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和王盈盈被捆着,听着四周的怒骂,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队长!我们没有啊,他冤枉我们,我们就是...”赵山河还想狡辩。
“就是什么?就是路过?不小心摔了?还是想说老子栽赃你们?”黄云辉打断他的话,冷笑道。
“队长!他们刚才亲口说的!”黄云辉学着赵山河的腔调,“堵死你个狗日的!让你烧炕!让你暖和!冻死你个王八蛋!明儿早上看你丫的不被烟呛死!”
“我听得清清楚楚,王盈盈还说说什么小宝贝儿们,跟姐姐走!等会儿就炖了你们!让那姓黄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学得惟妙惟肖!
人群里又是一阵哗然!
“听听!听听!这心肠!比蛇蝎还毒!”一个老婶子气得直拍大腿。
“太不像话了!必须严惩!”
胡大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山河和王盈盈:“好!好得很!堵烟囱害命!偷盗集体财产!还死不悔改!你们俩,真给咱们分场长脸!”
“按场规!破坏生产工具,偷盗集体财物,恶意伤害同志!数罪并罚!”
“第一!你俩赔黄云辉同志五十块钱!弥补他受惊和损失!”
“五十块?”赵山河和王盈盈一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们哪儿来的钱赔?
再说了,这不是还没偷到吗?
“第二!从明天开始,你俩给我去掏全分场的大粪坑!掏干净!挑到地里沤肥!挑不够三个月,别想消停!”
两个人脸色都跟着一变,差点哭出声来。
挑大粪?还是三个月?
赵山河和王盈盈的脸瞬间绿了!比王盈盈身上的鸡屎还绿!
那大粪坑,光是想想那味儿,两人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第三!扣掉你们俩这个月所有工分!年底评先进,没你们份儿!”
胡大军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就这么定了!谁有意见?”
“没意见!”
“罚得好!”
“该!太该了!”
人群轰然叫好,都觉得解气!
这惩罚,既赔了钱,又罚了最脏最累的活儿,还扣了工分,简直大快人心!
“队长!我们没钱...”赵山河哭丧着脸,还想挣扎。
“没钱?”胡大军眼睛一瞪:“那就从你们下月、下下月的口粮里扣!扣到够数为止!再啰嗦,再加三个月大粪!”
赵山河和王盈盈彻底蔫了,像两条被抽了筋的死狗,瘫在冰冷的地上,连嚎的力气都没了。
身上的臭味混合着绝望的气息,熏得人直捂鼻子。
“散了散了!都回去睡觉!”胡大军吼了一嗓子,又对黄云辉说:“云辉,你也歇着。明天一早,我亲自押着这俩货来给你赔钱!”
“谢队长主持公道!”黄云辉大声道。
人群骂骂咧咧地散了,临走还对着地上那俩屎人指指点点。
很快,场院西头就只剩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赵山河和王盈盈,在寒冷的夜风里瑟瑟发抖,互相被对方的臭味熏得直翻白眼。
黄云辉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暖和的瓦房。
哐当!
厚实的木门关上了,也关掉了外面所有的污糟。
插好门栓,黄云辉拍拍手,走到新砌的炕边,伸手摸了摸炕面。
他三两下扒掉外衣,钻进被窝。
身下是热乎的炕,心里头是五十块钱的进账,还有那俩瘪犊子未来三个月挑大粪的美好前景。
“啧,真他娘的舒坦!”
黄云辉满足地叹了口气,裹紧被子,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月光清冷。
场院里,被捆着的赵山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混着脸上的泥和鸡屎,冻成了冰碴子。
旁边的王盈盈被熏得直干呕,却连动都动不了。
新的一天,太阳还没冒头,但对他们俩来说,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这段时间。
赵山河和王盈盈那俩货被罚去挑大粪,整个红旗分场都清静了不少。
黄云辉的日子也彻底安稳下来。
瓦房住着,新炕睡着,暖和又舒坦。
空间里半亩水田的稻子金黄饱满,眼瞅着就要熟了。
菜畦里的小白菜、水萝卜更是水灵灵脆生生的,摘一把就能下锅。
手里头有粮有肉,心里头不慌。
隔三差五,黄云辉就揣上那杆老土铳进山转悠。
运气好时,能打到野鸡兔子打打牙祭。
就算空手回来,也权当活动筋骨了。
这山林子,成了他专属的肉铺子。
他那修理的手艺,更是成了香饽饽。
不光是红旗分场,附近几个公社和屯子的铁疙瘩们,拖拉机、抽水泵、柴油发电机,甚至公社广播站那台老掉牙的扩音器,但凡闹了毛病,找不着人修,一准儿想到他黄云辉。
胡大军也乐得放人,反正工分给黄云辉算得足足的,黄云辉也从不推脱,扛上他那套简陋的工具包就走。
这跑的地方多了,见识也广了。
公社和屯子的人看他手艺好,人又实在,修好了机器,除了工分,有时还塞点山货、鸡蛋,甚至偷偷给点零碎票子当辛苦钱。
黄云辉来者不拒,都笑眯眯收了。
空间里地方大,啥都能存下。
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滋润,兜里也攒下点硬通货。
几天后,寒气越发浓重,地头的霜花一早就挂上了叶片,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天还没大亮,胡大军披着厚棉衣,站在场院中间,一锣一鼓地敲起来,把还在眯着的众人都叫了出来。
“都集合!今天有事儿安排!”
一听是有大事,社员们不敢磨蹭,男的披衣裳、女的扎头巾,呼啦啦围了过来。
“队长,咋啦?这么早?”
“不会又抓啥坏人吧?”
“不是,那事儿前几天不是都处置了……”
“哼,还想坏事儿?看那俩屎人最近被熏得像狗一样,还敢作妖?”
正说着,赵山河和王盈盈也来了。
一个嘴角发紫,脸颊还肿着;一个裹着破棉袄,浑身臭烘烘。
他们现在日夜挑粪,连澡都顾不上洗,一路走来都带着一股“独特”的气味,周围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步。
胡大军咳了一嗓子,目光扫过众人:
“都听好了!现在天儿冷了,眼下是最关键的节骨眼,红薯、土豆、胡萝卜该收了,再晚就冻坏喽!”
“这几天,咱得掀起一波‘抢收’热潮!粮食进仓库,菜头进地窖,全场分工干,谁都跑不了!”
“除此之外,黄云辉同志,表现优异,手艺好,人勤快,经过场里研究,接下来这几天他担任场院记分员,负责收工记工分!”
“今儿起,分组下地,红薯队、土豆队、粮食搬运队,自己找相应的负责人领活!”
“记住,干得好,工分记得多,年底分的粮食就多,就能过肥年!”
“好!”
众人都干劲十足,各自拿着工具就要去干活,可就在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不服,凭啥他能当记分员,我们不行?队长,你这是搞特殊,走后门,钱权交易,我要去公社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