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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作者:几朵浪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酒鬼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地上,一张狞得几乎扭曲,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朝云起走来。


    她收起笑容,也感受到车内氛围的诡异。


    瞧见对方杨起巴掌,她心里一凛,想要躲过去,可是车内拥挤,没办法躲。就在快要打在她脸上的时候,有人用脚尖踢开。


    云起听到酒鬼嘶地一声,捂住掌心,“啊啊啊——”,他掌心在衣服上摩擦几下,过了一会儿,恶声恶气地质问,“你小子,为什么要维护这个杀人犯。”


    云起望去,在野板着脸,明明气势很足,只是因为一张娃娃脸,威严少了七分,但刚才那下让人不敢小看他。


    “谢谢。”云起对在野道谢,她曾经见过他和白鹤在一起说话,他们应该是朋友吧。


    在野沉默,并没有回答。


    酒鬼不甘心,转头对后面的大伙说,“这杀人犯还是需要有人看着,来几人帮我制服她。”


    后面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云起看见有几个同酒鬼相熟的人,想站出来。


    她脑中的那口火山终究是爆发了,愤怒的岩浆蔓延到四周,她站到酒鬼面前,怒火把她的眼睛照的很亮,“禁锢我的人身自由,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你是谁?谁让你有这个权力。”


    酒鬼并不后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东西,众人目光集聚——一片绿色的碎玻璃,应该是酒瓶子上的。


    他的神情也很激动,仇恨地盯着眼前的杀人犯,只要她没有工具,他们都站在他那边,他还能怕了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就在刚才,放在大巴储物柜里的酒,全被砸了。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就这么没啦!”


    “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你这人本来就有杀人的前科。因为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你怀恨在心,故意报复我。”


    酒鬼手拿着碎玻璃,朝云起凑近了些,带着威胁之意,云起垂下视线,即使碎玻璃几乎碰到她下巴,身子也没有半分移动。


    她冷冷地说,“不是我,刚才我去凉亭了。”


    酒鬼显然不信,后面的人群站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司机朝后面吆喝着。


    其实其他人有些动摇,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司机大喊,下意识想去帮忙。


    云起见众人围了上来,脸上丝毫不惧,勇气让她挺直自己的肩膀,她深知道,这种时候,一味地退缩,并不会换来和平,也不会解决问题,只有勇敢面对,即使争得头破血流,才能有一丝获胜的机会。


    “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点过分。”那声音不轻不缓,却叫那些大男人红了脸。白鹤站出来,平时他说话总带着三分笑,可当他不笑时,声音明明和平时一样,却有一种压迫感的气势叫人忌惮,叫旁人听得呼吸急促,腿已经软了一半。


    “脸皮厚呗。”在野双手抱胸,站在云起旁边。


    云起看到两人出来维护她,心里有些感动,同时内心更加坚定,绝不会向他们这些人妥协。


    酒鬼暗叹,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恐怖不是他能够招惹的,眼下便有了三分胆怯,可是看到一旁的云起,心里实在是不甘。


    “你,你们,可不要被骗了,她不是什么老实女人。”


    云起气笑了,她骗了什么。这人怎么满嘴胡话。她实在是不屑于跟对方争执,说话都是徒劳。


    “所以呢。”在野懒洋洋的靠在铁杆上。


    酒鬼一看便知他们不信,继续加狠料,“暂且先不说我的酒,就连其他乘客的东西也全毁了。就是她的没有。”


    原来,除了云起放在角落的行李箱,储物柜里的其他东西,能打的打了,能砸的砸了,吃的不能吃,用的不能用。没一件好的。


    云起心里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显然这件事让其他人十分愤怒,仇视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她身上,刺得皮肤火辣辣的。


    “大家的东西都坏了,只有你的还好好的,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一人开口,其他人也不再忍着。


    “你拿什么赔我们。”


    “真是个扫把星,当时司机要让你上车,我就不同意。”站在靠窗位置的司机叹一口气,说,“我不是怕她淋雨,出个什么好歹嘛,到时候,又怎么解释。”


    “你就是瞎好心,救了一个魔鬼回来。”


    面对越来越多的指责,云起沉默,一只手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竟然觉得身子轻松了些。


    白鹤面色平静,众人奇异的被他的声音感染了,渐渐安静下来,他这才开口,“我知道大家对这件事很生气,我也能理解,众人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个出气筒吧。”


    人群中,一两人点点头。白鹤顿了一下,继续说,“如今最紧要的是找到凶手,而不是起内讧,更何况做事不是需要证据吗,而不是人多谁说了谁算,那跟拉帮结派的恶徒有什么区别。”


    “你说得对。”


    “没错,是要找证据,可是你又有什么方法,知道去哪里找。”


    有人明显不满,白鹤对那人微微一笑,“没错,现在确实没想出方法,但你也找到证据不是吗,那又怎么能断定云起她就是凶手呢。”白鹤身子微微一侧,露出呆站着的云起。


    云起看着眼前的背影,感受到方才还骚动不已的人群被他安抚了,要不是他,她也只能选择鱼死网破,绝不妥协。


    谢谢。云起在心里默默对他说了一句。


    恰巧这时白鹤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再转向司机,问,“救援什么时候到?”


    话题一转,众人皆愣住,司机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应该是明天吧。”


    白鹤:“救援队亲口说的?”


    等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倒不是,不过估摸着,明天怎么也该到了吧。”


    云起看着一脸难色的司机,脑子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白鹤的用意。


    她接着追问,“我们的水还有多少?”


    不知谁说道,“储物箱里面的水早就被倒得一干二净,哪还剩什么水啊!”


    众人脸色都变了,人群开始骚动,一人问,“明天救援队不来怎么办?!”


    在这荒无人烟的半山腰,没有干净的饮用水,即使找到干净的水源,也含有寄生虫和细菌,人喝了,照样会生病,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无异于等死。


    “这是我的!”后面有两人竟然因为座位上的一瓶矿泉水,打了起来,被其他人拉开。没有抢到的那人,像杀了他的家人一样死死瞪着那人。


    云起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气压变低了,虽然没有人闹事,可是焦躁像是瘟疫一样,迅速感染每一个人,仿佛只要一个火星,这个车内瞬间会爆炸。


    她拧眉,主动开口,“大家也不必过度焦虑,这只是一种假设,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救援队就来了。”


    “罪魁祸首就是你!”


    酒鬼手指几乎快要戳中她眼睛,云起挥手挡掉。


    这人怎么就追着自己不放呢。现在又给她扣一顶大帽子,救援队什么时候,难道是她能干涉的事情。


    “大家不要急。”白鹤不着痕迹的挡在云起面前,“还没有到险境就心存死念,岂不是放弃得过早。难不成大家都是轻易放弃的人。”


    众人神色明显有了变化,显然心里已经动摇了。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人的求生本能,让人能在艰苦的险境顽强活下去,经过他稍加点拨,众人自然从绝望的氛围里抽离出来。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


    “我们人多力量大,什么样困难在我们面前,都会变小。”


    “就是呢,明天的事情还没来,谁说的准。”


    下雨了。


    云起醒来,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夏天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什么时候下雨更是猜不准。


    从窗外抽离视线,撞上前方一道大大咧咧的视线,带着探究,云起回以友善的微笑。却见追上白鹤,两人下了车。她趴在窗户上看着两人变成两个小点,直到消失在公路尽头。


    云起想再看,可以雨幕已经把他们的踪迹隐没,洗去他们的踪影。昨天要不是他们帮忙,恐怕她没办法轻易从昨天那件事脱身吧。


    云起撇了一眼前排人手机,8点55分。车内每人坐在位置上,即使有人说话,也是几个脑袋贴在一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驾驶位烟雾缭绕,隐约看见帮个手臂。


    靠窗的中年男子把水杯倒扣朝着地面,斜对面的老人弯腰躲在椅背下,再抬头,嘴唇有些湿润。云起心里一沉,今天是待在车内的第二天,可是众人的态度让她有不好的预感,似乎事情朝不可预想的方向奔去,挡也挡不住。


    云起问:“有消息了吗?”


    愈发浓烈的烟雾中,传来一声叹息。


    雨变小了,像一根根肉眼难以捕捉的绵绵细线。云起离开凳子,经过泥巴小道时,她隔着灰蒙蒙的雨幕,看见一道身影,站在一颗参天大树旁,就像是一名忠诚守责的骑士,护卫着这位神秘的山中来客。


    云起真想掀开雨雾帘子,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像是听见她所想一般,那人转过头,眼睛微微一弯,周身的清冷疏离四处消散了去。


    云起不好意思,主动上前打招呼,“下雨了,你怎么在这里。”


    “在躲雨。”


    云起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树,雨丝打在树叶上,把两个与这个世界隔离在这样小小的空间。


    两人站在一起,安静得等待雨停,白鹤视线落在女孩身上,雨水打湿了她的碎发,肩膀也有点湿,眼睛圆润,呆看着远处出神。


    他便学着她的样子,看向远处。


    云起那方向望去,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白鹤看得那样专注。


    她一处一处打量,荒芜的凉亭伫立在山脚,云雾萦绕在山腰,从下往上瞧,山体陡然变成两段,山腰以上仿佛被吃掉了。


    她被这宏大的景观震撼到了。转头面向他,用兴奋的声音说,“这里的风景真好看,看来躲雨也不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别动。”云起像是静止了一般,看见白鹤盯着她,那眼神带着看不穿的柔和,让她钉在原地,对方的手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发急促,几乎让她以为要跳出胸腔。她眼睁睁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转眼间,白鹤手里多了一条通体发绿的小蛇。


    恐惧几乎冲破喉咙,眼睛瞪大,白鹤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像是怕吓住她一样柔声道,“是翠青,无毒。人们经常会把它误认为是竹叶青。”


    云起僵硬的点点头,白鹤唇角挂着笑,“是个温顺的小家伙。”翠青吐着蛇信子,细细的,带着分岔。


    那长条像是成了精一般,用脑袋蹭着白鹤手背,白鹤温柔地抚摸翠绿的鳞片,云起有些心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下一秒就缠绕着他的手腕,往里侧游。


    看来蛇也有个人爱好,云起发现。


    在放回草丛中时,就连云起都看出那蛇恋恋不舍。盘旋了几个来回,才慢吞吞游走。


    云起:“……”动物也有看长相的吗。


    两人漫步,往回走。


    一道打鼓般的声音突然打断两人讲话,云起试图提高音量,掩盖过去。可是,一道更大的声音响起。青年看见女孩的脸和脖子涮的一下染上一层薄红,云起捂住后颈,尴尬死了。不准叫。


    白鹤说,“你还好吗?”


    云起拼命摆手,“不要误会,哈哈是老毛病犯了,肠胃炎。我先过去喝点水。”她捂住肚子,转身时,整张脸变成皱成一团。


    太丢脸!


    云起率先跨上头一个台阶,一股像嗖了三天三夜的饭菜的恶臭扑面而来,夹杂着酸臭,充盈整个空间。


    她下意识憋住起,继而捂住鼻子,下了车。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望着臭烘烘的大巴,喃喃地说。就连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看见车顶都冒着褐绿色气体,似乎身上已经沾染上那个味了。


    她胃部开始翻腾,捂住嘴,几次想要干呕。


    眼角瞥见两人站在不远处,在野回来了。白鹤似乎在听他说话。马路边,乌泱泱一群人,或站或蹲,人都在。


    云起抬脚走去,很快了解到发生什么事。


    趁大家不在,酒鬼把之前藏着的酒,全部喝光了。酒瓶倒了一地,酒鬼躺在过道里,脚挂在椅子上,睡得人事不知,嘴叫挂着不明液体。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他或许因为呼吸道被堵,闷死了。


    光是听描述,云起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白鹤眉头微微皱起。在野直接打断司机讲话,“那么恶心的场面,干嘛描述得那么仔细。”


    司机低估,“不是你们要听的吗。”他因为上次被解围的事情,对三人亲近了些,虽然对云起还是持回避态度,可是愿意和她说话了。


    白鹤说,“大家没办法在里面休息了。”三人都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情,云起刚才得知,救援队希望他们能再坚持一下,今没办法离开这里。难怪她看见大家意志格外消沉,不止因为酒鬼呕吐的事情,更是因为大家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开始怀疑明天能离开吗或许是两天,一周,还是半个月。


    晚上睡觉时,每人不约而同去了凉亭。


    好在是夏天,除了一些蚊虫叮咬,不将就的,直接睡地上也行。洁癖一点的,把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


    翅膀扑棱一下,小小的飞蛾扑向光源,地面铺满浅浅一层,仍有源源不断的飞蛾汇聚在光电。


    灯光下,曾经空旷的凉亭已经满满当当,躺着的,蜷缩成虾一样,趴着栏杆睡的,坐着睡过去的也有。云起靠在一根红漆柱子上,毫无睡意。脑袋枕着手臂,看着又一个飞蛾,悄然无息的掉在地上,挣扎三两下,彻底不动了。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话都说。


    家里水牛产了几只崽,半年还不断奶,主人愁坏了。


    大家纷纷给他出主意,“把牛分开”——“可是,没有多余的牛棚。”


    “把小牛犊眼睛蒙住”——“那既找不到奶,又找不到草。”


    “用布,把母牛喂奶的地方挡住。”——“会不会有点浪费。”


    ……


    大家不再同牛主人说话,聊起其他的。


    云起也在听,算是打发时间。


    一时间,凉亭成了大家解决疑难杂症的地方。


    山羊在主人生日那天滑胎,不吉利怎么办?


    家里的老母鸡总是孵小鸡怎么办?


    如何有效消灭可恶的老鼠?


    众人意见不一,越说越精神。


    两个小时过去,云起听得迷迷糊糊的,几乎快要睡着。


    “你们说的都不算,我有个好的。”司机一脸神秘兮兮地开口。


    “你,又能说出什么好的。快讲来听听。”有人说道。


    “快说,别卖关子了。”另一人催促。


    “平城,大家都知道吧?”


    “你这不是废话,谁还能不知道。”众多脑袋像捣蒜一样点了点。


    “那平城最近发生大事情,你们知道吗?”


    众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云起的意识也变得清晰起来,望向人群中央的司机,好奇他接下来说的话。


    平城什么地位,在老百姓心中,比首都还出名。牛不牛。曾经流行过这样一句话,你可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不能不知道平城。距离云梦镇将近两千多公里,而比平城更出名的,就是谢家。


    以前平城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没多少人听过这个城市,自从谢家整个家族扎根在这里,多年后,平城经济飞速发展,各方面远超其他城市,有人说,住这里的哪个人,兜里不是鼓鼓的。


    这一切多亏了谢家,人人皆知,即使问三岁小孩,听见谢家,也会点头,说句好。


    云起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每每听到这些传言,她总是觉得过于夸张,一个家族,能有多大力量,让一座城市变化如此之大,终究是有人信了谣言。


    司机扫视一圈,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亲戚就在谢家做工。一周前,谢家谢家家主逝世,同时举办了下一任家主继任仪式。”


    为什么要一起举行,不是上一任家主去世了吗?不过,没人听得见她的困惑。


    大家听见世族贵家的秘密,总是很有精神,想了解更多机密,安抚小老百姓的好奇心。


    “别停啊,继续说。”大家纷纷催促。


    司机盘着腿,一手放在膝头,“仪式十分隆重,有头有脸的都去了,电视上眼熟的面孔也都去了。门前停的车看不见尽头,全是老子一辈子干活,也买不起的豪车。”


    “哈哈哈,别说这辈子,赔了下辈子也买不起一个车轱辘。”


    云起咋舌,谢家富贵程度是她们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就连做梦都没有真实的夸张吧。


    这时,有人问,”那谢家下一任家主,长什么样啊?”


    听见其他人嘲笑,司机只是笑了笑,“你可把我问住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怎么能有机会看见那样的大人物。”


    “切。”现场一阵嘘声。云起有些好笑,第一次觉得大家有些可爱。要是,能相信她就好了,她的神情有一瞬间暗淡。


    司机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不过,有人说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也有一见他就觉得害怕,说他长得奇丑无比。”吐出的烟圈升入上空,逐渐消散。“甚至有人说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幽灵,不是活人。”


    “我猜他是个丑八怪。”


    “世界上不会真的有幽灵吧,都是谣言,不可信。”


    “当然有怪物,不能说没看见就没有。”


    众说纷纭,就是没一人相信他好看,除了云起。


    说不定人家很好看呢。


    云起听了个乐,有了累了,转过身,看见同样依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的白鹤。


    不过,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好看吧。


    司机见大家越吵越厉害,耳朵震得发痛,睡着的人似乎快醒了,他打了暂停的手势,“不要再吵了,他长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云起分了几分注意力在身后,模模糊糊见听见心急的人问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


    死了?


    众人一愣,云起也不例外,没想到这样一个风光的大人物,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死在自己的继任仪式上,听说因为身体本来就不好,没想到竟然死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


    司机在地上摁熄烟头,语气带着唏嘘,“风光无限又怎样,不照样得死。”


    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众人俱是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禁朝光线最亮的中央,靠近了些。


    原本对谢知鹤有无线好奇的众人,眨巴眨巴嘴,不想人已经死了,没有聊天的话题,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渐渐不再说话。


    白鹤静静的看着庭外的暗处,就连大半身子,也隐藏在阴影中。


    夜,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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