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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电灯泡

作者:陈醋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金碎青毫无畏惧之意,对上金时玉的眼,慢悠悠地打了一个酒嗝。


    他那是什么表情?被她打断相亲,不高兴了?


    金时玉冷得令人生畏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站了起来,对殷如是道:“妹妹大抵是喝醉了,时玉告辞,今夜就不赔殷小姐了。”


    殷如是没说什么,金碎青反倒开口:“哥哥要与殷小姐多聊聊天才对。”


    醉酒之人总会倔得像驴,她晕乎乎的,脑子里全是:要等金时玉和殷如是稍亲密时,她再做碍事的电灯泡搞砸相亲。


    殷如是劝她:“若不舒服,小郡主回去吧。”


    金碎青挥开金时玉,双手缠住殷如是,不停摇头:“不,不回!”


    金时玉:“金碎青,你别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金碎青贴着殷如是嘿嘿傻笑,“夜晚多好,哥哥嫂嫂……要趁机培养培养感情。”


    一时间,三人静默,牡丹亭悠扬婉转。


    殷如是默了,同金时玉对视一番后,抿嘴忍笑,别开了脸。


    金时玉黑着脸,不好将金碎青从殷如是身上撕下来,重新坐回殷如是对面,端起水杯接连押了几口。


    金碎青发现两人不说话,这怎么行,如果他们不说话,还怎么推进感情,她还怎么阻碍相亲。


    金碎青抬头看殷如是兴奋道:“咱们去放灯吧,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人在放,真好看。”


    放花灯多好,那可是言情小说男女主感情推进的经典桥段。


    金时玉果断拒绝:“不行,回家。”


    趁着酒劲,金碎青顶他:“问哥哥了吗,我问的是殷姐姐。”


    金时玉牙关一紧,颊侧动了一下。


    金碎青记仇,心念让你打我屁股,转头朝殷如是撒娇道:“好不好嘛殷姐姐,可漂亮了,走嘛走嘛,我可是超级无敌巨——想看花灯呢。”


    殷如是看金时玉,笑道:“若小郡主喜欢得打紧,不如去吧,或许放完灯,吹吹风,小郡主酒醒了,就同意回家了呢。”


    *


    金碎青扶着阑槛眺望远方,迎着夜风,闭上了双眼。


    酒醒后,她的心中只有荒芜与绝望。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啊啊啊!


    金碎青趴在阑槛上,为了将脸藏起来,半个身子都探出阑槛,身旁的殷如玉怕她翻出去,赶忙拉住她:“小郡主,醒了些没?”


    “醒了醒了。”金碎青捂着脸哭道,“我真是个蠢货,居然没意识到自己喝醉了。”


    是她低估了果子露的威力,酸甜可口背后可是满满的杂醇……


    殷如是安慰她:“果子露虽然可口,醉人最快,小郡主第一次饮酒没防备,不应当怨自己。”


    金碎青欲哭无泪:“殷姐姐,我方才是口出狂言,随意诳你和哥哥的关系,都是我胡说,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系统没提示,说明任务还没完成,千万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更万一,殷如是从未有过想法,她那句“哥哥嫂嫂”就是在折辱她。


    金碎青连连道歉,殷如是终于又掐上了金碎青脸颊,刚想说什么,回来的金时玉打断了她。


    金时玉提着灯和笔墨,冷道:“殷小姐,家妹刚醒酒,莫要折腾她。”


    殷如是磨蹭片刻,才松了手。


    金碎青见殷如是全然不在意她口误,很是感激,蹭到了金时玉身边,抬手肘他。


    她揪住他衣袖,贴在他耳侧小声道:“哥你不要那么无情,殷小姐人那么好,刚刚怕我翻下去,一直拉着我呢。”


    金时玉默然看她良久,金碎青不解,还想再开口时,他已越过金碎青,到殷如是身边。


    金时玉托着灯:“殷小姐,灯取来了,帝都习俗,可以将期许写在灯上放飞,以求心想事成。”


    殷如是接过笔道:“这习俗有趣,斗胆问金公子会在灯上写什么愿望?”


    眼见粉泡泡冒了出来,金碎青赶忙挤到金时玉身边,伸手问他讨笔:“哥,我也要许愿。”


    金时玉取出了第三只笔,侧身将灯面让给她。


    金碎青不爽,三人一起写灯才叫尴尬,她将金时玉揪了回来:“哥别走啊,一起写。”


    到画舫二层放灯的男女,哪个不是成双成对,隔灯相望,唯有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写同一盏灯。


    旁人视线齐聚集,金碎青脸不红心不跳,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偷看金时玉和殷如是,两人竟也面色淡然地往纸灯上写字。


    金碎青道:“殷姐姐写了什么愿望?”


    殷如是柔声道:“愿亲友安康,小郡主你呢?”


    金碎青本想写发大财,可金时玉在侧,她只能道:“殷姐姐愿望真好,我也想写。”


    她又侧头看金时玉:“哥哥你呢,你又写了什么?”


    金时玉专注灯面,没看她:“愿妹妹不考倒数第一。”


    “哥!”


    殷如是呵呵笑地弯了腰,金碎青气恼:“那我写祝哥哥早日……”


    金时玉:“早日什么?”


    金碎青嘿嘿一笑:“我不说。”


    金时玉偏头要看,金碎青用手堵上,不给他看:“哼,想看,没门儿。”


    实际上她还没写,想了想,既然不能随心所欲,金碎青就胡乱写了个愿望上去。她率先写完,刚往后退了一步,就撞入一人怀中,被拦腰抱了起来,抗在了肩上。


    金碎青被吓了一跳:“谁啊!”


    “你太子哥哥!”皇甫黎笑着凑近灯面,将她写的大声念了出来,“希望哥哥永远能陪着我。”


    金时玉听得清晰,一怔,提笔书写顿挫,墨汁晕开一片。


    金碎青捂皇甫黎的嘴:“别念出来啊。”


    皇甫黎抬头,笑着看她:“成啊,太子哥哥陪你,就从现在开始。”


    说罢,皇甫黎扛着金碎青,径直跃出栏杆,稳稳落地,带着金碎青往瑶光殿的方向走去。


    金碎青挣扎几下:“太子哥哥要干嘛。”


    皇甫黎道:“瞎捣什么乱,送你回家。”


    一瞬,金碎青了然,是她搅乱相亲的行为被皇甫瑛知道了,让皇甫黎来支走她。金碎青装傻撒泼道:“不,我要回去,我还要和殷姐姐聊天呢。”


    皇甫黎扛着金碎青,吸引无数视线,他满不在乎道:“吃醉酒还说上胡话了,快点回家,早点睡觉。”


    “哼,还说要陪我,”金碎青坐在皇甫黎肩上道,“太子哥哥分明是嫌弃我。”


    他笑道:“少撒泼,快点回家。”


    皇甫黎扛着她走出九州池,来到犀车旁,将金碎青塞上车,坏笑道:“少坏你亲哥的好事,保不准那是你将来的嫂嫂呢。”


    金碎青眉头轻皱。


    皇甫黎分明“知晓”金碎青在乎金时玉,为什么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她?


    难不成,在这件事上,皇甫母子二人有分歧,皇甫黎并不同意撮合二人,却碍于皇甫瑛身份,不能明说?


    按这个思路,皇甫黎实际是在暗示她,搅乱相亲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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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怪今日皇甫黎非要她来,金碎青试探他,佯装委屈道:“殷姐姐要做我嫂嫂?我不要。”


    皇甫黎刚放下帘子,听她的话,又掀了起来:“你不喜欢殷如是当你嫂嫂?看你们相处还算融洽,还以为你挺喜欢她的呢。”


    金碎青噘嘴,闷闷道:“当……当然啦……不要她做嫂嫂。”


    皇甫黎生性多疑,精明赛过狐,金碎青自然也能借他的多疑,诈出他的真实想法。


    皇甫黎低笑几声,道:“碎青妹妹讨厌去吧,没用的,将来,殷如是肯定要做你的嫂嫂。”


    呵,激将法。


    金碎青趁势顺杆爬,慌张抓住皇甫黎哭闹:“太子哥哥,那该怎么办,帮帮我,我不想有嫂嫂。”


    “这件事,全由母后定夺,太子哥哥帮不了你多少,得靠你自己”皇甫黎想了想道,“不过,给你透点消息该是可以的。”


    金碎青眨了眨眼:“什么消息。”


    皇甫黎:“过两日,双稷山设围场马球游猎,众多世家子弟都会去,金时玉殷如是也在其中,太子哥哥给你争取个名额,剩下的,妹妹自己努力,如何?”


    “当真,太子哥哥不骗我?”


    皇甫黎拍胸脯:“当然,我向妹妹保证。”


    金碎青伸出从小拇指:“拉钩。”


    皇甫黎作宠溺状同金碎青拉钩后放下帘子,脸上挂着笑,盯着犀车看了半晌,挥手示意车夫启程。


    正巧此时,一侍卫模样的人凑了上来,正声道:“太子殿下,近两日‘逐风’又出了张新图……”


    皇甫黎瞥了他一眼,侍卫立刻止声。


    这一眼,看得暗位冷汗直流。


    等犀车有了些距离,皇甫黎才道:“不论价格多少,收回来。”


    “是。”


    “还有,”皇甫黎转身,皮笑肉不笑,“以后机灵点,下次再敢当着金家人面说,你的舌头就别留了。”


    侍卫低头恭敬应答,闪身消失。


    车内,金碎青悄然收回手指,放下车帘,平静地坐回座位上。


    皇甫黎与侍卫的对话,她偷听到了大半。


    黑市寻她的人有两拨,不出意外,其中一拨人应当就是皇甫黎的人。


    这算意外之喜。


    那另一拨人又是何方势力?皇甫黎找她又是为了什么?


    思量片刻,因线索不足,金碎青想不通,她轻轻咬了咬指甲,心下决定:“还是暂停绘图避避风头吧。”


    *


    犀车走得不快,平稳行至金府前,金碎青跃出车厢,望到了卉红,毫不犹豫地跳进她怀中。


    卉红接住她:“听说小郡主喝醉了,刚备了醒酒汤,小郡主喝些,第二天不头疼。”


    金碎青问:“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呀,还有,醒酒汤咸的甜的?”


    卉红:“咸的。”


    金碎青抱着卉红蹭了一会,撒娇道:“不要,我想喝酸酸甜甜的。”


    卉红向来心软,金碎青求着要,卉红总会给。


    结果这次卉红吸了吸鼻子,心虚道:“回小郡主,今晚只有咸的。”


    卉红说话怎得忽然如此恭敬?金碎青狐疑:“为什么,我不想喝咸的。”


    话音刚落,金时玉从大门后迈了出来。他更了衣,额角也是湿漉漉的,立在台阶上,金时玉居高临下,盯着她,淡淡道:“今晚,只有咸汤。”


    金碎青惊恐地睁大双眼。


    他不是应该在画舫上陪殷如是吗?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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