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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误伤

作者:杳杳知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铺天盖地的剑气袭来,整座客栈摇摇欲坠,剑气撞向门扉炸得粉碎,漫天飞屑如雪,屋内之人受剑气波及,纷纷砸落在院中。


    紫嫣同年惜一起昏迷,年叔也不省人事,余柚宁痛呼着爬起来,手里的舍利子不翼而飞,唇角溢出一道血痕。


    她感知到极其浓郁的魔气,抬眼往上看去。


    缭绕的暗红色魔雾之中,谢瑜之提着承影剑,血水顺着剑刃一滴滴往下落,拖出森红、触目惊心的血迹。


    很不幸,谢瑜之初次半入魔的状态被她碰上了。


    谢瑜之的承影剑那么长,那么锋利,剑身还有汹涌的魔气环绕。捅下去一定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还好,他现在的目标不是她,余柚宁闭上眼睛为年夫人默哀三秒钟。


    再睁眼,他距离年夫人仅有一步之遥。


    突然,余柚宁被一只伸长的鬼手拖拽到年夫人身前,准准地接住了谢瑜之的承影剑。


    “噗嗤——”


    血肉划开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剑尖直抵着她的左肩下一寸的位置,猛地扎进去,血珠四散飞溅。


    有那么几滴,落进了谢瑜之猩红的眼中。


    谢瑜之阖住双眼,眸中的猩红恍然散去,他的视线重新清明,而手中之剑正插在少女身上,他的手松了几分,唇角微颤,


    “是你?”


    “我说你捅人之前能不能先看清楚啊!”肾上腺素的作用很快消逝,剧痛蔓延开来。


    余柚宁下意识触向胸口,一片滚热的黏湿,汩汩的鲜血不住从伤口里涌出来,将她身上的桃粉色衣裙染红大片。


    她大口抽吸着冷气,转向年夫人,“还有你!玩不起是吧?拿我挡剑是吧?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魔,是魔!”年夫人拖着身子往门边爬去。


    “呵,想跑?”谢瑜之眼眸微眯,身后的弦月轮转动,一道残焰滑过,直直插在年夫人的命门处。


    血肉被烈焰灼烧,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弦月轮随即调转方向,朝紫嫣飞去。


    “不要!”余柚宁喊道,她一激动,肩头伤口处又开始像泉眼一样,哗哗地往外冒血。


    青色的剑气将弦月轮震飞出去,谢瑜白踏空而来,白衣上绣着的银丝流云纹潺潺而动,如月下微波随风荡漾。


    “阿之,你破戒了。”谢瑜白落至余柚宁身前,指尖凝出一道青色灵力灌入她的胸口,护住心脉。


    “我……”谢瑜之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下意识去扶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指尖触碰到她的后背,少女似触电般瑟缩起身子,眸中闪着泪花,满眼警惕。


    他没再敢靠近,随即,她推开了他的手,捂着伤口爬向谢瑜白,一张脸变得惨白,唇瓣也不似原来那样鲜艳欲滴。


    谢瑜之收回悬于半空的手,他才察觉到掌心已经染上了她的血,不同于其他腥臭的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甜香。


    是她唤醒了他么?可他又做了什么?


    余柚宁死死抱住谢瑜白的大腿,眼泪和血一起蹭在他的白衣上,嚎啕大哭:“谢瑜白!你终于来了!”


    “我要被你弟捅死了!你再不来我就成尸体了!你管管你弟弟啊!”


    谢瑜白看着染红的白衣,手指微蜷,沉沉阖眼,轻声安慰她,“余姑娘别怕,我们会救你。”


    “好疼!真的好疼!”


    她越哭,左肩的伤口裂得越大,直到疼昏过去,她仍拉着谢瑜白的衣角不放。


    谢瑜白的视线落在谢瑜之身上,神色怅然,指尖化出清泉涤洗着自己和余柚宁身上的血污,“先救人吧,等你回了水月宗,再按门规处置。”


    年惜缓缓醒来,魂魄从紫嫣的身体里飘出,她惊慌道:“余姑娘怎么了?!”


    谢瑜之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她看见他手中染血的剑,“是你要杀她?你作为修真者,怎么可以这么善恶不分?”


    “闭嘴。”谢瑜之不自觉瞥向余柚宁,似乎有什么拉扯着他的心,她,会不会死?还有……他为什么有些担心她?


    “阿之,你过来为余姑娘护法。”谢瑜白将余柚宁交给他,起身处理残局。


    谢瑜之揽过少女,掌心残留的魔气在触及她身上的血时,缓缓淡了下去。


    她的身躯还是暖的,而他那一剑刺得太深,几乎贯穿她的左肩之下,即使昏迷了,她仍在睡梦中轻轻吸气,肩膀也随着抖动。


    难怪刚才她会那样怕他。


    他应该给她传输灵力,可想到自己现在魔气和灵力混杂,迟迟不敢动作。


    年惜含泪看向余柚宁,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害她们卷进来……”


    “非你之过。”谢瑜白淡淡道,“阿之未伤中她的要害,我也已经护住了她的心脉。”


    “那便好。”年惜看向那堆属于母亲的枯骨,百感交集。


    阿娘为了陪在她和阿爹身边,为了陪她长大,竟与魇魔作交易。可那些偷来的日子,是用别人的命,别的家庭换来的,温柔的阿娘竟会变得如此偏执。


    还有阿爹,每日守着春茗轩,即便是妖魔横行的时候,他仍坚持等到最晚才关门,为的是多护住一位无处可去的外乡人。


    阿爹的一片好心,反倒害得他们成了春茗轩入住最后一间客房的客人。他若是知道了,该有多自责啊。


    年惜终究忍不住问:“我娘会怎么样?”


    “执念成痴,我会为她渡化怨气。”谢瑜白走向怨气缭绕的枯骨,“不过她的魂魄早已覆满罪孽,再无往生的可能。或许消散才是最终的归宿。”


    “多谢仙师。”年惜拜谢,忽然想起什么,“谢仙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谢瑜白示意她说下去。


    “我娘说,她死那年,遇到一位白发仙人,仙人之所以给我娘五年的续命丹,是想让她向谢仙师带句话。可她被妖魔蛊惑,迟迟未去水月宗。”


    “天书所示的无情道,并不完整。”


    谢瑜白眉心微蹙,“并不完整?那仙人可有说如何找到真正完整的无情道?”


    年惜答道:“问心,找寻天命道心。如此,才是完整的无情道。”


    “多谢。”谢瑜白指尖捻动,青芒自他掌心浮现,化作引路符贴在她的背后,“年惜姑娘,往生去吧。冥毓司自会依你生前功德论断。”


    年惜恢复生前的原样,魂体渐渐变得透明,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枯骨,又望向余柚宁和紫嫣,化作点点碎光。


    陆箫赶来,只见满地疮痍,一眼便瞧见了紫衣少女,“嫣儿!”


    他的剑随之掉落,快步走去打横抱起紫嫣,朝谢瑜白道:“谢仙师,她受伤了,我得先带她回去疗伤。”


    他的脚步忽然停顿,视线扫过一旁的玄色,“这里似乎有魔气。”


    “魇魔来过此地。”谢瑜白面不改色,“疗伤为重,你带着她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便可。”


    魇魔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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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气浓重,陆箫没再多想,“我收到的所有厉鬼,都在这个紫金葫芦里了。”


    他将葫芦递给谢瑜白,恭敬道:“长洲山不善渡化之术,便交给谢仙师了。”


    谢瑜白淡淡点头,收起紫金葫芦。他将院中最后一丝怨气涤荡干净,再以灵阵为引,在归云镇设下忘尘咒。


    瑜之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晓,今夜有关水月宗的所见所闻,他们皆会忘却。


    此时,余柚宁的识海中响起:


    【主线一阶段任务完成!】


    【修为+50,当前修为:炼气期。】


    【获得线索碎片:天池境。获得好感度催化道具。】


    谢瑜之施法止住血,极其小心地拔出承影剑,她的唇角还是涌出大口血,落至他手腕的梵文处,焰色暗淡下去。


    他抬手用指腹擦去唇角溢出的血,又凝出灵水为她洗涤。


    被剑刃刺破的衣物黏在伤口处,看起来血腥狰狞,如若不及时取下那些碎布,会有碍伤口愈合。


    他摸索着探到她腰间的系带,轻易扯开。再一件件剥开她的裙裳,直到露出里面的桃色小衫。


    单薄的小衫带着灼热的温度,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伤口之外的地方,薄衫随着她轻慢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喉间莫名干涩起来,谢瑜之闭了闭眼,专注于那道贯穿的伤口处,夜里冷风徐徐,地面寒凉,不可将她放在地上。


    他便以左手扶着她的腰,指腹微压便陷入腰间的软肉中,细腻微漾,热意顺着指尖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谢瑜之的动作微顿,沉了沉眸子,再度扶稳,另一只手向她的伤口送入灵力。灵力的波动下,伤口开始渗出血来,又是一阵异香侵入他的鼻间。


    他突然想舌忝上去……


    他隐隐约约觉得,此刻的冲动与刚才的屠杀是不同的,杀戮麻痹魔气蚀骨的疼痛,而现在是一种隐秘的渴望。


    像藏在深处、从未窥见过的甜糖,泛着甜蜜馥郁的香气,牵引着他靠近,诱他品尝。


    他的鼻尖贴在了少女的肩头,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很快将血滴卷起,滑落至喉中,他还在继续。


    少女似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哭吟起来,很快又歇下去。


    “阿之,你在、做什么?”谢瑜白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道袖风将剥开的裙裳全都拢回去。


    谢瑜之收回手,转而将少女的腰带系好,凤眸微敛,“为她疗伤。”


    谢瑜白没再多说,站在不远处,只提醒道:“送她去客栈吧,你该随我回水月宗受戒鞭了。”


    “可她不是我伤的吗?我不该负责治好她吗?”谢瑜之将少女抱起,往回走去,“后山的寒潭,难道不是治疗剑伤最有效的地方吗?”


    “你不必如此,我施下了忘尘咒,她醒后不会记得是你伤了她。”


    谢瑜白面色依旧古井无波,“我会派人送她去就近的医馆。今日你连犯两戒,若执意带她回水月宗,便是连犯三戒。”


    “承影剑伤不是寻常草药能治好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谢瑜白的视线落在少女腰际露出的一截玉筒处,“她的身份,你也应该比我清楚。”


    谢瑜之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与他擦身而过,戏谑道:“谢瑜白,有时我也看不出,你究竟是真的心系苍生?还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就是七七四十九道戒鞭么?带她回去之后,我自行领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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