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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黄花剩男

作者:留春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按照半仙儿的说法,梁芷菡与沈溪的八字属天干相克,二人若结为夫妻,不仅大病小灾不断,而且必有一人早亡。乔夫人听得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半仙儿又告诉她,依照沈溪的命格,他不宜过早娶妻。他的姻缘乃由天定,而非人定。乔夫人莫要擅自做主、横加干涉,顺其自然才能皆大欢喜。


    乔夫人不想听信一家之言,而后又找了庙里的和尚、观里的道士、庵中的尼姑算了个遍,但说法都大同小异。总之,这门亲事就是大大的不妥。


    说来也怪,沈溪自打从梁府回来,就开始卧床不起,吃了几服药都不见好。乔夫人想着半仙儿说的,这才有些信了。若是刚去梁家走一遭就生病,以后要是娶了梁芷涵那还不得出人命啊!她不敢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赶忙找曹夫人婉拒了这门亲事。谁知次日,沈溪便和小厮们在花园里玩闹,又是生龙活虎一只了!


    自此,沈诚儒夫妇算是彻底相信了沈溪不可过早成婚之言。


    如今,每每沈诚儒想起自己刚成亲那几日和夫人蜜里调油,三天三夜都没下床,床架都快被摇散了,就不由可怜自己的小儿子。


    “哎~这孩子空长了一副神仙姿容,但在这方面,命却没我的好啊~”沈诚儒嘟哝着。


    只可惜他平日里端的是师严道尊的大学士架子,在家中也是不苟言笑的严父一枚,因而这成婚之后的种种“妙处”自是没法对沈溪口传心授。只恨他那一箱私藏的绝版“秘戏图”不知还要等上多久,才能传给这小子!


    这些年,乔夫人彻底遵了半仙儿的叮嘱,不再催沈溪的婚事。而且她也想明白了,若是沈溪娶了妻,过不了几年就要另开府邸,到时候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想见就见。


    这也不怪乔夫人会做如此想。她的嫡长女、沈溪的姐姐沈清刚过及笄之年,就被选入了朱载淳的后宫。沈清深得皇上的宠爱,在几年前皇后因病薨逝之后,她便被晋升为皇贵妃,成了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娘娘。


    虽说尊贵是无以复加的尊贵,但一家人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即便入宫觐见,也要遵循尊卑礼数,母女俩想说个体己话都要想办法支开一众宫女太监,委实憋屈。所以,她将对沈清的所有疼爱都加倍地给了沈溪,才不管沈诚儒的长吁短叹,更不提抱孙子的事。


    要说在御夫之术上,乔夫人也颇有心得,沈诚儒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晚上对于夫君那些不知怎么想出来的新鲜花样,她不仅配合到底,还经常给自己加戏。二人不是扮成“姐夫与小姨子”偷情,就是上演“公子与艳伎”救风尘的戏码,把沈诚儒弄得浴仙浴死,整晚都“祖宗”、“妖精”、“小姑奶奶”地混叫,甚至趴在床上给她磕头舔|脚,只为“亲亲娘子,让为夫再那样要一次好不好?”


    如今,偌大个沈府后宅,除了她这个当家主母,就只有一个和摆设也差不了多少的妾室。只因为沈诚儒不想让她留下妒妇的名声,假意纳了一个二房罗小娘。


    为此,各路贵妇经常上门央求乔夫人传授经验。精明如乔夫人怎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从固宠到独宠”、“大婆之路”、“要做妻,就不能只做妻”等等等等,这样的“培训班”在沈府不知办过了多少次,每次人均收费十两银子。啧啧!几年下来,乔夫人在京城黄金地段置办的宅子铺面,两只手都要数不过来了。


    乔夫人忙着赚钱,沈诚儒袖手旁观,沈溪乐得落个潇洒恣意,他才不愿被婚姻束缚。只是苦了上门的媒婆们来了一拨又一拨,但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这位小沈大人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满京城高门大户的适龄小姐被媒婆们扒拉了个遍,愣是一个都没瞧上!


    “莫不是要找位天仙不成!”有媒婆抱怨道。


    眼见如此大好的“黄花小郎君”配不上对儿,放着到手的银子就是赚不到,这简直成了京城媒婆界的一块心病!


    “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媒婆们心想。小沈大人娶不到媳妇儿,大齐的每一位媒婆都逃不了干系!


    因着一副世间无两的样貌,加上生性风流,对女儿家格外温柔,沈溪这官做得比其他朝臣辛苦百倍不止。


    一次下朝路上,有个卖菜的姑娘不知怎地摔倒在了他的轿前。沈溪忙命轿夫落轿,随后亲自出轿探问。好在姑娘并无大碍,他便让贴身小厮昭儿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回去好生休养,给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那姑娘见到沈溪,只觉得他头上似是笼着光晕,明亮得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辛苦感动了天神,今日下界显灵了,人当时就傻了,只会怔愣愣地点头,连句整话都没说出来。直到沈溪的轿子走远,她握着手里的银子,这才意识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位公子,是个真人!


    此后,这条街上就会经常挤满小娘子。有的打扮得光鲜亮丽,有的则扮做小商小贩。只要有疑似沈溪的轿子经过,就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在轿子前摔倒,巴巴地盼着轿子里走出来的是小沈大人。


    这样的“碰瓷”可谓独树一帜。沈溪知道以后,勾了勾唇角,一笑置之,只道“小娘子们果然可爱”。只不过,此后他每日上下朝都要早起晚退,除了经常变更路线,还得像做贼一样藏在轿中,面都不敢露一下。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阻塞沿途。


    除了“上班”,平日他与好友出府游玩,也少不了要乔装改扮,否则便会“走到哪里堵哪里”。什么都玩儿不成不说,还要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像看猴子一样围观。


    此外,哪家府上开席面都不敢请他。不仅不敢请,还要在府门前设立告示牌,告知小沈大人今日不来,请各位姑娘莫要在府门前逗留,早些回家为要。


    定京城里从不乏头脑活泛的生意人,他们从这当中嗅到了商机,竟然围绕沈溪发展出一条生意链:


    《与小沈大人零距离》,十两银子一本;


    《关于小沈大人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十五两银子一本;


    《人间不值得,小沈大人值得》,二十两银子一本;


    《如何搞掂小沈大人》,三十两银子一本,同时附赠《痛并快乐着——那些思念小沈大人的日子》一本……


    若是有人肯出一百两银子的高价,还能进入“六十天成为小沈夫人”、“今日的小沈大人就是你明日的夫君”学习班。当面一对一辅导,包教包会,不成功不退款,但可继续复读!


    有一直对沈溪看不顺眼的世家公子对此嗤之以鼻,酸溜溜地讥讽说:“这种书怎么可能会有人买?纯属浪费纸张!”


    是不是浪费纸张咱也不好说,反正京城各大印社的作息先是改为巳时上班,亥时下班,每周上六天班,后又改为子时上班,子时下班,一周七天班。


    累是累了些,但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入袋,书商和印社老板以及社里的长工们个个喜笑颜开,这可是老天爷给他们的福报啊!


    可对于沈溪本溪来说呢?好好的一个美男子,活得就像一个罪犯!这里面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沈溪发了狠,一定要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好好过几天阳间的日子!


    身为皇贵妃的沈清心疼胞弟,某日晚间侍寝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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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音婉转地给皇上吹了一阵枕头风,第二日皇上在早朝时,当殿就准了这位小舅子的“病假”,还说让他好好将养,不必急着回来给京城“添堵”!


    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沈溪当晚便让丫鬟收拾好行囊,拜别父母双亲,带上贴身小厮昭儿直奔蜀地。


    多年前,沈诚儒的好友陶员外在当地购置了一座宅院,现下虽然闲置,但管家奴仆一应俱全。沈溪便蹭父亲的“光”住了进去。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将宅子里的丫鬟全部放假,只留男丁,一应贴身事宜则全权由昭儿打点。


    蜀地富庶安逸,民风开放,又远离帝都,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沈溪在此感受到了平生从未有过的自在开怀。


    只是保险起见,外出时,昭儿会为他贴上一整片浓密的络腮胡,遮挡起他的小半张脸。这样一来,即便他的画像在蜀地亦有售卖,但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让女子们为之疯癫的“大齐第一男色”沈溪。


    既然要掩藏身份,沈溪干脆一改到底。他自称姓张,名惜,家中经营小本生意,是富贵闲人一个,与礼部右侍郎小沈大人压根儿联系不上。


    每每出游,他都会携两三位美貌的伎子同行。几人或吟诗作对,或琴箫合奏,或行酒猜拳,玩得不亦乐乎。然而每到日落时分,沈溪便会将她们送回勾栏瓦舍,从不留人过夜。


    这就不得不提一嘴这位小沈大人的品性。沈溪深受父亲影响,遵从孔孟,行君子之道,风流却不下流,对女子怜爱却不荒淫。且暗戳戳地,他心里还存了几分骄矜——他沈溪的床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就在沈溪乐不思归的时候,太皇太后八十寿诞的庆贺事宜被定了下来。皇祖母钦点的人,即便是朱载淳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忙命吴世甘急吼吼地召人回来。可吴尚书给沈溪去了数封信也没见着一个回音。他害怕误事,只得婉转地请皇上让皇贵妃试着联系联系她这位“失联”的弟弟。


    沈清知道沈溪生性自由,人一撒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但兹事体大,无人敢怠慢,她赶忙一连发了十道急召,道道催沈溪速速回京。


    话说,在接到宫中发来的急召前,沈溪已在蜀地盘桓数月之久。


    第一道急召送达的时候,沈溪正跟伎子们在游船上行酒令。为博佳人一笑,他好几次故意说错,甘愿被罚吃酒。接连吃了一整壶,人已有些微醉。昭儿将信递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只当又是长姐提醒他“男孩子只身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别被小娘子占去了便宜,喜当爹”等等这类唠叨,便连看都没看就塞回给了昭儿,还告诉昭儿,以后再有这类信函不必再交给他。


    直到昭儿手握第十封信,看着信封上盖着的赤红色皇贵妃宝印,才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他乍着胆子展开一瞧,信中除了告知太皇太后八十寿诞即将筹备的消息,皇贵妃还动了大怒,说沈溪“你这个小兔崽子”若是再不回京,她就让皇上命锦衣卫亲下蜀地缉拿,五花大绑地给他押回去。


    昭儿吓得赶忙将此前收到的皇贵妃急召和吴尚书发来的信函逐一拆开,果然里面都说的是太皇太后寿诞,命沈溪回京筹办的事。他哪里还敢耽搁,用了吃奶的劲儿将正在午睡的沈溪摇醒,将这些信一股脑地怼到他面前,让他死活都得看一眼。


    沈溪揉揉眼睛,见昭儿不像在开玩笑,这才迷瞪瞪地将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跟着就是主仆俩鸡飞狗跳地一通收拾,当晚就坐上了返京的客船。就这样,沈溪中断了“病假”,老老实实地滚回京城,亲自主掌佛女甄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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