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琼老老实实说了上午的经历。
因为这日黄精蒸制的时间长一些,她一个人先牵着牛去田里,路上遇到扛着锄头的秦大壮。
“翻来覆去就骂那几句呗,和他宝贝儿子一样,”秦高琼一脸无所谓,“我都不想喊他爷。”
秦高瞻想了想,“以后如果有外人,可以喊声装一装,要是没外人,不想喊就不喊。他们瞪你们,就瞪回去。他们要是骂,你们也可以骂回去。”
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他厌恶秦登科夫妇连同儿子吸秦登山夫妇的血,也厌恶秦大壮夫妇这对罪魁祸首。他们对秦登山一家已经不是偏心,而是丧良心的程度了。
尽管他来后和秦登科交集比较多,可他有原身的记忆,对两件事印象深刻。
一是秦登山夫妇去世时,只有赵氏带着孙女来参加葬礼。其余人不来,不是因为农忙,而是觉得秦登山夫妇感染疫病十分晦气。可当时,县城里有不少人因为疫病去世。
吸血鬼们早就抛弃了人籍,不指望他们有点良心。可连亲生父母都这么想,未免太冷血无情。
秦大壮干脆不来,赵氏来了避开宾客对他们一群小孩说晦气,甚至还想带走宾客给的奠仪。
二是原身病重秦登科趁火打劫。别人不清楚秦登科的本性,他的父母还不清楚?秦大壮夫妇没阻止秦登科,就是默许,默许他们的宝贝儿子逼迫他们孙子孙女去死。
这种血缘关系,不如不要。
听了大哥的话,秦高琼立马欢喜应下。
“我早想骂了!”
秦高瞰提醒:“是没其他人时,别留把柄。”
说话时他皱着眉头,不太理解这种长辈可以逼迫晚辈,而晚辈反击就是不孝的观念。
“好了,别为不相干的人烦心,今天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又要开始忙了。”
地已经犁了,趁着太阳好晒晒土。
秦高瞻也趁着弟弟妹妹空闲了,除了看家的小妹,都带到山里。
他们将家里两个背篓,一副担子都带来。
担子装柴火,背篓装些草药、向日葵,再放点野菜。
人多力量大,如此三天,就囤了不少柴,将发现的那片向日葵全都摘回来,还挖了不少药。第三日又趁着天还没黑时,在山里挖了不少腐烂的叶子回来,从第二天起就开始暴晒。
“哥,你不是说山里大部分腐烂叶子已经发酵好了,不用沤肥,怎么还要暴晒?”
自犁完田后,他们家就没闲着,白天去山里,傍晚则是在山坡那挖洞,花了两天挖成功,开始沤肥。除了人畜粪便,还放了家里囤积的秸秆落叶还有菜叶蛋壳。说是要等几个月,彻底腐熟才能用。
苦荞麦是赶不上这批肥料了,可以给大豆或者旱地别的作物用。这期间还能制第二批,给冬小麦用。总之,要一批批制作,肥料永远不够用。
“山里的这些虽然腐熟好了,但是虫卵之类的多,必须彻底暴晒,否则之后咱们家的荞麦隔三差五出问题,那还不如不用。”
秦高琼点头,“那我知道了,待会热起来时,我时不时翻动。”
“嗯,辛苦你了。”
将黄精和那些腐烂叶子交给三妹,又将两只小母鸡交给小妹,秦高瞻就带着弟弟,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去村口搭牛车。
这几日囤足了草药,一个人根本背不完。而且他们还要买粮食和苦荞麦粮种,一个人也顾不过来。
到村口时,已经有牛车在那儿等着了。
牛车主人姓何,和隔壁村的富户何家算是远亲,家里地多,也有余钱买牛,平时何叔早晚都赶着牛车赚钱,一文钱一人,如果是亲戚,大概率不要钱。
“何叔,早啊。”
“瞻哥儿,瞰哥儿,早啊。”
何叔好奇的打量两人的背篓,“你们这是背了什么去县城里?前几日瞰哥儿就背着东西去过吧?”
这话一出,其他等在一旁的村民都好奇的看过来,背篓里的东西用麻袋装着,袋口系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也闻不到什么味道。
秦高瞰顿时有点紧张。
秦高瞻正要搪塞过去,就听到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
“何大哥,你车什么时候走啊,我急着去交货呢。”
话音落下时,背着大包小包的周春燕快步到了跟前。
秦高瞻带着弟弟喊了声‘周婶’,立马靠边站,将舞台交给她。
何叔笑眯眯道:“再等几个人就出发。大妹子啊,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好啊。”
“哪有的事,城里人就那么多,也就尝个鲜。”
有村民笑:“可你总去那些大铺子偷师,别人推出个新鲜样子,你这边就有新鲜样子。”
“切,什么偷师,会不会说话,”周春燕半真半假的抱怨,“我们是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不少铺子还仿我的样子呢。”
村民们就着这事聊起来。
言谈间,秦高瞻倒是听明白周春燕的生意了。
平时她会去县城里那些高档些的胭脂水粉店转悠,回来后收集些碎布头,制作一些绢花发带,模样和大店铺的大概有五分像,余下五分则全是她的创意。
大店铺材料好,卖得也贵,平时只有大户人家才会买,一般家庭咬咬牙,也许一年才买一次。周春燕用的就是简单的布,有时根据上边的花纹制作,有时候自己再绣几笔。她灵感足花样多,卖得也便宜,县城普通人家都爱买。
一开始摆摊卖,后来则是在县城里找了几个人卖,她负责提供货源。
这不就是找了几个经销商?
秦高瞻开始佩服周春燕的手艺和经商头脑。这样一来,她不用频繁去县城叫卖,有充足时间生产商品,而供货后,风险则是转移到那些经销商身上。
又等了几个人后,何叔开始驾车去县城。
就算是坐牛车,也要大半个时辰到县城。村民们只能靠聊天打发时间,话题不知觉间转回到秦高瞻兄弟俩身上。
“那天在村长家发生了什么,村长怎么送你们家一只小母鸡?”
“你们怎么不去问村长?”周春燕快语,“尽会欺负小孩。”
“妹子,这就冤枉我了,我就是好奇问问。”
周春燕翻白眼。
秦高瞻朝问话的大婶露出腼腆的笑容,“这个嘛,村长和大伯让我保密,不如你去问他们?”
“多大点事还保密?”
秦高瞻继续腼腆笑:“我爹娘从小教我要诚信,我答应了村长他们,不能食言。”
那婶子顿时无趣,嘟囔了声‘书呆子’,又故作爽朗一笑,“那我去问村长,不为难你一个小孩。”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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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笑笑不说话,他打赌这人不会去问村长。距离事发当日过去好几天了,有那么多机会能问,真敢问何必等现在?
他已经收了封口费,当然不会泄露细节。同时,做错事的不是他,他没必要绞尽脑汁找说辞,全推给村长和秦登科就行。要真有人敢去问,也是那两人找理由。
一旁的秦高瞰若有所思。他懂了,这叫转移麻烦。学会了学会了。
到了县城门口,何叔就让他们下来。他不打算进城,没必要花一文钱。
进了县城,大家就各自分开。
有秦高瞰带路,两人很快来到仁心堂。
两人背了足足两背篓的药,学徒也认得秦高瞰,记得他们家的草药清理干净不说,还分类包好,不像有的人胡乱采摘,将杂草和草药混在一起,让学徒们自己清理。
两种情况自然是两个价。
“你们挖了不少,来这边清点吧。”
学徒将人带到另一处,又请更资深的学徒过来清点辨认以及称重。
很快称重结果出来了。
桔梗四斤,苦参三斤,沙参四斤,当归十斤,南苍术四斤,柴胡六斤,丹参四斤。
其中苦参和桔梗一个价,南苍术、当归都和沙参一个价。一共是三百三十二文。
这些药是四天半的成果,其中一天他大部分时间用来挖黄精,还有三天虽说有弟弟妹妹帮忙,却也花费不少功夫在向日葵和捡柴上。
家里正在九制的黄精不出意料能得四斤,按照炮制价卖能得两百六十四文。
算上第一日赚的一百零九文,挖药日均收入约一百二十八文。他们这一带当归、黄精、柴胡和丹参多,其中丹参鲜货价格最高,黄精九制后赚钱。
分配给梨花村的山很大,他只去了很小一片,如此一来,整个春天都能有挖药的收入,可以度过家里的危机。
之后到了夏天,有夏季的药能挖,他有了这段时间做缓冲,也能想想别的法子赚钱。
整体来说,日子有盼头。养活自己和弟弟妹妹后,就可以考虑读书的事了。
学徒给他们数了三百三十二文。得知秦高瞻要买驱蛇粉,直接送了两包,嘱咐,“要是有空多挖些,别的地多雨,药材一时不好运过来。”
送过来淋了雨的药材也会减弱药效。
秦高瞻应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挖药,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没准能多获得一些情报。
他只收了药粉,转手将钱给了弟弟。
秦高瞰接过来,数了几遍,才小心翼翼放入荷包。
“好了,可以去买粮了。”
秦高瞻语气轻松,秦高瞰也跟着笑起来。
“像是在做梦一样。”
明明前不久家里还在卖田,卖田的银子花得只剩下三文,转眼间就有这么多收入,而且这种收入还是持续的。就算老天不作美粮食歉收,也能靠挖药买粮度过危机。
“嘶。”
脸颊传来痛楚时,男孩睁大眼,无辜的看向哥哥。
“还觉得是在做梦么?”
“不是做梦。”
秦高瞰不好意思的揉揉脸。
离开医馆时,秦高瞰不经意扫了眼正拽着一个学徒询问的人,连忙拉着大哥走开。
秦高瞻很配合,到了拐角处才问,“你看到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