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男性生得高大,鸦色的眼睛,灰黑色的短发,衬衫松松垮垮穿着,衣角还沾染了些许灰尘。
就算是半蹲,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那是爆炸后的粉尘味,呛得白无垠轻微咳嗽,眼角挤出泪花。
可现在的她动弹不得。直面爆炸所带来的副作用很强大,不仅头晕眼花,还伴随阵阵耳鸣。
撑着她脑袋的手晃了晃,连带她的视线也跟着晃荡。
“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他笑着说道。
他的五官辨识度极高,哪怕是一片雾蒙蒙的视野内,白无垠也能看见对方眉毛和嘴唇挪动时的肌肉纹理。
通过面部肌肉纹理的变化去甄别一个人的微表情,还是他亲自教导的。
见白无垠一言不发,昂撒便有些不耐烦地继续拍打她的面颊,“来,叫一声老师听听。七年没听你叫了,多少有点怀念。”
白无垠总算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于是熟悉地扬起一抹笑,喊了一句:“老师,好久不见啊。”
如他所愿喊出来,可他脸上笑容又在一瞬消失了。
他目光沉沉地注视白无垠,翻涌的某种情绪不受控制地扯动眼角的肌肉,之后便极致压抑地开口:“白无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只是割破我的腺体,却没有弄死我?”
提起七年前的过往,白无垠觉得没有狡辩的必要。
她是什么德行,昂撒一清二楚,找再多理由反而死得更快。
于是她笑眯眯地对上昂撒的视线,“确实很后悔,老师。但你也该高兴啊,我不手软一下,你还有机会见我吗?”
话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白无垠的脑袋摁在了地面上!
“砰!”的好大一声,额头撞上坚硬的地面,立刻擦出血花来,让白无垠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但她没那么坐以待毙,于是在昂撒准备再给她来一下时猛然挣脱,从后腰的口袋里掏出短刀对准了昂撒的脖子就来划过去!
昂撒稍稍侧头就躲开了她的偷袭,手腕一转再次抓住她的脑袋第二次磕在地面上。
这一次的他手下没留情面。
等白无垠晕过去,昂撒拽住她的一条腿站起来,长腿随便一踢把短刀踢开,就那边停靠的越野车走去。
beta女性被他托在后面,流出的血在地面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昂撒一边拖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
“白无垠,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我教你读书写字,教你打架杀人,教你经营算计,我还教你怎么和alpha上床不被标记。”
“你倒好啊,穿上裤子第二天就敢拿刀对准老师。”
昂撒越是说,就越是笑,笑得腮帮子的肌肉发疼。
昏迷的白无垠自然无法回答他,双眸紧闭,满脸是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简直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瘦弱的一个人,眼神却和狼似的,凶狠又精明。
到了越野车旁,昂撒拉开车门,将白无垠提起来丢进去。
强烈的震感让白无垠清醒过来,睁开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点烟的昂撒。
他也知道白无垠醒过来了,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吐一口烟雾才看过来。昏暗的车厢内,白色的烟雾遮挡住他一部分的五官,只剩下一张深红色的唇清晰暴露。
“呵。”他又开始拍打白无垠的面颊。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七年过去了也不见得生疏。
紧接着,就是一口浓雾吐在白无垠的面颊上。
“咳咳咳!”白无垠开始咳嗽。
昂撒又开始笑。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笑得胸膛起起伏伏,将布满伤痕的胸膛从衬衫里挤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白无垠看见他的头发落下来,露出后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痕。
白无垠盯着那伤痕许久,突然说:“你的腺体,好了?”
昂撒的笑声戛然而止,阴涔涔地视线扫过来。
白无垠继续问:“白矿石的作用,和alpha和omega到底是什么关系。无人区里那么多alpha和omega,beta却只有那几个。就连beta生下的孩子,都是alpha和omega。”
“前几天你的几个alpha下属,也是突然腺体出现问题,然后用白矿石粉末安抚下来。”
“老师,我在无人区待了十六年,我比你这个半路出来的人更了解白矿石。就算它们碾成灰兑成水,我看一眼就一清二楚。”
莱文道出“昂撒”这个名字之前,白无垠根本不知道眼前alpha的名字。
他始终让白无垠以“老师”的称呼来叫他,行为举止也和那些被送到无人区的底层人截然不同。
那些监工拿他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没有多么谄媚,全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
想到贫民窟自21日开始的乱动,白无垠问:“你和莱文,是什么关系?”
车厢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香烟烫了昂撒的手指,被他随手摁在烟灰缸内。
许久,昂撒缓缓开口,“怎么?那个omega你不喜欢?他的眼睛和我多像啊,你上他的时候想起我了?”
“所以那天你才会丢诱发剂?”
昂撒嗤笑,算默认了。
白无垠:“……老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变态。”
亲手把替身送到学生床上这种骚操作,果然只有昂撒这个变态能做到。白无垠就不行,白无垠只能含泪把人撅了。
白无垠此时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死。
脑壳子很疼,还在往外渗血,感觉再过不久她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于是她按照昂撒的习惯在车厢内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纱布,自己给自己包扎起来。
“所以老师要你杀了我?”
“刚开始想。”昂撒说道,就这样看着白无垠包扎脑袋。
等她包扎后,昂撒一只手掐住白无垠的后脖颈,拇指在那块肌肤上摸索,“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alpha男性的气息逼近,那灰尘味更加浓郁,几乎钻进白无垠的鼻腔里。
想到某种可能,白无垠面色骤变,抬起手肘毫不留情撞上昂撒的太阳穴。
针管从昂撒的口袋跌落,白无垠手疾眼快地抢过针管将其砸碎!
“我草!”白无垠爆粗口,“鬼才做alpha!”
昂撒面无表情,被肘击后只是短短眩晕一秒,就再次压制住了白无垠,从另一边口袋拿出崭新的针管,然后对准了白无垠的后脖颈。
那一块肌肤常年不见光,白得过分,轻易就能找到合适下针的地方。
眼见针就要捅进去了,白无垠焦急万分,“老师!我要是变成alpha,你不就是a同了嘛!你不要这么快放弃自己啊!”
昂撒却冷笑一声,压制的手力气更重,“你艹的beta还少么,还在乎a同?”
“这能一样吗?这不一样啊!”白无垠破防,“我不要做有机物!”
奇怪的词语蹦出来,昂撒不耐烦皱眉,针管直接往下扎!
“阿丽你个天杀的,再不快点我就要变性了!”
昂撒瞳孔皱缩,“白无垠!”
下一秒,越野车被另一辆车猛地冲撞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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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车厢内的两人一阵天旋地转,位置颠倒!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白无垠咬着牙想要爬出车窗,却被昂撒摁住后腰。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凶狠的野兽,拖着白无垠要将她撕碎。
阿丽跳出车,拉住白无垠的手往外车,同时匕首对准昂撒的手就要扎下去!
“你特么小心点,别扎我的腰子!”白无垠怒骂。
于是匕首转了个方向对准昂撒的脸。
昂撒为了躲避,只能松开白无垠。
白无垠总算是爬出去了,还不忘白眼狼的本性对准昂撒的脸踹一脚。
几番缠斗,昂撒也爬出了车厢。
就在他准备掏枪时,远处的爆炸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声又一声,轰然爆炸,地面也跟着颤抖,皲裂。
白无垠失血过多,手脚有些发软,只能扒住阿丽的肩膀。
而阿丽看一眼那边的爆炸,就准备带着白无垠离开。
“别走!”白无垠挣扎着说,眼神目不转睛看着那边的昂撒,“先杀了他!”
昂撒同样面无表情,正快速地往弹夹里填充子弹。
是白无垠熟悉的老式手枪。
阿丽不理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白无垠还想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还是听话地将她轻轻放在一边,朝着昂撒攻去!
一声枪响,阿丽敏捷躲开,并拉近了与昂撒的距离。
爆炸声越来越近,两人只能速战速决。
白无垠歇了一会,就咬牙爬起来,跑过去加入缠斗。
她下的是死手,用的是车窗玻璃碎片,每一次都对准了昂撒的大动脉。
而不远处,也跑来几个昂撒组织的下属。
时间不多了!
白无垠的鼻尖落下汗水,手掌心已然血肉模糊。
“轰!”
又是一声爆炸。
趁着这最后的时间,白无垠高高举起碎片,朝着昂撒的大动脉划过去!
“噗嗤!”
血撒了她半张脸,可落手的地方不是大动脉,而是熟悉的腺体。
“唔!”昂撒浑身一僵,鸦色眼眸猛然瞪大,捂住那被第二次划破的腺体连续倒退好几步。
白无垠想乘胜追击,可阿丽却直接将她扛起来往外跑!
“阿丽!”
“没时间了!”阿丽说道。
于是白无垠只能看着昂撒的身影在视野内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手心的面颊还是热的,裹挟着浓郁的灰尘气味。
她分不清那是爆炸产生的硝烟,还是昂撒本人的信息素。
在白矿石的作用下,她也感觉到后脖颈有些发热。她应该是沾染了针管内的液体。
视野中,alpha男性的脸渐渐消失,只有那双鸦色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情绪还留存在脑海中。
简直和七年前如出一辙。
“阿丽,你是有机物吗?”
阿丽整扛着她上蹿下跳,听到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会,反问说:“难道你是有机物?”
“我当然是无机物!”
“哦,我也是。”
太好了,alpha女性是无机物。
白无垠眼前开始模糊了。
但她还是不想做alpha,于是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碎片划开后脖子。
痛一痛,也好过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动物。
昏迷之前,白无垠语重心长嘱咐阿丽,“你一定要把我放对位置啊,我赶不上会死的。”
“好。”阿丽点头。
白无垠这才放心晕过去。
可惜,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还是没能杀了昂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