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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作者:静静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把你的愿望告诉我,我能够帮你实现”


    林氏集团顶楼办公室内,整面落地窗将城市霓虹尽收眼底,深褐色胡桃木办公桌泛着冷硬的光泽,墙上悬挂的无名油画在壁灯下泛着神秘光晕。官珍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偷拍照,指甲深深掐进相纸边缘。


    “查了三天,就给我这个结果?”官珍将照片甩在桌面,震得鎏金钢笔滑落在地,“整个慈善晚会的监控、安保系统全部瘫痪,花束的来源也查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她靠在真皮转椅上,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一下下叩击扶手,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秘书抱着一摞资料,额头沁出冷汗:“官总,技术部确认监控被植入了高级病毒,数据彻底损毁。花店方面表示订单是通过虚拟货币匿名支付,根本无从追踪。”


    “虚拟货币?高级病毒?”官珍突然抓起桌上的翡翠镇纸,狠狠砸向墙面,“能做到这种地步,要么是公司里有内鬼,要么……”她起身逼近秘书,眼神冷如毒蛇,“去把近半年离职、调岗的员工档案全部调出来,尤其是接触过晚会安保的人。”


    秘书连忙点头说是,额角的冷汗滑进衬衫领口:“官总,我会办好的。”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电子门突然轻响,扎着低马尾的助理快步上前,在官珍耳边压低声音:“苏小姐来了。”


    官珍捏着手指骤然放松,冷硬的眉峰瞬间舒展。她起身抚平高定真丝西装的褶皱,对着水晶吊灯理了理珍珠胸针,转身时声音已裹上蜜糖般的温柔:“快请苏小姐进来。”露出得体的浅笑,仿佛方才那个要将对手挫骨扬灰的狠厉模样从未存在过。


    玻璃感应门缓缓推开,苏婷婷身着淡粉色真丝连衣裙款步而入,发间的珍珠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望着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官珍,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唤道:“官姐姐。”


    官珍起身相迎,一改方才的冷冽,伸手握住苏婷婷微凉的手,语气柔和:“婷婷来了,快坐。”她领着苏婷婷在真皮沙发落座,亲自斟了杯玫瑰花茶,“最近公务繁忙,都没来得及约你出来聚聚。”


    苏婷婷捧着茶杯,睫毛轻颤:“不碍事的,官姐姐日理万机。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靖渊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我给他发消息,他总是很晚才回。”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地低落下去。


    官珍眸色微动,指尖摩挲着杯沿,笑意温婉:“这小子,最近确实被几个项目缠得脱不开身。不过再忙也不能怠慢了婷婷你。”她轻轻拍了拍苏婷婷的手背,“这样,下周六我在家里办个小型晚宴,你一定要来。到时候我让靖渊好好赔罪。”


    苏婷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真的吗?官姐姐,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说什么话。”官珍嗔怪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和靖渊自小就认识,在我眼里,你早就和家人一样了。能看着你们多聚聚,我高兴还来不及。”她将一碟手工点心推到苏婷婷面前,“尝尝,这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你最爱吃的樱花糕。”


    她轻轻拍了拍苏婷婷的手背,忽然状似无意地将文件往旁推了推,露出半张中欧合作企划书,“对了婷婷,听说伯父最近在跟进中欧合作项目?政府牵头的资源...”


    苏婷婷愣了一瞬,耳垂泛起薄红,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懵懂:"官姐姐消息真灵通,爸爸确实在负责这个项目的部分协调工作。不过我真的不太懂这些,每次爸爸接工作电话,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也不敢打扰他。"她歪着头,语气带着几分苦恼,"有时候问他在忙什么,他就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官珍倚着沙发扶手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胸针,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失望,但笑容依旧温柔:"瞧你这单纯的小模样,难怪伯父把你保护得这么好。"她伸手轻轻捏了捏苏婷婷的脸颊,"也是,这些复杂的事情,本来就不该让你操心。"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苏婷婷耳畔,"不过等以后你和靖渊......"话未说完,她又直起身,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罢了,这些话留到下周六晚宴再说。"


    苏婷婷脸颊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睛突然亮起来,指尖绞着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对了官姐姐!过两天有个欧洲音乐团来开演奏会,听说他们的大提琴手特别厉害,连《埃尔加协奏曲》都能拉出特别的韵味!”她仰起头,睫毛扑闪着满是期待,“你说我要不要约靖渊一起去听?”


    官珍端着茶杯的动作微滞,杯沿几乎要碰到嘴唇却又顿住。她垂眸看着茶汤里沉浮的玫瑰花瓣,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他不爱听这些。”说话间用茶匙轻轻搅了搅茶水,瓷勺碰撞杯壁发出清响,“大提琴声太沉,听久了容易犯困。你要是想约他,不如试试新上映的悬疑电影?靖渊喜欢带脑子的东西。”


    苏婷婷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再想想别的吧。"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困惑。脑海里不受控地闪过零碎画面——在靖渊黑色迈巴赫后座,车载香薰混着大提琴低沉的旋律萦绕;还有那间极少对外开放的公寓书房,CD架角落整齐码着《马友友经典辑》,封面边缘被摩挲得微微发毛。明明这些场景真实存在,官珍却如此笃定地否定,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蕾丝,喉间泛起苦涩。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见面机会里,她曾装作不经意地触碰那些CD,余光瞥见靖渊的目光在琴谱封面上多停留了两秒。此刻官珍温柔的阻拦声还在耳边回荡,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热爱,又怎么会是错觉?但她只是重新扬起笑脸,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娇憨:"还好先问了官姐姐,差点要让靖渊无聊一整晚了。"


    官珍已经利落地合上茶杯盖,清脆的碰撞声惊得她回过神。:"说起来,上周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件好东西——斯里兰卡鸽血红宝石吊坠,那抹红衬你肤色正好。"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苏婷婷耳畔,声音甜得像裹了糖,"戴着它去见靖渊,保准他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男生嘛,都喜欢看心上人漂漂亮亮的。"


    苏婷婷脸颊"腾"地红透,像被阳光晒熟的水蜜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她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小声嘟囔:"官姐姐又取笑我......"睫毛却忍不住轻轻颤动,心里既期待又羞赧。


    官珍见状低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利落地抓起沙发上的香奈儿手袋,挽住苏婷婷的胳膊就往门外带,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现在就去取货。下次让靖渊看看,我家婷婷戴上宝石有多好看。""玻璃门在身后滑开时,官珍状似无意地回头,望着墙上那幅暗色调油画低声补了句,"毕竟......有些旧影子,该用新光彩盖住才好。"


    夏悠推开公寓门时,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在冷清的空间里投下一圈孤光。她顺手将装着药的纸袋搁在玄关柜上,几盒药的轮廓在薄牛皮纸下若隐若现,瓶身晃动发出细微碰撞声。屋里陈设简单得近乎寡淡,唯有餐桌玻璃花瓶里插着三支刚换的白玫瑰,是今天从花店里带回来的,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她踢掉高跟鞋,径直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冷藏室只剩下三颗新鲜番茄和半盒鸡蛋,冷冻层孤零零躺着半袋挂面。


    “就吃番茄鸡蛋面吧。”她低声自语,指尖刚触到鸡蛋盒,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跳出“露娜”的名字,来电铃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夏悠盯着屏幕愣了两秒,才划开接听键,声音带着刚回家的疲惫:“喂?”


    露娜的声音就从手机里跳了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紧张与兴奋:“夏悠!真的有人开始查慈善晚会的监控了!”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她正躲在某个角落,“我刚路过技术部,看见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围在服务器前,连备份硬盘都被带走了!”露娜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雀跃,“那些线路藏得那么深,他们绝对想不到是我动的手脚!”


    夏悠把面条下进沸水里,用筷子轻轻搅动:“别大意,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肯定不是吃素的。你机房那边的痕迹,真的清理干净了?”


    露娜在电话那头轻嗤一声,声音里透着得意:“放心,我连登录日志都改了三遍。倒是你,上次在后台接触过名单的事......”她故意拖长尾音,“不会留下什么破绽吧?”


    夏悠关小火,舀起一勺面汤尝了尝咸淡,“接下来盯紧那边的动向,他要是亲自插手,我们得提前准备。”


    “知道知道,”露娜咂了咂嘴,背景音传来翻动文件的沙沙声,“说起来,苏婷婷那傻丫头最近还在到处晃悠呢,真以为戴个红宝石就能拴住官靖渊?”她突然笑出声,“等真相浮出水面,有她哭的。”


    夏悠沉默片刻,往锅里撒了把葱花:“露娜,别轻敌。”


    夏悠把面条盛进碗里,热气模糊了镜片:“现在最安全的,就是他们以为我还在国外。花店那边的监控都覆盖好了?”


    露娜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放心,所有进出记录都改得滴水不漏。送花小哥还以为自己天天加班,其实都是我伪造的打卡记录。”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是没看到那些人查监控时的表情,盯着花店画面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就是个普通花店’,笑死我了!”


    夏悠摘下眼镜擦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安全。记得让送花员照常接单,别露出马脚。”


    “知道知道,”露娜的声音里带着炫耀,“我还特意让他们多接了几家公司的订单,现在连官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厅,都是我们花店送的花。那帮人天天路过,做梦也想不到,幕后主使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露娜还分享了些公司内部的八卦消息,试图缓解紧张气氛。正说着,夏悠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条信息——Jason发来的消息简短而冰冷:“今晚八点前必须吃药。”没有多余的标点和表情,黑色字体在屏幕上显得格外刺眼,夏悠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夏悠言简意赅地挂断电话。蒸腾的面香瞬间消散,她盯着碗里发胀的面条,官珍那日的话语如毒蛇噬心。对方暗红甲油敲打着翡翠镯子,眼中的轻蔑几乎凝成实质:“真以为和靖渊同居就能上位?苏婷婷父亲是手握实权的政府高官,她作为独生女,动动手指就能让整个商圈地动山摇。你不过是靖渊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玩物,也配肖想官家少奶奶的位置?”


    这些话像滚烫的铁水浇在心头,此刻苏婷婷这个名字更像根倒刺。从圣诞节缀着银铃铛的烫金贺卡,到春节绣着福字的红丝绒礼盒,任何节日玄关柜上都会准时出现带着铃兰香气的礼物。檀木手串、定制钢笔旁,永远缀着飘逸的落款,可她连苏婷婷的模样都未曾见过。她用叉子戳碎溏心蛋,金黄蛋液缓缓流淌,恍惚又看见某个傍晚,靖渊拆开深灰围巾礼盒时的模样。当她问起,他不过冷淡地将围巾甩在沙发上:“不过是个认识的人。”布料摩擦声刺耳,米白色沙发上那抹深灰,像极了官珍临走前嘴角轻蔑的冷笑。


    政商勾结?你官珍翡翠镯子碰撞的声响里全是算计。她在心底冷笑——以为靠政府靠山就能随意挥霍、夺取别人的财产?做梦。那些精致礼物不过是棋局棋子,这场较量,她绝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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