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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无庸鱼本书字数:32K更新时间:2025-06-26
    那位住进了府中的丁姑娘并未出现在寿宴上,听闻了传言的众人未得见真容,隐隐失望的同时越发好奇了起来。


    而在听见明怀郡主提出献曲一首时,众人又不禁感叹起她的执着。


    应家虽已官居中书令,但仍旧是臣。郡主向来孤傲,竟主动在寿宴上献艺,且齐王妃也默许了,这其中意味已不必多言。


    鸿阳长公主挑眉望向神色自若的齐王妃,“明怀倒是勇气可嘉。”


    齐王妃放下茶杯,心平气和地回:“长公主过奖,小女献丑了。”


    长公主还欲说些什么,琴音一起,她便闭了嘴。


    这叫什么献丑?


    她又瞥了眼自家女儿虽然在听却意兴阑珊的模样,忽觉头疼得紧。


    也都怪她自己,总不舍得管教女儿,让她这些年学什么都没个长进,也就那张脸能看,对得起她精心挑选的驸马爹。


    这拿什么去和明怀比?


    罢了罢了,这应家风头太过,又从一开始便与太子紧紧绑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


    想到前些日子进宫,皇兄咳个不停的样子,她又将这些心思都按了下去。


    *


    男席这边因着太子出现已经热闹过一阵,待他离开后才平息下来,这会儿又看起应楷的热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好事的年轻公子哥啧啧打趣,“立轩兄,郡主痴心一片啊。”


    岳齐衷这也才想起来,凑到应楷耳边道:“对了,前些日子郡主还找我打听丁姑娘的事呢。”


    这样的话应楷这几年听得也不少,坦然应对:“有幸得郡主青睐,不过目前暂无成家打算,自是不能误了郡主良缘。”


    此话一出,好事之人顿觉无趣,偃旗息鼓。


    席上也有爱琴之人侧耳倾听,琢磨片刻,“这曲有些耳熟……似乎是《寒梅》,但又不大一样,更欢快些,倒是适合今日。”


    果然,一曲结束,众人便听李月柯道:“此曲名为《寒梅》,咏梅高洁雅致。听闻老夫人喜梅,特意挑了此曲,做了些改动,以贺老夫人大寿。”


    应夫人正十分满意地看着李月柯,身侧下人俯身低语,将应楷方才那番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她便恼了。


    前些日子应楷突然带那丁琬姑娘回府,她本瞧着那姑娘也不错,可儿子又说对她无意。可留她在府上暂住便罢了,却又成日领着她在外,外面都传成那样了,还不懂得收敛些么?


    丁琬模样生得好,人也讨喜,行事却不像个正经姑娘家的样子,她如今只庆幸这两人没成。


    越想越恼,应夫人便寻了机会请明怀郡主陪她散步醒醒酒。


    虽然明怀郡主表现出来的意思很是明显,但传出那样不好听的话,她也怕郡主有别的想法,还是当面确认了她才能够安心。


    前院都是今日宴席的宾客,人太多太杂,应夫人引着李月柯到了后院的小花园,二人闲话几句,她便说起了正题,“这楷儿啊,什么都好,我与他父亲在他身上是半点错也挑不出来的。就是这婚事迟迟定不下来,拖着拖着都二十了,叫人发愁……近日外面还传出些关于楷儿的闲话,郡主可是也听说了?”


    李月柯颔首,“略有耳闻。夫人无需担心,二公子行事向来端正,闲话的人过些日子便消停了。”


    “郡主没当真便好,那些话传得实在过分了些,”这一番话听得应夫人舒心得紧,忙替儿子解释起来,“那位姑娘不过是帮了楷儿的忙,又无家可归,楷儿才留她暂住府上。”


    应夫人瞧着她神色并无不虞,心里也有了底,继续道:“郡主身份尊贵,但我身为楷儿母亲,有些话想问问郡主,若有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夫人言重了。您是长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郡主同楷儿的事,我也知晓一二,但毕竟已过去几年了,现在就想要郡主一句准话,”应夫人停下脚步,拉过她的手,“郡主可还愿意嫁给楷儿?”


    李月柯早已猜到应夫人寻她来是要说这个,美梦即将成真,素来波澜不惊的她,此刻也忍不住露出个笑,“我已心悦二公子多年,自然是愿意的。”


    片刻的喜悦过后,她又恢复了理智,“可是二公子……”


    应楷的亲事哪里是这样简单便能定下的事?否则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应夫人自然明白李月柯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必担心,楷儿那边我去同他说,这次可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了。”


    *


    寿宴第二日,天便忽地转凉了。


    李月柯并不清楚应夫人要如何说服应楷,但这并不妨碍她这几日心情极佳。


    还没等来应家的消息,却先等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李月柯正看着母亲那边送来的账簿,无意抬头,从窗缝中瞥见飘落的雪,愣了愣,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接住几片雪花,“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早,都还未入冬呢。”


    秋翠刚取了披风来,见郡主站在窗边,连忙上前给她披上,“这样冷的天,郡主小心着凉。”


    “奴婢记得,小时候也有一年雪下得很早,那个冬天可冷了,今年怕也是个寒冬呢……”


    秋翠这随口一说的话,李月柯本没放在心上,可随着这下个不停的雪,连父亲母亲都莫名忧心起来。


    所有的议论与担忧,在北边雪灾的消息送进京时,终于被摆到了明面上。


    早在京城开始飘雪之前,北边的几座城就已被茫茫大雪覆盖,无数房屋被厚重的雪压塌,还未来得及收的庄稼也全埋在雪里,冻死饿死的不在少数。


    朝堂上为此事商议许久却没个结果,听齐王说太子主动提出要去赈灾,皇上却没同意,李月柯很是松了一口气。


    太子从前办差事,都会带上应楷一起,可这一次比以往那些都要危险得多。


    大雪封了路,一路北上必然不容易。


    再者,她也有私心,若要去赈灾,那她和应楷的事想来会被搁置。夜长梦多,若不能尽快定下,她也怕又生些变故。


    然而她不过稍稍安心了一晚,第二日便听说皇上还是同意了太子北上赈灾。


    这消息一出,李月柯便坐不住了,上了马车直奔应府。


    应夫人没料到她来得这么突然,但还是热络地将她迎进前厅,人刚坐下,茶水也已经端到她面前。


    虽然突然,应夫人也知道李月柯为何而来,便不绕弯子了,直白问道:“郡主是想问赈灾一事?”


    李月柯点头,“二公子可是要与太子一同北上?”


    “是啊……这一去,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的。”应夫人轻叹一声,望向李月柯,“我知道郡主担心何事,只是这几日我劝楷儿,他都一直没松口答应。偏偏又来了这么个差事,我也不好再同他提了。如今一切得以筹备赈灾为先,想来郡主也是能体谅的。”


    应夫人又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她才下定决心,这个月怎么都要为儿子把婚事定下,这一耽搁,她也怕郡主失了耐心,放弃了可怎么办?


    她只好继续宽慰郡主道:“郡主不必担心,待楷儿归来后再说也是一样的。就是要请郡主再耐心多等些时日了。”


    这便是最坏的结果了。


    李月柯并非没有料到,但她还是应下了。


    毕竟四年都等了,再多两月又能如何呢?


    同应夫人告辞,李月柯走在长廊上,寒风吹得耳边珠玉晃动,她抬手系紧了披风。


    今早雪便停了,府中下人正扫着院中积雪,墙角已堆起了一座白色小山。


    距离府中大门已不远,门却忽然打开,是应楷回了府。


    二人相对而行,在距离几步远时停下了脚步,应楷朝她行礼,“郡主。”


    “应二公子。”李月柯垂下眼,微微颔首。


    二人继续各自向前,没走出几步,却忽听应楷叫住她。


    “郡主。”


    李月柯转过身,看着他再次走到自己面前。


    “母亲与郡主很是投缘,这几日也一直同我说郡主的事。郡主厚爱,在下心领,但现下确无成婚之意,望郡主体谅。京中有才之士甚多,在下也不过一平凡人,郡主才情名满京城,何苦因在下耽误?还望郡主早日另寻佳婿。”


    “公子在我眼中便是京中翘楚,我并不觉耽误。”李月柯直直对上他目光,“正如公子所说,这京中的女子无人能比得过我,那公子为何迟迟不愿答应?便这样不愿与我成婚?”


    并非她想咄咄逼人,只是这已不是应楷第一次当面拒她。四年前他也是这样拒绝,她才说出非他不嫁的话,谁知被有心人听去了,这才闹得满城皆知。


    从小她便事事顺心,什么都一学便会,这样挫败的感觉,一次次竟都是因为应楷。


    “郡主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应楷望向空中又再次飘落的雪,“我总感觉,我在等一个人。”


    几片雪花随风倾斜,落在二人脚边,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没想到应楷竟然会编这种瞎话来糊弄自己,李月柯气得转身便走。


    秋翠来不及搭理应楷,连忙追上去。


    应楷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叹一声,摇头离开。


    *


    在府里生了两日闷气,得知太子一行即将启程,李月柯还是出城相送。


    此次北上,除了太子与应楷二人,还有一众随行押送赈灾银两物资的官员及将士,此刻正是亲眷送行之时,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聚在城门外。


    应家一家老小正与应楷凑在一处说话,太子瞧见李月柯,瞥了眼身侧仍一无所觉的应楷,了然笑道:“明怀妹妹也来了。”


    李月柯缓步上前,同样先望向应楷,对上他目光,又飞速移开,朝太子行礼,唤了声“殿下”,又向一旁退开了些的应家人微微颔首,最后顿了顿,才道,“应公子。”


    “兴许是沾了旁人的光,但能得明怀相送,倒也是桩美事。”


    李月柯没有在意太子话里的调侃,一本正经道:“此行天寒路远,想来不易,望殿下与应公子一路多加小心。”


    二人郑重应下,李月柯却不经意瞥见他们身后的马车帘子撩起,有一女子探出头来望向这边,对上她视线,便倏地又放下帘子。


    此行是公务,无论是谁,带了女子都是不妥的。但李月柯有种不妙的预感,她微皱起眉,见周围并无外人,压低声音问:“还有女子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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