面前,将那支红玫瑰递出,动作展示出一种精心练习过的优雅,“能认识你,是这四年最美好的事。”
祝之渔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种感觉不是心动,而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架在火上烤的窘迫。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少女身上,透着看好戏的兴奋和催促。
“哇哦,浪漫爆了!”
“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祝之渔如遭雷击,人都裂开了。
也没人提前告知她,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地、略显生硬地往椅背里缩了缩,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和那支象征意味过于强烈的玫瑰。
“谢谢。”祝之渔的声音不大,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包厢里却分外清晰。
“你……人挺好的,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截了当拒绝,“我们不适合。抱歉。”
拒绝的话说出口,空气凝固了一瞬,包厢里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杂着失望与强烈起哄的声浪。
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弧度,捏着玫瑰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不再认真考虑一下吗?”他脸色变得难堪,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少女拒绝。
“不了,谢谢。”祝之渔语气坚定。
男生的神色重又变得倨傲起来,他把那支花轻轻放在祝之渔面前的桌沿上,没再说什么,转身融入了喧闹的人群。
祝之渔暗暗松了口气,看着那枝刺目的红,心里并未彻底轻松,反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只想立刻逃离。
她端起乌梅汁抿了一口,酸涩的汁液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烦闷。少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只属于她的、熟悉而有安全感的空间。
城市另一端,公寓顶层。
窗帘严丝合缝闭紧,将窗外霓虹闪烁的夜彻底隔绝。
客厅里没有开灯,男鬼冷硬的轮廓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死寂的冷。
黑暗几乎将寂临渊吞噬。
鬼王面前悬浮着一块黑色水晶,在午夜流淌出幽暗的光泽。此刻,水晶清晰地映现出另一个空间的画面:
喧嚣的包间,晃眼的白炽灯,一张张年轻亢奋的脸。
画面中心的人,是祝之渔。
寂临渊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着少女坐在角落,脸颊因为酒意泛着薄红,眼神有点放空,似乎是疲倦了。然后,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走了过去。
男鬼的视线如淬了冰的刀锋,冷冷钉在男生靠近的动作上。
他清晰地捕捉到男生递过玻璃杯时,那短暂的、蹭过祝之渔的小动作。
精心掩饰却仍藏不住试探的意味。
“呵……”
一声极低、极冷的嗤笑自男鬼唇间哼出。
笑声里没有温度,透着浓重的阴鸷,似毒蛇吐信,瞬间刺破了房间死水般的寂静。
好热闹的场面。
这便是祝之渔深夜不归、留他独守空房的缘由。
她竟然欺骗他。
男鬼指节收紧,青色血管在苍白的手背上猛地凸起。
水晶清晰映出,祝之渔端起杯子,微微侧头对那个面目可憎的男生说了句什么。
少女脸上那点客套的、疏离的笑意,像一根针,刺进了鬼王的眼底。
寂临渊眼底翻涌着几欲焚毁一切的暗火。
他目睹了青年向祝之渔示爱的场景。
好,很好。
瞒着他,在外有人了。
水晶幽暗的光照出青年递出的那枝红玫瑰,为这场焚毁添了一把烈火。
第122章 凌晨了,舍得回来了?
当众拒绝表白后,时间在尴尬而喧闹的氛围中缓慢爬行。
祝之渔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屏幕,数着秒终于挨到了散场。
聚餐结束,已经过了午夜。
蒸腾城市的暑热消退些许,祝之渔走出了那家被油烟与人声浸透的餐馆,夏夜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晚风吹在身上,却吹不散心口那股莫名的沉坠感。
“祝之渔,”
青年的声音自身后追来:“嗨,等一下。”
他小跑几步赶上,看了一眼腕表,脸上的笑容依旧维持着风度:“太晚了,你住的地方偏僻,我送你回家吧。”
男生的声音在深夜空旷的街道间显得分外清晰。
“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祝之渔下意识想推辞。
“不麻烦,顺路。”青年笑了笑,路灯的光落在白衬衫上,显得他风度翩翩。
“这么晚了,女生独自走夜路很不安全。再者说,万一撞上什么邪乎的,吓到你了怎么办。”
祝之渔沉默。
路上撞鬼不太可能,但是她回到家里应该会被鬼王撞到。
怔愣间,酒后代驾已将车停靠在路边。
“上车,送你一程。”男生打开车门,朝她打招呼。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祝之渔看着青年恳切的眼神,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他表白被拒的难堪,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祝之渔含糊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麻烦你了。”
一路无话。
夜风卷起街边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青年几次想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最终只是徒劳地抿紧了唇。
车辆在小区门前停稳。这片公寓区有些年头了,时值深更半夜,人烟愈发稀少,莫名透出阴森森的鬼气。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门前一小块区域,再往深处望去,*黑暗如同沉默的巨兽,将整片楼栋吞噬。
“谢谢师傅,就送到小区门前吧,不麻烦师傅把车开进去了。”祝之渔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发丝。
“可以。”青年也跟着下车,站在路灯的光晕边缘。
夜风一吹,之前喝下的那点酒精似乎又有点上头。
“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两步,我送你到楼下。”
青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偶尔说一两句关于毕业去向的闲话,声音不高不低。
可那份被注视的感觉,非但没有因为远离人群而消散,反而在深沉的夜色里愈发清晰、粘稠,如同实质的冰线缠绕着祝之渔,缓慢地收紧。
脚步声在寂静的道路间回响。
终于走到楼下,老式公寓楼的楼道口黑洞洞的。
“我到家了。”祝之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青年,努力扯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青年站在路灯下,看着她,目光温和,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似乎想从少女脸上找出点什么。
“祝之渔,”他声音放得更更轻缓了些,像羽毛搔刮,“今晚……感觉还好吗?看你好像一直不太放松。”
这不废话么。
谁被当众起哄求爱不会觉得尴尬?这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祝之渔尽快保持礼貌的微笑:“还好,就是时间太晚了,有些困倦。”
“真的?”青年上前半步凑近她,男性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带着一种温和的压迫感。
“真的还好,”祝之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抵在冰凉的台阶边缘,“忙了一整晚,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不适的近距离审视,催促道:“回去路上小心些,让代驾开得仔细点。”
青年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只说出了一句:“再见。”
“再见。”祝之渔低声回应,转身快步走向那扇沉重的单元门。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带着未尽的余温和不甘。
祝之渔没有回头,不等青年再开口,匆匆进入电梯。
凌晨0:30,她终于到家了。
祝之渔反复深呼吸,紧绷的心绪微微松懈下来。
少女掏出钥匙,插丨进锁孔。
手指因为一种莫名的寒意而有些僵硬。冰凉的金属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楼道口显得格外刺耳。
“咔哒。”
少女握住把手,用力向内一推——
门开了。
沉重的门扉被推开一条缝隙,扑面而来的是室内沉滞的、带着尘埃气息的黑暗,以及一股冰冷到骨髓里的寒意。
预想中玄关那盏昏黄但温暖的感应灯没有亮起。迎接她的,只有一片浓稠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门内不是她熟悉的、小小的家,而是另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幽闭的异度空间。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自祝之渔后背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僵在门口,指尖还搭在门把手上。
不对劲……不对劲……
她在心虚什么,又在担忧什么。
心脏在少女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发出擂鼓般的闷响。祝之渔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在死寂的黑暗中无限放大。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犹豫许久,缓缓踏进玄关那片浓稠的黑暗。
客厅深处,那片纯粹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动了。
猩红的光,突兀地、无声地,在漆黑的深夜中亮起,随即又缓缓地暗下去,像蛰伏的巨兽缓缓开合的眼。
“终于舍得回来了。”男鬼的声音幽幽响起。
“玩得开心么?”
祝之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借着身后楼道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她的眼睛终于勉强适应了黑暗的轮廓。就在几步之外,客厅那张她最常坐的旧沙发里,一个身影静静地陷在其中。
寂临渊坐在那里,如同黑暗本身凝结而成的一部分,看不清表情,只有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潮水,汹涌地漫过玄关,瞬间将她淹没。
沙发上的身影动了。
男鬼缓缓地、慵懒地站了起来,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他送你的那枝玫瑰花呢?没有带回家吗?”
玫瑰?!
“什……什么玫瑰……”祝之渔脸色骤变。
鬼王竟又监视自己。
他都看到了。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冻结成冰。寒意驱散了夏夜的闷热,激得少女裸.露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钥匙从失力的手心滑脱,“啪嗒”一声掉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第123章 晚了
“很惊讶吗?”寂临渊停在她膝畔,俯身捡起钥匙,“我明白了,你不希望我看到晚间发生的一切。”
稀薄的月光照见男鬼那双手,根根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冷白。
“玩得应当很开心吧,才会夜不归宿。”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祝之渔心虚,悄悄后退了半步。
身体突然被鬼王攥住。
指腹滑动的动作缓慢到近乎折磨,带着一种病态的专注和令人窒息的掌控力
“你欺骗我,”男鬼语调冰冷,“害得我独自等待你好久。”
那双手攥紧了祝之渔的腰肢,布料绷紧的室息感勒在腰间。
黑暗中,寂临渊的气息拂过她肌肤,
“为什么……”男鬼嗓音低哑,裹挟着近乎委屈的质问,“为什么骗我?”
祝之渔被迫仰着头,撞进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她能感觉到鬼王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自脸上寸寸刮过,最终停留在颤抖的唇瓣上。
“你借口晚间忙碌,就是为了去见他?”
祝之渔屏住呼吸。心脏在詾膛里疯狂冲撞。她想解释聚餐,想解释那场意外的告白,想解释男生送她回家的经过……
但所有的话语都在寂临渊那沉重的、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压迫感下化作了无声的颤抖。
少女嘴唇翕动着,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我…….”
“嘘。”男鬼的手指轻轻压在了她颤抖的唇瓣上,阻断了她所有徒劳无益的解释。
指丨尖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祝之渔的声音。
“我不喜欢听那些事。”寂临渊附耳低语,声音又沉又冷,“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更不喜欢……你身上沾了他的气息。”
压在少女唇间的手指移开了。
下一瞬,鬼王攥住她的手突然发力。
祝之渔甚至来不及拒绝,身体便被一股强悍到无法抵抗的力量扛起。
天旋地转间,骤然抵上一片冰冷。
是客厅那面光滑的落地窗。
夏夜,公寓高层的冷意透过薄薄的玻璃,瞬间侵入少女的身体,激得她不寒而栗。
而身后,男鬼那具坚硬的身体已然压了上来。
没有一丝空隙,寂临渊的詾膛紧贴着她的脊背,隔着单薄的连衣裙,祝之渔能清晰地感觉到男鬼那异于活人的硬挺轮廓。
“你怎么忍心为了旁人,来欺骗我呢。”
鬼王的指节深陷进少女柔软的腰窝,透出令人心惊的掌控欲,将她整个人死死地钉在冰冷的玻璃上。
“唔……”祝之渔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和腰间的揉按激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她的扭动和推拒,在鬼王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无济于事。每一次挣扎,只能换来腰间那只手更加强硬的钳制。
“别动。”寂临渊俯身,冰冷的唇贴上她的耳廓,声音释出危险的警告意味,“我看到了一份惊喜,猜猜看,楼下那是什么?”
灼热的呼吸喷在冰冷的玻璃上,瞬间凝结成一小片模糊的白雾。
混乱的视线扫过面前的玻璃,祝之渔借着窗外远处稀疏的路灯光芒,望见这面落地窗此刻清晰地映出了室内的景象。
而她的身后,禁锢着她的那个身影,却只是一片更加深浓、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轮廓。只有一双眼睛,在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暗里,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死死地攫住玻璃上她的倒影。
“往下看,楼下方才你站立的位置有惊喜哦。”男鬼勾了勾唇,幽幽地笑了。
往下看……公寓单元门前……
祝之渔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玻璃窗倒影的边缘,一个模糊的身影意外撞进了她的视线。
楼下,昏黄的路灯光晕边缘,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竟然还站在那里!
青年微微仰着头,目光似乎正投向……投向这扇落地窗。
祝之渔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巨大的、灭顶的羞耻感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那个男生能够看到吗,能够望见她被寂临渊死死按在玻璃上,还是……
“看啊……”身后男鬼冰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透着残忍的、扭曲的兴奋,“还不舍得离开呢,待你真够痴情的。”
勒在少女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寂临渊的唇轻轻擦过她滚烫的耳垂,激起一阵剧烈的、带着恐惧的酥麻。
“你猜,他是不是在担心你的身体?”
“不……”祝之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气音,身体因为极度的羞耻颤抖起来,想要抽身离开,逃离楼下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但腰间鬼王那只手却猛地向下滑去,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少女按压在这面透明的玻璃窗上。
“为何要躲避,怕他看到?”
寂临渊低哑的嗓音透出病态的愉悦:“怕他发觉,你将夫君藏于此地,更怕他望见此刻你我抵在窗前交合的模样?”
“今晚假借名义骗你独守空房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胡来。”祝之渔呼吸破碎,身体在鬼王的禁锢下颤栗着起伏。
“再说了,哪个女人不会犯错,我甚至为了你,明确拒绝其他男生的示好……”少女拼命地想要避开玻璃窗外投来的视线,亦想避开身后男鬼那道灼烧着她灵魂的幽暗目光。
“我错了,真的知错了,再也不丢下你一只鬼了……”
可寂临渊横亘在她身前的手臂,却在缓慢下移。
“晚了。”男鬼贴着祝之渔耳廓,声音沉得似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叹息。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寂临渊攥着她的手抵上玻璃窗:
“让他看。”
第124章 好爱你啊
路灯昏黄的光晕底杵着个模糊人影。
不知为何,送她回家的青年并未离开。
青年一动不动立在公寓楼前,安静地注视着这面玻璃。
“猜猜他如今是何心情……”寂临渊低语,指节缓缓滑过少女绷紧的腰线,在玻璃窗上压出水迹。
“不清楚,但我现在很想揍你一顿,”眼见软声道歉无果,祝之渔咬了咬牙,索性加重语气,“半夜三更的你别再发疯了,赶紧松开!”
寂临渊闻声笑了。
“你好狠的心。”鬼王似怨似叹,滚热的詾膛紧压着她的后背,将她更深地压向这扇玻璃。
“他在看着我们做呢,”寂临渊开始发难,“你也会羞稔?为什么,不想被他看见?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闭嘴。”祝之渔紧紧咬住唇,心脏在詾腔里狂跳。
脆弱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全身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身后鬼王每一寸肌理的紧绷,每一次沉重灼丨热的呼吸,都像鼓点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意志上。
“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寂临渊执着追问,刻意放慢动作,缓缓折磨,“你很在意他的感受?他向你发出赴宴邀请,你未能坚守心志。那么他向你赠花示爱之时,你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祝之渔,你可曾有过一分动摇?”
祝之渔闭紧双眸,迫使自己忽略背后的质问。
“嗯?为何不语。”男鬼像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抑或是被这无声的抵抗点燃了压抑一整夜的委屈,身体里的力量骤然爆发,攥住她掀起一阵尖锐的酸胀。
“哐!”一声闷响,整面落地窗似乎都在这股蛮横的力量下急剧颤息。
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裕望将祝之渔整个人幢在冰冷的玻璃上。她的眼前瞬间发黑,破碎的声音终于冲破齿间,化作一声急促而压抑的呜鸣。
公寓楼前,青年的那道身影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到,微微晃动了一下。
“叫出来。”寂临渊沉重的歂息声灼丨烧着少女的心智。“叫出来,让他听清楚,谁才是你的夫君。”
“唤我的名字。”鬼王的动作透着宣告主权的、近乎野蛮的节奏,每一次都重得让她眼前发黑,似是要将少女钉穿在这面冰冷的玻璃上。
祝之渔的手指徒劳地在光滑的玻璃表面抓挠,除了留下更多无助的水迹,什么也抓不住。身体被点燃的火焰和玻璃外透进来的冰冷夜气激丨烈撕扯,理智在眩晕的漩涡里沉浮。
“看见了吗?”寂临渊低哑的声音透出奇异的满足感,“他还在看着我们做,你也很喜欢这样的注视吧。”
楼下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也许是错觉,也许只是夜风吹动了衣角。
可这微微小的动静却让祝之渔浑身猛地一僵,一股灭顶的羞耻感轰然淹没了她,身体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发出濒临绝境的震颤。
“换个地方,”祝之渔突然挣动,“快些换个地方,去卧室,去书房,什么地方都可以。”
寂临渊捕捉到了少女这一瞬异样,一声极轻的、愉悦的低笑从他喉里滚出。他故意放缓了动作,不再掩饰坏心思。
每一次沉重而缓慢的碾磨,都带有一种刻意的折磨意味,仿佛在向楼下那个凝固的影子无声地宣告主权,也在迫使祝之渔趁早低头,安慰他那颗备受冷落的心。
少女的身体早已不由她控制,在鬼王强横的掌控下,只能被迫应和着那股窒息的韵律。
“可怜的小狗……”疯劲又上来了,寂临渊叹息般低语,“他还在夜色中伫立着,巴巴地望着不属于他的主人。”
箍在祝之渔身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少女全部的意识都被狠狠碾碎在冰冷的落地窗前,玻璃在持续沉重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视野里一片白光炸开,楼下那道模糊的人影彻底被愉悦的泪水洇湿,落在祝之渔眸中成为一片晃动的光晕。
她在这个瞬间忘却了一切芥蒂,失去力气瘫倒在寂临渊身上,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砰砰直欲闯开詾膛。
“我好爱你啊。”寂临渊埋首在她汗湿的颈间,喃喃低语,“别再丢下我了,别再让我患得患失。”
他昒住祝之渔,语调幽怨:“我只有你了……”
“起开,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祝之渔喘息着,无情推开男鬼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楼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公寓楼前,青年的身影僵立着杵在夜色中。
似是中了定身咒一般。
第125章 他怎么了?
“是我做的。”寂临渊用额头抵着少女,呼吸透着情裕未退的潮热,越来越急促:
“他向你告白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难堪。”
“他借着倒水的契机靠近你,揩丨油,挑丨逗,故意触碰你的手。”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寂临渊的注视。
鬼王冷笑,毫不掩饰恶意:
“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待他已算是仁慈了。否则他早该化为鬼门关里一缕亡魂,被鬼域的判官羁押定罪,而非好端端地立在楼下,看着你我亲近。”
祝之渔转过身,对上男鬼那双深邃的黑眸。漆黑的瞳孔里清晰映着窗外昏黄路灯的光晕,那道凝固的身影被灯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酒桌上志得意满的青年而今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僵直地定在深夜里,头颅绝望地仰着,正对着他们所在的这扇落地窗。
“你发什么疯,”祝之渔一头雾水,“让他杵在那儿究竟是想惩罚他,还是罚我?”
寂临渊低笑一声,声音里浸满扭曲的快意。掌心突然覆上她的身体,不容少女抗拒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潮热的气息洒上肌肤,男鬼的唇擦过祝之渔耳廓,幽幽吐息:
“看着他那般模样,”寂临渊刻意停顿话语,身躯向前将她更重地抵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么做是不是比往日还要刺/激?”
“啪!”
掌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祝之渔的手掌无情盖上男鬼那张妖冶俊美的脸。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少女甩了甩手心,火辣辣的疼。
空气骤然凝固,黑暗中,她看不清寂临渊的表情,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紧盯着身侧的手。
男鬼被打得微微偏过头去,额前汗湿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祝之渔打了他。
时间短暂停滞一瞬,夜色里忽然漾开一声极轻的笑声。
寂临渊缓慢转回头,目光沉沉地锁住身前少女。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翻滚着一种阴暗、隐秘的兴奋。
他捉住祝之渔的手腕攥在掌心,反复摩挲着少女用力击打而泛红发热的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黏稠的气息。
好喜欢。
好喜欢被她触碰。
男鬼舔过唇角被祝之渔掌掴的地方,动作缓慢而专注,透着病态的慵懒与贪恋。
苍白的面颊隐约泛起了红痕,甚至渗出淡淡的血腥气。
“打得好。”寂临渊的声音沉了下去,语气里尽是赞叹与满足的意味。
“你的手疼不疼?”他微笑着,执起祝之渔的手贴上面颊。
比起暴怒,男鬼这声过分关切的问候更令人心惊胆颤。
“你……什么意思?”祝之渔浑身不自在。
“就是很喜欢你的意思,我在想,世上怎会有你我如此般配的夫妻,两相契合,天生一对。”
寂临渊低声喟叹着,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重新将人按回落地窗上。
湿热的昒宣泄着鬼王浓烈的占有欲,钝刀割肉般顺着少女肩颈间的肌肤,一路蜿蜒向上。薄唇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滚热黏腻的湿痕。
皮肤下脆弱的血管在他抵唇压迫时突突直跳。
“知道么……”寂临渊的声音贴着少女的脉搏震动,齿尖在那脆弱的皮肤上磨了磨,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你越是挣扎,越是掌掴……便越让我上瘾……”
他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了祝之渔微肿的手掌心,仿佛在品尝某种稀世珍馐,态度似是虔诚,又似在亵渎。
“我爱你。”
掌中触感湿漉漉的,祝之渔惊得抽回手,像被火焰烫到一般迅速。
她感觉鬼王受到刺激,病得更重了。
“放他走。”祝之渔盯着玻璃映出的路灯光影,声音终于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让他走,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窗外,凝固的夜色里,那个被定住的、绝望的身影依旧无声地矗立着。
少女尽量保持温柔,耐着心思摸了摸寂临渊的头:“我只喜欢你,安心了吧?”
“好。”鬼王屈从于她的触碰,答应得异常干脆,“我听你的。”
这么容易?祝之渔怀疑地眯起眼眸。
不等她松一口气,失重感突然攫住了身体。
寂临渊单臂将人捞进怀里,容她跨坐而上。
“做完这一次,就放人。”男鬼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沉压来。
他抱着少女,一步步向卧室走去。鬼王的步伐很稳,可每落下一步,都会借助前进的力道刻意磨着她。
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每一步都踏在祝之渔绷紧的神经上。身体像被钉在颠动的刑具上,每一次冲击都掀起灭顶的眩晕。
视野开始晃动、模糊,天花板悬着的灯变成摇晃的光斑。
身体接连被惯穿,祝之渔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她紧紧咬住牙关,将喉间快慰的哭声咽了回去。
没有丝毫缓冲,寂临渊抱着她直直地倒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少女猛地一沉,柔软的床垫深深陷落,瞬间裹住她的身体。
鬼王的重量随之覆压而下,将她禁锢在詾膛间,断绝了所有退路。黑暗中,男鬼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将她牢牢锁死在方寸之地。
祝之渔陷在被褥里,几近窒息。每一次的力道都重得将她的灵魂击碎。少女眼前发黑,断断续续地应和着寂临渊,脾气上头了不想求饶,只是绷紧了手指,无助地胡乱抓挠。
寂临渊释出了前所未有、近乎失控的狠劲。
床垫深陷下去,每一次沉重的下沉都带来更深的室息感。
意识在眩晕与尖锐的感官冲激之间拉扯,祝之渔濒临溃散,张开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一点什么,一点能让她在这灭顶的浪丨潮里暂时锚定的东西。
手臂指划过划过被汗浸透变得黏腻的床褥褶皱,徒劳无功。
混乱中,掌心意外地触碰到一团异常柔软的东西。
透着几分熟悉的、阳光晒过的微尘气息,布料被她反复摩挲,毛茸茸的触感分外合心意。
那是祝之渔带回家,摆在床头的棉花娃娃。
它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乖巧望着卧室的动静。
出于濒临崩溃的本能,祝之渔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攥住了棉花娃娃的胳膊。
五指深深陷进那团柔软棉絮里,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寂临渊的身躯猛地一僵,所有动作瞬间停滞。
那是与他共感的棉花娃娃。
一滴冷汗毫无预兆地从男鬼绷紧的下颌边缘渗出。
啪嗒!
汗珠砸落在祝之渔身上。
那一点冰冷的湿意,与相贴的身躯间那股灼烧的温度形成反差,激得祝之渔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掌心攥紧了棉花娃娃。
“呃——”
寂临渊喉中突然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撑在少女身侧的手臂青筋瞬间暴起。
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不动了……
祝之渔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静止撕开一道缝隙,缓缓恢复清明。
不对劲……
手边触到了柔软的棉花娃娃。
第126章 布偶怎么了
动作突然停住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冻结。男鬼像一尊雕塑,保持着俯冲的姿态停在了祝之渔视线上方,就连原本灼热的呼吸都冷了下来。
夜深人静,卧室里只剩下绝对的寂静。
“你,你怎么不动了?”祝之渔惊诧,匆忙望了一眼,“看起来好端端的,应该没萎吧。”
鬼王沉默了。他身躯绷紧,肌肉贲张,攥住少女的手指缓缓收紧,力量大得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莫名其妙的,你愣着做什么,赶紧动一动呀。”祝之渔撑得难受,“我的玩偶,别抢我的玩偶……”
棉花娃娃受到挤压,毛茸茸的肚子哧溜自少女指缝间溜走。
僵在她上方的那具身躯登时松懈,祝之渔听到男鬼松了一口气,声息轻得微不可察。
奇怪,祝之渔起了疑心,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寂临渊他紧张什么?
一个模糊的念头滑入她混乱的脑海,少女试探着伸出手指,用力捏了捏娃娃那只棉花手臂。
“呃嗯——!”
急促的气息再度自男鬼紧咬的牙关里迸出,那声音饱受压抑,透出濒临崩溃的痛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刺丨激感。
棉花娃娃的胳膊被祝之渔攥紧,几乎同一时刻,寂临渊撑在她身侧的那条手臂猛地一颤,肌肉绷紧到极限,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狂跳不止。
冷汗,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争先恐后地从鬼王的额角、鬓发间渗出,沿着他冷硬的下颌滑落。
“怎、怎么会这样。”祝之渔虚脱地喘着气,混乱的思绪在迷惘与眩晕中艰难聚焦。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只攥得变了形的棉花娃娃上,手指微微松开,不再用力抓握,而是带着探究的意图缓慢地滑过玩偶。
“别捏。”身上那具绷紧到极致的躯体遭到强行压抑,触底反弹终于爆发出可怖的力量。
寂临渊骤然俯身压下,释放着疯狂掠夺的气息,不容分说地堵住了少女所有的疑问。毫无技巧可言的昒,像是一场惩罚,一场失控的宣泄。
被强行中断的动作以更为猛烈、更为狠戾的姿态卷土重来,不顾轻重缓急,不顾章法,只剩下原始的本能,释出要将一切彻底摧毁的疯狂力道,狠狠惩罚。似是要片要将方才一瞬的失控加倍讨还回来,要将那片刻的僵硬所暴露出的弱点,彻底抹消、覆盖。
寂临渊比今夜任何一回都要狠,决绝到恨不能将她的灵魂一并击碎,根本不容少女歂息,使出凶悍的力气,仿佛要将其钉穿在这张床榻。
祝之渔的气息晃得支离破碎,连不成调,求饶或咒骂都失去了意义,迷迷糊糊间只能凭借本能去抱紧寂临渊。
鬼王的反应不寻常,有问题,这堆棉花娃娃一定有问题。
祝之渔侧目,望向手边毛茸茸的玩偶。
她的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待今夜过去寻找时机。
试探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祝之渔开始留意棉花娃娃,开始悄悄观察鬼王的反应。
她确信寂临渊与玩偶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少女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带有隐秘的试探。
当她用手指划过棉花娃娃圆乎乎的脸颊,男鬼的喉结便会突兀地滚动一下。
若是用手蹭过娃娃棉花填充的腰侧,鬼王的身体便会骤然绷紧,手臂间的青筋很快起了反应,贲张鼓起。
祝之渔深吸一口气。
这段奇异的联系使她兴奋。
一种危险的、窥破秘密的刺激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第127章 她还想多玩几天呢
祝之渔抱起棉花娃娃,捏了捏它的脸蛋,心想这可是个好东西。
捏它的腰,客厅里立即传出闷哼声;揉它的腿,不出片刻寂临渊便会冷着脸现身索昒。
“起开,去把卫生间衣裳洗干净再说。”祝之渔表面无情拒绝,转过身便开始偷笑。
总算逮到机会调教鬼王了,谁让寂临渊发疯欺负人。
搬离学校的时候,祝之渔遇到了那夜送她回家的男生。
尴尬,特别尴尬。
祝之渔拿书遮住脸,下意识便想溜走。
“老同学,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男生眼尖,冲过来主动和她打招呼。
祝之渔勉强笑了笑,话到了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那天你……”
“说来惭愧,那天我喝多了醉倒在你家楼下,后来多亏了代驾的师傅找过来,把我叫醒。”
青年出糗,难为情地想着,幸好祝之渔先走了,不然被她看到那副烂醉如泥的模样,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只怕全然崩塌。
什么?
……喝醉了?
祝之渔怔愣了下。
所以那一夜,男生自始至终什么都没看到,寂临渊只是在恶意地增添情丨趣?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祝之渔咬了咬唇,遗憾自己的巴掌打轻了,不解气。
毕业季的杂事结束,她从学校搬回了公寓开始和寂临渊同居。
同在一处屋檐下,往后的日子,她要抓住机会变本加厉地去戏弄鬼王。
祝之渔取出钥匙,拧开公寓门。
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寂临渊正倚在客厅沙发里,安静地看着书。
他学习简体字,学习同现代社会接轨的内容,以便能更好地陪伴少女生活。
“你回来了?”听见钥匙转动声,寂临渊自书中抽离思绪望向少女,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
“嗯,”祝之渔拎下背包,“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先去处理工作。”
少女洗净双手转身进了卧室,伸手抓起棉花娃娃。
她恶趣味地捏了捏玩偶软绵软的小肚子。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被扼断在喉底,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祝之渔站在墙角悄悄探头观察。
沙发里的男鬼身体僵了一瞬。
他翻书的动作停滞了,手指捏着书页边缘,指节微微泛白。
寂临渊依然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这么平静?这个反应不对劲呀,难道他脱敏了?”祝之渔心底疑惑,加重力道继续揉捏。
空气骤然凝滞。
男鬼缓缓抬起眼眸,深邃的黑眸越过书页,无声地锁定了躲在墙角的祝之渔,还有她手里蹂躏的那只棉花娃娃。
被发现了。
祝之渔心慌,飞快松开了玩偶的肚子。
“嗯……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今晚吃什么,我去准备食材……”
“晚饭已经做好了。”寂临渊重新将视线落回书页上,“都是你喜欢吃的。”
方才发生的小插曲随着书页一同翻篇。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房间里分外清晰。
“哦,”祝之渔心虚地点点头,“我去吃饭了,晚间还要加班处理剩余的工作,别等我了,你可以先洗澡。”
寂临渊闻声,抬眸瞥了她一眼。
祝之渔踩着拖鞋飞快溜走。
***
深夜,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冲刷着瓷砖。
氤氲雾气自门缝间丝丝缕缕地渗出来,磨砂玻璃门透出暖黄模糊的光晕,勾勒出鬼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在冲冷水澡。
水流声很大,盖过其他一切声响。
潮湿的沐浴露香气弥漫在走廊的空气里,祝之渔蹑手蹑脚走过来,抱住那只棉花娃娃悄悄地靠近浴室门。
她望向那扇水汽缭绕的玻璃门。
水流冲刷着寂临渊宽阔的肩背线条,里面的身影正抬起手臂。
水声是绝佳的掩护。
祝之渔背靠着墙壁,手指摸索停留在棉花娃娃那片最柔软的布料上,模仿挤压的动作,碾磨着用力掐了下去。
哗哗的水流声依旧。
持续的水声里突然混入了一声粗丨重的的喘息。
“……”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祝之渔屏住呼吸。
有反应了。
她攥紧手中的玩偶,捏得棉花变了形。
男鬼喘声急促,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甩在了湿滑的瓷砖墙上。
伴随着寂临渊一阵剧丨烈的呛咳,还有*水流骤然紊乱的溅落声。
祝之渔被那阵暧昧的声音烫到,猛地缩回手,躲到墙后。
生怕被寂临渊察觉端倪。
掌心摩挲着棉花毛茸茸的触感,祝之渔深吸一口气,她还想多玩几天呢。
第128章 反被她捉弄了
祝之渔悄悄探出脑袋,贴着门偷听动静。
里间沉重的喘声缓和下去,鬼王渐渐平复了心绪。
棉花玩偶软塌塌地垂着,被她蹂躏得可怜极了。
祝之渔低头看了一眼,趁鬼王松懈之时,再度用力揉捏玩偶。
磨砂玻璃门上的高大轮廓,突然发生了变化。
寂临渊猛地弓起了身躯,手掌撑住墙壁,似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了要害。
墙体发出沉闷的声响。
寂临渊的身影死死定住了,肩背剧丨烈起伏,隔着模糊的玻璃门,都能感受到鬼王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濒临崩溃的力量。
冷水激荡当头浇下,寂临渊闭上眼眸,狠狠攥住了自己。
眼前都是祝之渔的影子,他想要她。
可是少女说她此刻在工作。
鬼王谨记,祝之渔忙碌的时候,不可以去打扰她。
是了,她在工作。
寂临渊倏然睁开眼,望向玻璃门外。
那么,蜷缩身体藏在墙角的那个人是谁。
浴室里的动静平息下来,只剩下水流的冲刷声。
空气里逐渐弥漫开令人窒息的侵略感。
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突兀地停了。
死寂。
一片死寂。
沉默骤然降临,只有水滴从花洒端头滴落,砸在瓷砖上,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中少女偷听时紧绷的心弦。
祝之渔看到,磨砂玻璃门上的那道静止的黑影,缓缓直起了身体。
水珠顺着寂临渊的脊线滚落。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那个撑在墙上的姿势,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蓄势待发的猛兽。
死寂在蔓延,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股无形的侵略性穿透门板,钉在祝之渔身上。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诡谲的寂静中异常刺耳。
浴室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浓重潮湿的水汽涌出门缝,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味,瞬间扑了祝之渔一脸
寂临渊并未完全走出浴室。
高大的身影像雕塑陷在翻腾的雾气深处,只能望见一道模糊而极具压迫感的轮廓。
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男鬼苍白的额角和脖颈上,发梢不断滴下水珠,沿着下颌滚落,滑过突起的喉结,一路蜿蜒向下。水珠经过宽阔紧实的胸膛,在腹肌沟壑间短暂停留,最终浸入腰间那条唯一蔽体的白色浴巾。
浴巾系得有些松垮,堪堪围在胯骨之上。
色丨诱。
明晃晃的色丨诱。
门打开的那一瞬,祝之渔下意识想溜走。
但她的目光被男鬼牢牢吸住,不受控制盯在了浴巾某个位置,那里昂立着一道不容忽视的恐怖弧度,展露原始而野丨性的力量感。
浸湿的棉质布料被高高撑起,清晰勾勒出它的形状,昭示方才浴室里那一阵阵痛苦歂息和激剧碰撞的来源。
寂临渊的手掌随意地搭在门框上,水珠顺着手臂流畅的肌理线条往下淌。
他的目光越过弥漫的水汽,攫住了站在墙角、手里还攥着那只罪魁棉花娃娃的少女。
唔,罪魁祸首和它的主人。
男鬼眼眸微阖,意味不明。
“你、你洗好啦,”祝之渔说话磕磕绊绊,捏着棉花娃娃往身后藏,“这么巧,我加班有点饿,跑来厨房找些吃的。你快去休息吧,今晚别等我了。”
寂临渊不言,只是静静盯着她。
男鬼那双深黑的眼眸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片被水浸透的、沉不见底的暗色。像暴风雨降临前平静的水面,随时都会掀起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饿了?”
祝之渔使劲点点头:“嗯,我回卧室继续加班了。”
“站住。”
寂临渊薄唇紧抿着。
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勾勒出鬼王的身躯,每一道肌肉线条都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隔着弥漫的水汽,目光沉沉地穿透过来,锁住少女。
男鬼突然迈开腿,踏在微湿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祝之渔走来。
水珠从发梢滴落,砸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得祝之渔心脏砰砰乱跳。
压迫感扑面而来,将少女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么晚了,不如一起休息。”
寂临渊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少女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冷水也无法浇灭的惊人热意,混合着薄荷的冷冽气息,极具侵略性。
“不,不了吧,我还要加班……”祝之渔心慌,小腿控制不住打颤。
寂临渊垂眸,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转向她那只紧抓着棉花娃娃的手上。
鬼王的手掌突然覆了上来,包裹住少女的手背,连同那只可怜的娃娃一起攥住。
他的掌心滚热,浴巾围住的身躯更热,那热度几乎要灼伤祝之渔。
“你要做什么,”祝之渔慌了,“警告你别乱来啊,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不容抗拒的力道悍然压下,寂临渊攥住她的手,连同那个充当了刑具的娃娃,重重地按在自己赤丨裸的詾膛上。
“松手,冷静,你冷静一点……”祝之渔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心脏共振,掌下传来沉重而迅疾的搏动,像被囚禁的猛兽在疯狂撞击牢笼。
她下意识后退,身体却突然被寂临渊攥住。
男鬼俯首,湿漉漉的黑发扫到少女颈间,冰冷的水滴落在了她的皮肤上。
“背地里玩弄多没意思,当面敞开了玩才过瘾。”
被他发现了。
祝之渔心底咯噔了下。
笑意缓缓浮现在男鬼的唇角,透着危险的气息与洞悉一切的玩味,令人头皮发麻。
寂临渊解开浴巾,慢条斯理地开始审问:“玩够了吗?用共感玩偶来捉弄我,很有趣吧。”
修长的指节搭在浴巾边缘,眼看着便要动手。
少女突然反客为主,伸手扯去鬼王腰间的遮挡。
浴巾松垮滑落鬼王的身躯,堆叠在地。
竟然被她调戏了。
变故陡生,寂临渊微微一怔。
趁着他走神,祝之渔抓紧时机溜回卧室“砰”地一声关紧门。
“你等着睡书房吧。”
祝之渔抬手画符,在虚空织就法阵庇护这处房间。
鬼王固然修为强悍,她也不是吃素的。
少女心满意足,收起手势准备躺回床上休息。
刚抬起脚,右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细细密密,一路向上蔓延,缠得越来越紧。
“怎么回事……”祝之渔心惊,匆忙按住膝盖。
门外传来一丝极细微的声响。
窸窸窣窣。
是布料被揉捏、挤压的声音。
“乖,别躲啊……”男鬼低沉的笑自门外响起。
他握住祝之渔的棉花娃娃,修长的指节拨弄着。
轮到她与玩偶共感了。
第129章 现在轮到你了
祝之渔倚靠门扉勉强稳住身体。
即使隔着一扇门,触感仍然清晰。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皮肤,缓慢画着圈撩动。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钻进耳朵,祝之渔头皮发麻,躬身紧紧抵住门板试图汲取一点安全感。
门板很薄,此刻脆弱得像一层纸壳,根本挡不住任何东西,譬如声音,譬如鬼王。
奇异的酥麻感突然窜上她另一条腿。
不是疼痛,也不像瘙痒,似有电流穿体而过,祝之渔齿间挤出一声急促的喘声,膝弯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狠狠撩动一下,羞耻感悄然滑过,瞬间淹没了少女。
原来她捏揉棉花娃娃的时候,寂临渊便是这般感受么?
太煎熬了,实在太煎熬了。
祝之渔把自己缩得更紧,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肤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
寂静的房间里,捕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低笑声。
轻飘飘的,透着慵懒的、掌握一切的戏谑意味。
是从门缝底下钻进来的。
是他。
门外那个疯子,他就站在那儿。
寂临渊手里捏着一只漂亮的棉花娃娃。本该软绵绵、毫无生气的玩偶,此刻成了他捉弄祝之渔身体的邪恶开关。
那阵磨人的、让她身体痉挛的诡异酥麻,便是他用手指反复揉捏、按压棉花娃娃的结果。
祝之渔徒劳地抗拒着身体里被强行撩起的反应。
“啧。”一声极轻的笑声,贴着门缝飘了进来。
“它在发抖呢,和你此刻的感受一样么?”男鬼的声音压得很低,钩子似的勾着祝之渔的心绪。
它?它是谁,被寂临渊攥在手里,肆意揉捏的那只棉花娃娃吗?
祝之渔捂住耳朵,仍在坚持抵抗。
身体背叛意志,她忍不住发出细碎呜咽。
“宝宝,”男鬼的声音贴着门板响起,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音都咬出诱哄的意味,“听话,门开了,就舒服了。”
落在棉花娃娃上的动作,缓慢、不依不饶。每一次揉捏都仿佛直接落在祝之渔的皮肤上。她紧紧咬住手臂,齿间尝到了铁锈味,却丝毫无法分散那股钻入身体的颤栗。双膝绷得极紧,就连睡裙的质感也变得无比清晰,磨嚓着少女的皮肤,激起一阵阵令人眩晕的麻劲。
“乖,开门就停下。”
“闭嘴,偏不让你得逞!”祝之渔捂着膝弯,朝门外喊:“寂临渊你个混蛋!”
指间揉捏玩偶的动作停了。
寂静。
静得令人心慌。
祝之渔扶着墙缓慢起身。
心脏因过度紧张而加速狂跳,她竭力压抑急促的歂息声。
结束了?
祝之渔将信将疑,太阳打西边出来,难不成寂临渊他也会发善心?
不可能。
这短暂的“宁静”非但没有给祝之渔带来安全感,反而透出暴风雨降临前的压迫感。
男鬼停手了,他为何停手,这绝不是结束,更像是蛰伏着的狩猎者将利爪悬于空中,蓄势待发。
一声低沉的笑响起,如同石子投入静水,打破了窒息的氛围。
“怎么不说话了,嗯?”男鬼尾音微微上扬,戏谑地笑着,“当真不愿开门看看它?”
布料摩嚓的声音变得更慢,更沉,牵动着祝之渔的心弦。
“它想你了。”寂临渊语调温柔,“想得……很厉害。”
刻意放缓的字音缠绕上来,攥紧了祝之渔的呼吸。
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按压着那只柔软的棉花娃娃,玩偶身上每一处棉花皱褶,都承受着力道在他指间变形,而这份触碰的力道被邪恶的共感放大百倍,清晰地传递至祝之渔身上。
祝之渔的意识在抗拒,理智在疯狂挣动,可这具身体却逐渐背叛了她。
湿热的触感划过皮肤,持续发酵、蔓延开一片燎原的酸软,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混蛋?我是啊。”男鬼回味着那悦耳的骂声,像是得到什么嘉奖,“感觉如何?你捉弄我时,下手可比此刻要狠多了,险些要了我的命,半分怜惜也无。”
少女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抵着墙壁歂息,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黏腻地贴在颈间。
身体里那团被强行点燃的火,烧得她的理智摇摇欲坠。
“听话,把门打开。”寂临渊循循诱引着她,“门开了,便不会难受了。”
祝之渔捂紧双耳,把头埋进作颤的膝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男鬼那魔咒般的声音。
不行,不能开门……
门若开启,便是把自己彻底送入蛇口。
少女拼命压抑着空虚感,试图用意志力将那阵磨人的裕望压下去。
寂临渊盯着门锁,眸色渐沉。
祝之渔的毅力比他预想中的要顽强得多。
门外,那阵折磨人的声响变了。
布料摩嚓的窸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更具压迫感的挤压声,像湿丨透的海绵被指节深深地按压下去。
祝之渔的身体骤然绷紧。每一次那黏腻的挤压声响起,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隔着门板按揉在身上,疯狂搅动她,隐秘的湿意使得少女并紧了身体。
“嗯?”寂临渊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恶劣的探寻意味,“裙摆被浸透了。”
祝之渔的脸颊发热,连耳根都似烧了起来。快感几乎要摧毁理智,手臂上的齿痕凹陷下去,细密的汗珠不断从她额角渗出。
单薄的门板成了隔绝地狱的唯一屏障。而她模糊的意识,即将在地狱的烈火中焚烧殆尽。
“把门打开。”男鬼微笑着催促。
他在等。
等这扇门开启,等少女承受不住终于肯低头,等她用破碎的声音求饶。
身体与棉花娃娃共感,被那沉重的力量钉在门板上。沁出的冷汗混着欢愉的泪水滑落,少女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男鬼的捉弄。祝之渔张了张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剩下破碎的歂息声。
恶鬼究竟想做什么,要这样一点点地碾碎她的抵抗,直到她彻底认输吗?
“你给我等着……”祝之渔咬了咬牙。
“我等着呢。”寂临渊漫不经心地抬指,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一下。
轻飘飘的一声,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少女紧绷的心弦。
它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更像是男鬼在宣告:游戏可以结束,而她唯一的出路,就在门的另一侧。
“唔……”一声急促的呜咽,终于还是从少女紧咬的牙关里泄了出来。身体的颤栗再也无法压制,那股被唤醒的渴望像涨潮的海水,冲刷着她残存的意志力。
汗水浸透了薄薄的睡裙,黏腻地贴在祝之渔背上。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剩下门外男鬼的低语,以及身体里疯狂叫嚣的空洞感。
坚持?那点可怜的坚持在寂临渊的撩拨下,寂静崩塌。
“……开门。”男鬼的声音再次响起,透出隐秘的兴奋,“乖一点,别让它等太久。”
令人心颤的蛊惑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那根早已绷到极限的理智。
灭顶的快感风暴撕扯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祝之渔颤着手,缓缓伸向门锁。
终于肯服软了么?
男鬼勾了勾唇,目光透过阻隔的门板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手指触上门板,祝之渔催动内力,“啪”一声,又贴上一张符咒加固房间。
“你做梦!”
少女拔高声音:“就算是累得明天下不了床,我也绝不向你低头!”
门外,男鬼施加的折磨突然停了下来。
祝之渔艰难地动了动,试图撑起发软的手臂,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颤栗。身体像是被拆解重组过,每一处关节都酸软得不可思议,小腹里还残留着那磨人的空虚余韵。
门缝下透出那道光线横亘在她和男鬼之间。
“咔哒。”
一声轻响,门锁弹开了。
木门滑开一道缝隙,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如同决堤的洪水,强势涌入她的卧室。
祝之渔心跳骤停。
时间在这一瞬静止,少女因恐惧和未褪的情潮而发出的破碎歂息声,在突然明亮起来的卧室里显得分外暧昧。
“你迟迟不动,所以,我来找你了。”
男鬼静静地站在门前,并未立刻涉入祝之渔的私密领域,只是立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那目光如有实质,穿透单薄的睡衣,在她暴丨露在光线下的每一寸皮肤上游走。
时间在诡异的寂静中流淌,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煎熬着濒临崩溃的心绪。
汗水浸透身体,祝之渔抱住门板,猛地推了回去。
就在这时,男鬼动了。
他拎起湿漉漉的棉花玩偶:“你看,它比你诚实。”
男鬼的脚步越来越近。
“现在,轮到你了。”
第130章 你喜欢
他进来了。
带着一身未散尽的水汽,男鬼赤足踩在木地板上,步伐无声,却透出强势的压迫感。
蔽体的浴巾被祝之渔扯掉了,他顺手松松垮垮地系了件深灰色的浴袍,领口敞开,露出大片紧实的、还微微泛着水光的詾膛。
残留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理线条滑落,没入更深的阴影里。
祝之渔盯着阴影哆嗦了下,撑着地板往后撤退。
“你、你冷静,你的那里也冷静一下。”
水汽氤氲中,男鬼那双眼眸显得格外幽深锐利,像夜色里锁定猎物的兽瞳,直直地朝少女投来一瞥。
目光滑过祝之渔身底洇染的睡裙,带着一丝了然的玩味,随即落在詾膛间那只棉花娃娃上。
“玩偶已经被水浸透了,”寂临渊勾了勾唇,“你也是。”
“都是你做的好事。”祝之渔已经钻进了被窝,脱去睡裙抛到鬼王怀中:“出去,快出去,命令你今晚把衣裳洗干净。”
“嗯,”寂临渊屈膝抵上床角,“办完正事再说。”
柔软的床垫因男鬼的重量而下陷,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水汽的侵略气息更浓了。
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沉沉地笼罩下来。
“别躲我啊,会很舒服的。”寂临渊垂眸低笑。
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棉花娃娃的柔软,动作温柔得近乎怜惜,然而下一瞬,力道陡然改变,他修长的指节陷了进去。
“唔……”祝之渔猛地吸了口气,攥紧了身底的床单。
男鬼那只作乱的手顺着棉花娃娃娃娃的轮廓下滑,滑过它小小的肩膀,落到那棉布裙包裹的、圆鼓鼓的小肚子上。他的掌心整个覆了上去,宽大,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开始按压那片柔软。
一股奔涌的热流在祝之渔小腹炸开,那感觉来得又急又猛,少女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变得急促。
身体颤的厉害,她的双膝在薄被下紧紧并拢。
“嗯……”一声细弱的颤音冲破了紧闭的唇齿,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羞耻。
头顶传来寂临渊一声低笑。
那只在棉花娃娃腹部作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祝之渔的额角,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清凉和他身上特有的、极具侵略性的味道。
“你出了好多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音都敲打在祝之渔紧绷的心弦,“舒不舒服?”
明知故问!祝之渔咬住手臂,尝到一点铁锈般的腥甜,试图用这点痛楚压下喉咙里即将喊出的更羞耻的声音。
少女的脸颊烫得惊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透了。
不行……
不能总这样被动承受他的捉弄……
一个新奇的念头倏然闪过祝之渔的脑海。
寂临渊可以制作共感棉花娃娃,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
不够过瘾,祝之渔想要狠狠玩弄鬼王。
未学完的术法与咒语寄存在手机文件里,祝之渔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边努力抵御着那只手在娃娃身上那一阵强过一阵的、令她窒息的快感,一边悄悄地把手探向枕头底下。
她记得手机就塞在那里。
手指慌乱地在枕套底下摸索着,触到了那熟悉的外壳。
祝之渔心跳加速,屏住呼吸凭着记忆去滑动屏幕解锁。
黑暗中,屏幕骤然亮起,在昏暗的卧室里分外显眼。
那一瞬间的强光,不仅刺得祝之渔眼睛生疼,更是毫无遮拦地照亮了她还没来得及切换的页面——
屏幕中央,几个加粗的标题直白地闯入双方视野:
《与兽体夫君大战七天七夜(配图版)》
《嗯批行为观察日记(高口)》
《快穿之绑定绑定口口系统》
……
那些字眼,那些标题,在惨白的光线下,赤丨裸裸地昭示着少女的荒诞口味。
时间在这一瞬静止。
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冲上祝之渔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完了。
祝之渔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忘了,手指紧紧抠着手机的边缘。
男鬼那只在棉花娃娃腹间流连的手,倏地停住了。
“这是……”
所有细微的揉捏动作都凝固了,空气沉重地压在祝之渔身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鬼王那两道沉甸甸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僵直手臂握着的、那块暴丨露一切的发光屏幕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刮过皮肤,掀起一阵阵尖锐的羞耻和恐慌。
死寂。
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从寂临渊喉间嗤出,像一声被压抑的叹息,又像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事物的兴味。
“呵……”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灭顶的羞耻感如同海啸汹涌奔来,祝之渔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像个受惊的蜗牛,恨不得把自己整个缩进壳里。【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