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呈倚在床头,又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半下了肚,一半还在杯子里。他拉开抽屉,拿出提前备好的一沓钱,递给邢皓。
邢皓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被一种叫屈辱的东西扼住,密不透风,难以呼吸。他以为他们之间至少算你情我愿,没想到,不过是肮脏丑陋的交易。
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不然你图什么。祝之呈劝他。
邢皓缓缓伸手接过,一万块,崭新的,连号的,用纸条封住。
谢谢祝总,祝总一向大方。邢皓扯着嘴角说。
祝之呈将剩下的一半酒液喝尽,掀开被子,准备睡了。
衣帽间挂西装的底层抽屉有四件套,你拿去客卧换上。祝之呈吩咐道。他觉浅,也没有跟人合眠的习惯。
邢皓摇头,不了,我等衣服烘干就走。
祝之呈告诉他要等两个小时,邢皓表示无所谓。祝之呈看见他走动时别扭的姿势,心有些软,退让一步,他拍拍床,上来吧,带着施舍。
邢皓离开卧室,默默坐在沙发上。
不识抬举。祝之呈懒得管,关掉灯。
半个小时后,祝之呈烦躁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家里客厅坐着个人,谁能睡得着。他趿着拖鞋无声走到客厅,邢皓正靠着沙发打盹,头垂得很低,脖颈露在外面,像轻轻一拧就能折断的枯萎花枝。
祝之呈弯下去将他扛起,邢皓惊醒,已然倒挂在祝之呈肩上。
“祝总……”
祝之呈大步走进卧室,将邢皓扔进温热柔软的床里,“睡。”他命令道。
祝之呈醒时天光大亮,身边床铺早没了人,连残存的温度都探不到,也不知道是几点走的。
对镜剃须,回味起昨晚的旖旎,滋味还不错。没吃到以前总是三天两头惦记,等吃进嘴里了居然也没有失望。如果邢皓能再放得开一些就更好了,不过也没关系,他不介意慢慢调教,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祝之呈想。
必须还有下次。
手机里邢皓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祝总,我的折叠车还在您车里,什么时候方便我过来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