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大人,你放开我!”床榻上,妙慧满面通红,用力捶打着紧搂自己身子的那双手。纤瘦的腰肢大幅度地扭动,一双玉足不住地乱蹬,她极力想要挣脱男子温热的胸膛。
在妙慧看来,这位礼部右侍郎外表看上去一副端方君子模样,没想到内里竟是个风流浪荡的登徒子!沾染了自己的寮房和床榻不说,还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两人之间只隔一道单薄的被衾!饶是她常年修行,情绪鲜有波动,此刻也慌乱了心神——两人这情状若是被外人看到,可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因着准备就寝,她只着了一件丝绢寝衣,素软的衣料贴合腰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身段。僧帽已经摘掉,满头青丝披散开来,犹如一袭细软的绸缎,在烛火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沈溪闻着怀中人的发香,只觉得清雅满鼻,让他醉酒后的头痛都缓解了几分,简直比府里的醒酒汤还管用,他箍着少女的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只是他记得这些伎子平常惯用的头油都是桂花、月季之类的味道,香是香,但未|免|流于俗气。
“什么时候有这么好闻的头油了?”他兀自想着,鼻子跟着抽动了几下。这下不要紧,他忽觉这香气之中还夹有一缕浅浅的檀香味,有点像……有点像……大慈恩寺的住持妙慧身上的味道!
沈溪突然觉得不对劲,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
***
大齐,定京,大慈恩寺。
今年也是怪了,明明都入了秋,天气却还热得出奇。这不,刚进巳时,毒辣辣的日头就爬到了半空,刺目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庭院中热浪翻滚,活像是在下火。再加上聒噪的蝉鸣一阵吵过一阵,礼部右侍郎沈溪周身燥热不绝,饶是衣料轻薄,也汗湿了不少。他瞥了眼殿内盛满冰块的冰鉴,紧摇了几下手里的折扇。
一旁的小太监最是会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扯了扯风轮上悬绳,加快了扇叶的旋速。一阵沁凉的微风拂过,沈溪总算觉得舒坦了些。
参加佛女甄选的闺秀们站了满满一院子。她们个个敷粉点唇,香胭染面,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双双美目像约好了似的齐齐略过其他礼部官员,一起看向坐于殿内正中的沈溪,眸光中的情意比这当空的日头还要热烈。
沈溪今日着文官常服,因着身形颀长挺拔,原本平平无奇的绯色孔雀纹三品官袍,被他穿得丰标不凡。再配上那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赞上一句“郎君好风姿”!
坐在沈溪两边的官员全部被当成了陪衬,但许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情景,他们一点儿都不气,端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各自笑而不语。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太皇太后这样的安排,分明就是在借机让小沈大人给自己挑媳妇。而再看面前这些小娘子们的神情,就差在脑门上明晃晃地写着‘自荐沈溪之妻’了!
三个月后便是太皇太后八十寿诞,太上皇朱敬贞早就念叨着要好好操办。但因他同皇太后一直别居在忻州行宫,不问政事多年,故而这件事就落到了皇孙一辈、当今皇帝朱载淳身上。
朱载淳思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生虔心礼佛,便投其所好,下旨从京内三品以下、六品以上的官员家中,甄选出八十位名门闺秀,作为佛女子。她们将入佛寺修行八十天,手抄经书为太皇太后祈福,并于太皇太后寿诞当日,在皇家寺院大慈恩寺举行法会,请住持妙慧开坛讲经,弘扬佛法,广种福田。
此事归由礼部掌管。礼部尚书吴世甘不敢怠慢,下了朝就到御书房请示皇上的意见。恰好朱载淳前一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不知是动了那根弦,突然提到“有些日子没见沈溪那孩子了,还有点怪想的,这寿诞的事不如就交给他办吧!”,于是甄选佛女以及管理她们入寺修行之事,便落到了沈溪头上。
沈溪,文渊阁大学士沈诚儒的嫡次子,皇贵妃沈清的胞弟。他刚满月时,就因帅气的小模样惊呆了府里的几位婆子,婆子们都说:“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模样的小公子!以后长大了,不知道要迷走多少小娘子的心呐!”
沈诚儒当时不以为意,只当是几个婆子为了多得些赏钱,说些甜乎人的话,哄人开心罢了。没成想,这位二公子甚是争气,一点儿都没浪费婆子们的预言,越长越俊美得不像个真人。
他如今二十有一,生得面若刀裁、鼻梁高挺,一张粉红色的薄唇,唇角总是似有若无地上扬,像是噙着一抹清浅的不羁,实在勾人。一双斜飞入鬓的英眉之下,偏生了一对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晶亮的眸子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春水,若是心里没个防备,任谁看上一眼都会当即溺毙在里面。
“好看得要人命!”此话用来形容沈溪,不能说是夸大其词,只能说是恰到好处。
生了这样一副神仙都会嫉妒的样貌,沈溪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大齐男子的颜值。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的女子只要听见他的名字,无不会露出痴癫的表情。而打着小沈大人“写真”的旗号、却连他十分之一的容色都没有画出的画像,生生在坊间被炒到了一百两银子一幅的高价。
儿子生成这样,女儿又盛眷正浓,沈诚儒的正妻乔夫人母凭子女贵,成了定京城内的知名贵妇,平日向她请教育儿经的夫人数不胜数。可巧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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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灵活,生财有道,当即就为沈府开辟了第二条财路。
如今,她的主业是当家主母,副业则是“育儿达人”。她将怀沈清和沈溪时的饮食作息、衣饰穿戴、甚至在孕中如何说话、如何走路、如何……行房,等等有的没的统统整理了出来,并按照“男宝”、“女宝”分编成册,卖给了书商。现在,乔夫人每日只要安逸地坐在家中,等着拿分成就行。每个月算下来,她赚的银子比沈诚儒的俸禄还要多。
家中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夫人,儿女又有出息,按理说,沈诚儒的嘴都应该笑得合不拢了,可他却总是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沈诚儒一生循规蹈矩,克己复礼,从不爱出风头、露锋芒。女儿嫁入皇室、算是朱家的人也就罢了,可他这小儿子倒好,长了一张想让人忽视都不能的脸不说,再配上高挑英伟的身姿,和举手投足间自带的一股风流态度,什么貌赛潘安,颜超宋玉、芝兰玉树、倾国之姿这类话,在他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但过分的是,不知是谁,竟将他这孩儿说成是京城乃至大齐首屈一指的“男色”!
“男色!这听上去可不太像什么好话啊……”沈诚儒一边对镜自照,一边心里琢磨,“不过,溪儿这容色一定是遗传了我的多些!”
因着沈溪自幼就招女孩子喜欢,沈诚儒担心他过早耽于情爱,荒废学业,对他的管教尤为严苛,还请了多位名师大儒教导他的功课。幸而沈溪聪明好学,总算没有辜负沈诚儒的期望,多年前他高中榜眼,进了礼部。如今已官至礼部右侍郎,正三品,比沈诚儒这个正五品的大学士还要高出许多。
“万幸万幸,我沈诚儒没生了一只绣花枕头。”沈诚儒每次给祖宗们上香,都会在心里向各位列祖列宗汇报。
沈溪家世好、生得好、官阶又不低,提亲的媒婆这几年就没断过,几乎要把沈府的门槛踏平了,但沈诚儒夫妇却迟迟没有给沈溪定亲。这里面其实有个缘故。
沈溪四岁那年,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梁万年在家中大摆席面,为他的小女儿梁芷菡办满月宴。沈诚儒是梁万年的多年好友,夫妇二人便带上沈清、沈溪姐弟俩一同前去道贺。
席间,梁万年的妻子曹夫人和乔夫人聊得热络。曹夫人越看沈溪越喜欢,便提议说不如两家就此定下娃娃亲,日后也省了一桩心事。乔夫人想着曹夫人是当今圣上的远房姑母,两家若结了亲,夫君在朝中便多了个依仗。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向曹夫人要了梁芷菡的生辰八字,只说找人去算算。若两个孩子的八字相合,便应允这桩亲事。
谁知,这一算竟算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