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朗正式确立关系不久后他将自己家的钥匙给了我。
“我前几天配了把新钥匙,你有空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我家,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走到分叉口后他送开挽着我胳膊的手,将钥匙放在我手里。
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于是偏过渐渐泛红的脸斜着眼睛试探地看着我。但发红的耳尖已经完全暴露在我眼里了。
我握紧手里的钥匙,放进书包里收好。
“那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吗?”我问道。
他挽过我的手,将身体贴在我旁边,用行动表示了答应,带着我来到了他的家。
“我家在四楼,第一次见面也是你送我回家,好怀念,如果不是刚好下大雨你没有带伞的话我们说不定就会这么错过,那个时候能下雨真是太好了。”明朗一边旋转着钥匙孔一边感叹道。
“就算那个时候没有大雨,我以后也一定还会因为忘记带伞而在门口停下,你也会把伞借我的,那么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我设想了一下。
明朗打开门,从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在我的脚边,接着话题说:“你也不用记得带伞或者看天气预报,这样我们可以一直撑着一把伞回去。”说完或许自己想象了一下又“嘿嘿”地轻笑了起来。
明朗的房间很简洁,是一个带卫生间和小阳台的单间。床在房间的角落,被子的一角被掀开,显得有些凌乱,原来他没有叠被子的习惯;门正对的地方摆着长柜,里面装着书,上面摆着做饭用的小锅和餐具,自己经常有在做饭吗;床对面架着一台电视,中间摆着一个茶几,茶几上面的笔记本和笔斜斜地躺在桌子上;第一次见面时撑着的伞靠在鞋架旁拜放着,小阳台还挂着衣服和浴巾以及...
明朗将他的脸凑到我旁边,提醒道:“不如换好鞋再进来仔细看看吧。”
被他提醒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看着明朗的房间还没有换鞋。
明朗的脸贴的很近,即使贴得这么近也看不到一点瑕疵,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流畅的脸部线条,被汗水粘在脖子上的丝丝黑发,一边的弯成皎洁的弧线的眼睛,白皙的沾着些许水汽的后颈,毫不掩饰地散发着艳丽的香气。
我将鞋子脱下,从鞋柜上拿出拖鞋换上。
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已经不在了。
明朗的父母在他出生后找的风水先生说过他命格“克父母”,要等到成年后才能接回来,于是很早找了阿姨将明朗寄养在那里,升入了高中后明朗自己就搬出去住了。房东联系了明朗的父母询问东西怎么处理,得到的答复是全部扔掉。
我和房东沟通后,想要至少将明朗的东西带回去,想让明朗存在过的一些证据留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收拾着他的剩下的东西,也想得到明朗坠楼的线索。
毕竟明朗已经不在了,我就算翻动了他的东西也没关系。即使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低下头向他诚恳地道歉,他也会摸摸我的脸、很快地原谅我。
明朗的家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床在房间的角落,被子的一角被掀开,显得有些凌乱,他没有叠被子的习惯,睡姿也不很随意,被子经常滑下来;门正对的地方摆着长柜,里面装着书,上面摆着做饭用的小锅和餐具,在这里留宿时和他一起用锅煮过火锅;床对面架着一台电视,和他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很喜欢转过头来看我的表情;中间摆着一个茶几,茶几上面的笔记本摊开,几支笔斜斜地躺在桌子上,茶几下面放着上次一起出去逛超市时买的零食;第一次见面时撑着的伞靠在鞋架旁拜放着,小阳台还挂着衣服和浴巾......
我记录了他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牌子,将明朗晒在外面的衣服收起来放好,趴在床上感受残留的体温,将凌乱的被子和床单整理好。
并没有在房间找到有违和感的东西,更加确定了明朗是突然遇害的猜测。房间的种种一切都仿佛明朗马上就会回来,早上经历的一切只是幻觉一样。
我把和他的回忆打包好,向房东道谢后回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