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卷发下来的那个傍晚,篮球场边的梧桐叶落了一地。沈昭捏着满分的物理试卷,看江喻用球鞋尖在水泥地上划拉出歪歪扭扭的电场线。
"这道题,"沈昭蹲下来,用红笔在江喻58分的卷子上画了个圈,"你忘了电势是标量。"他的笔尖点在江喻胡乱套用的矢量公式上,袖口蹭到对方汗湿的护腕——那里用荧光笔写着上周他教的记忆口诀。
江喻突然把篮球塞进沈昭怀里:"演示给我看。"他的睫毛还挂着运动后的汗珠,在夕阳下像缀着碎钻,"就像你上次用投篮讲抛物线那样。"
篮球在水泥地上弹跳出规律的声响。沈昭的手掌贴在皮革纹路上,突然意识到这是江喻比赛时用的那颗——磨损最严重的位置正好是他右手虎口常年握笔的茧。
"看好了。"沈昭退到罚球线,手腕一推。
球划出完美的弧线,却在篮筐上转了三圈最终弹出——就像江喻永远差一口气的物理成绩。
"噗嗤——"
场边突然传来憋笑的声音。周予安抱着画板坐在看台上,脚边散落着被揉皱的理综试卷。温言正用红笔在上面批注,镜片反着光,却遮不住他嘴角的弧度。
"笑什么笑!"江喻捡起篮球砸过去,"你化学26分!"
"但我语文89啊!"周予安得意地晃了晃试卷,颜料从调色盘甩出来,在温言的白大褂上溅出星云的形状。
沈昭突然蹲下来,捡起一片梧桐叶盖在江喻的错题上:"知道为什么选C吗?"叶脉在夕阳下通透发亮,"就像这纹路,电场线永远不会相交。"
风掠过球场时,江喻的试卷被吹到记分牌下。那里不知被谁用粉笔画了两个小人:一个在投篮,一个抱着望远镜——旁边写着歪歪扭烂的公式:
F=G·(m?m?)/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