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串串的腊肠挂在院子里,看上去红红火火,格外漂亮。
景小花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腊肠,“阿娘,这什么时候能吃啊?”
这么多的肉肉,她觉得肯定很好吃。
“这个啊,如果想吃,就需要三、四天之后。”蒲娇娇摸了摸景小花的脑袋,“好东西就要放一放才更好吃。”
说着,她看向乔三娘,“阿娘,这最好需要晾晒三到四天的时间就可以煮来尝尝,放七天以上,就更容易储存。”
蒲娇娇仔细的和乔三娘说了怎么储存的事情,这才带着三个小不点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蒲娇娇这几天去衙门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开始有人将粮食往县衙的库房送。
这几日衙门里面都是来去匆匆,就连景修彦都是早出晚归的,甚至都没办法在家吃饭。
粮食多了,需要看守的人也就多了,所以他们这些人几乎都被调去接收粮食,还要巡查,忙的不可开交。
蒲娇娇感觉这段时间景修彦都瘦了。
所以等景修彦再出门的时候,蒲娇娇就和之前景宏毅上学的时候一样,直接准备了饭盒给他。
休息没办法休息好,最少保证吃饭能够吃好。
厨房里,乔三娘小心翼翼地掀开蒸笼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热气裹挟着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那香气复杂难言,既有腌腊制品特有的醇厚,又带着丝丝缕缕的辛辣,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肉脂被热力逼出的焦香,勾得人肚腹里的馋虫翻江倒海。
这便是蒲娇娇信誓旦旦担保过的蒸腊肠法子,将切好的腊肠段与米饭同蒸,米饭的蒸汽带着水汽润泽腊肠,而腊肠的油脂与风味则会反过来浸润米粒。
乔三娘将蒸得油光水滑,泛着诱人深红色的腊肠夹出来,趁热切成薄片。
每一片都晶莹剔透,红白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辣口的边缘还带着点点鲜亮的红油。
她细心地将腊肠码在青瓷盘中,一盘香辣,一盘五香带甜。
“好了,快趁热尝尝!”乔三娘将盘子端上桌,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
蒲东来早就被那股子前所未闻的香气引得食欲大动,此刻见到成品,更是喉头微动。
他也不客气,率先伸出筷子,夹起一片边缘沁着红油的香辣腊肠,送入口中。
初入口,是一股醇厚的咸香,随即,舌尖便被一股猛烈的辣意包裹,却又不是单纯的干辣,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鲜,仿佛能激活每一个味蕾。
牙齿切下,腊肠的肉质紧实弹韧,越嚼,那股子腊味和香料混合的滋味便越发浓郁,肉中的油脂在口中化开,香而不腻,只留下满口余韵,让人忍不住想再来一片。
蒲东来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眉头舒展,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含混不清地赞道:“嗯,好!这味道,烈,够劲!”
蒲顺义在旁闻着那霸道的香味,看着自家老爹吃得眯起了眼,早就按捺不住。
就在蒲东来话音刚落,他的筷子已经如电般伸出,也夹了一片香辣的送进嘴里。
“唔!”蒲顺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腮帮子鼓动着,仿佛想细细品味这从未有过的滋味,又仿佛急于将这美味吞咽下去,好再来一片。
那股子鲜辣醇香,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烈数倍。
“好吃吗?好吃吗?”旁边,景小花早就看得两眼发直,小嘴巴不停地“吧唧吧唧”,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瞅着外祖和舅舅,又看看桌上那两盘颜色诱人的肉片,小鼻子努力地嗅着空气中飘荡的香气,带着稚气的声音里满是渴望:“外祖,舅舅,花花能吃吗?闻着就好香好香呀!”
乔三娘看着外孙女那副小馋猫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当然能吃,我们小花也有份。”
她夹起一片甜口的腊肠,那腊肠色泽略浅,带着淡淡的酒香和一丝甜意,小心地放到景小花的碗里,“来,花花尝尝这个,这个不辣。”
今天中午,因为这新奇的腊肠是主角,乔三娘便没再费心多做旁的菜色,只简单炒了个青菜。
这腊肠,本就是在蒸米饭的时候,一同放在笼屉里蒸熟的,省事又入味。
那边,景小花得了应允,早已迫不及待,已经吃的胖乎乎的小手捏着筷子,有些笨拙地夹起那片甜腊肠,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几乎是同时,蒲顺义已经“呼啦”一下扒拉了一大口晶莹饱满的米饭到口中。
米饭在蒸制时便吸收了腊肠滴下的部分油脂和渗透出的咸香,此刻再与口中尚未完全咽下的腊肠碎块混合,那腊肠的荤油与米饭的清甜淀粉香完美交融,每一粒米饭都像是裹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美味外衣,油润咸香,滋味十足,让人根本停不下来。
蒲顺义满足地喟叹一声,只觉得这腊肠配米饭,简直是天作之合。
和蒲顺义相比,倒是景宏毅端端正正的坐着,夹了一块腊肉细细吃起来。
虽然也吃的眼睛发亮,但是却格外的斯文,和蒲顺义形成了鲜明对比。
蒲顺义囫囵吞枣的咽了米饭,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爹,您觉得这腊肠要是卖到各个镇子和村子,会不会有人买?”
前几日蒲娇娇说想做腊肠的事情他自然也听到了,当时因为不知道腊肠是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概念。
但是现在这东西吃到嘴里,他心就变得活络起来。
这活计简单,只要把馅料调好,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来做,能出很多的货。
蒲东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下,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我觉得可以先在铺子里卖点试试,至于价格……”
他想了下,“等娇娇来了,和娇娇商量下,现在的猪肉便宜,价格可以适当的不定那么高,等以后做的时候,肉的价格上去,再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