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川将大家聚集在一起,说是在井里发现了线索。
接着便掏出了一条手帕,上面绣着幽州万家的家徽。
幽州距离京城约三千公里,正常车马也要一两个月,快马加鞭极限也要十天。
时间紧迫,路途遥远。
事不宜迟,大家决定日夜兼程,赶去幽州,估摸着半个月可以到达。
临走前,大家突然想到沈昙宁今天怕是瞒着家里出来的。
可眼下时间紧迫,稍一耽搁,下场便像郑府这般。
看出了大家的顾虑,沈昙宁提议在驿站修书一份,派人送往沈府。
这样既不耽搁了行程,又知会了家中。
如此一来,几人也没了顾虑。
日夜兼程,前往幽州。
***
十五日后,四人风尘仆仆来到幽州。
沈昙宁一人先行离开了队伍,去驿站取沈家的回信。
余下三人也不知道万家在何方位,宋韵清长得古灵精怪,嘴又甜,她便主动担起问路的责任。
一刻钟后,她带着四根兔子状的糖画分给了谢黎川和叶檀忏。
两人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沈姐姐还没有取完信回来吗?”宋韵清感到奇怪地问道,这都过去一刻钟了,难道是迷路了?
她这样想着,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两个糖画放在一起。
算了,还是再等会吧。
正在这时,沈昙宁终于回来了。
三人看着沈昙宁两手空空,面色不虞,识趣地没敢多问,怕触到霉头。
在一旁吃着糖画的叶檀忏见状,关心了句:“师傅,你信拿到了?”
“拿到了。”一声淡淡的回应。
然后就没了下文。
宋韵清见此,连忙将手里的糖画塞给了沈昙宁:“沈姐姐,这是我给你买的糖画,你尝尝看。”
接过糖画,沈昙宁低头望去——竹签上粘着一只兔子,栩栩如生,灵动可爱。她轻轻地咬下了一块兔子的耳朵,甜丝丝的,很好吃。
“谢谢,很好吃。”她勉强挤出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吃糖画。
面对宋韵清释放的善意,沈昙宁又控制不住地去回忆,她在驿站收到的那封家书。
明明已是六月酷暑,父母的回信让她如置冰窖。
信上写着:在外注意言行,不要报家中名号,千万不要给家里惹上麻烦,也不要得罪谢世子。
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自己一句。
***
见人都到齐了,宋韵清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了三人。
万家这几天在办丧事,去世的是一位自幼不受宠的小姐,行七。
万七小姐的生母是府里的一位姨娘,存在感很低,在万七小姐三岁时就撒手人寰了。
此后的事情倒是没有人听过。
再次听到这万七小姐的名号,便是这几日。
万老爷听闻爱女去世后,悲痛万分,当即为女儿办起了隆重的葬礼。
明日便要出城下葬,听说是因为城外有万七小姐爱看的风景。
“既然万七姑娘生前就不受家里重视,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人知道她的喜好才对。况且会有那种不受重视的子女一死,做父母的就性情大变,幡然醒悟?”
沈昙宁听完故事,忍不住提出质疑。
众人觉得沈昙宁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方才一直抱着手臂,倚着墙的叶檀忏突然开口问道:“那可有一直爱着孩子的父母,某天突然性情大变,对孩子又打又骂?”
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沈昙宁随口一说:“那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性情大变,或是有什么苦衷吧。”
她看着反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道:“分析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万家一探究竟吧。”
***
四人按着路人的指示,终于抵达了万家。
远远望去,万家挂满了素帷,门额处贴着白纸,示意家中有丧事。
讣告张贴在大门外,沈昙宁走上前去,上面写明了这位万七小姐是突发恶疾,不治而亡。
而死亡时间竟是在一天前!
王公贵族、官宦世家若有人过世,需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僧道轮流做法。
便是平民百姓也得等上个三至七日。
万家明日便要出殡,这也太过于着急了点。
平日里还好,可万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白事又处处透露着疑点。
万家果然有问题。
四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准备去进去一探究竟。
没成想,还没踏进门槛,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来往吊唁的宾客皆披麻戴孝,也只有这四人衣着华贵,十分可疑。
谢世子掏出大理寺令牌:“大理寺奉命查案,还请派人前去通报你家老爷一声。”
那侍卫见令牌不假,几人又通身气度华贵,自知是京城来的贵人,得罪不起,连忙跑去通报。
正在一旁待客的管家连忙赶来,将几人请到了议事的地方。
“正殿里摆放着灵堂,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便连滚带爬地赶来,“扑通”一声,精准无误地滑跪到了当中身份最尊贵的谢世子面前。
“不长眼的侍卫有眼不识泰山,若是哪里冲撞了几位大人还请多多包涵,小的在此替他们赔罪了。”
一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小人作风。
谢黎川想要将这位万老爷扶起,没成想对方死死抱住他的脚踝不放。
见此,他只得无奈道:“不知者无罪,万老爷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一听不怪罪了,万老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因重心不稳,左右摇晃了几下。
他语气毕恭毕敬的问道:“想必面前的这位大人便是谢世子了,不知大人身后的这几位是?”
万家家主万宗民一眼就看出来谢黎川身后的三人根本就不是大理寺的!
尤其是那一身道士打扮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江湖术士,也想跟着后面骗吃骗喝?
门都没有!
几人虽涉世不深,但也不是个傻的,当即明白了这位万老爷心中所想。
清了清嗓子,谢世子郑重地为这位捧高踩低的万老爷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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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身旁的这位是户部尚书沈大人的爱女。”
万宗民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大理寺少卿好歹还是个四品官员,而这位沈姑娘的父亲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正三品!
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想想就冒出一身的冷汗。
那位沈姑娘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到他,一脸的冷淡疏离,难以讨好。
这边谢黎川又继续介绍道:“沈姑娘后面的叶公子是沈大人特意为自己的爱女从江湖上寻来的,一顶一的高手。万老爷可要小心着点,刀剑无情。”
那位武林高手冷哼了一声,又是个不好相与的。
“是是是,刀剑无情,我定会让府里的人注意着点的。”万宗民讪讪道,心里暗道不好。
“这位是青城山上的道长,奉圣上之命协助调查案件。”
小道长道士笑眯眯地看着万老爷,可一开口就让万宗民差点跪下了:“万老爷最近可得注意着点,我观你眼下青黑,步伐间带着些虚浮,周围又有黑气缠身。”
宋韵清每说一句,万宗民的脸色就白一分,但他忍住了没有继续问下去。
“灵堂还有些事需要我去主持,小的失陪了,还望诸位大人勿怪。”
吩咐好府中的下人,就匆匆离去,背影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
管家和婢女带着四人前往安排的住处。
途中有一个小厮匆匆跑到管家身旁,耳语了几句,管家面含歉意:“抱歉,府中事务实在繁忙,这一没看住,下人们就出了乱子,不得已失陪了。”
“春莺,好好招待几位大人,万不可懈怠。”
名唤春莺的女子行了个礼,低头说“是”。
管家说完,便匆匆走了,把这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
这恰合四人心意,本来还愁找不到时机问话,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宋小道长得最是灵动近人,在春莺带他们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小路后,她便悄悄地凑了过去。
“春莺姑娘,可否给我讲讲万七小姐的事?”
春莺没有拒绝。
可说来说去,同众人在外面打听到的没什么两样。
要么是府里上下都统一了口径,要么这万七小姐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大家都对她不太了解。
“春莺姑娘,按理来说,失去了生母,生父又对她不闻不问,那万七小姐又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沈昙宁突然发问。
本以为这些大人只是例行问问,春莺没想到会问得这样详细,面露惊讶。
她支支吾吾,面露难色:“姑娘勿怪,奴婢只知道这些了,若是几位大人得空,可以去万七小姐生前居住的秋风苑看看。”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客舍前,春莺向大家行了个礼,也步履匆匆地离开。
“万家这么忙的吗?一个两个都走那么急?”宋韵清十分不解。
“故弄玄虚。他们那是心里有鬼,在互相推卸呢。”
一道不屑的声音从沈昙宁身后传出,叶檀忏早已转过身离开客舍,束起的高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我倒要看看秋风苑里藏着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