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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借刀杀人(二)

作者:关聆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时浅回到云华宫的时候已是深夜,外面又起了风,月光渐渐黯淡,似乎又要下雨。


    他推门看见明晏坐在书桌前,烛光被风吹动的时候,明晏抬眸看了过来,问道:“燕十六怎么说?”


    “先别管燕十六了。”时浅阴沉着脸,直接把伞远远扔还给他,“你又耍我。”


    明晏奇怪,一时不懂他在说什么。


    时浅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他正在看的书:“上次你教我的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晏眉间缓缓舒展,“哦”了一声,明知故问:“怎么好好的突然问这个。”


    “别装死!”时浅咬牙切齿地警告,“耍我很好玩是吗?”


    明晏赶紧正襟危坐,解释道:“我不是要耍你,我承认第一次是逗你玩,但后面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澄华问过我,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忽悠了过去,我怕跟你说了,将来他问起来,你演得不够逼真会被他看出问题。”


    时浅一时语塞,这事还真被明晏算计得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难怪太子刚刚会哈哈大笑,会那么轻易地放他回来,肯定是信了他脸上的天真。


    那表情一定蠢死了吧?


    明晏憋着笑,把位置让给他坐,哄道:“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半路被澄华喊去问话了?你没说漏嘴吧,兰摧是一种兰花的名字,我打算开春种在院中里,你只要这么和他说,他绝对不会刁难你。”


    时浅翻了个白眼,还没消气:“你俩又怎么吵架了?”


    明晏坐在他对面,笑眯眯地道:“澄华来找我,我把他赶回去了。”


    时浅瞪了他一眼,明晏也看了他一眼。


    时浅的眼底却是片刻前明镜堂那个判若两人的澄华太子,心神不宁地追问:“找你有事吗?”


    “算吧。”明晏托着下巴,胳膊肘搭着桌面,“一点成年人之间的私事……嗯,小孩子不要问了。”


    时浅脑子里想入非非,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床榻。


    他在想一些颠鸾倒凤的事情。


    “没有。”明晏见状抬手戳着他的脸蛋,调侃道,“你看着不高兴啊,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个头。”时浅甩下一句话,顺手把那只一直戳着自己脸颊的手指拍打开来,面露不豫,“你少和我花言巧语,你们俩之间那点破事我也不感兴趣,别连累我就行。”


    “靖舒。”明晏按住他,语气也认真了一点,“澄华一早就知道你的事情,那次在天香楼我故意骗他去吃鱼,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究,最后还如了我的愿,免去了你对侯青的礼节,这说明他是想给你机会重新开始的,他是容妃唯一的儿子,他总要顾忌母亲的感受,这是好事,澄华是根救命的稻草,你和我都必须巴紧了他。”


    “但太子照样能设局罚我。”时浅和明晏针锋相对,像是在提醒他什么,“这说明相对于容妃的感受,他更在乎你的态度,他是你的救命稻草,你巴紧他,顺手捞我一把差不多。”


    明晏想了想,接道:“也对,过几天我主动去找他,哄一哄就没事了。”


    忽然间有些奇妙的不悦,时浅眼眸一沉,冷淡地吐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明晏看着他洗脸、脱衣、上床、盖被子、翻身一气呵成,他默默走近,又强行把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谁让你这么早睡觉的,燕十六的回复呢?快起来,我给你炖了参汤,边吃边说。”


    时浅先是站在一旁,等婢女们把参汤端上来之后,他才入座。


    只有一个碗和一个汤勺,明晏给他盛满推过去:“炖了一整天,你多喝点补补身子,这么瘦必须赶紧长点肉才行。”


    时浅不急不慢地喝着汤,说起正事:“燕十六当然是答应了,但人家只以为是在楚王府门口放火再扔个反教派的信物而已,其他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嗯。”明晏看他嚼肉,觉得这动作像小奶狗,嚼得很香,又道,“一回来我就让清川去准备了,既然要放火,我怎么可能就烧个大门,当然是连活人带楚王的尸体一起全烧了。”


    “伍清川到底什么来头?”时浅好奇,“挺神通广大的嘛。”


    明晏得意夸赞:“伍清川是太曦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当年大哥让他来保护我,结果来的时候我已经要成废人了,后来我多方打点想让他混进魔教,但他那个性子,和魔教一堆繁文缛节的规矩合不来,我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强人所难,就退而求其次让他混入了皇家禁军,如今看来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魔教看似势力庞大,得罪的人也不少,锦衣卫姑且不提,毕竟是皇帝的人,修罗场和禁军之间是要争权夺势的,久而久之矛盾多得很,他也收买了几个心腹。”


    时浅用牙尖撕着鸡腿上的肉,撕成细条嗦进嘴里,又问:“沈玉呢?那么大一个金主,上面不可能没查过他,他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万流还真有一个生意做得很大的沈家,在沥洲。”明晏解释道,“算是老天爷照顾,沈家财大业大本想来京城发展,偏偏儿子前些年染了药瘾人废了,沈老爷不想家丑外扬,正好这时候沈玉找上门,两人一拍即合,沈玉借着沈家的名义进京,沈老爷一边躺着赚钱,一边还能和那群当官的走走关系,各取所需了。”


    时浅端着碗喝汤,咕噜咕噜地嘀咕:“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燕十六看着不像好人,你想除掉他要趁早,别让他两头吃。”


    明晏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好人也不会在黑市里接杀人放火的勾当。”


    时浅坏笑道:“你俩怎么认识的,他知道你多少秘密?”


    明晏面色不变:“五年前刚回帝都就认识了,那时候我想弄死两个人,自己不太方便动手,正巧听闻外头孔雀源有人做这种生意,就上门问了问。”


    时浅来了兴致:“你弄死谁了?”


    明晏眨眨眼睛:“当年在那家民房里照顾我的两个老嬷嬷,虽是下人,但私自滥杀也是违背律令的,我可不想一回来就惹得一身脏,索性就让燕十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人埋了。”


    时浅又喝了一碗参汤,嘴角挂了一滴汤水。


    外面的风越吹越大了,吹得窗子“咔咔”作响。


    明晏扫了一眼,又伸手帮他擦去汤水,抱怨道:“今年的天气也和撞邪了一样,三天晴,三天雨,三天雪,没完没了。”


    时浅听了一会风声,忽然道:“上次我和你说过,钦天监算到了一个凶卦,此凶卦显示紫微黯淡,天狼、破军双星辉映,灾厄悬于东宫之上,东宫式微,呈陨落之兆,紫微星乃是帝王星,天狼、破军又预示兵燹起战乱生,但钦天监也算不出来更详细的东西了,国运是天机,人力能窥视一二已经是极限,如今天气反常,倒是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了。”


    明晏问他:“教王还透露过什么吗?”


    “没了。”时浅摇头,“紫微星是天子的象征,但灾厄出现的方位却在东宫之上,我只知道眼下所有和太子关系亲密之人都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了,你也算运气好,换作从前,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嫌疑人,但今年恰好赶上东宫订婚喜礼,这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宁王,可能是文三小姐,甚至可能是容妃娘娘,亦或者是首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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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正,但教王要求守口如瓶,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现在谁有异动,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才要小心。”明晏斟酌着刚刚那些话,“天狼、破军是两颗星,我一个人,教王不会把心思全盯着我,但你若是暴露……靖舒啊,我们真的会被灭口的,到时候你不想和我殉情也不行了。”


    这么严肃的话,从他口里如此欢脱地说了出来,让时浅脸上的阴沉一消而散,打趣道:“你放心吧,咱俩不会埋一起的,你死了,他们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总要认认真真把你烧成灰装好送回太曦,我死了随便一埋就行。”


    “那不行,我说了要带你回家的,你埋也得埋在我身边。”明晏对他招手,已经趴在了床上,“别站在那发呆了,吃饱了就过来给我揉揉腿。”


    “你有没有良心?”时浅走过去,“我一身伤,还要使唤我给你揉腿。”


    明晏与他对视,催促:“快点。”


    时浅坐在床榻边,刚刚掀起被子想揉腿,明晏低低笑起:“别揉腿了,给我暖床吧。”


    时浅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你变脸太快了,前几天还算计着想弄死我。”


    明晏的长腿缓缓回勾,勾着他不让跑,用极轻的声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那么快动手算计你吗?”


    时浅侧眸看他:“不是因为恨我入骨吗?”


    “对。”明晏点头,“我不能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动欲望,我必须在弄死你,和得到你之间立刻做出选择。”


    时浅微笑着吐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明晏不辩解,贴耳道:“我是疯了,我长这么大只和澄华一个人做过,我打心底觉得厌烦,每次都要先吃一颗梦华散让自己神志不清,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清醒着换个人试试。”


    热潮灌入耳中,时浅含笑推开了他,做出一个口型:“滚。”


    明晏就看着时浅笑,内心那种被扩大的欲望让他全身燥热,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忽然伸手一把将人拽了进来。


    刹那间,体香钻入鼻腔,时浅的脑海一片空白,近距离看着对方脸上的笑越来越暧昧,憋出四个大字:“臭不要脸!”


    明晏不在乎,这么多年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他早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废人,手从被窝里闪电般探出,捏着脸强行掰正,直接覆上嘴唇。


    时浅完全没有料到这家伙会如此直接,他睁大眼睛愣住,直到口里泛起一阵麻酥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反抗:“你……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明晏念叨着这两个,笑得像个登徒浪子,按住他不让跑,“良心早就喂狗了。”


    这个动作下再看明晏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时浅的心脏咚咚作响,混乱中他已经被扯开腰带,脱下了外衣。


    时浅全身都是伤,痛得一个哆嗦。


    明晏停了下来,他仍然紧紧绷着身子,但还是逼着自己没有再动。


    眼前这一身白色的纱布,终于让明晏清醒过来,他摇头叹气,放开了时浅。


    两人看着都有些凌乱不堪,时浅触电般跳起来,手都在发抖。


    明晏静默一会儿,笑道:“下次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时浅面红耳赤,身体的反应呼之欲出,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换了话题:“吃饱了,也睡不着了,不如换件衣服陪我出去走走吧,借刀杀人……我总得先把刀借着了。”


    明晏一眨不眨地盯着时浅的眼睛——清澈里混杂着杀机,仿佛恶魔伪装在人间。


    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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