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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锁] [此章节已锁]

作者:醉三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莫道言的掌心贴在了她湿热的后颈:“出这么多汗?”


    她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在空中划了一圈,还是回在了膝上。


    “领口浸透了,我帮你脱了。”他站在她身前,做仪式般庄重,两手捻起打底衫的下摆缓缓上卷,那汗意与衣物的厚薄无关,反是随着减少愈发地浓稠,他揉了把她白得发光的腰,那里滑嫩的皮肤激得他喉咙发热,“现在汗都出这么多,一会儿可怎么办?”


    她轻轻挪了挪身,抬手在颊边轻轻扇动:“我去擦一擦。”


    刚要站起来,却听莫道言说:“我来擦。”


    莫道言将浸了温水的毛巾拧得半干,像像对待珍贵瓷器般纤悉不苟,从她额间的发缝到鬓角的汗渍,然后是鼻翼两侧,脖颈的纹理……擦到后背时,他顺手帮她脱下打底衫,并摸到了胸衣搭扣。


    她微侧过身,声音低得发颤:“这个……我想自己来。”


    他又来脱她的袜子,单膝点地半蹲着,握着她柔若无骨的足踝,脱第二只时,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的音量很低,在寂静的卧室里都不甚清晰,但佟语非的听觉此刻敏锐如夜行动物,立即捕获到了那笑声背后的含义,他又在笑她卡通图案的袜子如何不通时宜了。


    她猛地抽回脚,抓起丝绸被单裹住自己,留给他一个绷紧的轮廓:“我穿我的,你管呢?”


    “气挺大,正好待会儿用。”


    莫道言顺势按掉了灯,黑暗如潮水般漫过房间,佟语非很感激这片温柔的黑暗织就的保护膜,若被那道锐利的目光洞穿所有伪装,她只会觉得难堪,至于莫道言,他宁愿要一个不真切的影子,也好过看她戴着那副假笑面具,他不能保证看到那种笑不会赤口毒舌。


    在这种时刻,他不想说伤人的话,无论是无意还是有心。


    床垫微微下陷,他掀开被角钻进来时,带进一股冷空气,她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捞回怀里,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手掌顺着她的肩膀缓缓下滑,不紧不慢地游走,并不急于直奔主题。他们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她的身体对他而言已是熟稔的疆域,因而他以手作笔,沿着她的脊梁细细临摹,像在临摹一具精妙的人体骨骼结构图,在那些令她舒心的区域慢下节奏,让温热的指腹多停留几秒,当触到她敏感的地方,又突然发力,将那股莫可名状的感觉引向极致。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的动作带着试验般的严谨,却又比单纯的试验多了几分柔情,进而感触着她每处肌肤的反应,她的呼吸渐渐失了章法,从细碎的喘息变作断断续续的轻哼。


    当声音即将失控的瞬间,她蓦然转身:“莫道言,别把我当试验品。”


    她的嗓音里压着怒意,他把她撩拨得难以自持,自己却冷静得像在旁观,不公平。


    “你肯定没做过像样的试验。”


    有人讲到试验品,好像是很低级的东西,只有被操纵摆布的份,但人类文明本就是一场宏大的探索实验,生活中的实验更是随处可见,在这场亲密关系的辩证试验里,若他真把她当作纯粹的研究客体,大可漠视她的欢愉,只顾攫取自己的快意,试验的吊诡正在于此,每个参与者都同时承载着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双重身份,他和她,都不例外。


    既然她这么看不惯他只做个“试验者”,他就如她所愿,早点成为试验的一部分,他翻过身将她埋在身下,抚着她微颤的下颌,将那张此刻写满他从未看过的倔强的脸庞扳正,温软的唇瓣覆上她的嘴角,当带着报复意味的吻逐渐失控,她闷哼一声,那些未出口的惊呼声在他的亲吻中,化作了小动物似的呜咽。


    月光透过纱帘,往室内洒着银辉,他拨开垂在她腮畔的几缕刘海,惊觉她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里盈满了泪光。


    平生第一次,他打了退堂鼓:“哑巴吗?”


    她低声回:“你也没问。”


    “你这人……”


    中道而至后,莫道言本已回到自己房间,但未完成的事像道解不开的数学题,让他辗转难眠,最终还是敲开了她的房门,说来取遗落的手表,拿了手表,金属表带在指间绕来绕去,迟迟没有戴上。


    他突然问:“想不想再试试?”


    她正在铺那张天鹅绒床单,先前虽未成事,床单却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坦白说她一点也不想,身上的疼痛还没完全消退,但又想着这一关迟早要过,今晚不行,明晚,后晚,或者将来某个不确定的夜晚,还是要从头再来,经历同样的煎熬,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早点解决。


    她默默脱掉睡裙,钻进被窝:“你进来吧。”


    莫道言却没有立即动作:“如果你实在不想……”


    “迟早要有这一天的。”


    她笑起来时,他觉得很刻意,当她收起笑容,他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两人的体温再次交融时,他低声问她:“真想要?”


    “想,又不想。”


    “怎么说:”


    “想离你更近些,只是生理性的疼,我没法当不存在。”


    这倒是很中肯的实话,他轻刮着她的鼻梁道:“苦尽甘来。”


    莫道言用那只调试过精密仪器的手,准确开启了她身体的兴奋密码,情欲如潮涌至的时刻,他骤然拧亮了床头灯,看着她脸上的伪装在强光下土崩瓦解,露出最本真的战栗,他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她,毕竟这样的时刻并不多。他刻意放慢进程,每推进分毫都要停顿一下,当她眉间浮现出一丝难耐的痛色,他的吻便及时落下,然后又尝到了她唇角残留的木瓜牙膏味,混着眼泪的咸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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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说这时候要做些精神交流,那极有可能只是个体间的差异,佟语非看起来并不想听这些,如果问她此刻所想,答案只有一个,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她。


    床单被她绞得千沟万壑,她轻喘着将小臂横在眼前:“关灯吧。”


    他强硬地拉开她的手臂:“一眼都不看?”


    “又不是没看过。”


    “你没看过。”


    他扣住她的后脑,吻得强势而暴烈,像在警告她休想明就暗推地糊弄他,既然做了约定,就少搞小动作,她将他的神色吞进肚子,反复消化着,被迫回应着这个吻,手忙脚乱地去解他的上衣,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转而向下探去,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佟语非,别太虚伪。”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


    午夜过后,月光渐渐隐去,未合的窗涌过来一阵夜风,掠过肌肤时,带走了些许灼热。


    第三次时,他少了些顾忌,看着紧促的神色从她脸上渐渐消失,放下戒备轻咬着唇,微微屈身相迎,像在等待一个未至的吻,他将她的手腕轻扣过头顶,故意迟迟不予,直到她眼中嗔怒的光烧成一团火,才收起戏谑,把吻落下。


    夜色如墨,他们宛若两尾游鱼,在寂静的深潭中游弋。


    莫道言素来是个周祥的绅士,且表现在生活的每一面,即便在这般情难自抑的时刻,仍保留着三分清明,用汗巾不时为她擦着汗,掌心垫在她的脑后,以防她撞向床档,看她即将咬破嘴唇,又将手指递了过去,知道她的极限在哪儿,甚至没能倾身尽入。


    她虽然看不清每个细节,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难得的温柔以待。


    养母说过,世间情爱都起于那抹突然而至的微喜,若非他事后抽身离去,拿起包裹推门而出时的动作过分地干脆利落,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只徒留满室静寂,让方才的温存犹如镜中观花,她几乎要错认那瞬的暖意就是爱情了。


    佟语非拽过绒毯裹紧身子,蜷坐在床沿,抱着膝望着眼前的凌乱,那对米白枕头不知何时被蹭到了地上,一只斜倚在床脚,一只躲进书桌的阴影,床单中间有块醒目的红,似被雨水打落的腊梅花,而那件承诺要为她“隔红”的名牌衬衣,仍崭新地搭在床角,像它的主人,始终纤尘不染地游离于这场荒诞的夜。


    这件床单是她花了八十五块买的,做一次性快消品实属浪费,趁着那抹红还未完全凝固,她快速收起床单,拿进浴室浸泡在水盆中,暗红的梅花在清水中晕开,等这朵花被稀释在荡漾的水纹,床单就会恢复原样,留不下半点痕迹。


    处理完床单,她匆匆洗了洗身子,回到屋里翻开折角的那页,继续读象形字大字典。


    今夜,她还有十五个字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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