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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前尘旧事

作者:墨祁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十四岁那年,我因六艺俱佳、相貌出众,在一众皇子公主中出类拔萃,且那时我的母妃悦贵妃正得盛宠,我被父皇册封为珈德公主。


    满朝文武皆盛赞我为德才兼备、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女,可我知这些高朋满座的赞誉背后,是随时可被摒弃的筹码。


    我十六岁时,父皇病重,皇后一党里外勾结,外戚势大、祸乱朝政,太子被牵制其中、受制于母家还识人不清,与皇后一党沆瀣一气。


    为了与之抗衡,维护朝政清明,同年我提议母妃收养了已逝的吴贵人所留下的幼子——叶将时。


    女儿之身,无法进入朝堂左右朝政,我便全心教养幼弟,开始谋规划局,培养自己的势力。


    我十七岁那年,幼弟叶将时被封为乾王,乾王与太子在朝堂上已可分庭抗礼。


    可中间始终有个难拔的钉子——文相,文叙川。


    此人出身世家,却非子凭父贵,而是连中三元、状元出身,年少成名,二十多岁就成为了一朝丞相。


    若非他一心拥护正统,处心积虑要肃清朝纲、铲除外戚,拥护太子,我想铲除太子一党也没那么难了。


    太子一党受到乾王势力的威胁时,便将矛头指向了我。


    庸国与北周交界战乱频发,不下半月被攻陷几城,太子党羽便提出让身份尊贵的珈德公主和亲以平息战事。


    我揭穿太子一党指使北防司与北周串通勾结,他们予几座城池作为交换,欲损我国威。


    他们此举就是为了将我远嫁后,势力尚不成熟的乾王便如失去了背后坚实的靠山,再来扳倒乾王便事半功倍。


    我教予叶将时在朝堂上提出在北里州重派军驻扎,下达工部兴修水利、户部指导农桑。


    最终化解太子一党的阴谋。


    我二十一岁时,太子一党的祸心昭然若揭,十六岁的叶将时登帝势在必得。


    不久后,母妃却离奇病逝,叶将时却得到了母妃母国的拥护。


    紧接着父皇病逝,国丧期间乾王把握朝政,而我却锒铛入狱,落了个“牝鸡司晨”的罪名。


    在牢狱里,叶将时依然吩咐人好吃好喝地侍奉着我,而当我质问他时,他只对我说了四个字。


    “你是我的。”


    与我有关系的人全都被他囚禁,下狱的下狱,肃杀的肃杀。


    我始终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步。


    ……


    “我死后,可还有什么人被牵连?”


    牢狱里最后那一夜,我写下了绝笔书,用我一命换所有人太平,让叶将时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乾王登基后,大力整顿朝政,太子党羽无一幸免,就连……连文相一脉全被肃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文叙川,那个天之骄子,就算一直拥护太子,可他绝非是与他们狼狈为奸,而是一心铲除异党,欲将太子拉回正道。


    此人生前颁田法、整税律,一心忧国忧民、政绩累累,叶将时就算狠厉,也是惜才之人,何至于对文叙川赶尽杀绝。


    皇祖母生前还与我说过和文叙川的婚事,那时我一心为叶将时铺路,这事也不了了之。没想到此去经年,恍如隔世。


    我与文叙川虽然始终不在一条道上,但他的确是个倾世之才,他的死不由得令人为之惋惜。


    “文相的死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乾王手段了得,很快就将此事平息了下来。”秦蓝说道。


    “不过有一人非但没有因文相牵涉而死,还成了新一朝的丞相。”


    “谁?”


    “顾平的弟弟,顾良。”


    我陷入沉思。


    顾平是文叙川最亲近的幕僚,二人关系非比寻常,顾良则是顾平异母的弟弟,对此二人的关系我并不清楚,但似乎顾良在政见上一直与顾平都有分歧。


    顾平在文叙川府上当幕僚,而前世我还未入狱时,顾良还在六部谋事。或许这就是顾良能存活,成为叶将时爪牙的原因。


    秦蓝愤恨地咒骂叶将时“白眼狼”、“狼心狗肺”……可我无从说开这场纠葛到底谁对谁错。


    我不想再去探究前世种种,如今在他的治理下,盛世太平、国力强盛,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或许是我初心不纯,擅作主张将他拖入这场谋局,将他与风谲云诡捆绑,越陷越深……他是在怪我罢了……”


    今日的夜,愁云蔽月,月光一丝也照不进屋堂。


    “可公主对他悉心教导,视他如亲弟,要不是公主,他或许早就在宫中争权夺势中死了。”


    “还有悦贵妃她……”


    秦蓝哭得不能自已,眼里的水光倒映着惺忪烛火。


    我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母妃笑时如水波潋滟的双眸,和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卧在我膝上酣睡的少年。


    ……


    秦蓝说要再谋个差事和我一起为接下来的日子做打算,我便问李姐姐可不可以在醉仙居给我这个苦命的表妹找个差事,她欣然答应了我的请求。


    醉仙居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店里也缺人手,秦蓝便和我一起在醉仙居做事了。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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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徐大娘便经常来到醉仙居和我搭话,给我和魏洵牵桥搭线。李姐姐听到徐大娘有时和我攀谈的话语,便知道了我和魏洵有些来往。


    一日午后,正是一波午饭客流高峰后,大家坐在木凳上休息片刻,李姐姐坐到我身边。


    “小秦啊,姐求你个事行不?”


    我正在犯困,听到李姐姐在跟我说话,便坐直了身子看她。


    “李姐姐,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


    李姐姐帮过我这么多事,我早就把她当作我的大恩人了,她要我做的事根本不用说“求”,我自然都乐意做。


    她朝我眨眼一笑,“听说你和魏秀才挺熟的,我家那小子实在笨拙,好多私塾老师都说教不了他,你能不能跟魏秀才提一声,让他收我家小子当学生。”


    听见她提起魏洵,我一愣,其实这么久以来,我对魏洵也不甚了解,也不清楚他教书育人的水平又是如何的。


    “李姐姐,魏秀才不是三次都未中举么?你这么相信他的水平吗?”


    李姐姐听了我的话坦然一笑,“你可知在我们这,能读书读出名声的人本就不多,但他魏洵怎么说也是少年得志,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遇上了什么事才日渐消沉。”


    “人人都说他是连着三次未中举才日渐消沉的,可我总觉得,他是消沉之后,才怎么都考不上的……”


    她压低了声音:“或许说……他是根本就不想考了。”


    “李姐姐为何这样说?”


    缘来村人人都说魏洵是天资泯灭才破了举人梦,我从未听过还有这种说辞。


    李姐姐又凑近了我一点,“几年前,我这生意还没做得这么大,还是个小酒肆,他那时才十八九岁吧?一个人走到我们这问我爹买最便宜的酒……”


    李姐姐指着最角落的那张小木桌,“就坐在那,一个人喝闷酒,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同外人说……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愣是像个半截入土愁潘病沈的人。”


    听了她的话,我陷入沉思。确实如李姐姐所说,从见到魏洵的第一面起,他身上就有着不寻常的深沉。


    若他真如旁人所言那般因为考不上功名而郁郁不得志,为何还通晓身外之事,多次向他人伸出援手。


    “虽然很多人说他是酒蒙子,但他教孩子别人可挑不出毛病,就是收孩子收得不多,还收的都是穷苦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他这个人心好,所以我才想让团儿去他的私塾上学。”


    李姐姐后面的话我没再听进去,总觉得魏洵这个人身上有值得探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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