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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作者:落千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现实则证明了他选择第一条路。


    是的,第一条。


    他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徘徊,又期望着站在光明磊落之处。


    于是就这么走着走着走着……


    花开了,陈渝拿起刷子想在墙上作画。


    这是一个工厂,光线昏暗,机器轰鸣,横七竖八的尸体被陈渝堆成山,苍蝇在上面嗡嗡作响。陈渝自然也嫌恶心,但一时半会儿移不走,他也没办法,因为他还要画画。


    画什么好呢?玫瑰?不行不行。菊花吧,红色的菊花,红色可以盖住血迹,开始吧。


    他先简单的给整面墙定了个形,然后去找喷漆喷了个大概,才开始拿起画笔画线条。


    这一笔,谷子佑骗了他。


    他高高兴兴地过完生日宴,没看到曾的踪迹,便想去寻,谷子佑拦住他,说要带他去玩,他想这是要度蜜月吗,立马同意,结果精疲力尽了一周,却回不了家了。他知道这件事,谷子佑没有告诉他,是他碰见了逃跑的怀绝。


    怀绝也不是背叛曾,而是去联系实验所。陈渝去问谷子佑试验所的事情,谷子佑求他不要问了,他不想他知道。


    那是谷子第一次求他,陈渝看着抓着他裤腿嚎啕大哭的谷子佑定会心软,后来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然后他们出国了,默契的对曾糜英的事情闭口不谈,他人生最愉快的日子大抵如此了。


    谷子佑总亲吻他的手背说爱他,也确实用行动表示他的全身都是他的。他们喜欢在缤美的落花前接吻,喜欢在炽热的余晖路上牵手。


    本来多,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有人会记得悲伤与痛苦,因为早已成为过去,现在是新生。


    可是两个月。仅仅两个月,谷子佑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变得很敏感,暴力,易怒,甚至开始恶言恶语,对陈渝动手。


    陈渝和他势均力敌,自然分不出胜负,陈渝就骂他有病,说要走。


    他又哭着说是他错了,他只是一下上头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才会激动的,他保证下次不会了。


    陈渝对他格外宽恕,一次又一次的心软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的攻势。


    最后一次,陈渝真的怒了。一脚给人踹飞撞上墙,无论谷子佑怎么哀求他都不为所动,知道给人打得奄奄一息,像死了般倒在地上,他才停手,去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便开始收拾行李,走之前,他还是心软了,给谷子佑打了急救电话后才离开。


    他听见谷子佑在房间里撕声裂肺地叫他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


    这一笔,江阑骗了他。


    在国外的时候,他遇到了推着坐轮椅的江晓的江阑,二人真是越长越像,若不是那颗痣,还真分不清她们——


    江晓的痣在右眼下两指,江阑同理在左。


    这个重逢的时间很巧,和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间一样,天也下着毛毛细雨,姐妹俩没有撑伞。


    江阑脸上满是憔悴,见到陈渝时的震惊是藏不住的,二人对视片刻,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装作陌生人擦肩而过。


    没多久又在药店碰面,这次江晓不在,江阑也就对陈渝明说:“你知道我和江晓的事,为什么又要嘴欠告诉谷子佑?你和谷子佑的……哼,要不是曾已经死了,我不信她不会扒了谷子佑的皮。”


    陈渝懒得回她,讥笑道:“原来只是事吗?不像我敢直接说,我爱谷子佑。”


    “你!”江阑气得脸色发青,随后又冷笑一声,道:“是嘛?那我很期待你们的诀别哦,你就不想知道曾一直在做什么实验吗?”


    说不想知道肯定是假的。陈渝捏紧了手中的药盒,指尖泛白。


    江阑凑近一步,压低着声音语速极快道:“曾靡英痴迷的是精神操控。她给谷子佑注射的根本不是什么强化剂,而是她实验室代号‘K-73’的复合神经兴奋剂。”


    她满意地看着陈渝瞳孔中一闪而过的震动,语速愈快,带着残忍的快意:“这东西初期能提升愉悦感和精力,让人感觉无所不能,就像你们那愉快的两个月。但它最初的设计机制就是累积效应。


    “药物在神经突触间隙持续堆积,过度刺激受体,最终导致受体功能彻底紊乱……去甲肾上腺素和肾上腺素信号通路持续亢奋,远超生理阈值。


    “这就是他为什么像个疯子!易怒,攻击性飙升,情绪失控……那根本不是他想起来的‘以前的事’,是药物彻底摧毁了他的情绪调节中枢!每一次动手,都是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在撕扯他的神经!而你,还傻乎乎地一次次原谅?哈!你们还真是相爱啊。”


    江阑退后一步,欣赏着陈渝瞬间褪尽血色的脸,语调扭曲:“现在明白了吗?他打你,不是恨你,是那鬼东西在他脑子里烧!


    “他求你原谅的时候,可能清醒得恨不得死了,可惜啊,受体一旦被过度刺激到这种程度,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


    “你倒是活得好好的……他的‘新生’?不过是曾靡英给他判的缓刑。”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讽刺的意味明显得很。


    陈渝脸色苍白,最后只缓缓吐露道:“曾没有理由这么做。”


    “有的,是有的。”江阑立马接住话题,“因为他也爱你。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恨不得把他关起来天天看他哭着求你,他恨不得天天把你搂在怀中一刻不分离。我说了,曾要是知道你们搞在一起,她会扒了谷子佑的皮。”


    “我可是顶尖心理学专家,有着窥视人心的眼睛。”江阑说完这句,转身就走,没给陈渝留一点问话的机会。


    陈渝拖着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到的家。


    他看见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谷子佑朝他甜甜的笑起来。


    真好看啊……这样的人为什么在打他的时候下手那么重……这么好看的人,曾怎么会拿他当实验品呢……


    陈渝不是揍不回去,他的拳法可是和怀绝学的——是舍不得,他舍不得让他的谷子佑也浑身是伤,他舍不得他的谷子笑得那么灿烂,像太阳一样闪耀的脸黯然失色。


    陈渝简单涂了点,就把药袋子丢在一旁,晃悠悠地来到谷子背后,头靠在他肩膀上,谷子转过头来,顺势和他的脸贴在一起。


    “''Cause it''s not fair to make me fall in love(因为只让我坠入爱河是不公平的)If you''re gonna run run run(如果亲爱的你要)Run run run(跑)???~”收音机。


    陈渝双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按着谷子的侧脸强行让他看向自己,其实都不用很用力,谷子自己就靠过来了,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又像害羞似的偏开头。


    陈渝眼睛里却没有任何聚焦,只是一味地扣着谷子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定在一起。


    谷子“嗯哼”一声,陈渝微微张开嘴咬住他的唇瓣,舌头敲撞着谷子的牙门,二人唇齿交浑,陈渝越亲越狠,欲让谷子满嘴都是他的气味,或许这样才能让谷子记住他的样子。


    “看一眼啊谷子,就一眼,看看我的样子好不好?”陈渝支着谷子的腰,裤子滑落在脚底,上半身的两人急喘声和娇喏声交混在一起。


    明明已经让对方无力做任何事情,还强迫他睁眼。


    蛮横无理。


    谷子羞耻的不行,却还是下意识听话睁开眼,看着镜中深陷情河无法自拔的自己,他又一次**尖叫出声。


    陈渝咬着他胸部的嘴不肯松开,谷子疼得要命,只好哄着:“小渝,你抬下头吧……我睁眼了,你不抬头我怎么看你……”


    然而陈渝一抬头,看着泪眼汪汪的谷子下身又没忍住发了狠劲,吻上他的嘴,直到谷子全身软的不行,腿轻轻发抖,瞳孔涣散,他才抱着他去洗澡。


    而至始,他除了些荤话以外就没多露出一个字,谷子佑睡着都没发现不对劲——陈渝的眼睛也从头到尾没有一丝高光。


    “All is fair in love and war(在爱情和战争中一切都是公平的)K I S S I N G(亲吻)???~”


    陈渝坐在月光洒落之处,指尖轻轻挑起谷子佑已经很长的一缕乌发,放在鼻尖闻着。


    随后躺下,整个人环住谷子佑,又蹭又亲,迷迷糊糊中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枕边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渝紧皱眉头,仅犹豫一秒便翻身下床寻找。


    “啊啊啊啊——!!!”可根本不用找,隔壁就传来谷子佑崩溃地嘶吼。


    陈渝一脚踹开谷子佑房门,入目的是:被撕破的上衣,零散的针管,蜷缩在角落里抱头痛哭的谷子佑,和被攒在他手中染血的手工刀……


    陈渝颤抖着指尖,嘴唇发白,沙哑地问道:“谷子佑,痛吗……”


    谷子佑单屈着腿,头深深埋下去,抽泣声稀稀落落逐渐停下,他颤抖着肩膀,抬起头,笑容扭曲,一边长长的头发遮住眼睛,只露出一只眼展示他别样的风采。


    “陈渝……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其实有名字,”谷子佑的语气像是被气疯了才说出来的似的冷静,“老子叫谷子谦,去尼玛比的子佑,你自己其实也没把‘佑’这个字加进你的字典里吧,哈!?”


    陈渝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歌词取自《kiss or kill》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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