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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苍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给我吧。”孟汀兰走过来,接下那盆鱼,对李瑛温和的笑笑,问,“你大哥今天又去打渔了?”


    李瑛点了点头:“嗯”


    “收获颇丰。”


    这时,被拦在门内的虎子终于从人们的腿脚迷宫中走出,循着香味在三人间转悠一圈,最终肉爪扑向孟汀兰的裙摆。


    周昳礼说:“打渔?是在哪条小涧,还是池塘?听起来很好玩,下次再有这事可以叫上我吗?”


    李瑛被周昳礼拒绝,闷了半天不说话,脸憋得通红,现下回答,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姑娘,哥让我谢谢你,姑娘的一碗绿豆汤,消热解暑,哥和爹下午干活都快了很多。”


    “谢谢周姑娘!”


    本来是打算周姑娘姐姐收下鱼后说的,但周姑娘姐姐没有收,夫人收下了,李瑛就一股脑把这些话乱七八糟说了出来。


    周昳礼说:“我比你大几岁,你应该叫我姐姐,昳礼姐姐。”


    还在为紧张说错话而懊恼的李瑛抬头,这时,孟汀兰去而复返,将几个新鲜果子装进了李瑛挎在手臂间的木箱,说:“这里面还有我这几天刚熬出来的红糖,你回去后,让你母亲拿这个泡水和你一块喝。”


    送走李瑛,孟汀兰和周昳礼回到饭桌前,孟汀兰用勺子挖下一大块鱼肉,又往饭里浇些汤,拌了拌,摆到早已迫不及待的虎子面前。


    “好香!”周昳礼看虎子埋头大吃,“汀兰姐,也给我拌一份,好吗?”请求道。


    孟汀兰将鱼肉饭递给周昳礼,问:“你对李阳有什么印象?”


    “李阳?我觉得他身体很强壮。”周昳礼回忆起李阳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很有力气!而且人也挺好,这么友善。”


    “耕作一天还有力气去打渔,要是我,在田里待个半天就累得不成样子了。”周昳礼佩服道。


    孟汀兰说:“李阳以前打渔打猎是会端些菜过来,不过蒋酉送了那么多次绿豆汤,李阳这还是第一次回礼。”


    蒋酉是田庄管家蒋叔的儿子。


    周昳礼没听明白,虎子忽然“喵”的嚎叫,周昳礼一惊。


    再看向孟汀兰,孟汀兰笑了笑:“吃吧。”


    17.


    晚间,月亮初上枝头,有客来访。


    汀兰姐怀着身孕,夜里行动多有不便,周昳礼本想去开门,门外人先出声,欲言又止的喊了几声“夫人”和“周姑娘”。


    孟汀兰从房内赶出,对周昳礼说:“我来吧。”


    门外,正是孟汀兰白日里询问周昳礼的“张叔”,还有张婶。


    两人的背有些佝偻,在无边的黑幕下,身影显得那么渺小。


    在院里吃饭用的桌子上,蒋酉给大家泡了茶水。


    张叔愁苦着脸,张婶是气愤到极致的冷漠。


    “是东东的事。”张婶开口说道。


    张东是张叔和张婶的独子,今年二十有五。前两年刚成家,现在和媳妇居住在仙水县城里,在一家饭馆担任伙计,不住在乡村。


    “东东说,他和朋友做生意,赔了银子二十两。”


    二十两银子,她和老头子一年不休息,种麦子卖麦子,从年头忙到年尾,就按收成好的年岁来说,一年撑死七八两。


    二十两,得节衣缩食存个五年了。


    孟汀兰问:“是做什么生意?”


    “玉石生意。”张婶说道,“他朋友告诉他,玉石生意赚钱。一开始也确实赚到钱,在前几个月。后来他就把赚到的钱和本金都投了进去。”


    “投进去后,他的朋友告诉他得利了,但钱不够,得再多些才能返还。”


    “来往几次,东东借了贷。最后那次,东东把钱都给了那朋友,那朋友却消失不见了。”


    “现在钱庄催着还债,日日夜夜坐东东家门口守着。”张婶说,“连本带利二十两,他在家待了几天,今天临走前才说。”


    孟汀兰问:“朋友消失不见?”


    “这件事张东报官了没?”


    张叔说:“报了,衙门里的人说东东这是着了人家的道,就算找到那朋友,银子也很难再追回。”


    说到这里,孟汀兰和张家两口子都心知肚明,本来那二十两银子里就没几个是张东的,大部分来自钱庄借贷,张东在仙水县城的一间小屋、一头驴也都是张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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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掏钱买的,这二十两的债务大抵是要落到张父张母头上了。


    “我真是、真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儿子。”从进门起,随着严肃紧绷面容咬紧的牙关终于松开,张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出来不是痛快,是更加痛心。


    两口子并不因这些家丑在孟汀兰、周昳礼面前暴露而觉羞愧。雍州久经战乱之灾,他们早已离了从小生活的那片土地,没了宗族庇佑,而周秩礼生前总是很乐意帮助他们,将他们的事视作自己的事。渐渐的,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会来找周秩礼和孟汀兰主持公道。


    周昳礼想宽慰张婶,于是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肯定是那朋友带坏了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下次让张东不要跟他们玩了。”


    孟汀兰问张婶:“他的那位朋友是......”


    张叔说:“是他媳妇那边的朋友。”


    “张东干的这些事,他媳妇知不知道?”孟汀兰问。


    张婶说:“东东说他媳妇不知道。”


    孟汀兰微微皱了眉:“我听闻张东的媳妇是个火爆性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媳妇事先不知道的话,张东那边没有被闹出什么动静吗?”


    “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德行有亏,就像现在黑夜里天上圆圆的月亮少了一块,越来越少的话,人在黑夜里可就看不清路怎么走了。”


    张叔说:“夫人说得是,我和他阿娘这次也想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张婶说道:“这次不能我们借给他钱还债,得让他向夫人借、向夫人还,让他吃吃苦,好牢牢记住这次。”


    “怎么借?怎么还?”


    “我已经和张东说了,没钱。”张婶说,“让张东向夫人借,向夫人立下欠条,规定每月还多少。我们到时候会把二十两给夫人,请夫人帮忙,再将东东每月还的钱给我们。”


    张婶的态度很坚决。


    孟汀兰答应了张婶的话。


    这一幕幕,周昳礼抱着虎子坐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张叔张婶走后,周昳礼抬头看了看月亮,倘若大家都看不清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人间岂不成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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