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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京,大陆腹心一隅,和扬州隔着千山万水,整整数千里。
若是快马加鞭,一路疾行至少也得半月。
常汝琰倒也不急,干脆挑了轻松安逸的法子,先乘船沿运河北上至渡安,再换马车穿过驿马和望都。
沿途两岸景致静谧,偶有烛火点点,似星光浮动坠入无垠水中。
舱内昏黄摇曳,映得一室流光如梦。
常汝琰倚窗翻看京城舆图,对面的软榻上,秦素正随意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话本,眉飞色舞翻地唰唰作响。
过了一会儿,常汝琰收起舆图,站起身缓步走过去。
秦素还未来得及抬眼,便被人一把揽过,陡然落入那熟悉的怀抱。
“看什么这么投入?”
“别闹,我看得高兴呢。”秦素被弄得发痒,挣了挣,“男女主马上要飙戏了。”
常汝琰弯眉瞥过手里的书,指尖绕住她鬓边发丝,忽而漫声道,“跟我讲讲你家乡的事吧。”
秦素手一顿。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以来,她从未主动提起自己前世的只言片语。
常汝琰的底细她已经摸得透了,但他对她来历之外的内容所知有限,这会儿大约是生了心思。
她稍一迟疑,还是合上了话本,“我的家乡啊,跟这里完全不一样,说起来无论做事法子、生活方便,还是想法文化都要比这儿先进得多。”
“没有马车,却有火车汽车飞机轮船这类东西,跑得特别快。住的地方有高楼,还能用一种叫电梯的东西瞬间抵达顶层。灯笼很少用,用的是一种可以通电发光的琉璃珠子,不像琉璃但比琉璃还结实。也不必毛笔蘸水工程,更便捷的工具数不胜数……”
秦素说得絮絮叨叨,将那些不属于此世的事物,用他能明白的话一一道出。
常汝琰没有打断,静静听着,手臂却微微加力。
停顿间,他才低声开口,“那你,为什么来了这里?”
秦素一时怔住。
她其实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一命呜呼反而来了这。
良久摇了摇头,“这个嘛我也没答案,按理说这种事儿根本不该发生,没科学依据啊,怎么就直接灵魂飘过来了呢?还多了个外挂……说实话我也挺懵。”
顿了顿,为免他胡思乱想,她忙加了句,“不过重要嘛?我倒觉得不值一提,世上怪事多了,还不就是轮到我头上罢了。”
然而常汝琰神色仍不舒展,眸光微收,“那……”
似是明白他想问什么,秦素答,“这么说不好听,但确实是原来的秦素先去了……我才穿到她身体里,至于她本人大概是真没了,或者换岗去了我的世界?”
如果真是这样,那原身可够辛苦的。
那地方一个古代人想要适应生活,哪是她这蜗居此世之人能相比的?
恐怕是难如登天般的绝境了。
“你真的……”常汝琰喉结微动,嗓音低哑。
真的不会离开?
会不会像某日出现那样又突然消失?
秦素望着他眉眼间忧色,胸口一紧。
她其实一开始也害怕,害怕某日再度有变数。
只是随着时间流转,她渐渐融入昭庆,渐渐有所牵挂,愈发从心底生出了安定和慰藉。
秦素向来不是纠缠于难解之事的人,既来之则安之,许多事情总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给出答案。
昭庆也许不过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又或者人死后确实会重生,而她恰巧在与自己极为相似之人身上醒来。
这些寻思,终究让天方夜谭般的现实沉入她的心海。
“常汝琰你听我说。”秦素双腿一旋和他面对面,捧起他的脸,“还记得我给你求平安符那日吗?”
男人抬眼望她,“嗯?”
“那日我遇到了一位大师。”秦素语气放轻,“我的身份,他一眼就识破了。”
常汝琰眼中若有所动,神情微凝。
“当时我问命盘会不会有变数。”秦素慢慢道,“大师告诉我因果既定,只需随心而行。”
“我那时不解因果为何,现在好像懂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数,那你就是我的果。”
而那日的古老寺院,佛音深远,繁茂古树遮挡了日光,银铃声伴着飘渺香烟拂过她的耳畔。
秦素似还记得那满目景致,恍惚之间竟如时光静止,天地无声。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这句话深埋经文几千载,却在人们口耳相传间渐沾些虚妄意味。
可如今秦素只庆幸自己活了这一遭,竟得以亲自见证。
遇见常汝琰,这是天赐良缘,是心之所归。
常汝琰轻阖双目,眼睫微颤。
那深邃眼眸中起伏荡漾的复杂情绪,最终如落尘的波纹般平息,翻涌中的俱意竟不知去了何方,唯余一刹温存,渐渐化作了静好的弥散。
常汝琰牵过秦素的手,将人轻轻提起放到软塌上。
秦素微愣,刚刚一片熟悉景象霎时翻转,眼前忽然沉下一片黑影。
“不礼貌吧?”秦素一头雾水,“我刚刚那么深情你居然没反应?”
常汝琰低笑,额头贴着她的,“深情挺好,不过我想回了扬州得亲自去趟寺里,多烧些香才安心。”
“……”
秦素瞬间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气得想一脚踢过去,但刚抬手就感觉头顶一阵微动。
她偏头,看这男人指尖夹着一样东西晃回来。
秦素定睛一瞧,懵了。
常汝琰眉梢略挑,语气欠得很,“还是我们素素胆子大,喜欢这种……独特的典藏。”
他声音拖长,手上那本小-黄-书甩得分外潇洒,还特意在她面前抖了抖。
卧槽?
这玩意儿不是早被她塞到枕头底下了吗?
“等、等等!”秦素语速飞快,伸手就要抢,“这不是我的——!”
可惜常汝琰稳如老狗,单手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书举得更高,好整以暇捻开一页,还模仿着画外音般的语调念了起来。
“云鬓斜簪,檀口半启,腰若扶柳春风里……”
他念得抑扬顿挫,还挑眉点评,“还行,文笔勉强过的去,画也挺下功夫。”
秦素一张老脸挂不住了,生怕从此成了社会性死亡现场。
虽说这小-黄-书有些过界,但却不像传统的春-宫-图那样直白,无非是图文并茂的艺术作品,比某些擦边玩意还文艺那么一丢丢。
秦素也不知林婉儿跟哪淘来的玩意儿,至于她拿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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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说白了也是图存货不够没事解闷,可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被这个男人发现。
一时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瞥见了!
秦素恼羞成怒,“最后一遍不是我的!是林婉儿她硬塞我的!”
常汝琰煞有其事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原来是林姑娘的,这倒也说得通。不得不说你们俩果然是品味相投。”
“……”
秦素算是看明白了,这人狗改不了吃屎,就是故意找茬。
干脆懒得再去抢,反正抢不过,身子一扭,彻底埋进枕头里摆烂。
你笑,我倒是看你能笑多久。
这世上也没她不能豁出去的,真惹急了大不了谁怕谁,光天化日之下咱也敢约场裸奔。
常汝琰见状,不慌不忙将书往旁一丢,上前把赌气装死的某人捞回怀里,嘴上慢悠悠哄着,手却不安分地悄悄挑开她腰间的结。
秦素一开始没觉察到,扭着扭着冷不防发现腰间清风四起。
于是理所当然,她彻底半裸奔了。
“你还是不是人了!还讲不讲点做人底线!”
秦素扑腾翻滚,奈何位置和力度都劣势到家,完全没法扭转局面。
“既然喜欢,不如试试?”
这下秦素彻底绷不住了,“别别别,我错了我服了还不成吗!您没收了书,赶紧火化行了吧?”
偏偏这时,常汝琰贴在她耳边嘘了下,“再叫大声点,都知道你夜里偷偷干什么了。”
不是,她干啥了?
她叫什么了说这么-色-情-干嘛!
崩溃归崩溃,秦素是真惹不起眼前这人,好声好气软下语调,甚至挤出点难得的撒娇腔。
但算漏了一步。
对付常汝琰这种占尽上风的主,这语气无疑是玩火,直接往人手上递柴火去。
只见常汝琰脸上原本玩味的神色忽然一敛,变成秦素再熟悉不过的“狼来了”的模样。
秦素确实不动了。
怔怔瞪着对方单手解衣襟的动作,眼尾似染了几分红。
犯规!犯规啊!
她本就见色走不动道,更别提常汝琰总精准命中她的死穴。
秦素在心底唾弃自己一番,却扛不住对方勾人的视线,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这……这是船上,四面敞亮又通风,不隔音、忒招摇了……”
要真被人听见那只是船沉一个问题,脸要不要了?
常汝琰动作顿住,秦素刚燃起点侥幸念头,却在瞬间一片黑暗里刷地凉了。
常汝琰随手一挥把内舱的光灭了个干净。
“???”
妈的她没那么个意思啊!
因为上回小船颠得秦素晕够呛,这次常汝琰特地换了艘大号官船,高配得能住人能会客。
这会儿门窗拴得牢靠,眼下船临时靠岸,附近几艘只依稀在视线范围内。
除了一身似要压人的气息,再没半点动静泄出去。
常汝琰不急不缓把秦素翻了个身,压得严丝合缝,唇在她耳边擦过,嗓音裹上笑意钻进她耳里。
“现在看不到了。”
“不过你最好忍住,不出声音为妙。”
“……”
我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