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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举报被做局

作者:Moon山南初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沉默了半晌,青年仙者缓缓开口,“窦心兰,你可知罪?”


    自她掐诀上来的那一刻,李怀安便施以扩声术,好让下方的一众弟子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师兄,你在说什么?”


    窦心兰内心一惊,面带疑惑,但主打一个死不承认,“我听太不懂。”


    只要不承认,便没有人能给她定罪。


    不想同她继续演戏,李怀安一针见血道:“是不太懂,还是装作不懂?”


    “我没有!”


    看来,是准备一口咬定无罪了。


    青年波澜不惊:“那你解释一下,林知一背后的冰针是如何来的?”


    “不是我!”


    见小把戏被毫不留情地揭穿,窦心兰的心理防线有些快崩溃了,但是死不低头,“那是她自己扎上去的,好给我泼脏水。”


    话音刚落,窦心兰自觉失言,下意识用双手捂嘴。


    刹那间,李怀安忽然带了笑意,“你看,你也觉得这话不妥。”


    “新来的这批弟子们都说——林知一灵根为零,是摆烂咸鱼。”


    青年眸色冷了下来,“毫无修为的废材又如何运用冰系术法,给自己扎针玩?”


    “...”


    林知一听到这里,是又生气又好笑。


    然而,清冷师兄难得火力全开,下一次见他怼人不知是猴年马月。


    因此她硬生生地撑到现在,只为沉浸式看戏。


    “十四支冰针,每扎一支,要耗费不少精气。”


    他语气凌冽,“所以,不是你?”


    “你说她要鲨你,为何还有余力催动冰系大招,扶摇直上,到这空中取这雪莲疗伤?”


    话说到这个份上,窦心兰彻底破防,两眼呆滞地瘫坐在冰阶上。


    “因你羞辱父母,林知一回怼扇你耳光。”


    “你便拿冰针扎她后背,又挑唆师兄弟为你拉偏架,诬陷她要鲨你,以置之死地而后快?”


    眼下,窦心兰无力反驳,只是喃喃道:“我...我没有。”


    因气火攻心,她缓缓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


    真相水落石出。


    方才还替这女修出过头的人,此刻只觉恶心作呕,反过来对着甜美女修破口大骂。


    窦心兰这毒女,贼喊捉贼,莫不是把他们当傻子一样玩!


    见地面骚乱,李怀安垂眸掐诀,很快收了雪莲,一并带回女修。


    “师兄——”


    赵怀真几步上前,接过昏迷不醒的窦心兰,“接下来怎么办?”


    只见青年长身玉立,朝另一处走去,对上林知一的视线。


    这咸鱼少女毫无修为,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寒冰入体,几乎快没了半条命。


    即便如此,她还是尽全部力气,朝着李怀安投来一笑。


    世事难料,再后来——


    骄子折翼,心如死灰之际,偶然想起这条咸鱼大难不死,好了伤疤第二日就翘了课出去耍,难得有一丝动容。


    ...


    上善宗的药谷,是寻常人到不了的禁地。


    竹林深处的木屋,檀木茶桌上有一瓦罐,草药芳香徐徐升起。


    但对于林知一而言——


    苦!仅仅是闻上一口,就知道真他喵的苦。


    病榻上的乌发少女,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软绵绵地爬了起来。


    不想有一小药童,咋呼呼地走进来,端着药膳朝门外喊:“师父——她醒了。“


    “嗯。”


    屋外那白衣修者,正专心致志掐水诀浇地,头也不回道:“喝完药,便送她出谷吧。”


    药童点头应下,跑到茶桌边放下药膳,先给林知一倒了满碗的药汁。


    陈予安将药碗递给女孩,语气颇为不善:“你也是走了狗屎运遇到师父。”


    “带你回药谷不说,还得消耗法术为你驱寒!”


    “喝吧!我费了一上午时间熬的,别嫌药苦。”


    林知一闻言,从善如流接过,盯了许久碗中的液体。


    刺鼻难闻,乌漆嘛黑。


    先不论旁人的救命之恩,她知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好让她早些出门晒太阳去。


    不过片刻,林知一小脸皱巴,双手扶着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站在榻边的那小药童见状,一改刚才的偏见,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好喝吗?”


    “师父说加一些冰糖,但我忘了。想来药效是极好的!”


    林知一:“...”


    好你个大鬼头。


    在心里白了一眼这家伙,她又抬头问小药童:“喝完了,能送我出谷吗?”


    闻言,小家伙很是意外。


    他接了瓷碗,转身又取了仍有余热的药膳递给林知一,“你这人倒是奇怪,上善宗弟子求之不得来药谷转转。”


    “你却着急想出去。”


    林知一没说话,只是接了药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她心想,你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不就说得通了嘛?


    早些出了药谷,她便能同炎岩一起翘课,下河摸鱼。今年雨水丰盛,想来河里的鱼虾味道极为鲜美。


    “吃完了。”


    三下五除二,林知一鼓着腮帮子,对上小药童的视线。


    陈予安目瞪口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你——”


    屋内,忽然有人进来。


    是李怀安。


    见女孩面色红润,气息有律,他又开了仙识,探了林知一的脉象,“予安,已无大碍。”


    “送她出谷便是。”


    “是,师父。”


    小药童行礼退下,又送林知一到药谷入口。


    临别之际,他犹豫再三,又好心开口嘱咐她:“切记,这一个月不要碰水。”


    “大病初愈,还是悉心照料些自己为佳。”


    林知一闻言,爽快允下,扭头便忘。


    ...


    夏日炎炎,弟子们跟着清寒长老温习五行术法。


    带教的白衣仙者名清寒,因擅凝冰之术,又名冰女。


    “天一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学堂内,白袍长老瞥了一眼台下的学生,踱步向前走了几步,不紧不慢道:“火生土,土生金。”


    “那么,金生什么?”


    冰女停了下来,准备随机点名,“倒数第一排...嗯。”


    刹那间,弟子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生怕倒霉蛋就是自个儿提心吊胆。


    “嗯,那个倒数第一排靠墙的小胖子!”


    话音落地,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倍感侥幸。


    心知肚明学生们的把戏,冰女瞟了一眼小胖子,“你来说,金生什么?”


    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有点过这人的名字。


    金小胖向来不爱说话,习惯在人群里做个小透明,这会被点名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站了起来,对上冰女的视线,双手不自觉攥紧修袍,故作镇定:“嗯,火生...生土,土生金...“


    小胖子的模样有些怯生生的,眉头紧锁,很是纠结。


    “金...生水。”


    冰女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很好。虽资质平平,但算是会下功夫的好孩子。


    这还没完,她再次提问,“那么,五行相克呢?”


    话音落地,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倒数第一排的剩余弟子,你们全部起立,轮流回答——”


    ...


    后山悬崖附近有一处山泉,汇聚为溪。


    又因地处偏僻,鲜有人知。


    大病初愈,林知一便和炎岩翘了冰女的早课,来此处捉鱼摸虾。


    “我了个豆——”


    丢了碍事的修袍,炎岩抡起袖子和裤腿便下了河,回头惊呼:“林知一,你快看河里好多鱼啊!”


    而岸上那女孩一身破旧修袍,莞尔一笑。


    眼见——


    她从裤兜里掏了几颗黑乎乎的球,娇声一喝。


    “接住!”


    上山第一天,火系天才便记住了咸鱼的名字。


    林知一向来行事散漫,翘课不说,考核常居末尾,且毫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


    倒是,深得他心。


    同她一起玩了这么久,炎岩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只见那河里,赤着臂膀的红发少年纵身一跃,矫健又利落地接了雷丸。又视若珍宝般,仔细地揣入怀里,生怕丢了。


    “水流有些急,你自个儿小心点——”


    林知一坐在溪畔的一块巨石上,踹了修靴,光着脚丫,好不自在。


    “好。”


    炎岩闻言,头也不抬地回她,屏气凝神地盯着溪里——


    那几头,皆若空游无所依的大肥鱼。


    说那时快,便是那时。


    “咻——”


    红发少年瞄准了最好的时机,捏着雷丸子就是朝深水区的大鱼丢去。


    一瞬间,溪底忽然乍现,水花如珠乱蹦。


    无数鱼虾被炸了个懵圈,猛地冲上苍穹,又纷纷扬扬如下大雨般,散落溪畔四处。


    “砰——砰、砰...”


    这动静声极大,吓得后山鸟兽尽散,余音响彻空谷。


    ...


    先有冰女点名提问。


    但不见炎岩和林知一两人,大发雷霆。


    宗内又闻后山异动。


    上到长老,下到修士,皆是不明所以。


    后来,有人举报——


    说是见两人拎着袋,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


    众人循声前往——


    只见,这俩泼猴倒是默契十足。


    一只善水性,揣着数只雷丸,下水用雷丸子炸鱼,百发百中;另一只在岸上,手速极快,跳如脱兔,用布袋麻利装鱼。


    ...


    要说,这俩作妖的后话——


    便被水系宗主清水叫去,打扫全宗茅厕。


    食堂外的茅厕,每日的人流量极大。


    最难以清理。


    只见炎岩破口大骂,势必要揪出那个告密者,“他祖宗的!”


    “让小爷我打扫这么臭的茅厕!yue——”


    林知一没理他,走到外面的池子里洗拖把。


    不料想,几米外的假山后传来的异动。


    像是一对野鸳鸯,借此处无人来寻欢作乐的。


    “你是不知,炎岩压了我无数风头。”


    听声音像是个男子,“好在,这次有阿兰给我出主意,叫那咸鱼和红毛被长老们骂个狗血喷头。”


    林知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往下听。


    “那还不是有真君你——”


    那女子笑得娇媚:“选择同清寒长老讲,她又看不上那废柴。”


    “这下好了,可谓是火上浇油,让那贱人更是不好过。”


    “莫提那咸鱼,好久没见,让我来疼疼阿兰...“


    随后,便是两人宽衣解带的动静,不堪入耳。


    林知一转身离开,不听那污言秽语。


    ...


    后山悬崖处,有一亭子名静心。


    这儿有一片旺盛的草海,夕阳西下,是看落日的最佳地点。


    戌时,林知一约窦心兰在此处见面,想了结二人积怨。


    炎岩若是知道举报者是窦心兰,想来更加火大。


    女孩不愿他参和进来,再受无缘飞来横祸,便没有同他说。


    一见到她,窦心兰便咬牙切齿道:“林知一,你还有脸见我?”


    林知一沉默,只等她情绪发泄完。


    “你不知道?那一日之后,大家都如何议论我。”


    “说我白长了一副好脸蛋,实则是蛇蝎。”


    窦心兰一通控诉,说得竟有些喘不上气。


    她缓了会,低头苦笑,又对上林知一的视线,愤怒道:“比起你和炎岩被长老罚去扫茅厕。”


    “我受的苦,是你的千万倍!”


    林知一没有深究,只是又问窦心兰:“那你当初为何要辱我和我的父母?”


    “我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与你结仇。”


    见她提及这事,后者竟然像个疯子般,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烂咸鱼,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知一摇头,“我不知。”


    见她完全不知情,窦心兰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划水摆烂,咸鱼躺平。”


    “却依旧能待在上善宗,混吃混喝。”


    她讽刺一笑,“你可知,旁人为了上山学艺,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林知一沉默,示意她继续。


    窦心兰找了个位坐下,抬头看她,眼神冰冷:“一事无成的废物,惹了麻烦。”


    “却有赤阳宗宗主之子护你,天才师兄为你保驾护航、疗伤,即便是宗主定罪,也不过叫你去扫个茅房。”


    林知一不语,只是听她说完。


    “所以我嫉妒你,讨厌你!”


    窦心兰:“讨厌你一点都不努力,却逍遥自在。”


    林知一双手一摆,表示无语,“不是,我灵根俱废,完全修炼不了一点。这你也能嫉妒我?”


    “再说了,你要是能接受,和我一起咸鱼躺也不是不行。”


    窦心兰不听,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尖叫道:“咸鱼躺?”


    “你可知,我若是要像你一般无用。若是被族人知晓,不知道要挨多少皮鞭,跪多久的祠堂?”


    “...”


    林知一沉默了片刻,开口:“今日来,我不想同你吵架。”


    窦心兰冷冷看她,一言不发。


    林知一将话题带回到主线,思路清晰,“所以你嫉妒我虽是咸鱼,但到处潇洒,因而辱我父母,泼我脏水。”


    “你认为是我把你置于被众人指点的结果,怀恨在心。”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窦心兰,“于是和徐真联手暗地里整我,连带着不知情的炎岩。”


    “我说的对吗?”


    窦心兰不以为然,“呵呵,是又如何。”


    “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知一垂眸,“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在想,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因此,我今日来是想弄清——被你和徐真举报的真正缘由。“


    “若是能将你、我之间的恩怨,和平解决最好。”


    “痴心妄想!”窦心兰闻言,怒极反笑,“不可能。”


    “你我之间的恩怨既然已结下,就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林知一点点头,也不勉强她,“好,那既然如此。”


    “那便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话刚刚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窦心兰叫住。


    “林知一,你给我站住。”


    女孩回头,疑惑看窦心兰。


    不曾想,对方徐徐朝她走来,带着诡异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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