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爆炸,尖叫,哭喊,还有什么?
整个上行城到处乱七八糟,警卫人手严重不足,甚至因为叛乱党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军事区也陷入混乱中。
我拽着卡诺卡往前跑,还要时不时躲避迸溅出来的弹片。
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根本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奔跑,没一会就气喘吁吁开始哭喊,嚷嚷让保镖开车送他离开。
我没空管他,只要确保他能活着就行。
只要能活下去,团长就不至于弄死我,我也有足够的筹码去谈判。
抽空往后看一眼,我忍住了笑。
第一声爆炸是组织干的,至于后面的爆炸完全是昂撒弄得。
他有野心,有手段,像是一只闻到肉味就穷追不舍的豺狼虎豹。他知道这是我送给他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完全看他自己。
停火协议?哈,那是有道德的人才会遵守的东西。要是他能趁此机会从上行城和白灯湾身上啃下一大块肉来,谁还在乎道德不道德的虚假玩意?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会在意我的。
跑到距离关卡较远的地方,我的眼前有些晕,应该是拉扯到伤口开始渗血了。
不过我没空管这些,而是将卡诺卡塞进车里。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保镖们四散而逃,能跟上来的只有两三个。
“现在开车离开!”我也跳上车,对其中一个保镖说。
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呼,“那是陪审团团长的养子!”
“跟上他!跟上他就能活下去!”
卡诺卡惊魂未定坐在后座,根本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喊出他的身份,只是抓紧我的手,力气大到差点掐进纱布里。
我疼得额头冒冷汗,催促保镖赶快开车。
保镖点头,踩下油门。
关卡的地理位置不怎么好,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车辆颠簸的情况简直像一条大马路上想不开地疯狂铺设减速带。
哈哈,虽然不是减速带,但也差不多了……住脑,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想地狱笑话了!
“这些叛乱党都是疯子!”大概是以为自己安全了一点,卡诺卡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对窗外的人破口大骂,“讨人厌的疯子!都应该去死!”
我没回话,任由他抓着我的胳膊发泄唾骂。
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幅样子持续不了多久。
三。
二。
一。
“砰!”
子弹穿过玻璃,打中了开车保镖的脑袋!
一下子,车辆开始疯狂甩动!
副驾驶的保镖立刻上前抓住车辆方向盘,企图控制车辆,却被下一颗子弹击中大脑倒下去!
“啊啊啊啊!”卡诺卡又一次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子弹擦着他的面颊过去,又把他的尖叫堵在喉咙。
吓破胆了吗?
太好了,你终于意识到死亡距离你很近。
阁新的枪法真好。我内心想道。
又一颗子弹击中了车辆的轮胎,整个车身因为惯性在原地疯狂打转。
“刺啦——”
卡诺卡扑进我的怀里,崩溃又害怕地紧紧拽住我的胳膊。
我的另一只手就拽住上方的拉环,尽可能地保持平衡,同时在卡诺卡的耳边安抚他:“没事的,我在,诺卡。”
我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回头你就跟你妈说一下我的丰功伟绩呗。也不指望订婚,就让你妈别再坐山观虎斗了,好好下场给我分点肉吃呗?
要今天之后还不行,我真没招了,我真的要投奔昂撒做有机物了。
我不想做有机物!我也不想做有机物去艹有机物啊!
一阵天旋地转,车辆终于停下来。
我又拽上卡诺卡打开车门,可对方不愿意离开车。
“我不要下去!”卡诺卡早就不是精致的小少爷了。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逃亡,现在的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张嘴也不再说不过脑子的话,而是低声下气地祈求,“白无用,不要出去!他们会杀我!我不要死!”
肮脏的灰尘布满他的脸,留下的眼泪又反复冲刷,还有那一道鲜红色被子弹划伤的痕迹,让他看着就像是从温室摘下来突然丢到地上的花,凄惨可怜。
为了不离开车辆,他又哭又颤抖,“别出去,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
我就这样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紧抓我手臂的手指上。
刚开始我还耐着性子安慰,“没事的,诺卡,跟我来,我们必须赶快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求你了!”
“叛乱党随时可能冲破关卡,如果被他们抓住,你会被枪决的。”
卡诺卡拼命摇头,“不要!你留下来保护我,你要保护我!”
我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响起,卡诺卡表情呆滞看着我,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掉下去的眼泪。
终于安静后,我强势地把他拽出车辆然后打横抱起,脚步快速地朝着规定好的路线跑去。
重申一遍,我是个绅士,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除非对方是个不听话的蠢货。
这是一段很长的距离,躲过慌乱逃跑的人群,还有各种迸射的弹片。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以及头顶变幻的光影。
太阳彻底落山,阴影覆盖了整片大地,我和卡诺卡终于来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上行城各地的混乱得到压制,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的舆论。
新闻记者早已经准备多时,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将话筒对准卡诺卡和我,闪光灯的亮度堪比中午的太阳。
“卡先生,请问这一次被歹徒劫持您是什么心情呢?”
“这位女士和您是什么关系?”
“有消息透露陪审团团长有意给您挑选订婚对象是真的吗?”
“对于劫持您的歹徒,您知道他是叛乱党成员吗?”
“您知道此次暴乱的内情吗?您能详细描述一下被劫持的过程和其中细节吗?”
卡诺卡依旧傻愣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还是死拽我的手臂,面对接连不断潮水般的问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则是随手抓住一个摄像机狠狠砸在地上,“闹够了吗?”
众人安静。
我眼尖地看见团长安排的车辆过来了,于是趁众人呆若木鸡的机会护着卡诺卡拨开人群。
车门打开,我看见终于不再挂着亲切笑容的卡特勒。
“受惊了,诺卡。”卡特勒招呼卡诺卡,“坐上来吧。”
说罢,她又朝我招招手,“年……无用,你也上来,这次多亏你了。”
我坐上了车,关上车门隔绝记者们的视线。
在车门与外界逐渐缩短的缝隙中,我看见了记者们那短短几秒钟变换的眼神。
那不再是观看能够用来取乐和捏造花边新闻底层人的眼神,而是看即将进入权利圈子好奇又克制且畏惧的眼神。
这只是冰山一角,就足够让我心脏飘起来。
如果我接触到后面的庞然大物,他们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有一瞬间的放空。也许真到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的表情了。
权利带来的傲慢,足以将底下一切的东西视为尘埃。
车厢内气氛有些诡异。
宽敞豪华的轿车内足够坐下六七个人。
私人医生正小声哄劝卡诺卡松开我的手臂,低三下四又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面颊和处理伤口。
另一位医生则是询问我身上的伤口来源。
“高温,弹片,还有挫伤。”我回答医生,“麻烦你帮我打破伤风。”
医生受宠若惊,“不麻烦!”
前方的电子屏幕正在播放直播。
我和卡特勒的视线一起聚焦屏幕内的人脸上。
杜塔利雅同样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可她眼神坚毅,像是一头刚刚与猛兽缠斗活下来的狮子,纵横在她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留下的疤痕。
“我无法忍受上行城和白灯湾做的一切!我无法再与她们同流合污!”
“我是她们为了掩盖罪行推出来的替罪羊,是她们选中杀死十几万人的刽子手!”
“叛乱党是她们扣在我头上的帽子,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向往正义!”
观看直播的人数越来越多,建立在克亚区公民面前的信息壁垒被打破。人们终于知道了贫民窟的存在,知道十几天前轰然炸响的爆炸来自于什么地方。
那不是工业区,也不是什么做实验的工厂,更不是军事演练。而是十几万人死亡后发出的最后哀嚎,是十几万的灵魂痛苦的悲鸣。
“上行城的人看不起你们,白灯湾也不在乎你们!你们就这样被蒙蔽在虚假的繁荣里,成为牺牲品!我们不是为了利益,我们在为了你们战斗!”
杜塔利雅是不是叛乱党卡特勒比谁都清楚,但这会杜塔利雅直接成为叛乱党让卡特勒比谁都迷糊。
我在旁边装无辜装得很辛苦。
这事可能有点绕,但确实如此。
我假装不知情,卡特勒知道我在假装不知情,而我也知道她知道我在假装不知情,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在……
总之很绕,反正心知肚明就行了。
卡特勒连假笑都没有了,绷着一张老狐狸脸看直播。
我也跟着她一起看直播。
很快,屏幕又转换了视角,是刚才军事区关卡的回播。
此时混乱已经平息,记者站在被爆炸轰碎的房屋前仔细播报刚才发生的事情,顺便介绍混乱期间发生的细节。
当回播中出现我和卡诺卡的脸,记者的表情有短暂的复杂和微妙,但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她恢复平静,继续客观地讲述。
卡诺卡不懂车上的氛围为什么那么奇怪,在处理伤口后还是靠紧了我。
直到新闻结束,卡特勒才面无表情转过头看我,语气微笑,“年轻人学习能力就是强啊,这才多久,你就有能力做大事了。”
我回报谦逊的笑容,“还要多亏团长大人给我的学习机会。”
“不装了?”她问。
“事到如今,再装下去我就得死了。”我回答,“您也是从底层上来的人,您肯定能理解我的做法。”
只要能活命,只要能往上爬,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杜塔利雅因为孩子恨不得弄死我,也会因为活下去的机会配合我。
她才四十多岁,一个孩子而已她还可以再找一个omega生育。但命只有一条,在*活下去之后更是另一个权势圈子的橄榄枝,她大可以放手一搏。
对杜塔利雅而言,到哪不是阴谋算计?不过是从有编制变成野路子,她很快就能上手。
“……呵。”卡特勒最后还是扬起了虚伪的亲和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说:“明天好好准备吧,无用。今天之后,你的选票会比霍里家的柯里亚纶还高。”
事到如今,压制舆论只会让克亚区的人陷入焦躁中,再加上杜塔利雅一番煽动人心的话,克亚区迟早发生暴乱。
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上行城还是很需要克亚区的人来处理各种垃圾的。
我下意识摸了摸垂落在肩膀上的黑色狼尾,“谢谢您的赏识,团长大人。”
卡特勒“呵呵”假笑两下,忽然眯起眼睛,“我已经派人去克亚区把你的弟弟接过来了。”
笑死,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
想到对方那一张哭包脸,我顿感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谢,“谢谢您。”
车辆终于行驶回了山顶别墅。
卡诺卡全程保持安静乖巧的姿态,像是一只被吓傻了的蠢猫,只有眼睛敢动。
约西尔早早在门口等待了,发现下车后裹着纱布的卡诺卡后立刻扬起专业的朋友担心假笑。等看见伤势更严重的我,笑容才有所变化。
“诺卡,我好担心你,还好你回来了。”约西尔上前想要挽住卡诺卡的手。
卡诺卡躲开了。
约西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卡特勒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约西尔,对卡诺卡说:“诺卡,你先和朋友玩去吧,我和无用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
“……知道了,妈妈。”卡诺卡小声回应,一步三回头黏糊糊盯我,之后才不甘心地和约西尔离开。
“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卡特勒说道。
哦,她又知道啦。
我满不在乎想道。想也理所当然,我和约西尔在人家客房里搞的,对掌控欲强的卡特勒来说不知道才奇怪。
跟随卡特勒前往书房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将今晚所有人扮演的角色复盘一遍。
奥维拉是劫持卡诺卡的叛乱党,莱文是企图逃跑却被柯里亚纶抓住的叛乱党,杜塔利雅是无法忍受上行城和白灯湾草菅人命的“正义”叛乱党,我是被邪恶上行城蒙骗不得不诬陷杜塔利雅又救下被劫持的卡诺卡击杀叛乱党的底层人。
我是存在污点的人,但没关系,克亚区的人会原谅我,因为我是“唯一”会为贫民窟十几万人寻求公道的人。杜塔利雅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叛乱党了,我顶多是提前拆穿了她的身份,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仅此一夜,大家也都知道了叛乱党原来分两个派别,分别是军事区打仗的残暴组织,以及真正为底层人发生的“重构”组织。
哈哈哈,看啊,今夜带给克亚区的消息真是越挖越有啊。
看看上行城和白灯湾的人,到底给克亚区的人编织了怎么样的信息茧房呢?
进入书房,我在办公桌前站定。
其实我总觉得今晚还有一件事没完成,而且十万火急。
好像不完成我人就要死掉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行,今天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了。
“明天我会给你安排好公关。”卡特勒坐在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对我说,“在15号的参议院竞选日子,只要你的票数能过去,我就能给你安排一个靠前的位置。”
参议院的位置代表的是权重。
“等你进入参议院,就可以公开订婚消息。”
我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看来比起柯里亚纶霍里,我更得卡诺卡的喜爱。”
卡特勒没绷住脸上的假笑,“用生命威胁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对你产生依赖,无用,你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哇哦,这你也猜到了?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让一个傲慢的蠢货快速喜欢上我,除了吊桥效应外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呢。
我内心又开始得意。
听听,吊桥效应,多好听的专业名词,为我自己难得用到书籍知识感到满意。
从书房出来回往客房的途中,我还是没想起来我到底忘了什么事情。
眼看时间滴滴答答转到了九点,我只觉得脑壳疼。
通讯器也没有了,得重新买一个。
还有欠了阿丽一万一百块,我又不想还了。
好烦,到底忘了什么?
在客房洗浴间洗漱的时候,我浑身一震,猛然想起来了!
我靠啊!克斯蒂还等着我给他解释呢!
完蛋了!他绝对在新闻上看见我和卡诺卡的脸了!额啊啊啊这要我怎么解释啊!——
作者有话说:很忙呢,小白,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写了足足五六章。
话说女主的情弟弟到现在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没想好,一直叫他克亚区那男的,哈哈哈
第62章
我把换下去的衣服又套了回去,胡乱抓一把头发就准备离开。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幸运点克斯蒂还没走,正在酒店里耐心地等我过去解释。如果不幸运,那明天一早上我就能在新闻上看见我杀了六个人栽赃诬陷杜塔利雅的独家新闻报道。
可恶,动作再给我快一点!
打开房门,我就和卡诺卡撞上了。
omega男孩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又恢复了精致高高在上的天龙人小模样,对我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扬起笑容,“诺卡,你有什么事么?”
卡诺卡的眼珠子游移了一瞬,之后用施舍一样的语气对我说:“妈妈和我说了,我同意和你订婚了。”
我:说得好像你有选择权似的。
“这样啊。”我笑眯眯地越过他,又看见站在走廊转角的约西尔,顿感头皮发麻脊椎发冷。
好烦啊!你们怎么全都挤在一个时间段来啊,就不能自己默契地分开时间段吗?
就算我是时间管理大师也做不到同时应付你们两人,何况后面还有个克斯蒂!
“我后续还有点东西没有处理,诺卡我先走了。”
没有正面回答他订婚的话题,毕竟我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不会表达的老实女人。
我正想离开,卡诺卡又拽住我的手,“你就不能表示一下吗?”
表示什么?你让我表示什么?
我怀疑我幻听了,看着他被我打一巴掌到现在都没有好的侧脸,特别想骂脏话。
你总不能让我对着你的另外半张脸甩巴掌吧?
约西尔刺在我背后的视线越来越阴森,我撑起笑容,按住卡诺卡的肩膀充满愧疚说:“抱歉,诺卡,之前事态紧急,所以我才会打你的。”
说出这句话我还特意提高音量让约西尔听见。
“当时你情绪很激动,而且拽我的力气很大,那些叛乱党是个疯子,为了尽快逃离我不得不对你使用暴力。如果你生气了。”
我又把音量降到最低,“我以后再任由你踢我出气,可以吗?”
我感觉背后刺拉拉的视线缓和了。
你们可真是一对塑料小兄弟。
我心情复杂吐槽。
挡住约西尔的视线,我温柔地摸了摸卡诺卡有些红肿的侧脸,眼神温柔但嘴巴老实,“我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希望你和约西尔玩得愉快。”
卡诺卡站在原地傻愣愣看我,等我转身走了也没什么反应。
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这不得被我迷死。
我刚刚过转角,约西尔就迫不及待扑上来踮起脚向我索吻。
“你真的要和他订婚?你怎么好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才刚拐角呢你就迫不及待!
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把人扯下来,带这些恼怒小声制止他,“约西尔!”
约西尔双唇紧抿,眼眶有些红,“你很得意吗?能和卡诺卡订婚,以后你的前途光明着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要被气笑了。
昨天晚上穿上裤子就撇清关系的可不是我……好吧我很乐意。但我没这么做也没来得及,那我就可以占据道德高地指指点点!
“可昨天着急撇清关系的难道不是你吗?”我反问他,成功看见他破防扭曲的脸。
“我难道有主动引诱卡诺卡吗?”我问他。
虽然我确实这么做了但你没看见,那就说明我没有!
约西尔不言。
“凭我的底层身份,卡诺卡和团长想要对付我只需要一句话,我就得乖乖入狱!如果不是邦林顿霍里将我拽进来,我现在都只是个法院实习生。”我一字一句咀嚼愤怒的情绪面对约西尔,突然有从嘴角溢出自嘲,“呵,说不定现在我也跟着斯科特家族一起被排查,明天就被送上处刑台。”
假的啦嘻嘻。我还有很多条退路可以选,就算真到那个危险时刻我也能让阿丽带我跑路,才不会被你们这些可恶的天龙人坑死嘞!
嗯?现在我好像也快成为天龙人了。
不对,我才不是天龙人!我要和这个狗屎世界势不两立!
我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卡诺卡过来了!
可现在不把约西尔安抚好,以约西尔睚眦必报的扭曲性格肯定会提前暴雷!
于是我捧住约西尔的脸,与他鼻尖碰笔尖,以极小的音量对他说:“被邦林顿霍里扯进去的时候我都快放弃希望了,可后面我还是绞尽脑汁让自己活下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没有好好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知道?”
我用拇指摩挲他的唇角,让自己看起来痛苦无奈又咬牙切齿,“是你先提前撇清关系,我不过是如你所愿!”
说完,我把约西尔往前一推,大跨步离开。
身后是两人的交谈。
“约西尔,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诺卡。我只是奇怪你和那个底层人的关系。”
两条腿快走快走!
不要再突然窜出来某个情人逼迫我发誓了!我真的要死了啊!
走出别墅,我的脑子又开始宕机了。
我,没有通讯器!
呵呵,现在问问克斯蒂什么情况都做不到。
先不管了,去酒店!
酒店距离别墅的距离十分远,我没有通讯器,钱包也在今天藏在了一个小角落,可以说身无分文。
因为担心被人认出脸以后爆出花边新闻,我全程小心翼翼专挑人流量稀少的街道。
不过酒店主打的是远离人群靠近自然主题,除了远一点外人流量确实少。
为了让自己更凄惨一点,我依靠步行的方式,全程没有使用任何的交通工具。
问我为什么没苦硬吃?当然是为了使用苦肉计。
希望我的花言巧语和狼狈形象派上用场,让克斯蒂忽略我的不对经转而心疼我的不容易。
嗯,如果他还在酒店的话。
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酒店,但过分狼狈的模样被门口的侍从赶到了另一边。
没事,我就蹲在这里,蹲一晚上也行。
反正我有借口了,只要克斯蒂问起来,我就说是可怜兮兮被势利眼侍从挡在门外进不去。
“你就这么蹲在门口?”
我抬头,和缇温面面相觑。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爬过来的?”
我:“你知道的,我像今天很忙,刚刚死里逃生。”
“哦,也是。”缇温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你就那么喜欢他。你知道克斯蒂有未婚夫吧,结婚的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我双眼一亮!
好耶!现成的借口!
“还有多少时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关系进展到第几步了?”我苍蝇搓手,“缇温,这对我很重要。”
缇温眉头一皱,又是一副破防却强撑面子的别扭表情,“你果然在乎他。你不是和霍里家的柯里亚纶有关系么?又沾惹上克斯蒂,太贪心了。”
我当即否认,“没有,柯里亚纶那是迫不得已的。”
“什么迫不得已?”
“他威胁我,如果我不那么干,他就要杀我。”我立刻做出难过委屈又不得不屈从地可怜模样,泫而欲泣欲言又止,“今天新闻你看了吧?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要不是我努力挣扎,指不定已经被叛乱党打死了。”
“真的?”缇温不信邪又问一遍,“当初你就是这样哄骗我的。”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易感期抓着我要被我透,怎么又反过来怪到我头上?
而且我事前可是问了足足三遍,三遍你都同意了!
我没说话,就是用眼神控诉他,做足了委曲求全的姿态。
“行吧,既然你是迫不得已,那就算了。”缇温自己也有些心虚,于是快速翻过这个话题,“所以你又是怎么招惹克斯蒂的?”
“你要求我一个可怜兮兮的贫民窟人不吃不喝等你五年吗?”我避重就轻,“很多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发生了,你不也一样吗?”
眼见缇温又得开口哔哔叭叭说一大堆废话,我打断施法,“所以能带我上去吗?克斯蒂还在上面吗?”
“我通讯器坏了,又发生太多事情,还得应付团长,现在才有时间来找他。”我说着就开始搅动自己的衣袖,脚尖小小踢踹草坪,眉目流出的神情委屈又焦急,“可我身无分文,形象也不好,没法进去。”
“你在这等很久了?”他问我,终于舍得拿出通讯器联系人。
我扯开一个牵强的老实人专属微笑,快速扫一眼那边的侍从,低声说:“也没多久,我其实刚来的。”
缇温哼一声,“克斯蒂还在上面,我带你上去。”
我跟随缇温进入酒店,也看见侍从瞠目结舌的表情。
到了楼层,我还没走近,到老远就听见克斯蒂正在和人争吵的声音。
这事我熟悉,已经能猜到对方吵架的话题以及痛骂对方的词语。
我用口型模仿克斯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过是个依靠家族荫蔽的懦夫,废物!”
然后是未婚夫怒骂的话:“克斯蒂!我再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丈夫!”
“丈夫?现在这种情况是你们家族有求于我们!我们随时可以换了你,让一个更合适的人过来联姻!”
“你又以为你多有选择权?但凡你和你的哥哥和姐姐一样是个alpha,就不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是替你的哥哥进入参议院!”
我一个机灵,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前倾斜,准备再听一点家族八卦和有用信息。
可缇温根本不会看人脸色,伸出腿踹了踹门框发出声响,“吵够了吗?”
争吵中的两人停下来,一致将目光转过来。
我站在缇温身后,对两人露出拘谨又无法的表情。当触及到克斯蒂震惊的视线后,又飞快把脑袋低下去。
“这个乞丐是哪来的?”克斯蒂的未婚夫厌恶地皱眉,“缇温简,不要把军事区的坏习惯带回来。”
“还轮不到一个逃兵指示我。”缇温毫不客气反嘴,“你们的婚约明天再商量,我和克斯蒂还有事情要说。”
“你!”被戳出痛处的未婚夫面色阴沉,却只能冷哼一声跨步离开房间。
路过我时,他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呵。”
我依旧保持老实人的唯唯诺诺表情,没敢和他对视。
等人走了,缇温才将我推进房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克斯蒂没什么表情,手指缠着头发,“现在都那么晚了,没必要商量。”
“我可不负责。”缇温举着手耸肩,“她一个人蹲在门口没人搭理,知道她找你我才带她上来。你要是不乐意,我再把人带走。”
说完,他把门一关就走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我和克斯蒂两人。
克斯蒂面无表情,找到沙发坐下后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那我也不说话。
等克斯蒂受不了这种诡异安静的氛围准备开口后,我先发制人:“克斯蒂……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第63章
克斯蒂被我先发制人,有片刻的怔愣后,又勾起冷笑,“你在质问我?”
那不然呢?
我很想两手一摊来一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但我不敢。
虽然因为我的存在,简家族没法和霍里家继续利益交换,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们根本不缺能够合作的同盟。
也就是说,缇温进入参议院是迟早的。为了这一层关系,我也不能和克斯蒂撇清关系。
那现在问题来了,我又该怎么在被捉奸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把自己包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呢?
难道要直接一甩手说“都是他勾引我的,我是无辜的”?
当然不可以啊!情场高手小白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锤炼已经进化成宗师白师傅了,像这种不负责任直接把锅甩在情人头上的行为是很low的。毕竟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想动手谁都没法挥舞我的小镐子。
那我到底要怎么在承担主要责任的同时又让克斯蒂心疼我呢?
那当然是避重就轻啊。
是,我是主动和人炒饭了,也确实被美色迷惑得不知天南地北。
但这都是有原因的呀!
现在请看我的表演。
我的唇角微微抖动,眼眸内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复杂又痛苦,然后让一滴眼泪悬挂在眼角,做到所谓“支离破碎”和“清冷月光被迫染尘”两种氛围的共同演绎。
别管我怎么做到的,问就是生死局能让人成长。
“克斯蒂,我,我不想质问你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绪。”
“呵,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最开始犯错的难道不是你吗?”克斯蒂的愤怒更上一层,快步走过来拽住我的衣领,“你今天很忙碌啊,刚刚从酒店和霍里家的人搅合在一起,晚上就和团长养子搅合在一起,现在你终于想起我了?”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和未婚夫?你一开始不就知道我有即将成婚的未婚夫了吗?”
哇哦哇哦!你这就开始口不择言了吗?
你都这样了那我肯定要做出一副痛苦崩溃的样子啊。
“克斯蒂!”我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面色苍白看着他,“你,你在……”
克斯蒂也意识到自己气急下说出了什么。
但这种情况下服软就是下位者,于是他更是眼神冰冷,“没有明白么?你知道我有未婚夫,却还是和我保持关系。你本质是什么人,还需要我说出口吗?”
“克斯蒂,别,我请求你,别说出来,我唯独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我语气哽咽,眼眶通红。
这幅可怜的样子进一步推动了克斯蒂的理智,让他开始了口不择言。
“你就是看见我走不动路的……”克斯蒂紧盯眼前人的眼眸,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没有声音,却做了个清晰的口型。
我浑身一震,面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房间内,缠着站在中心的两人。
克斯蒂看着女人的脸色,心脏处是汹涌而来的兴奋和愉悦。
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情绪剧烈起伏,那说明是爱啊。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愤怒。
于是克斯蒂松开手,将女人推开,“滚出去。”
女人一动不动,依旧神情呆滞。
“滚出去!”克斯蒂重复一遍。
终于,女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紧紧吐出语句就嘶哑疼痛。
“霍里家的柯里亚纶,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恨我,于是今天中午不顾我的想法强行把我拽去了酒店。”
“他让我让出即将进入参议院的位置,然后交给你们简家族。”
“他们还打算在今晚对斯科特家族动手。”
克斯蒂猛地停顿,死死盯着女人不断说话的嘴。
“我当时的脑子很乱,他又突然进入易感期。我满脑子都是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做了。”
“离开房间后我又和微莎先生撞上,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我很怕他。不,我害怕每一个霍里家族的成员,他们每个人都想我死。”
“然后,然后……”女人陷入极大的痛苦,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复拉扯,却因为过分疼痛而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白着一张脸机械麻木地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我杀死了奥维拉……我不想死,克斯蒂。我不想死,可我好像真的该死。我以为我可以救下他们两人,可我发现我救不了,我甚至亲手杀死了其中一个。”
女人说完这些,又忽然扬起没有任何情绪的笑容。
“我不该质问你,我没有资格。你说的没错,克斯蒂。我想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无论你怎么骂我都好,指责我,你都没有错,是我的问题而已。”
她的形象很狼狈……
实际上,来到上行城后的每一次见面她都是狼狈的。好像全世界的人就她最苦,最难受,可偏偏没人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她活该。
稀里糊涂地被卷进权利斗争,又稀里糊涂地杀掉曾进的情人和好友,最后更是稀里糊涂地被爱人骂了一通。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连为自己辩驳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陈述事实,还要愧疚自己情绪崩溃时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质问。
克斯蒂的嘴开开合合,眼看着女人说完后就抽离所有情绪般地失去表情,然后转身离开。
“白无用!”克斯蒂的情绪哽上喉咙。
她依旧在往前走。
克斯蒂急切地揽住她的去路,目光灼灼看着她,“白无用,你先告诉我,团长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参议院!”
女人垂着眼帘,面色依旧苍白,“她让我和他的养子订婚。我和斯科特家族有点关系,团长为了收拢陪审团的权利于是对副团长下手。霍里家族是团长原本的合作对象,打算利用了我就把我牺牲掉。”
“可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在昨天晚上才会和团长一起围堵准备逃跑的副团长。”
“她想扶持一个完全被她掌握的人,于是我成了她的目标。”
克斯蒂的心脏一阵一阵狂跳,愤怒的情绪不断冲击他的大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无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又开始了颤抖,“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你了,克斯蒂。我宁愿一直活着看你嫁人,也不想死了什么也看不到。我很自私,我不想死,我会下地狱,你会去天堂,到时候灵魂都没法相见了。”
克斯蒂突然笑了。
他笑得畅快又愉悦,可没一会又变换了怜惜的表情,“真可怜,无用。”
“你可怜又可爱,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一点都不迷糊,你比所有人都聪明。”
女人则是被他唤醒了情绪一样,再也维持不住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小声呜咽,“克斯蒂,我对不起奥维拉,我对不起莱文,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这样做的,可我真的很自私,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想活下去,我想继续看着你,现在我甚至不想你嫁人。我希望你等我,等我真正进入参议院,等我能够摆脱团长……”
哭泣和示弱,以及适当地交出把柄。
虽然把这种行为说成爱很恶心,但不可否认很有用。
克斯蒂在呼吸的间隙捏起的一缕发尾。
但很快他的手又被另一只被液体打湿的手握住,进而推进到更高处的快乐。
“等会,我替你修剪头发。”克斯蒂说道。
女人没有回答,可湿漉漉的眼眸又替她回答了。
总是如此,克斯蒂想道。
整个上行城,她最可怜了。无依无靠又稀里糊涂,连亲吻和性都带着祈求和依赖的意味,像是要把全部情绪都宣泄进他的骨头里一样。
除了自己,谁又能包容她,为她清除一大堆麻烦呢?要是没有自己,她一定会去死的。
“嘶——”克斯蒂抬起头,无奈地将扯住他头发的手移开,“力气小些,无用。”
女人微微垂眸,微白的脸上露出了委屈可怜的表情。
翻涌的情潮后,克斯蒂趁着女人去洗漱时找到了剪刀。
作为omega,克斯蒂从学院内学到了太多照顾人的技能。
烹饪,包扎,形象打理。为了能成为alpha背后的贤内助,简直成为了无底洞的容器,不断地包容和托举倾倒的人。
杂乱的发丝掉落,自由生长的尾巴也被修剪出青年狼的形状。
我看着镜子中女人的脸,以及背后那张专心致志的脸,大脑又开始放空。
现在几点了?卡特勒那边怎么样?组织那边怎么样?阿丽会偷偷找到我藏钱包的地方掏走一万零一百块钱吗?
这些问题很快又被更加复杂的问题取代。
霍里和简的合作中断,简为了进入参议院又会和谁合作?
杜塔利雅公开叛乱党身份后,她曾进在陪审团的势力卡特勒又该怎么接手?缇温进入参议院后能不能为我所用?到了明天,记者们会询问我什么问题?
我又该怎么拉票?怎么合理处置辛罗娅?克亚区的人会支持我吗?
最重要的一点:我应该怎么利用参议员的身份为自己牟利。
我能直接杀掉柯里亚纶,让组织的人取代吗?
不,太直接了,会被卡特勒怀疑的。
我得想其他办法,让柯里亚纶自己退出去,最好让他推举我的人上去。
谁适合上去?
最后一缕头发落到了地上,我回过神,再次看清楚镜子中的自己。
黑色的头发不再杂乱,顺滑有条理地垂落下来。
一缕黑发被橡皮绳简单扎着,像是一条野心勃勃的狼尾,正舒展逐渐成长的躯体。
我又想到昂撒曾经骂我的话。
白眼狼……哈哈,可不是么?
白无垠就是个白眼狼,套了一层“白无用”的皮后接受托举者的供养,回过头就对托举者痛下杀手。
不是白眼狼又能是什么呢?
冷心冷肺,唾骂所有人,然后不择手段地继续往上爬,活该被痛骂。
“白女士,据说您在贫民窟时和奥维拉斯科特以及莱文斯科特是至交好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更是来到上行城进入法院工作。可昨天你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杀死奥维拉,您不觉得您这样是恩将仇报的行为吗?”
“白女士,昨天排查斯科特庄园找到的盒子上发现了你的指纹,您有什么要说明的地方吗?”
“有消息透漏,您和团长养子卡诺卡存在亲密行为,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塔利雅公开声明炸毁贫民窟十几万人的命令是上行城高层下达的,而您又是最开始揭露案件的人,我们是不是能合理怀疑您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白女士——”
我站在聚光灯下,站在高台之上。
人们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闪光灯的声音响个不停。
在喧闹的现场,我微微抬手,下面的人不再说话。
这就是站在高处的感觉吗?
真有意思,我很喜欢。
“各位,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回答你们的问题。”我调整麦克风,对底下的人说。
一位记者举起手,“白女士,您能为您恩将仇报的行为说明一下吗?”
我朝他微微颔首,“我很愧疚,但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众人陷入一片喧哗。
而我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高台上俯视这位提问的记者,面目严肃眼神坚毅,“我相信在座的所有忠诚于政府和白灯湾的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不可否认,我确实杀死了奥维拉。他是很好的人,在贫民窟时他是一位正直地替公民打抱不平的警督,到了上行城,他也不忘关怀我。可在真正的原则面前,我做不到包庇他。”
“有小道消息称,您是他们婚姻关系闹僵的第三者,请问您怎么回应?”一位花边记者站出来。
这个问题过分下流,却足够吸引人眼球。
我却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他后说:“有小道消息称你是依靠不正当关系才能进入会场采访我,请问你怎么回应?”
花边记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则是收回视线,“他们是叛乱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他们的人格和尊严。他们已经受到了法律的惩罚,而无关者的你没资格高高在上审判他们,这不仅无法彰显你的公平正义,反而让你的下流无耻一览无余。”
无人在意这位花边记者,很快又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问题。
有些问题毫无意义,有些问题敏感尖锐,还有些问题角度刁钻。
平民窟,杜塔利雅,十几万人的生命,卡诺卡,团长……
我在回答的间隙,竟然还有空闲时间悄悄恍惚。
原来我来到贫民窟的时间两个月都不到吗?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词语?又为什么会接触那么多人?
我最开始想的是什么?
做一个法院档案室的实习生混吃等死,和莱文玩点无伤大雅的强制爱剧本?
可现在的我呢?要做什么?
“白女士,请问您可以对现在的陪审团体系和参议院体系做出一个评价吗?”有人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位记者的脸清晰地记在脑海中,同时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垃圾。”
“只有三十人的陪审团决定了上行城绝大部分的项目,而参议院里的人们尸位素餐只知道提高税收和控制克亚区的舆论。”
“他们掌控舆论,在教材上动手,让克亚区的人懵懂地以为接受上行城的垃圾和上交税收是理所当然的。可克亚区的公民们也是人,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要牺牲自己供养他者?”
“贫民窟十几万人的生命就这样在白灯湾和上行城的人手中消逝了,那克亚区的公民们呢?”
记者上前一步,提出的问题更加尖锐,“白女士认为军事区无法抵抗叛乱党,将来一定会抛弃克亚区的公民吗?”
我嘴角挂着讥讽,“说不定呢?”
喧哗,吵闹,怒骂,以及闪光灯。
我看见卡特勒无法维持的僵硬笑容。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做一个除了你之外无依无靠的孤狼,得到克亚区公民的选票,然后心甘情愿地托举卡瑟娜。
现在我做得多好,成为整个上行城的靶子,然后任由你操控我。
你不该生气啊。
我不过是把你也拉下水而已,团长大人。毕竟谁都没有规定,你强行绑定我后,我不能也强行绑定你。
第64章
我以为我突然从一个底层人转变成政客会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适应,今天的公关也会因为我的不适应而突发状况。
但出乎我自己的预料。
小白我啊,简直是天生的政客!
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15号的我为了拉拢克亚区的选票而在直播镜头前大放厥词说点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比如降低税收啦,提高社会福利啦,全民免费医疗啦这些大饼通通喂给克亚区的人吃。
至于我真的选上之后会不会这么做另算。什么?要是我没做出来克亚区的人对我很失望怎么办?那他们又不能真把我怎么样。
别问,问就是“为了选票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合理的艺术加工”。
而且参议院内的人又有谁做到对克亚区的公民们言而有信呢?说到底政治投票也不过是在一堆垃圾里面选出一个可循坏垃圾而已。
自觉看透了参议院和克亚区公民们之间的关系,我下台之后连看柯里亚纶的脸都没觉得多晦气了。
“白女士,恭喜。”柯里亚纶在人前还是一副顶级顺直a的死模样。
我也跟着露出一个憨厚老实人的微笑,“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还是得感谢团长大人愿意给我学习的机会。”
我可太想进步了,谁都不能阻止我进步。
正式的评选在15号,参议院的成员过来也就看个热闹。
要是我入选了就当交个好,没入选那就当看个热闹。反倒是卡特勒对我的笑容不似从前那样亲切和蔼(虽然本质上没差别)。
“无用,再给你一段学习的时间,你该成长为柯里亚纶那样了。”卡特勒意味深长对我说道。
我立刻表现得诚惶诚恐,“团长大人,我这是底层出身的人,怎么能和霍里家族的人相提并论呢?”
想不到吧,其实柯里亚纶也被我透了。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我,就是上行城第一矿工!
卡特勒冷哼。
我懂,本来人好好的可以随时反悔。但我昨天晚上的骚操作一上来,这下谁都知道我和她是一伙的了。
以后我但凡出了点什么事她没反应,就得考虑考虑舆论的问题。
当然卡特勒到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舆论了,但她在乎卡瑟娜。年轻的卡瑟娜需要同盟的支持,而毫无信誉的人向来被大家拒绝在门外。
卡诺卡在我和卡特勒谈话时表现得出乎意料地乖巧。
原来这才是卡特勒教养出来的人。
骄纵,吵闹,愚蠢且不知好歹,但在真正的权威面前不敢放肆,只会乖乖地当一个花瓶。
天,怎么会有如此符合社会刻板印象的omega!
卡特勒和我短暂地谈论后,也知道该将时间留给年轻人,于是再次扬起亲切地笑容招呼卡诺卡过来。
“诺卡,过来吧。”
卡诺卡漂亮的脸蛋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快步来到卡特勒的身边,骄傲又带着些别扭,“妈妈。”
“我为无用安排了一处新的公寓,她从克亚区过来的弟弟这会也该到了。”卡特勒笑着说道,“你带着无用去吧,多多熟悉。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交朋友。”
卡诺卡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当然。”
我目送卡特勒的离去,转而对卡诺卡面露微笑,“谢谢你,诺卡。”
“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我。”卡诺卡趾高气昂指挥司机去开车,“不,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你看,我甚至原因和你订婚,以后还会嫁给你。”
“如果你那个弟弟能够知趣点,我会对他好点的。是还在上大学的alpha吗?我可以给他介绍工作,或者把约西尔介绍给他认识。”
卡诺卡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我懒得应付,顶多给他回几个表达肯定和感谢的词语。
而仅仅如此,就足够卡诺卡感到愉悦和满意,然后继续说一大堆毫无营养不知道从哪本爱情小说里摘抄出来的至理名言。
可他又没法真的做到爱情小说里主角美好且温顺的性格,于是就选择性地忽略掉一大堆主角的前缀,就只剩下符合的性别。
嗯,我该习惯,以后肯定会天天听……
放他爸的狗屁!我才不要习惯每天听一大堆垃圾话!
于是抬起手捧住卡诺卡的脸,深情款款说:“诺卡,其实你不需要竭尽全力地寻找话题。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宁静了。”
叽叽喳喳的蠢人终于闭上了嘴巴,面颊通红地瞪着我,做出要把我手打开的动作,却力气小得可怜,“那就是你的错,应该你来讨好我。”
“我不怎么会说话。”我说。
“你好蠢,你就不知道用其他办法吗?”蠢人发表言论。
我:……倒反天罡,蠢人开始骂别人是蠢人了。
新公寓很快就到了,我总不能让卡诺卡炸毛发火等会和人吵架。
让我想想,今早卡诺卡看得那本爱情小说里是什么情节?
什么霸道alpha爱上娇软omega。或者纯情alpha狠狠宠之类的?
好几把恶毒的名字,到底是谁写的玩意?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卡诺卡,看着他的面颊越来越红。
omega男孩在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很漂亮,只是简单注视人,那浅金色的眼睛里就装满了让人心情愉悦的光。
我想哪怕卡诺卡没有卡特勒这样的母亲,也会有alpha愿意花钱包养他。
这人真等着被我强吻呢。
我没如他所愿,握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做足了不善言辞和表达,面对心上人老实木讷还纯情的模样。
卡诺卡直愣愣看着我,又看看被我捏着的手指,突然跟应激的猫一样将我一推,“你好烦啊!脏死了!”
“哦。”我委屈巴巴垂下脸,收回手不再看他,假装发脾气。
他也意识到反应过激,但又拉不下面子,于是恼怒地双手环胸坐在另一边发脾气。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享受安静的氛围了。
可惜没享受多久,新公寓就到了。
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独栋别墅,还附赠玄关小花园。
黑发黑眼的alpha男性身穿陈旧的衣服,背着一个大大的老旧背包,旁边还有竹席和水桶,脚上穿着拖鞋。
看就知道是大早上还没清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匆忙收拾行李的愚蠢大学生。
他看见下了车后的我,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就要破口大骂,“白无y……”
很快他又看见了卡诺卡,于是怒骂拐了个弯,“白无用!你到底搞什么玩意,我今天还要打兼职!你知不知一天兼职就有一百块钱!我已经穷到快吃不起饭了!”
我都还没说话呢,卡诺卡就像抓到把柄一样下巴一抬,趾高气昂上下打量他,然后嫌弃地挥手,“你好脏啊,说话也粗鲁。明明是alpha,却还要依靠beta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你不觉得你太没用了吗?”
他被卡诺卡呛得目瞪口呆,指着我的脸,“她?支付我学费和生活费?”
“那不然呢?”卡诺卡更高傲了,“我可是听说了,无用在贫民窟的时候就省吃俭用地给你攒学费。”
他被这一番言论震惊到语无伦次,迷茫又无措的样子好像他失去了某段得到我资助生活费和学费的记忆。
要不是我很清楚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给他,我都要不忍心了。
摸摸自己的胸脯,太好了,良心没有长出来。
为了不让事态朝着更危险的方向发展,我充当老好人站在他们之间,“外面风大,我们进去了吧。还有我亲爱的弟弟,你大老远从克亚区过来一定累坏了,不如先去洗漱一下?诺卡你也是,你今早起来梳妆打扮很辛苦,现在妆有些花了,不如去补一下?”
有了我从中打圆场(虽然罪魁祸首就是我),他们总算是安静了。
进到别墅内,佣人们很自觉地开始收拾弟弟的行礼。
当然,竹席和水桶这类的还是丢掉吧,看着不符合身份。
我让诺卡去客房补妆,确认他一时半会不会再闹了,就抬起腿往弟弟的房间走。
刚进门,我就灵巧躲开丢过来的枕头。
“白无垠,你要不要点脸?”阿沐怒气冲冲瞪着我,“你什么时候给我生活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学费了?我这几年在克亚区一直在吃西北风!”
“是吗?好奇怪哦,为什么呢?”我满脸写着无辜,“哎呀,其中一定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总之辛苦你。”
“你他爸的除了会甜言蜜语还会什么?”阿沐气得又要拿东西砸我。
旁边分明有花瓶,他却宁愿走得远一些去拿掉在地上的枕头。
反正他发脾气发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哭起来,我就无所谓了。躲得不耐烦了就干脆站在原地挨打。
直到一个枕头砸中我的额头,我装模作样“嘶”一声,阿沐立刻停下动作,“真砸中你了?”
“很疼?我没用力啊。”
他急匆匆跑到我身前小心拉开我捂额头的手,“你不会躲吗?这段时间你连躲都懒得躲了?”
发现我的额头半点事都没有,他又意识到被我骗了,气狠了死盯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地开始哭。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哭得五官都扭了,“白无垠你这个不要脸冷心冷肺把人艹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白眼狼,当初我就不应该被你骗着离开无人区,也不应该顶着你的名字去克亚区上学。”
“我每天都在辛苦兼职,还得想着你在贫民窟有没有饭吃,我就是活该!”
他哭得可怜,我就在旁边安静看他哭。
等他哭够了,又突然凶狠地拽住我的衣领质问:“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
我眼神游移了一下,“这个嘛,你知道的啦,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就算是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哎呀,我也不想的。”
“放你爹的狗屁!”阿沐骂脏话,“无人区那个老师我就当是你的初恋不计较,那个整天卖弄风骚的黑心医生我就当是我不在你受不住就艹的情人,那现在呢?”
“跟你一起下车的那个一脸蠢相的omega呢?别告诉我你突然浪子回头金盆洗手从此专注一人了?你看我信不信?”
我义正言辞,“诶,怎么能这么说呢?诺卡虽然性格不怎么好,但他实在漂亮,家境实在雄厚啊,我想进步呀。”
阿沐冷笑,“好啊,我就当你想进步。那组织里那个叫阁新的人呢?还有阿丽呢?军火公司的那个omega,霍里家的小私生子,警官alpha还有那个参议员alpha呢?哦,是不是再给你一点时间,那个上了年纪的omega你也要拐上床?”
“是了,我还没忘呢,你能离开贫民窟来上行城,还得多亏了斯科特家那对法定配偶啊。”
不是,你怎么跟死神名单一样报菜名啊?而且阿丽是无辜的,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一万零一百块关系!
而且你念少了一个人,军火商的次子缇温你还没说呢——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有名有姓和小白有关系的人好多啊,数不过来了都[狗头叼玫瑰]
第65章
我觉得有必澄清一下,我并不是一个看见漂亮人就走不动的色中饿狼。
而且阿沐举的例子存在很大的解释空间。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地为他一一解释:“你知道的,斯科特家那两个是迫不得已。”
阿沐冷笑:“怎么?他们拿着枪对准你太阳穴,你不艹他们你就得去死?”
“嘶——”我总感觉被回旋镖狠狠地打了一下。
没关系,我还能再狡辩!
“贫民窟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才三千块的工资又要租房又要吃饭,还得花钱疏通关系。我想好好活下去,对方又看上我忠厚老实的人品,一来二去走肾不走心理所当然。”我端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见他还是一脸不相信,我继续言之以情晓之以理,“奥维拉当时在贫民窟是警督,我又不小心被卷进去叛乱宣讲,那为了活下去找个人庇护很正常吧?”
阿沐动摇了。
我继续解释:“莱文也是没办法呀,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危机,就是昂撒……昂撒就是无人区那个老师。昂撒就是个变态,是他给莱文丢诱发剂的,我为了活下去也没办法。”
“至于后面军火商的克斯蒂,他之前和奥维拉关系不好,所以才对我下手的。我又在他公司上班,为了保住工作也只能答应啦。”
原本还阴沉脸色的阿沐终于控制不住软下来,可下一秒又让变得凶巴巴,“那这些就算了,你看看来到上行城后你招惹了度少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你就光看我光鲜亮丽,你知不知道我被关在小黑屋里被人虐待?”
阿沐哽住,“什么?”
“你以为是我玩他们吗?其实是他们玩我!要不是我想着还没和你见面,要是我死了你在克亚区彻底无依无靠,我能那么努力地爬到现在的位置?”我张口就开始PUA,委屈又难过瞪他,把他往旁边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弄死,现在情况好了把你接过来,你就反过来质问我。”
“你后悔,我还后悔呢!”
阿沐被我的一通指责弄得手足无措,也不生气了,也不难受了,别扭着嘴要笑不笑,又开始莫名其妙哭。
“我哪想到那么多!”
我再接再厉,“而且你老是拿我不理你说事。你也不想想你在外面顶着的是我的名字,昂撒他又是个变态,要是我们联系密切,他发现你了怎么办?”
“我就是想你好一点,当初才让你去克亚区顶替我读书。”
咳,其实是当年我没忍住对某个来贫民窟寻找猎奇新闻的小少爷下手,之后才发现对方是校长独子,我怕去了学校校长会弄死我所以才让他替我去的。
这几年阿沐在学校过得如此艰难很难说没有校长的功劳。
不过这种事就不拿出来说了,不然他还得哭。
阿沐这会不哭了,也被我哄好了。
呵,拿捏。
不过我不能轻易给他好脸色……好吧是卡诺卡那边再不出去他又得闹。
于是我恼着一张脸对他说:“所以你说话小心一点,绝对不能把你顶替我名字的事情说出去,也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实关系。要不然我们两人都得死,死都不能死在一起,一个死在上行城,一个死在军事区。你懂了吗?”
阿沐擦干净眼泪,扬着嘴扭捏答应,“用得着你说,我书又不是白读的。”
是吗?可我看你和之前没差别啊。
出了房间,果然看见卡诺卡整个别墅到处转悠。
“你怎么才出来,我都饿了。”卡诺卡埋怨说道,又往我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没用力,就是纯粹拉不下面子的另类撒娇。
这下轮到阿沐对卡诺卡眼睛不是鼻子了,剐了卡诺卡一眼,想到我的叮嘱还是忍住没出言嘲讽。
可那眼神太明显,卡诺卡眉头一皱,不高兴骂他:“你肚子饿了不会自己弄东西吃吗?看我干什么?”
阿沐嘴角抽了抽,“哦。”
气氛相当焦灼,但还没到真闹起来的时刻,于是我在骨子里的逃避因子又闹起来了。
你们吵吧,只要别蹦出什么让我掉脑袋的词语来,你们随便吵,就算骂我也行。反正我是懒得动。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卡诺卡送走,我就在整个别墅四处游荡,装作不经意地观察哪个犄角旮旯里装有监控。
我和阿沐的奸情如果被卡特勒发现无所谓,但组织内的事情被发现那就不得了了。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实力另外寻找一个独属于我的地盘,那我就只能尽可能的让周围变得安全。
转了一圈,没发现隐藏摄像头。
又用了组织内专用的通讯器,我竟然真的在书房和主卧两个房间发现了摄像头。
我站在摄像头能够拍摄到的位置,随手拿起报纸坐下来假装观看,实则想办法。
卡特勒果然是个掌控欲强的老狐狸,她正想尽办法地挖我底牌呢。
那我要怎么做?直接反抗?还是假装被她抓住把柄?
我目前有什么在她手上的把柄?不就是花心泛滥吗?
我估摸她也在猜测我和阿沐姐弟关系的真实性了,说不定还会顺藤摸瓜到当年阿沐顶了我号的事情。
虽说贫民窟已经爆炸,什么资料都被销毁,但保不准她这个地位的人掌握了其他消息渠道。
学校那边也要注意防范一下了,得和阿丽说说,不能让她查到我的真实身份。尤其不能让她知道我是从无人区出来的。
我猛然惊醒!
该死!我这才刚刚住上别墅呢,怎么又开始想有的没的东西!白无用,你怎么能忘记享乐的初衷呢?
最开始,你只是想要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于是我甩了甩脑袋,迟来的兴奋充斥大脑,开始在无人的书房内打了一套乱七八糟没有章法的体操,然后就兴冲冲跑去了厨房。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下我钱有了权也有了,总该来点美食吧?
反正别墅内只有我和阿沐两人,只要不被监控拍到那就无所谓!
阿沐这会正任劳任怨地切菜做饭,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就撞上我炯炯有神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等我靠近了,他立刻关了火,红着脸靠在洗手台边,“你那么急干什么。”
“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这几年你饿瘦了没。”我一本正经地拿出卷尺套他腰上开始测量,“确实瘦了啊。”
“还不是你不给我生活费。”
“你一个alpha还好意思向我这个beta要生活费?”
“当初离开无人区的时候,你都说能让我吃饱饭的。”
我开始不高兴了,“你是为了吃饱饭才跟我走的?我以为你喜欢我。”
被戳中心思,阿沐破防气恼,“你都知道还在外面乱搞!我不给你弄了!”
气呼呼骂完,就想伸手推我。
可推来推去就是没力气,还不知怎么的把我的手放他腰上了。
他爸的,跟你们这些读过书的alpha男上床就是麻烦。
我把他欲盖弥彰的手拍掉,就准备拿他做炒饭。
“你就在这弄啊,你要不要点脸?”他又开始骂。
我面带温柔笑容把围裙撩起来塞进他嘴里,“咬着,我不爱听你说话。”
阿沐没法,只能两手在背后撑着洗手台,嘴里叼着围裙低眉顺眼看我。
“你轻点……”他含糊不清说,“我都好久没和你……”
我胡乱应付他,正准备上手呢,就感觉哪里不对经了。
尴尬,相当尴尬。
当阿丽出现在我的余光范围内时,我觉得我进入一种大脑缩水的状态。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她们有话和你说。”阿丽跟没看见挂我腰上的腿似的,目光清澈又愚蠢地看着我,而她身后敞开的窗户告诉了我她的来时路。
“有什么事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说吗?”我面无表情说道。
阿沐面红耳赤穿上裤子,甚至以为阿丽是我叫过来的,于是凶狠地瞪我一眼匆忙跑出厨房。
阿丽:“可她们真有事。”
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翻窗吗?有没有什么比较体面且不会让人猝不及防的方法?比如厕所马桶之类的。”
阿丽竟然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足足思考了五秒钟,才认真严肃地回答我:“不行,太小了钻不进去的。”
“……你。”我刚才的怒火消失了,反而充满担忧地拍了拍阿丽的肩膀,“没事了,不用在意,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你别真去实践。我好怕你一个不小心真死了。”
阿丽忽然眯起眼睛看我,开口说:“那你可以把一万零一百块还给我了吗?”
“下次一定。”我竖起大拇指,顺便转移话题:“她们找我什么事?”
脑回路简单的阿丽马上就被我转移了注意力,说:“她们让我带给你15号进入竞选参议员竞争对手的消息。”
我的竞争对手多达十个人,且每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资质和政绩。
对比他们,我的劣势很明显。出身底层,没有学历,不符合上行城人的审美。
但我的优势也很明显。在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克亚区拥有投票权的如今,我简直事为克亚区量身定制政客。
“你是说,我的竞争对手们打算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把我拉下去?”
阿丽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张纸打开,“嗯,她们说你会这么说。”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长叹一口气,“阿丽,实在不行你努力读书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要退化了。”
阿丽没听懂什么意思,于是拿着纸条继续说:“大部分竞争对手都不用在意,卡特勒会帮你处理好。但有几个卡特勒不好伸手。”
“缇温简,他背后是陪审团成员帕菲尔隆多。”阿丽说道。
我皱起眉。简家族勾搭不上卡特勒,退而求其次找上陪审团另外的成员了。
隆多家族可以算是陪审团专业户,出现了多达三位陪审团团长,这一届如果不是卡特勒横插一脚,团长的位置一定会再次落入隆多家族手中。
我在法院工作那短短的时间里没事就喜欢看各种报道和案件,知晓隆多家族是完全的亲总统派(意思是谁是总统就亲谁)。现任总统虽然满意隆多对“总统”的忠诚,但最信任的还是跟随她上任的卡特勒,于是团长就落在卡特勒头上了。
虽说很遗憾没得到现任总统的喜爱,但多年来盘根错杂的势力和夯实基础让隆多送一位年轻的alpha进入陪审团轻而易举。隆多甚至不需要如卡特勒和杜塔利雅那样在团内拉拢人心,毕竟“亲总统派”的声望在那呢,总统不至于因为点小事就失去得力助手。
在总统还是总统的时间里,隆多乖巧听话得很。
由于团长位置是由总统任命的,因此卡特勒宁愿对付杜塔利雅也不愿意对付隆多。其一是硬碰起来吃力不讨好容易两败俱伤,二是隆多权大势大还是陪审团专业户,弄死帕菲尔隆多非但不能把人打趴下,反而让总统厌烦和招惹报复。
那还不如弄死杜塔利雅来得方便呢。
卡特勒着急为卡瑟娜布局便是因为忌惮隆多。都说人死政灭,卡特勒一旦防卫失手出现意外,毫无根基的卡瑟娜就会被隆多弄死。总统就算再怎么惋惜失去了好用的人才,也会因为隆多家族的忠诚让帕菲尔隆多担任团长。
“能刺杀吗?”我问。
阿丽遗憾摇头,“防守很严密,刺杀不了。”
理解,能进入竞争残酷的陪审团还被卡特勒忌惮,要是可以轻松刺杀才怪呢。
“听她们话的意思,只要我把缇温解决掉,其他两个不如缇温的竞争对手自然就没用了?”
“是,剩下的两个是帕菲尔隆多的备用选项。”
我忍不住笑,“那缇温的处境也不好啊,一大堆人盯着他呢。”
笑过之后,我又问阿丽,“她们想我怎么做?”
阿丽语出惊人:“她们说你自由发挥,艹了隆多也不是不行,她们会提供道具的。”
“我在她们眼里到底什么形象啊!”我破防大骂。
对着空气胡言乱语指指点点后,我呼出一口气,说:“帕菲尔隆多性格怎么样?有谈判的可能吗?我和缇温又不是绝对竞争关系,只是争夺席位而已。我坐前一点的席位,缇温靠他关系内推坐后一点的位置,难道不行吗?”
“所以她们让你自由发挥。”阿丽说,“至于谈判,你有什么能用于交换的利益吗?”
这可真难倒我了。
我就一臭外地,顶了天算豪门赘媳,能有啥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啊?
第66章
阿丽给我送了一堆资料和信息后再次翻窗走了。
这时候我也没有了搞七搞八的心情,干脆翻开资料看起来。
阿沐听到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就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这次她们又让你干什么?”阿沐问。
其实我阿丽有关系之后,他就察觉出阿丽身后的组织不简单。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我送去克亚区顶号,好不容易见面我又加入了组织,他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
我猜测组织那边也默认阿沐是我附带的一员,说不定未来某一天会派遣他和阁新共事。
只希望两人别吵起来。
“没什么,只是让我小心缇温简。”我说道。
他“哦”了一声,继续做饭。
没一会的功夫,我就把阿丽提供的资料查看完毕,然后长长叹息一口气。
我根本就没有隆多看得上且能够用来交换的利益。他想要的东西,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出身大家族,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这种人年纪轻轻就沉迷于享受,到老了就会发现人生一点遗憾都没有。他的竞争对手只会是卡瑟娜,而不是我这个从底层爬起来的小牛马。
哦,还是受制于人的小牛马。
参议院拥有权重的席位只有前二十一位,往后排的都是用来凑数的装饰。卡特勒预定给我的席位是第十三位,不上不下正好操纵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不仅要稳定克亚区的投票,还得确保这段时间内十三席位之后的参议员们对我没有意见。要换做是我,我也宁愿排在我前面的人是大家族出身的人,而不是底层爬上来的小牛马。
天龙人嘛,都宁愿“有尊严跪着”而不是屈辱地“站着活”
所以我该怎么做?
没有拿得出手的利益,还得提防15号前隆多有可能的黑手。
阿西吧,好烦啊,干脆也把他透了。
哈哈,开玩笑的,我连他人都没见过。
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不,也不是没有机会见面,只要和卡特勒说一说就行。
卡特勒现在已经和我绑定在一起了,而我和卡诺卡订婚的消息相信没多久就能传出去。如果*借着这个理由见一见帕菲尔隆多,也不是不可以。
还能借此试探对方的性格。
不过不能明目张胆。
我的人设已经打出去了,如果在这个特殊时期被爆出来参加天龙人宴会之类的一定会被反噬,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当晚吃过饭后,我又和阿沐聊了一些学校的事情,就回到主卧休息。
翌日清晨,我前往了陪审团议政大楼,到达顶层和卡特勒说了这件事。
卡特勒看我的眼神再次变得意味深长和微妙。
她惊讶于我竟然会知道一些只有特定信息渠道才会有的信息。
但聪明的合作伙伴都知道给予盟友隐私空间,虽然背地里疯狂挖掘点,但表面上她做了十足的尊重。
正如我知道她在我的主卧和书房安装监控,她也知道我知道她安装了监控,我也知道她知道……打住!不要再绕弯子了!
“无用,你这是把问题推给我处理了。”卡特勒笑道。
我站在她的办公桌面前,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我只是个依附您的年轻人,遇到困难请教您很正常吧?”
我俩现在可是同盟,总不能只有我干活,你就在那看热闹吧?
是时候动用你那经验老道满腹算计的脑子了,团长大人!
卡特勒对我刻意的讨好不是很在意,摆摆手让我坐回沙发上。
她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喝一口,沉思片刻后慢悠悠说:“隆多那个孩子还是很好相处的,又和你差不多的年纪,相信他也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认识认识你。”
“我也会适当地给他点礼物,让他愿意在几天后的竞选谦让一下。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这意思是卡特勒愿意牵桥搭线并让出一部分利益为我铺路了,但我能否入帕菲尔隆多的眼还得看我自己,不然卡特勒让出的利益也白搭。
听这话,我隐约猜测出隆多是随心所欲那一挂的性格。
要死,更难操控了。
不怕利欲熏心的人,也不怕小人,就怕什么东西都拥有的天龙人。这种人的阈值比常人更高,想打动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比常人更高。
但有机会总好什么都没有,于是我答应了卡特勒。
我和卡特勒的效率都很快。
中午应付了跑过来培养感情的卡诺卡,下午我人就在卡特勒以“送文件”理由的安排下站在了帕菲尔隆多的办公室。
还真是低调的见面啊,只是送个文件而已谁又能想到办公室内的弯弯绕绕呢?就算传到克亚区去也会被当傻子看吧。
敲门。
里面没反应。
我看了看时间,确认了是上班时间不是午休时间,于是又敲了敲。
这会里面才传出声音让我进去。
“打扰了,隆多先生。”我拿着纸质文件进入办公室。
我也终于看见这位不怎么在社交媒体出现却位高权重的年轻alpha男性长什么样子。
嗯,是福利男。
看看这大方敞开露出奶色胸膛的白衬衫,再看看那挂脖子上的皮质环扣,谁能知道这是alpha啊,还以为是某某酒店的头牌呢。
我面不改色,“下午好,隆多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
隆多看起来刚刚睡醒,一头茂密浓黑的长卷发有些许凌乱,我悄悄看见好几缕头发调皮地钻进敞开的衣领里挠着粉红色的小梅花。
不是,就拿这个考验小白?
小白经得住考验?
经得住。小白只是好色而已,还不至于看见个福利男就走不动道。但他要是拿出一百块钞票就另说,因为小白最忍受不了金钱诱惑了。
“放着。”隆多懒散地靠在靠背椅上,眼睛都不带睁开地说道。
我低声应答:“是,隆多先生。”
抬起腿,缓步靠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纸质文件放在他的桌面上。
放完之后我没有动,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能睁开眼。
你睁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嗯?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台词?
安静的办公室似乎让隆多更加困倦了,呼吸也渐渐平稳均匀。看着简直毫无戒备心,可我知道但凡我做出任何一点点对他不利的举动,隐藏在窗外保护的人就会朝我的脑袋精准射出一颗子弹。
今后还有机会见面,我想了想,决定退出去。
就在我准备转身前,隆多竟然睁开了眼。
是深蓝色,深到几乎看不见底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困倦,反而像是什么慵懒的大型猛兽看见猎物时的眼神。
比起卡特勒的内敛,他完全不介意将自己的野心袒露出来。
好在我见过大世面,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也没有怯场,反而露出憨厚的傻笑,“不小心吵醒您了吗?我很抱歉。”
隆多沉默地注视我,良久才说:“你没有喷香水。”
我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又羞赧地挠挠头,“隆多先生,我是beta,不需要喷香水。而且我囊中羞涩,实在买不起昂贵的奢侈品。”
他听完,嘴角毫无意义地扯了扯。
“过来。”他说。
我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他的身边,态度恭敬地弯下腰,“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靠近了,我什么也没有闻到。
这有点不符合alpha和omega们的刻板印象。众所周知,天龙人们,尤其是alpha和omega们都喜欢喷点欲盖弥彰的香水来彰显品味。
有些人会选择和信息素接近的香水,有些人则会喜欢轮着换。
可隆多的气味干干净净,一定要说有什么味道,那就是昂贵丝绸和香氛组合起来的味道,俗称老钱味。
在我思考时,隆多动了。
他缓慢地抬起手,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掌心覆盖到了我的后脖颈上。
仅仅是一瞬间,我全身上下所有的警觉细胞炸开,致命点被把握的危机感让我绷紧肌肉差点反手给他一拳!
但我聪明的大脑和惊人的理智制止了我!
太好了!我的理智救了我的大命!
alpha男性骨架很大,压在我的后脖颈上让我有了随时会被掐断脖子的错觉。
我很想说这他爸的是职场潜规则和骚扰,但碍于我本人心里就有点不可言说的小九九所以我默认了他的行为。反正按照我俩的身份地位和脸蛋来说我不吃亏,说不定我真能把他也透了。
“是beta啊。”他语气慢悠悠说道。
我面红耳赤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任由他摩挲后脖颈企图寻找腺体的动作。
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他才慢悠悠地把手收回去,“你想要十三席位?”
好直接,和他的行为作风一样。
我眨眨眼,直起腰来心有余悸地抚摸后脖颈,再次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敢当,只希望隆多先生愿意提携我。”
“可以给你。”隆多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真是矛盾的人,语气和动作慢悠悠的,但说出的话却直截了当。
我做出恭敬耐心倾听的模样,等待他提出条件。
“卡特勒给我的东西还不错,但还少了点东西。”他翻越文件说道,
但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委婉试探:“我只是个贫民窟出来的人,能拿出什么让您喜欢的东西吗?”
“克斯蒂简,是你的情人。”他看完文件后,调整椅子面对我后打了个哈欠,一条腿便理所当然地插足到我□□,鞋跟攀爬上我的小腿,“卡特勒只以为克斯蒂能帮你处理尸体,但缇温告诉我,军事区里某些人也会帮你处理尸体,卡瑟娜就是其中之一。”
短短的话里信息量爆炸,我的脑子又开始告诉运转起来。
原来替我处理尸体的人还包括卡瑟娜。那么缇温知道卡瑟娜是组织的人吗?应该不知道,他只会好奇为什么我会和卡瑟娜有瓜葛。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在刚刚见面不久就提出来。
隆多呢?隆多有去搜查吗?大概率没有。上行城和军事区的关系不怎么好,隆多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所以才需要和缇温合作。但他一定知道卡瑟娜和卡特勒之间不怎么好的母女关系了。
毕竟这事很大,卡瑟娜没理由处理好尸体后不给与杜塔利雅有利益瓜葛的卡特勒一个交代。
所以隆多看上的是我在军事区有可能利用卡瑟娜撬动卡特勒位置的关系网。
又来了,聪明人和天龙人的弯弯绕绕,弄得我头皮发麻。
我垂眸,眼看他的鞋跟已经攀爬上了我的膝盖,直至到达大腿中部被我的手制止。
“我明白,隆多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吩咐吗?”
他把腿收回去了,终于舍得扬起带点真心的笑。
“下次见我,避着点你的未婚夫。”
“是。”
我离开了隆多的办公室,一想到今晚阿丽会露出的表情就有点胃疼。
现在好了,在她们眼里我的形象彻底扭转不过来了。
我原本只想好好做事,让对方看见我的实力赏识我给我机会的,但谁让他一上来就光速白给啊。
这我能想到吗?我自己都想不到!
路过一处办公室玻璃,我仔细看了看倒影的形象。
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五感的。
别说,还真别说,低眉顺眼不说话的模样还真和电视剧里那些“破碎感”“清冷疏离有自尊白月光”的主角差不多。再扬起微笑,又多了点温柔包容的气质。
真帅,不愧是矿工白师傅!——
作者有话说:上行城魅魔小白,福利男光速白给[点赞]
说好了给小白当参议员,结果搞了那么多章[笑哭]没办法,后期要出现的人物更多,于是只能努力铺垫了。
第67章
“他这就答应了?”卡特勒得到了我的好消息后有些惊讶,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隆多那个年轻人,想要的东西可不少。”
我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把视线移开,“啊,嗯,确实不少。”
卡特勒更加怀疑了,“所以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陪他困觉。”我老实回答。
卡特勒哽住,怀疑的目光变得复杂而微妙,仿佛在看什么上行城魅魔,并且是位高权重alpha男性专供版。
哈哈,别说她了,我有些时候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和多少人搞过。
在她复杂的注视下,我尴尬地挠一挠后脑勺,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木讷老实人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卡特勒点点头。
离开办公室,我终于稍稍地松一口气。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卡特勒不会完全相信。
我俩现在对彼此的多疑的性格深知肚明,但同盟的关系让我们都留给了对方明面上足够的隐私空间。
有什么底线暗地里试探就好,闹到明面上不仅不好看,还有可能被其他政治敌人趁机下手。
坐上了专车司机,我现在要去的是监狱。
摩挲膝盖上的布料,我感受到指间传来布料的粗糙感。
我果然不喜欢那些昂贵的布料,就算到现在这个地位也更喜欢粗糙且方便行动更利于保护自身的衣物。
简直像是扎根在泥泞里,爬起来后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泥土里爬出来的味道。
不过我也不打算洗,就这样过下去。
谁又能真正改变我呢?
谁也改变不了白无垠。
指间摩挲得差不多了,我收回手。
隆多认为可以越过卡特勒直接和我合作,只要我愿意在军事区给他行个方便。
但我很清楚,我和卡瑟娜根本不熟悉,只知道她是组织内等级较高的内部成员。
她之所以帮我处理尸体,也不过是为了给组织效力。而仅仅这一点,就让隆多认为我和卡瑟娜之间有坚固的利益关系。
车内很安静,很有职业素养的专车司机全程保持安静让车辆平稳行驶。
我微微侧眸看向窗外。
短短两天的时间,组织制造的暴乱痕迹就被清扫干净,看不出一丝混乱和肮脏。
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要急,耐心地寻找信息,总会知道怎么做的。
到达监狱,我抬头看了看新装修的监狱,只觉得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睛,于是又把头低下去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白议员?”邦林顿霍里歪歪斜斜撑着电梯墙壁问我。
“不要这样说。”我开始脸红搓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霍里警官。”
金发碧眼的警官眯着眼笑。
一段时间没见面,他还是这个样子。
其实现在我俩的关系比较尴尬。
最开始他是打算把我拉进来当一次性棋子用完就丢,但没想到被我洗车了,后期还被我利用着攀上了卡特勒。
站在他的视角上看,恐怕柯里亚纶也是莫名其妙地退让了。
谁都看谁不爽,且心知肚明,但就是没点出来,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
“今晚有空么?”他靠近我,皮质手套点在我的手背上。
“这不好吧。”我假装为难,“等会还有工作呢。”
霍里直起身子,“哇哦,你在拒绝我?”
“我哪敢啊。”我立刻做出委屈的模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霍里警官。你知道的,这几天事情太多,到现在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呢。”
alpha警官的视线轻飘飘落在我的手臂上,似乎要透过我的西装外套看向里面包裹的绷带。
良久,他轻哼一声,在电梯门打开后就迈开长腿先离开了。
我目送他离开,等电梯门关上后等待下一楼层。
“叮!”
狱警等候多时,看见我后恭恭敬敬满脸堆笑地引着我到达指定的单人监狱。
看着坐在里面的女人,我对狱警摆摆手,又给他塞了一叠钞票(阿沐的家当),小声说:“麻烦你了,警官。”
狱警收了钱,谄媚点头:“是,是,大人,您放心聊,我不会让人过来的。”
等狱警走远了,我才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到里面。
“我还以为要等很久。”辛罗娅说道。
我将单人间内唯一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和她面对面直奔主题,“你想去哪里?”
“她们想让我去哪里?”辛罗娅反问。
“自然是能发挥你才能的地方。”我回答,“医学实验室,如何?”
辛罗娅的双眼亮起来,“随便我怎么玩都可以?”
“不是。”我说,“你需要替我们研究一个东西。”
我将装有白矿石粉末的玻璃管拿出来递给她,“我们希望你将这个东西研究彻底,最好为我们所用。”
“你不是很好奇人类的六种性别吗?我想这种东西应该能帮助你,也能解答你的疑惑。只要你用心研究。”
辛罗娅的目光聚焦在我手中小小的玻璃管里,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把玻璃管抢过去。
白色的细腻粉末安静躺在透明的玻璃管内,像是冬天里的雪一样洁白。
她小心翼翼打开了木塞,倒出一点在掌心内,然后用食指黏了一点舔舐。
我有些惊讶,但想到辛罗娅这为了研究性别对杜塔利雅孩子做的非法实验,又很理解了。
疯子嘛,都是这样的。
“什么味道?”我好奇询问。
“没有味道。”没尝出味道,辛罗娅没有失望,而是更加小心地把木塞按回去,说:“但我知道这是刚刚提取出来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矿石。这个纯度,只要我往自己的后脖子内注射0.1克,我的性别就会发生变化。”
她的表情太狂热,我更加好奇了,忍不住把身子往前靠,“你之前知道这个东西?”
“我知道。”辛罗娅张开了白岑岑的牙齿,“我来上行城之前认识几个从无人区出来的人,她们专门开采矿石,然后运送到白灯湾。”
“她们是谁?”
“不知道,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早忘了。”辛罗娅摇头,继续问我实验室的问题:“我要去哪个实验室?”
见她不再提,我也知趣不说。
朝她扬起一抹微笑,我对她说:“原本我们打算把你安排在上行城以后方面联系,但你毕竟杀了人,继续待在上行城不好交代。所以我们决定把你送回克亚区。山高路远,上行城和白灯湾就算要查,也没那么快。组织的本部也在克亚区,你能得到很好的保护。”
“资金给足吗?”辛罗娅问。
“你要,我们就有。”我与她距离更近了,几乎能看见她眼底迸发而出的兴奋,“就算把上行城的人全部打劫了,我们也给你批。”
“在哪个实验室?”
我报出了一个大学的名字。
她露出不出预料的眼神,“好,我去。”
我和她的谈话结束,晚上就能以“二十年免费志愿”的命运将辛罗娅送出上行城。
虽然上行城的人更多是恨不得辛罗娅去死,但这种紧要特殊关头,还真不敢判处辛罗娅死刑,否则会引起更大的舆论。
“大人,您已经聊好了?”狱警见我出来,又是谄媚地朝我走来。
我面带赏识他的微笑,亲切又温和地替他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说:“你很好,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我看好你。”
狱警受宠若惊,“不,不劳烦您。”
“怎么会呢?”我笑了笑,“这是你应得到的。”
三天后,你就等着暴毙吧。
任何有可能传出我贿赂警官的消息,都不会透露出去。和辛罗娅秘密聊天的事情,也不能漏出去一丝一毫。
没办法嘛,特殊时期。
离开这一层,我又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囚犯们已经在狱警的安排下乖乖坐好,等待又一次的公益演讲。
卡特勒安排过来的助理恭恭敬敬地地上了演讲稿,“白女士,这是演讲稿。”
我随便翻开来,用铅笔在上面随便划两下,又把笔收回去了。
阳光依旧刺眼,但站在遮阳棚下的我不必忍受炎热的天气。
囚犯们不敢说话,尽管大中午的不给他们休息和吃饭颇有微词,但敢怒不敢言,瞧着眼神就知道对我竖起了无数中指。
无所谓,反正我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栽赃陷害和清楚竞争对手,讲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至于囚犯们怎么想,我目前还不缺他们的选票。
但该有的人设还是得有的。
于是我招来助理说,“给大家发放餐食吧。中午休息时间只有这么一点点,我演讲之后他们就没时间吃饭了。”
助手有些意外,但还是吩咐下去。
餐食发放下去,面对囚犯们惊讶的眼神,我面带宽和亲切的微笑,对他们说:“我只是一个底层出来的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能够和大家感同身受,知道饿肚子的感受。”
“我没有规矩,我始终和你们一样。”
说了一大堆场面话,我面带笑容看他们一边看狼吞虎咽吃饭,一边小心翼翼把目光投向我。
“砰!”枪声响起。
站在我身边的狱警应声倒地——
作者有话说:今天出门了有点忙,来不及纠错别字,今晚再仔细检查[玫瑰]
第68章
“蠢货!谁让你在这个关键时期刺杀人的!”
凶狠的一巴掌精准地打在了alpha男的脸上。
“我真的没有派人刺杀她!”alpha男焦急解释说道。
甩了他一巴掌的alpha女性闻言冷笑,指了指电视机屏幕正传转播的画面,“那你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所有竞选人都遭到刺杀,只有你没有!”
电视机屏幕内,年轻的beta女性站在囚犯们的中央,灰头土脸,西装也被尖锐物品划破了。
在一片混乱中,她脊背挺直,眼神坚毅。当记者将摄像头对准她时,她的视线仿佛穿过了摄像机看向屏幕后的人。
这位年轻人用愤怒而坚定的语气说:“我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人会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敌意,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出身底层吗?可底层的人也是人,就算是犯错被关进监狱的人也是人。杀人犯偿命,抢劫犯还钱,除了侮辱他人人格的囚犯,我认为都享有人权的资格。”
“可现在那些恨我的人为了杀我,不惜将囚犯们的人格和生命践踏,我想上帝看见了一定会愤怒。”
慷慨激昂又充满同理心的话语与从前的参议员竞选者截然不同,让记者的面容又些许地动摇,忍不住询问:“您是一位信徒?”
beta女性闻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算不上吧,我只是在迷茫的时候寻找慰藉罢了。”
相当完美的回答。
记者后续有问了其他的问题,其中更是询问假如beta女性成功当选参议员会提出什么建议。而这位年轻人的回答却不再完美。
减少底层人税收,增加上层人税收,开放上行城和克亚区的流通,更是提倡减少各种商业保险的限制……
几乎每一种建议,都是从上行城白灯湾的嘴里咬下一大块肉来滋补克亚区。
当记者询问到她这般触动上层利益极有可能遭遇二次报复是否会害怕,这位年轻人是这样回答的:“我是人,我当然会害怕。可如果我有机会去做,大家也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去做,我为什么不做呢?”
“况且我也不是真正等死的人,在刺杀者打出第一枪却没有杀死我的时候,我的助手就已经让人寻找刺杀者的线索了,相信不久真凶就能落网。”
几乎是年轻beta声音落下的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礼貌敲响。
走进来的检察官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逮捕令的,对震惊的alpha男性说:“我们收到白女士以及其他遭受刺杀的受害者联合控告,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距离15号还有三天,十位竞选人落网一位。
13日早八点,三位竞选人被调查出贿赂高级官员的信息,众目睽睽之下被逮捕入狱。此时还剩下六位竞选人。
14日晚11点,竞选人白无用神秘失踪,疑似遭到绑架。其来自克亚区的弟弟白无垠表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方立刻展开调查,各大媒体遗憾这位实力强劲势头迅猛的新人还未开启政途就跌倒了。
15日早八点,竞选现场。
巨大的露天会馆内,聚集了足足三万上行城公民,而坐在最前排的,则是拥有重要比重选票的富商、政客们。
为了确保公平和公开性,特意划分出四分之一的区域提供给克亚区代表选民。
上方的电子屏幕上,展示了几位竞选人的信息以及竞选宣誓。在团长的要求下,工作人员还是将失踪的年轻beta信息添加到最后一排。
缇温简作为白无用外最有竞争力的人选,此时正皱着眉坐在化妆间内。
“还没找到人?”
“没有。”克斯蒂说道。
长辫白发的omega男性烦躁地用手指缠绕辫子,却还是强撑着omega的修养和体面,“她现在和团长是一起的,应该是团长的特意安排。”
“所以是压轴出场?”缇温说道。
指间一下又一下不耐烦地敲打桌面,缇温深吸一口气,“也可能是隆多的安排。我今天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后续会在隆多的安排下走内推坐十九席位。”
克斯蒂还是第一次知道,“隆多这是什么意思?”
alpha男性闻言露出一个明显是假笑的表情,对着弟弟语气冷淡说:“当然是知道你是白无用情人的意思。”
真实情况当然不止,但缇温觉得没必要对一个omega说。
克斯蒂的心脏微微一沉,扯了扯嘴角说:“呵,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就不至于沦落到和那个蠢货联姻。家族里真正掌握权利的是姐姐,隆多想要更好的合作,与其和白无用联系,不如直接让我和他联姻更快。”
omega的一番话可不像这个性别会说的。
缇温顿感意外,直起身子来望着弟弟的眼睛,“这些话白无用教你的?”
“她只是把知道的信息告诉我而已。”克斯蒂冷笑,“你们真当我是蠢货,除了和情人上床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缇温不再说话,显然拒绝交流。
克斯蒂轻嗤一声,站起来离开了化妆间。
时间一点点流逝,竞选人们也陆续准备好演讲稿。
然而白无用还是没有出现,警方也没有找到线索。
本该最着急的团长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而作为缇温支持人的隆多更是没有消息。
上方的电子屏上依旧滚动白无用的信息,可没有多久便被其他的竞选人刷下去。
八点四十五分,投票代表人陆续入场。
九点整,竞选宣誓正式开始。
“团长大人,您看好的那位年轻人有下落了吗?”有人问道。
卡特勒笑容亲切又和蔼,卡诺卡作为她的养子也分到了一个稍微靠后的座位,能够清晰听见那人的问话。
还不等卡特勒回答,卡诺卡就不高兴地瞪一眼,“关你什么事!”
沾了卡诺卡些许光的约西尔听此微微垂眸,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生制止卡诺卡。
他的那些小伎俩用来骗一骗普通人和没脑子的omega们外,根本骗不了掌握实权的大人们,反而会将他的心思一览无余。
这时候乖乖当不说话的玩偶,总比出头鸟强。
被卡诺卡谩骂的人脸色不变,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卡诺卡,“团长爱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活泼啊。不过已经到年纪了吧。”
“是啊,已经有确定的订婚对象了。”卡特勒也没有生气,笑呵呵地接过了话题,“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诺卡喜欢就好。”
“妈妈,我不是真的喜欢……”卡诺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谈话的两位大人将他的小心思一览无余,笑呵呵地有转去聊其他的话题。
卡诺卡气急败坏,不敢打断妈妈的谈话,于是转过去小声找约西尔讨回面子,“我说了我不喜欢。”
约西尔抿唇,看着用力缠紧衣袖导致指关节发白的手,“嗯。”
“只是比起柯里亚纶,我宁愿接受她,你知道吧。哎呀,都是她的错,我最开始也不喜欢的。”
约西尔忍无可忍,“那你拒绝。”
卡诺卡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没什么。”
鼓掌声将约西尔的注意力拉回了中央。
第一位竞选人已经完成了宣誓,笑容灿烂地挥手告别。
“团长大人,要是再晚些,您看重的那个年轻人就彻底没机会了啊。”那人说道。
卡特勒笑容不变,看了眼她胸前挂着的牌子。
教育总厅长,挺高的位置。
“我相信无用。倒是你啊,我记得三个月前陪审团才通过了给教育批准三亿资金的建议,为什么又缺钱了呢?”
教育总厅长闻言笑容僵硬了一瞬,而后装作惶恐地看着卡特勒,“竟然劳烦您亲自开口询问,真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是下面几个部门反应要联合研究同一个课题,我审查之后发现这是一个研究价值极大的项目,于是斗胆向上申请批准新的资金。”
“这样啊。”卡特勒笑容更甚,“可我怎么听到消息说有谁没控制住手呢?”
总厅长的表情完全凝固。
此时,第三位竞选人的宣誓已完成。
卡特勒没有管总厅长的表情,继续用沉稳缓慢地语气说:“我呢,其实不喜欢管手底下的人。毕竟大家坐在这个位置上,想吃多一点很正常。”
“但是呢,很多情况是没有办法的。你看看斯科特家族那两个孩子,不正是没控制住自己,所以才遭殃了吗?”
“也是难为你们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还会做错事。”
越是说下去,总厅长的面部肌肉便抖动得越厉害。
她顺着卡特勒的视线往下望去,只看见一个个斗志昂扬的竞选人站在台上宣誓,又热情要以地挥手告别。
忽然间,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不断往上攀爬,直到后脑勺!
“竞选人白无用,请上场!”
无人应答。
“竞选人白无用,请上场!”
依旧无人应答。
总厅长扯开一个牵强的笑,“团长大人,您刚才只是和我开玩笑吗?”
“哈哈哈!”卡特勒被逗笑了般,手拍了拍总厅长的肩膀,“对比起我,你还年轻,有太多东西没有学会。”
“不用担心,监狱里也有能让你学习的知识。”
什么知识*?当然是踩缝纫机的知识。
总厅长只听见一段刺耳的音频,再看去,上方的电子屏不再是滚动的信息,而是清晰的画面。
这一届最年轻的,出身最低却势头最猛的竞选人白无用站在画面内,摆着和团长几乎一样的亲切笑容,对会馆内的三万人温和说:“大家好,我是竞选人白无用,很抱歉不能及时到达会场。”
“虽然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我国宪法没有明确规定竞选人一定要到达现场,那就容许我破例吧。”
“很好奇我在哪里吗?”白无用转了个身,将镜头对准屋内,“教育总厅长的地下室,就是这。”
总厅长面色煞白,不受控制地发出唾骂,“底层杂种,你敢!”
愤怒的不仅是总厅长,还有其余四名位高权重的高官和议员,都被白无用持证清剿,搜查出诸多“贿赂”“非法集资”“致幻药剂”甚至是“运输诱发剂”的相关证据,更有甚至联合叛乱党传递军事区重要情报。
而再筛查下去,发现这些人均和竞选人有钱权交易。
这位来自底层的,无论学历还是性别都被人所看不起的beta年轻人,以最极端地方式参加了此次的参议员竞选。
而她做的就是趁着这个大好的日子把竞选人和其背后靠山都端了,还端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情面。
等把人端了,还笑眯眯地对屏幕外的人进行竞选宣誓,希望各位给她投票。
总厅长被警卫强制带走,其余的人无一不是吞口唾沫假装没看见。
卡特勒指了指上方的电子屏,说:“已经到投票的时候了,各位。”
还有的选择吗?
除了白无用和缇温简,其他选择都被干掉了。
而后者的背后支持者早已经和参议院打好了关系,确认将十三席位让出去。她们这些权利没有那么大的人,在见证了一番“调虎离山”“杀鸡敬猴”的戏码后,都明白了团长和隆多这么做的目的。
诚然,她们可以放弃选票。但很多时候“放弃表态”也是上位者的权利。
她们确实可以联合起来放弃投票,但那样做只会被挨个清算,还不如早早站好立场,后期还能喝一口肉汤。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大家既然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那么底下的裤子肯定是缠在一起的。既然缠在了一起,那就荣辱与共吧。
8月15日,这一届参议员竞选在大家猝不及防又心知肚明的投票下,选出了新的参议员。
23岁的白无用,以底层beta的身份进入参议院,坐上第十三席位——
作者有话说:小白当然知道走稳妥路线她有很大概率当选,但小白的野心远不如此,她还得在组织内谋权。于是干脆把其他竞争对手端掉,卡特勒为了给卡瑟娜清出一条路来会很乐意,而小白也刚好可以趁机往团队里面悄咪咪塞自己和组织的人[点赞]
进入参议院,小白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参议院院长了[墨镜]桀桀桀,柯里亚纶,现在轮到你啦
第69章
15号我是在众人的谩骂声中成功竞选成为参议员的。
什么“底层杂种”“废物beta”“不要脸的小白脸”“蠢货激进派”等等。
骂来骂去都是一些翻来覆去的词语,没什么攻击力,比我在贫民窟里听到的骂声文雅多了。
但我睚眦必报,还小心眼。从前不报仇是因为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软蛋,但现在小白我是参议员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小人得志报复回去。
于是我来到被扣押的人面前,凑近他耳边小声骂了一句贫民窟特有的脏话。
被我骂了的alpha男露出大为震撼的表情,苍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那么脏的话,简直刷新三观。
我心情颇为美妙地拍了拍他的脸,“想不到吧?没事,等你进监狱就有大把时间去想了,囚犯们会耐心教你怎么说脏话的。”
再仔细看看眼前人的细皮嫩肉,我还是没告诉他囚犯们会怎么收学费。
进了监狱,能关到一个房的都是同个性别,到时候谁管你从前abo哪种性别啊,撅了再说。
处理好最后一家,天色彻底昏暗下来。
外面倒是有很多围堵想要采访我的记者,不过都被助手挡在了外面。
“谢谢。”我对这位beta女性助手露出感激的笑容。
助手露出称职的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坐上轿车后座,我盯着助手的脸又开始发散思维。
嘶——卡特勒之所以给我安排这个性别的助手也是因为怕我没忍住到处抠抠的手吗?
冤枉啊,公私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女士,直接去酒店,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助手问道。
我恍惚过来,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脏。
“先回去换衣服。”我说。
回到别墅,我看见阿沐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数蚂蚁。
看见我下车,他才松一口气迫不及待站起来,“昨天晚上到现在才看见你,等会是不是还要去酒店?”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问。
阿沐撇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避开助手的视线小声说:“那个叫阿丽的alpha刚才过来说你做的很好。还要顺便告诉你,参议院内和你对接的人叫番苏,第五席位。”
我点点头,“还有呢,军事区坍塌矿洞的事情有说怎么解决吗?”
“军事区还在和昂撒拉扯,希望通过让渡一部分利益得到矿洞。”阿沐冷笑,“是白灯湾的命令。”
“卡瑟娜呢?她目前没法暴露身份,要帮上行城得到矿洞吗?”我继续问。
阿沐耸肩,“具体情况不知道。后天你正式上任,可以问问番苏。阿丽说番苏是卡瑟娜的老师。”
我的脑壳子又开始嗡嗡直跳。
总感觉以后有的忙了。
好吧,我现在也没空闲到哪里去。
庆功宴并不大,毕竟要维持我底层人的人设。
卡诺卡明面上依旧乖巧,看见我后期期艾艾地来到我的身边用小力气踹我的小腿。
“你怎么那么忙,我发送信息你也没回我。”他埋怨说道。
我耐心地站在原地任由他踢踹,“抱歉,今天的事情有点多。”
“今晚妈妈还会对外说我们要订婚。”卡诺卡瞪我一眼,“你最好知趣点,要是我不高兴,我就和你取消婚约。”
“好。”我好脾气地顺着他说话。
所谓庆功宴,也是订婚宴。
卡特勒不打算大肆声张,只是让几个记者聊聊报道了几句话。
其他的大人物们也根本不在乎卡诺卡到底什么态度,是否愿意。
“你真的没表示啊!”卡诺卡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脾气。
我有些无奈,心想卡瑟娜你弟弟真的好烦啊。
没谈恋爱那会就难搞,怎么谈了恋爱后更难搞,一天到晚还得猜心思。
“你想我做什么?”我语气温和询问。
卡诺卡红着一张脸,自以为小心却过分明显地看向那边的约西尔。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约西尔立刻移开视线,而站在约西尔身边的微莎也注意到了这。
他对我笑了笑,举着手中的酒杯。
我收回视线,“诺卡?”
“蠢货!”卡诺卡气急败坏地又踢了我一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说!”
我眨巴眼,又开始做老实憨厚不善言辞的模样,红着耳垂移开视线,“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你好烦啊,你一点用都没有!”卡诺卡更生气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约西尔那个人勾上的!”
“什么?”我瞪着眼睛委屈极了,“约西尔,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卡诺卡怒骂,“他是我的朋友啊,但他怎么能做出小说里恶毒男配的表情。”
我:……你真察觉出来我还能表扬你两句,原来只是看小说幻想出来的。
深呼吸,蠢货嘛,总得有耐心。
而且他是组织内部成员的弟弟,为了以后不闹僵关系还是得好好照顾的,所以忍忍就算了。
于是我想了想,附在诺卡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去另外的房间。”
卡诺卡一下子捂住耳朵,面红耳赤瞪我:“不许靠那么近!”
“好。”
去往另外房间的路上,卡诺卡见我真和他分开了距离,又是破防地跳脚怒骂,“你跑那么远干嘛?”
我又回到了他身边。
等终于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我本着绅士的礼仪准备替他打开门。
只是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我又把手收回去了,红着脸对诺卡说:“还,还是别了吧,诺卡你还小。”
卡诺卡一愣,顿时暴跳如雷,“你在说什么!讨厌的底层人,我才不是要和你做那个!”
他气呼呼地又踢了我一脚,然后脚步飞快跑了。
我目送他离开,左右环顾确认没有人路过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开房门钻进房间。
遁入黑暗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风朝着我面部袭来!
我下意识抬起手挡住,想给对方来一个猝不及防的肘击,却被她的力气挡住了。
“看出来了,你杀人的手段都一个样。”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你不擅长应对昏暗的环境,以后可以找机会去军事区练练。”
这声音很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
“啪嗒!”
灯打开了,我也得以看清楚女人的相貌,随后难言震惊,“你?”
番苏笑脸盈盈地把我手松开,“很意外?”
番苏,正是我在贫民窟为了送盒子跳海后捞我起来的嘴毒刻薄beta。
好在莱文已经死了,否则当初我俩当面交换盒子的事情得暴露出来。
“我以为是阿丽。”我对番苏说。
鼻腔为围绕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房间内不见任何血渍,想来已经被番苏处理好了。
番苏任由我打量房间,拿了一瓶酒倒上一杯,“这才多久,你就把两个情人弄死了。要是我的学生知道,指不定得闹。”
分明是第二次见面,但她自来熟的语气就和我已经和她认识很多年般,聊得话比阿丽还多。
我看见床边放了一个专门用来放垃圾的黑色塑料袋,于是过去翻了翻,找到被番苏杀死的人的身份证件。
一边用纸巾夹着拿起来看,我一边回答番苏的话:“毕竟是同伴,我再如何也会看她的面子。你让她放心,我不会碰卡诺卡。”
番苏唏嘘极了,摆着手调侃我:“刚才你们的小动静,我听了就知道那小omega很喜欢你。要不是我在房间里杀人,他估计已经把腿缠你腰上了。”
“不会的。”我笑着扭头看她,将手中的证件晃了晃,“这个人,你们是打算按失踪还是直接被刺杀?”
想到下个月是参议院院长退休的日子,我的笑容扩大,“你杀了他是为了副院长的位置吧,但柯里亚纶不好对付。这样,我和你一起处理柯里亚纶,你当上副院长后把柯里亚纶原本的第四席位让给我。”
番苏挑眉,走到我身边和我面对面蹲下,“我记得月初那会阿丽说你向组织要了刚刚研发出来还没投入实验的变性药剂,结果10号当天就出事了。所以你那瓶药剂用在柯里亚纶身上了?”
“对啊。”我伸出大拇指,“我试验过了,对柯里亚纶这种身体素质的alpha男性来说,在我能帮忙舒缓的情况下药效可以维持四十五分钟左右。”
“哈哈哈哈!”番苏忍不住大笑,“不愧是你,干得好!我看他那一副顺直a的表情不顺眼很久了!”
“那成交?”我伸出右手。
番苏笑够了,唇角还剩下一丝愉悦的弧度。
她看着我伸出来的手,没一会也跟着伸出手和我相握,“成交。”
确认合作达成,我没有真把证件照带身上。
毕竟等会还要出去哄卡诺卡,要是他脑子一抽突然拽我口袋怎么办?
所以我把证件照又给回了番苏,让她帮我管理,等后续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监控帮我弄了。”我打开房间门说道。
番苏点点头,“去吧去吧,处理监控这事我熟。”
离开房间,我思考着卡诺卡会跑哪里发脾气。
打开通讯器,卡特勒还没发信息过来。
于是我找到卡诺卡的聊天界面发信息过去,顺便从旁边的花瓶里顺手薅下来一朵。
就这样找找停停,总算是在酒店露天阳台上看见了卡诺卡。
我又左右观察一下,才走过去。
“诺卡。”
卡诺卡听见我的声音,气呼呼回头剐我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
我假装无奈地叹息,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
卡诺卡想抽回去,我没给,“诺卡,你听我说。”
“我不擅长做这些事,我在你之前没有遇到过,也没想过会和你订婚。”我的脑子开始自动检索爱情小说里的甜言蜜语。
卡诺卡喜欢什么样的爱情?
当然是那种梦幻的,在现实里几乎看不见听不见的,并且踩一捧一的爱情。
卡诺卡就是喜欢当唯一,就是喜欢被人高高捧起来,然后施舍一点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一点好处。
为了维护未来和卡瑟娜的同伴情方便在组织内好好发展,我会给卡诺卡提供丰富的情绪价值。
在还没到打破这个愚蠢可怜omega幻想的那个时刻前,我会努力维持表面上爱护他的假象。
花朵编织的戒指佩戴在他的左手中指上,我眼眸温柔,“诺卡,我现阶段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表达感情的礼物,只有这个可以送给你。”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不会拥有。”
卡诺卡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又悠长,浅金色的漂亮眼睛以极小的频率抖动着,仿佛在极力压制某种兴奋过头的情绪。
他伸出手,小心地抚摸那一枚套在左手中指的花朵戒指,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我原谅你了,底层人。”他说道,“以后我允许你吻我了。等会你就可以吻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你知道吧,我不嫌弃你,以后我还要嫁给你。你没法拒绝,底层人,你该对我感恩戴德。”
我耐心听着,眼眸垂落到阳台底下。
偷看人表白,什么癖好啊帕菲尔隆多,你不会还想着今晚上跟我来一发吧?——
作者有话说:参议院院长要退休了,副院长会上位,柯里亚纶目前就是想做副院长。
第70章
隆多简直神出鬼没。
刚才低头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人,等和卡诺卡说了会话再看过去就不见踪影。
安抚好了卡诺卡让他去正厅等我,回头一个转角我就被人拐了。
alpha男性动作娴熟自然地用手掌心盖在我的后脖颈上,用微热的拇指去摩挲那一块可能是腺体器官的位置。
我浑身上下有的警戒细胞再次发出强烈警报,又被我强行压制下去,僵硬着身子让他摸。
他的鼻尖凑近了我的后脖颈,轻轻地碰了几下。
“没有味道。”
我把脖子缩回来,“我是beta,隆多先生,当然没有味道。”
他眯着眼,似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
看了看时间,快到宣布订婚的,确定此时隆多没有找我打一炮的想法后我就打算遁走。
“那我先走了,隆多先生。”
脚步刚抬起来,隆多就在我身后慢悠悠说:“衣服香氛的味道,有些浓。”
我下意识抬起了衣袖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很微弱的香氛气味。
这套衣服由阿沐打理,他这人就是喜欢香喷喷的东西。
于是我对他露出稍微腼腆的微笑,说:“这是我弟弟帮忙弄的,隆多先生不喜欢,下次就不弄了。”
“嗯。”他说道。
没几秒,他又说:“明天。”
懂了,找我吃炒饭。
主动送上门的美食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隆多的身份特殊,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众所周知,alpha的自尊心都很强。
没看柯里亚纶被我透了一次后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背对我时还下意识缩屁股。
回到正厅,人都已经聚齐了。
陪审团几位与卡特勒相同利益的陪审员,参议院前十席位的参议员,还有几个千辛万苦搞到了“小丑角色”的其他人。
大家脸上都挂着虚假的恭维笑容,唯有触及到相关利益的谈话才露出扯出几分真情实感。
我和卡诺卡在卡特勒的安排下站在了中央,耳边是卡特勒宠溺无奈的演讲。
什么“爱着孩子的母亲”“无所谓上门媳妇什么身份只要品性好就行”“爱子喜欢就行”之类我听着有点恶心的废话。
至于卡诺卡则是重新打扮换上精致的妆容,面颊粉红站在我旁边,手还紧紧拽着我的手臂。
台下的人什么表情?
我都一一扫过去,凭着优秀的视力和微表情观察能力,将众人的真实情绪收入眼底。
好有意思哦,我竟然真有了一个明面上的未婚夫。
虽然我没有真打算和未婚夫结婚,未来的某天也没有打算让在座除了卡诺卡和番苏外的人活着。
总而言之,在我的一心多用下,今天的宴会总算结束了。
疲惫回到家洗漱,连应付阿沐的力气都没有,我爬回床上两眼一闭就睡死过去。
草他爸的管它明天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都努力那么多天了休息休息怎么了!
睡觉!
然而16号早上七点我还是被该死的生物钟吵醒了。
阿沐在那里任劳任怨做早餐,我就缩在沙发上拿着通讯器翻看今天的新闻。
《陪审团团长养子与底层新人参议员订婚!》跳过不看。
我快速跳到了军事频道,快速浏览。
“军事区与叛乱党首次停火以失败告终,双方围绕坍塌矿洞多次交流意见却无法统一,于8月16日凌晨四点再次开火。”
“叛乱党首领昂撒称,多年前早与斯科特家族划分界限,不在乎斯科特家族。”
“白灯湾介入,希望与叛乱党共同处理矿洞问题。”
看来那个坍塌的矿洞里确实有白灯湾重要的东西。
我陷入深思,组织想要利用此次坍塌矿洞趁机安插人进入白灯湾吗?
这不好操作吧。
我继续往下看,来到了很偶尔才关注的宗教频道。
“30岁的omega女性罗拉蒂尼不负众望获得教皇头衔,将于8月18日进行加冕仪式。”
“罗拉蒂尼发言称:在上帝眼里,无关性别,无关身份,唯有心灵纯粹者才能得到救赎,灵魂前往天国。”
下面附有教皇照片,是一位身穿教皇服饰三十岁银发黑眼的omega女性。她目光温柔慈爱,充满包容。
8月18日,正好星期一。
为了维持我尊重信仰的人设,我得到场。
阿沐已经把早餐端上来了,我一边吃一边思考。
番苏昨晚杀死的成员正是上行城内最大教堂的一名德高望重的神父。如果只是神父倒还好,但这位神父和霍里家族曾经有过“赎罪卷”交易。
这具体就得追溯到柯里亚纶当年为了进入参议院打败竞争对手干的龌龊事。
“赎罪卷”实际上已经不对外开放了,但某些狂热的信徒依旧会花费大价钱从教堂手中购买。而政客们为了拉拢选票也跟着花点钱购买“赎罪卷”很正常。
但柯里亚纶心思缜密,除了这位被番苏杀死的神父外再没有接触其他神职成员。我想要把他弄死还得找其他机会。
不就是栽赃陷害嘛,这我很熟啊!
计划大概有了雏形,我满意地又啃了一口面包,就突然被莫名其妙窜上我脑海里的东西吓得一个机灵!
番苏杀死神父的原因一定不止为了柯里亚纶!
我又赶忙用通讯器搜索这一年来教皇的所有热门竞选人。
果然,被番苏杀死的神父与一位竞选人的关系过分密切,在15日前就爆出了贿赂官员的消息,但被强行压制下去。
也正是如此,这位与神父关系密切的竞选人成为了被罗拉蒂尼打败的手下败将。
番苏还在为神职成员做事?
不,能够成为卡瑟娜老师的番苏在组织内的身份只会更高,甚至是首领的左右手。
大胆点猜测,罗拉蒂尼……就是组织首领!
该死,我把组织的机密猜透了,她们不会暗杀我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现在好歹也是半个组织内部成员,面见首领是迟早的事情,她们还不至于暗杀我。
于是我又心安理得开始吃造反了。
今天一天我难得空闲什么事都没有,卡诺卡还在通讯器上给我发不知道哪本爱情小说摘抄下来乍一看很有道理但狗屁不通的语气。
比如“听人说,一个人只有轰轰烈烈爱过,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这样的屁话。
他爸的,听谁说,他为什么说,怎么说?有空多读正经书或者去逛街,而不是在这里叽叽歪歪。
到了下午,卡诺卡终于停止对我的废物信息骚扰,在我的提议下去和约西尔逛街了。
而我也收到了隆多发来的消息和地址。
嘶——教堂?
好吧,教堂就教堂。
下午三点二十分,我出现在了最大的教堂内,还看见了坐在旁边的阁新。
又是好几天不见,阁新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看我的眼神惊讶极了,“你来干嘛?”
我能说我要和人约会乱搞吗?
但这话说出去没面子,于是我轻咳一声,“咳,我本来就信这玩意好吧。”
阁新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骗了谁过来和你乱搞。”
我嗯嗯啊啊应付他,“你说是就是啊,不是就不是。”
他破防了。
“花言巧语,当初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干脆任由他发牢骚,低头用鞋头蹭蹭地板缝隙。
大教堂就是厉害,地板装都锃光瓦亮镶金边,好像扣下来卖钱。
冷静点白无用,你现在已经是月工资几十万的大人物了,不要再对这些蝇头小利流口水了啊!
“哈哈哈这不是白议员吗?”一只手自来熟地拍打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一看,就是嬉皮笑脸的番苏。
阁新忽然的警惕起来,“你是谁?”
番苏笑容灿烂,“小伙子,你是白议员的朋友吗?哈哈哈,我是她的同事,今天来教堂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了,正好说说明天她上任后的注意事项。不介意的话,我把她借走?”
阁新紧绷下巴,用视线询问我。
我对他摆摆手,“我和她聊一会,你不用担心。”
alpha男性这才坐回去。
跟着番苏来到教堂单独的房间内,我开口询问:“阁新不是内部成员吗?”
“他的等级比阿丽低一些,但好用。”番苏说道,“首领不喜欢暴躁性格的人,但alpha男性们总是这样。”
“哇哦,好厉害的性别偏见。”我吐槽说。
“从无人区出来的人可没资格说我们。”番苏笑道。
再掰扯就没完没了,番苏直奔主题,“首领想要见你。”
她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大事不妙,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往我脑袋上砸。
于是我把头低下去,假装没听见地四处找眼镜,“你说什么?我没戴眼镜听不清。”
“你没近视,你那视力隔了三栋楼都能看见对面洗澡的漂亮小omega。”
我又把脑袋抬起来,“说什么呢,我是绅士。我看就大大方方看,才不会干偷看的缺德勾当。”
“哈哈哈哈哈!”番苏又被我逗笑了,吊儿郎当挂着我的肩膀,“不说这些,走吧。你那么短时间内爬到这个位置,首领很看好你。”
我跟着她离开单独的房间,往深处走,渐渐进入大教堂的居住区。
“首领是罗拉蒂尼吧。”我说道,“我承认,我的某些三观得到冲刷。”
番苏点点头表示理解,“首领会理解的,只要能真心实意地归属组织,她会原谅成员的某些行为。”
“听你这话说的,首领还真是个虔诚的信徒啊。”
谁想番苏满脸莫名其妙:“不是啊,首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些信徒会乖乖把钱交上来心甘情愿当ATM机。”
我:……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