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族,四大龙族里唯一长着双翼的族群,也是曾经龙族的主战力、当之无愧的群龙之首。
在少年的父辈那时,龙族因为一场恶战而聚集。他们相互配合,成功地击败了强敌获得了如今的安逸,也由此结尾了异姓兄弟。
举杯对酌、称兄道弟,千百载光阴荏苒,他们仍像过去一样安居,维护着表面的和睦,却不知那千里之堤,早在暗中悄然**。
当那场鸿门宴的大门敞开时,一切都已成了定数。
在以应龙族为东家举办的百年齐宴上,有人在饭菜里下了手脚,导致除了应龙族意外的其他三族来宾都出现了不同症状的中毒现象。许多老人和幼童因此而亡,许多年轻的族人愤然离群。
枫云暮的父亲,也就是那场酒宴的主席,为了一探究竟便请来其他三族的家主行了祭拜仪式,却从预言中获得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
他们看向他,他们说:你为何要毒害同胞。
众怒难犯,群众们高举火把冲进着凡人的府邸,搜查出了更多更多的证据。他们高喊着“血债血还”,要求应龙族给一个答复。
几乎是瞬间,局势逆转,本受人尊敬的龙族之首化为了残害同胞的病态杀手,征战沙场包围生灵的荣光之家成为了暴力可怖的军阀集团。
在唾沫中,铁骨铮铮的军人们居然束手无策。兄弟们的倒戈也雪上加霜。
一把火后,什么都没了。
应龙族被盛怒的族人们打倒。他们的名字,再也没人会提起。
直至今日。
……
司铭砚独特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同时处理好凡人、检查队长和地龙少爷三者的关系。他也不得不把一颗龙脑掰开成三瓣用。
“怎么样?”“抱歉啊司队,这件事……还挺复杂……”
“细说。”枫云暮那一句滚蛋还在他脑子里回响,司铭砚掐着眉心,等着电话那头的坏消息。
“按照那两人的地址,我们到那个商场楼下了,但是……进不去。”
“进不去?”“就……哎,用这身份,不够格。”
也是,直至当下,这件案子仍是个用“贩私野味”包装的“特别案子”,用普通警察的凡人身份,还不够格。
一个能杀死龙的组织,肯定有上头的保护伞。
“行吧……先撤。”司铭砚也没办法,他还不想把某些“封建迷信”挑明到社会层面,“我去请示后联系你。”
司铭砚挂掉电话,深深叹出一口龙息,仰头靠在了后座的座位上。
车子没有开动,因为他们早已停在了目的地。司机对司铭砚的疲惫见怪不怪,他对司铭砚这样的铁人也没必要提出多余的关心。
他只是开口,提醒道:“马上要三点了,司少。”
是啊,时间要到了。
司铭砚打起精神,开门下车进了院子。
地龙族虽说不上皇家贵族,但终究为神物,且开枝散叶,宅府不小。
可司铭砚推门入桕,偌大堂中却无一人发声。所有的仆从都宛若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打扫着,或是推着运送下午茶的推车,本分地做着既定的工作。
司铭砚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变化,他也只不过褪去大衣外套,便转身走向二楼的房间。
今非昔比,倘若现在的枫云暮能够来到这称之为“家”的地方,怕是会瞪大眼睛大呼认不出来了吧。
午后三时的钟声催命般回荡而起,他也准时地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母亲,我回来了。”
华美的檀木桌上,一只瓷制的咖啡杯被缓缓放好。妆容利落的女人只是看着手中的文件,冷落地扫向桌面上那份由司铭砚提前发来的报告。
“即已找到了枫云暮,那便循着那位卜师的指示走。”
“监察科的工作确也重要,但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你要分清。”
“儿子明白。”司铭砚微微欠身,好似面对的只是位手握强权的上司。
手中的文件翻动,女人突然抬起头,有些兴致般望向司铭砚。
“你和那个枫云暮,以前关系是不是很好来着。”
“那是过去的事。”司铭砚的语气波澜不惊,“但今非昔比,他已不再是应龙之少,我也无需在他身上费尽心思。”
“到是有些觉悟。”女人冷哼一声,“但所谓过去也可成为我们手中的资本之一。”
“附属物总会向主人寻求庇护,而主人要做的,就是抓好手中的牵绳。”
“别让狗牵着主人跑,”女人的目光重新落到文件上去,“也别让狗跟了人家跑。”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