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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同床异梦

作者:折枝春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房间里藏进一个男人,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跑并报警,但姜榆没有,她蹑手蹑脚靠近衣帽间。


    虽然视频里有些区域被叶子挡住了,但剩下的足以让她看清,进她房间的就是临野。


    刚才她看视频的声音很小,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吧。


    比起恐惧和害怕,姜榆现在更多的是期待,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紧张和兴奋感,之前都是临野神出鬼没地戏耍她,现在终于轮到她来当抓老鼠的猫了。


    今天她见过了兔子、狮子、老虎的兽人,临野会是什么呢?


    衣帽间的门没有锁头,是最普通的两扇推拉门,姜榆怕惊动里面的人,用最小的力度推开一侧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走过一排衣柜,进入最深处的换衣间,前方有个人正背对着她埋头在做什么。


    衣着和视频里看到的一致,是临野,但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正晃来晃去,头上也有两只白色耳朵竖着。


    姜榆本来只是让临野也体会一下被人抓住的感觉的,没想到会看到他的动物外表。


    一瞬间,她脑袋里闪过许多个念头。


    他是什么?


    狐狸?不,他的耳朵和尾巴更圆钝,不够尖锐。


    猫?也不是,他的尾巴看起来不够柔软。


    这个颜色和形状,难道是……狗?


    惊讶之下,她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动静,临野的耳朵和尾巴倏地消失。


    他转过身,目露凶光,怀里还抱着姜榆的衣服,而且是她出门前刚换下还没来得及送去清洗的那件。


    四目相对,临野的耳朵红红的,身体微颤,凶狠的眼神里还有些不知所措,姜榆突然尴尬起来,明明是他偷溜进来,怎么这幅表情,搞得好像是她在偷窥一样。


    如果是人抱着她的衣服猛吸,姜榆会骂他变态,但如果把这个行为代入狗狗,似乎又有些合理了。


    以前她几天不在家时,小白就喜欢从洗衣房翻出她的衣服,整日睡在上面,因为衣服上有她的味道。


    小白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临野是因为什么?他那副凶样不像是会喜欢她的人。


    她盯着临野的脸想得专注,没注意到他已经濒临爆发。


    “看够了吗?”临野攥紧衣服,声音低低的。


    姜榆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睛,难得见到他羞愧又尴尬的样子,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场面诡异起来,作为被侵害隐私的人,她反倒给侵害者找起理由:“你来找我是想好要我兑现什么了吗?”


    既不提他的耳朵尾巴,也没说衣服的事,还解释了为什么进入她的房间,姜榆都觉得自己太贴心了。


    临野没有立刻回答,还是那副表情注视着她,良久,他丢开衣服,嗯了一声。


    晚上十点,到了姜榆睡觉的时间,她和临野并排躺在床上。


    从临野提出这个要求,她答应下来后,两人就再没说过话,就这么沉默着洗漱完,关灯上床。


    姜榆飞快地撇了旁边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有没有闭眼,只能看见他和自己一样板板正正地躺着。


    这个人好像格外喜欢和她一起睡觉,盖着被子纯睡觉的那种,在她家里是,在庄园是,现在也是。


    虽然不确定临野究竟是什么想法,但她可以肯定,他喜欢自己的味道。


    是狗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她清清嗓子:“我睡了,晚安。”


    “嗯。”


    姜榆闭上眼,脑子里却全都是刚才在衣帽间的惊鸿一瞥。


    现在她完全彻底地接受了世界上有兽人存在的事了。


    除了惊讶外,姜榆对临野的身份没什么别的想法,她不缺钱,也不猎奇,更何况兽人似乎已经活得很艰难了。


    她甚至开始脑补起临野在社会上举步维艰、东躲西藏的日子。


    人是个奇怪的生物,一旦知道对方曾经过得很惨,就会生出同情心,之后再看他凶狠的样子时恐惧会大大降低,就像她总是装乖示弱一样,都是自己的生存法则。


    姜榆脑补完后,对临野没了害怕,反而有种奇怪的怜惜,是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


    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做朋友。


    自从小白没了,她很久都没有接触过活的小动物了,要是他们熟络起来,她还能摸到他的耳朵和尾巴。


    温热的、软软的、像棉花糖,一定很好摸。


    姜榆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把尾巴露出来摸摸。


    在她身旁的临野耳朵微动,听到了她如擂鼓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姜榆的兴奋,心里只飘过一个念头:她果然还是害怕。


    离开庄园后,他独自冷静了几天,心里却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轻轻的一吻。


    这个女人愚蠢又怕事、善良过头,还欺骗他,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但他为什么还在回忆?


    也许是一开始他们的相处就出了错,他不该留在她家,不该在她哀求时答应她的请求,也不该在她触碰自己时鬼迷心窍。


    是他的容忍和默许让她以为能在他手下逃过一劫,还越来越放肆。


    他早就应该远离她。


    临野溜进她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面庞,闻到熟悉的味道时,心里平静下来,所有的狂躁消失殆尽,某种不知名的欲望得到了满足。


    他再次确定,自己对她的味道、对她的触碰上了瘾。


    今晚一见面他就在姜榆身上闻到了别的味道,她的衣服上有滴血,那是来自其他兽人的,她知道了兽人的秘密。


    不仅如此,她也发现了他的秘密,她看到了他的耳朵和尾巴,知道了他是怪物,这个胆小的女人一定会被吓到转身就跑吧?


    如果她跑掉,他就放弃这怪异的瘾,追上去,亲手杀了她。


    他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就那样一直盯着他,眼神坦荡,没有一丝恐惧。


    临野第一次感觉到目光是有形的,她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头顶和身后,最后定在他脸上,似乎要看穿他的伪装。


    尽管已经藏起了耳朵和尾巴,他却还是感觉到了……羞耻。


    这种从未有过的羞耻让他无法呼吸,身体甚至有些颤栗,最后他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难堪的场景。


    那时她的表情毫无破绽,临野都要以为她不怕怪物了,但现在从旁边传来的剧烈心跳声告诉他,她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与其等着她找来猎人,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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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临野抬起手,身旁的人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月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纯白又圣洁。


    他顿了顿,最后抓住被子盖在脸上,让这味道完全把自己包围。


    接下来的几天,姜榆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房间里不再丢失东西,没有人再在暗处窥视她,虽然这是好事,但她反倒有些不习惯。


    姜榆看向窗外,又是一轮满月,不知不觉间距离她捡到临野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让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以后再也不随便否定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了。


    很快到了易天川邀请她出游的日子,刚刚入夏,海边还不算热,姜榆一登上游艇,就有人迎上来。


    “好久不见啊嫂子。”


    “我上次没去易少生日宴,在这祝你和易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起哄的人特意强调了这四个字,其他人联想到什么,嬉笑起来,姜榆没有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笑声慢慢沉寂下去,男人意识到她生气了,但在他看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哪至于要道歉。


    以前姜榆会忍过去,但现在她忍累了。这些天里她偶尔会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像路霞一样,和姜家鱼死网破,或许彻底解脱之后,她会和路霞一样快乐。


    双方僵持不下,一片沉默中,易天川的声音出现:“都围在这干什么呢?”


    他是这场游艇派对的组织者,是绝对的主角,众人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


    易天川这才看到姜榆,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小鱼儿,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姜榆不说话,固执地盯着那个开黄腔的男人。


    易天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人:“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刚才还很有骨气的男人迅速低头,他讪笑道:“和嫂子开了个玩笑,是我的错,不好意思啊。”


    “我自罚一杯,嫂子别生气。”他灌了一杯酒,因为速度太快被呛得直咳嗽。


    “行了行了,”易天川挥挥手,替她原谅男人,“下不为例。”


    男人连连点头。


    说到底,易天川只是需要一个家境不错,地位不是太高的女人做妻子,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还漂亮懂事就更好,姜榆完全符合需求,所以才会被他选上,他们之间连朋友那种情谊都不存在的。


    所以他完全不在乎那个男人对姜榆做了什么,只要肯道歉,给足面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外面太阳晒,先进去,”易天川搂着她的腰,一边往船舱走,一边说,“生气就不好看了,笑一笑,今晚有好东西看,别让一点小事破坏心情。”


    哄一下是情趣,哄多了会变成不耐烦,姜榆故作别扭地回答:“好吧,我原谅他了。”


    “这才对嘛。”易天川奖赏似的又亲了她脸颊一下。


    姜榆咬牙,被恶心的。


    “热,”她挣开腰上的手,远离了他,在他不高兴前赶紧问道:“今晚要给我看什么?”


    说起这个,易天川脸上带了些得意:“晚上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你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姜榆期待地看着他,实际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想再新鲜也不会比在拍卖会上看到的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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