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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醉仙楼

作者:陈醋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金碎青如同被踩到的猫儿一般从床上蹦起:“我去,我要去!”


    正愁不知道怎么去醉仙楼探探情况,机会这不是送上门来了!


    叫得太过兴奋,渣爹哥哥不约而同,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


    金碎青才觉反应过大,需要补救,眼疾手快,冲过去抱住金贵忠的腰:“爹爹你就让我去吧,天天待在家里要闷死了。”


    金贵忠:“你不是闹着要找哥哥吗?”


    金碎青正色:“哥哥是哥哥,吃席是吃席,不能混为一谈。”


    金贵忠捏了捏金碎青的鼻子,仰天大笑:“我看你就是嘴馋了,小馋猫。”


    金碎青叉腰理直气壮:“对我馋了,想吃席。”


    最好能吃到幕后黑手的席。


    金碎青吐槽。


    金贵忠应允了,金时玉自然也不能拒绝,倒是提出了陪金碎青一起前往的要求。


    “我陪妹妹一起去,”金时玉面如平湖,“安全起见。”


    陡然,金碎青脸拉了下去。


    有推测出他知晓舞弊的前车之鉴,鬼知道他要随她一起去醉仙楼是为了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她的安全。


    可细想,她好像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也只能作罢。


    跟着去就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情急还能拉他做垫背,总归不亏。


    金贵忠准许金时玉陪金碎青一道前往后,带着人离开这所又小又阴的院子。


    金时玉面无表情关上门,转头看金碎青。


    金碎青如临大敌,快步跳回他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团子,眯起眼睛:“爹爹答应了啊,今晚我就要在这儿睡,哥哥你不能赶我走。”


    金时玉没说话,举着灯走到床边。


    金碎青蹭蹭往后挪,“不要把我扔出去”刚要脱口而出,就听到金时玉问她:“冷不冷?”


    金碎青没反应过来。


    更准确的说,面对阴晴不定的金时玉面前,金碎青不懂了。


    他是在关心她?


    他真的在关心她?


    金碎青抓紧被子摇头:“不冷。”别赶她走,什么都好说。


    金时玉点头,将灯放在床脚,重新点了一盏灯,回桌前继续看书。


    不一会,金碎青弱弱道:“哥哥,现在开始冷了。”


    金时玉认真看书,头也不回:“忍着。”


    金碎青欲哭无泪,那他刚刚问她是做什么?


    算她异想天开,居然又双叒叕的认为金时玉在关心她。


    这小屋实在有些阴冷,金碎青仰头看房梁,想到顾涵江吊死在这里,金时玉还面不改色的住了六年。


    今日她发现,他还会洗凉水澡。


    怪不得一年四季手都凉。


    放现代,不光要看心理医生,还得去看老中医治治体寒。


    金碎青怕冷不怕鬼,心念几句她也无辜因果与她无关,团了团身子,将被角压好,不漏一丝缝隙。


    无所谓,曾经六岁的她住的地方,和这里差不了太多。


    不一会,被子里便传来细微的鼾声。


    金时玉有些恍惚,屋里分明还算安静,却看不进去书,耳边像五百只机械鸟在煽动翅膀。


    妹妹很吵。


    他缓缓收好书册,起身,压低脚步声,往床边挪。


    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看向床铺上的那团,立了一会,金时玉才向前走,脚步有些刻意地踢踏,发出不小的声响。


    到了床边,金时玉揪起一处松散的被角,轻轻掀开,露出被子的金碎青。


    妹妹头发不拆,衣服没换,在破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没有任何身居高位小郡主的模样。


    见光一瞬,金碎青似醒非醒,捂着眼睛轻唤;“哥?”


    “嗯。”金时玉微怔,小声说,“没事,睡吧。”


    “哦。”金碎青皱了皱眉,蜷缩成团,捂着眼睛接着睡。


    金时玉看了她一会儿,纠结稍刻,上手,小心翼翼地给金碎青拆头发,将扭曲打结的头发分开。


    手触上她头皮时,金碎青打了一个寒颤。


    金时玉一顿,手贴上自己的脖颈。


    头一次,金时玉觉得自己的手凉。


    他贴着颈子,直到双手暖热了,金时玉才上手继续拆。


    来回几次,拆好了,脖子也凉了,他用手包着微弱的油灯,烤了烤手,暖透了,才托着金碎青的脖子,将头发全捋到一边。


    再将被子掖好,往里塞了塞。


    之后,他灭了所有灯,又回到桌前。


    *


    金碎青牵着金时玉的手跳下犀车,看清眼前的建筑,不禁瞪大双眼。


    醉仙楼乃帝都酒肆之最。


    经营不过十年,规模远超帝都百年老店。


    醉仙楼东家名唤秦香兰。


    她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老板的人少,流言蜚语可不少。


    有闻秦老板貌美如仙,瓜果香车,不论男女,只要见过,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秦老板靠脸,在帝都混得风生水起,无人能敌。


    金碎青虽然没见过她,但看醉仙楼,秦老板审美一定很好。


    醉仙楼如“樊楼”实体化,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楼尖上,还有一只夔龙法械环绕着悬飞。


    刚巧听到来人问那夔龙,小二道:“呦,您赶巧,那条夔龙老板用来邀请贵客,今日没约。”


    空中包厢!


    金碎青眼神没收住,盯着那冒气的夔龙一直看,看到小二都忍不住,凑过来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小郡主与金小少爷?”


    金碎青赶忙回神,点头应和,等了许久的小二引着他们上了三楼:“英国公包下醉仙楼,办赏花宴,随来客吃喝,观评弹赏乐曲。”


    竟然还是自助餐!


    金碎青拉着金时玉要绕过屏风时,小二拦住她:“唉,等等,小郡主,您能进,金小少爷可不能进。”


    金碎青不满:“为什么?他是我哥哥。”


    “英国公交代过,三层只允许请帖上的人进,至于不在请帖上的家仆家眷……您放心,英国公备了别处,一样可用餐歇息。”


    虽说早猜到今日是鸿门宴,且落单对于金碎青来说更方便行动。


    可做戏不做全套,会砍金时玉好感。


    金碎青肉乎乎的脸一变,转身就要走。


    金时玉扯住了她:“我去等你,没事。”


    哼哼,金碎青面上不表,心中暗爽。


    果然,在场两人,其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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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人想走。


    她要查醉仙楼,金时玉也有关于醉仙楼的要事。


    金碎青生出一丝警惕,局势尚且不明朗,于她而言,手中线索不过醉仙楼这么一条,还是偷听来的。


    那金时玉手中关于醉仙楼的线索,又是从何处来的?


    金碎青偷瞟金时玉,心中犯嘀咕。


    金时玉又是哪一方的人?


    “哥哥,”金碎青假模假式,“分明是一起来的,我不想让你走。”


    金时玉心不在焉:“无碍,去吧。”


    看看看,金碎青心中咂舌,哥哥急得连好好回答都做不到了。


    金碎青索性顺水推舟,松开金时玉的手:“好吧,哥哥,我会吃快些,早些去找你的。”


    “不用担心我,玩好。”金时玉先跟着小二走了。


    金碎青讪讪一笑,低声吐槽:“金碎青,德性,你念着好哥哥,好哥哥心里可没你。”


    她转身穿过屏风,醉仙楼三层光景尽收眼底。


    藻井之下,直通一层舞台,红木阑槛前,轻纱薄幔随风摇曳,影影绰绰客人畅谈饮酒。


    忽起激昂琵琶声,似碎珠,由金碎青对角处腾空跃出一技客,身负观赏用飞索法械,空翻数段,落舞台上,足下一弹,又跃于半空。


    技客左右手交错投出飞索,机械钩抓阑槛,如蜘*侠一般荡于楼间,做出各种极具观赏性的滞空动作。


    时不时有人投钱打赏,技客又如鸥鸟纵身衔食,一一接住,无一落地。


    金碎青禁不住拍手叫绝。


    刚想学着掏钱,想了想,她用力一拽,收紧抽绳。


    还是算了。


    为了将来离开金家后的生活,还是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眼疾手快,已荡到她身前的技客见她动作,冷嗤一声,鹞子翻身,去了别处。


    金碎青汗颜。


    难保赶明日,金家的小郡主除过傻再多一罪名——抠。


    金碎青不看了,钻回宴厅,避开一众同学,寻了一处死角,抱着一捧瓜果蜜饯啃,观察陈设。


    她在等人。


    不出她所料,不一会,一个眉目和善,白白胖胖的老嬷嬷在人群中晃悠,眼见的就是在寻人。


    金碎青放下盘子,挪到了窗帘与屏风夹角处。


    嬷嬷找不到她,面上挂了颜色,又消失了,看方向,不是往楼下,而是楼上。


    这层已是醉仙楼顶层,再往上走,没有楼层,可是要上天了,天上哪有人待的地方。


    等等,天上?


    醉仙楼上,还有一只飞在天上的夔龙,入楼前,小二说,老板用来宴请贵客。


    在金碎青思考,要不要以身犯险,上去看看时,一楼技客表演结束,接棒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的评弹,听着极其不熟练,断断续续,像根本就没学过的人。


    不一会,楼下传来人们喝倒彩的声音。


    金碎青听了一会,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这男子说得不熟练,声音她却熟悉。


    是那日敬械堂内,同李公子对话的人。


    金碎青疑惑,这人不是畏罪潜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醉仙楼,表演他根本就不会的评弹。


    思索片刻,忽然,某个钓鱼佬专业词汇闪现在金碎青脑中。


    打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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