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第一次有异样的感觉是在回姜家后的第十天,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十点准时入睡,半夜时却无端惊醒,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房间里一切正常,静谧又安详。
她以为是自己白天喝了几杯咖啡导致的心慌,便再次躺下睡了。
从那天起,她察觉异样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开始是一些东西莫名其妙变少或丢失,有时是一条用过的丝巾,有时是刚开封的香水,大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但姜榆熟悉自己身边的一切,这些小变化还是被她敏锐地发现了。
后来她开始觉得有人躲在暗处窥视自己,明明是除她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却总觉得有看不见的眼睛,而这种感觉到晚上尤其明显。
在她睡着时,有人站在她的床边,用赤裸炽热的眼神扫过她的全身,并长久地盯着她,直到她醒来,这个人什么都不做,却比对她做了什么还让人难受。
姜榆在一次吃饭时,假意和姜山哭诉,说自己出现了幻觉,总是梦到孙咏德,彼时她的弟弟姜启瑞也在饭桌上,闻言朝她翻了个白眼:“装。”
他刚二十岁,虽然已经回到姜家十多年,却一直记着八岁前的苦日子,并把这一切归于姜榆,要不是姜榆,他一出生就会被带回家。
姜启瑞讨厌姜榆,说话做事从不遮掩,过分时姜山会进行管教,像这种普通的嘲讽他就不会在意。
姜榆没把他放心上,继续做戏:“我有点害怕,万一有人想替孙咏德报仇……最近可以加强周围的安保吗?”
“好,”姜山叹了口气,“小鱼,你要尽快好起来。”
“嘁,你真的怕吗?你不是才去监狱看了那杀人犯?”姜启瑞插嘴。
去探望路霞是以出门散心为由,偷偷去的,他又是从哪知道的?
听到这话,姜山变了脸色。
姜榆微微一顿,立刻接道:“我去散心了,只是路上又想起来那天的事……我真的好害怕,所以才去找路霞,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要是我也死了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整日担惊受怕……”
她说不下去,抹掉眼泪,站起身:“对不起,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了。”
姜山脸色缓和下来,看着她的背影又叹了口气,随后一巴掌拍上姜启瑞的脑袋:“下次不许这样!”
姜启瑞冷哼一声表示知道了,背地里却偷偷骂道:“装货。”
当天姜家果真加强了安保,姜榆从窗户往外看,至少有5个保镖守在她的房间外,别墅正门处也额外安排了日夜巡逻的人。
在这样的重重包围下,任何人想溜进来,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可她异样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甚至越来越加剧。
最严重的一次是某天睡前,她坐在地毯上,靠着床看书时,安静的室内传来明显不属于她的呼吸声,姜榆翻书的手僵住。
那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扑在脖颈上,好像有人紧贴着她,在和她一起看手里的书,姜榆头皮发麻,全身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庄园一事过去后,姜榆就再没见过临野,如果是他,完全没必要躲藏,毕竟姜榆承诺过不会再跑。
可这样厉害的身手,除了临野,她也没有别的人可猜了。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榆试过架一台摄像机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但它总会莫名其妙倒下,不仅什么都没录到,还摔坏了好几台机器,导致姜山都来问她用摄像机在做什么。
庄园惨案过去二十多天,姜山第一次带她出门,说去参加一场特殊的拍卖会,希望她在那里好好放松。
目的地是个平平无奇的房子,既没有庄园的瑰丽,也没有普通别墅的豪华,这看起来似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活动,特殊在哪?
走进大门,姜榆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房子一楼的层高有十米,正中间是个巨大的圆台,一圈圈座位呈阶梯状围在圆台外层,座位上的灯光很暗,聚光灯全部集中在圆台上,好像在等待什么万众瞩目的人出现。
这让姜榆想到了古罗马的斗兽场,观众就是这样坐在高台上看中间的角斗士战斗,看到血和死亡时,人群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这个拍卖现在看起来有些奇怪了。
姜榆跟着姜山交际一番后,在第三排落座,她的前面没有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圆台上的情况。
十分钟后,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站上圆台,他身前没有主持台,手里也没有拍卖锤,比起拍卖官反而更像个电视节目主持人。
他面带微笑,大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为保护猎人隐私,接下来所有拍品的所属人均为匿名,但请诸位放心,双方的信息我们都会做保密处理。”
姜榆不解,猎人?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起第一件拍品:“他是一个月前捕捉到的兔兽人,来自于一号猎人。兔兽人温顺敏感,但胆小怕人,适合日常观赏。我们先一起来看看他的样子。”
姜榆彻底懵了,这个主持人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怎么连起来就听不懂了。
阶梯座位的最下层是一扇扇门,在主持人说完这段话后,其中一扇门打开,三个人推着一个巨大的笼子上了圆台。
笼子大概有2米高,中间坐着一个男孩,姜榆只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睛。
那个男孩和其他人区别不大,只是更漂亮些,但他的头上有一双让人难以忽略的……兔子耳朵,仔细去看的话,还能看到他身后有个小巧的白色尾巴。
姜榆呆住,她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冲击,比临野亲口承认自己是非人类时还要猛烈。
她不是生活在科学世界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姜榆摇摇头,一定是这男孩戴了仿真兔耳和兔尾,一定是。
可接下来姜山的话就将她的世界观彻底击碎。
“怎么样,新奇吗?”他问。
姜榆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你是说他戴的兔耳朵……吗?”
“哈哈哈,”姜山被她逗笑,“小鱼,这些可都是真的。”
姜榆:“啊?”
场上的人不多,他们大都对此见怪不怪,一看就是常客,只有姜榆一副缓不过神的样子,姜山便给她科普起来。
除了人类和普通动植物之外,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类人生物,他们有着人类的外表,但同时还有一些属于动物的特征,人类称呼他们为兽人,根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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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动物特征在前面加上动物名,比如这个男孩有兔子耳朵和尾巴,就叫他兔兽人。
这些兽人特征各不相同,有的美丽温顺,有的凶猛残忍,他们像人又不是人,怪异、新奇。
他们的来历、生活的地方无人得知,与人类社会也并无往来,但在极少数情况下,会有一些兽人误入人类社会,并迷失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
有的兽人能幸运地回去,有的找不到回去的路,就被迫留在人类社会。
兽人会隐藏自己的动物特征,但在某些时候,他们的兽性会遮掩不住,并因此暴露自己。曾有人发现了一个兽人,把他当作畸形卖出高价。
这种事越来越多,后来,猎人应时而生。
他们做的就是捕捉这些误入人类社会的兽人,再把他们卖出去,美丽温顺的用来观赏,满足人猎奇的心理,凶猛残忍的就用来做见不得光的事。
“捕捉?”姜榆问道。
“猎人们有种手段,可以将兽人和另一个生物的性命关联,这样一来,这些兽人为了活下去,就不敢逃跑或做出伤害主人的事,这就是猎人的捕捉。”
这场拍卖会时间不长,就如姜山所说,留在人类社会的兽人极少,能被抓到的就更少,哪怕距离上次拍卖会已经过去一年,这次也只有3个兽人参与竞拍,最后他们都以天价被带走。
最后两个兽人分别是狮和虎,拍卖结束后,竞拍人当场让他们在圆台上进行了场角斗,他们打得很激烈,血溅到姜榆身前的座位上,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真的穿越到了罗马的斗兽场。
直到回了家,她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姜山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摸摸姜榆的脑袋,温和地说:“去休息吧,下周易少邀请你去游艇玩,我已经答应了,你做好准备。”
难怪要带她出来“放松”,原来是已经做好别的打算,想让她尽快恢复好。
姜榆轻轻点头,回了房间,一关上门她就径直走向窗台旁,从盆栽里取出手机。
这是她的最后一次尝试,出门前她把手机用透明袋子装好,藏进土里,只留下了摄像头在土外,枝叶再一遮挡,几乎完全看不出来。
她不确定做这些时有没有人在偷偷看着,如果这次还是没能成功,她就暂时放弃了,毕竟马上就要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处理。
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她充了会电才打开,找到相册,点开最新的视频,有3小时的记录,她开了倍速翻看。
前面两个多小时什么内容都没有,姜榆垮了身子,以为这次也失败了。
然而在最后十分钟里,镜头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他像个鬼魂一般悄无声息进来,直直地走到床边躺下,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姜榆看着他躺了八分钟,然后视频里出现了声音,是她和姜山在门前的对话。
所以手机是她进入房间后才没电关机的。
姜榆继续往后看,在他们对话期间,床上的人也没有动静,房门打开,她看到了自己的衣角,视频到此结束。
而床上的身影在门把手往下按动时终于有了动作,他翻身而起,迅速躲进了衣帽间。
姜榆慢慢转过身,看向背后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衣帽间。
……他现在,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