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被秦高琼要去了。
她对妹妹说:“过几天做些毽子,留一个我们玩,其余卖了。”
秦高瞰正在剁肉,秦高瞻在一旁淘米洗菜,闻言问,“咱们村有人做毽子拿去城里卖?”
“对啊,我经常看周婶在村里收鸡鸭毛做毽子,她还会收些碎布头做些好看的绢花发带拿去城里卖。她家田地不多,还租出去了,她儿子却能读书,做这些肯定能赚到钱。”
秦高瞻赞同的点头,难怪之前看到周春燕时,对方提着的篮子里装了些碎布头,当时他以为是拿回家纳鞋底的。
没多久,他们家也燃起了炊烟。
厨房里本就有两个灶口,这会一个蒸着饭,另一个则是在炼鸡油。
将鸡脂飞快焯水去掉一些水分和异味,再和姜块、葱节一起小火炼制。炼好后,将大部分添起来晾凉,余下的油用来炒鸡,放些秦高瞻上午找到的春笋。
春笋改刀后也焯过水,加入后略微翻炒,再次将大部分添起来放入陶罐里。
陶罐就搁在小石炉上,里边已经放了些生姜葱节,这会放入春笋炒鸡,再加入清水没入食材,小火慢炖。
盖上盖子后,四兄妹的目光落在铁锅里没完全熟透的春笋炒鸡上,不约而同的咽口水。这将是他们中午最重要的一道菜。
炒完鸡肉,往锅里倒点鸡油,炒了一大盘青菜。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鸡的鲜香味,早就饿坏的四人纷纷添饭,大口吃起来,表情虔诚。
那些不开心随着食物入肚,都逐渐消失。
吃饱喝足后,秦高瞻就着逐渐香浓的鸡汤味和弟妹们商量。
“阿瞰,我记得你约了三日的耕牛。”
“嗯,现在只余下两日半,不过村长也许会宽限半日,今天上午又不是我们的错。”
“这样,为防止又有变故,我们轮流去犁田。”
上午的事也给秦高瞻敲响了警钟。他之前打算半日挖药半日犁田,现在看来,还是一整日去地里盯着比较好。谁知道走了个秦登科,会不会又来一些人招惹他们家。
爹娘去世,爷奶不管,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五岁,看着就好欺负。梨花村算是民风淳朴了,可任何地方和群体都不缺害群之马,他可不敢赌。
秦高瞰兄妹同样想到上午的事,难得没有拒绝。
略微休息后,三兄妹趁着大太阳将黄精翻面,又将喂鸡看东西的任务交给小妹,嘱咐她遇到事就喊隔壁家的王大娘,这才牵着牛出门。
路上有村民打听上午的事,他们都没理睬,一心想着快些犁田。
一整个下午,三人一牛都是轮流犁田和休息。说是休息,空闲下来的那个人不是去附近割草,就是将翻过的田地耙一遍。
到了傍晚,兄弟俩一致决定让妹妹牵着牛回家。
“你先回去喂牛,收黄精,煮饭,我们趁着还有亮光,再犁会。”
畜力不够人力来补,这是农村常有的做法。
秦高琼也没矫情,只是说,“那明天我和你们其中一个换。”
她带着牛回家后,兄弟俩又忙活了快一个时辰,天差不多黑透了,才回家。
到家时,牛已经吃饱饭去堂屋休息了。
他们家没专门的牛棚,厨房和仓库东西多,只能将牛安顿到堂屋里。春日夜晚寒意重,要是冻坏了牛,耽误农耕还要赔偿,那可不划算。
黄精也被收起来,晚饭也已经煮好了。
“我添了一些汤到锅里,又加了些水和不少青菜,煮了满满一大锅,喝汤或者泡饭都行。”秦高琼说。
兄妹四人选择一致,先添一小碗汤,慢悠悠喝了暖暖胃,再来个汤泡饭。
白天得了村长家的两升米,过两日秦登科也得给两升米,蒸饭时秦高琼就大方起来。以前他们经常饿肚子干活,现在终于能在劳作之后饱餐一顿了。
一大锅汤和足量的米饭都被吃完了。
“嗝。”
不知道是谁先打了嗝,紧接着第二个人也开始打嗝。
兄妹几人互相看了看,哈哈笑起来。
“今天我负责洗碗。”秦高瑜举起小手,积极踊跃。
秦高琼干脆舀了些温水到木盆里,放在凳子上,等妹妹洗好碗筷,她再接过擦干,放进橱柜里。
“走,”她牵起妹妹的手,“我们也去处理药材。”
四人合作,很快处理好秦高瞻上午挖的那些药,又纷纷去舀热水泡脚。
兄弟俩一个盆,姐妹俩一个盆。
“哥,你摘那个大脸盘子回来,是准备炒着吃么?”
秦高琼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两朵向日葵。
“我以前见村里人摘来炒过,说是没什么味。”
“得加点盐炒才有味,”秦高瞻解释,“那你有见过大家摘了籽来种么?”
“怎么种?种来有什么用?”秦高琼茫然脸。
秦高瞻又去看另两个。
两人跟着摇头。
“哥,你想种?”秦高瞰敏锐找到重点。
“有这个想法。”
犁田是劳力活不是脑力活,秦高瞻白天一会在心里背书,一会惦记着山上的向日葵。
“咱们家有十亩旱地,基本都在种菜,其实咱们吃不了那么多,余下的菜是种来卖。可是咱们家蔬菜没别人家种得好,村里种来卖的人也不少,带着县城里去卖,挣不了几个钱。”
三兄妹齐刷刷点头,“卖的人太多了。”
“我们家的菜叶子总被虫啃出洞。”
“我们也不太会种菜。”
“好多地在山坡上,种什么都不方便。”
“总结来说,咱们家的旱地其实想用来挣钱,那就能种植经济作物,向……大脸盘子其实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秦高瞻简单说了几点,“它的籽咱们可以炒成咸的甜的五香的,可以赶集的时候卖,不用去城里。也可以和卖货郎那样,在城里大街小巷叫卖。只有我们家有,一旦有人喜欢,就只能找我们买。不过,我更看好它能榨油,就像菜籽、芝麻和大豆那样。”
“炒来卖可以试试,总有人愿意尝鲜,第一次少种些,肯定不会亏,”秦高瞰中肯道,“榨油就比较麻烦,一般油坊不会同意,担心损坏他们的东西。”
“我也这样想,要是有自己的油坊就不用担心了,”秦高瞻笑了两声,“可惜没钱。”
要是有足够的钱,他能以向日葵为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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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组建产业链。
只能梦里想想了。
“说不定以后就有钱开油坊呢?”秦高琼捧着脸幻想,“只有咱们家有的油,还是没见过的油,可以吹得天花乱坠高价卖给那些富人啊,他们肯定愿意当冤大头。”
“咳咳,阿琼,”秦高瞰提醒妹妹,“不能当奸商。”
秦高琼朝他做鬼脸,“我又没打算经商。”
“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秦高琼陷入沉思,过了会,装作睡着开始打呼噜。
秦高瞰无奈,擦干脚穿好鞋后推推她,“水要冷了,快点擦干回房睡。”
又回头对秦高瞻说,“反正我们家种的蔬菜不好,卖的钱也不多,可以今年拿两三亩试试种这个大脸盘子。不过这些不够当种吧?”
“山上还有许多,咱们找个机会带回来,”秦高瞻迟疑了会,“真让我试试?我只是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觉得能行,可未必能行。”
“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秦高琼忽然睁开眼,俏皮道,“没准这就是书给大哥你的黄金屋呢?就像那些草药一样。”
“没错,黄金屋。”年纪最小的秦高瑜努力加入谈话中。可以听不懂,但一定要发表意见。
秦高瞻有些感动。
他压下眼角的热意,“等犁完田,收完地里的蔬菜,咱们再好好商量。”
次日早上,秦高瞻炒了一大盘菠菜鸡蛋,煮了比较干的粥,又抓紧时间再次蒸制黄精。
吃完饭后几人迅速将黄精摆出去晾晒,留小妹看家,急急忙忙去地里。
快中午时,秦高瞰牵着牛回家,牛儿休息,他和小妹做饭。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秦高瞻兄妹才带着农具回来吃饭。
和昨晚一样,秦高瞰也煮了一大锅汤,蒸了足量的饭。
给黄精翻面后,三个哥哥姐姐再次急匆匆出门。
到了傍晚,秦高瞻先牵着牛回来。
如此劳作了两日半,在陶罐里的鸡汤彻底喝完时,他们也将水田犁完了。
傍晚时,秦高瞻一人去还牛取赔偿。
他回来得很快,才放下小母鸡,就被弟弟妹妹们围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奶没去找你麻烦吧?”秦高瞰着急道,“阿瑜说,昨晚你回来做饭时,奶来过,你不让她出来看。”
“爷没去找你麻烦吧?”秦高琼也着急道,“我上午在地里碰到他时,他又骂又瞪。”
“他骂你了?”兄弟俩齐刷刷看向妹妹,“怎么不说?”
秦高琼刮刮脸。
“今天我没碰到他们,”秦高瞻先解释,“昨晚奶的确来过,不想给赔偿又不想丢脸,想拿孝道压我。我站在院子里大喊‘使不得使不得,奶你别给这么多,留着自己吃吧’,附近几户有人出来看热闹,她立马跑了。我对那些人举起了空空的双手。”
他朝弟弟妹妹眨眼,“对付爱惜颜面的人,这招百试百灵,说不定还能讹点东西。”
“不是讹,”秦高瑜捏着拳头,奶声奶气,“是赔偿。”
哥哥姐姐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对,是赔偿。”
笑够了,又盯着秦高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