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过,皇极殿外已跪了一片戴罪官员。
我负手立于丹墀之上,看着户部侍郎刘文焕被扒去官服时面如死灰的模样。这已是三日来第十二个被革职的官员——全是厉欣怡那份名单上标注“消极备战”的臣子。
“陛下!”兵部主事王澍突然扑到阶前,“臣冤枉啊!北疆军饷拖延实因...”
“因你贪墨了三成。”我从袖中甩出一本账册砸在他面前,“永昌五年腊月,你小妾在江南购置的宅院,钱从哪来的?”
王澍顿时瘫软如泥。阶下众臣噤若寒蝉,几个年轻官员偷瞄我的眼神已带上惧意。这正是我要的效果——离朝三年,必须用铁腕重新树立帝王威严。
“赵破虏。”我转向那位须发花白的老将。
“老臣在!”
“着你总督北疆六镇军事,即日启程。”我解下腰间佩剑递去,“此剑曾随太祖平定漠北,今日赐你。若遇临阵脱逃者——”目光扫过在场武官,“先斩后奏。”
老将军接过宝剑时,独眼中泪光闪动:“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晨议刚散,陈芝儿就风风火火闯进御书房:“陛下!''霜狼''的极寒测试准备好了!”她鼻尖上还沾着机油,袖口被烧出几个焦黑的洞,“俄罗斯传来的寒流正好派上用场。”
我合上奏折:“去看看。”
校场上已搭起丈余高的冰墙,二十具通体雪白的蒸汽机甲列阵以待。百官在观礼台上缩着脖子呵白气,几个鞑靼使者也被“请”来观摩——名义上是宾客,实则是人质。
“开始!”陈芝儿挥动令旗。
随着蒸汽阀门的嘶鸣声,机甲胸口的狼首纹章亮起蓝光。它们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灵活腾挪,机械足底弹出的冰钉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抓出深深沟痕。最惊人的是双臂装备——左臂可展开成扇形盾牌,右臂则变形为三管连发火铳。
“灵炁供能系统保证在极寒环境下不冻结。”陈芝儿兴奋地解说,“关节处有自发热装置...”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她。最右侧的机甲突然单膝跪地,肩部冒出黑烟。观礼台上顿时响起窃窃私语,鞑靼使者们交换着讥讽的眼神。
陈芝儿脸色煞白:“不可能!昨晚明明...”
我抬手制止她的辩解,径直走向故障机甲。侍卫慌忙阻拦:“陛下!危险!”
“让开。”
钻进机甲驶舱,扑面而来是刺鼻的焦糊味。仪表盘上灵炁压力指针剧烈抖动,而温度计显示内部已降至零下三十——远低于设计耐受值。我拔出随身**,撬开控制面板,发现主传导管上结着厚厚的冰晶。
“灵炁纯度不够。”我朝舱外喊道,“拿九号提纯剂来!”
陈芝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是冷凝水!俄罗斯寒流含有特殊杂质!”她飞奔去取药剂时,我注意到她右腿微跛——永昌四年那场**留下的旧伤。
半刻钟后,故障机甲重新站起,在陈芝儿远程操控下完成了一套复杂的战术动作:冰面急停转向、仰身滑射、盾铳合击。最后所有机甲齐声怒吼,背部装甲翻开,露出蜂窝般的箭巢。
“满弦!”陈芝儿喝令。
数百支寒铁箭同时指向鞑靼使者所在的观礼台。使者们面如土色,最年轻的那个甚至打翻了茶盏。
我缓步登上看台,停在使者面前:“回去告诉阿史那可汗——”随手拔出一支箭在掌心转动,“朕的公主们喜欢在箭靶上画狼头。”
回到御书房,厉欣怡已在候着。她面前摊开一张奇怪的鞑靼地图——用不同颜色线条将草原分割成蛛网般的区块。
“红色是已签羊毛协议的部落。”她指尖轻点七个区域,“蓝色是亲俄罗斯派,绿色是观望派。”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有趣的是...红色区块恰好连成一条通往王庭的路线。”
我凝视地图,突然明白她的谋划:“你想用贸易路线做进军通道?”
“陛下英明。”她展开另一张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字,“三倍差价只是开始。只要控制羊毛定价权,明年开春前就能让一半部落倒戈。”
窗外飘起雪粒,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厉欣怡的睫毛在琉璃灯下投出细密阴影,让我想起永昌三年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指着账本说“江南米价可做兵器”。
“小心玩火**。”我合上地图,“俄罗斯人不会坐视不管。”我深知,俄国在历史上可是熊猫国最大的敌人。
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我沉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的历史——俄国在今后,可是咱们熊猫国最凶狠的掠夺者。单是《瑷珲条约》《北京条约》那几笔账,就割走了咱们东北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后来的《勘分西北界约记》,又划走了西北四十四万平方公里。更别提那些层出不穷的不平等条约里,动辄数百万两白银的赔款,桩桩件件,都是刻在骨头上的教训。”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急促,卷起沙尘拍打着窗纸。“他们对土地的贪婪刻在骨子里,对利益的算计从未停歇。”我加重了语气,“现在这点动作,在他们眼里就是破绽。真把他们惹急了,重演当年的侵占与勒索,你担得起这个后果?”
“所以他们派来了''火器专家''。”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弹壳放在案上,“今早刚送到。”
弹壳入手沉甸甸的,底部刻着双头鹰徽记。但真正令人不安的是残留的灵炁波动——与归墟黑潮同源的紫黑色能量。
“这不是普通火器...”
“灵能**。”厉欣怡压低声音,“我们在西伯利亚矿坑发现过类似物质,接触者会...变异。”
我猛地攥紧弹壳。量子观测中那些碎片突然串联起来——荒漠化、变异、俄罗斯的"援助"...这不是普通的边境冲突,而是黑潮通过另一种形式卷土重来!
“传唐若雪。”
当唐若雪匆匆赶到时,机械左臂还沾着机油。她一眼就认出弹壳的危险性:“必须立刻销毁所有样本!这种灵能污染会...”
话音未落,她的机械左臂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我一把扶住她,发现关节处的灵炁导管正在泄漏蓝金色液体。
“多久了?”我厉声问。
“最近才...”她试图抽回手臂,却被我牢牢抓住。
厉欣怡识趣地告退。我拆开机械臂护甲,眼前的景象令心脏骤紧——精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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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间布满细微裂纹,主轴承因长期超负荷运转已变形。最触目惊心的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永昌三年·念君。
“用灵炁强行驱动普通金属...”我声音发涩,“你不要命了?”
唐若雪别过脸:“当时...需要力量。”
从柜中取出零号母体残骸提炼的蓝金合金,我开始为她更换损坏部件。这种材料能与人体完美融合,是修复机械器官的最佳选择。工作台灯光下,她安静得像个偶人,只有当我触碰到敏感电路时,睫毛会轻轻颤动。
“为什么刻字?”
“...怕忘记。”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机械化程度超过六成后,人类记忆会...流失。”
改锥当啷一声掉在桌上。我突然意识到量子观测中那些画面意味着什么——深夜独自调试机械臂不是勤政,而是挣扎着保持人性。
“现在有我。”将最后一块护甲扣好,我捧起她的脸,“不必再一个人硬撑。”
她机械眼中的蓝光柔和下来,却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侍卫跪在门外,“北疆六百里加急!鞑靼王庭昨日处死我方使者,俄罗斯提供的灵能火炮已运抵雁门关外!”
唐若雪瞬间恢复铁血神色:“传令全军备战。”
“慢。”我按住她欲签发军令的手,“先派''霜狼''小队夜袭,夺取一门火炮回来研究。”
“太危险!灵能污染...”
“正因危险,才更要知己知彼。”我指向案上弹壳,“这不是普通战争,若雪。我们面对的是黑潮的另一种形态。”
她沉默片刻,突然摘下发间玉簪按在沙盘上:“那就双线出击。我率主力陈兵雁门关吸引注意,你派精锐绕道阴山偷袭辎重队。”
月光透过窗棂,将沙盘照得如同微型战场。我们调整着代表兵力的小旗,时而争执,时而默契地同时伸手移动同一支部队。当更鼓敲响三遍时,一套完整的作战方案已然成型——既有她擅长的正面强攻,也包含我偏好的奇兵突袭。
“像从前一样。”唐若雪突然说。
“什么?”
“你主奇,我主正。”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永昌元年平定江南时...也是这样配合。”
我握住她冰冷的机械手指:“这次不同。我们有''霜狼'',有灵炁科技,还有...”目光转向墙上星图,“来自归墟的教训。”
唐若雪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突然一怔:“紫微垣...多了一颗星?”
“那是量子信标。”我轻声道,“初代母体留下的观测点。当她...”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打断谈话。陈芝儿满头大汗地冲进来:“陛下!刚收到情报,鞑靼可汗派次子秘密联络了七个部落——正是签了羊毛协议的那些!”
我与唐若雪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厉欣怡留下的地图。那些红色区块连成的路线,此刻看来如同一条毒蛇,正对着大夏北疆吐信。
“好一招将计就计。”唐若雪冷笑,“假装被经济手段分化,实则...”
“集结精锐直捣黄龙。”我接上她的话,手指重重按在雁门关位置,“三日后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